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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林荣棠一开口,就很有“城里人见过大世面“的气势,他笑着说:“不过今天咱不是来公社办事嘛,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
这话正中孙红霞下怀:“好,那我们办完事,去看吧。”
当下两个人过去了公社,孙红霞下意识想躲着冬麦,便借故和林荣棠走了北边的侧门,林荣棠没说什么,也就听孙红霞的了。
进去后,林荣棠找的恰好就是陆靖安,陆靖安其实不是财粮员,他只是助理财粮员,上次他爹带着他过来,介绍了一番,他给陆靖安塞了一整盒烟。
陆靖安分到了公社里,看上去前途也不错,但其实他家里挺穷的,据说是生了好几个姐姐,才养下他一个男孩子,家里现在穷得揭不开锅,就靠着陆靖安当了财粮员来改善家里情况了。
陆靖安才工作没多久,工资也不高,又只是一个助理财粮员,谁没事给他塞一整盒烟啊,所以当时陆靖安就对林荣棠有了好感,特意握了握手。
现在林荣棠带着孙红霞找上陆靖安,给陆靖安说了说,陆靖安倒是给面子,无奈地看着孙红霞:“渔业问题,一直都是我们公社的工作重点,我们领导对这件事高度重视,早就提出了要狠抓过度打渔问题,你如果犯了别的事也就算了,我都能替你说上话,但是这个,确实有些难办。”
孙红霞当时就急了,连忙求道:“陆同志,现在我也知道错了,就是盼着你能高抬贵手,好歹给通融通融,不求别的,好歹少罚一点钱啊!”
林荣棠有心给孙红霞甜头,便也帮着说情,把陆靖安拉到一边,又递了一整条石林烟。
陆靖安其实知道,这件事上头确实是可以通融的,不然怎么着,人家交不上钱了,硬逼也没办法,现在不过是打打官腔,好歹让林荣棠欠自己一个人情。
等到派头也摆足了,训话也训过了,他才说:“这件事虽然挺麻烦,但是既然林同志帮你说话了,我就替你尽量想想办法吧。”
林荣棠有经验,一听这话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谢过了陆靖安,也就带着孙红霞离开。
走出陆靖安办公室,办公室外头种了一排鸡冠花,两人站在那里,林荣棠说:“估计事情还是有点难办,需要走走关系,不过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剩下的,该找谁,我帮你想办法,肯定不能让你太为难。”
孙红霞这个人,虽然说重生了,但她其实也就是比一般人多活那么一年,她所知道的,就是沈烈折腾羊绒,沈烈出车祸了,沈烈那批羊绒可能被查被没收要大赔钱了,至于人家官场上这些伎俩话术,她根本不懂。
她的聪明,更多地是在农村妇女偷鸡摸狗斗气吵架上。
她现在对林荣棠是感激涕零,服服帖帖,她再一次觉得,自己没看错人,林荣棠这个人真好,而且对自己很好。
她感激地冲林荣棠笑了下:“如果没你,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林荣棠也笑:“没什么,小事一桩,走,我们去看电影吧。”
陆靖安看着林荣棠和孙红霞走了后,便过去了财粮员宁宝柱的办公室,和他提了这件事,其实昨天开会已经说过了,多少给点钱赶紧了结算了,陆靖安一提,宁宝柱当然没意见,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陆靖安便心情不错,他觉得自己这件事办得很妥当,平白在林荣棠那里落了一个人情,还得了一条烟。
陆靖安从抽屉里拿出那条石林看了看,石林烟分好几种,有软石林硬石林,还有白的蓝的,现在林荣棠给的这个,是白色的硬石林,相对便宜,但也得四块五一条了。
并不算很多,但对陆靖安的意义不一样,这是他平白拿到的“孝敬”,是当上官的一种证明。
拆开来,拿出来一盒放在自己口袋里,他照了照镜子,看着身穿中山装的自己精神抖擞,他对自己笑了笑,之后便骑着车子出门去找冬麦了。
他喜欢冬麦,哪怕冬麦离过婚,也舍不得。
至于生孩子,陆靖安心里想着,以后再说吧,总有办法的。
至于什么办法,陆靖安还没多想,毕竟自己还年轻,有些事其实也没到考虑的时候。
他这辈子其实走过来不容易,家境贫寒,靠着自己苦学,上了中专,中专里,他家家境一般,在别人风花雪月的时候,他一直在勤奋苦读,毕业后,眼巴巴地盼着分配,没能分配到陵城县委里,但也分到了公社,算是吃上了商品粮公家饭,又在公社里管点事,在父老乡亲眼里大小是个官。
他便有些意气风发,觉得自己很辛苦,应该奖励自己,偶尔可以放纵,比如冬麦,就是他希望拥有的。
出公社后,他便看到了冬麦,冬麦已经收拾好了摊子,把驴子拴在了旁边柳树下,那样子一看就是在等自己。
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不过陆靖安胸口火烫,他笑着骑过去:“走吧,这就去,时间差不多到了。”
冬麦点头:“嗯。”
冬麦和孟嫂说了一声,让人家照看一下驴车,自己便上了陆靖安自行车的后座。
陆靖安骑着车子:“你要是坐不稳,可以扶着我后腰。”
冬麦却不太想,毕竟她对陆靖安的了解并不多,她想着借看电影的时间,可以趁机多问问他的情况,还有家里的情况,要很随意地问,不会那么突兀,但好歹打听清楚,这个时候,她肯定不能和他太亲近。
当下抓紧了后座上铁架:“没事,我能坐稳。”
陆靖安有些失望,不过想到可以和冬麦一起看电影,马上劲头就上来了。
沈烈拿到电影票后,回来了一趟,看到冬麦在忙,就没吭声,又过去公社里认识的一位朋友家里看了看,那朋友家里也安装了梳绒机,他想了解下朋友家梳绒机的出绒情况。
谁知道他再回来,没见到冬麦,问孟哥孟嫂,人家指着那边:“那不是吗,刚和公社里那个财粮员一起去了,我听那意思好像是去看电影。”
沈烈抬眼,便看到二八自行车,一个穿中山装的骑着车子,后面坐着娇俏的女人,女人乌黑的发梢微微扬起,发梢上绑着娇艳的红丝带。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明白为什么她今天特意打扮了,明白为什么她会问起来《庐山恋》这部电影。
旁边的孟嫂看他脸色难看,有些同情:“沈同志,你没事吧?”
沈烈冲孟嫂笑了笑:“没事,既然她过去看电影了,那我回头再找她。”
说完扭头就走了。
走了好一段,路过录像厅,录像厅里正传出激荡的港台歌曲,里面唱的是“浪里看不出有未有,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
沈烈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来那两张高价买来的电影票,撕碎,扔到了垃圾桶。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34 章
第 34 章
第34章看电影的闹剧
公社里的电影院实在不正规, 陆靖安带着冬麦过去的时候,只见不少人堵在那里, 闹闹哄哄的, 有人耐不住性子就大声小气质问什么时候能看电影。
就有一个光头男出来说:“放映机坏了,正修着,等等就行了。”
人群中就有人骂了一声粗话, 还有人骂狗日的放映机早不坏晚不坏非等这个时候坏, 骂什么的都有。
陆靖安带着冬麦,本来觉得这事挺浪漫, 谁知道赶上放映机坏了, 也是有些尴尬。
冬麦倒是觉得没什么:“那咱们就等等吧, 反正也不着急, 你工作那里没要紧吧?”
陆靖安忙说:“没事, 就是怕耽误你时间。”
冬麦笑了:“我也没事。”
可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个时候就有人恼火了,差点和那个光头打起来,陆靖安看实在不像话, 就领着冬麦过去院子外面, 站柳树下等着, 正好两个人说说话。
陆靖安其实还想问问冬麦, 试探下她那个“不能生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歹搞明白,没准能治呢, 如果能治, 他就沾光了。
不过他并不敢贸然问这个, 他看得出,冬麦挺在意这个的, 弄不好,冬麦恼了,他和冬麦的事就彻底黄了。
而冬麦这里,其实也是存着心思,她想了解下陆靖安的家庭情况。
经过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她也看出来了,一段婚姻能不能过下去,不但和那个男人有关系,还和那个男人的家庭,确切地说和那个男人的娘有关系。
就算陆靖安能包容自己不能生的问题,他家里不接受,也白搭。
她便故作随意地说:“你平时回家骑车子吧,用多久啊?”
接着这个话茬,陆靖安当然说起家里的事,住哪里啊,平时在家里吃饭,用多久过来啊,话题一敞开,什么都能聊了。
冬麦趁机也就说了说自己家的情况,说起自己两个哥哥如何如何,之后她不动声色地道:“我听你意思,你是家里最小的,你哥哥姐姐都应该结婚了吧?”
陆靖安听这话,心里一顿,他感觉到冬麦其实是想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
本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六个姐姐,就得他一个。
这在农村甚至算是一个非常好的条件了,六个姐姐以后还不是帮扶着他,他是家里独一份,什么好的肯定都得先紧着他。
可是现在,冬麦如果不能生,她关注的地方就和别人不太一样了。
自己家这情况,明显必须有个男丁来传宗接代,自己不在乎,可家里得在乎,冬麦生气了怎么办?
他犹豫了下,还是含糊地说:“是,哥哥结婚了,小侄子都会跑了,现在过得挺好的,我父母那里也没什么心事,就差我了。”
冬麦听了这个,稍微放心了,他有哥哥,且有孩子了,听那意思还是男孩,看来至少传宗接代方面不用愁。
她便笑了。
陆靖安感悟到冬麦的意思,知道她其实是放心了,两个人的关系能更进一步了。
况且她笑起来真是好看,他没见过哪个姑娘像她这样好看的,像是春日里被风吹着的二月兰,粉粉团团的,娇弱得让人心口发烫。
他喉结动了动,伸出手,试探着去捉住冬麦的手。
冬麦感觉到了,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进展太快了,其实应该再观察观察,当下稍微躲了一下,
陆靖安试探着去牵,却没牵到,其实是有些失落,他看了看冬麦,低声说:“冬麦,你觉得我怎么样,我,我挺喜欢你的……”
冬麦低着头,小声说:“我也觉得你挺好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是缺乏了解,而且我觉得太快了也不合适,你觉得呢?”
陆靖安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嗯,你说得对。对了,你刚才说,你有两个哥哥,你——”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荣棠和孙红霞也从放映厅院子里走出来,里面太闹哄了,真是让人受不了。
林荣棠出来后,看到那边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第一个念头是,那个姑娘和他的冬麦身段真像,都那么纤细苗条,腰细,身段差不多。
之后他定睛一看,血便往上涌,一股子气恼激得他眼睛都红了。
竟然真是冬麦!
这时旁边孙红霞正和他说话,说放映机坏了倒正常,可以等等,她这里正说着,就见林荣棠蹭的一下子往东边跑,她愣了下,抬头看过去。
一眼就看到了柳树底下的陆靖安和冬麦,孙红霞一下子明白了。
早就离了,他都和自己相亲了,竟然还惦记着冬麦?
林荣棠却顾不得那么多。
是,冬麦是和他离婚了,他没能留住冬麦,但他下意识里总觉得,冬麦还是他的。
冬麦怎么可能嫁给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亲别的男人抱?
林荣棠受不了这个。
他直接冲过去,一把将陆靖安和冬麦分开:“冬麦,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干啥呢?”
他大声这么一吼,怎么看怎么一脸捉奸相,冬麦愣了,陆靖安也是懵了。
陆靖安看看林荣棠,看看冬麦:“你们,你们认识啊?”
冬麦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遇到了林荣棠,陆靖安各方面条件不错,她也是才和陆靖安接触,想着也许能够进一步,这个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时候,没想到突然就出来一个林荣棠。
看到林荣棠时,所有的好心情仿佛瞬间没了,她冷冷地反问:“林荣棠,关你什么事?”
陆靖安本来看到林荣棠也是惊讶,之后看冬麦猛地冷下脸来,也意识到不对:“林荣棠,这怎么回事,你认识冬麦?”
林荣棠盯着冬麦那嫣红的脸蛋,俏生生的女人哪,这是自己的女人,现在呢,她和别的男人搞对象出来看电影!
就算是陆靖安又怎么样,没错,他刚才还巴结讨好陆靖安,可陆靖安想搞他的女人,没门!
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和冬麦搞对象!
再说,他怎么也不能让冬麦嫁人,不能让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他必须阻止冬麦的一切机会!
林荣棠铁青着脸,咬牙:“陆同志,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前妻,我们才离婚。”
陆靖安又是一愣,他看看林荣棠,看看冬麦。
谁想到有这么巧的事,原来冬麦的前夫竟然是林荣棠?
冬麦好笑至极:“林荣棠,你也知道我是你前妻,我们离婚了,已经离婚了,就算才离婚,那也是离婚了,我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陆靖安这个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咳了声,马上严肃起脸来:“林同志,冬麦提过离婚的事,我也听说过,既然离婚了,那就是没有关系了,我现在正和冬麦同志接触着,还希望你能端正心态,不要打扰我们搞对象。”
林荣棠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置信。
陆靖安虽然只是公社一个小小的助理财粮员,但那也是吃公家饭的,结果冬麦才和自己离婚,竟然勾搭上这个男人了!
他不管不顾了,大口喘着气道:“陆同志,你怕是不知道,冬麦她不能生,我们去陵城医院检查过,她不是正常女人,生不出小孩,你和她搞对象,白搭!”
冬麦怎么也没想到林荣棠竟然这样,大庭广众这么说,这一刻,她真是很不得让林荣棠滚,滚得远远的。
是,她不能生,这事她已经和陆靖安提过了,人家也说了不在意,结果现在,林荣棠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挑拨,他就这么见不得自己好吗?
他这是有多恨自己?
无法控制的怒火在冬麦胸口蔓延,烧得她手都在颤抖,恰好看到旁边一根树棍子,估计是小孩子拿来当玩意儿随手扔那里的,她拎起来:“林荣棠,我劝你闭嘴,你再说几句,我就不客气了,我请你要点脸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怎么样,和谁看电影,和谁谈,不关你的事,我能不能生,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
林荣棠却是不怕,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冬麦,大口喘气:“你不能生,你干嘛出来祸害人家?你和人家说了吗?你骗人家你有理了?你为了找个男人就这么急?你一天没男人就不行吗?”
冬麦更恼了,这个人怎么给脸不要脸?
她再没任何顾忌,咬咬牙,举着棍子:“林荣棠,这是你自己找的!”
她如今正是气头上,恼恨得很,手底下自然没轻重,林荣棠看她来势汹汹,也是怕了,吓得赶紧躲。
陆靖安本来已经傻眼了,他没想到会这样,也没想到冬麦性子这么烈,他赶紧过去阻止冬麦,但哪里劝得住。
孙红霞看到陆靖安和冬麦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冬麦这个人太坏了,她和陆靖安早就勾搭上了,自己求她帮忙,她竟然不帮自己说话!
替自己说一句话有那么难吗?都勾搭上了,不就是顺嘴的事吗?
还是说冬麦根本就是故意的,她明知道自己说句话就成的事,结果就是故意不帮自己?
她正恼着,就见林荣棠跑过去了,她呆了呆,心都凉了。
她记起来上辈子,她其实挺羡慕冬麦的,林荣棠多疼冬麦啊,对冬麦好,温柔体贴,而且家里富裕,给冬麦买好衣服穿,她就觉得,如果她是冬麦该多好啊。
这辈子,她和沈烈离了,接近林荣棠,眼瞅着林荣棠对自己也有意思,她觉得自己终于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可是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无论以后她怎么努力,在林荣棠那里,她都没办法和冬麦比了。
这个世上怎么有一个人,就是能轻松拥有你所没有的,哪怕是离婚了,那男人竟然也惦记着她,凭什么?
她正愣在那里,猛地一回神,就看到那边闹腾起来,眼看着冬麦拎着棍子就要打林荣棠,她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帮忙,她是怎么都不能让林荣棠出事的!
人真出啥事,她不是白折腾吗?!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35 章
第 35 章
第35章冬麦的愤怒
陆靖安和孙红霞一起, 总算是把冬麦拦下了,孙红霞护着林荣棠, 陆靖安挡住了冬麦。
那边林荣棠劫后余生, 白着脸:“冬麦,你就这么恨我,我说得不是实话吗?”
冬麦捏着棍子, 她看到林荣棠, 只觉得作呕,这种厌恶感让她的手都在颤抖。
她是不能明白, 自己不能生, 两个人过得不好, 离了, 就算他恼恨自己哥哥揍他, 他也揍啊, 揍回来啊,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下三滥的主意,看到自己和别人搞对象, 恨不得赶紧搅和黄了。
他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不能生的事直接往外说, 要嚷嚷得满大街都知道。
刚才等着看电影的人, 已经有不少听到动静出来了, 大家都在看热闹, 议论纷纷,冬麦甚至听到有人指指点点地说。
“就那个女的, 看着挺招人的, 竟然不能生。”
“啧啧啧, 白瞎了,能生, 那不是白瞎?”
“她还跑来看电影,这是和谁搞对象呢?”
那些话语像潮水一样融入脑中,她咬咬牙,瞪了林荣棠一眼后,转身就跑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跑,刚才那些话依然在她脑子里回荡,怎么都驱逐不走,她的心脏好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呼吸困难,四肢颤抖到几乎不听使唤。
她颓败地蹲在了一处墙角,有些年代的墙上残留着用白石灰刷着的残破标语,她紧贴着墙壁,浑身冰冷。
林荣棠的那些话,就是一根根钢针,刺进她的大脑,让她头疼欲裂,她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愤怒又从心底弥漫,蔓延到全身,血液逆流,她恨得牙齿打战。
她想起来隔壁村有个寡妇,夏天浇水看水泵的时候,和一个男人好上,被人家发现了,从此后,那个寡妇被人家议论,被人家欺负,随便一个猫啊狗啊仿佛都能踩上一脚。
那些男人,平时怎么可能随便这么评价女人,是林荣棠的话让他们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一个可以评头论足的牲口。
冬麦蹲在墙根底下,抱着膝盖,咬着嘴唇,瑟瑟发抖。
沈烈撕了电影票后,便干脆进去录像厅看录像去了,谁知道这录像厅里根本没什么好玩意儿,从港台弄了一些毛片,里面女的光着大屁股叫唤,tmd,这都什么玩意儿!
他想起来冬麦,看着这画面只觉得腻,一点心情都没有,干脆起身出来了。
出来后,冷风吹着沈烈,他低着头往前走,走了一会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向公社电影院走,陡然停住脚步,嘲讽地笑了下,去干嘛,去看人家搞对象看电影,看人家手拉着手?
正走着,就见前面墙角下蹲着一个人,穿着蓝白相间的毛衣,一看就是冬麦的那件,她可怜兮兮地蹲在那里,将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乌黑的发辫垂在孱弱的肩膀上,发梢上的红丝带被风吹得一动一动。
他忙上前:“冬麦,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
冬麦听出来是沈烈的声音,不过她却没吭声,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将脸埋在膝盖里头。
沈烈蹲在一旁:“是谁欺负你了?”
埋在膝盖里的冬麦发出压抑的抽噎声。
沈烈便觉自己的心被刀子轻轻刮了一下,并不重,但却抽疼。
他放轻了声音哄道:“告诉我,我给你出气,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好不好?”
他心里已经认定了,是那个陆靖安。
他竟然欺负冬麦,是不想混了吗?
这种才分配到公社的年轻人,没什么根基,又是吃公家饭的,如果他真欺负了冬麦,他保准闹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把他铁饭碗搅和黄了他不姓沈。
然而冬麦听到他的话,却是想起来之前,那个时候她哥去揍林荣棠,他还帮着林荣棠说话拦着呢。
刚才如果他在场,自己打林荣棠,他肯定也拦着自己护着林荣棠。
冬麦对林荣棠的厌恶,瞬间全都迁怒到了沈烈这里。
他怎么好意思说这话,他是林荣棠的好哥们,他怎么可能帮着自己,他就是个骗子!
冬麦抬起头来,含着泪瞪了沈烈一眼:“骗人,骗人!”
清凌凌的眸子泛着红,蕴满了泪,薄薄的唇儿颤抖着,她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就那么埋怨地望着他。
沈烈的心在这一刻停摆。
他抬起手来,握住了她的肩,蹲在那里,与她平视:“冬麦,到底怎么了?是陆靖安吗,他欺负你了?”
冬麦哭着推开他:“才没有呢,不是陆靖安!是林荣棠,他是你朋友,你才不会帮我,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我才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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