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官商风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常官落叶
原本每年财政会议的主要议题是做下一年度的财政预算,可是那一年的财政会却变成了变相的“募捐”会。据唐昱看的某些文字资料描述当时的事情,一些财政厅厅长当场和中央财政部翻脸说:“跟我要钱,我可没有!”一些富裕省份的财政厅厅长与财政部长当面“反目”。
而也这是那次的反目,才促使了中央下定决心要充实钱袋子。
唐昱记得,前世的时候有个经济学家还专门评论过那次的财政会议,评论当时的“反目”到底有没有道理?
事实上,按照当时的说辞,人家地方上是有道理的,有人家不给钱的理由!就比如广东,依据与中央签订的财政大包干“契约”,广东每年只向中央财政上交22。74亿元,递增9%,再要钱就超出“合同”范围。但是,让财长下不来台的是,原以为由于中央给了广东很多优惠政策,就连关税都留给了广东,中央财政遇到困难,要点小钱会如此不给面子。
在唐昱的记忆中,他在社科院充电的那会儿看过的资料中似乎提到,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共发生过两次中央财政向地方财政“借钱”的事,每次总数大约都是二三十亿元。其实人们心里都清楚,名为“借”,实为“取”,就是要地方“作贡献”,有借无还的买卖,地方上边自然不乐意。
财政会议还向地方“压”税收指标,压不下去预算盘子就定不下来,中央财政下一年度就无米下锅。因此,财政会议上“罗圈架”打得不可开交,税务局长跟财政部“打”,地方财政厅厅长也跟财政部长“打”。税务局说:我们收不了这么多。财政部坚持不让步。当时,几乎所有省份对中央下达的税收指标提出异议,特别是富裕地区。
那个时候,据说一年一度的全国财政会一开就是半个多月到20天,会上不是认真总结财税工作,变成人们为“领任务”,分税“收指”标而争执不下的会议。
也正是中央的钱袋子太空,中央被穷怕了,在财政过于穷迫的背景下边,才有了朱延山这位向来喜欢大刀阔斧整改又有着铁血手腕的人士进行这次分税制改革。事实上,中央对于重用朱延山副总理这样的人也是很有用意的,有些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不同的事情就需要不同的手段来。
关于当年中央财政的窘迫,唐昱的记忆里边有这样一组书记,1992年,全国财政收入3500亿元,其中,中央收入1000亿元,地方收入2500亿元,中央财政支出2000亿元,赤字1000亿元,当年的赤字大部分向银行挂账。中央财政非常困难,唐昱好像记得,当时的财政部部长似乎某个刘姓人士向分管银行的朱延山副总理借钱,朱延山当时没有答应,而是开始酝酿分税制改革的事情。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中央的财政已经难以维持下去。
好像是1993年上半年的一些指标发出警示,国家财政特别是中央财政十分紧张,唐昱不太记得前世的具体数字,不过他这一世通过沈睿鸿也收集了一些资料,唐昱把那些资料拿出来分别给唐天鸿和苏慕儒看,资料上边,中央的财政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唐昱的脑中还有一份当时的数据,那时候整个财政收入一季度比1992年同期下降2.2%,按可比口径也仅仅持平;工商税收1400亿元,比上年同期增12%,去掉出口退税10%,仅比上年同期增长1.4%。而1993年一季度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15.1%,上半年达到14%,比1992年gdp增长12.8%高出不少。财政收入与经济增长比例失衡,全国生产增长速度很高,而国家财政特别是中央财政十分紧张。
税收增幅小,开支却大幅增长。资金不到位的情况多方出现:粮食收购财政亏损性补贴资金不到位;重点建设资金不到位,很多重点建设卡着脖子,如铁路、港口、民航等。按照往年的进度,重点建设资金上半年至少要拨付全年的40%,而1993上半年为19.5%,差了将近一半;重点生产企业和重点出口企业缺乏流动资金。
与此同时,需要由中央财政收入中支出的硬支出,一分也不能少。在朱延山副总理宣布财政再困难也不能到银行透支之后,所以那一年,刘仲藜三次找朱延山副总理,希望他批条子向银行借钱,自然没借来。当时已经到了不借钱工资发不出去的境地。
财政紧张到这种状况,引起朱延山副总理的高度重视。
那时候的他已经意识到,如果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到不了2000年就会垮台,这不是危言耸听“事实上,关于分税制改革,在中央早就进行过讨论,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可行性的措施制定出来,也没有人去挑这个担子。
在唐昱的记忆之中,前世的时候,是在1993年7月的时候,朱延山副总理来到全国财政、税务工作会议,对所有参加会议的人员说过这样一番话:在现行体制下,中央财政十分困难,现在不改革,中央财政的日子过不下去了。目前中央财政收入占全国财政收入的比重不到40%,但中央支出却占50%多,收支明显有差额,中央只好大量发债,不然维持不下去。去年,内外债务,向银行借款900多亿元,今年预计1000多亿元,中央背着大量的债务,而且越背越重,中央财政困难,而且是加剧的趋势。一般来说,发达的市场经济国家,中央财政收入比重都在60%以上。而中央支出一般占40%,地方占60%。但是我们正好相反,收支矛盾十分突出。这种状况是与市场经济发展背道而驰的,必须调整过来。
不过这一世的情况显然有所改变,因为骗税案的发生,促使朱延山副总理关于税制改革大变动的提前发动,七月份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具体的流程,开始了与地方上边的谈判,开始了草案的修改。
中央的财政为何穷迫到了这个地步?这一世很多人都在分析这些东西,这份税制改革的政策就是在分析的基础上制定出来的,不过很显然,前世之时唐昱在社科院里边接触到的东西被完备,到了2000年后,随着某些分析软件和数学建模的出现,很好的分析了那个时候的中央财政出现这个问题的原因。
具体来说,80年代以后,中国出现持续性的高速经济增长。1980年-1990年间,国内生产总值平均增率为9。5%。经济的高速增长并没有带动和促进国家财力的同步增长。当时,财政部透露,政府财政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之比,由1978年的31%,下降到1992年的14%,中央财政收入的比例不断下降,已经削弱了中央政府对宏观经济的调控能力。
为什么财政收入占gdp比重不断下降?为什么中央财政收入占整个财政收入的比重不断下降?是什么造成中央政府财政能力降至历史最低点,已经陷入“弱中央”的地步?就唐昱前世所接触到的绝大部分资料都显示,这是因为当时税收体制造成的结果,是因为税收已被“包”死了,中央没有增量。
在分税制改革之前,国内的财政体制始终处于多变的、不稳定的状态之中。
1993年之前,在40多年里,国内的财政体制变动了不下15次,最短的一次财政体制只维持了一年,这种频繁改变的财政体制,自然是罪魁祸首之一,不过也仅仅是之一。
当时,全国的财政体制大体上分为收入递增包干、总额分成、总额分成加增长分成、上解额递增包干、定额上解、定额补助,另外还有五五分成的分税制试点。这种状况,被形象地比喻为“一省一率”的财政体制。
老财政体制的弊病,从沪市和京城可窥见一斑。沪市实行的是定额上解加递增分成的模式。定下每年财政收入165亿元,100亿元归中央财政,65亿元归地方财政,每增加一亿元,中央与地方五五分成。结果,沪市实行财政包干五年,年年财政收是163亿元--165亿元之间,一点没增长。对京城采取的是收入递增包干分成模式,约定的年增长率是4%。5年之中,京城每年财政增长为4%。分税制之后才发下京城隐瞒了98亿元的收入。
所谓承包是“包盈不包亏”,即使包上来的也跟不上物价上涨,物价一涨财政就又缺了一块,这些都造成了税收来源困难。同时,地方承包了以后,就有了这样一种心理:我增收一块钱,你还要拿走几毛,如果不增收不就一点都不拿了吗?于是就出现了“藏富于企业”、“藏富于地方”的现象,给企业减免产品税,造成“不增长”,然后通过非财政途径的摊派,收取费用。最后生产迅速发展,而间接税收不上来。如此,中央收入被“包”死了,“包”到了中央财政困难的窘境。而地方的日子相对于中央财政要好过得多。
一个市场经济国家的财税体制应该是稳定和规范,并且更符合市场经济原则的、公平及透明的分配体制。而国内家当时频繁的、轮番变换的财税体制,造成了地方对中央极大的不信任以及互相猜疑,因为不知道下一步你如何改?怎么改?更不知道未来的预期。
由于“税”收不上来,政府开始打“费”的主意,到80年代中期,没有办法就出现了“能源交通基金”,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10%(整体约100多亿),来补充中央财政的不足。到1989年还是过不下去,财政受到政策体制的限制,又出台了一项政策,叫“预算调节基金”,同样的口径增收5%,而且那时候每年财政会议之前,总要千方百计地出台一些收费措施。
正是因为这里边种种不合理的制度,造成了九十年代初的那种财政窘迫的事情。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朱延山副总理挑起了分税制改革的大梁,仔细的分析了种种弊端之后,大刀阔斧的实行了分税制的改革。
与前世有些不同的只是,分税制改革的时间因为唐昱重生的蝴蝶效应而提前了,分税制改革的力度因为唐昱的蝴蝶效应而增大了,至于其他的,大方向上边基本没有什么改变的,朱延山副总理,依然是挑大梁的人,他的手腕,依然是大刀阔斧的铁血手段。
事实上,根据唐昱前世在社科院的了解,早年的时候,当时分税制只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设计。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政治局常委会议上边就有人提出相关设想,由于当时社会经济环境没有要求实施分税制的动因,也不具备实施分税制所要求的市场经济财税体制,计划经济下是无法搞分税制的,所以遭到了几个省的强烈反对,因为这直接触及到了地方的利益,因此这次尝试没有成功。
后来在1990年的时候,时任国务院总理在《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年规划和“八五“计划建议》中提出,要在“八五“期间,有计划地实施分税制。鉴于当时的状况还要不断完善财政包干制,也是在那年,财政部提出了“分税包干“的体制方案。
至于具体的提上日程,那还是在1992年年初,邓公发表南方谈话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登堂入室,分税制的被再次提出。1992年党的十四大报告提出“要逐步实行税利分流和分税制“同年中央选择天津等九个地区进行分税制试点。
按照唐昱的想法,在分税制的事情上,1992年召开的中共十四大是标志性的。92年,第一次在党的代表大会的文件中正式写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党代会审议通过了这个政治报告之后,市场经济的改革方向实际成为中国共、产党人的共同意志。
前世的时候,在1993年5月的时候,中央成立的十四届三中全会的文件起草小组才开始具体的起草东西,而这一世,五月份的时候关于草案的争论已久如火如荼,中央在东陵市的骗税案发生之后已经推翻了一次草案,吧关于企业所得税之类的税种又重新进行了起草。
说来,这一世中央之所以能这么快速的制定出税制改革的各项措施,其实唐昱的功劳也是功不可没的,出了提前揭发出陈松威的骗税案之外,他帮助苏慕儒写的那篇上了内参的文章也对中央的某些草案的起草起到了促进的作用,他本就是根据前世朱延山副总理的想法写的文章,自然很是合朱延山副总理的意。朱延山副总理改革之中制定出来的七条主要内容,唐昱或明或暗的都有所提到。
除了这些,在唐昱前世的记忆之中,关于朱延山副总理的税制改革还有个说法,叫南“征”北“战”十七省,说的就是为了分税制的实施,朱延山副总理南征北战与地方进行艰难的谈判的事儿。上一世的时候,朱延山副总理带领60多人的大队人马,有体改办、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及银行等部门的同志,其中主要是财税系统的同志,飞遍17个省、市、自治区,与地方上边展开谈判,由远及近,第一站是海口,最后一站是河北。
这一世中央的口气硬了很多,地方上边在很多地方不得不妥协,不过朱延山副总理与地方上的谈判也是有进行的,例如广东这些态度强硬的省份,都需要亲自谈判,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像前世那样南征北战十七省。不过很显然,辽海是没有谈判的资格了。
说来,像苏慕儒带回来给唐昱看的这份红头文件,其实也可能不是中央最后的定案,或许只是在辽海省的定案,所以在东陵市的依然叫试点。事实上,分税制实施下来,具体到了某个省份上边的细节也是不尽相同的。
不过很显然,在分税制改革一事上边,辽海省是最没有与中央谈判的资格和立场的,因为陈松威这个市委书记的骗税案,其中还牵扯到前省长邱立源,辽海省在分税制改革上边没有与中央谈判的资格,也是最早赞同中央分税制改革的省份。严仲贤为了此事都大为的火光。
唐昱心中暗道,若是陈松威的案件能晚一年左右揭露出来,到时候虽然也会有些不利的影响,不过那时候分税制早就定了调,大概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影响了。
可惜的是,唐昱在那个时候重生了,为了苏慕儒和唐天鸿,为了前世的悲剧不再重演,也就注定他要揭开陈松威特大骗税案这个盖子的。揭开了这个盖子,自然就注定了辽海在分税制改革里边要吃一些亏。
沈睿鸿的心中此刻大概也在权衡利益得失,他帮了苏慕儒,揭了陈松威的盖子,于是乎邱立源到了中央,他上了省长,可是,省长的任命书还没下来,辽海在分税制的改革上边就先失一马,不过看起来,还是得到的多一些。
苏慕儒大概也是心中忐忑,这才来找唐昱寻求信心。
其他各省都有和中央谈判的资格,都可以适当的和中央谈一些条件,可以和中央扯皮,唯独辽海省站不住提条件的立场,没有那个资格,在这个时候,辽海省的东陵市被中央点了名开始试点,若是试点工作做不好,那自然是继陈松威那时省委省政府被打了脸之后又一次被打脸,那个时候,苏慕儒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他才要来找唐昱,理清楚里边的厉害关系。
显然,唐昱前世的时候脑子里边就装着不少这方面的东西,这一世为了他老子的前途,也一直在做各方面的准备,也收集了不少资料,两下印证着,他也整理出来了一些东西,虽然不是很完善,不过苏慕儒有了那个东西做参考,情况自然比现在的两眼一抹黑要好多了。
重生之官商风流 第135章 分税制改革(2)
第135章 分税制改革(2)
其实概括说起来,分税制的改革就是三条的主要内容:
重整税收结构,取消一些不合理的税种(如产品税),代之以较符合市场化改革的税种,例如征收增值税和规范消费税;重新划分中央税,地方税,中央地方共享税,使中央取得更大的财源;为了保护个省市(特别是富有的省市)的既得利益,中央设计了一套税收返还制度。
而分税的大致作法也极是简单,不过是几种做法:按税种划分收入;中央集中必要的财力实施宏观调控;中央和地方分设税务机构,分别征税;有一套科学、完整的中央对地方收入转移支付制度。
当然,国税地税分家,一个税务机关分成两个,那些东西说起来极是简单,做起来却是极为的困难的,要不,前世的时候国税和地税也不会扯皮的不可开交。
在唐昱的记忆之中,国税与地税闹的最凶的时候,国税曾经请动公安机关直接抓捕了在地税局门前要去交税的地产商来威胁其他的地产商到国税局纳税。
所以说,东陵市想要做好这个试点,也不容易,苏慕儒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唐昱一边吧以前自己整理的一些东西和注意事项拿给苏慕儒和唐天鸿看,一边拿着那份红头文件在纸张上边写写画画,苏慕儒看着唐昱之前整理的那些东西,暗暗点头,知道唐昱在这上边花了一番的功夫,奇怪的开口问道,“小昱,你什么时候开始搞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我们会用到?”
唐昱笑了笑,“之前可不知道你们会用到那份东西的,我是在上次帮干爸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查了些资料的,后来到香榭苑的时候和沈伯伯谈起这件事儿,沈伯伯也很干兴趣,我就托他帮我收集了一些资料,顺便整理出了这些东西。”
唐天鸿和苏慕儒这才明白,原来手中的这份东西是给沈睿鸿准备的。
凑头过去,却见唐昱在纸张上边写写画画的,竟然是把那份文件之中关于分税制财政体制改革的具体内容概括了四方面,苏慕儒大致看了两眼,只看那四个方面的标题就知道,出入不大,倒是越发的感慨这小子的政治敏感性。
说来,分税制也就是四个方面的内容,一个是中央与地方事权和支出的划分,中央和地方之间财力分配,要以财权与事权相统一为原则。
第二个是中央与地方财政收入的划分。根据中央和地方的事权,按照税种划分中央与地方的收入。
第三个是中央对地方税收返还的确定。中央财政对地方税收返还数额以1993年为基期年核定。按照1993年地方实际收入以及税制改革和中央地方收入划分情况,核定1993年中央从地方净上划的收入数额,即消费税+75%的增值税一中央下划收入,并以此作为中央对地方税收返还基数。从1994年开始,税收返还数额在1993年基数上逐年递增,递增率按全国增值税和消费税增长率的1:0.3系数确定,即全国增值税和消费税每增长1%,中央财政对地方的税收返还增长0.3%。
第四个则是对原包干体制有关事项的处理。实行分税制以后,原体制分配格局暂时不变,过渡一段时间后,再逐步规范化。
这些东西与前世的时候大体没有出入,基本还是遵循前世的发展趋势,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不过仔细的说来,唐昱对国内93年94年伊始的分税制的改革,其实是没有多高的评价的,他写那篇文章,更多的是为了苏慕儒和唐天鸿的前途而适当的适应一下形势,并不是很赞同这个改革。当然,或许从他的角度看有些片面了,毕竟,那次改革是切切实实的帮助中央解决了财政问题,不过却也由此衍生出另外的一系列的问题。
朱延山副总理曾经说过,“这是一个长治久安的基础,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础。”这句话的准确性自然毋庸置疑,肯定了分税制的作用。不过,同样也不能掩饰分税制的弊端。
在以“分类指导”方式逐步构建省以下分税分级财政体制,在唐昱看来,或者说在2000年之后的很大一部分经济学家看来,只能说是国内经济发展政治改革的某个特殊时期的一种必然选择,或者说是一种过渡性的选择,而不能说是一次完美的改革。
为什么市场经济的财政体制必须要搞分税制?对此社会上和经济学界早已有许多的讨论。
简而言之,财政体制如要适应市场经济的客观要求,必须处理好政府与企业、中央与地方两大基本经济关系,除了分税制之外,别无它途。
不过,唐昱也还记得,在2000后,过于分税制争论的言论也逐渐的出现在报纸和论坛上边,大量的专业人士都发表过评论,分税制改革后,中央财政收入偏低状况得到明显改善,但许多地方也出现了县乡财政困难的问题。唐昱记得,当年他在社科院充电的时候看到过的一份报表性质的东西显示了一份触目惊心的数据,数据显示,2002年,全国乡镇财政净债务1770亿元,乡镇财政平均净负债400万元,村平均净负债20万元。全国65%的乡村有负债,其中中西部不发达地区的负债面更大。比如河南90%以上的乡镇都有负债,湖南全省2000多个乡镇中的负债率达到88.2%,湖北乡级负债面在95%以上,村级负债面也在90%以上,几乎是乡乡有债、村村欠钱。
这显然就是分税制造成的弊端,而当时面对县乡财政困难也产生了两种意见,其中的一种意见认为,分税制只适于中央和省级之间,省以下不宜搞分税制,主张区分发达地区和落后地区,后者不搞分税制。
事实上,唐昱对于分税制真正诟病的不在此处,而是诟病由分税制衍生出来的“跑步前进”“跑部钱进”这么个词儿。
唐昱记得,前世的时候,有一份数据显示,国内每年超过200亿元的腐败资金用来“跑步钱进”,这个问题,这个数字,免不了让人触目惊心,而那所谓的跑部钱进,就是分税制之后才有的事情。
因为分税制改革之后,大权和大钱都在北京,要钱要官都得去。正如国家审计署审计长指出的:“有的驻京办目的就是跑‘部’‘钱’进。”“跑是一个足字旁,还有一个包,要带包去跑。”这个“包”是个“通天袋”,里面内容丰富,应有尽有。唐昱记得,前世的时候,一本叫做《了望》的杂志就指出过,各地驻京办每年用在疏通关系上的“灰色经费”在200亿元以上。中央转移支付的欠透明状态,成了各地驻京办“跑部钱进”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驻京机构的迅猛增长,正好契合了中央和地方分权的历史演变。唐昱的脑子里边有这样一组数据,到1991年,北京还只有不到两百个市级以上的驻京办。此后,驻京办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据粗略统计,现在在北京,除了52家副省级以上办事处,还有超过五百家市级和超过五千家县级办事处。如果加上各种协会、企业和大学的联络处,各种驻京机构超过1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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