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干脆,奴婢帮您去探探消息。”女使悄悄说着。
沈家小姐闻言犹豫了一下。
女使就明白过来,笑道:“小姐其实也是望眼欲穿啊,那奴婢就去看看,听说这园子不止一处大门,边上还有个呢,过去瞧瞧,可别把未来姑爷看漏咯。”
“贫嘴!”沈家小姐霞飞双颊,“可得注意点安全,咱家的护院都没让进来。”
“放心吧小姐,这里的都是体面人,园中还有护卫巡视,出不了事。”那女使说着,快步离去,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左右之人议论。
建康城作为南朝首都,聚集了五湖四海之人,谈论什么的都有,女使一路听着,倒也津津有味。
忽然。
“虞大学士召集文会,本意是为了品鉴临汝县侯的一篇文章,叫做《画皮》。”
她一听到这话,当即留神起来,便凑过去听着,旋即脸色一变。
“这就有些荒唐了,一篇志怪哪能登大雅之堂?诸位名士,怎么会大张旗鼓的品鉴这篇文章?”
“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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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都是些妒忌之辈!”
那沈家女使嘀咕着,正要离去,却听着清脆的声音响起——
“你等若是觉得更胜一筹,等会去池边楼阁上论道!背后诋毁,又算得什么本事?”
沈家女使一下停住,凝神看去,却见是几个轻纱挡面的官宦小姐,其中一人正在斥责几个士人。
那几个士人被这么一说,先是一愣,继而面露羞色。
但旁边的亭台里站起一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冷哼道:“你等都是有乡品的士人,居然被一个女流之辈当众指责,听她在这里颠倒黑白,难道都不会反驳?”
众人循声看去,有人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是陆家的陆乐!”
“那位陆才子的兄长,他居然要出头了!”
“难道这背后隐含的,是陆忧与临汝县侯的矛盾?我听说,这陆乐不久前,特地写文章抨击画皮!”
“我也听说了,但似乎还被人贬斥一番。”
人群一下子兴奋起来,好些个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那陆乐来到几个女子跟前,扫了一眼,冷笑道:“你一女流之辈,替临汝县侯说话,和他有什么关联不成?你说他们背后诋毁,我却没看出来,哪里有诋毁了?”
几个女子被他气势所摄,后退了几步。
倒是方才出声的女子,鼓起勇气,上前道:“他们自己不见得有什么文章流传,却说我家二兄……”至此,她意识到失言。
“原来是南康王府的小姐!”陆乐冷笑一声,“怎么,你来这里,是给他陈方庆自吹自擂?”
“原来如此!”
“我说呢!原来临汝县侯的家中人!”
“这位小娘子,好些个事,你是身在其中,看不清啊!”
众人顿时一阵议论,令那女子露在外面的双耳一片通红。
一人得道 第一百二十章 如剑似枪,交锋以名!【第二更】
这个出面斥责的女子,自然就是陈娇。
她听得有人诋毁兄长,哪里能忍得住?但到底是深闺长大,何时见过这般场面?被陆乐一番冷嘲热讽,众人一阵话语,便有几分慌了手脚。
陆乐却不罢休,冷冷道:“陈方庆有什么名声?是诗做得好,还是赋写的妙?靠一篇志怪玄奇,有了点名号,就以为能登堂入室了?笑话!”
周围众人一听,不由点头。
得了众人附和,陆乐更淡淡一笑,道:“论道通玄,能知天人!论策谈文,微言大义!此二者,若能上达天听,能辅之于朝政,才是煌煌大道!”
“是这个道理,青柳之会能引来这么多人,还是虞大学士等人本在朝中为官,与他们品鉴文章,展露文采,说不定能在朝堂上被提起,这是正道!
“好叫小娘子知道,我等是就事论事,毕竟这几日之前,谁知道你家兄长的名号呢?”
“远的不说,就说刚才过去的江溢江公子,能随虞公同行,靠得可不是家世,而是几年文名!他几篇佛论一出,就是高僧见了,都要与他谈论一番……”
被众人这一说,陈娇不知如何反驳,急得快要哭了,便有几分势单力孤之感,不由想起那日两个道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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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也有兄长那般手段……”
瞧着她这番模样,沈家女使都不由疑惑,想着莫非真如这些人所说?
这时。
门口忽然一阵骚乱,竟来了好些个僧人!
在场众人定睛看去,很多人认出了这过来的众僧,纷纷惊讶起来。
“为首那位我认识,乃是归善寺的寺主,唤做圆慧大师!”
“不止呢,第二排的是崇圣寺的法主大师,还有栖霞寺的……”
“是龙华寺的高僧,我随兄长去拜访时,有幸见过他一面,乃得道高僧,经常入宫讲佛!”
“那是建元寺的法难大师,轻易难露一面!”
“好家伙!这次的青柳会真不得了,这些高僧大德平日里见一个都难,今日联袂而来,果然是建康盛会啊!”
众僧缓步前行,个个沉稳,不疾不徐的从人群中走过,自然有那青柳园的护卫过来开道。
这园子布局精妙,以池边楼阁为中心,立于各处皆能看得几分,加上视野宽阔,只要不是离得太远,多少能听得一二言辞,实在听不清的,左右打探询问一下,也能知晓。
所以等众僧走过去,人群越发兴奋起来,但议论声少了,都盯着众僧,一边目送,一边尾随。
便是和陈娇争论的几人,也顾不上说她了,也靠近几步,想凑个热闹。
“诸位大师能同来,吾等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虞寄领着江溢等人迎着众僧而来,脸上惊喜,嘴中说的是心头真意。
他和法难僧在建元寺定下计策,但想着高僧超凡脱俗,除了宫中相邀、讲经论道的大日子,其他时候很难聚集,自家召集的一次文会,哪怕有邪魅之说,但事出突然,时间还紧迫,能来三四位就不错了。
结果现在放眼望去,少说也有八九家!
其中更不乏名传南方的大法师,哪里还能镇定得下来?
一番寒暄过后,虞寄就在法难僧的耳边低语道:“有了诸位大师之助,今日之事可谓万无一失了吧!”
法难僧神色不变,低语说道:“虞兄,此事复杂,等会找着机会,贫僧与你仔细诉说……”
虞寄一听,却觉得心领神会,以为鬼魅或许有什么隐秘,才引得众僧同来,于是话锋一转,扬声道:“无论如何,诸位能来,就是一场盛事,待得……”
他话未说完,外围人群又是一片混乱,更传出不少惊呼,就将虞寄等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他们循声看了过去,当即就愣住了。
就见那入门之处,居然是一众气度不凡的道人,正一个一个走进来,粗略一看,没有十五,也得十一、十二人,个个打扮不凡。
“刚刚来了佛家,怎么一转脸,道门的人也来了?”
“这几位看着眼熟,哦,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建康周围的道观观主。”
“那也该是了不得的人物吧?居然也都来了!”
“我知道,那为首的三人你可看见了,走在最中间的名为齐百晋,为北景观的观主,乃是一位高人,一样是宫中常客。”
众人的议论声逐渐热切起来,觉得今日这一场青柳会,当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殊不知,虞寄等人却是满脸疑惑。
文会之前,他也安排了人,给几家比较大的道观送去请帖。
但这不过是例行公事,又因为虞寄在道门中,并无至交好友,担心消息会外泄,并没有将那临汝县侯可能被鬼祟附身的事,透露出去。
说白了,本就不指望能来几家,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还跟在佛门后面,难免惹人遐思。
不过人家来都来了,虞寄等人哪能不理会,跟众僧告了一声罪,又迎接上去。
“怠慢了,怠慢了……”
虞寄固然有几分手忙脚乱,但想着道门也有高人,不说鬼祟之事更有把握,也显今日青柳会盛大,传出去也能为佳话。
实乃一举两得。
倒是圆慧僧等一众佛门,隐晦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龙华寺的老僧更低语道:“道门也知来借机示好,该是也得了消息。”
圆慧笑道:“他们是消息灵通,咱们且观即可,稳坐不动,自然安稳。”
亭台之中,那丁龙看着这一幕,面露笑容。
他那师弟更是看得赞叹不已:“好家伙,佛家人来了这么多,道家的也来了许多,都是来镇邪的?”
丁龙摆摆手,一副风轻云淡:“只能说,这些人都是棋子,见证将军神威!”
说话间,一众道人已然过来,但比起僧人这边,在气势上弱了不少。
为首的老道与虞寄等人见礼之后,便不管其他,径直来到众僧跟前行礼。
“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得众多同道……”这老道士拱手施礼,眯着眼睛,面带笑容。
圆慧僧等人笑着拱手:“贫僧等也觉意外。”
这一幕看着倒是其乐融融,但虞寄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是见的多了,知道最近几年,佛道之间隐现矛盾,便令江溢等人上来,要请双方入楼坐下。
“无需如此,贫道等人还要在外面等候。”齐百晋微微一笑,婉拒邀请。
虞寄疑惑,正要询问。
圆慧僧也道:“也好,贫僧等也在这里等候正主吧,省得进出繁琐。”
虞寄一见,颇为无奈。
那齐百晋听闻,反而笑道:“你们等的正主是临汝县侯吧?”
虞寄脸色一变,想着消息还是泄露了。
“哦?”圆慧僧却神色不变,也不否认,便道:“不错。”
“巧了,贫道等过来也是一样,不过……”齐百晋微微一笑,“你们是向临汝县侯发难的,我等恰好相反。”
虞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以为道门之人受了谁人的蛊惑,其实是来找麻烦的,那可就乱了局面了。
“贫僧等何时要为难君侯了?”圆慧僧收起笑容,这话可不能认下,不然不光白来了,还有可能弄巧成拙,“道友,何必这般颠倒黑白?莫非想要借着世人之口,给我等泼污水?”
“贫道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位虞居士最是清楚,你看他这脸色……”齐百晋说着,指了指虞寄。
虞寄的脸色果然一片苍白。
圆慧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等闲视之了,而不等他开口,那严守镜已经跳出,道:“诸位道友,这是有备而来,要污蔑我等啊!”
他这话中,隐显佛音狮吼,要盖过对方声音,防止真被传出流言。
“岂敢,岂敢……”
另一边,他们这般交谈着,因为距离的关系,四周之人听不真切,却能感觉到了双方之间的无形火花、暗中交锋,不由大呼过瘾。
陈娇边上的几人更是来了精神,笑道:“这般与高僧、高人谈笑风生的,才能显露出名家、名士风范,绝非一时文章可以比的。”
陆乐冷笑一声,道:“此是正理,可比自吹自擂强多了!”
陈娇不服气道:“我家二兄和高僧大德谈笑如常,很得他们欣赏!那仙门道人对我家兄长,更可谓亲如一家,说不得这些僧人、道人过来,就是为了我家二兄呢!”
她话说到一半,几个闺中密友轻拽她的一角。
你可少说两句吧!
那沈家女使听着王府三小姐之言,都觉得太过夸张了。
几个士人一愣之后,尽数大笑起来。
气氛一时欢快起来。
陆乐笑道:“我倒有几分盼着那位君侯过来了。”
这边说着,却见那边的僧道两家,似乎真的说出真火来了,一个个高人架势都没了,狮子吼,警世音,声声流转,舌似剑,唇象枪,阵阵回响,生怕被对方盖住——
“吾等素来敬重临汝县侯,不久之前,还曾与他在归善寺中相谈甚欢,彼此皆有进益,怎么可能与之为难?”这赫然是严守镜之言,他声若洪钟,如狮吼般刚猛,传遍满园,外面都能听得到,“反倒是你们,无故前来,还说为那位君侯分忧,未免太着痕迹了吧!”
一时间,园子里安静了几分。
那陈娇周围等人,更是表情瞬间凝固。
而道人那边也不甘示弱,周游子也是扬声笑着,声如霹雳,道:“道兄,你说这话莫非是要离间,贫道师兄弟乃是仙门出身,如今就借住君侯家中,得他几次相助,都是心中感念!自是要有所回报!”
这话也是瞬间传遍全场!
陈娇当即挺胸抬头,周围之人齐刷刷的朝她看去!
一人得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长生如魔!【三更完】
“妹妹,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闺中密友当先开口,她们压低了声音,颇有几分小心的意思。
“不是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吗?”陈娇一脸骄傲。
陆乐的脸色十分难看,道:“荒谬!僧道终究是方外之人,不知朝廷大事,为一个宗室争吵,上不得台面!”
陈娇一听,哪能乐意,可不等她开口,周围之人便纷纷开口。
“临汝县侯为佛道所重,说明是有真本事啊!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吗?”
“妒忌君侯文采,还写文批驳,自取其辱!”
“还在大放厥词,当真厚颜无耻!”
“你们!”
陆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哪里还待得下去,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掩面疾走!
陈娇目瞪口呆。
“这人心变得也太快了,哪个才是真意?”
沈家女使亦是面色微微一红,想着自己方才也有疑虑,着实是眼界太窄了。
“佛道两家这般尊敬那位君侯,定是人中龙凤!”
这般想着,她又朝着大门处看去,结果没有盼来临汝县侯,却见着一个熟悉身影。
“那不是少爷吗?他旁边该是安成王!”
安成王与沈尊礼,正缓步走来,身边是六名护卫,人数不多,但个个精气神充盈,太阳穴高高隆起,眼中藏光!
他们这架势往那一站,周围的人便纷纷退避。
安成王一路走着,听着僧道议论,笑着对沈尊礼道:“方庆还真个受到敬重,但似乎还未过来。”
沈尊礼勉强一笑,低语道:“他有佛道两家支持,万一让侯安都顾忌起来,不来了……”
“侯安都必定会来!”安成王收起了笑容,表情凝重几分,“刚才得了消息,说从侯安都府中出来的牛车,到了皇宫门前掀开,里面空无一人!”
“空的?”沈尊礼悚然一惊,“故布疑阵!”
“不错,”安成王点点头,“以侯安都的性子,皇兄召他议事,不去便是不去了,何必弄辆空车过去?这么做,很可能是在拖延时间,他那府中定有隐秘,本王已令在那监视的供奉修士探查一二!”
沈尊礼神色再变,道:“如果他真有什么阴谋,今日之事……”
安成王眯起眼睛,语气反而平淡起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不能迟疑,而且为防万一,本王还有布置,”他深深看了沈尊礼一眼,“本王已经让人去宫中,请皇兄前来!”
“皇上!?”沈尊礼一脸惊疑。
“皇兄不好对侯安都动手,他侯安都又如何好对皇兄动手?”安成王意有所指,“这二人可是气运相连!”
沈尊礼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随即传念道:“万一有个好歹……”
“那侯安都岂不是气运衰败了?”
安成王说着,已朝迎面而来的虞寄走去。
沈尊礼却浑身一寒。
“王上来了,里面请……”虞寄见安成王来,表面开怀,心里警惕,他还记得,最初就是这位安成王要设宴,为被邪魅附身的临汝县侯张目。
可等他见着剑拔弩张的佛道两家,又头疼起来,不住用眼神去问法难僧。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当着一众道人的面,法难僧如何能将佛家打算说出,只能苦笑以对。
好在,安成王的到来,让佛道两家之间有了个缓冲,凝重的气氛消退不少。
“诸位都是高僧、高人……”安成王来到池边楼阁,见着佛道众人,微微一笑,正要说话。
但那齐百晋却是摆摆手,道:“王上莫急,且看天上。”
天上?
安成王愕然。
“王上小心!”沈尊礼更越众而出,挡在安成王前面,朝天上看去!
“怎么?”
安成王眉头皱起,虽然没有慌张,但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一看。
嗖!
天上,一道寒芒闪现,一道身影由远及近,赫然是个衣袍猎猎的男子,踩着一把飞剑落下!
他的衣衫上多有破损,沾着一块一块的漆黑血迹!
园中众人哗然,处处皆有议论。
仙人?
祥瑞?
刺客?
齐百晋眯起眼睛,屈指一算,笑道:“原来如此,今日关键,还是那位桂阳郡公。”
“自己人!”安成王看清了来人面目,心中一凛。
来人正是陆受一!
此刻他一身狼狈,嘴角带着血迹,头发都乱了,见着安成王,便急道:“王上,请速速离去,还有,这青柳之会也得停下,赶紧疏散人群,不可聚集于此!”
“你不要急,说清楚。”安成王深吸一口气,“与侯安都有关?”
一听这个名字,凑过来的虞寄一愣。
佛道两家之人,倒是不见异常,有几个还微微点头。
“不错!侯安都不知从何处得了邪法,如今灵肉合一、性命同参,怕是已经踏足长生!”
“不可能!”
齐百晋、圆慧等人终于有了一点脸色变化。
龙华寺的法山更道:“桂阳郡公在朝中任职,被阴司压制,如何长生?”
陆受一摇摇头,急道:“我如何能知晓?还请诸位速速退去,我与同僚探查的时候,被他发现,还没照面,就被重创,我那同僚重伤难行,我见侯安都要动身过来,便先来一步通报…………”
轰!
他话尚未落下,这地面骤然震颤起来,随即那大门处,传来沙哑声响——
“谁都别想离开,陈顼,你不是算计本将军,想要诛我性命吗?有本事的话,尽管来取!”
话如雷霆,处处炸裂。
园中寻常之人皆感头脑炸裂,纷纷捂着脑袋惨呼起来!
紧接着,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狂风热息铺天盖地吹来,将整个青柳园都笼罩起来!
路边、池边的松柳叶针,居然有几分泛黑蜷曲的迹象!
跟着,一人走入园中,他迈步前行,每踩下一步,地面就震颤一下!
见着如此一幕,好些个直接尖叫起来!
那些池边楼阁处的还好,虽有惊吓,但明显早有耳闻,都朝着佛道两家靠拢。
其他人却已乱成一团,有几个更是当场昏厥!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四散奔走,混乱至极!
但等有人抢到门前,却赫然发现,居然有无形帷幕挡路!
“出不去!”
“墙上也有,翻不出去啊!”
帷幕无形,出之剧痛!
惨叫惊呼此起彼伏,越发混乱。
便连丁龙都惊疑不定,低语道:“和早先的谋划的不一样啊,主上为何直接来了,这不是要和佛道之人对上了吗?”
如他所料,众僧之中,已有一人笑道:“贫僧等既然在此,还能让他人逞凶?”
正是那严守镜。
话落,他越众而出,袈裟一扫,便有佛光弥漫,跟着片片花瓣凌空飞舞,跟着像是得了令一样,又如箭矢般射出,门前、墙上的无形帷幕,转眼被尽数刺穿。
咔嚓!
无形裂痕扩张,那帷幕眼看着就要破碎,结果一阵紫气落下,又生生弥合了。
“王朝紫气,为何与之掺杂?”
圆慧等僧神色微变。
“老子气运与皇帝相连,长生久视,武道意志如虹,自能驯服一点紫气,为我所用!”
张狂的话语中,凶悍男子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他足有一丈高,满头乱发飞舞,浑身血肉鼓胀,泛着黑紫之色,右臂上则是遍布着烧伤痕迹,一根根青筋有如树根,缠绕浑身各处,但那面庞却通红如血,两颊还有密集鳞片。
任谁见着他这副模样,都要感慨一句……
不似人样!
其人所过之处,人群溃逃,惊呼连连,有的人更是吓得状若癫狂!
“侯安都?”
安成王见着来人,后退几步,到了僧道之中,表情凝重。
那青紫之人裂开嘴,面露狞笑,道:“正是老子,特来取尔等性命!”
“好大的口气!”齐百晋轻笑一声,长袖一甩,便有一张符纸飞出,被他拿在手中,正要甩出去。
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
“此乃王朝事,尔等世外高人,如何能掺和?不怕阴司死劫缠身,天劫惩戒?还是乖乖地与吾辈一同旁观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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