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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沈烈看出冬麦的意思,便和她解释。
原来沈烈退伍后,按照安置政策,是由陵城武装部安置领导小组来接收,安置原则是哪里来的就哪里去,非农业户口退伍军人实行系统分配任务包干制,而像沈烈这种农业户口的,原则上是回农村,不过沈烈在部队立过功,对于他这种,就有特殊政策,被介绍到了军地两用介绍所,介绍所便将沈烈的安置任务分配到了公社里,公社里给沈烈安排了一个发报员的工作,一个月六十块钱,负责蹲守在山里,遇到山洪汛情及时发布通知,那就得一天到晚守着,不能出来。
“本来我身上带着功,可以安置正式工作,吃铁饭碗,不过那个名额被人家占了,他们说先给我安置一个临时工,就让我去山里当发报员。”
冬麦一听:“怎么能这样!”
沈烈抬眼看她,她说这话的时候,特真情实感,他便笑了:其实这个工作干两年,请请客找找关系,估计也能转正,不过没意思,那活儿干到死也就是在山里熬着。”
他不愿意接受那工作,公社里也没别的带编制工作给他,只好先把他挂在那里,择机待用。
他来过几次公社,人头也都熟了,现在他过来公社,就是找财粮员,应该是陆靖安的上司,来谈这次树苗采购的事,想把这个买卖拿到手。
冬麦听他这么讲,听了后,倒是意外:“其实如果干两年就成正式工,那挺好的啊!”
毕竟农村人和吃公家饭的就是不一样。
沈烈:“天天闷山里出不来,一辈子也就那样,没意思,一天到晚看到的就那么几个人,那才是连媳妇都娶不上了!”
他这么说,冬麦愣了下,心想原来他不想守在山里是为了娶媳妇。
沈烈知道她认真了,这才收敛了笑,解释道:“现在国家要改革开放,留给我们的机会很多,那个工作就算以后转成正式的,也没什么前途,就是当一个发报员熬着,熬一辈子。”
冬麦恍悟,恍悟过后,想起之前林荣棠提起他补贴的事,又忍不住好奇。
只是到底和他不熟,不好意思问罢了。
其实今天他和自己说这么多,也是没想到。
沈烈却看出来了:“你想问什么?”
冬麦犹豫了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初,当初我劝……”
沈烈没吭声,就那么看着她。
他的目光好像能看透人心,冬麦便心虚了,低声说:“算了我没什么好问的!”
这是人家的事,说到底她和沈烈不熟,还不到说这种话的地步,提起来,不过是戳人家伤心事罢了。
冬麦觉得自己傻,傻透了。
沈烈挑眉:“你是不是想问补助的六十块钱?”
冬麦断然否决:“没有!”
她声音有点太响亮,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我就随口闲话而已,你不要在意,你不是还要去公社吗,赶紧去吧,我也得回家了!”
沈烈笑了笑,也就不说了,站在那里,看着冬麦赶着驴车匆忙离开,看了一会,才转身走进公社。
冬麦赶着驴车,走出老远后,才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沈烈已经不见了,她也松了口气。
这次沈烈帮了自己大忙,帮自己捞鱼,说实在话,自己挣到的钱,倒是有一半得归功于人家。
冬麦心里感激,不过也就是感激而已,以后肯定是不可能有什么牵扯,不说别的,就说他是林荣棠的好兄弟,这以后见了其实也尴尬。
况且,冬麦想起那一天喝醉酒的事,还是不自在。
她也是被贪婪冲昏了头脑,人家给她捞鱼,她竟然真接受了,还高高兴兴地拿着,挣了钱,还和人家有说有笑的……
冬麦现在被风一吹,头脑特别清楚,她知道以后还是得远着他。
他人是很好,可林荣棠的朋友,终归是不能成为她的朋友。
这么想着,冬麦恰好见旁边集市上卖东西的,有小孩儿玩的拨浪鼓小汽车,还有塑料小手—枪,冬麦想起小侄子满满总拿着家里树枝当手—枪玩,便过去问了问,一个塑料手—枪要七毛钱。
她觉得有些贵,犹豫了下,这时候恰好旁边有对母子,当娘的给孩子买了手—枪,小孩高兴得只蹦跶,冬麦咬咬牙,买了。
买了手—枪后,她又去旁边买了芝麻糖,小塑料袋装的无花果,还有鸡蛋糕,无花果是小侄子爱吃的,鸡蛋糕给爹娘吃。
她买了好大尼龙兜子,提着放在车上,赶着驴车准备回家,这时候就听到旁边自行车叮当响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孙红霞。
孙红霞满面春风,眉梢带着笑,一改之前的死气沉沉。
冬麦便想起林荣棠来了,孙红霞和林荣棠聊得还挺欢。
这事,怎么想怎么别扭啊。
孙红霞问起来冬麦的鱼汤买卖,冬麦说了,孙红霞倒是有些意外:“都卖了?五毛钱一碗?”
冬麦点头:“是,卖了九块钱。”
孙红霞眼睛顿时瞪大了,一天卖九块钱,一个月也小三百了,一年就是三千多,在农村,能有个一万收入就是万元户,冬麦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离婚小媳妇,竟然能挣这些,很了不起了!
她羡慕地看着冬麦:“你这厨艺好,可真是沾光,挣这么多钱。”
冬麦因为林荣棠的事,已经不太想和孙红霞说话了。
她隐隐感觉到,孙红霞其实是想“勾搭”林荣棠,也许称不上勾搭,但至少孙红霞觉得林荣棠不错,已经把林荣棠纳为了“再婚选择”的范围。
他们成不成的,自己和孙红霞走得近了也尴尬。
孙红霞却没感觉到冬麦的冷淡,她好奇地问冬麦这鱼怎么弄的,到底怎么做,冬麦自然不好和她说是沈烈帮忙,便说是自己捞的,至于鱼怎么做,涉及自家秘方,当然不会外说,只捡不紧要的提了。
孙红霞自然感觉出冬麦并没对自己交底,这倒是也没啥,她自己可以琢磨,她开始琢磨着,冬麦能挣这么多,关键是弄到了鱼,自己如果去凿鱼拿去卖,岂不是也能挣钱?
这让孙红霞兴奋起来,她明天也得试试,河里的鱼是大家的,又不是冬麦自己的,冬麦可以去捞,自己也可以。
冬麦赶着驴车回到家,一进门就见村里徐婶子在,和人家打了招呼,徐婶子笑吟吟地看着冬麦,冬麦被她看得,莫名不自在。
这时候她哥也进屋了,黑着脸,她更加疑惑。
一时徐婶子走了,她娘胡金凤才说,原来是给她说亲的,说的是一个三十六的男人,前年死了女人,家里四个孩子,最小的才三岁。
胡金凤叹了口气:“说是你过去就不用生了,其实那户人家也行,男人是个老实人,就是年纪大点……又带着四个孩子,日子会辛苦。”
江春耕哼了声,脸色难看:“大了我妹十五岁呢,这是找男人还是找爹呢?”
冬麦笑了:“我倒不是嫌弃人家年纪大,不过四个孩子,这过去后就得当后娘,还不知道操持多少事,以后只能天天烧火做饭洗衣服了。”
江春耕:“人家不是找媳妇,是找大丫鬟伺候一家五口呢。”
胡金凤其实原本也舍不得女儿过去受罪,只不过现在三天两头,有人帮着介绍,都是年纪大的,都是带孩子的,她也只能听人家讲讲,现在看冬麦这么说,自然算了。
冬麦赶紧打开话茬,说起自己卖鱼汤的事,挣了九块钱呢,又把自己买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
这个时候谢红妮恰好带着满满进屋了,冬麦便把塑料小手枪给满满玩,满满高兴疯了,拿着就往外跑,去给他的小伙伴显摆了。
谢红妮:“冬麦,你说你,花这个钱干嘛!”
冬麦:“今天挣了一点钱,让满满也跟着高兴高兴。”
胡金凤自然没想到这么顺利,江春耕也意外,冬麦又拿出来七块钱,当着大家伙的面给了胡金凤:“娘,这钱你收着吧!”
胡金凤看儿媳妇在旁边,就收起来:“行,那我收着。”
一家子自然高兴,也好奇,他们之前卖的时候没这么顺利,便问起来冬麦,冬麦便将自己怎么叫卖,怎么挑地儿,怎么让大家尝,都说了,大家自然是没想到,都夸冬麦能干。
晚上时候,哥嫂都离开了,胡金凤私底下又把那钱给冬麦了:“你自己拿着好了。”
冬麦没要:“娘,我现在吃家里,油盐酱醋都是钱,也没功夫去想,你去买就是了,我就吃个现成饭,这些钱,你留着,需要花的时候就花,不需要就当帮我攒着好了。”
胡金凤叹了口气,到底是把这钱先收着:“我帮你攒着吧。”
她想着,这个女儿早晚还是得嫁人吧,不嫁人怎么行,等以后嫁人,给她再在嫁妆里添置一些东西吧。
冬麦挣了钱,心里自然是高兴,第二天又把剩下的鱼也给炖了,拿去公社卖,生意依然不错,很快就卖光了,不过也有人提意见“你这一碗碗端着太不方便”,还有人觉得“不够热乎,还是刚出锅的新鲜的更好”。
冬麦心里明白,还是得开个饭馆来卖才好呢,但是现在她确实没那个本钱,只能小打小闹挣小钱了。
之前沈烈帮着逮的鱼很快用光了,她又去凿鱼,这一次特意选了距离松山村更远的地方,这次运气就没上次好了,耗费了一整天,只捉住六七条不算太大的,回来熬了去卖,之后又去凿鱼,是江春耕陪着去的,不过也收获不大。
冬麦不免纳闷,心想同样是那个办法,怎么自己运气这么差,竟然捞不到,明明那天沈烈用这个办法弄到了不少鱼。
结果江春耕很快打听到了,原来孙红霞和她哥哥也去捞鱼,但是人家不是拿钩子钓,人家是用网捞,是那种网眼很小的网,大小通吃,捞了不少,捞了后拿去街上卖,倒是挣了一些。
她用那么细的网眼截住了上游,自己在下游,自然是不好弄到鱼了。
江春耕冷着脸:“这是从你这里打听了门路,自己去发财了!也够狠的,竟然用那么小的网眼,一般人还真干不出来这种事!”
冬麦叹了口气:“都不是傻子,咱挣了钱,告诉了人家,人家当然也想挣,其实从河里捞鱼这个,本身就是投机取巧,哪能长久呢。”
江春耕气不过,打算带着冬麦去孙红霞他们上游捕鱼,不过冬麦却是想着算了吧,孙红霞想捞一时的块钱,而自己是想做长久买卖,做买卖关键是稳妥,犯不着为了捉鱼在这里和人家斗气。
恰巧这个时候,村支书大喇叭里喊,说是公社里下了通知,到了渔汛期,说是禁止捕鱼捞虾,冬麦见此,正好趁机收手了。
江春耕其实并不是那守规矩的人,以前家里挨饿时候,偷偷捕鱼的事也不是没干过,不过有冬麦劝着,也只好作罢了。
于是干脆不去捞了,不去捞了后,冬麦便去外面买鱼来熬汤,不过买鱼需要钱,这样每天能挣到的就不如以前了,辛苦一天,大概能挣四块多。
冬麦自己算着,这样也行,就算不是天天干,一个月也有一百块,对她来说,一百块已经不少了,那些铁饭碗也不过是这个钱。
胡金凤提起捞鱼的事,气得不轻:“凭什么啊,这孙红霞也太贪了,她这是要把钱都捞她兜里!”
冬麦:“这世上总有人比咱们豁得出去,人家豁出去,挣钱了,咱豁不出去,挣不了那个钱。”
冬麦是觉得,以前挨饿,吃不饱饭可能会死,那个时候当然没顾忌,什么勾当都豁出去了。但是现在谁家也不至于挨饿了,没必要为了挣那点钱犯规矩,人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的钱,就把事情给做绝了。
胡金凤自然有些憋气,便说孙红霞相亲了多少男人,人家都嫌弃她,又说她到处勾搭男人。
冬麦其实不爱听这个,各人有各人的道,自己问心无愧就是了,别人不杀人犯法,也随她,但她知道自己娘的性子,只当没听到。
她如今反而琢磨着,或许自己可以不止熬鱼汤,还可以熬鸡汤排骨汤,虽然自己家的秘方是鱼汤,但是自己做别的,也挺好吃的,再琢磨下怎么做更鲜美,到时候几个汤一起卖,岂不是更好?
而且鸡汤排骨汤不怕不鲜,也不像鱼汤容易腥。
做好了后,还可以加点烧饼什么的。
她家祖传的是鱼汤面,可是这大老远过去,面都要坨了,自然不能带着,但是如果是烧饼什么的,就可以带过去卖了。
就在她想着这个的时候,便听到一个消息。
孙红霞带着她兄弟过去捞鱼,结果被公社里给捉住了,说是将孙红霞和兄弟都带到了公社里,要求他们写检查,还要罚钱。
“听说罚不少呢,这次上面抓得严,正好抓住他们做典型,之前挣的那些,肯定都得吐出来了!”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25 章
第 25 章
第25章被邀看电影
孙红霞被人家公社抓走的消息很快传过来, 据说是公社里已经三令五申把这事下达到了村里,村里大喇叭喊了几次, 然而孙红霞家觉得没什么, 以前大家也没这么守规矩,她就照样干,捞了鱼后竟然还光明正大拿去卖, 可不就被人举报了。
孙红霞她娘气得要命, 站在东郭村西郭村中间那条道上掐着腰卖,说红眼病看不得别人发财, 说这是断人家财路活该一辈子受穷, 生出孩子没屁眼, 骂的那些话自然是不堪入耳。
开始村里人不说什么, 后来都看不下去了, 就劝, 说你们家自己违反规矩,怎么还不让人说?人家就算举报,这不也是你们自己先违反法律嘛!
孙红霞娘不服气, 不过看大家都这么说, 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她家里又想办法托关系, 去公社里找人, 折腾了半天, 孙红霞其实也没犯什么法,公社里就是把她领回去教育一番, 人自然是要放回来, 不过却要罚钱。
孙红霞娘心疼得要死, 罚的钱可真不少,其实也没挣多少钱, 倒是要赔进去一些,自然是难受 ,求爷爷告奶奶地想让人家宽限一些钱,好歹少罚点。
这时候,冬麦尝试着开始做鸡汤排骨汤,味道是不错,不过折腾了几次后,发现爱喝她这汤水的都一个劲地夸好,几乎天天想喝,但其实公社里会花五毛钱买一碗汤的无非就那些人,一般人不舍得,所以辛苦做了鸡汤排骨汤,人家买了这个就不要鱼汤了,生意并不会因此就变好太多,也只是花样多了而已,而一口气熬三种汤,自己却辛苦许多。
做了几次后,冬麦还是继续熬鱼汤,鱼去市场上买,和人家谈好价格长期买,让人家便宜,费了不少口舌,让人家便宜了一些,便宜了后,冬麦的利润就上去了,掐指一算,大概一天能挣六块钱,这么一来一个月大概一百七八十。
冬麦盘算着,鱼汤的买卖也不是天天能做,等季节过去了,就做鸡汤排骨汤,回头还可以搭配做点烧饼什么的一起卖,一年能挣两千块,攒一年,也许自己就可以考虑先在公社里开个馆子了。
当然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她现在手头也就几十块钱,况且,驴车是家里的,家里还得用驴来耕地什么的,她不可能天天用,也就不可能天天去摆摊。
这天她又赶着驴车过去公社里,谁知刚支好摊子,就看到了孙红霞,正期期艾艾地站在公社外头。
孙红霞看到她,便凑过来和冬麦搭话:“冬麦,你说这得是啥人,看我捞鱼挣钱,竟然去举报我,这是自己挣不到钱,也不想着让别人好过啊!”
冬麦正低头整理碗筷,听到这个,便随口说:“谁知道呢。”
其实现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各家各户比以前日子好过多了,不至于说谁家吃不上饭,无非是吃好吃坏问题,这个时候,但凡存着点良心,到了渔汛期,人家公社不让捕鱼了,大家也就不去了。
毕竟这个时候是鱼产卵的时候,按照老传统,用密实的小网捕鱼,也实在把事情做绝了。
冬麦见过孙红霞家捕鱼的网,可真小,冬麦不太看得上孙红霞的为人,是以现在和她说话就淡淡的。
孙红霞打量着冬麦的反应,看她不热络,心里更有想法了,果然就是她了。
冬麦去捕鱼卖鱼,这鱼也不是冬麦家的,自己听了,也去捕,有错吗?结果她倒是好,自己不捕鱼了,然后反手一个举报,让自己倒霉。
孙红霞甚至想起自己娘昨晚上说的,说冬麦这个人挺恶毒的,特意把捕鱼挣钱的事告诉自己家,兴许就是她设下的陷阱,这是故意的啊!
孙红霞其实不太信冬麦心眼竟然这么坏,可事情摆在这里,又觉得一切都有可能,况且冬麦现在对自己这态度,明摆着就是心虚。
孙红霞扯了扯唇,皮笑肉不笑:“当初我听说你卖鱼汤挣钱,其实也就是想跟着学学,没想到你没事了,我反而被举报了,只能说没那财运啊。”
最后那几个字,孙红霞拉长了调子。
冬麦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见孙红霞笑得别有意味,她恍然,恍然之后大怒。
心想怪不得你娘跑去我们两个村子中间骂,敢情竟然是骂我的,以为是我举报的?还说什么生个孩子没屁眼,我家嫂子正怀着身子,你娘竟然这么骂?当下真是被恶心到了。
不过冬麦也懒得和她吵吵,便故意道:“确实没那财运,听说罚不少钱,罚多少来着?你说你现在,正是相亲的好时候,名声最重要,突然来一个这种事,还能相到好的吗?”
孙红霞听这话,心跟着一抽抽,这正是她最担心的,没想到冬麦直接说出来了。
她这里心还缩着,又听冬麦说:“你现在离婚了和哥嫂弟妹一起住,时间长了,人家难免烦你,你如果帮衬人家挣钱还行,现在你连累兄弟罚钱,估计你嫂子你弟妹容不下,还不知道他们怎么说呢,想想这处境,我都挺替你难受的!”
孙红霞本来缩紧的心,便又被针扎了一下。
不过她有些不甘示弱,便说:“那你呢,你嫂子那里——”
冬麦笑着道:“我和嫂子关系还行,我挣了钱给小侄子买个玩具啊油条啊肉夹馍啊,或者炖了鱼汤端过去两碗,嫂子高兴着呢,再说了,我哥疼我,他直接说了,我离婚嫁不出去,有哥哥,娘家养着,以后侄子给养老送终。”
孙红霞便说不出什么来了,心里一抽一抽地难受。
隔壁村,谁家什么情况大概知道,更何况江春耕是几个村大名鼎鼎的人物,人家确实疼妹妹,据说以前冬麦长得好看,有些混小子就暗地里开她玩笑说荤话,被江春耕知道了,一个个地揍过去。
孙红霞心里苦涩,她突然发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这个冬麦,听说还是知青的私生女,本来是没人要的,被江家收养了,日子怎么就过这么好?自己有爹有娘,反而不如人家。
等到嫁了,自己嫁一个沈烈,根本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放着六十块钱不要,非要去搞什么羊绒买卖,最后还不是出车祸了?而林荣棠,家境好,白净,性格也温柔体贴,完全没法比!
孙红霞深深地看了冬麦一眼后,便不理冬麦了。
暗地里却冷笑一声,心想冬麦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然闹腾着和林荣棠离婚,那是多好的一个男人啊。
她离婚了,兴许自己有机会呢,上次见到林荣棠,他根本没搭理冬麦,反而和自己有说有笑的。
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反正都是离婚的。
这个时候,太阳从东边露头了,路上便有骑着自行车匆忙上班的,冬麦忙叫卖起来,买卖依然不错,不一会就卖出去三碗。
孙红霞站在公社前,看那样子想进去,不过人家门卫拦着,不让她去,后来门卫又说她站在那里不合适,让她靠边,孙红霞只好站在红砖墙根下,那里有垂下来的爬山虎藤。
“冬麦,来一碗汤。”
冬麦听了这声音,便笑了,忙和陆靖安打招呼,利索地给他盛了一碗。
她现在还做了烧饼,喝鱼汤送一个烧饼,就着吃。
陆靖安挺喜欢吃这烧饼的,外面酥脆,还有芝麻,一咬掉渣。
陆靖安吃着饭,便和冬麦说话,现在两个人也算比较熟了,陆靖安便说自己最近公社里忙的事。
冬麦想起上次沈烈说植树,有些好奇,便随口问起来。
陆靖安:“你认识沈烈啊?沈烈拿了树苗过来,也不知道他找得什么门路,价格确实不错,树也挺好,上头开会讨论了几回,已经定下来了,他现在去运树苗了,过几天就到,到了后分配到村里,就得开始安排种树了。”
冬麦一听,自然是替沈烈高兴,他这下子估计能挣一笔钱了吧。
吃完后,陆靖安擦擦嘴,看着冬麦,笑着问:“你卖完鱼汤打算做什么?”
冬麦:“卖完了就回家啊!我琢磨着明天卖鸡汤,回家准备去。”
陆靖安:“明天周六,这边估计没人。”
冬麦一想也对,叹了口气:“那到时候少熬一些,去别处看看。”
陆靖安犹豫了下,还是说:“你没事可以多看看,多玩玩,公社里现在开了一个电影院,还挺不错的,我这里正好得了两张票,你要不要去看看。”
冬麦听这话,倒是意外。
陵城有一个电影院,那个是正式的,刚结婚时候林荣棠带着冬麦去看过,确实不错,冬麦第一次看到了电影院的电影。
公社里去年也布置了一个电影院,当然不如陵城的正式,听说就是一个院子改装的,露天的,在院子里看,不过也不错,关键是价格便宜,对于农村搞对象的男女来说,也是很好的去处了。
冬麦只是没想到,陆靖安竟然邀请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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