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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青色
陈悠不放心唐仲一个人去,也要一同去。
于是赵烨磊只好道,“我与唐仲叔阿悠一同前去,阿鱼阿力也跟着,阿婆与静姨带着孩子们等着,我们片刻就回。”
为了以防万一,阿鱼和阿力还特意寻了武器拿着。
走到前院,拍门声就格外的响起来,唐仲站在大堂里高声问道:“外头是什么人?”
阿北终于听到有了人声,面上一喜,“唐大夫在吗?我们有人受伤了!拜托唐大夫施以援手!”
被赵烨磊护在身后的陈悠眉心一皱,觉得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
唐仲没想到是来求救的,这大过年的,又下着雪,也不好将人拒之门外,他们行医,遵医道,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们等等,我这就开门,伤患千万不要乱动!”
阿鱼阿力帮着唐仲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一群人让人吃了一惊。
只见保定堂大门前六七个骑马的男子立着,身上都积了一层雪花,衣裳脏污,浑身也是狼狈的紧,各个面上都冒了青色的胡茬儿,嘴唇开裂流血,面上皴的厉害,发丝凌乱,就连身侧的马匹都好似精疲力尽,呼呼喘着粗气精神不济。(未完待续)
ps:秦征还是蛮萌的哈!





医锦 第232章 蹭饭
第232章蹭饭
陈悠瞧见了站在最中间高大颀长的男子,嘴巴微微张开,明亮好看的双眸中也尽是惊讶,这不是秦征吗?怎的这个时候会在这里?
前几次见到,他都是衣着华贵,浑身傲气,可是今日他就像是一个落难的大狗一样。
用求助又真挚的眼神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发丝散乱,原本一张干净又俊美的脸此时都是胡茬,一身简便的行装衣摆上都是泥点子。甚至还有几块被刮破了,拿着宝剑的右手背上有还未愈合的发红发肿的小伤口。
这群人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这样一身狼狈。
唐仲同样皱眉瞧着秦征一行,“谁受伤了,快些抬进来。耽误了就不好了。”
白起听后,忙将罗功扶进了大堂,罗功边走边哀嚎着,只是声音让人听了有些奇怪,白起怕穿帮,趁着旁人没注意,在罗功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罗功没忍住,忽然惨烈的叫出声。
把唐仲吓了一跳,“快,将我药箱寻来!”
阿鱼早机灵的拿来了药箱,递给了唐仲。
剪开罗功小腿上的布料,那随意包扎的流箭伤口就暴露了出来。
唐仲小心将黏在伤口边的布料减掉,伤口因为拔了箭头,所以狰狞难看,但是意外的是并没有化脓感染,显然是被临时处理过。按说这样的伤口过了新伤的阶段并没有那么疼了。怎的这小哥叫的那般厉害。
唐仲边为罗功处理伤口,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罗功心虚,为了遮掩。他急忙补救,“大夫,我这左腿当时也骨折了,也不知接没接好,以后会不会跛,膝盖疼的慌,您再帮我看看。”
闻言。唐仲抬起罗功的左腿,有技巧地动了动。果然有骨折的症状。
“伤的是有些重,不过幸好小伙子身体结实,倒是没什么大碍,我给你敷了膏药。你再吃几剂方子,一月不到就能好清了,只是这左腿以后可要小心着些。”
唐仲转头瞧见秦征带着护卫们还站在门口,有些于心不忍,“大冷天的,都站在外头作甚,快进来暖暖。”
许是男人的直觉,站在陈悠身边的赵烨磊下意识就觉得秦征不大对劲儿,他警惕地看着他。
秦征得了唐仲的同意才带着属下进了保定堂。
鹿皮靴子湿哒哒的。进来时,在大堂的地砖上留下了湿漉漉地一排脚印。
秦征面色有些苍白,他剑眉微微蹙着。跨门坎时,突然身子倾斜,白起连忙扶住他,低声焦急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秦征推开白起的手臂,轻轻摇摇头。似乎在尽量忍耐让自己保持清朗,然后抿了抿唇朝着陈悠友好的一笑。
唐仲行医将近二十载。最是能瞧人面相,他叹了口气,这大年夜的这群人这副样子,还真叫人同情。
“这位少爷,还是在我这医馆坐下歇歇吧,你这是疲累过度!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陈悠自然也看出秦征是怎么回事,她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终于软下心肠,轻轻在唐仲耳边道明了秦征的身份,唐仲吃惊地瞧着陈悠,陈悠再次点点头。
上前一步,陈悠询问,“秦公子怎么这个时候在华州?”
秦征“虚弱”的咳嗽了两声,白起连忙接话道:“陈大姑娘,是这样的,天冷,路不好走,我们又在宜州耽搁了些日子,这回华州的时候又遇着了劫道儿的,所以罗功才受了伤,咱们少爷马不停蹄地终于赶到了华州,这不,就除夕了!看来,回家是来不及了。刚到了华州没多久,才派人去寻住的地方,还没信儿呢!”
唐仲听了唏嘘,“这年根,连劫匪都差钱,你们这幸好练家子的多,不若一般人家就遭殃了。大年节的,客栈酒楼都关了门,这时候找住的地方哪儿找的着!”
“这位大夫,是这个理儿,可咱们这还有伤员,总不能睡大街,身上有银子便慢慢找吧!哎……”
白起这一声叹息好似叹在了陈悠心上,想着这时候找地方住总不是办法,加上当初阿梅阿杏能够安全,多亏了秦征,张了张口道,“若是不嫌弃,便住在我们家的百味馆吧,便是永定巷那家,秦公子也是知道地方的。”
唐仲想想也成,毕竟秦征这身份不好得罪,陈悠将百味馆空出来借给他们住也是卖了个人情。
而赵烨磊听到陈悠这么说后,更加防备起来。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陈悠一眼,见到陈悠眼神清明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白起急忙上前给陈悠拱了拱手,“陈大姑娘这次真是帮了咱们少爷一个大忙了!”
陈悠礼貌的笑了笑。
秦征微微敛起的眼眸中亮亮的,如坚冰般的内心裂开了一块,他抬起狼狈却不掩俊美的脸对着陈悠真切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有劳陈大姑娘了。”
陈悠急忙说不用。
贾天静与李阿婆在后院等了好大一会子也不见他们人回来,忧心的过来瞧是怎么回事,一进大堂就看到一群人。
她吃惊地看向多出来的这群人,直到瞧见了秦征的脸,眼睛更是瞪大了一圈。
袁大人当初给她介绍过秦征,虽然他的具体身份贾天静不大清楚,但是瞧袁大人对他的态度便能推测,定然不是一般人。
李阿婆也看见了这群狼藉的年轻人,她扶着贾天静的胳膊走到陈悠身边,“阿悠,这是怎的回事?”
陈悠只好简洁解释了一番。
李阿婆是个热心肠的。听后一锤定音,“大年夜的回不了家也可怜,既然这样。便在我们这一起吃了年夜饭!今日老婆子我恰好准备的也多,也不差你们几个?”
陈悠有些哭笑不得,李阿婆不知道秦征是什么身份,还以为只是普通流落在异乡的年轻男子,但是人家实际身份却不是他们能高攀的起的。他们准备的那些寻常人家吃的年夜饭菜,还不知道别人嫌不嫌弃呢!
可这里就属李阿婆年纪最大,她又不好抹了阿婆的面子。只能苦了一张脸等着秦征他们回话。
秦征一行一进保定堂的大堂,就闻到了后院传来的鲜香勾人馋涎的味儿。
秦征主仆六七人急行军一路上吃的都是干涩的冷馒头和腌制的肉干。能喝口热水已算不错,吃多了这些东西,嘴上都长了燎泡。
现在又空着肚子大半日了,一群糙汉子又疾行赶着回到华州。现下就算给他们一锅热乎稀饭都能让他们满足。
秦征当然也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他口中的唾液有些不受控制的分泌,咽了一口,勉强掩盖他饥饿的尴尬。
“老阿婆如此好客,秦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征的几个护卫见他答应下来,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当真是难得能吃口热乎饭菜呐!
李阿婆就喜欢热闹,瞧这小伙子这么爽快,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喜色。贾天静知晓秦征的地位当然也不会傻到上去拦阻。
唐仲将人都请到后院,马匹都拉到了马厩中。
李阿婆让大娘在花厅旁边另外又开了一桌给秦征的那些手下。
秦征一身衣裳实在狼狈不堪,唐仲便找了一件自己半新的冬袍让他换上。
用热水洗了手脸。换了衣裳出来,秦征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长发用一支木头簪子束起,身上唐仲原本穿的有些嫌大的棕灰色长袍穿在他身上衬的刚刚好。虽然颜色深了些,却让气质有些张扬的秦征显得内敛了许多。
李阿婆瞧了,就笑开来,“这袍子原先是我给唐仲做的。他穿的有些大,我还想着出了年给他改改。没想到穿在你身上倒是合适,你们瞧,这小伙子拾掇干净了竟不逊色于阿磊呢!”
陈悠怕李阿婆又说出了什么话,无意中得罪了秦征,急忙岔开了李阿婆的话,扶着她坐下。
秦征心情很好,因为李阿婆的话竟然嘴角都微微翘了起来,“还是老阿婆的手艺好。”
“老婆子手艺哪里好,这几年眼睛不成了,都快不能做衣裳了,小伙子嘴真甜。”
秦征被唐仲请到身边坐下。
瞧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虽都是家常菜,但菜色新鲜,香味儿诱人,难得的是竟还有暖锅和新鲜的菜蔬。
冬日里能吃上新鲜的菜蔬,许多富商家里可都做不到。
唐仲瞥见秦征眼中的惊讶之色,介绍道:“这些菜好些都是阿悠做的,秦公子尝尝可还合胃口,暖锅也是阿悠的主意。”
秦征目光从陈悠脸上一晃而过,而后提着筷子尝了一口近前的酒酿清蒸鸭子。
鲜香从舌尖化开,油而不腻,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秦征都要在心中赞一句。
他转头瞧着陈悠白净的脸庞,“没想到陈大姑娘竟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旁边一桌菜色没有主桌上多,不过也能说得上俱全了。
中央是一只已烧热的暖锅,旁边摆了各色涮锅的肉菜和素菜,另有鱼肉和汤品,李阿婆怕这几个男人吃不饱,特意叫大娘多放了一倍的菜量。
还有唐仲端来的烈酒,几个风餐露宿了好些日子的小伙子,早就忍耐不住开吃了。
罗功偷瞥了眼旁边桌,憨厚的笑着对身旁的白起道:“白大哥,咱这次伤势装的也不亏!”
白起怕他口无遮拦,在桌子底下用力踢了他一脚,“这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
罗功捂着伤腿,硬是忍着痛没敢喊出来,而后什么话也不敢再说,低头大口吃着菜,恨不能将脸埋在碗中。
然后白起朝着桌子看了一圈,剩下的所有兄弟连忙都低头吃菜,白起冷哼了一声,收回冷厉的眸光,要夹起面前一盘新鲜的小菠菜,发现盘子已经空了,几个饭桶碗中都泛着绿色。
白起气不打一处来,用筷子点了点身边的几个,也不多说,要是再说下去,他这顿是什么都吃不着了。
不过就是几日未吃好,这几个饭桶用的着这样嘛!看着好似世子爷亏待了他们似的。
罗功夹了片儿从暖锅里涮的菘菜叶子给白起,“白大哥快吃吧!不然你连汤都喝不着了。”
白起终于反应过来,在美味的食物面前,这群糙汉眼里就只有一个字“抢!”
秦征虽然吃相优雅贵气,但是他吃的一点也不少,坐在他面前的陈怀敏最后拿着筷子,都惊讶地抬头盯着他。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气质瞧着像是富贵高门的公子,礼仪标准犹如标杆,吃饭的姿势也好看的很,可是如果陈怀敏记得没错,他吃的东西比他与大姐加起来还要多。
而且专挑的那些没骨头的吃,这样即便吃的多也丝毫叫人找不到痕迹。
陈怀敏咽了口口水,正要开口,就被一旁的陈悠拉住。
陈悠俯身对小弟陈怀敏笑着说道:“怀敏吃饱了?”
陈怀敏看了下桌子点点头。
“大姐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自去大姐常住的屋里拿吧!还有些是给李阿婆、唐仲叔他们的,你一道拿过来。”
听到竟然还有礼物,陈怀敏毕竟年纪小,顷刻就把自己刚才要说的话忘记了,他高兴地仰着被屋内暖炉熏的红红的包子脸,“大姐,我这就去!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你去瞧了就知道了。”陈悠捏了捏他的脸颊。
陈怀敏急忙挣开,飞奔去了房间拿礼物。
秦征眼角余光瞥见陈悠方才的举动,眉尖挑了挑。
喝了酒吃了好些菜,他才感觉浑身好受些,秦征给自己杯中蓄满酒水,站了起来,“多谢各位今日对秦某的一饭之恩,先干为敬。”
大伙儿也连忙站了起来,纷纷举杯,痛快饮尽杯中酒。
赵烨磊坐下时,瞧着秦征的眼神复杂。
陈悠瞥见赵烨磊面有不愉,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阿磊哥哥,你可是身上不舒坦?要不要我给你诊诊脉?”
赵烨磊连忙笑了笑,只是在这样温暖热闹的厅堂中,他的笑容是那么苍白,“阿悠,我无事,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放烟火。”
陈悠有些担心赵烨磊的身子,“阿磊哥哥,烟火交给阿鱼哥和阿力哥放也是一样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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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 第248章 医治长公主(3)
第248章 医治长公主(3)
秦征毫无异色的点头。
皇上眉头微微一皱,“这小姑娘是不是年纪太过小了些?”
“皇上,臣从未在您面前说过一句假话。”
这点却是事实,皇上点点头,“那朕便相信你一次。”
秦征暗中松了口气。
朝着陈悠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他能为她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她自己。
老院史领着几位经验丰富的医女进了清源长公主殿下的内殿,太医院别的太医闻讯纷纷赶来。
太后与皇上焦急地在外殿等候着。
老院史因是男子,在具体施针的时候并不能亲自接触长公主,他坐在长公主床前不远处,侍女在将隔着床的纱幔放下,而施针中的诊脉与针灸都是在老院史的指导下由经验最丰富的医女完成。
老院史只能隔着纱幔瞧见里面大概的情景。
但陈悠是女儿身,自然就没了这些规矩,她直接跟着医女站到了清源长公主的床边。
所有汤药与一应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院史大人端坐在纱幔后,严肃着脸孔吩咐,“阿珍,观察长公主殿下的瞳仁与舌苔。”
老院史所唤的是四位医女中年纪最长的那一位。
那名医女走到床边,将长公主的情况一一形容给院史大人。
老院史抚了抚胡须,“先给长公主殿下服用生化汤。”
一名医女将煎好的放到恰当温度的生化汤用尖嘴壶小心的给长公主服下。
“过一刻钟后,给长公主服下半碗失笑散,再号脉。”
一刻钟很快过去,还是叫阿珍的医女给长公主号的脉,脉象并没有变化。
“回院史大人,长公主一切正常。”
“那便好,现在寻到长公主殿下的内关阴陵泉的穴道,静下心,给长公主殿下施针。”
阿珍在宫中当了十几年的医女,是太医院里施针最准确的医女,正因为这样,院史大人才放心让她来。
另两名医女按住了长公主的手脚,阿珍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捏住穴位快准地扎下去。
原本昏睡毫无声息的清源长公主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而后竟然控制不住的吐血了!
阿珍惊地手一抖急忙将针收回,里头紫鸢都被吓哭了,她伤心的哭喊着,“长公主殿下,您是怎么了?”
里面忙乱成一团,外头焦急等着的太后心急地站起来,“阿意到底怎么了!”
皇上急忙安抚太后,“母后你先别急,朕叫人进去问问。”
而内殿中,早已慌乱成一团,院史大人又不能这般直接闯进去,他只听到医女在惊恐的喊着,“院史大人,不好了,长公主一直在吐血,而且下身出血了!”
陈悠低头,果然见到长公主身下的被单已经被血迹浸湿了一块。
她双眸一沉,暗道不好。
急忙推开一位手足无措的医女,捏着长公主的手腕,脉搏紊乱,她急忙朝着身边的医女吩咐,“端止血的汤药来!”
阿珍一时也六神无主,她虽然是经验丰富的医女,可大多时候都是听太医们指示,一旦少了操盘手,她们就像是没有人控制的木偶。
猛然得到陈悠的指令,在她们还没来得及思考前,就已经照做了。
陈悠迅速地打开自己带来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瓶合谷散,倒入适量进温水中,搅匀后喂给清源长公主。
在陈悠做完这一切,外头的院史大人才颤着声儿吩咐,“给长公主准备止血汤药,再……再……阿珍你再给长公主诊脉,瞧长公主是什么脉象。”院史大人却说不出后头要怎么办了,并非因为他是庸医,而是接触不了病患,又让他如何定诊。
等到阿珍详细将长公主的脉象描述给院史大人,陈悠早已给清源长公主止住了血,并且让她的身体平复了下来。
太后心焦地走进了内殿,她瞥了眼老院史,掀开纱幔就站到了长公主的床边。
“阿意现在如何了?”战战立在两边的医女谁也不敢回答,全部用眼神瞟陈悠,陈悠无法,只好伸头,“回太后娘娘,长公主现下止住了血,只是还在昏睡而已,性命已无大碍了。”
闻言,太后瞥了陈悠一眼,眼前少女年纪不大,见了她却并不害怕,反而能镇定自若,而且在危机关头,能够随机应变。
“叫什么?”
“民女名叫陈悠!”
“你便是皇上带来给长公主医治的大夫。”
陈悠不卑不亢的回道,“正是民女。”
“你的要求紫苑已与哀家提过了,你若是能让长公主的病情好转,那么,刘太医师徒与你的师父都可安然无恙。”
尽管亲口得到太后这般承诺,陈悠也并不得意忘形,反而她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民女定会尽心医治长公主。”
太后站在床边瞧了会儿清源长公主,这才红着眼圈离开。
太医院的那些太医知晓就连院史大人的法子也无效后,都认为长公主这下恐怕是真的没救了,纷纷摇头离开。
皇上陪着太后也离开了清源长公主的寝殿,秦征临走前看了内殿里头晃动的人影一眼,脸上也显出一股担忧来。
陈悠指挥着医女们将长公主安顿好,这才出了内殿,紫鸢被太后交代一切要配合陈悠,她做事也方便许多。
走到外殿,长公主寝殿已恢复了安静,侍女们来来去去的忙碌着,陈悠却一眼瞧见了枯坐在案前的老院史大人。
走到院史大人身边,陈悠朝着院史大人行了一礼,“不知院史大人可有这些日子以来长公主殿下病情变化的卷宗?”
老院史哪里想到他瞧不起的这个小姑娘却在最紧要的关头保住了长公主的命。他冷哼了一声,尽管是不想承认,可是老院史也明白陈悠并非像她外表看来的那样软弱无用。但是让他一个大把年纪的老头子在一个才及笄的丫头面前道谢又怎么能拉下面子。
老院史哼了一声,却将一串钥匙扔到了桌案上。
紫鸢怕两人之间又要剑拔弩张,急忙从桌上取了钥匙,笑着对陈悠道,“陈姑娘,这就是太医院放病史的库房钥匙,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陈悠朝着老院史又行了一礼,才跟着紫鸢去太医院库房。
尽管已经入了春,但是二月的风,仍然像是剪刀一般,吹的人脸孔生疼。
等到秦长瑞急急赶到建康,却得知陈悠已进了宫!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薛鹏,“你说什么?”
薛鹏从未见过东家这般忧急的模样,“老爷,大小姐今早已经进宫了……”
秦长瑞跌坐在椅子上,撑着头,竟然开始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起来。
“阿悠怎么能去了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秦长瑞久铸在心中的围墙好似顷刻坍塌。
薛鹏将陈悠如何进宫的经过清楚说与了秦长瑞听。
听完后,秦长瑞突然猛然站起,决然吩咐道:“阿鱼阿力跟着我去一趟毅勇侯府!”
明明是一日里最温暖的午后,但是出了一早上的太阳却阴阴阳阳,时而躲进厚厚的云层中,积蓄在衣裳上的温度被带着寒意的风一吹,便都消散,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秦长瑞掖了掖被风扬起的披风,他勒着马匹的缰绳,马匹猛然停下,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秦长瑞骑在高头大马上,他抬头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红墙黑瓦,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抬头盯着眼前府邸,有些出神发怔。
上一世,他便在这座府邸中生活了将近四十年!
而今,他再次见到,却早已物是人非!
正在这时,毅勇侯府的角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
秦长瑞一声“邹伯”险些溢出口,却被他艰难地咽下。
以前,也是这个时候,邹伯总是会带着人出府去亲自挑选庄子上敬来的上好的果蔬,顺道拐去老福记打二两烧刀子,从东门路过,给黑婆在蒋友记带两块鸭油烧饼和一两锅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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