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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的敌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半截白菜
我笑着曲脚靠在床头,喝了口水,唐君坏笑着晃悠着两条长腿,“看你小脸都晒红了,这次玩儿回到常青镇估计黑得跟猴子一样了。”郭晶嘴里正咬着块饼干,脸色顿时一变,接着她可怜兮兮地看向我,“李优……”
我摆摆手,说道,“没事,不是还有我陪你嘛,顶多两只猴子,正好跟d班那群混一起了。”
郭晶顿时就开心了,咬着饼干往嘴里塞,“就是,当猴子也不怕,还有李优陪我呢。”
杨天半闭着眼睛,双手枕在脑后,凉凉地说道,“我会给妹妹撑伞的,黑不到哪儿去。”
郭晶阿了一声,喷了些饼干屑出来,“那我呢?”随后她上下看了眼我们几个人,首先素贞阿姨肯定有秦萧叔叔撑伞了,那么杨天替我撑了,剩下她就跟唐君了。
此时唐君晃动的双腿停了,眼都不眨地看着郭晶,郭晶阿地一声丢了手里的饼干朝我扑过来,“李优,唐君会欺负我的,你就把你家的伞留点位置给我吧。”
唐君本来想说,郭晶要是求他撑伞他一定要矜持地拒绝一下戏耍一下郭晶,没想到她这个反应,唐君愣了一下随后他一脸坏笑地跳下上铺,伸手拎住郭晶的后衣领,“乖乖,让小爷我替你撑伞,别人想要都还没有呢。”
郭晶嘤嘤嘤地说不要,我们几个一下子就笑喷了,素贞阿姨笑着说,“你们真是欢喜冤家阿。”
到杭州正好是夜晚,下了火车就感到一阵凉风,那股燥热渐渐地被夜晚的宁静所取代,这次的旅游计划的人是我,但是买火车票跟定旅馆的人都是杨天,他定了西湖旁边的酒店,三间双人房,我跟郭晶一间,他跟唐君一间,素贞阿姨跟秦萧叔叔一间。
大家在酒店配的小餐厅吃了些东西,就各自回了房间,本来我还计划着休息一下然后一群人去走走西湖,那个远近闻名的西湖阿,可是一回到房间我就觉得上下眼皮都快粘成一块了。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洗澡声,她一进门就嫌热,接着就去洗澡,我在那水声中,感觉那是越来越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我摸索着爬起来开了灯,却发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郭晶不在。
我抓了件外套套在身上,拉开门就去敲杨天的房间,敲了一会,杨天才来开门,他刚洗完头,穿着一件白色的t衫,水珠子滴在他脖子出,没入那锁骨下的衣领,打湿了上衣,他懒洋洋地靠在门槛上,我盯着他那还在滴水的头,说道,“你不擦头等下感冒了。”
他笑道,“你来帮我擦吧,正好呢。”说着他就转身走了进去,我耸耸肩也跟着进去,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我问道,“唐君呢?”他抓了一条毛巾朝我扔来,坐在床边,说道,“跟郭晶出去了,我也是刚睡醒,结果他们两个有精力,说要趁着夜色游西湖,就出去了。”
我喔了一声,我也猜到了大概就跟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不过有唐君跟着我也就放心了,我打开毛巾罩住杨天的脑袋,就开始揉了起来,我平时给自己擦头发都这么揉。
揉了半天,杨天低笑地喊停,他说,“妹妹我这脑袋你是当球了是吧,揉得我的头都要跟我的身子身首异处了。”
尼玛,我用力地推了一把他的脑袋,转过身就坐他对面,“你自己擦,平时我在家里都是这么揉的,揉着揉着也干了。”他哈哈一笑,伸手拉过我,把我扯到床上,压着我肩膀坐着,“我教你,怎么揉才舒服。”
接着他竟然给我的脑袋按起了摩,那双修长的手在我的太阳穴轻轻地揉着,用恰到好处的力道,让我一下子就舒服得眯了起了眼,这刚才睡醒呢,被这么温柔地按摩,我很快又觉得眼皮开始粘合,正准备推开他的手说我回去睡觉了,房间门就被推开。
唐君走了进来,一看到我们,哟和一声,急忙说,“来得不对时候,我现在退出去。”
说着旋脚就要走,我猛地喊住他,问道,“郭晶呢?”他的脚步钉住,指指隔壁,坏笑道,“在隔壁,被我欺负哭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我刷地从床上弹起来,冲到他面前,瞪着他,随后我就急忙朝我的房间跑去,那时我并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夜晚,就这么一次西湖的夜游,就仅仅只是因为我睡着了,郭晶跟唐君会发生那样的“意外”。
等我冲进房间里的时候,郭晶哪有哭,她就坐在沙发上啃着薯片,嘴角处有一块红红的印子,我一时没注意看,以为那只是酱汁之类的东西,郭晶看到我冲进来,问道,“慌慌张张做啥,这薯片我刚刚在外面买的,可好吃了,来,给你吃。”
说着就朝我丢了一包,我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那薯片,感觉自己有点大题小作,不过带着郭晶一起出来,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保护她,至少不该让人欺负了去,唐君不会真正地欺负她,但是他那把嘴巴,太厉害了,在堂西街倒没所谓,可要到外面,郭晶被唐君欺负哭了,那我一定会拖唐君跪着道歉。
我一边啃薯片,一边问郭晶,“西湖漂亮吗?”
“喀吧!”郭晶嘴里的薯片像被她用力地咬了一口似的,我一转头看着她脸色有些红,嘴巴上下动着,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她嘿嘿笑了一下,又塞了满嘴的薯片,接着才笑眯眯地说,“漂亮,你没去太可惜了。”
我嗯了一声,说道,“没事明天晚上再去。”说完我边把薯片放下,拿了衣服去洗澡,进浴室之前我看了眼郭晶,她匆匆看了我一眼,又急忙地低下头去塞薯片。
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猛地抬头,说道,“热水你得放一下才能洗,不然太凉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就进了浴室,洗好澡出来,我真心觉得又困了,于是我躺床上挺尸,结果挺不到五分钟,房间门就被敲响了,郭晶塞了一口薯片去开门,门一开,素贞阿姨秦萧叔叔杨天唐君齐刷刷地挤了进来,杨天手里举了一副牌,懒洋洋地笑着,“别睡,玩会牌。”说着就伸手将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我瞪了他们几个一眼,一副你们都是讨债鬼的神情。
唐君嘿嘿一笑,他正往郭晶嘴里塞薯片,一见我起来,就坏笑,“我错了,郭晶不是猪,李优才是。”郭晶满嘴薯片碎,附和他的话道,“就是就是。”口齿不清,我朝他们这一唱一和狠狠瞪了一眼。
打的是广东牌锄大地,反正我不是很会,听了一会我就说会了,实际上我不会,玩得时候老输,可是由于没有设定输了该怎么样,所以我输得理所当然,唐君则老赢,他赢得那叫一个不爽,最后说要输得要罚,怎么罚,这个又是一个问题。
于是闹闹哄哄地玩着牌,一下子就到凌晨,郭晶的薯片全给她啃完了,有些则是落了我的嘴里,更多的是她喂给唐君吃,那时我真没想那么多,直到事情爆发,我才反应过来,只可惜已经晚了。
1998年在木鱼法师出任灵隐寺方丈的时候,他带领一群僧众骨干按照“伽蓝规制”重建藏经楼。
我们去的时候正在重建当中,但是即使如此,灵隐寺在这个时候依然人潮涌动,热头依然晒,晒得人十分烦躁,但是进了灵隐寺之后心就下意识地静了下来,我仰头看着那些我不认识的佛像,只感到宏伟壮观,并不敢轻举妄动,叽叽喳喳的郭晶跟唐君进了这里也仿佛被镇压住似的,两个人都十分安静,杨天轻轻地跪在佛像的面前,三俯首,我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接着郭晶唐君素贞阿姨他们也都缓缓跟着跪在我们的身边,上香。
由于人特别多,我们几个人不敢随意分开走动,但是即使如此,我上个洗手间出来,就没看到他们的人,当时我愣了一下,随即我便在人群里开始找他们,我率先去了我们刚才下跪的那个位置,没看到人,我脚跟一旋就想走,然而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俯跪在我刚才跪着的位置。





永久的敌人 第一百零九章
我朝那个位置走去,确认似地盯着他,那修长的身板,以及服帖的发丝正搭在脸上,此时他神情淡然,脸上虔诚,接着他微微侧了一下头,那双平静的眼眸一下子就揪住了我的眼睛。
我愣了一下,朝他笑了一下,他眼眸闪了一下,接着他也朝我笑了一下,随后他站起来,眯起眼睛说道,“好巧。”我挠挠头,笑着说,“确实好巧。”
本来说七天后见的,谁知道张楚也来杭州,还在同一天出现在灵隐寺,就这样跟我碰上了,这真不是一个巧字可以说,我左右看了一下,没看到张轩,他似乎知道我在找谁似的,说道,“他刚刚还在,不过估计跟我妈去求签了,你呢?”
我哦了一声,随即说道,“就跟郭晶他们一起来,结果我上个洗手间出来就不见人了。”他轻轻点点头,朝门口看去,接着他说,“我看到郭晶了,在那颗树下,她应该也看到你了,正跑过来呢。”
我一转头,果然看到郭晶拎着那裙子,手里端着饮料,正朝我跑过来,一边跑那神情还特别着急,接着她一脚跨了进来,喘着气说,“我说上个洗手间你也能跑不见,我们找你都找疯了,快跟我走……阿咧,张楚!你怎么也在这里?”她惊讶地喊道。
张楚朝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郭晶欢喜地说,“这么巧啊,你们太有缘分了啦,来个杭州也能碰到面啦,不过现在没时间叙旧了,你快跟我走,杨天都要疯了。”说着就用另外一只没抓饮料的手来抓我,我匆匆地朝张楚道别,就跟着郭晶跑了出去,在跑的过程中,我下意识地转头,看着他还站在那个位置,淡淡地看着我们,我朝他又笑了一下,才下了石梯。
杨天一看到我,紧绷的表情立刻就松了,素贞阿姨拉住我的手,说道,“回来了就好。”唐君撑着树干,坏笑道,“李优,你要再不出现,杨天会把这里拆了。”
我走到杨天面前,小声地说,“对不起,我刚刚出洗手间没看到你们,就跑去找你们了。”
杨天眯着眼神,脸色还是不太好,过了一会他死命地揉我的头发,半响才说,“好了,回去吧。”
我看他神色好了很多,才朝他笑了一下,他又用力揉了下我的头发,撑着伞带着我们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玩遍了西湖旁的个个景点,不过再也没碰到张楚了,他貌似只去了灵隐寺,那时我也不知道,原来张楚的故乡实际是杭州,只不过他们家族长期在常青镇生活,于是便一直呆在常青镇。
晚上的西湖比白天的西湖漂亮不少,站在西湖边上可以看到湖上的水纹在也夜空里显得更加宁静,回到酒店后,我画了很多副画,这些画在后来,进了杭州的画展厅,摆了十年。
七天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十月七日我们返程回海印市,到的时间还早,是早上九点多,我们坐了大巴本来准备直接回常青镇的,但是郭晶硬是要去扬小调看一下,她说我成名这么久了,她作为我的小姐妹,连扬小调的门都没进过,多丢人阿。
素贞阿姨也表示想看看我的画。
我愣了一下,随即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说真的,我画的画最亲近的人反而都没看过,比如我那对父母,郭晶还有杨天他们,但是那些画却都多多少少有他们的影子。
如今我就如记录自己生活似的去画这些画,所以再也没有那些灰暗的色彩了,倒不怕他们看,就是会不好意思,尤其是杨天,他懒洋洋地眯着眼看我,我一下子就想到当初把他跟唐君画成了小圆人,明明是两个帅气欣长的男孩,却被我画成了小小胖嘟嘟的小人。
这让我想了半天都不好意思点头,郭晶则不管我,等车子路过扬小调她就喊停。
于是我们一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扬小调宏伟的门口,身后是大巴飞扬而起的灰尘。
“哇塞,我老早就知道这里是整个海印市最漂亮的地方了,可是没想到现场看更加漂亮!”郭晶丢下行李,一副想去拥抱门口白柱子的姿势,被唐君一把拎了回来,“你没看到门口那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吗,小心还没靠近就被枪毙了。”
郭晶转头看向我,问道,“会吗?”
我愣了一下,笑道,“不会,但是你会被他们扭断手臂。”郭晶脸色一下子就发白了,“这就跟我家那些保镖一样嘛,太可怕了,李优你快去跟他们说,你的朋友来了,让他们让让。”
我捏捏手臂说,“不用,他们已经看到我了。”话刚落,那两个门神似的大哥就朝我恭敬地点头,“小主人,欢迎回来。”
接着服务员姐姐就从屋里跑了出来,一下子就把我搂住,“我就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嘛,昨天刘子糖还说你至少要三个月,你这没良心的。”我眯着笑,蹭了蹭服务员姐姐的肩膀说道,“我带几个朋友过来,中午吃点好吃的。”
服务员姐姐这才抬起头看着我身后的杨天他们,笑着说,“是李优的朋友,就是我们扬小调的朋友,各位请。”话音一落,那两个门神大哥就主动上来将我们的行李提走。
郭晶哇哦了一声,“李优你也太威风了吧,哇塞哇塞,这些画好漂亮。”说着她就朝那些画跑去,门神大哥想去帮杨天拿行李,被杨天拒绝了,他错过身子说道,“我能拿。”那语气有几分冷意
接着就大步地朝屋里走去,我一头雾水,看着杨天离开的方向,唐君帅气地把行李丢给那两个门神大哥,随后走到我身边,叹口气,难得正经地说,“李优,你这么好,杨天恐怕要伤心了。”
我更不解,抬眼想问他,他却像是察觉到我的疑问似的,并不想理会我,逃避似地转头就去提郭晶的领子。
素贞阿姨摸摸我的头,苦笑了一下,说道,“李优这么优秀,这可怎么办啊。”我一听,又更晕了,之前又说会替我开心我这么优秀,但是现在都说我优秀了怎么办。
那时的我真没想那么多,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这一幕压抑的场景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理解杨天的痛苦,可是每每看到他痛苦我比他更痛,他就是我那画里的黑骑士。
服务员姐姐专门打开后院的画展,来招待杨天他们,看到我的专区,郭晶十分兴奋,进了那专区就使劲地看着,杨天跟唐君也盯着几副画看着,素贞阿姨看到那米糕呀了一声,转头看着我,我笑着朝她点头道,“这是你做的米糕。”她小小地掩嘴,笑道,“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米糕是这么好看的,不愧是小优,画得真好。”
服务员姐姐在旁边笑着说道,“这幅画现在市面上标价过万,不过进了专区的画除非小主人想出手,不然的话是不会出售的。”
素贞阿姨啊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墙壁上的那副画,郭晶猛地收回准备摸画的手,转头看着服务员姐姐,“你是说,李优的画……一副要上万元?”服务员姐姐笑着点头。
“我擦,难怪陈挠说以后倾家荡产都买不起李优的画了!”郭晶激动地哇哇大叫。
唐君转过头,复杂地看着我,而杨天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画,我朝他看过去,只看到他的后脑勺。
我想上前去说点什么,接过素贞阿姨一把拉住我,指着那副画,问道,“这两个人是杨天跟唐君吗?”我愣了一下,随即脸上一红,呃了一下,支支吾吾地,郭晶一把推开我,盯着那画里圆滚的两个人,随即哈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好圆滚的杨天跟唐君。”
唐君挤了过来,盯着那副画,许久之后他转身,一把拉住我,指着那画,脸上的表情怪异地很,“这真的是我跟杨天?”
我拼命地缩着肩膀,嘿嘿地笑着,唐君僵着脖子转过头,“老子不知道我原来这么圆滚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坐在那碟子里,还跟杨天抢吃的。”
他话一出,大家都噗地笑了起来,我转头看向杨天,眼见他唇角也溢出笑容,我紧绷的心一下子就松了,素贞阿姨笑着说,“画得真的很好,这样的杨天看起来多可爱阿。”
唐君大吼,“可爱个屁,老子是高大威猛帅气的,才不是这只小猪。”刚说完,大家又哄地一下笑了,杨天将我从唐君手里解救出来,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懒洋洋地问道,“妹妹,你该不会私藏了我很多的画吧?”
我梗着眼睛,一动不动,也没有回话,在我那画室,还有不少未完成的画,里面有不少的唐君跟杨天,可我哪敢说有啊,只能瞪着眼睛没说话,杨天一下子就笑了,十分欢喜的神情,揉着我的头的手十分温柔,“我就知道你没少画我。”




永久的敌人 第一百一十章
国庆过后,很快就过冬,接着1998年又到了年尾,迎来了1999年的新年,还来不及让我们感叹下,我们的高一的上学期就过完了,今年的大年三十妈妈一早就出门去买菜,到了晚上六点多,就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而今年妈妈没有给李秀打电话,爸爸在电话旁不自在地坐了十来分钟,也放弃了似的没打电话,妈妈则像是完全忘记了李秀这个人似的,在去年的新年她消耗掉她仅剩的耐心跟伤心,今年一整年我没有见到爸爸妈妈再在家里给她打过任何电话,她也没有再打回来,时间过得如此得快,快到我有时会忘记这个家还有一部分是李秀的,而吵架也极少发生了,家里很安静地度过1998年,很多时候我会想,明明爸爸这么残暴可恨的人却能跟妈妈这样只要不是为我跟李秀的事情他都不会跟妈妈吵架,一直都跟妈妈相敬如宾,有时会挺恩爱的,所以看到妈妈安心的神情,在很多时候我也会想,冲着他这唯一的优点,我也许可以不那么恨他。
满桌子都是我爱吃的菜,妈妈欢喜地拉着我,想展示惊喜似的,我看着那桌子菜,笑着俯身抱住了妈妈,说了声谢谢,爸爸僵着脸色把一箱子椰奶打开,三个人围靠着餐桌开始了我们的年夜饭。
开学后,高一的下学期,郭晶新增了一个烦恼,就是她妈妈总叫她带陈挠回家去玩儿,顺便带上我们,郭晶说要不是因为我,她跟陈挠压根就不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总喜欢提到陈挠。
那时我也不知道,没法替她解答。
我每天还是去给张楚补习,他的成绩是飞快地升着,渐渐地学校百名内的名字开始出现他的名字,他没说不用我再帮他补习,我也没说不补,即使现在他基本也不用太问我。
很多时候我们就像两个陪伴读书的人一样,我写我的作业,他写他的,遇到有问题不懂的就互相探讨,然后两个人在一起解决,当把题解了我们会相视一笑,然后低头又自己写自己的作业。
有些时候我也会偷懒,他写作业我则在一旁画画,有时我因画画感到开心而笑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微微地抬头看着我他也笑,然后问我笑什么,很多时候我愿意跟他分享,他就会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语却满眼带着笑意,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过去的张楚还在。
慢慢的,也有一些女同学会委托我给他带信,学校里的人都说他不好接近,距离感太强,而我反而变成最接近他的人,所以她们喜欢委托我送信,我第一次收到的时候错愕了很久,接着我捏着那信像烫山手芋似地放他跟前,他眯着眼看着那封信,明知故问地问我,“是什么?”
我当时真觉得他装,于是我戳着那粉色的信封说道,“情书!”
他哦了一声,随即那双修长的手把情书捻了起来,轻飘飘地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瞬间仿佛看见一颗红色的心碎成渣渣,我瞪大眼睛,问道,“你不看看?”他抬眼,那眼眸专注地看着我,极平静的神色却让我一时无法转开头,他淡淡地说,“你也丢了,我们半斤八两。”
他说我丢了,当然是说我收到的那些情书也丢了,所以他也可以丢,我顿时无语,这是两件事好吗?他是怎么串到一起的,我想不通,后来我也就没再想了。
然后要我带情书的女同学是越来越多,每次她们举着情书可怜兮兮地说,“他只理你,麻烦你帮忙带带吧,然后能麻烦你帮我问问看了信他什么感觉可以吗?”
我苦着脸看着那妹子,我能告诉她,全被丢了吗,然后他没感觉吗?可是我一时也说不出那话来,只能接过那信,含糊地说,“好……”
然后一溜烟地跑了,那时我才知道,在老师监管得十分严格的底下,那恋爱两个字的风潮依然暗涌着,延伸了整个学校,那些私下谈恋爱的不再少数,尤其是高中部,一抓一大把,但是大家都聪明,即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让成绩下降,所以那些成绩下降而被退学的只能送两个字“傻子”
我又帮带了几次情信,都直接进了垃圾桶,随即他抬眼看着我,我一时被他看得站直身子,满心心虚,接着他淡淡地说,“你这么有空?”我使劲地摇头,如拨浪鼓似的。
“那么,做信鸽这种差事,你该辞了。”他那语气虽淡,但绝对压迫,我当时就差跟那日本人一样弯腰鞠躬说个,“是!”(参照日语)
不过事后我想想,我还真孬种,在校车上死命地抓着头发,心里暗想着要把尊严讨回来。
这尊严没讨回来,高二的风吹来了,暑假期间我去了一趟法国,还是住在那间小木屋里,妈妈知道我去法国,语带闪烁,眼眸闪着泪光,许久都没把话说出来,倒是爸爸,僵着脸对我说,“优优,你如果有时间,能不能去你姐姐的学校看看她?”
说着他就塞了一张纸条给我,那上面有李秀的电话跟学校的地址,我捏着那纸条,死死地,随即我把纸条塞回给爸爸,冷着脸说道,“我不去。”接着我就拎起行李朝门口的车子走去。
我知道爸爸的脸色变得难看,也知道妈妈在我说那三个字的时候泪水就掉了下来,那又如何。
我不会去看她的。
她连电话都不肯给爸爸妈妈,我凭什么去看她,而爸爸妈妈又凭什么叫我去看她,做梦。
这次在法国的小木屋,我进行了画画的进修,每天都有不同的世界级的画师帮我上课,我忙到没时间去想李秀的事情,孟宴老师在法国更忙,他每天都是很晚回来,很早起床,我看他这么辛苦,每天早上还要啃着那些干干的面包出门,于是我每天早上开始给他做中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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