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月开始

“你好，单兵先生！”
陆辛才刚刚喝了一口咖啡，面前的液晶闪示屏上，便出现了一些雪花，然后很快便趋于稳定，弹出了一个写着“特殊污染类别区分”标题的画面，同时响起了一个柔柔的声音。
陆辛听了出来，这个声音正是之前一起执行过任务的韩冰，忙道：“你好。”
说完之后，他才忽然想到，也不知韩冰能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韩冰很快回应：“你好，我是韩冰，这段时间，将由我来负责对你基础理论的培训！”
“哦哦！”
陆辛急忙点了点头，倒没想到是由她来培训自己，还以为会是个秃头的老教授。
内心里有点小可惜，如果韩冰的模样可以出现在屏幕里就好了。
这可不是自己贪色，主要是声音这么好听的小姑娘，任何人都想知道她的模样吧？
“好，在讲解前，希望您能先记住。”
韩冰的声音，轻轻响在了办公室里：“关于精神污染源的一切，因为太过神秘，而且难以被常人接受，极易引发误解与混乱，所以对普通人而言，仍然是一个保密事物。”
“我们接触到的每一件，哪怕是保密等级最低的，对普通人而言也是绝密。”
“所以，培训中的内容，以及发送到您手上的文件，都要保证不被普通人看到！”
“如果不小心泄露，也请通知总部，我们会安排人处理……”
“……”
“好的，好的！”
陆辛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这样的话，最开始陈菁也对自己说过，只是没有这么正式。
“那好，请您打开桌子上的文件！”
韩冰柔柔的道：“我会依着目录，为您讲解，若有不明白，您可以打断我，并提出问题。”
陆辛答应了一声，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袋，只见这文件颇为厚重，想来里面的内容不少，而在封口位置，居然还有着新鲜的蜡封，等着自己拆除，无形中显示了几分重要性。
在陆辛打开文件袋后，韩冰的声音，便多了几分理性：“对于精神污染源的概念，最早提出来的，乃是二十七年前的月蚀研究院，那时候，他的名字还叫红月研究所。只不过，这个概念最早并没有引起大众的认识，直到最近几年，才渐渐被各大高墙城所熟知并接受……”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特殊污染的研究，从起步，到现在，也只有不到三十年时间，其中有许多理论被提出来，并得到证实，但也有许多仍然处于理论阶段。更有一些，随着近年来特殊污染源出现的越来越多，许许多多难辨真伪的数据与案例，也需要我们研究。”
“简单来说，对于特殊污染的研究，还远远没有走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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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的理念一直都是，怀疑与实践并行。”
“我们或许无法解释所有的疑惑与神秘现象，但我们会一直寻找，直到得出答案！”
“……”
“好的，我明白了！”
陆辛轻轻点了点下头，理解她所说的。
自己的“家人”，不也是她们想给出答案，但却给不出来的？
“那好的，现在开始正式培训！”
韩冰似乎也很喜欢陆辛这种配合的态度，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些轻松：“对您的培训，将主要从两个方面开始，一是精神污染方面，包括了特殊污染源的分类、等级，常规清理手段，非常规案例分析等。另外一个，则是精神能力方面，包括能力系列，延伸，分析等。”
“下面，我先开始给您讲解特殊污染源的分类……”





从红月开始 第五十六章 值得感恩的生活
正式开始培训之前，陆辛虽然知道了特殊污染的存在，甚至自己也已经亲历了三次，但还是没有形成一个系统的概念。尤其是在之前经历了至今没有得到正式解释的041特殊污染事件之后，更是让他觉得，似乎连特殊污染治理部，在这一块的研究，也并不完善。
神秘事件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无法解释。
不过还好，这群人可爱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一直在努力解释。
而在这场培训之中，陆辛也开始真正深入并且条理的了解这些特殊污染的类别，虽然有些惊讶于这方面资料的庞大与博杂，但起码，也等于有了一条进入这个神秘世界的小径。
虽然家人的出现，让陆辛有了陪伴，但这件事还是让陆辛有些困扰，曾有几度，他也想努力，去搞明白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可惜每一次都得不到答案，他也渐渐的习惯了。
而如今，可以系统且深入的接触这些知识，倒也让他心里再度升起了些微的希望。
或许，有一天，自己可以靠自己来搞明白身上发生的事情？
这使得他有了些动力。
当然，除了这个理由，受培训这种事，本身也是值得庆幸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利用，那么对方想必不至于废心来教自己这么多东西。
培训自己，便说明重视自己。
与此相比，警卫厅准备的晚餐里有鸡腿这种小事，反而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
……
培训从这一天开始，便持续了下来。
自这一日后，陆辛每天都会准时过来，除了在这里的三个小时时间里，他会认真听讲，以及向韩冰提问之外，剩下的时间里，也会自己好好的归纳，并且记录笔记，有时候还会试着与韩冰讨论，对一些尚没有确定答案的特别污染事件进行分析，与某些方面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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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后面这几天里，壁虎倒是一直没有再出现。
陆辛询问过了韩冰，得知壁虎主要是负责在外勤任务的方面带领自己熟悉，也即是说，他其实也是在培训陆辛，只不过偏向于实践，而韩冰则是更偏向于理论知识的教导。
在没有清理任务的情况下，看样子没这么容易遇见壁虎了。
陆辛觉得还挺遗憾的。
上一次，自己不告而别，多少对壁虎有些愧疚，想着再见面时陪个不是呢。
希望他可以原谅自己。
……
……
在这般积极参加培训的情况下，陆辛自然也就不再有时间去巡逻。
便是在公司里，他也无法在加班，只能保证上班时认真的去处理那些工作。
还好，公司里的业务进展，还是挺顺利的。
在陆辛自己也开始深入市场调研时，张哥交上来的资料，就很快显得详细而且真实了许多，这个项目很快就步入了正轨。甚至在某一天快要下班时，张哥还贼忒兮兮的来到了陆辛的隔断之前，笑着将一个信封放到了他的桌子上，道：“小陆总，这是厂家的那啥……”
陆辛有些惊讶于他会叫自己“小陆总”，自己还没升职呢。
拿开信封看了看，里面大约是自己一个月的工资。
他明白，这是采购时厂家给的回扣，而且，应该是经过仔细计算，分给自己的一部分。
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笑道：“张哥，你辛苦了！”
“哈哈，不辛苦，还是跟小陆总在一起做事比较痛快！”
张哥笑着离开，并提议请陆辛吃饭。
不过陆辛拒绝了，并说下次自己请，然后目送张哥离开。
之后，他看着桌子上的信封，不由轻轻叹了一声。
自己也开始有回扣到手了……
感慨之余，也不由得有点心虚，这不会对自己竞选模范员工造成影响吧？
这个疑虑第二天时，便很快消失。
主任在中午时，很高兴的过来喊着陆辛一起去抽烟，露出了一口黄牙，笑道：“小陆啊，这次的项目你做的很好，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第一次带项目，会没有经验呢，结果处理的很不错嘛，主城的客户已经发了邮件过来，对我们的工作表示了肯定，并准备继续合作。”
陆辛只好谦虚的表示：“那是应该的！”
“对了，这个月的模范员工，我看呐，没人争得过你！”
主任显得很开心，陆辛听着也有些喜出望外。
以前自己就很努力的工作，加班到很晚，所以拿到模范员工并不意外，而如今，自己明明已经很少加班了，但公司居然还会考虑着将模范员工颁给自己，就很让人欣慰了。
看样子，努力工作也会有出头之日的。
主任看样子也对此深表认同，一根烟快抽完时，他像是不经意的样子问：
“还有，那个……小陆，你最近还带枪上班吗？”
“带的！”
陆辛点了点头，老实回答：“而且子弹都是满的，主任你不用担心我！”
“呵呵，不担心不担心……”
主任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变，然后干笑着：“好好干，下个月我向公司申请提升你当主管！”
“谢谢主任！”
陆辛诚恳的向主任道谢。
不但要考虑给自己模范员工，甚至还要提拔自己？
陆辛在这一刻，觉得自己多年以来认真工作的态度，得到了回报。
感恩现在的生活。
……
……
上完培训课程后，陆辛坐最后一列地铁回了家。
顺着黑暗的楼梯，上了楼，四零一室，显得很暖和，安静。
一看房间里没有开灯，陆辛便知道妈妈又出去了。
寂静的房间里，灯光幽暗，只有窗外的霓虹灯光芒，通过玻璃照了进来，使得地面出现了模糊而多变的阴影，楼下街道上，不时有醉鬼大笑或是大哭的声音传进了房间里来。
经过厨房时，可以透过半透明的毛玻璃，看见里面有肉山一样的黑影。
几乎充满了厨房，正随着沉缓呼噜声，时起时伏。
那是正在睡觉的父亲。
靠近门边的天花板夹缝里，妹妹咿咿呀呀的声音传了下来，正在小声的唱歌：
“小娃娃，很害怕，”
“天黑之后找妈妈，找来找去看不见，”
“妈妈不知去哪啦！”
“……”
“小娃娃，别害怕，”
“树上的乌鸦告诉她，妈妈就在你身边呀，”
“她在冲着你笑呐！”
“……”
陆辛轻轻关上了门，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妹妹唱跑调了。




从红月开始 第五十七章 家人是真实的吗？
已经在警卫厅吃过了晚饭，陆辛便直接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卧室里。
他们一家人住的房子，乃是一间两室一厅，房子不大，却很温馨，平时则是陆辛住一间次卧，妈妈住在主卧之中，父亲常时间呆在厨房，而妹妹则是会睡在那个靠近门边的天花板隔层里面，不过，她大部分时间，都是蹲在了沙发上，抱着小熊，整宿整宿的看动画片。
小小的卧室之中，陆辛在他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一把椅子，一张书桌的房间里，轻轻的坐下，然后打开了台灯，安静的翻看起了那些有关特殊污染的文件与资料，简单复习。
同时他也在等着妈妈回来，该找机会和她聊一聊了。
自从上次厂房事件后，他就一直想找妈妈好好谈谈，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最近妈妈的行踪有些诡异，经常会出门去，说是交了新的朋友。
“次级污染源的处理方法……”
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的台灯下，陆辛默默的复习着今天学到的东西：“次级污染源产生的影响……代替主污染源执行意志，影响周围环境……多为主体污染源内心情绪缺失，形成的弥补……少部分案例证实某些污染源主体，有着分裂两个及以上次级污染源的能力……”
“次级污染源能力多为主体的延伸，未观测到两者能力区分的案例……”
“处理方法：消灭污染源主体，寻找主次污染源逻辑链条……”
“次级污染源独立存在案例：未曾证实……”
“……”
对这一部分的理论知识，陆辛是比较在意的。
上一次在工厂之中，见到了039号特殊污染源的次级污染源时，他就比较关注，因为他很想知道，这种情况，是不是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解释自己如今出现的问题。
虽然说起来，那次级污染源表面上与自己有挺多不同。
比如说，次级污染源，是可以被感应到，甚至直接“看”到的。
而自己的家人，却没有办法被检测到。
再比如，那个次级污染源，怎么看都有些傻乎乎的，没办法进行交流……
而自己的家人，不仅可以交流，还挺有性格……
不过，虽然差别挺大，但这毕竟是如今自己见过，最接近自己状态的精神异变。
所以在学习到了这一块时，他也尤为认真。
……
……
“踏”“踏”“踏”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学的入神的陆辛，听见走廊里响起了鞋跟踩在瓷砖地面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妈妈回来了。
于是，他便小心的起身，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
“踏”“踏”“踏”
踩踏的声音来到了房门前，然后房门轻轻打开了。
屋里开始变得明亮，那是妈妈打开了灯。
身穿白色西装套裙，手里挽着挎包，头戴一顶红色的小礼帽，脸上薄施妆容的妈妈，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优雅而迷人，她轻轻带上了门，脱掉矮跟的鞋子，然后便将挎包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一边换着拖鞋，一边向着陆辛笑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
陆辛点了下头，道：“对，我在等你。”
“哎哟，抱歉，我玩的太开心了……”
妈妈笑着，手搭在陆辛肩膀上，一起向屋里走来：“陈小姐这人挺好的！”
“陈小姐……”
陆辛对此十分无奈。
妈妈经常会交一些朋友，只是陆辛没有见过。
在最初见到家人的存在时，他曾经有过一段非常想要搞明白自己状况的时候，那时候他曾经询问过，这些朋友究竟是谁，长的又是什么样子，可妈妈只是笑着回答：“以后有机会了介绍你们认识。”然后再过了一段时间，陆辛想起来又问时，妈妈则只是轻轻的叹气。
反正要么是回老家了，要么便是自己也好久没有见过了……
……
……
坐在了餐桌旁，妈妈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陆辛身边。
她款款坐在了一边，一边揉着自己像是逛街逛累了的腿，笑着问：“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
陆辛点了下头，微一沉默，道：“上次城北工厂的事情……”
“哎哟，你还记着！”
而看着陆辛这样有些认真的表情与态度，妈妈却是掩口笑了起来，道：“我还当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傻孩子，当时我就是正好路过而已，正好看到你跟妹妹在那里傻乎乎的站着，让人家一个小姑娘搞得一点办法也没有，笨的可爱，怎么能不顺口问一句呢？”
“路过……”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陆辛满意。
他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你最近经常出去，是在做什么呢？”
“当然是出去逛街呀……”
妈妈笑着回答：“虽然我要照顾家人，但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呀，对不对？”
陆辛被这句话回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其实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的家人，某些时候正常的有些过分了。
若在以前，他在这时候，便已经无法再问下去。
而如今，毕竟了解了许多特殊污染方面的知识与理论，于是他也慢慢斟酌着，一字一句推敲着，轻声询问道：“上次在工厂里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她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吗？”
妈妈听了，微笑起来：“傻孩子，那是假的呀，只是一个分裂出来的精神体而已……”
陆辛微微点头，然后慢慢道：“那……你们呢？”
在陆辛问出了这句话时，厨房里，父亲的呼噜声忽然停了下来。
天花板隔层的缝隙里，妹妹精亮的眼睛在偷瞧着。
“这样的事情也要问……”
妈妈听了陆辛这个认真问出来的问题，却轻轻笑了起来，道：“傻孩子，我们是不是真实的，不应该看你吗？”
陆辛听着这个回答，漠然的坐在了桌边，一时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而妈妈则轻声笑着，道：“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彼此陪伴，相互帮助，这种感觉不是真实的吗？如果家人的陪伴不是真实的，那你认为什么样的东西才是真实的呢？”
陆辛听着这些话，心里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情绪。
他想到了自己的生活，很真实。
“啊，对了……”
妈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挎包里取出了一封信来，笑着递到陆辛面前，道：“刚才从楼下信箱里，我看到有你的信呢，就顺手帮你取了上来，是孤儿院那边寄过来的……”
“我可没有偷看哟……”
“……”
“她寄信做什么？”
陆辛脸色微微舒展，将信接了过来。
妈妈一边起身，款款向房间走去，一边随口回应：“她要喊你过去吃饺子呢……”




从红月开始 第五十八章 红色玫瑰花
信确实是红月亮孤儿院的小鹿老师寄过来的，家里的电话只有妈妈用，陆辛甚至不知道号码，小鹿老师自然也没有办法通过电话找到自己，所以有事的话，都会写信过来。
信上说最近孤儿院的资质办下来了，小孩子们以后也有机会进入学校，她很开心。
再加上之前邀请过陆辛，就决定包一次饺子，叫陆辛过去一起吃。
……
……
“居然真的办下来了……”
陆辛多少有些意外。
其实他很清楚，现在的红月亮孤儿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有太多不符合行政厅标准的地方，地方又小，条件也差，一共只有她一个老师，一个保安，这样的条件，又怎么可能取得办理孤儿院的资质呢，而正规的资质都没有，就更不可能取得行政厅的拨款支持了。
虽然小鹿老师以前经常会去跑，但很多次都是失望而归。
有些时候连陆辛都觉得她这么个跑法是没有用的，但是小鹿老师的回答是：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无奈，只能由得她去，但没想到，如今她居然真的办了下来。
“这会不会与我有些关系？”
陆辛想到了在这卫星城里，似乎有些手眼通天的陈大校，也颇为咂摸不准。
他其实可以感觉出特殊污染清理部对自己的重视，以及警惕，想亲近又小心的复杂态度。
他平时一直表现的淡定，迟钝，但这反而是因为他对此敏感。
……
……
“无论如何，这是好事，自己还是要过去一趟的……”
陆辛心里做下了决定，抬头看去，便见妈妈的卧室房门已经紧闭。
整个家里，寂静的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唉……”
本来想着好好问一下的，却又被她给混过去了。
陆辛也没有办法，只好默默的喝完了那杯水，然后起身回到房间。
第二天时，陆辛早早处理完了商务公司里的工作，又用卫星电话跟韩冰那边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便早早的坐上了公交车，打算提前去孤儿院，也好帮着小鹿老师做饭。
接近了红月亮孤儿院那一片城区时，他提前下了车，在路上悠闲的走着。
每次往孤儿院去，总是他最轻松的时候。
因为自己的家人，几乎从来不会跟自己来孤儿院，包括妹妹。
走了一会，陆辛考虑着该给她们买点礼物，便走进了一家霓虹灯招牌一闪一灭的商店。
与卫星城里其他的商店一样，这个店面虽然不大，但商品却还是很丰盛的，而且大体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如今生产的，包装粗糙了一些，但却显得崭新的，另外一种，则是包装明显精美，但却显得有些老旧的。前者往往是其他卫星城或主城生产的，后者则往往是搜荒队从城外带进来的。从保质期上看，自然已经是过期了，但有很多，根本不影响口感。
挑了一会，陆辛买了几包饼干，一大包糖果，大包小包的拎着，走了出来。
小孩子的礼物比较好挑选，只是该送小鹿老师些什么，却是有些拿不准。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夜幕沉沉，垂落下来。
不远处一个昏黄的路灯下面，正蹲着一个小男孩，他身材生得枯瘦，但脑袋却显得有些大，身上穿着灰扑扑的衣服，头发也显得脏兮兮的，手里拎着一个草编的篮子，里面放着一堆修剪的长短不一，看起来甚至有些蔫了的攻瑰花，小声在在那里喊着：“有没有人买呀……”
陆辛经过他身边时，他抬起了头来，黑黑的眼睛看着陆辛：
“哥哥，你要买我的玫瑰花吗？”
陆辛看着他干瘦的小脸，满身的灰尘，下意识放缓了脚步，道：“多少钱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