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蜂蜜乌龙茶
一个王爷的乳母都很有体面,就更不用说太子的乳母了。太子的乳母当时是康熙精挑细选的,虽然是包衣,那也包衣世家。
如今太子长大了,他奶公凌普在内务府也混了个内务府副总管大臣。内务府那可都是肥缺中的肥缺,在这个位置上不仅方便捞钱,还能借着此职务沟通内外,有许多便利。
这不,凌普就得了外面的眼线说,虽然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都去探望康亲王福晋,但是两人似乎闹崩了。四阿哥先走的,据说上马的时候,脸上还怒气冲冲的,上了马后也是策马飞奔,显然余怒未消。
十三阿哥则是也不太痛快,不过他做马车来了的,上了马车后,眼线就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了。
太子听了凌普借着内务府这条线从外面传来的消息,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还没有索额图那么心狠手辣,或者说虽然足够心狠手辣了,可是手还是不够稳的。对于四阿哥和康亲王府,他心里是心虚的。
他拉拢十三,一方面是因为十三得宠,他的幕僚也觉得他太独了,另一方面也是想从十三那里打探四阿哥的动静。
然而太子对十三也不是很信任,毕竟十三和四阿哥关系好,谁知道真要抉择的时候,他会站在哪边?
当然太子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毕竟他是太子,储君,日后的皇帝,十三只要不傻,就不可能向着四阿哥,可是万一呢?
如今得了眼线说,四阿哥和十三貌似闹的不愉快,他心里也松了口气。
正好宫外某官员通过凌普送了个美人,此美人生的也的确娇媚,又精通房中术,太子爱不释手。此时夜色渐渐上来,美人穿着粉纱白绫,身段玲珑可爱,过来献媚,太子也扛不住这红粉骷髅,抱着美人往寝宫中去了。
太子妃石氏得了消息,说太子和唐格格在前头歇了,心中不由叹了口气。
倒不是因为吃醋,她和太子成婚已经□□年了,要伤心早伤的透透的了。若真较真什么夫妻情谊,更是早抑郁而亡了。
她只是担心太子这样没甚规矩,闹出什么疏漏,然后出什么乱子。
要按照她的规矩,女眷,尤其这种来路不明的美人儿,那是绝对不能去前面的。前面虽然没有东宫属官幕僚办公,却有太子小书房,是又有不少私密的东西的。
别说这些人,太子妃自己都不随便往前头来。
可是上次拦了一次,那唐美人还去告状,太子跑来和石氏闹一通。太子妃石氏的担忧,在他看来是不成立的,这美人跟了他,也就比跟了皇上好点,日后怎么也能捞个嫔妃,怎么会向着别人。
石氏与他说理说不通,有心说别说你一个太子,就是真当了皇帝,嫔妃都难保会不会给你戴绿帽子。
然而这话是大不敬了,太子这样子,石氏怎么敢和他说真心话?指不定哪一天,太子就把她给卖了。
更让她生气的是,太子还专门放了话给看门的人,许唐格格进出后殿。这唐格格能去,李格格能不能?
一下子太子妃花了好大功夫抓得门禁都形同虚设!她心中几乎气的吐血!
要是换了别家福晋,还能去找婆婆说道说道,让婆婆管下她儿子,可是太子妃总不能去找康熙啊。
虽然康熙是太子亲爹,且不说太子妃能不能随便见康熙,就算有本事捅到康熙哪里,那也岂不是自寻死路?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太子都没什么好处。
石氏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如果不是嫁给太子,太子又实在太骄横,换了别家,即使丈夫不成器,她也是能支撑门户的那种。
她也很知道防微杜渐的道理,在她看来,就眼下的情况,太子这条船,几乎是必沉的,她也不过是赌。
赌这条船能不能在沉之前靠岸。
在这之前,她甚至都不准备生子。
甚至,就算是在沉没之前靠岸,她也不准备再生孩子了。
太子妃心中哀叹自己的命运,突然又想起淑慧来,又叹了口气。
这命运还真是莫测,当年自己被被指为太子妃,人人都羡慕自己,如今这样子,谁知道外头体面里面苦。
淑慧这个康亲王福晋之前也是被人人羡慕的,可是如今,也是坎坷狼狈。
可见,这人,无论如何挣扎,也胜不过命运。
石氏看着昏黄的烛火,默默地绝望。
淑慧却没有那么消沉,也是她总比太子妃强,太子妃所处的环境桎梏太多,终究很难做主。
她在灯火下心下盘算了一回人员的调动,觉得没什么疏漏,还想再看两眼账目。
“小梅,你把总账目拿过来,看两眼。”
不想小梅却站在当地不动,不仅没有给淑慧拿账目,还给淑慧倒了一杯红枣桂圆茶。
淑慧见她这样,笑道,“我没叫你倒茶,你倒是去倒茶,叫拿书,怎么就不拿了?”
小梅却摇头道,“福晋您忘了您已经怀有身孕了,不要太辛苦了,而且晚上看账目熬眼睛,别累着了。太太之前可特特叮嘱过我,叫我盯着您别让您不注意身体,我给您念下账目吧。”
淑慧想了想倒也是,如果近视了,上哪里配个近视镜去?因此她放下书,喝了口茶,命人给她打水洗脚。
小梅在一边翻着账本,一边与淑慧说其中重点,或者可能有问题的地方。说着说着,淑慧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问小梅,“八阿哥那里,如今有什么消息吗?”
淑慧虽然心里深恨八福晋的作为,但是更恨太子,为了给太子树立个好对手,别让八阿哥借着这个机会把八阿哥给弄死,之前大方的给了三十万两银子给八阿哥作为竞选经费。
这条线也算是搭上了,淑慧与八阿哥也是会有私下的互通有无的消息。当然,也没什么要紧的,毕竟淑慧信不过八阿哥,八阿哥也信不过淑慧,两人对为之前小看了对方后悔,然后暗生警惕。
淑慧其实还有另外准备了十五万两银子,如果八阿哥那三十万还是扭转不过来劣势,她还可以支持他一下。
不过现在看来,八阿哥的能力的确超过淑慧的预计,如今朝廷上,风平浪静,河堤事情似乎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连之前跳的厉害的大阿哥,也不知道被八阿哥用什么手段给安抚下来,竟也不出什么动静了。
但是另一个角度上看,淑慧还是有些失望的,要说她不想马上把太子给扳倒,那是假的。如今八阿哥虽然摆平了这件事,也不过只是让大家闭口不提,好像康亲王府上没有出事,好像椿泰还在府里一样。
被人遗忘的感觉当然不好,尤其自己还是受害人。淑慧虽然不指望八阿哥替自己伸张正义,虽然她给八阿哥银子的时候,嘴上是希望八阿哥能把真相揭露出来。
但是当八阿哥真的拿了钱,也答应了下来,却以一种大家都把椿泰遗忘的方式摆平了这件事,她的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
三十万两让淑慧再一次确认,八阿哥这个人,说到底还是伪君子。
淑慧其实是考虑过投资八阿哥的,毕竟一则蝴蝶效应,八阿哥未必不能成事,到时候弄死八福晋就是了,另一则,眼下八阿哥越强,太子就难过,未必不会露出马脚。
她手里,其实何止三十万两。
当然,眼下,淑慧是不会继续支持八阿哥了。
八阿哥还真不知道自己错了那么多,毕竟他估计淑慧手头最多也就四十万两银子,三十万两差不多是极限了。
对于他来说,康亲王府的势力,淑慧一个女子是收敛不到手中的,那么没钱,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没有利用价值了,当然也没有顾虑的价值。
“还是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吧,不然我余生怕难安稳了。”淑慧一边泡着脚,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叹了口气。
“好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第352章 府里
回到康亲王府的第一晚上,淑慧过的还算是安宁。
她屋里光守夜的丫环就四个,分了上下班伺候,都是精心选的,不仅忠心耿耿,更细心妥当,淑慧夜里要茶要水的无有不应的。
等到了第二天,淑慧开始直接裁人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清闲了。
淑慧这一下差不多撤掉有三分之一的管事,四分之一的闲杂人等,算下来也有一百多人。
这些家里下人,好多都是家生子,互相之间关系密切,你是我大姨的二舅姥爷,我是你小叔子的媳妇的表姐夫什么的。
淑慧这次又没给这些人留什么情面,弄出去打板子的不说,那些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管事买办,之前从府里积攒了不少家底,如今一朝被卖出去,什么都是空的。
这样的手腕堪称冷血了,这些人家也有相熟的或者沾亲带故的在别的主子前很有颜面,便都向各自的主子求情。
然而府里几个格格对淑慧不用说,淑慧对她们真心,也没有不识好的。何况惯例,这些未出嫁的小姑娘对家务也没有多少插手的权力了。
富察氏那里就比较头疼了,她奶嬷嬷的儿子娶了一家姓张的家生子的闺女,其妻妹嫁的一家就搀和了进来。在太福晋掌权的那几日,跑去巴结太福晋的一个亲信嬷嬷,得了话,混了个采买花木的小买办,月钱也涨了一两。
可惜这好日子过了也就一个月,还没赶上采买花木吃回扣的大头呢,淑慧就又好了。
那会儿,这一家子虽然心里懊悔,觉得早知道淑慧会好起来,就不瞎折腾了,毕竟太福晋身边嬷嬷的门路走通就花了快二十两银子呢。
福晋要是好起来,必然会回府,到时候这买办的位子未必保得住,这二十两银子可是白花了。
这一家子是真没想到素来宽厚的淑慧上来就来了个抖得,一家子要被卖了不说,之前从府里明里暗里捞来的家底是一点儿都落不下。
要知道丞相门前七品官儿,王府的家生子在外面说起来也可以抖一抖的,除了没有自由,吃穿用度比起外面的平民百姓好不知道多少。
淑慧又是个宽厚大方的,月钱衣裳都不少发,活儿也不重,也没有那么多责罚。
这一下子被赶出府,不仅原本小康的生活没有了,原本攒的家底也没有了。
这时候这家子倒是想起之前劝说他们不要妄动的富察氏奶嬷嬷的儿子了,哭哭啼啼的来求。
然后就求到富察氏面前了,富察氏和乳母感情深厚,乳母一家子对自己也忠心耿耿,开个口,富察氏还真有点不好断然拒绝,便答应了下来去试探一下。
“我倒是可以去福晋那里帮着问问,不过你也别抱多大的希望。”富察氏对乳母的儿媳张家的道。“你妹妹家也太糊涂,我要是当家也不会留着这样的人。”
“她也是糊涂油蒙了心,之前我也劝她过说,福晋从来温厚待人以宽,何必做那样的事情,可是她不听,我就是心疼我小外甥才三岁。”张家的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
富察氏却叹道,“从来老实人生气更厉害,你这妹妹一家也太不像话,也是报应该到。”
话是这么说,富察氏还是去找淑慧说说情看看,一方面找上她的也确实有两家,另一方面,她也担心淑慧这下子太厉害,激起反弹。
不想等她到了淑慧的院子门外,二十个粗使媳妇嬷嬷,沿着院门口左右一字排开,手都拿着粗棍,一脸肃杀。
看着眼生,不像是府里原本的下人,也不知道是淑慧自己的人还是从法喀家借来的。
不过富察氏一见这架势,心下就有数了,原本想直接走人,正好碰见小梅捧着一卷什么东西从门里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富察氏这会儿走了就有些尴尬了,索性往前走了几步,主动和小梅打了招呼。
“又帮你家主子送东西呢?”
小梅笑道,“可不是,那拉府上太太总是不放心,福晋叫人送些东西回去,也好报个平安的意思。”
富察氏瞅了一眼前面院墙下那一排二十个健壮妇人,心下道,就凭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不过她也不至于说这些,只是笑道,“我过来看看你家主子,也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帮忙,别累着了。”
小梅笑道,“三太太只管去,我们福晋正闲着无趣呢,我去前面吩咐他们送东西。”
富察氏满口答应,心下却有些不信,淑慧在府里都快弄出来腥风血雨了,还闲的无趣?骗谁呢。
然而,等她进了屋里,发现淑慧果然在鉴赏一副山水,见富察氏来了,十分高兴的道,“嫂子看看这幅画怎么样?”
富察氏不比淑慧,识文断字,还能吟诗作画一家,她是典型的满洲姑奶奶做派,性情直爽,懂骑射,识字还真不多。
只略看了几眼,只觉得画的不错,却说不出来什么所以然来,淑慧却很是喜欢的道,“这是明朝的古画,虽然不是什么名家大作,画的倒是不错的,这些人家里,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可见睥平日之贪了。”
这是从哪些奴仆家里抄来的?富察氏看了一眼心情显然很不错的淑慧,心下也是十分的佩服。
在外面,她又叫人打板子,又撵人的,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平日里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妹良善温柔,如今想想,自己还是看错了啊。
淑慧却不理会富察氏怎么想,收起了画,对富察氏笑道,“嫂子这是来找我有事吗?”
富察氏本来看到院子门口那一排人就不准备替人求情了,此时就更不准备开口了,便笑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什么情况,别让这些奴婢给气着了什么的。”
淑慧笑道,“哪能?我是什么人啊,再说这些人什么样,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瞧瞧,这贪的厉害,平日里还有脸跟主子讨赏呢。”
富察氏听了淑慧的话,呵呵笑了两声,没搭话,这事说来她有点尴尬的。
不过好在淑慧也没有想让她下不来台,很快转换了话题,说了几句时令食物以及如何在孕中保养的秘诀。
过了一会儿,小梅回来了,富察氏便借机告辞了,她本来就是来给人求情的,也没什么正事。
淑慧也不留她,命人送她出去,自己则是道,“我身子沉,就不送嫂子出去了。”
富察氏心道你身子不沉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送过啊,不过客气话说了,她心里倒是没多少不痛快了。
她是个明白人,这王府说到底还是五弟夫妻的,两人品级差的也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自己这个五弟妹已经很尊重自己了。
回了自己院子,富察氏的奶嬷嬷还眼巴巴的等着呢,富察氏回了自己院子,也放松了下来,往软榻上一歪,方才开口。
“你让你儿媳妇别指望了,我到了弟妹门口,嬷嬷你猜看到什么,左右各一排膀大腰圆的健壮妇人,都拿着棍子,凶神恶煞的,这意思够明白了吧。”
“这,这可是真的?福晋不是一向温柔宽和吗?”富察氏的奶嬷嬷有点不敢相信是。
富察氏叹道,“人在生死上走过一遭,自然不一样,何况,她素日里好,也不过是因为不需要她厉害而已。”
这话说的深了点,富察氏的奶嬷嬷咂摸了一下味道,想想也是。
横竖也不是她妹子,儿媳妇的妹子一家,能帮上忙,自然好,帮不上忙,也就罢了。顶多拿些钱赎买了那一家子,再给点银子,打发他们自去谋生,也花费不了多少。
作为富察氏的奶娘,她还是很有钱的。
富察氏这边其实还是好的,因为富察氏的态度,与她关系亲近的下人多半也没掺合事。
太福晋那里就哀鸿遍野了。
之前太福晋领着闹事的不少,淑慧没动她院子中伺候的人,但是在府里名册上的,其他人,连带一家子,都不许留在府里。
又有人被困了,要被打板子,也有来请太福晋出面的,别提多闹腾了。
对于淑慧的行为,太福晋心下却是很不痛快的。
她觉得自己已经给淑慧脸面了,还派人请淑慧回来,淑慧这么做,那是打自己的脸!
真真不知道什么是知恩图报!
然而她心里也知道,自己和淑慧之间已经是撕破脸了,这次淑慧回府都不过来请安,如今管家权力被她拿着了,自己更没法子了。
恨恨地砸了几个茶杯,太福晋还是忍下这口气,然后把气发到那些来找自己的人身上了。
本来也是,没有这些人撺掇自己,自己怎么会和那拉家闹翻脸呢?
太福晋命人把这些人都赶出去,自己闷闷的躺在软榻上睡了。
其实淑慧这会也躺在软榻上,不过却是和小梅说话——八阿哥那边送来了个消息。
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第353章 看守
元宵节快乐不过淑慧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原本就打算落选的,结果倒也无所谓了,于是就坦然了。
淑慧都是这样的心态,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至少娇云起身之后脸上得意之色难以掩饰,她对今天自己的表现也十分满意,几乎可以说是志得意满了。
然而结果却完全和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佟妃原本脸上对音乐还有少许赞许之色的,在看向娇云的时候,却变了脸。
“觉得自己表现的不错?这么一副惹人厌的得意洋洋的模样!”
佟妃一向是个温柔人,骤然发难,连宜妃都多看了她一眼。宜妃觉得这个叫娇云的秀女表现的其实听不坏的,然而她却更了解佟妃,佟妃不是会在这样的场合上使小性儿的人,骤然发难一个秀女必然是有缘故。
但娇云不是宜妃,她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明明她比之前姓董鄂氏的那位秀女表现的还要好的,琴弹得水平仿佛,她歌唱的还很优美啊!为什么,佟妃反而训斥自己?
“娘娘,奴才没有!”她忍不住争辩道。
“没有?”佟妃冷笑道,“不说今天的事,就说你前两天不是闹的很欢吗?不也自觉地很得意吗?”
原来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娇云万万没想到佟妃会因为这件事发作自己!一时愣住了,粉脸一下子刷白。
娇云这个样子,便是没怎么关注本届选秀的德妃也知道这个秀女很不妥当了,佟妃发作她虽然未必因为这个原因,但也绝对是事出有因。
这事佟妃是不能瞒过本场的主持惠妃,因此更是早就知会过惠妃的,惠妃自然也不会因为一个七品官的女儿拂了佟妃的面子,也不帮娇云说话,只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撂了牌子吧。”
娇云先是愣了一愣,她准备了那么多,筹划了那么多,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撂了牌子?
她的心好像被荆棘一样纠缠,又好像被毒液浇灌,失去了理智,忍不住在大殿上叫嚷起来,“为什么?这不公平!”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只有扑上来的宫廷嬷嬷用力捂住她的嘴,把外表娇弱的美丽少女拖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那么快,淑慧几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佟妃已经在朝她微笑了。
“听说你是法喀大人家的格格?”
看着高坐在上的那个美貌温顺女子,淑慧突然觉得有点冷。
虽然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行了礼照着原先准备的说辞道。
“是的,臣女并非才女,也只是粗通几个字,只好背一首诗了。”
她选的诗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号称孤篇盖盛唐,也是她一直很喜欢的一首长诗。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十三四的女孩子声音清澈稚嫩,背的又是这样清雅优美的诗篇,自然是很好听的。
然而凭心而论,淑慧的心情有些波动,背的虽然熟练,却并没有演绎的很好,淑慧对此也没有别的法子,毕竟一直生活在平静温和的环境里,咋一直面对这样严苛的等级制度,这样只手便掌控别人命运的现实,怎么可能不受触动?
好在她原本就打算撂牌子,此时倒也不会对结果有什么压力了。
只是虽然她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佟妃却没有说什么,惠妃更是夸了她两句。
“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我看稍微通些才学也是不坏的。”
既然这些个上位者这么说,淑慧还能怎么说?她可不想被宫中嬷嬷拖出去,还要累及家人,虽然那不是她真正的家人,但看得出那拉太太一家对原身是真的挺关爱,怎么好跟人家招祸。
不过她的脸色还是不好,出了宫殿外,佳玉还在等着她,一时见了她脸色阴沉,不由也有些担心,“怎么了?难道娘娘撂了你的牌子?不应该啊!看在你的家世的份上,只要差不多,总不会被撂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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