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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萨琳娜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

上辈子,她是携带空间的穿越女,身披耀眼的猪脚光环;  她甩掉渣男,寻找真爱,利用神奇的空间和对历史的预知帮真爱封王拜相,一时风光无限。  但在这鲜花着锦的表象后面,却隐藏着无尽的悲哀。  这辈子,她又重生在命运的转折点,她该如何选择——  是再次踢掉渣男,潇洒和离而去?  还是改变自我、改造渣男,步步富贵步步荣华?!  =================================================  简言之,就是穿越女的重生生活。





弃妇的极致重生 楔子 死跑龙套的
京城慈恩寺
盛夏时分,蝉鸣嘒嘒。
庄严的寺庙里,幽静的小径旁,浓郁的树荫下,飘散着隐隐的佛音和淡淡的檀香,让置身其间的人们,心神格外的宁静,丝毫感受不到夏日的闷热和烦躁。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被这宁静悠远的气息感染,此刻,一棵茂盛的大树下,正有一个狼狈的身影,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再一次试图爬上那树梢。
“该死的,这树那么难爬?都是那个老妖道干得好事,如果不是他用诡计击碎了我的空间玉镯,我会——”
那身影往掌心吐了两口涂抹,双掌合十用力搓了搓,然后死死的把住那两人抱的树干,穿着白棉线袜的脚的踩在树干最下方,四肢并用,一点儿一点儿往上爬着。
忽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惊得那身影身子一僵,随即像受了刺激似的,激发了身体内在的潜能,噌噌的往上爬着,一口气爬到了最顶端的一个树杈。
艳丽的裙摆刚刚掩藏在枝叶间,一旁小径的拐角转两个身着绯色和淡蓝色襦裙的女子,那两个女子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丫鬟仆妇,一行人缓缓朝另一侧的院落走去。
“哎,表嫂,咱这个方法行吗?这慈恩寺是李萧氏阿南的静心之所,虽说这萧氏被李国公爷所弃,但她毕竟出自兰陵萧氏,萧家的那位宋国公爷还是她的嫡亲祖父,长乐长公主更是她的生母……她出身如此高贵,咱们若是惊扰了她,岂不是得罪了贵人?”
淡蓝衣女子年纪并不大,最多不过十三四岁,是个尚未嫁人的小姑娘。此刻,她走在慈恩寺的前院,心里是又激动又紧张。
“嘁,阿云,这你就不了吧。呵呵,这萧氏阿南虽说是兰陵萧氏的女儿,但她早年行为不检、个性乖张,早在她同崔家八郎君和离的时候,便被萧家逐出了家门,长公主更是扬言,她没有这般不孝的女儿。萧家?呵,萧家才不会管萧南的事儿呢。”绯衣女子比蓝衣女子年长四五岁,乌鸦鸦的长发完成妇人髻,眉间点着明艳的梅花妆,衬得她圆润的脸庞更加白皙明媚。
她轻轻拍了拍表妹的手,笑吟吟的说道人都说萧氏阿南是个极聪慧的女子,以一介女流之身辅佐夫君出仕、为官,最后得封国公,她也被陛下封为一品齐国。”
“齐国?一品呀?好厉害的女子。”蓝衣女子澄澈的大眼里满是艳羡,语气间也不自禁的流露出莫名的向往。出家从夫,女子最大的荣耀不就是能身穿诰命服,手里握着朝廷赏赐的汤沐邑嘛,这李,才不过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走到了官眷的,简直太厉害了。
“哎呀,你听我说完呀。”绯衣女子被表妹打断了,面露不虞,她稍稍用力拍了那蓝衣女子的手臂,见她吐着小粉舌做求饶状,这才笑着继续说道别人说她聪明,我却说她是个蠢物。”
绯衣女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巧走到那棵大树下,两人许是一路上山走得有些累了,见那大树边有个石桌和四个石凳,便让下人在桌椅上都盖了干净的素绢,坐在石凳上休息。
“蠢物?表嫂,你为何这么说?那萧氏阿南到底做了蠢事?”
蓝衣女子好奇的问道。
一旁的大树上,狼狈的抱着树枝的女子也竖起耳朵听着。只是,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哼,别的不说,单说她为了些琐事得罪了娘家,最后更是傻傻的将娘家抛开,由此可以看出她不是个聪明的人。阿云,表嫂给你说,咱们呀,要想嫁人后过得好,必须有三个依仗:第一,自然是娘家的支持;第二,是婆婆的喜爱;第三,则是恪守规矩妇道。”
蓝衣女子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勇敢的问出心底的疑惑,“那、那夫、夫君呢?”如果不得夫君的喜爱,岂不是很凄惨?
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平时看得那些传奇、听得那些故事里,无一不是才子配佳人、嫁状元的美好爱情,在小姑娘的心里,自然也渴望能跟未来的夫君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如今猛然听到表嫂的这番言论,她不禁有些疑惑,难道那些传奇话本里的故事都是假的?
“夫君呀~~”绯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怅然,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束手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拿着帕子的手禁不住收紧,她心底冷笑两声,淡淡的说道有夫君的喜欢和怜爱自是最好,但、但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夫君的喜爱上。”
说到这里,绯衣女子又想起婆婆的话,她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表妹’青春美丽的面容,心念一动,苦口婆心的劝道阿云,咱们以前是好,现在又是亲戚,说起来都是人,我才会给你说这些话……呀,绝不能男人的爱情。当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缺点也是优点,当他厌恶你的时候,你的优点却成了缺点……如果将一辈子的幸福放在夫君身上,那么就会落得萧氏阿南的下场。”
“萧氏、萧氏的下场?她、她不是挺好吗?有才气、有名声还有诰封,已经达到了一辈子荣耀的极致了呀。”
“但是她没有孩子。”绯衣女子撇了撇嘴角,毫不掩饰她对萧南的鄙夷,“还有,咱们今天来慈恩寺是干来着?还不是为了登上大雁塔顶楼,去看李国公爷与新在曲江举行的婚礼?萧南哪里过得好?哼,她都被的扫地出门、放逐到寺院当弃妇了……我给你说,她呀,这辈子算是完了。”
绯衣女子见表妹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恨恨的说哎,真是个笨丫头,连这种道理都想不通,像你这般单纯的性子,若是嫁到大家族里,肯定被后宅的那些算计得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我来给你说,今儿李国公爷娶了新妇,虽说是个贵妾,但国公爷的三个全都是那个妾生的,他日国公爷去了,继承爵位的便是那个妾的,在国公府当主母甚至日后荣升老的也定是那个妾。
而萧南呢,她空顶着一个齐国的名号,一辈子却被困在这寂寥的寺院里当活寡妇,等国公爷西去,新国公爷承爵,她又没有儿女傍身,又没有娘家帮她出头,日后还能有她的好日子?哼,照我看呀,没准儿以后国公爷为了给一个嫡出的身份,还会让这位李‘病逝’,然后将妾扶正呢。一个堂堂萧氏贵女,出身士族大家的千金,长乐长公主的掌珠,最后却落得连个祭拜她的人都没有的下场,难道这还叫好?”
蓝衣女子被家里保护得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内宅**,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顿时被吓得小脸煞白。尤其是表嫂说‘病逝’的时候,表嫂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阴鸷,那森森的寒意,让小白兔一样单纯的她更是惊得心怦怦乱跳。
不过,多年来受的教育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抹平的,蓝衣女子想起自家和乐的日子,小声的反驳道嫡庶有别,大唐律更是规定不得纳婢为妻,李国公爷应该不会自毁名声吧?无不少字”贵妾也是妾,也是奴婢,按照大唐律法,纳婢为妻是要判刑的。
“还有一句话叫宠妾灭妻。”绯衣女子许是想到了的遭遇,咬着牙狠狠说道,“再说了,只要男人的心在那贱婢身上,律法又算得了,俗话不是说‘法不外乎人情’嘛,到时候一个夺情,一个恩旨,贱婢也能摇身一变成诰命。哎呀,好了,不说这些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去大雁塔吧,待会儿误了吉时,就看不到封三娘封大家的当场献艺了。”
说着,绯衣女子拉起蓝衣女子的手,两人加快了脚步,朝西侧院走去。
一旁大树上,那女子早已泪流满面,她的心更是疼得像针扎一般,整个人虚弱的匍匐在树枝上,消瘦的身躯蜷缩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欢快的曲乐从远处传来,女子抬起头,拿袖子擦去脸上的泪,牙齿死死的咬着下唇,顺着那乐曲声望去。只见距离慈恩寺不远的曲江畔,鲜花着锦、衣香鬓影,江水边搭着巨大的台子,台子上轻歌曼舞、喜乐声声,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看到和其他的盛大婚礼,女子不禁想起当年她嫁给他的简陋仪式。
当时他说来着,哦,对了,他说乔木呀,现在我功未成名未就,只能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等他日我事业有成之后,我一定在芙蓉园里为你重新举办一次盛典,让所有的人都,你、萧氏阿南,嫁了一个怎样英伟不凡的夫君。
呵呵,好一个英伟不凡的夫君呀,当年为了这个美得像童话的誓言,她不惜与娘家决裂,拿出所有的嫁妆给他铺路,利用穿越女的先知优势帮他出谋划策,甚至不怕暴露秘密频频使用空间利器……现如今,他功也成了、名也就了,也最终得到皇家园林芙蓉园了,也在芙蓉园里举办盛典了,结果女主角却不是她。
一直以来,她总以为是这个朝代的传奇,是整个故事的主角,没想到,辛苦了十多年,她的人生竟是世人嘴里的大笑话,而她更是别人爱情故事里的龙套。
滑天下之大稽呀,她,携带空间的穿越女,理应是光芒万丈的猪脚,哪成想却是一个死跑龙套的。
就在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脖子后面忽然一阵寒栗,她猛地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只是这面孔全然没有的恭敬,而是充满了杀气。
“为?”她直觉胸口一痛,那人手里的剑已经狠狠的扎进的躯体。
“对不起,,我也不想杀你,但家主有令,我不得不从……要怪,就怪你太‘贤惠’了……”
意识渐渐模糊,她断断续续的听到那人说着。
贤惠?贤惠也了?
她惨然一笑,身子一歪,从树枝上摔落下去,身子直直的往下坠去,唯有一双都不肯瞑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恍惚间,她看到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红布袋漂浮了起来,里面放着的玉镯碎片发出灼灼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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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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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的极致重生 第001章 又回到这一天
京城
崔宅
又是一年的盛夏,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花木扶疏的庭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树上的蝉鸣声。
几个小丫鬟受不得这酷暑的炎热,悄悄躲在主院后侧的抄手游廊下聊天。
“听说了吗,今天早上木槿又被叫进主院了呢。”唉,梅香拜把子,大家都是丫头,这命就不同呢,瞧瞧人家木槿,穿着华美的石榴裙,头上带着金闪闪红灿灿的赤金珠宝首饰,这样的装扮走出去,说她是官家的都有人信呢。
“这有呀,她虽是八郎君房里的人,但也只是个通房丫头,县主是主母,主母使唤个丫头是很平常的事呢。”穿得再好又如何,说到底,还是个奴婢。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哎哎,你们县主为何唤木槿来主院吗不跳字。厉害的主母对上娇俏的小丫鬟,绝对是场热闹的大戏呀。
“还能为何?肯定是县主又跟八郎君吵架了呗。唉,说起来咱们八郎君也是堂堂博陵崔氏的世家子,温文谦和、年少多才,更难得他还是位华美如谪仙的翩翩美男子,被人赞为崔家玉郎。像八郎君这样的神仙人物,娶个公主都使得,结果——”八少只是个公主之女,就折腾得整个辰光院鸡飞狗跳,可怜八郎君竟被恶妇所欺。
“嘁,你懂?咱们崔家是氏族大家,堪称当朝第一大贵姓,身份自是清贵无比。”公主?公主倒是想嫁给崔家郎君来着,但也要看崔家的人乐意不乐意呀。
三四个小丫头年纪虽小,但懂得还真不少,叽叽喳喳的说得正热闹。
“其实,若是单论身份,县主也是氏族贵女呢。就是脾气大了些,人还不坏的呀。”虽然喊打喊杀的,也只是嘴上过过瘾,八郎君的那些姬妾们现在不都活得好好的?
“不坏?那要才算是坏?我听说呀,上回县主找了个由头,硬是让八郎君身边的芙蓉,顶着灌满水的铜盆、膝盖下垫着碎瓷渣子在太阳底下跪了两个时辰呢。”现在可是三伏天呀,她们躲在这树荫下还热得够呛,那芙蓉却……啧啧,县主可不是一般的心狠呢。
“她这么恶毒?难道和大少都不管?”丫头也是人呀,那个县主凭这么对芙蓉?
“……”管?管?县主可是长公主的爱女,宋国公的嫡孙女呢。
几个人正说得尽兴,忽然身后走来一个十一二岁的丫鬟,听她们越说越不像,竟胆敢谈论主人,忙厉声喝止道:
“嘘~~混说呢?主人的事,也是你们能非议的?幸而这里是辰光院,县主的规矩不严,这儿又离主院远,县主的那几位贴身侍女走不到这儿。若是在其他少主子的院子里,或被那几位听到了,你们的嘴都不知被打烂多少回了”
“海桐,我们刚来府里,对府里的规矩还不熟,若是说话,还请多多提点。”
几个小丫鬟忙住了口,怯怯的看了眼衣服明显和她们不同的海桐,心底都羡慕不已,这才是崔家真正的丫鬟,虽说海桐也不过是个三等丫鬟,但瞧她这通身的气派,简直比她们里长的还体面呢。
而她们不过是刚刚买进府里来的末等丫鬟,只能在院子的最外围伺候,平日里连主人的面都瞧不见,更没有被主人赐名的荣幸。
不过,在外围也有在外围的好处,至少消息灵通呀,平日里打听了不少贵族世家的故事呢。另外,她们也终于,以崔家的规矩,家里很少从外面买人,她们之所以能进府,还是拜这位县主所赐呢。
听说,若不是前些日子县主闹得太凶,一口气将辰光院的丫鬟婆子打卖了个遍,除了的陪嫁丫头和仆妇,崔家的奴婢和八郎君身边的丫鬟都被打发了出去,闹得整个崔家差点儿人仰马翻。恶妇的名声也传了出去,吓得崔家的家生子奴才们都不敢近身,打死不敢来伺候县主,没办法,当家的大少只得从外面买人来。
“既然对规矩不熟,那就更该谨慎。”海桐横了慌忙站起来的几个小丫头一眼,颇有气势的训斥道你们原本就不是崔家的家生子,不想着好好跟着嬷嬷和其他们学规矩、学本事,却在这里偷懒,还乱嚼舌头。哼,难道你们想被赶出去?”
“不敢,我们不敢的。”
几个小丫头被海桐一通训斥,吓得个个小脸煞白,哆哆嗦嗦的说着告饶的话。
海桐忽然一抬胳膊,“嘘,都住嘴那边有人来了”
果然,在斜对面的游廊上疾步走来一个白衣男子,神情肃然的朝主院而去,留给众人一个清雅的背影。
“八郎君……”
“衣袂飘飘,俊美如兰。”
小丫鬟们终于看到传说当中的玉郎崔泽,个个张着小嘴儿,目光痴迷的追逐着那飘去的白色身影。
还不等小丫鬟们擦掉嘴边的口水,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个身着水蓝色襦裙的丫鬟扶着虚弱的女子,飞快的追了。
“……那人好像是木槿……”
辰光院
正房
“为?”
“对不起,,也不想杀你……”
“但家主有令,我不得不从……”
“要怪,就怪你太‘贤惠’了……”
精致的紫檀雕花壶门床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似被梦魇了,无血色的双唇微声喃呢着,枕在玉枕上左右摇摆着,乌鸦鸦的长发泼墨一般倾洒在床榻上,与女子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县主醒了吗不跳字。
玉竹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轻手轻脚的探身看了眼榻上睡得很不踏实的女子,小小声的问着榻前足杌上坐着的玉簪。
玉簪面沉似水的摇摇头,眼中充满浓浓的担忧之情。
“唉,都是那个贱人,”玉竹将托盘放在榻旁的绘纹直形栅足高几上,压低声音恨恨的骂道县主不过是照例问她为何要倒掉避子汤,她就哭天抢地的给县主磕头认罪。哼,她是不是在认罪我看不出来,但她想谋害县主我倒看得清清楚楚。县主是身份,岂容她拉拉扯扯?害得县主磕到了头,现在还昏迷着。结果她又来那套老把戏,直接躺在地上挺尸……该死的贱婢,现在苏妈妈不在,等妈妈从开化坊,看她老人家收拾她。”
玉簪听到玉竹的话,也气得圆润的小脸上满是郁色,以同样低沉的声音道,“那个贱人倒不足为惧,我就担心八郎君……唉,县主跟八郎君的关系已经够僵了,如果再被那起子贱婢挑拨下去……咱们县主过门还没一年呢,以后的日子可过呀。”
“……”听到玉簪的话,玉竹也沉默了,是呀,县主的身份虽然高贵,但毕竟已经嫁做人妇。作为一个妻子,如果得不到夫君的宠爱和尊敬,那她在后宅的日子根本就不好过呢。
玉簪见女子额上的湿帕子被甩到一旁,忙起身捡起来,来到一旁的盆架上,将帕子投在温水里洗净了,拧干,叠成长条状,然后翼翼的敷在女子有些红肿的额上。
“为、为要杀我……李敬,李敬,你、你告诉我,他是骗我的,你并没有要害我,对不对……不可能,我、我才是主角,我不是死跑龙套的,我不是……李敬,你个王八蛋,我恨你,如果有、有来世,我一定不会放过,绝不会……”
萧南的神智半昏半醒,一片模糊中,她只觉得的身子在往下坠,眼前只有一张放大的脸,是他,就是他杀的,没。
萧南满腔的恨意无处宣泄,双手死命的抓向那男子,“忘恩负义的混蛋,我要杀了你”
但她的身子离着那人越来越远,不管她伸长胳膊也抓不到那人,她好不甘心,恨恨的挥舞着胳膊,却不想被人一把攥住。
是谁?这又是谁?
萧南眼前笼罩着一片黑雾,她根本看不到任何,顿时又急又惊,心底只有一个声音:睁开眼睛,让我睁开眼睛——
挣扎了许久,萧南终于睁开了双眼,正巧看到俯着身子的玉簪,她楞了下,待瞳孔的焦距终于对准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孔时,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玉簪?”
说完这话,萧南又愣住了,心里暗道,不对呀,玉簪不是早就被寻了个打发出去了吗?难道李敬找到了她,又让她伺候?
想到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名字,萧南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既然她没有死,那么她就好好好跟那个混蛋算算账。
萧南抽回玉簪握着的右手,半撑起身子,费力的四下里看着,想叫来的贴身大丫鬟萱草,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事,至少她要玉簪是的。
入眼的却是陌生的房间:头顶上是藕荷色的帐幔,榻前是绘折枝花彩漆的嵌螺锢直形木几,榻的右侧墙根摆着两架紫檀木双层搭脑衣架、衣架上还整齐的挂着两套绯色广袖襦裙,床榻的正前方是一架白绢绘富贵牡丹的座屏……这既不是慈恩寺的厢房,也不是崇仁坊的卧室,更不是她御赐宅邸的寝室。
只不过,这房间似乎看着很眼熟呀,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有,她真的被人救了?还是那日在慈恩寺的事原本就是一场梦?亦或是现在她还在梦中?
萧南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猜想:如果慈恩寺的不是梦,可那感觉也太真实了,森寒的长剑刺入胸口,剑锋穿过她的胸腔,心房被狠狠的刺中,血液凝固、胸口灼痛……就是现在回想起来,她都只觉得浑身布满寒意;
可慈恩寺的遇刺不是梦,那么此刻她为何在这儿,更直白的说,她为何还活着?被人一剑穿心,药王也难救呀;
若现在还身处梦境,那她为何还觉得胸口好痛。
不对,胸口似乎并不疼呢。反倒是她的额头,一皱眉就有种肿胀、钝痛的感觉。
等等,难道是?
看着面前丫鬟又惊又喜的模样,萧南似乎在凌乱的思绪里抓到了,但她一用力想,头就疼得厉害。
摇摇头,萧南重新整理思路,她紧紧的盯着玉簪,惊慌、疑惑、以及丝丝的窃喜和期待,各种情绪惊涛骇浪般涌上心头,脑海里更是不断着闪现着一段又一段的画面。
循着那闪现的画面,萧南下意识的摸向的小腹,哦不,更确切的说是她的大腿内侧。果然,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指腹传来。
萧南又探向的左手手腕,摸到一个温润的玉镯。
玉镯没碎?
她重生了?
她真的再次回到了那一天?
但,这可能吗?
这些年来,这样的场景不知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现在,她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的。
“哎呀,县主,您终于醒了。奴婢们都担心死了,萱草说您的伤势无碍,也已经给您喂了药,可您总是不醒,苏妈妈去公主府一直没,如果您再不醒,奴婢只能去请大少给您叫太医了。”
玉竹看到萧南睁开了眼睛,也激动的凑到榻前,关切的问道县主,您感觉样?头还痛吗?要不要请太医?”县主昏迷前吩咐,不准告诉任何人。
玉竹和玉簪都,县主是不想让崔家的人看笑话,这才——
为了进一步印证的猜测,萧南将目光先落在玉簪身上,略带疑问的唤道玉簪?”然后又将视线转移到玉竹这边,用同样挑高的语气问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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