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冬麦的心狠跳几下,咬咬牙,举着铁锨就要冲过去。
冲了两步,突然意识到不对。
那人身形挺拔,眼熟得很。
是沈烈!
他回来了!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74 章
第 74 章
第74章生意
其实他才走了几天, 其实他走了后,自己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其实一切都挺好的, 但是现在看到他,她竟然觉得好久没见了。
她竟然委屈得简直要哭了。
沈烈看到她这样,一步上前:“冬麦,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从她手里接过去铁锨, 之后握着她的肩膀:“谁欺负你了?林荣棠欺负你了?”
冬麦嘴唇扁了扁,便扑到了他怀里。
本来也没想哭, 这都是小事, 有什么好哭的, 但扑到他怀里, 闻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清爽味道, 靠在他胸膛上, 感觉那胸膛的宽厚和踏实,她鼻子发酸,眼泪就落下来了。
沈烈越发担忧, 忙抱着她:“冬麦,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冬麦轻轻地用拳头捶打他胸膛, 低声埋怨:“你怎么才回来!”
沈烈听她这声音, 才稍微放心, 至少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能就是一点小情绪, 他抱着她, 忍不住低头去亲她的额头:“我也是一直在赶时间, 买梳棉机是大事,有些细节我得盯着, 还得找车来运,没办法,一直在催,盯着人家把梳棉机和零件装上车,我才赶火车过去天津,在天津没歇着直接买火车票回来了。”
马不停蹄,一点也没敢耽误,就想着早点回来,连吃饭都是匆忙在路上随便买点啥吃,这两天就没睡正经觉。
沈烈并不是一个出不得门的人,他去哪里不行呢,从来都是没什么畏惧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结婚了,娶了冬麦,冬麦就是一根栓马的桩子,他就是再野,也觉得心被她拴住了。
在外头,时不时想起她,想得难受,看到什么好看的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如果她来多好,那就可以让她看看,让她吃吃,让她玩玩了。
冬麦听着他这么哄自己,声音低低沉沉,温和包容,心口便觉又酸又甜,搂着结实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小事。”
她想,主要还是她想他吧,没了他,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沈烈听着,捧住她的脸,细细地凝视。
冬麦脸红心跳,闭上眼睛。
她想,他一定是要亲自己了。
她也盼着他能亲自己,还希望他抱着自己,就像那次在旅社一样。
谁知道沈烈却哑声道:“我先去洗一下吧。”
冬麦微怔,心里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是,红着脸,推开他,咬唇进厨房了。
沈烈当然看出冬麦有些失望,她刚才闭着眼睛乖巧地等着自己亲的样子,又纯又媚,而后来睨自己一眼转首离开的样子,像是钩子,钩得他恨不得马上把她扛起来。
可他到底是想着,一路风尘仆仆的,又坐过火车,觉得身上不干净。
他先进了屋,拿了换洗的衣服并一个大浴巾,过去西屋的时候,冬麦已经帮他把热水准备好了。
冬麦微微低着头,嘟哝说:“洗吧,用水的话你叫我。”
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沈烈唇微动,想叫住她,不过看她已经低头出去了,只能作罢。
冬麦进了厨房,便开始给沈烈准备吃的,她想着他明显是累了饿了,恰好家里还有白天和好的面,便取了来,利索地擀面,烧开水,面条放进开水里滚着,又取了昨天熬好的蘑菇汤,洗了才采来的鲜笋,案板上蹬蹬蹬利索地切,这面条已经滚熟了,加了一次凉水,再开一锅,最后将切好的新鲜笋芽往里面一扔,不过是滚一下的事,就用笊篱捞出来在碗里,浇上蘑菇汤,就是地道美味的一碗面。
冬麦捧着这碗面,先晾上,想着等他洗好了就吃。
放下面,她过去西屋,走到西屋跟前,就听到里面的水声,他正洗着呢。
冬麦隔着门说:“你快点洗,洗完后吃面,给你下好面条了。”
里面的水声便停了下,之后她听到沈烈说:“你帮我擦擦背吧,路上出汗,得好好搓搓才干净。”
冬麦:“你自己搓就行了。”
沈烈:“我想让你帮我搓,下次你洗,我也帮你搓。”
冬麦有些害羞,特别是想起刚才,自己傻傻地以为他要亲自己,结果他说要洗澡,真是有些丢人。
所以她犹豫了下,还是说:“我还得收拾厨房呢,你自己洗!洗完吃面!”
说完扭头走了。
西屋里,沈烈无奈地笑了笑,只好认命地自己洗了。
洗完后,沈烈擦干了,只随意套上一条干净的裤子出去了。
他自然是故意的,知道冬麦好奇他的身体,爱看他结实的胸膛,他就是想让她看,想看她脸红。
过去正屋,面就在炕桌上,冬麦正低头在旁边收拾被褥。
她的头发散落在肩上,乌黑的发因为她的动作便在清瘦的背上轻轻地荡。
沈烈看得眼热,喉结滚动了下,不过到底还是坐那里吃面。
面劲道,吃起来很有滋味,上面的浇头也地道,沈烈确实饿了,大口大口吃得香。
“这趟出门怎么样,顺利吗?”家里停电了,点的是油灯,冬麦拿针拨了一下灯花,随口这么问。
“挺顺利的,我和人家谈了谈价格,他们现在是想卖废铁,其实卖不出什么好价格,占着仓库也麻烦,是个心事,我就让他们再给我降降,最后拿到的价格很不错,我一口气全都签下来了。”
“全都签下来?那得多钱啊?”冬麦听着有些惊讶,她记得沈烈说过,可以先买一点再卖,慢慢倒腾。
“全买下来是三万,不过我和他们谈过了,他们还包送,有小货车可以给咱送,如果我们自己运过来,运费人工成本也不少,现在包送,能省不少事。”
能谈下三万块,已经很不容易了,对方和他认识,但真金白银上面,人家咬得死。
冬麦有些惊讶:“可是咱只贷款了两万,往哪里弄三万块钱啊?”
沈烈这个时候面已经吃完了,正在漱口。
这点上来说他总是很讲究。
他漱口过后,望着冬麦,才道:“冬麦,你别担心,你听我给你说我的计划。”
“现在人家是着急出清了,打算卖给收废铁的,我如果不能一口气都签下来,人家可能就给别人了。所以我只能全都签下来,不过我也和人家谈好了,分批付款,三次,第一次一万定金,后面两次分别再给一万,他们给我们送梳棉机,我争取时间,尽快搞定了,卖出去,拿到钱,再去付款后面的钱,继续拉货。”
冬麦听着,心都提起来了:“那,那咱得赶紧啊!”
沈烈笑着说:“你别怕,我心里有谱,社办企业那里,我估计肯定会要,除了这个,我也在想办法找门路,陵城那里有一家梳毛厂,我和他们接触过,知道他们缺这个机器,我改造了后,一台机器卖给四五千,他们肯定会要,这个机器只要价格低下来,肯定不缺销路。再说实在不行,改造失败了,我干不成,就卖废铁,虽然挣不了什么钱,但是大赔不至于,所以我想着,抓住这个机会,没准就能挣一笔钱。”
因为价格实在是很低了,只不过一般人没这胆量,一口气吃下三万的货,毕竟这不是小事。
冬麦心里这才稍微放松:“听你这么说,风险并不大,就是得抓紧了,必须想办法尽快卖出去,拿到钱,要不然咱没钱给人家交了。”
沈烈:“嗯,肯定得抓紧,不过现在天晚了,我也实在累了,两天没睡好觉了。”
冬麦一听:“那你赶紧睡吧,好好休息!”
沈烈无奈地看了一眼冬麦,其实他还挺想的,才结婚没几天,小别胜新婚,哪能不想,不过看冬麦那意思,她原本的那点心思全都被吓飞了。
他想起刚才自己还特意漱口,便苦笑了声,认命地道:“那我们早点睡吧,估计明天梳棉机就到了,到时候有得忙。”
冬麦:“好!”
当下两口子上了炕,躺在炕上,各自钻一个被窝。
冬麦躺在那里,操心着沈烈的买卖,想着明天如果梳棉机拉来,肯定得安置在老房子那里,自己和沈烈又不住在老房子,万一被偷了怎么办,所以还是得小心,或者干脆去守着,毕竟好几万块,怎么也不能出事。
正想着,就听沈烈的生意响起:“冬麦。”
晚间屋子里安静得很,风吹过院子里的枣树,发出细碎的树叶声,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温和。
冬麦:“嗯,还没睡着?”
沈烈便动了动身子,往她这边挪了下:“我睡不着。”
冬麦:“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梳棉机的事。”
沈烈:“在想,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冬麦,这几天我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事吗?我看刚才我进院子,你吓得不轻。”
冬麦:“也没什么,都是一点小事。”
冬麦便把村里抽号的事说了,和林荣棠对上几句没说,免得他担心,倒是把同学聚会的事说了:“我提了我能生,根本没人信,以为我自己编瞎话呢,大家倒是挺同情我的。”
沈烈听着皱眉,详细地问了当时的情景,最后问:“那个孟雪柔,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你得罪过她?”
冬麦摇头:“没有啊,当时她和我是同桌,她出身好家境好,平时吃的穿的用的都比我好,我只有羡慕人家的份,哪可能得罪人家。”
沈烈翻身,侧躺着:“那个莫成越怎么回事?”
冬麦:“我哪知道呢,也就开个玩笑吧,我和莫成越又不熟!”
如水的月光从窗棂漫入屋内的炕上,沈烈望着冬麦:“散了后,他特意安慰你了。”
冬麦睨了他一眼:“别瞎想,人家就是关心下同学吧。”
她和莫成越实在不熟,上学时候就没说过几句话。
然而沈烈却笑了下,他估摸着,估计以前孟雪柔喜欢那个莫成越,莫成越喜欢冬麦,所以那个孟雪柔对冬麦早有不满。
其实那天他去接冬麦,只看了孟雪柔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个孟雪柔,应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但是却有一些女人的小心思。
只是冬麦傻乎乎的,男女的事上不开窍,别人心思早转了多少弯,她却懵懂着,现在人家给她下绊子,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沈烈伸出手来,从被窝里捉到了冬麦的手,握住。
“冬麦,这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孟雪柔上次寿宴见到你,还不知道你的事,这才几天功夫,她竟然对你的事门清,你说她是从哪里知道的?”
冬麦神情一顿,心想也是,怎么会突然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
“总不能是王书记吧?我觉得王书记不是那种人,再说我的事,王书记也不至于知道那么清楚!”
“我听你意思,也不是别的同学提的。”
冬麦细想了一番,恍然:“我知道了!”
沈烈:“嗯?”
冬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是陆靖安。”
那一天,陆靖安也在寿宴上,当时自己离开后,回头一看,好像看到陆靖安和孟雪柔说话了,但是当时并没多想。
没想到,陆靖安的嘴竟然这么碎,把自己的事一股脑抖擞给孟雪柔。
冬麦冷笑一声:“他可真行啊!”
沈烈挑眉,轻轻一扯,将冬麦揽进怀里:“这人人品不行,幸好你和他也没什么牵扯。”
冬麦:“当时我也该给他一巴掌!”
沈烈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便低笑出声,哄着她道:“乖冬麦,不气了。”
冬麦:“这都什么人哪!”
沈烈低头亲她脸颊,只觉又滑又软,忍不住轻啯了一口:“因为他们笨,不知道我的小冬麦健康聪明能干。”
冬麦听着笑了,她知道沈烈是在哄自己高兴,可是她偏偏吃这一套,男人的甜言蜜语听起来那么好听。
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他怀里了,才洗过澡的男人,身上散发着胰子的清香,干净好闻,结实的胸膛,宽阔的肩膀,都给她安全感,搂着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不用怕了。
至于什么几万块的货,好像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将脸贴在他胸膛上,就这么抱着他,就这样和他紧紧挨着,感受他的存在。
她抿唇笑了下,小声说:“沈烈……”
沈烈:“嗯?”
冬麦:“这几天你在外头,想我没?”
沈烈:“想啊,天天想,哪能不想呢。”
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呼出的热气轻轻洒在她耳边,她耳朵痒,心里也就蠢蠢欲动。
冬麦眨眨眼睛,故意问道:“那你怎么想我啊?”
夜色中,沈烈的呼吸变沉,眸色便暗,开口时,声音喑哑:“你认为呢?”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后背,很温柔的触碰,似有若无的,弄得冬麦仿佛心尖有羽毛撩过。
冬麦脸红了,她咬着唇道:“我哪知道——”
说着,扭头就要把他推开:“好了,天不早了——”
沈烈却牢牢地将她箍住。
冬麦无辜地道:“哎呀我要睡觉了,好困!”
说着,打了一个夸张的大哈欠。
沈烈哪里让她睡,这就是故意逗自己的。
他觉得他的冬麦越来越学坏了。
最后大汗淋漓,冬麦软软地抱怨:“现在天热了,这么一闹腾,身上都是汗。”
沈烈直接将她捞起来:“那我们再洗洗去。”
冬麦:“你疯了!”
沈烈看她惊惶的样子,低笑了声,也就拿了浴巾来裹住她:“我抱着你。”
冬麦被浴巾裹住,埋在他胸膛里:“咱们得早点睡觉,少折腾,不是说明天梳棉机送到,到时候有的忙了。”
沈烈无奈了,抱着她出了屋,外面月亮正好,初夏的风微微地吹,角落里的蟋蟀细碎地叫,他叹道:“话都被你说了。”
好在沈烈也知道明天得早起,再说其实他两天没睡觉也累了,现在这么折腾一场,不过是仗着年轻体力旺盛,人也在兴头上罢了。
洗澡的时候,冬麦是被伺候着洗的,他就那么抱着她不放开,她也就懒懒地偎依在他怀里。
她觉得他给自己洗澡的时候特别温柔体贴,那是一种被爱护的感觉。
正洗着的时候,冬麦突然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时候会做梦。”
沈烈撩起水来,水声哗啦啦的:“什么梦?”
冬麦:“有一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很温柔,味道很好闻。”
她说这话的时候,沈烈正帮她擦拭,他挑了挑眉:“然后?”
冬麦:“我很喜欢这个梦,想着如果能有个人像梦里那样对我就好了。”
小时候的她,总是会做稀奇古怪的梦,会有一些小姑娘的渴望,比如有人搂着她轻轻地哄,比如拥有一个洋娃娃,比如拥有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她的父母哥哥当然也很疼爱她,但是家里人忙于生计,这些细致的小姑娘心思,她是得不到满足的,也不可能和什么人说出来。
冬麦满足地叹了口气:“我觉得你帮我洗澡的时候,有点像梦里的那种感觉。”
甜甜软软的,像是飘浮在棉花糖中,整个人充盈在被宠爱的泡泡中,满心都是喜欢。
沈烈听到这句,脸上便古怪起来:“很温柔,味道很好闻?”
冬麦点头:“是呀!”
这声音是如此地单纯直率,沈烈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根据你的描述,你是像在说你娘……”
他给她的感觉竟然是这样吗?
他是不是应该再硬气点?
八零之改嫁隔壁老王 第 75 章
第 75 章
第75章梳棉机改造计划
冬麦听这话, 却是诧异,诧异过后, 便有些迷茫:“是吗?”
沈烈严肃起来, 望着她:“你不觉得吗?你很小时候经常做这个梦?做了多久?还有别的什么?”
冬麦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没别的了,就这个, 其实我也只记得梦里那种感觉了, 别的都忘记了,估计就是小时候瞎想的吧。”
沈烈便说:“可能是你自己渴望, 所以梦里就进行了自我实现。”
冬麦却有些怅然若失, 以至于躺在炕上的时候, 她还是有些睡不着。
这是很小时候的梦了, 曾经是甜蜜而向往的, 后来大一些了, 那些梦的感觉便成了一片干枯的叶子,早就失去了新鲜,只是偶尔间, 她会回忆起那浅淡而遥远的温柔, 像是隔了一层雾那么遥远。
这是她童年时候一个小小的秘密, 是她从不和人分享的喜悦, 没想到有一天, 竟被沈烈一语道破,其实她梦中那个幻想的角色, 竟然是母亲的角色。
她便有些歉疚, 也有些不安。
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很好, 自己就把他们当成亲生父母,结果自己的内心深处, 其实一直渴望着另外一份亲情?
而且,她是怎么会平白无故产生这种渴望的呢?
她翻了几个滚,咬牙,让自己忘记这些。
她想,自己真是闲的,好好的提这个!没影的事!
沈烈心思敏锐,其实大概猜到了,也许冬麦梦到的那种感觉,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因为按照她的描述,那个人并不是胡金凤。
不过这也只是捕风捉影的事,她现在的父母对她也很好,她显然也没什么心思去找什么亲生父母,也就随着她的话不再提了。
只是看她这么翻来覆去睡不着,终究是有些心疼罢了。
沈烈采购的那一批梳棉机是早晨九点多到的松山村,货车开进松山村,不少村民都被惊动了,纷纷过去看热闹。
松山村的路窄,进村的时候差点过不来,后来还是挪动了一个柴垛,才算开进来。
也幸好沈烈家老院子在后街,周围偏僻,也没种什么树,不然真是难进。
等到货车停下来后,沈烈招呼了村里好几个小伙子帮忙,一起去搬机器,机器自然不小,都是铁家伙,重得要命,好在人家过来送货的有经验,轻的直接搬,那些重的则直接用了几根钢棍慢慢抬着往前挪,一直忙活到了晌午后,才算是把那些梳棉机抬进了沈烈家老宅。
村里这个时候都炸锅了,都稀罕沈烈这是要干嘛,冬麦回家包了白菜猪肉的大包子,想着给人家帮忙的分分吃了。
她这里端着蒸屉刚出门,恰好几个媳妇经过,便稀罕地问起来。
“你家沈烈这是搞啥呢,这么大家伙,这得多少钱,你们这是也要搞梳绒机吗?”
“我听说梳绒机可贵了,得好几万,一般人哪买得起,冬麦,你们哪来那么多钱啊?”
冬麦知道大家既然问了,不说出来,难免以后被人家猜,也就实话实说:“我们是从农村信用社贷的款,贷款了一点钱,买了这个,这是梳棉机,打算改造成梳绒机,能不能成,也得另外说。”
贷款?
这两个字说出去,周围几个媳妇都是一惊,胡翠儿瞪大眼睛:“贷款?这是啥意思?”
刘金燕见识多:“贷款,就是放印子钱的吧?你们好人家借了高利贷?”
高利贷这个词儿,大家一下子吓到了,想起来以前看的戏,白毛女杨白劳的,利滚利翻不了身,有人还会哼哼几句呢。
冬麦笑着说:“这是农村信用社给农民的优惠贷款政策,和放印子钱不同,咱们农民现在要发家致富,都可以去信用社贷款,利息也不高,这都是国家给咱农村的扶持。”
然而几个媳妇哪里听得进去,大家光听说“贷款”这两个字已经有些吓傻了。
她们说着话的时候,孙红霞恰好经过。
她最近正琢磨着自己肚子的事,想着怎么赖给王秀菊,谁知道恰好听到这个,听到后,就是一个冷笑。
最近这几天,沈烈还挺风光的,乍看也真是了不起呢,又是一脚踢飞墙头,又是让人求着修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能耐上了!
可她孙红霞却明白,沈烈就是瞎折腾,他肯定要倒霉。
虽然现在发生的一切,沈烈走的路和孙红霞记得的不太一样,她能获得的记忆里,也没有他要折腾什么梳棉机,可这不是贷款了吗,一旦贷款了,那后面肯定就有麻烦了。
孙红霞觉得自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鄙薄地冷笑一声,看着那个被大家伙围着的冬麦,心想你就算能做菜能做寿宴,又怎么样,那仨瓜两枣的能干啥?
最后还不是被沈烈折腾进去了?
看着冬麦,其实她倒是有些同情了,这个女人,本来上辈子和林荣棠过日子好好的,结果这辈子嫁给沈烈,最后还不知道什么下场。
这边冬麦和几个媳妇说了几句话后,看着她们那震惊的样子,知道她们怕是被这贷款吓到了,也就没多说,带着那蒸屉包子,往老宅走去,走到半截,一抬眼,就看到孙红霞。
冬麦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孙红霞:“沈烈这个人真能折腾。”
冬麦淡淡地说:“是,他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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