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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宫皇太后(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鸡毛令箭
“我不甘,不甘--”一辈子荣华富贵,早年因受到先帝器重而特许留京的康王,低低呐呐着不甘的呓语着。他想大声的辱骂前方的女人,想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对待他。但重重打在他身上的力道,却也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前方的女子掌握着他几十个妻妾儿子的生死前程。所以随便如今心中满是不甘,他也只能咬牙低低喃喃着,不敢发出一丝重音。
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满手都是汗渍的平王望着自己的异母兄长,终于也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也见他站起,原本一直都沉默不言的吴云中和陈王,也都下意识的望向不远处。
“皇---”
“这是怎么了?”
平王刚刚张了嘴,后方便传来一道低低的连嗓音都透露出娇弱的声音来。
听到这声音众人一愣,在回头看到那被两个侍女搀扶着一身白衫柔若无骨的绝色女子后,空气一时有点凝固的感觉。





两宫皇太后(gl) 第54章
原本正在杖责康王的两侍卫手上的力道明显慢了起来,吴云中快速的闪了一下目光立即底下了头。而脸色发红的陈王,却也飞快的摇了一下头立即的跪了下去。
陈一清这一下跪,原本有些异常的崇德宫外终于恢复了一丝正常。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崇德宫外的众人全部都跪下了,已经得罪了大皇子的嫡母。如今再对上这位未来新皇的亲母后,众人便再也不敢放肆了。
“这是怎么了,羽兴你说?”
似乎没有看到就倒在不远处的康王,蕙兰心抬手挥退身边的两侍女,慢慢走向前方轻声细语道。
与皇贵妃只有一面之缘,昨日慕容羽兴在跟着父亲上前给这个女子敬酒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到了后来,见对方被自己的堂兄一下子从众人面前拽起拉走后。他甚至对这个只是好命生了皇子,但却丝毫不得皇帝尊重的女子,多了一丝鄙视和轻视。
可如今望着对方一身孝衣,望着自己满是温柔的眸子。心中一酸慕容羽兴却突然立即转身冲对方跪下,急急恳求道:“嫂子,求您了,求您跟皇后娘娘说说请。求您告诉皇后娘娘,我父亲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对皇后娘娘无状了,再也不敢放肆了!”
“这---”目光慢慢的飘向一侧,再回头见跪在面前的康王府世子一脸紧张恳求后。轻轻叹息一声,随即在对方的神情越来越紧张,脸色越来越惨白时。蕙兰心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世子莫慌,我去试试吧!”
“多---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慕容羽兴原本绷得紧紧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从来没有这么求过人,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的慕容羽兴,连忙再次重重的将脑袋磕了下去。
没有再说什么,在环视左右一下后。蕙兰心便轻轻的提起自己的裙摆,然后便一步一步的向着前方走去。
前方那个原本在做戏哭泣的女子,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早就已经重新站了起来。
目光定定的望着前方的女子,望着对方那背对着自己直挺挺的身子。望着对方,那高高挽起不带任何饰品的三千青丝。望着对方在自己越靠近便变的越发挺直的腰身,不知怎么的蕙兰心心中酸酸涩涩的,便一下子走不下去了。
而在听到她上前的脚步,一下子慢了起来后。死死的盯着前方,紧紧的捏着手中玉佩,贺兰清羽却也一下子闭上了双眼。
从不知自己也会如此紧张的时刻,不知醒来的蕙兰心会如何看待她这个,连自己的表兄和丈夫都可以杀掉的杀人凶手。一时间从昨夜便决定今后再也不胆怯再也不害怕的贺兰清羽,此刻却无端端的再次紧张轻颤起来。
“她若是敢埋怨我,她若是还想着慕容柏瑜,我便要---”心中无端端的冒出一丝杀意,在猛然警觉自己想了什么后。猛然睁开双眼的贺兰清羽眼中全是惊涛骇浪,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
敏锐的察觉出,前方皇后娘娘的情绪波动。低低跪着的严正此时此刻也跟着紧张起来,也突然的屏住了呼吸默默焦急等待起来。
从不知自己的双脚,如今简直是踩在前方女子的心尖上。走走停停,心中一会后悔一会自责的蕙兰心,终于走到了离皇后一步之遥的位置处。
低低的喘息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的严正,连忙再次趴伏在地。
远处的慕容羽兴,吴云中,以及所有的人都望着前方默默等待着。原本行刑的两御林军,也已经停下了板子。
而就在此时,见皇后还是望着前方,还是不转身后。心中无措的蕙兰心在踌躇片刻后,在脸色白了又白后,终于再次缓缓的逼近了半步的距离。
“清羽你不想理我了吗?”声音低低的,蕙兰心试探性的伸出右手,小心翼翼的触在了贺兰清羽身后的宽大的衣衫上。
不同于锦绸丝滑的触感,孝服棉质粗糙的感觉更是让蕙兰心明白如今发生了什么。
刚才在刚刚到达这里时,刻意忽视的一切突然再次显现在她的脑海中。想着皇帝以往对皇后的宽厚,想着皇帝和皇后除却夫妻关系外还比其他人多了一层的至亲关系。
想着昨日贺兰清羽在刺伤皇帝后,惊惶无措的表情。想起刚才她看到皇后跪地压抑哭泣的场景的,蕙兰心心中越来越难受,脸上神情越来越难看。死死的盯着前方的皇后娘娘,蕙兰心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用力伸出双手。一下子从后方,紧紧的勒住前方一直不回头的皇后娘娘。
“不要不理我,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但却不能不理我。”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紧紧的攀附在对方身上,蕙兰心只是一遍又一遍道:“不要不理我,你--你不能!”
“我--不能?”低头望着自己腰间,几乎要让自己不能呼吸的纤细手臂。一直都没有出声的贺兰清羽放松身子,终于开了口。
“不能!你可以迁怒所有人,可以无视所有人,但却不能无视我。”蕙兰心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理智之人,但此刻她的言语中却全是胡搅蛮缠之感。
“我不能!”长长叹息一声,体会着身后女子言语之间的慌乱和无措。想象着对方紧张无措又带着理直气壮的表情,在回过神时贺兰清羽便已经转过了身子。
“傻瓜,我怎么舍得!”一个一举一动都牵着她心肝的女人,一个让她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女人。一个让她几乎没有犹豫多少,就做出弑君之举的人。她又怎么舍得埋怨对方,又怎么会当真无视迁怒与她。
“你永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蕙兰心三字在贺兰清羽心中到底是何重量。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刚才她贺兰清羽才是最担心的那个。
“你---”
“我没事!”抬手摸向她的右手手腕,知道自己摸着的手臂上有多少的青紫。明白此刻站着自己面前,站在众人面前的仪态万千的女人,身上到底是多少的伤痕累累。
轻轻的叹息一声,随即贺兰清羽便侧头对着跪地的奴才小声命令道:“让吴云中放了康王,就说今日看在皇上和皇贵妃的面子上本宫就轻饶了他。让他回家好好反省,等什么时候真正知道错了,再什么进宫!”
“诺!”严正连忙领旨,立即起身带着左右的几个手下小心的退了下去。
而在严正带人离去后,蕙兰心这才反手握住身边人的手指,小声喃喃道:“他---他是皇上?”
两人没有再提及在外受刑的康王,两人也不敢在外表露过多的亲昵。即便如今皇帝没了,即便如今似乎她们的中间已经没有任何的阻碍了。但如今站在这里,站在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两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里的那个主人。
“是--他!”在短暂的犹豫一下后,贺兰清羽便不甘不愿的拉着蕙兰心跪了下去。
世道就是如此的悲哀,尽管她们两人,一人在面对这堆尸骨时还是忍不住的周身发抖。尽管如今的贺兰清羽根本就不想待在此地,根本就不想在身边人面前摆出虚情假意的摸样。但如今作为一个皇后,作为一个妻子,做为一个曾经深受皇恩的皇妃。她们两人却还是不得不再次屈膝跪地,再次面对这个曾经将她们捧上天端,又几乎将她们挥下尘埃的皇帝陛下。
外面的慕容羽兴在听到皇后的赦令后,立即抱着自己的父亲喜极而泣。
而在慕容羽兴扶起自己的父亲,望着前方的两个女子眼神复杂无比时。在一头感觉已经跪够的贺兰清羽轻轻的拉起了身边,同样眼中满是复杂情绪的蕙兰心。
“走吧!”
贺兰清羽低声面无表情着,侧头望着她轻轻点头。随即蕙兰心便依靠着贺兰清羽的搀扶,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两人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前,半响蕙兰心还是忍不住侧头望向后方。眼前闪过以前,不知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的一幕幕场景。深深的叹息一声,感受着自己手臂上的力道,感受着身边人的一动不动的注视,感受着身子上的彻骨疼痛。慢慢的收回目光,蕙兰心轻轻的冲着身边人弯了一下双唇,随即便随着对方的动作一步一步的向前了。
不想想的太多,不想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太过影响自己的心情。尽管那个躺在废墟中如今看不出面目的男子,曾经与她水□□融亲密无比,尽管身后的男子是自己的孩子的父亲。但早就对方的双脚一下一下落在自己的身体上时,早在对方望着自己宛如在注视一个让人作呕的虫蚁时,她对他便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了。
如今的一切只是在感慨,只是在顾虑身边人的感受而已。而今后,在她蕙兰心的生命中,只有身边人,只有自己的孩子而已。至于其他,既然是其她又怎么会当真的看重。
“皇上驾崩,本宫和皇贵妃同样震惊无比。没人知道御林将军铁竞为何会突然发狂,也没有人知道铁竞究竟是不是孽贼度刃的同伙。说他是周人,确实是本宫糊涂了,确实是本宫太武断了。”
两人一起走出那摇摇欲坠一片狼藉的崇德宫废墟,站在崇德宫外那高高的石阶上,贺兰清羽轻声幽幽道。
而在她语毕后,还不待众臣反应。在路上已经谋划好一切的蕙兰心,便抬头面色惨白道:“众位都是皇亲,所以兰心也不好隐瞒。”
底下众人,连同站在高台上的贺兰清羽都看向蕙兰心。
眼神微低蕙兰心一字一顿道:“昨日皇上突然拽起本宫,本宫到了龙撵上才知道皇上是吃多了五石散!”
台下慕容皇族中有听过五石散的,全部都露出了然的摸样。眼神微微变了变,一下子明白她的心思,心中无法的贺兰清羽却也只能默许蕙兰心的说法。
“皇上是我们的夫君,是大卫国的君,是我们的天,我们不敢妄论皇上的所作所为。”脸上出现一丝为难,随即望着下面蕙兰心低低道:“但昨日自本宫被皇上带到崇德宫后,铁将军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对。本宫以前也听说过皇上亲近御林将军的流言,但都没有当回事。但谁曾想到,大将军他---他和皇上----”
“够了!”
台下众慕容皇族的脸色已经异常难看了,知道言多必失,所以贺兰清羽立即高声道:“皇上是遭遇刺客,崇德宫是突然走水,崇德宫内的众奴才也都是自愿追随皇上而去。本宫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皇上的流言蜚语,众位都是皇上和本宫的亲人。本宫想让皇上走的平静一些,众位亲王,郡王,世子可曾明白本宫的意思?”
“诺,臣等明白!”
台阶下的慕容宗亲全部都异口同声道。
回头与蕙兰心面面相窥,随即贺兰清羽转身再次高声道:“皇上驾崩,我卫国举国同哀。传令下去今后三个月内全国禁婚嫁禁酒宴,任何人都不得例外。国内不允许出现任何红色,凡着红衣锦衫或饮酒作乐者,一律问罪重罚。今年的科举也一并取消了,告诉百官,让他们好好的盯着各地的诸王。在新皇登基前,若有擅自离开封地妄图作乱者,一律按谋反论处!”
“诺!”
台下众人再次领旨趴伏在地,对着身边的蕙兰心轻轻的点点头。
随即贺兰清羽便道出了皇帝慕容柏瑜的下落,在带着几位慕容家的王爷郡王。亲自将面目全非的皇帝陛下,搬入早就准备好的楠木金棺中后。贺兰清羽便将她一直都藏在袖中的白玉玉佩,轻轻的放在皇帝的棺木中。
这是她的姑姑亲自送与皇帝和她的,皇帝的玉佩一直都挂在他的身上从未离开过。而自察觉到皇帝所娶得嫔妃几乎都与姑姑有些相似后,心中别扭的她便早就将它置于殷华宫的箱底了。
她不知慕容柏瑜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思,也不想再细究以前的种种。不管到了最后慕容柏瑜喜欢的到底是宫中的某个人,还是那远在天边的大周某人。到了如今,她作为表妹,能做的便只是将他曾经珍之爱之的东西重新放在他的身侧。
“让陈王将外面的众大臣都放进来吧。”望着已经抬出的棺木,望着远处临时布置的灵台,贺兰清羽轻轻命令道。
而在陈王领旨后,深吸一口气的贺兰清羽转身对着身后的平王和寿王轻轻做礼福身道:“两位叔王是皇上和本宫的长辈,皇贵妃和大皇子还需要本宫照顾。皇上的后事和朝中的国事,就劳烦两位叔王了!”
“这--这是应该的,皇后多礼了!”
“娘娘还请保重身子,一切有臣等。臣等会按照祖制处理一切的,请皇后娘娘节哀!”
没想到苦心奢望的一切,会在自己以为全然没戏时,突然的又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慕容兼济有些无措,立即下意识的扶住了冲他们行礼的皇后娘娘。
平王慕容益青也紧张起来,想着刚才被送出伤痕累累的兄长,他立即又再次道:“娘娘放心,臣等一定会按照族制行事,绝对不会让娘娘失望的。”
望着两人不尽相同的态度,贺兰清羽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远处匆匆跑进来的众大臣,众嫔妃全部都哭成了一片。望着这些或真情或做戏的人群,贺兰清羽缓缓的向一侧的蕙兰心慢慢的走了过去。
还没有走到蕙兰心的身侧,贺兰清羽就被突然冒出的婉妃再次挡住了去路。
“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忘了您对臣妾的承诺。若娘娘背信弃义,那就休怪臣妾胡言乱语坏了您和皇贵妃的名声!”
刚才被皇后对待康王的样子吓到,怕自己若不强硬一点便会功亏一篑,所以朱婉儿只能再次铤而走险。
“本宫承诺会放你出宫,便一定会信守诺言的!”心中厌恶至极,但贺兰清羽还是极力忍耐着。
想到刚才随着众妃一同入内,一同哭泣不惹事的丽妃林月媚。刹那间贺兰清羽算是明白,这皇宫中到底谁是痴人谁才是真正的识时务者。
“娘娘要不要奴才----”跟在皇后身后的严正,不动声色的做了一个除之而后快的动作。
轻轻的摇摇头,冷冷一笑。贺兰清羽望了后方一眼,随即一脸讽刺道:“她可是陪在皇上身边最久,最能照顾皇上的可人儿。皇上刚刚驾崩,本宫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又怎么能对她不利呢!”
经过皇帝驾崩,崇德宫大火,康王受罚,严正算是对身前的主子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不信她能忍受以前一安分守己的皇妃,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所以转身向后看了一眼,严正的眼中全是怜悯。
“娘娘,朱姐姐她拦住你可是有事?”
贺兰清羽刚刚靠近,跪着的蕙兰心便抬头轻声道。
抬头望了一眼原本跪在蕙兰心身侧,如今见自己过来便立即识趣搬来跪垫的姚华宫前一等大宫女。贺兰清羽一边跪了下去,一边望着蕙兰心低声安慰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她只是想求本宫放她出宫而已。”




两宫皇太后(gl) 第55章
“出宫?”自进宫后出宫二字便似乎变得特别的遥远,想到她无儿无女又一直清心寡欲孤芳自赏的性格。蕙兰心不觉叹息道:“出宫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娘娘你觉得呢?”
两人在一起时常常是互称彼此的名字,有点不习惯她在人前对自己见外的称呼。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即贺兰清羽风淡云轻道:“我已经允了朱婉儿了,她一直都安分守己,一直都明白进退。自我进宫便从来都没有犯过错,更加没有跟针对过你我。这样的人本宫又怎么会忍心,让她在皇宫中受苦呢?”
若是她还像以前一般,跪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的求自己。自己或许看在往日情分上,便让她开开心心的光明正大的出宫了。但是如今在她知道一些她本不该知道的,在她一次又一次在这样的场合咄咄逼人后。若还让她得偿所愿,那她贺兰清羽便不姓贺兰了。
大业四年八月十六日帝崩,崇德宫被烧毁。八月十七日皇帝的灵柩,被暂时安放在长极宫。
八月十八日,皇帝驾崩的消息正式由礼部起草告令,命人传至西卫四十五郡十二属国。一同传至十二藩属国的,还有令他们不得离开封地违者重罚的圣旨。
八月十九日,为防止边界生乱。皇后令正赶往京师的骠骑大将军贺兰请司,立即带兵返回边境。
八月十八日,边境传来吴篪王起兵的消息。几乎在同时原本被贺兰清司刚刚镇压下去的西须句国,也在同时再次起兵作乱。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至卫国边境,西卫国原本的屏障栾城境内一夜间便消失了红色。歌舞作坊,笙歌乐舞,管玹音靡声几乎立即从这个往日热闹的繁华之地消失了。
卫皇驾崩的消息也在最快的时间传到了大周,大周皇宫中,当听说那刚刚属于自己的栾城竟然在一夜之间消了红色后。坐在金殿内的周德天女皇朱巧昕,想起自己兄长过世时。西卫国的趁火打劫的事情,终于忍不住拿起了面前的朱笔。
随着周女皇朱巧昕的大笔一挥,在短短数日后,大周边界的所有驻兵便聚集了起来。
待周女皇要御驾亲征攻打卫国的消息传到京都越临后,整个西卫朝堂上便彻底的乱了套。
骠骑大将军贺兰清司被西须句国和吴篪国缠住,无暇来京。皇帝刚刚驾崩,皇后令慕容兼济和慕容益青同理朝政。
慕容益青一向胆小无担当,此时一边处理朝政统领百官。一边处理皇帝后事和新帝登基一事的慕容兼济,正是春风得意时。但是才刚刚掌握重权一个月,便得到这样不好消息。一时间拿着边界十万火急折子的慕容兼济,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亏大周还自诩礼仪之邦呢,竟然趁人之危!”
底下有大臣见坐在前方的寿王不出声,立即大声起来。
此时的金殿下,上方一左一右的位置上,被特许安放着两把暗红色的雕麒麟木椅。
两把椅子比起上方的紫檀木雕龙宝椅来说,无论从材料和大小上都差的极远。
但无论这两把椅子规格有多小,制材有多比起眼。但这毕竟是西卫皇宫金殿上,第一次出现的除却皇帝龙椅外的椅子。所以坐在上面的寿王,一直都兴奋得意无比。
但此刻捏着手中的红色折子,听着下面的你一言我一语。寿王慕容兼济却是如坐针毡,不一会头上便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来。
“如今说这些都晚了,我们前不久刚刚给了周国那么多金银。加之后来皇上要大将军攻打西须句国,国库便一直都没有断过给边境的补给。好不容易前面打完仗了,这皇上一驾崩,没想到战事又起了!”
脸色阴沉平时都不喜欢言语的户部侍郎周霖,此刻再也忍不住红了脸:“寿王您说该怎么办?皇上驾崩按例花费三百万两即可,可您偏要四百万两。如今骠骑大将军写信给我,说前线的粮草又告急了。现在新皇要登基,大将军要粮草已经快掏空宝库了。本来下官还在担心九月未皇后大寿的事情,这个时候寿王您要是再告诉下官,说大周也要打,那这个户部下官便真的做不下去了。”
因为激动,平时这不善言辞的单薄书生,如今弄的脸色涨红。
见他这样,范老将军横眉竖眼道:“如今国难当头,周侍郎你还计较这么点银子干什么。如今赶快派兵去边境才是重中之重,骠骑大将军手上只有二十三万人,这点兵力对付那两个小国还可以凑合。但对付大周的军队便有点不够了,所以老臣请命,请寿王下旨让老臣带兵去支援大将军。我不要太多人,给我个三万五万即可!”
上了年纪的范老将军一直老当益壮,一直都希望能继续为西卫效力,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战死沙场。所以如今见朝中无人请命,他便立即激动起来。
老将军说的慷慨激扬,一副忠肝义胆的摸样。但听到他的话,想到三万五万的京兵要是出京又是一大笔的开销,周霖的脸色便越发的难看起来。
“您--您---”
抬起手指头指了对方半天,但对方毕竟已经年过古稀了,之前又曾为大卫立过汗马功劳。所以指了范老将军半天的周霖,到了最后只能狠狠的甩了一下长袖,再次低头不语起来。
“我们不能跟大周为敌,这个时候若是跟大周开战,那我西卫必败!”
就在户部侍郎气的头顶冒烟时,在下首的人群中有人突然出声道。
众人连同周霖连忙看向发声处,从百官中站了出来,个子不高的靖克之望着前方的两位王爷低声解释道:“周国女皇刚刚登基时,周国的兵力大概是五十万。但如今四年过去了,我估计大周的兵马人数已经过了百万。
这几年我西卫一直都没有停过战事,虽说每年国库丰足,但花销却一直都没有断过。但与我们不同,我们在打仗时大周却一直都在休养生息。尽管过去三年他们一直都纳贡给我们,但其实大家都明白大周国那么多人,那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大周的女皇一直都等着攻打我们,原先皇上被擒栾城被抢也只是一个开头。若皇上还在他们或许还有一点点的顾忌,但如今皇上没了。我们再在这个时候出兵迎战,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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