太子入戏之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樊鹏池看了一眼,就觉得有点牙疼,人与人真不能比。
这也算是苏辛夷跟解经略和樊鹏池正经的会面,这次会面跟之前路上同行可不同。
之前他们看苏辛夷,可能是个会耍花枪沽名钓誉有心计的女子,但是现在却要重新审视她。
解经略站起身,看着二人笑道:“二公子与六姑娘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苏辛夷笑了笑只看二哥。
苏祁:……
他立刻就担起做兄长的责任,拱手说道:“指挥使言重,我们兄妹也不是只能安享富贵之人。”
樊鹏池的眼睛一直盯着苏辛夷,此时他对这个六姑娘表示出了极大地好奇,他可没耐心啰嗦那些礼节,看着苏辛夷就直接说道:“六姑娘真是令人大感意外,一手刀法势不可挡,可不是那些花拳绣腿,不知道师从何人?”
苏辛夷听着这话就知道,这二人之前只当她是沽名钓誉的人呢。
“我娘在乡下给我请的武师教导,随便学学,方便打猎糊口,让樊佥事见笑了。”苏辛夷不慌不忙的说道。
樊鹏池就觉得牙花子一疼,这小姑娘人不大脾气倒是烈,难搞。
解经略眼中带了几分趣味,请二人坐下,这才正经开口,“我已经让人封了客栈开始排查,若是客栈中人跑不了他,若不是……便不好说了。今日前来刺探之人,不知道六姑娘可认识?”
苏辛夷琢磨着这话,解经略没看到来人,不能肯定是不是他的对家,就只能来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对家,于是她就摇摇头,“雨大遮眼,当时追的急,来人蒙着脸,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我以前从未踏入这边的地界,恐怕来人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他们就是回老家而已,而且齐国公府这些年很低调,并没与人结这样的大仇,肯定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樊鹏池就喜欢说话痛快的,立刻说道:“这倒是奇了怪,看来得好好的查一查。”
解经略若有所思的看了苏辛夷一眼,然后说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六姑娘仗义出手。”
苏辛夷立刻抱拳道:“小女及家人一路上多蒙指挥使与樊佥事照看,微薄之力,不足挂齿。若是有用到小女的地方,指挥使派人来说一声便是,同舟共济,分内之事。”
苏祁颇为惊讶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然后收回眼神看着解经略笑道:“舍妹说的是,若是有我们效力之处,指挥使尽管开口。”
解经略笑着应下来,然后把人客气的送走。
等苏家兄妹一走,樊鹏池关上门回来说道:“指挥使,你看如何?”
解经略神色有些复杂,“当年我曾与苏淳有一面之缘,此人豪爽大气是不假,但是笑脸之下机谋百变,听闻此人从不吃亏,且有好胜之欲。别人笑他是武夫,他就能考个功名回来堵上别人的嘴。当初边关告急,陛下无人可用,力举苏淳领兵出征,朝臣纷纷反对,苏淳顶压而上,无一败仗,从此一战成名,苏家四郎,无人不知。”
“苏四爷是个真英雄。”樊鹏池道,“折戟疆场,血战不退,保我南齐疆土,属下敬佩。”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忽而又笑了,“听指挥使这样一说,苏六姑娘真是肖似其父,这一路上六姑娘怕是察觉到咱们对她的看法有些……所以这次她果断出手,怕是也想让我们开开眼。”
解经略呵呵一笑,“老国公把她放出来,有点意思。”
樊鹏池有点不懂指挥使的意思,便抬头看他。
解经略觉得自己想多了,苏辛夷再类其父,也只是个女娃。
“先不管这些,这次的事情估摸着应该是冲我来的。来人估计是摸错了门,被苏六姑娘给撞了上了。”解经略轻轻笑道。
樊鹏池脸色就很难看,“那些人贼心不死,依属下看,就该直接端了他们。”
世袭军职的武官,武官身死后可由子孙袭承职位。如果官员去世时子孙还未成年,则通过“优给”提供官员生前的全额俸禄。
解经略的父亲战死时,他正好刚成年于是通过武选司的比试接过了指挥使的位置,但是他年纪小,族中对此一直不满,想要取而代之。
只是解经略行事一向缜密谨慎,后来又娶了当地大族焦家的女儿,俩人婚后生下一子谢鲲,只可惜在谢鲲三岁时,焦氏难产一尸两命。
如此一来,谢鲲年幼,焦氏已逝,如果解经略再出点事情意外身故,指挥使的位置谢鲲无法承继,自然腾了出来。
解经略起身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雨幕,“师出无名,授人以柄,这种话不要随便说了。”
樊鹏池忽然一拍腿说道:“那指挥使就再娶个媳妇进门。”
想到这里,樊鹏池忽然想苏家的大姑娘和离带着一女,他们家指挥使丧妻有一子,这不是正好吗?
只是现在樊鹏池可不敢说出来,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转,冲到嘴边又压了回去。
他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这话说出来,齐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一准能把他打成筛子。
等回到平宁卫,他将自己的这想法说一说,指挥使要是真的觉得这婚事成,那就正经上门求亲,这才是正道。
苏辛夷跟二哥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二哥说道:“这事儿有点古怪,我琢磨着可能是冲着他们来的。”
苏祁还没问妹妹追出去后的情形,此时无人正好开口。
苏辛夷就把当时的情况一说,最后说道:“本来那人也没那么着急,再晚一会儿指不定我能抓到人,但是来人看到樊佥事立刻撒腿就跑。”
苏祁听到妹妹这话,思量一下才说道:“要么是来人知道樊佥事的底细,要么便是与他有旧。”
“我也是这样想的。”苏辛夷点头,“之前解指挥使也只是随口一问当时的情况,又问了一句我认不认识来人,显然是在做排查情况,既然不是针对我们的,自然是针对他的。”
“这里距离平宁卫还有几百里地,一路上还得多加小心。”苏祁立刻说道。
苏辛夷点头,“我会注意的。”
“晚上我会让府里的护卫轮班守夜。”苏祁立刻起身去安排,临走前叮嘱妹妹,“幸好这次只是一人来探路,下次不能贸然追出去。”
板着脸叮嘱妹妹一句,苏祁这才走了。
苏辛夷当时没多想是怕来的是史仲谦的人,把人抓住就好了,没想到不是。
不过当时那种情况樊佥事立刻就追出去,可见大伯父当初的请托还是很有用的。
苏四夫人知道苏辛夷回来了,就赶紧过来探望女儿,见到她就说道:“解指挥使与你说了什么?”
听着母亲话中的紧张,这是怕她跟他们一起抓贼,便笑着说道:“指挥使只是问一下当时我追出去后的情形。”
四夫人这才松口气,“这小贼到底是什么来头,咱们刚入住就摸上门来,胆子够大的。”
苏辛夷便安抚母亲说道:“没事,不过是个小毛贼,您不用担心。这样的小贼,我一枪能挑十个。”
四夫人满腔的忧虑就被女儿吹散了,叹口气说道:“要是普通的小贼倒是没什么,就是怕寻人而来,这就有点麻烦。”
“我看解指挥使心中应当有数,咱们只要不添乱就成。”苏辛夷道。
“这倒也是。”苏四夫人一个女眷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只要不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苏辛夷安抚好了母亲,又去隔壁看大姐跟筠姐儿,小家伙闹了一通已经睡了,小脸红红的特别招人喜欢。
苏白薇压低声说道:“没什么事情吧?”
苏辛夷摇摇头,“大姐别怕,不会有事的,二哥安排了府里的护卫值夜,放心吧。”
苏白薇点点头,“那就好,你也辛苦一天赶紧回去歇了吧,咱们明儿个一早还要赶路呢。”
苏辛夷点头,“大姐你也早些休息,有事情就让丫头去叫我。”
“知道了,快去吧。”苏白薇笑道。
苏辛夷一走,忍冬就直接拿了铺盖铺在地上,“大姑娘快睡吧,晚上奴婢值夜。”
苏白薇确实有些累了,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捉贼的,看着忍冬说道:“你跟木槿分上下夜,轮着休息,别一个人熬着。”
“哎。”忍冬笑着答应了,给大姑娘盖好被子,自己也轻手轻脚的躺下,木槿将屋子里的灯熄了,瞬间安静下来。
苏辛夷悄悄地回了屋,苏四夫人听到她的动静,转头看着她,“回来了,早点歇了吧。”
苏辛夷应了一声,吹熄了灯睡下。
这一夜睡的不太安稳,苏辛夷一直保持惊醒,生怕半夜有人来探门。清晨被丫头们叫醒洗漱更衣吃饭,整个客栈都像是活了过来。
昨日解经略让人搜查客栈,客栈的掌柜跟伙计都吓得不行,今儿个一早就跟送瘟神似的,恭恭敬敬把他们一群人送走,那样子看着还怪可怜的。
苏辛夷乐得不行,老百姓过日子不容易,谁愿意摊上事儿啊。
他们一行人继续南下,为了安全起见便改坐船。
这么快能安排好船只,苏辛夷对解经略的本事有了些改观。
坐船速度更快些,原本三天的路程,一天多就到了,他们从码头上下船时天都黑透了,整个码头上安安静静的,只有几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苏辛夷扶着母亲,苏白薇抱着女儿一行人下了船,苏祁想要抱着筠姐儿,结果小家伙不找她,脚踩上了土地,四夫人跟苏白薇都松了口气,晕船的滋味可不好受。
“这是到了淮宁吗?”苏辛夷没来过淮宁,便转头问二哥。
苏祁点点头,“是,咱们到了,解指挥使他们还要绕个路回平宁卫。”
俩人正说着话,苏辛夷的脚步忽然一顿,她在山野打猎惯了,一丁点细微的声音都不会逃过她的耳朵。
她转头猛地看向左前方,黑漆漆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就有种兽类的直觉,有危险。
苏辛夷正要提醒前头的解经略等人,就看到樊鹏池带着人已经冲了过去。
刹那之间喊杀声袭来,四夫人跟苏白薇吓得脸都白了,苏辛夷跟苏祁赶紧把自家人送上马车,紧跟着解经略快步走来,看着四夫人说道:“夫人不用担心,不过是些鼠辈之徒,这里已经是淮宁地界,我让人先送你们回苏府。”
苏白薇跟四婶婶坐在一辆车里,此时探出头忍着惧意往外扫了一眼,怀里紧紧抱着女儿,随即眼睛落了六妹妹身上,“小六,你陪我们一起回去。”
苏辛夷回头看了一眼,觉得事情可能不太乐观,就直接说道:“大姐,你跟母亲先回去,让二哥护送你们,我随后就回去。”
苏祁一愣,转头看着六妹妹,面带担忧。
苏辛夷总觉得事情很古怪,而且有些人似乎要往这边冲,但是被樊鹏池拦住了,这伙人估摸着跟之前客栈的好像不太像是一路人。
难道是冲着她来的?
苏辛夷不免想就想逃跑的马汝德,想起盐引案,一颗心自然就吊了起来。
说话的功夫,只见码头上的货栈突然烧起了大火,半边天都烧红了,已经有人冲过来,苏辛夷一急,看着二哥说道:“二哥,还不走!”
苏祁一咬牙,看着四婶婶跟大姐姐母女就道:“我先送人回去,立刻再回来接你。”
苏辛夷嫌他啰嗦,一把把人提上车,看着国公府的护卫下令,“回苏家老宅!”
因为他们改了水路,提前到达,老宅的人不知道他们改了行程,自然不会有人来接,只能他们自己回去。
解经略看着苏辛夷这一手,是个果断的,立刻分出一队人跟着护送,也不再废话,转身就直接奔向樊鹏池的方向。
苏辛夷随后跟上,回头看着国公府的马车飞奔离去,这才松口气,腰刀提在手,立刻冲入人群。
这次的黑衣人明显比上次要多,而且分了两拨,打起来有些混乱,不像是一伙的。
苏辛夷提刀砍翻几个人,瞧着一身血的樊鹏池问道:“两伙人?”
樊鹏池抹一把脸,“好像是,留几个活口,其他的都宰了。”
忽然一道剑锋从人群中直刺苏辛夷面门,苏辛夷顺势后仰躲过这一击,转瞬举刀挑起近前的黑衣人当暗器砸了过去。
樊鹏池:……
这一招妙!
他立刻有样学样当场抡起了沙包!
苏辛夷可顾不上樊佥事照猫画虎,自己随即举刀跟上,一记力破千钧朝着之前偷袭她的人面门而去。
那人显然是个高手,一见避无可避,便将砸到自己身上的人举起来又朝着苏辛夷的刀锋挡去,而他顺势一个驴打滚躲开这致命一击。
苏辛夷一脚将已经死透的人踹开,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欺身上前,刀招沉猛,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
苏辛夷偏偏却将刀使出了长枪的灵活与多变,看着敌人撒腿就跑,她脚下一个助跑,将刀锋提起,用力握住刀柄,干脆利落的朝着刺客掷去,竟是将刀当成了暗器!
刺客横跳躲开,惊魂未定,却又看到眼前一黑,只见一道人影如走龙蛇,破长风,转眼就到了他的面前,紧跟着肚上剧痛,整个人被一脚踹飞出去。
苏辛夷快步跟上,将在地上弯成虾米一样的男人踩在地上,“没有三两三,还敢学人家做刺客搞偷袭,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啊。”
黑衣人:……
苏辛夷这边把人捆了个结实,脚尖挑起自己的刀握在手中,反手一刀柄把人敲晕,立刻又赶去支援解经略等人。
解经略见她回来的快,不免有些吃惊,“人呢?”
“捆起来打晕了。”苏辛夷刀锋一闪,将偷袭解经略的撂倒,随即往前一跃,身姿轻盈的她在人群中以刀开路,砍瓜切菜一般,所过之处哀嚎不断。
解经略跟樊鹏池对视一眼,俩人带着人立刻开始收网,三人都是有实打实的本领在手,在前开路,后头卫队跟上包剿,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
苏辛夷重新折回之前打晕的那人身边,打量一下,看着码头上有水桶,立刻从河里提了桶水上来,将昏迷的人浇醒了。
解经略:……
樊鹏池:……
“谁派你来的?”苏辛夷蹲下身自看着对方问道。
黑衣人嘴巴紧的很,冷笑一声,“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我死了,自会有人来给我报仇。”
苏辛夷冷笑一声,“做什么春秋大梦呢,像你们这样的九流杀手,本事不济,能力不强,杀人不成反被杀,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黑衣人被苏辛夷损的几欲吐血,咬着牙问道:“叫什么?”
“背上鼓挨锤,自作自受!”
“你……杀人还要诛心,太过分了!”黑衣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地羞辱。
“手下败将要什么尊严,再说我这不是说的实话吗?”苏辛夷笑了笑,“你就算是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闭嘴不言,绝对不能上当被她套了话。
解经略跟樊鹏池在不远处听着苏六姑娘审人,笑的简直要直不起腰,怎么就这么逗呢。
不过苏六姑娘这话有点意思,所以她留下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俩人对视一眼,樊鹏池立刻去另一边抓人审问,解经略则慢慢的走过来,看着苏辛夷问道:“六姑娘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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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戏之后 114: 这笔生意不仅费刀还费嘴
苏辛夷并不需要帮忙,笑着说道:“一个小贼而已,指挥使与佥事大人还是赶紧去救火吧。”
码头这一场火已经惊动了人,管着码头的人急匆匆的飞速赶来,烧了这么多东西,是要倾家荡产吗?
当然不能让人跑了,必须要把放火的人拦住,赔钱!
码头上的人与解经略手下的人扯成一团,那边热闹程度可比这边厉害多了。
解经略看了苏辛夷一眼,这位六姑娘可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她这样说,便是真的不需要帮忙了。
解经略立刻说道:“既是这样,我们便先行一步,六姑娘随意。”
苏辛夷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这才盯着地上的刺客,“马汝德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你去把马汝德绑来交给我如何?双倍不行的话,三倍也行,考虑一下?”
刺客:……
苏辛夷一脚勾着绳索将刺客拽起来让他坐着,她自己也盘膝坐在另一边,她看着远处的大火,“你看,你们为了杀人烧了人家的库房,有多少人家因为你们的举动倾家荡产?你看到那边哭闹的一群人了吗?要不是太绝望,谁敢跟官兵撕扯?”
黑衣人低头不去看,依旧保持沉默。
苏辛夷轻笑一声,“要不是活不下去,你也不会给人做刺客这种见不得光还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事情,是不是?”
黑衣人坚韧如山,一个字都不说。
“这人活不下去又想要努力活着,路有很多条,我今天正好有时间就给举俩例子。”
黑衣人:……
“我遇到俩小孩,十三四岁在做乞丐,你知道为什么吗?”苏辛夷问道。
黑衣人有点忍不下去了,“世上做乞丐的多了,我岂能挨个的问他们你为什么当乞丐?”
“你这话有点道理,就像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做刺客一样,还是个不怎么样的刺客,一出手就沦为手下败将,真是反面教材,你连两个孩子都比不上。那俩孩子的爹娘死在鞑子手中,他俩命大活下来了就跟着人群一路逃难,走啊走的走到了京城快饿死了,有个老乞丐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俩救了,老乞丐没别的本事,就带着他俩继续做乞丐。”
黑衣人听到这里渐渐被勾起了点兴趣,但是耐住性子没追问。
“俩孩子深记父母之死,决心长大后为他们报仇,即便是做了乞丐也没忘当初的誓言。正巧我去查东西遇上了老乞丐,老乞丐帮了我的忙于是就提出一个要求,让我送俩孩子从军。”
苏辛夷说到这里转头看着黑衣人,“人俩孩子知道我答应送他们从军,都知道投桃报李递个投名状,帮我拿到了我需要的东西,他们人虽小却有志气,做乞丐也不忘父母之仇,寄人篱下便有感恩之心。只要给他们机会就能从泥潭中翻身,你能比他们惨?你连个孩子都比不上,人家孩子宁可做乞丐都不去做害人性命的贼!”
黑衣人脸色白中带着黑,黑中憋着火,脸色逐渐扭曲,看上去很是恐怖。
“要是这个你觉得还不够,我再跟你说一个。家有两兄妹,妹妹给大户人家做了妾,哪知道突然‘病亡’,做哥哥的不相信这个结果,于是暗中调查就发现自己妹妹是被人害死的,为了给妹妹报仇,于是就策划杀了这户人家的正妻。哪知道这人却被这户人家的另一个妾室利用了,害死他妹妹的并不是正妻,而是这个妾室。但是绑架试图杀害勋贵之妻,这人还没给自己妹妹报仇,自己先把自己送上断头台?你说惨不惨?”
黑衣人的神色这会儿终于有了巨大的变化,突然抬起头看着苏辛夷,“武顺?难道救他的那个人是你?”
苏辛夷眼睛一亮,“哟,你还认识武顺,没错,人是我救的,现在还给我当牛做马还救命之恩的债呢。你的事情跟武顺比起来谁大谁小?你看,武顺都能顺利上岸,救你对我来说并不难,考虑一下与我合作?”
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黑衣人,“你知道武顺,看来是从京城一路跟下来的,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也是个人才。”
黑衣人:……
他没忍住问道:“当初东黎王妃怎么答应你不追究武顺的罪责?”
“咦,这你都知道,可见你很聪明。不过,这个不能跟你说,这可是我混饭吃的本事。”
黑衣人被怼的有些自闭,索性不再说话。
苏辛夷看着他,“你既然认识武顺,你应当也该知道武顺的妹妹是怎么死的,归根究底还是因为盐引。奸商囤聚盐引哄抬盐价,老百姓吃点盐恨不能数着盐粒子下锅,吃百姓肉,喝百姓血,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黑衣人沉默。
苏辛夷站起身,刀锋一闪将他身上的绳索割断,“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一愣,“你要放我走?”
“我已经知道谁派你来的,你对我已经没了用处,杀不杀你有何区别?再说,像你这样的人,杀你都脏了我的刀,你不配!”
“苏六姑娘,你真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将盐引案查清?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一个姑娘家,又无官无职掺和这些事情做什么,小心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你知道盐引案背后的人是谁吗?你动不了!”
苏辛夷眉峰一挑,眼睛一亮,激将法,有门!
看来还有点良心,自己割断绳索放人赌一把果然赌对了!
“我是动不了,但是这天下还有律法动不了的人?不就是李纪吗?”苏辛夷冷笑一声道。
“这你也知道?”黑衣人懵了,他盯着苏辛夷看,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
“那是啊,不然你以为我千里迢迢南下是来游山玩水的吗?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有今日,过期不候,你若是不想回头是岸,现在就可以滚了。若想放下屠刀,咱们还可以接着聊。”
“我手上没染过无辜人的血。”黑衣人道。
“你当着和尚骂秃驴,我不是无辜人?说人话!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真诚点,说说你的故事,我看看还能不能挽救。”苏辛夷不乐意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骂她是坏蛋。
黑衣人:……
就憋屈的恨不能撸袖子跟苏辛夷再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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