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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染绣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子君
房妈妈服侍了贺兰春十二年,她又无儿无女,故而对贺兰春很是喜欢,这一次她嫁来幽州,房妈妈本可留在贺兰家,却怕她吃不惯中山王府厨娘做的饭菜,便请命一道过了幽州来,贺兰春身边的下人都晓得,此番陪嫁来的四位妈妈将来都是能被荣养的,故而瞧见她们都是分外客气。
房妈妈正与周妈妈说着话,周妈妈与她抱怨着,嫌这院子的外院小了些,又道连个秋千都没有,更不用说想要在院子里跳打竹舞取乐了。
“妈妈。”箬兰挑了帘子进来,福了福,笑道:“徐妈妈请房妈妈去大厨房做几道小菜,这的厨娘做的饭菜不甚合娘子的口。”
房妈妈还没说话,周妈妈便道:“我说什么来着,说起来还是王府呢!一点也不讲究,进府的时候我就瞧见了,抬娘子的软轿都是七层新的,知娘子进了府就应备了新的才是,咱们娘子是何等的娇贵,哪能受这样的委屈,合该趁着两位郎君还未离开幽州,仔细与他们说说这桩事。”
箬兰对这番话深以为然,忙点了点头。
房妈妈皱了下眉,道:“还是慎言的好,咱们初来乍到莫叫人说轻狂了。”她起了身,又与周妈妈道:“老姐姐先坐着,我随箬兰去趟大厨房。”
箬兰也未叫人带路,凭着一张巧嘴问了回路便知如何走了,可见其聪慧。
大厨房的人瞧见两个生人不由一怔,又见这两个人穿戴甚是体面,比王妃身边的苏妈妈穿戴还要不凡,苏妈妈也不过是带了对金镯子,插了一支金钗,这两人却是真真的穿金戴银,年纪小的那个打眼一看倒像是富贵人家娇养出的娘子。
“这位想必是管事妈妈了吧!”箬兰眼力好,一眼就叼中了赵妈妈,笑盈盈的上前福了一礼,脆声说道:“我和妈妈是庭知山房的,娘子像要吃赤豆山药糕,我和妈妈想和您借用一下炊具,只一个灶台就好,给娘子做些糕点和小菜吃。”
赵妈妈反应了过来,忙道:“原来是贺兰侧妃院里的,当不得小娘一句借,哪里能让小娘和这位妈妈动手,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房妈妈上前笑道:“哪里敢劳烦姐姐。”
她话说完,箬兰便大大方方的塞了碎银子过去,笑道:“可不敢劳烦妈妈,这点碎银子还请妈妈请厨房的妈妈姐姐们吃个茶。”
赵妈妈一上手就知足有半两银子,她月钱不过才五两,当即脸上笑开了花,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都是我应该做的,小娘稍等一会,我叫人烧了火,免得寻了两位的衣衫。”她说着,便指使了一个粗使婆子去烧火,又问:“老姐姐需要什么食材只管取用,也赶巧了,赤豆一早就泡开了,正好眼下可以用了。”
房妈妈道了谢,挽了袖子上了手,从洗到切未叫人沾一点的手,动作却是利落至极,赵妈妈一瞧便知她手艺不凡。
过了半个时辰,赤豆山药糕出锅,箬兰将小菜和糕点一一装进食盒中,又与赵妈妈道了谢,这才与房妈妈一道离开。
两人走后,赵妈妈便道:“这是来个不省心的,日后府里有得热闹瞧了。”
箬兰提了食盒回去,进了花厅见季卿已用完了膳,席面已撤,便重新布上了膳,季卿眸光闪了闪,问贺兰春道:“既饭菜不合口怎不早说。”
贺兰春嗔道:“都是她们自作主张,哪有什么不合口的,不过是近来胃口不大好罢了。”
季卿呷了口茶,吩咐道:“让人将小厨房早日整理出来,缺了什么只管说,免得叫你们侧妃在府里连个吃食都吃的不舒坦。”
箬兰轻应一声,眼中带了欢喜之色,福了福身便退了下去。
已是过了饭点,贺兰春也无甚胃口了,便捏了一块山药糕来吃,她用娟帕托着,小口小口的吃着,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娇红含着玉白,手指捏着赤红,两种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余光下,季卿觉得她的脸庞犹如玉石白粉一般润透,绽着一种让人心驰神荡的光彩,晶莹如宝珠一般。
贺兰春见他瞧着自己,便笑问道:“王爷可要尝尝?房妈妈的收益是极好的。”她身子朝着季卿的方向侧了侧,一双水葱似的手托了糕点送到了季卿的嘴边。
季卿素来都不喜甜食,他是地道的北方人,口味喜咸,只是不知怎的,唇边婉拒的话咽了下去,就着贺兰春的手张口咬上了糕点,清甜软绵,叫他想起了她娇软的唇。
贺兰春清亮如水的眸子眨了眨,娇声问他:“王爷觉得可好吃?”
“极好。”季卿说道,眸色晦暗,目光灼灼的盯着贺兰春艳色丹唇。
贺兰春弯眸一笑:“那王爷再吃一口。”
那糕点只剩一小口了,季卿张了嘴,却是将她的玉指一起口允进了口中。
贺兰春“呀”了一声,指尖微麻,面上添了霞光,眼底荡出了羞态,像清澈的溪面散了一层璀璨的曦光,弥漫出艳潋的涟漪。
季卿低低一笑,月匈膛微震,笑声疏朗荡气回肠,贺兰春秀眉舒展,唇角翘了下,似有将流未流的盈波,光彩耀目。
“王爷今儿不去正房吗?”贺兰春将湿濡的指尖在季卿前襟处蹭了蹭,歪着头问他。
远归回府,季卿本该歇在魏氏的房中,可一来他本就不大去她院里歇着,二来,他舍不得这美娇娘,便道:“这般问春娘是像留我还是撵我呢?”
贺兰春眸中笑意隐现,睨着他嗔笑道:“我说的又不算,全凭王爷的心意罢了,只瞧您有没有良心了。”
她眼波含媚,季卿叫她勾的心动神摇,抓了她的手按在月匈口,低笑两声:“你且摸摸看我没有良心。”他指尖勾着贺兰春对襟,似笑非笑道:“我也瞧瞧春娘可有良心。”
贺兰春身子微颤,抬手便推他,哪里又推得动,几下便叫季卿抱在了膝上,他端了桌上的酒饮了一口,衔着她的唇喂着她吃,贺兰春未料酒水进口,险些呛到,咳了几声便含嗔带娇的埋怨道:“王爷又欺负人。”
季卿朗声大笑,咬了她的耳珠低低的唤她的名字。
那酒极烈,贺兰春不多时芙蓉面上便染了晕红,眸底水光潋潋,含情带媚,似有娇花溅水,别具风流之态。
季卿越看越觉心动神摇,与她脸贴脸相依相偎。
花枝入水,摇曳生香,溅水之声细细吟唱,花瓣微颤,绽出娇嫩的花蕊,水露相伴,虽未灵犀灌顶,却已登极乐。
季卿拇指缓缓摩挲着她咬出痕迹的唇,虽未有癫狂却已叫他心满意足,见她娇容香腮带艳,软弱无力的靠在自己的怀中,娇软的身子宛若无骨,眼中笑意越发见浓,咬着耳珠低笑问她:“可觉快活?”
贺兰春埋头在他颈处不语,季卿低笑,连声问了几遍。
贺兰春尚未破瓜却已知了三分意趣,娇艳似沐雨后的牡丹,微微颤颤的绽放出娇妍之态,她咬着唇,羞怯不语,又忍不住抬手轻捶着季卿肩头,娇斥道:“您这般胡来,我可还做人不做了。”
季卿朗声大笑,见她红唇微张,星眸含嗔带娇,又低头衔了她的唇细细品尝一番。





春染绣榻 27.第 27 章
贺兰春第二次与季卿同榻而眠, 夜里睡的并不安生,反复折腾了许久才入睡, 她睡姿并不乖巧,一时将腿踏在季卿的腿上, 一会拱进他的怀中, 绫裤儿蹭到了小腿上, 又摩又蹭, 叫人心头起火, 天未大亮季卿便腾身而起,恨恨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披着袍子出去练枪了。
夜里守夜的是木蓝和香薷两个, 不过徐妈妈心里存事, 放心不下贺兰春,刚过寅时便起了身,谁知竟瞧见季卿披了外袍从房中出来, 不由一怔,忙屈膝福了福。
季卿知她是贺兰春的孚乚娘, 便对其点了下头, 他也不用叫人服侍, 自径系上腰带便出了屋。
徐妈妈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拉了木蓝和香薷两个去外屋问话。
“娘子和王爷夜里可是吵嘴了?”声音中无不担心。
贺兰春是什么性子徐妈妈在了解不过了,因自幼便生得美貌, 性子不免有些娇纵, 她母亲容氏惯来又宠爱她, 家中几个兄长待她亦是疼宠,未曾叫她受过一丝委屈,偏偏季卿瞧着便不是什么好性的人,又有煞名在外,徐妈妈生怕贺兰春一时起了小性将他惹恼。
木蓝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未曾,夜里还听见娘子与王爷说笑来着,但夜里睡的晚了些,约子时才入睡。”
徐妈妈掐指一算,神情变得越发怪异,她原以为娘子闹了脾气,这才叫王爷早早的起了身不愿与她一处,可听木蓝的话,两人倒很是和美,可这下半夜不在榻上抱着温香软玉,反倒去院里耍枪,真不知是如何想的。
香薷惯来机灵,见徐妈妈面有忧色,想了想,便道:“王爷是武将,想来早起练枪也是常有的事,妈妈不必为此忧心,若是王爷和娘子真有了什么口角,依着娘子的性子也不会默默受了委屈。”
徐妈妈想她的话很是有些道理,心便放了下来,叫两人继续去守夜,直到天大亮,因今日要与魏氏正式见礼,才不得不将贺兰春唤醒。
细算起来,贺兰春不过睡了两个多时辰,她翻了个身,将被蒙在了头上,嘟囔着:“在睡一会。”
“娘子,已快卯时了。”徐妈妈轻声唤道。
贺兰春眼眸微睁一些,眼底带着雾水,脸颊晕红,轻轻在帛枕上蹭了蹭,徐妈妈怜爱的望着她,倒也舍不得催促,直到季卿进了房,她才轻轻唤道:“娘子,该起身了。”
贺兰春露出娇嫩的小脸,星眸微眯,却也未曾起身,撅着嘴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季卿走了过来,没等徐妈妈开口,便道:“刚过了卯时。”他伸手一捞,便将人连被一起抱在了怀中。
贺兰春掩口打了个哈欠,娇美的眉目间带着慵懒的春色,季卿心头一动,手指怜爱的抚摸着她脸颊,轻笑一声,问徐妈妈道:“春娘素日在家中时都是几时起身?”
徐妈妈看了季卿一眼,见他并无不悦之意,才道:“娘子平日都是卯正一刻起身。”
季卿“唔”了一声,低头道:“倒也不算晚。”
贺兰春从被里探出手来揽上他的脖颈,轻轻哼了一声,借力起了身,脸便贴在了他的颈侧,季卿鼻端是她清甜的幽香,不觉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人托了起来,轻轻在她尻上一拍。
贺兰春身体失衡,吓得将人搂的更紧了,修长的腿盘在他月要上,叫徐妈妈看得羞红了脸,忙低头避了出去,吩咐侍女去打了水来,又备下熏了雅香的裙衫。
季卿还未认真瞧过女娘梳妆打扮,今儿绝对是头一次,不知是不是贺兰春无一处不美的原因,他看的倒是津津有味。
因是正式与魏氏见礼,贺兰春并未着常服,穿了一件渐变绡纱襦裙,窄窄的袖口用银线绣着卷草纹,轻盈的绡纱下隐隐可窥见一双玉臂,手上的步摇尚未插进髻上,便叫季卿从她手上抽走。
她回头冲季卿一笑,眼若桃花,娇中含媚,透着说不出的旖旎风流。
季卿眼中溢出了笑意,从后揽着她,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步摇插进她云髻中,又凝目端详。
她唇水润红艳,比图了上等的唇脂还要娇艳,季卿忍不住将手压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又慢条斯理的扌罙入她唇齿间,贺兰春瞳孔一缩,抬手便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抓,她因习琴之故续起了指甲,但隔着一层衣料,抓在季卿的手臂叫他微痒,挠的他心尖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撩拨,恨不得撩了裙儿,两人旋旋相就。
贺兰春轻拢鬓上的绢花,也不理那压在她唇齿上的指尖,只是灼热的呼吸扑在季卿的指尖上,叫他喉头一紧,玉箫隐有响彻之意。
灵桂隔着帘子清咳一声,叫季卿不悦的皱起了眉,贺兰春忙推了他一把,问道:“何事?”
灵桂心头一松,忙道:“娘子,王妃身边的南烛姐姐来问王爷一会可要去正院用膳。”
季卿没等贺兰春回话,便道:“叫王妃多备下几样小菜,我和侧妃一会一道去疏桐院。”他手扶在贺兰春腰肢上,将人提起。
贺兰春一时不察,便扑在了他怀中,乌鬓微颤,珠翠罗钗轻摇,口中娇娇的呼一声,裙摆迤逦的拖曳着。
季卿低笑一声,将人扶稳:“怎这样不小心?”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贺兰春拿眼睨他,轻轻的哼了一哼。
季卿在房内可纵着贺兰春,出了房却是肃起了容,贺兰春落后他半步,明眸斜飞,眼中隐有讽笑,下一瞬,在季卿回头之时已是笑颜如花,娇娆妩媚。
此时李氏等人已在疏桐院里等候许久,李氏端着盖碗,漫不经心的呷着茶,一双杏眼乱飞,最终落在魏氏的身上。
魏氏只做不知,笑吟吟的与王姨娘说着话,王姨娘是魏氏的陪嫁侍女,当初魏氏滑胎后便抬举了她,叫她服侍了季卿一场,又赏了她体面的名分,是以王姨娘对其很是感恩,可谓以魏氏马首是瞻。
李氏将手上的盖碗一撂,放出一声脆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王妃今日气色倒是好,想来昨日夜里是睡了个好觉。”李氏慢悠悠的开口说道,美眸轻挑,隐有讥讽之意,昨日夜里季卿并未留宿疏桐院一事已叫满府皆知,李氏自也是知情的,此时见魏氏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来,不免用话刺她一刺。
魏氏抬手正了正鬓处的芙蓉绢花,淡淡一笑,道:“自是睡了个好觉。”
李氏红唇一勾,故作姿态的叹道:“若不怎说是王妃命好呢!哪里像我,昨个夜里便没有歇好,大郎睡了比平日晚了些,我便陪着他熬到了深夜。”
“李侧妃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免得叫母妃心疼。”魏氏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并未如李氏的意问起季祎因何睡的这般晚。
魏氏惯来不做这种表面功夫,对这个王府里唯一的子嗣也惯不做什么慈母姿态,对他向来是淡淡的,虽不会短了季祎吃穿用度,却也不多加理会。
李氏见魏氏未曾搭腔,便翻了翻眼睛,瞧了坐在一处的白姨娘和陈姨娘一样,两个人皆是低首敛目,好像手上的盖碗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看的着了迷。
不悦的冷哼一声,李氏自不会指望王姨娘能搭这个腔,她无趣的撇了下嘴角,自顾自的说道:“说起来也不怪大郎睡的晚了些,他也有日子未曾见过他父王了,原以为昨日能故去瞧他,谁知等到了深夜也未曾见了人,我还当王爷是歇在了王妃这处呢!”
李氏逞这点口舌之能不过惹魏氏徒然生笑罢了,她淡淡撇了李氏一眼,道:“你说的倒也没错,王爷是有日子未见大郎了,我听说大郎近来读书越发的有长进了,等一会王爷来了可得与他好生夸夸大郎才是。”
李氏自己便是大字都不识一个,哪里又能在学业上管教得好儿子,不过是放手给教书先生罢了,可教书先生哪里又敢真管教季祎,不过是叫他识些字,学些道理罢了,李氏虽常听教书先生对儿子赞誉有佳,可她也知季祎天资普通,读书不过尔尔,此时听魏氏这般说,脸色不由一变,勉强一笑,道:“他可担不起王爷这般夸奖,不过是略多认了几个字罢了。”
“大郎是王爷唯一的子嗣,他又养在你膝下,你合该多尽些心才是,有道是虎父无犬子,王爷对他期望甚高。”魏氏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季卿虽不管教儿子,可对其学业却不时有所过问,堪称严父,轻则训斥,重则藤条加身,李氏只要想到两指粗的藤条打在儿子身上便觉肉疼,生怕魏氏在季卿面前提及儿子学业之事,是以再不敢多言,当即应了一声,彻底老实了下来。




春染绣榻 28.第 28 章
除了魏氏外, 李氏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贺兰春,李氏惯来自持美貌, 她也确是艳若桃李一般的美人,可猛地一瞧贺兰春, 只觉艳光逼人, 一时生的几分自愧之感。
魏氏笑盈盈瞧了李氏一眼, 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翘, 目光转到了贺兰春的身上, 不得不感叹此女生的确实美貌非凡,可将一屋子的美人都比了下去。
贺兰春端着茶上了前,因她是有封号的侧妃, 只需与魏氏敬茶即可。
魏氏也未曾为难了她去, 端着笑脸接过盖碗呷了一口,面上带出三分喜色,道:“贺兰侧妃坐下说话吧!既进了府日后就是一家人了, 你初来幽州,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只管与我开口说便是了。”
魏氏的话叫季卿眼中带出几分赞许之色, 道:“王妃惯来是妥帖的, 缺了什么只管使人与王妃说便是。”
季卿乍一开口叫李氏几个一怔, 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他的身上,独贺兰春弯唇一笑,轻轻一福身, 娇美的脸庞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轻声道:“王妃体恤, 院里无一不精美,实叫人欢喜。”
魏氏探了手将人扶起,轻轻在她手上一拍,含笑道:“真是个可人。”说话间她看向了季卿,这话显然是对他说的。
季卿面上表情并无多少变化,可魏氏却有一颗剔透玲珑心,哪里能瞧不出他甚为中意贺兰春。
将心思掩下,魏氏道:“只顾着说话了,倒忘了与你介绍李侧妃几人。”她抬手指了指她下首处的李氏,声音淡淡的道:“这是李侧妃,母妃的侄女,倒是个有福气的,是大郎的生母。”
贺兰春被魏氏拉在左下首处落座,她冲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李氏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
李氏眼睛不由瞪圆,不过因季卿在,她倒不敢随意寻贺兰春的不自在,她知季卿最厌口舌之争,故而只一笑,道:“贺兰侧妃若得空且来我院里坐坐,大郎昨日还问起了可是侧母妃进了府,想着要与你亲近亲近。”
李氏惯会拿儿子说事,魏氏闻言不过扯了下唇角,用余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贺兰春。
贺兰春笑的倒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如此我可是是要去李侧妃院里叨扰一二了。”
季卿亦在看贺兰春,见她笑颜如花,粉面桃腮恍若神仙妃子下凡间,并无半分芥蒂之意,不知为何心中竟很有些不是滋味。
魏氏一时倒看不出贺兰春是心有城府还是当真天真无邪,她将心思压下,又指了白姨娘三人介绍给贺兰春。
白姨娘三个忙起了身,上前倾身一福,贺兰春笑盈盈的打量着这三人,其中以这位白姨娘相貌最是出挑,与李氏在容色上倒是各有千秋,李氏娇艳,白氏清艳,她看了季卿一眼,颇有些似笑非笑之意,缓缓启唇道:“王爷好福气呢!三位姨娘都是出挑的。”
那声娇中带嗔,媚眼斜飞叫季卿一阵心痒,不觉扬眉。
贺兰春口吻太过随意,偏季卿又未曾露出不悦之意,魏氏瞧着心下暗惊,警惕之心顿时提了三分。
“叫人摆膳吧!”季卿清咳一声道。
魏氏应了一声,手微微一抬便叫人上了菜,白姨娘三人自无同席的资格,行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用过早膳后,季卿便带了贺兰春离开,只是两人本该分作两路,偏偏季卿惦记着她娇媚一瞥,便携了她一同去了书房。
槐实和京墨瞧见季卿携贺兰春同来不由一惊,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诧异之色,下一瞬便低下了头,齐齐请安问礼。
贺兰春多打量了他二人几眼,不知是不是因为季卿善武的原因,这两个内侍跟在他身边久了,也颇有英武之气,若非白面无须,实叫人不觉是去了根的人。
“叫人上些糕点来。”季卿吩咐道,他倒把刚刚贺兰春未曾多用早膳的情形看在了眼中。
贺兰春闻言便翘了下唇角,笑盈盈的偎进了季卿的怀中,季卿看了她一眼,手扶在她的腰间,口中却道:“歪歪扭扭像个什么样子。”
贺兰春撅了下嘴:“那我做远些便是了。”口中说着,身子却未曾有一点挪动的意思。
季卿唇边溢出一笑,伸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轻轻一刮:“去吃点茶点,别在这勾我。”
贺兰春伸手揽着他颈,眼波一飞:“王爷说的什么话,好似我这般不懂事一样。”她撇了撇薄红的唇,将手一松,去了旁边的软榻。
她叫回院里去了团扇和话本子来,歪倚在翘头上,一手摇着美人扇,一手执着书,倒是悠闲。
过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季卿侧头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了头,整个人幽州都在他的管辖内,他事务不可谓不多,平日里大半日都要在书房逗留,还要与幕僚议事,这样的日子他已是习惯,不过今日却觉得心中有些浮躁,静不下心来。
“过来。”季卿将手上的折子一撂,对贺兰春招了招手。
贺兰春闻言明眸一扬,学着季卿的样子招着手:“王爷过来。”
季卿一怔,之后忍住笑意,板脸故作阴沉的道:“放肆。”
贺兰春拿眼窥着他,手轻抚着饱满的丰盈,作出一副受惊之态,怯怯的瞧着季卿,好不叫人心疼。
季卿叹了一声,起身走了过去俯视着贺兰春,她穿着沙娟薄衫,里面的诃子堪堪包裹住散发着无穷无尽诱惑的雪腻酥香,季卿只稍低了头便将美景纳入眼底,不觉呼吸重了一些。
贺兰春稍支起了柔软的身子,无骨一般偎在季卿的小月复上,仰起晶莹如朝露的脸庞,柔柔的唤了声:“王爷。”她声又娇又软,听在季卿耳中,只觉心头瘙痒难耐。
“怎么这样爱撒娇。”季卿轻笑说道,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将人提起。
贺兰春手搭在他的肩头,弯唇一笑,眼眸中波光流转,娇媚中透出几分俏皮来。
“王爷不看折子了吗?”贺兰春问他道,莹白柔嫩的小手揉捏在他的肩头上,勾的他心猿意马,哪里还有什么闲心看折子。
季卿低头口肯咬在她的肩头上,虽隔着一层衣料也叫贺兰春娇娇的呼痛,又拿眼瞪着他,水润的红唇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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