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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战袍染血
顿时,那心猿之念圆转变化,生生不息,似有了无穷念力流转,居然抵住了神通虚影的压迫,半点不退,生生挨了小半个时辰,令那偕同子和高白念头疲惫,接着抬手一扫,又将两人扫出圈外。
“唉!”
二人功败垂成,不由捶胸顿足,但比起三年前,还是平静了许多。
显然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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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华山中,险峻小道。
一边是陡峭山壁,一边是万仞悬崖,却有两道身影快步前行,如履平地,正是陈错与穷发子。
“师弟,你好些年没下山了,不如让师兄先带你好生逛逛。”穷发子一边走,一边说着,“不如先去长安城看看,那里乃是周国都城,比起你家建康城,也是不差的。”
陈错没有应下,反问道:“师兄,长安不急着去,我且问你,四师兄可是去了蜀地?可有详细地点?”
穷发子一拍脑袋,道:“若非你问,险些忘了,接着!”话落,他屈指一弹,便有一块白玉飞出,被陈错抓在手中。
低头一看,见着玉石之上遍布血丝,与自己入门时所得一块差不多,只是并无字句刻印。
“此乃寻人玉石,其中蕴含四师兄一滴真血,你我一人一块,凝神感悟,能得方位……”穷发子也拿出一块。
陈错也不啰嗦,当即凝神入内,感悟方向。
穷发子见着了,点点头,也是凝神感悟。
片刻之后,二人各有所得,同时开口。
穷发子道:“该往南,果然是在蜀地。”
陈错却说:“该往东,或在齐国。”
随后二人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这……”
陈错正要说话,忽然身上一震,有几缕紫气自身上毛孔中渗透出来,凌空凝聚,化作一条巴掌大小的真龙,发出哀鸣,随后迅速消散!
“嗯?”
陈错与穷发子都是一愣。
旋即,陈错忽然心惊肉跳,生出冥冥感应,那心头的一点心火忽而汹涌,蒸腾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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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居之中,道隐子神色微动,掐指一算,脸色有了几分凝重。
“南朝皇帝,崩了!”
随即,他一招手,招来两物。





一人得道 第一百六十八章 白玉伴道,再临凡尘
“王朝气运有了波动。”
陈错定住体内翻腾,随即猜出缘由。
“若南朝整体有什么风波,师父、师兄该会提醒我才是,况且我亦无心血来潮之类的感应,或许是南朝的皇帝出了什么事……”
他入道之时,机缘巧合之下融合了一缕九龙神火,有了火行根基,但神火凶猛,乃三重三昧,哪怕只是一缕,亦非寻常肉身能够承受,当时恰好又有南陈的王朝紫气落下,同样被陈错吞纳,他便以王朝紫气抑住了神火。
紫气动荡,原本被中和的神火自然要闹腾。
崩!
一点火光在他的眼中跳跃,居然让穷发子有几分心烦意乱。
穷发子一惊,随即守住一念,将杂念压下去,一抬头,有些惊疑不定。
“师弟,你这是……”
陈错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运转三火神通,以君火定住心神,过了好一会才重新睁开,道:“心火有些失控……”
失了王朝紫气的镇压,哪怕他有心火神通,终不能时刻约束,总有失手之时。
穷发子也猜到几分缘由,见他安定下来,就道:“不如先去禀报师父,你归家看看……”
陈错摇头道:“无需如此,若是家中有灾厄,血脉感应之下,我自然清楚,现在该只是族中兴衰,不好随意插手,还是四师兄的事要紧。”
穷发子也不坚持,就道:“四师兄之事颇多古怪,你我以玉石感应,得了一南一东,该先去哪边?”
陈错沉吟片刻,就道:“不如兵分两路。”
穷发子一听,点头道:“也好,你我道基之境,在人间行走,只要不牵扯太深,不会有太多危险,你要往哪边?”
陈错沉吟了起来。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向东,沿着大河前行!”
穷发子循声一看,不由一乐:“师弟,这不是你那伴道之友吗?”
出声的,正是顶着绿色小龟的小白猪。
陈错打量几眼,见这小猪几年不见,不仅不见憔悴,还圆润了许多。
“看什么,道隐子那老道亲自找到俺,请俺出马与你同行。”小猪瞅着陈错,表情傲然,“俺本想拒绝,但一想,你毕竟也算是老龙传人,还是要管一管的,听俺的,沿着大河走,吃不了亏!哼唧!”
“师父请你出来的?”穷发子不住的笑着。
小猪当即恼怒,道:“你别不信!还就是老道士亲自出面,否则俺还不乐意出山呢!哼哧!”
“叽叽咕咕!”
小猪立刻急了,脸涨得通红,道:“谁说的!谁敢吃俺!”
穷发子还是笑呵呵的。
陈错隐约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紫气衰退,神火升腾,再加上木行入肝,催生火盛,一时半会不会安稳下来,长此以往,甚至还要牵扯精力、损伤道行,想要稳固下来,须得再寻平衡。”
再看小猪,听其言语,他如何还不明白,这新的平衡从何得来?
水火相济,阴阳相合!
一念至此,陈错的思路顺畅起来。
“此番下山,事还真不少啊!”
一番折腾,陈错将小猪、小龟收入包裹,背在背上,正要拜别穷发子。
穷发子则道:“为兄想了一下,师弟此去齐国还是得小心点,上年,那齐国的国主才将皇位传给了儿子,这两年齐国从上到下都折腾得紧,透着邪乎,而且这高家的皇帝都是一言难尽,国中妖孽不少,你若只是行走人间还好,那山林水涧最好不要深入……”
“传位给儿子?可是有什么变故?”
陈错前世对北齐了解有限,却也听人提过,说那高家一家子都是人才,很有精神病,莫非这个传位,是如宣武门之变一样,乃儿子强行上位?
哪料,穷发子却道:“小皇帝还是个半大孩子,我听好友提过,好像原来的皇帝突发奇想,一时想要当个太上皇帝,还有的说,是原来的皇帝觉得当皇帝不好玩耍,因此传了位,自此潇洒自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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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穷发子后,陈错放开了奔走,虽未施展神通,还是有几分缩地成寸的意思,很快就抵达了大河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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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沿着大河前行,不时拿出白玉感应,但既不见白玉再有反应,也不见小猪有什么异样。
待走了一日夜后,陈错终于问起,此行是否与庙龙王的考验有关。
“自然是有关系的,但你也莫问俺地方,那东西又不是俺藏起来的。”小猪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陈错也不着恼,只是问:“那何故要我沿着大河前行?”
“该是就在这大河的某一处,或者某处支流,只有接近地方,俺才能有所感应。”
听得此言,陈错点点头,不再多问。
复前行,约莫三十里后,陈错神色微变,那怀中白玉忽的震颤,他拿出来,凝神感悟,得了一个方位。
“此处离着官道也不远,循着方向找过去,说不定要入了哪家村镇。”
“正好,俺也饿了。”小猪用蹄子抚了抚肚皮,“这两年整日吃山果,也有些腻味了,正好换换口味,吃些凡俗饭菜,吞点人心香火。对了,你这小子三年修行,越发出尘了,得赶紧找个凡人聚集的地方,接接地气,哼唧!”
“猪兄所言甚是。”
说着,陈错认准了方向,直入山林,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没有多久,忽然听着前方吵闹,有火光隐隐透出。
陈错灵识一扫,又察觉到白玉微颤。
“倒是巧了,还未抵达官道,半途先就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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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这人留不得!”
官道一侧,密林丛中,一片火红。
一群兵卒拿着火把,将一大片密林映得通红、明亮。
群兵中间,躺着一个中年壮汉,他虽然衣衫破损、蓬头垢面,但依旧能看出是个相貌堂堂的汉子。
当下,这汉子面色苍白,正被一名妙龄女子搀扶着缓缓起身。
边上,有一个浓眉青年护在一旁,满脸戒备之色。
这群兵卒领头的,是个身着甲胄的将领,留着浓须,大腹便便,带着谄媚笑容,与身旁的华服男子说着话:“世子,祖正照的来历你是知道的,又这般妖言惑众,留着必是个祸患!”
那个浓眉青年当即何喝道:“祖坚!祖世叔是你的亲父!咱们可是堂堂正正的汉儿,你家祖上更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真的甘心认贼作父,去做那鲜卑夷人不成?”
“住口!”华服男子脸色一变,“我高氏也是汉家后裔,哪是鲜卑种了?你刘难依附的周国,才是真正的夷狄之种!”
“我……”那浓眉青年张口欲言。
“咳咳……”躺在地上的男子咳嗽两声,冷笑道:“北齐高氏所作所为、所行所倡,哪还有一丝汉家气象?说是夷狄之种,半点都不过分!”
他显是受了不轻的伤势,中气不足,说了几句之后就猛地喘了几口气,才又朝浓眉青年道:“贤侄,不用管我了,这逆子认贼作父,无家国大义,子不教父之过,死在他的手上,是我咎由自取,却不能连累了你,你和钱姑娘速速离去。”
“谁都走不了!”华服青年一挥手,“都给我拿下了!”
“世子,该就地格杀!”大腹将领凑上前去,劝道:“万一走漏了风声……”话说到一半,他神色一变,冲一侧丛林,厉声喝道:“谁在那?!”
这一声说出,当即人人变色,都朝那里看了过去。
就见陈错不慌不忙的走出来,笑道:“不想看了一出家国恩怨,不过我来此处,只是为了问一点事。”




一人得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可闻其名?
“你是什么人!”
面对突然出现陈错,在场的人都是满脸警惕,那个大腹将领,更是用与身材不相称的速度,一跃落到陈错跟前,目光微动。
就有两个兵卒直接出手!
看得出来,这两人是要试探。
但陈错没有半点逗弄的心思,念头一动,两个兵卒被压倒在地,深陷泥土之中!
大腹将领脸色一变,道:“你是来救祖正照的?”却没有贸然动手。
他刚才亲眼见着陈错手脚不动,就将试探的兵卒击倒,手段诡异,哪里会掉以轻心?
“贤侄,此人说不定是咱们的转机!”倒是躺在地上的祖正照见着陈错之后,眼中一亮,低声说着。
旁边的妙龄女子也小声道:“他自林中而来,但一点风尘痕迹都没有,见着兵卒聚集,却丝毫不惧,神色从容,肯定有所依仗的。”
那浓眉青年刘难一听,投注目光,终于看出一点端倪。
陈错身上那件宽大的道袍一尘不染,长发被随意的扎了起来,颇有几分名士风采——若不是他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的话。
他游目四望,很快,目光落到了那刘难的身上。
怀中白玉的异状,正是指向此人。
“你最近,可曾见过一位少年道人?”
他那位四师兄南冥子,因功法之故,不仅厚积薄发,而且成长缓慢,虽已是几十岁的人了,但依旧面如少年。
“少年道人?”刘难下意识的回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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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妙龄少女却是神色微动,拉了一下青年的衣角,道:“好像有点印象。”
“我劝你莫凑热闹!”
这个时候,那华服男子走了过来,表情平静,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乃赵王世子高整信,我看你也有些本事,今日先不与你计较,随我回去,过些时候再放你离去。”
“哦?”陈错看了过去,“这般霸道?便因为你是齐国的宗室?”
那大腹将领凑上来,眼中露出一点精芒,道:“想来你也看出来了,咱们家世子乃是大齐贵人,此番过来是追捕逃犯的,这几个都是朝廷要犯,每一个都是诛九族的重罪,你和他们牵扯到了一起,是分辨不清楚的,识相的,还是不要掺和了,速速退去!”
高整信一听,面露不快。
他才说要让人跟自己回去,就是怕走漏了消息,没想到自己这个属下,竟然擅作主张,要把人放走?
一念至此,高整信冷声道:“谁知道此人偷听到了什么,万一他出去胡言乱语,你田博德可担得起罪名?”
“世子,这人有古怪!”田博德退后两步,小声说着。
“此事关系到我的名望,更关系到父王清誉,绝不能放任消息传出去!”高整信面如寒霜,不理田博德的劝阻,下令道:“左右,将此人也给我拿下!”
祖正照忽然斥责道:“畜生!你是什么高整信,你是祖坚!数典忘祖,认贼作父!”
高整信脸色难看,道:“将他的嘴堵上!”
随着两道命令传出,众兵卒纷纷行动起来,其中一大半朝着陈错冲了过去,前进之间明显有着行伍章法,那言行举止间更是悍不畏死!
死士!
“我可没时间和你们在这纠缠!”
陈错摇摇头,他听得此事牵扯北齐宗室,本就不想掺和,毕竟此次下山事情不少,哪一个都耽误不得,奈何他不招惹,对方却不愿意罢休。
毕竟,听这意思,这个高整信的身世颇有玄机,乃是其人七寸,不愿意有任何疏忽。
念头落下,陈错衣袖一甩,无形涟漪四散,高整信也好、大腹将领也罢,连同一众兵卒尽数神情恍惚,愣在原地。
跟着,他眼中闪过火光,君火震颤,落入众人心头,让他们一个个脸色大变,面露混乱!
最后,陈错一把抓出,将一缕缕意念和记忆自这群人的心中抽出。
这些人就像是失了魂般“扑通扑通”的接连倒地,不省人事了。
前后,不过几息时间,本来闹哄哄的场面就为之一静!
陈错再一挥手,那一根根落地的火把接连熄灭,其中火焰都被陈错吸摄过来,落在手中,一捏而碎,化作星星点点,消散无形。
“林火无情,慎防有责。”
做完这些,陈错这才朝那三人看去,入目的正是三张惊骇面容。
“这是仙家手段!”妙龄女子最先回过神来,眼中一亮,就拉着刘难上前,拱手道:“多谢恩公出手相救!”
陈错双手笼袖,看着三人,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吧。”话落,转身前行。
身后三人见之,相互对视了一眼。
刘难将祖正照扶起来,小心询问对策。
祖正照道:“这位可能和前几日咱们见过的那位道长一般,都是神仙中人,我这逆子何等嚣张,手下死士皆是好手,放到江湖上都能独当一面,却不是此人一合之将,吾等如何拒绝?且跟过去看看,再随机应变吧。”
那女子道:“刘哥哥,祖大叔,也无需担忧,说不定还是机缘呢,总好过被认贼作父的小贼抓回去吧?”
刘难一听,有些犹豫,问道:“世叔,要不要将……”
“不用了,”祖正照叹了口气,看了倒地昏迷的高整信一眼,叹了口气,道:“这逆子固然该杀,但他到底牵扯着齐国赵王,若不是心甘情愿的随咱们走,强掳反而后患无穷,何况咱们也不知那位的心思……”
这般说着,一行三人终于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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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疼……”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高整信呻吟着缓缓醒来,揉了揉脑袋,看着满地兵卒,脸色大变。
正好这时候,田博德也醒了过来。
“田博德!”高整信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世子……”田博德见着眼前情景,当即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但回忆了好一会,越想越是迷糊,居然不知原因,更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我记得属下得了祖正照的行踪,正想着禀报给您,然后领人追捕,怎的……”
“你只记得这些?”高整信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我也是记得你禀报了消息,正要亲自追捕,为何会在此处,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高整信一看天色,眼露惊恐。
“深夜了……”
随后,众多兵卒一个接着一个的醒来,纷纷表现出了记忆偏差,高整信和田博德越发惴惴不安。
“莫非是撞邪了?”
高整信深吸一口气,回想起一些事来:“眼前的情况,和年前那邪祟出现时相似!”
田博德面露惊慌,猜测到:“难道那祖正照和妖邪搅到一起了?所以此番追捕,才会……”
“老东西自忖正气,会与邪祟联手?”高整信惊疑不定,最后一咬牙,“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那老东西离去!只是这邪祟……”
“属下倒是有个想法,或许能搞清楚,是否邪物作祟,若真有邪祟,更能诛灭!”田博德凑近两步,低语起来,“若能请动一人,则一切迎刃而解!”说着,他的眼中流露出敬畏与憧憬之色。
高整信忙问:“谁?”
“世子是否听过青锋仙之名?”




一人得道 第一百七十章 三三不止,九九方歇
“青锋仙?”
听着这个名字,陈错眯起了眼睛。
对面盘坐着的祖正照点点头,道:“恩公问我等是否见过道人,某家思来想去,觉得能被恩公这等人物提起的,定然不会是寻常之人,唯有那位青锋仙,可堪入恩公之目。”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下意识的露出了敬畏之色。
这时,外面有一阵浪头涌来,几人乘坐的船只摇晃起来——离了林中,陈错为方便小猪感应至宝,干脆领着三人乘舟而行。
“那青锋仙,是什么样子?”
尽管觉得对方描绘之人应该不是四师兄,但陈错还是得先确认一下,另外,他对那位青锋仙,倒也有几分好奇。
“吾等也是机缘巧合,才能遇到这位真修,当时正是我那世侄遭难,唉,不说也罢,还是说回青锋仙,他在江北有好大名声,曾一剑击破五名江洋大盗,听说那五人都非常人,个个岁数过百,有过仙缘,寻常人物连近身都难……”
祖正照介绍起来,言语中压抑着激动,显是对那青锋仙很是敬仰,乃至崇拜。
但陈错听了几句后,却意识到,这祖正照所知,大部分也是道听途说,说来说去,不脱江湖之技。
陈错首要目的还是寻得南冥子,何况那白玉所指的并非祖正照,而是那浓眉青年刘难,于是抽了个间隙,他就对刘难招了招手。
“恩公叫我?”刘难挪动过来,面露警惕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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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正照默默摇头,点醒他道:“恩公是世外之人,救下吾等凡俗,但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都该尽心尽力!”
刘难挠了挠头,点头称是。
陈错看出这青年颇有几分木讷,若是仔细盘问,也难有准确结果,索性凝聚一道念头,勾勒出南冥子的模样,传入刘难心中。
刘难先是吓了一跳,但想到陈错的手段,又镇定下来。
陈错遂问:“你可曾见过此人?”
“像是见过,但……”刘难面露迷茫,“又似乎未曾见过。”说完,他也觉得说了废话,很是不好意思。
陈错哑然失笑,随后道:“既然如此,只好我亲自探查了。”
刘难一听,正想问一句要如何探查,但话未出口,就感到心神疲惫,倦意袭来,被江风一吹,那身子一晃,仰头便倒,不消片刻,发出如雷鼾声。
面对这一幕,祖正照和钱媛只是微微惊讶,便明白过来,看向陈错,跟着就见这位高深莫测的恩公,眼中隐隐有晶莹光辉。
二人不由越发敬畏起来。
过了好一会,陈错收回念头,眉头皱起。
“南冥子师兄,居然在半个月前,于梦中传他武道功法?这是何意?想要收为传人?”
疑惑之中,他再次打量刘难,目光如炬。
刘难其实资质一般,心思念头倒是纯净,但头部该是受过重创,所以有几分愚钝,并非是理想的修仙种子,可若是学武,成就该不小。
“可四师兄与门中失了联系,为何要在梦中,给此人传功?有这个功夫,不如求助于同门。而且这事发生在半个月前,之后再无动静,梦中迷离,以至于刘难几乎忘却。”
这般想着,他又取出白玉。
但白玉已无反应。
线索似乎是断了。
再次收好白玉,陈错觉得该思考一下,自己的思路是不是有了偏差。
忽然,他回忆起高整信提过的一句话,就问祖正照:“刘难与周国有什么关联?”
他记得高整信曾说过,刘难依附于北周。
祖正照猜到了陈错心思,就解释道:“我这世侄身世坎坷,本是南朝出身,但幼年时流落周国,机缘巧合之下被唐国公府收留,得了重用,但并非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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