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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青色
陈娥本就心情烦躁,又听了妹妹压抑的哭声,心情更加的躁动,“哭什么,你除了会哭,还会干啥!”
那边曾氏与儿媳在房内借着灯火做针线,等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见两个女儿回来,曾氏有些担心,交代了陈白氏两句,就起身想去三房那边看看。
刚一开门,就见到陈珠满身泥污,小脸早已哭成花猫。
曾氏顿时不快,高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的回事?”
很快,曾氏的目光就落到了陈娥怀中又脏又潮的新被褥上,差点被气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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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 第066章 三房独立(15粉红+)
“都是小妹,她偏要抱我手中的被子,我拗不过她,就给她抱了,谁知道她人太小,走路又大大咧咧的,半路被绊倒,被子就滚到了地上……”陈娥尽量让自己镇定的说完。
陈珠哪里敢违抗大姐,只要说一句不是,大姐就会告诉她娘她把她娘给三房堂妹的炒黄豆留下了。所以只一个劲儿地低着头伤心的抹眼泪珠子。
曾氏看了眼陈珠,又看了眼自己的大女儿,陈娥与她的目光对撞,慌张地瞥开,曾氏便明白这事肯定还有隐情,女儿是她拉扯大的,是什么性子,她难道还不清楚?
“还说慌,给我跪下!”曾氏恨铁不成钢的恼怒道。
“娘,你干啥?两个妹子还小呢!”陈白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婆婆发火,就连忙下床来劝。
“还小?过两年都能嫁人了!你这个臭丫头,偏要气死我才甘心!”曾氏拧着陈娥将她拖进了屋。气的将房门用力甩上。
陈悠靠窗瞅了眼东边屋的情形,仍然是满头雾水。
曾氏服侍着秦长瑞将药喝了,回头看到陈悠拧着的眉头,一个轻笑溢出嘴角,“阿悠,还没想明白?”
陈悠困惑地摇摇头,“大伯娘为啥对大堂姐发火?”
陶氏哼了一声,解释道:“你当那小妮子真会听她娘的话来给我们三房送被褥子?若是她娘亲自来我还相信,要真只是一床新被褥,我会不收下,我们那房间可还没被子盖呢!怕这会儿,她是糟蹋了新被褥被她娘骂呢!”
陈悠恍然,陈娥当时忐忑的脸色和因为紧张而无措的眼神经陶氏这么一说,就都有了解释。当时,幸好陶氏将她拦了下来,不然。这新被褥的事都要怪到他们三房头上了。
陶氏不经意地朝着陈悠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小姑娘拧着眉头深思着,微微摇了摇头,叹道:到底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心思还不够成熟,像陈娥刚刚神色慌张,眼神闪躲,她只一眼就能断定陈娥在算计着什么,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便知道这蹊跷出在她手中的新被褥上。这前前后后看透一个人只几息的时间而已。
罢了,左右时间还多的是,以后,她与夫君好好教导便是,也不急于一时。
她陶文欣的女儿怎么能差了去!
陈悠在这琢磨着。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陶氏念叨上了,等秦长瑞和陈怀敏各自吃了药,陶氏才带着三姐妹去隔壁屋睡觉。
又硬又磕人的门板远不如床睡的舒服,身上盖着的都是冬日里穿着的旧棉衣,母子几个缩成一团取暖。倒也勉强睡着。
这么在前院过了三日,暮春的这场雨才停下来,一方暖阳也悬挂在澄澈如洗的天空,陈悠拉着两个小包子从房间出来,看到院中还滴着水珠的翠碧的柿子树,只觉得呼入胸肺空气的都带着清新的味道。
这天终于是放晴了!
那边箫氏也早就在等着这一日,清早。就嘱咐着陈永贺与老陈头提醒分家的事,生怕老陈头夫妇会反悔一般。
老陈头这几日下雨在房中与老妻商量了许多,也大致定了个章程出来。
刚到辰时,老陈头就拿着旱烟杆背着手与大伯陈永春去了族里的三叔公家里,将三叔公、几位族中有声望的长辈以及里正都请到家中来。
上午,老陈头家中堂屋就坐的满满当当的。大人小孩围了一圈。
陈悠跟着陶氏带着妹妹们站在她身后。秦长瑞也被抬到了堂屋中。
三叔公在族里辈分最大,他杵着拐杖,胡须早已花白,望了一圈堂屋中的人,三叔公用苍老的声音说道:“若不是永春他爹顾家。你们兄弟几个早就分开过了,早晚都有这一天,既然我们今日坐到了这里,便把事情都拎清吧!永春爹你有什么要交代孩子们的吗?”
老陈头沉默的坐在一边往旱烟杆里塞烟叶子,听到三叔公叫他,也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愿意说。
三叔公抚了抚胡须,无奈地摇头,“既然这样,永春娘你就代永春爹说几句吧!”
陈王氏同样心情抑郁,她虽也不愿意分家,可是也不想为难儿女。
陈王氏眨了眨眼,憋回眼泪,吸了口气才说道:“今儿你们都在这,我和你们爹同意你们将这个家分了,以后就各过各的。可你们都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姐妹,若是谁日后有什么难处,不管怎样都要记着这点,能帮就帮,能拉一把就是一把,娘也不指望你们有什么出息,只望着你们今后的日子能越过越好。”
陈王氏这番话说出来,连陈永春眼眶都红红的。
三叔公连忙杵了杵拐杖,“好了好了,就分个家而已,谁家不要经历过这遭,话说了也说了,你们娘该交代的也交代了,眼下就说说你们要怎么分,让本家几位长辈和里正做个见证!”
三叔公说话做事都是急性子,当下也紧着流程办了。
这边本家的三叔公话音刚落下,还未等老陈头夫妇开口,箫氏就迫不及待道:“爹娘,大嫂家里的老大都成婚了,我们家老大还打光棍,眼看着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可不能委屈了他。我们就要那头青头骡子!”
老陈头和陈王氏还什么都没说,箫氏就抢着道,着实让老陈头在本家的长辈面前丢了脸面。
“你说啥,想要骡子,告诉你,没门儿!”老陈头气呼呼拍着桌子道。
这家里的十几亩地都要靠着这只青骡,现在箫氏一开口就要一家霸占,老陈头怎能不气。
箫氏也未想到老陈头反应会这么大,被老陈头训斥的僵着脸面,片刻才回过神,一回神,箫氏就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用力捶了一拳自家男人,在陈永贺身边抱怨道:“你爹想干啥,这青骡子不给咱,难道还想着留给三房不成?”
陈永贺被媳妇一说,也皱了眉头,张口欲要说,被三叔公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吵啥?这家还没分呢!再吵,便叫你们啥也分不着,卷铺盖去喝西北风去!”三叔公语气威严。
他在李陈庄说话极有威信,即便像箫氏这样的泼妇也要忌惮三分,到时说不定真的会因为三叔公的一句话,他们二房在分东西时就吃了亏,为了这点面子得不偿失可划不来。
“永春爹,你来说!”三叔公转头问老陈头。
老陈头“吧咋吧咋”抽着旱烟,脸色黑沉,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想说话,陈王氏瞧了无法,只好伸头,“永春爹就是这个性子,这么多年,三叔公和本家的长辈们也明白,那就由我这个老婆子逾矩说两句可成?”
“永春娘,说哪里的话,我们这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有这么多规矩,你说,我们听着,孩子们也听着。”
陈王氏坐在老陈头身边,看了眼老陈头,这才道:“孩子们大了,大房连孙子都快有了,我们两个老家伙也留不住。这几日,我与当家的也合计了。眼前家中也就这个院子,家里的十来亩地,还有一些牲口并一个菜园子。永春家的老二和永贺家的老大都快到娶亲的年纪了,都需要屋子。永春家人口多,东边儿屋就不动,西边除了老二家原本住的屋子,如今老三家住的劈一间来给永春家的老二做婚房。老三家便还住后院吧!你们看这房子分的成不成?”
陈王氏这话一出,箫氏又坐不住了,凭什么把原来要给老三家的房子给大房一间,那可是以后留给顺子的!
三叔公瞧准了箫氏又要有意见,连忙道:“永春娘,你继续说!你们小辈儿若是有什么意见,等你们娘说完了再提。”
被三叔公这么一堵,箫氏只好把不平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们小妹的婚事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她是你们中排行最小的,以后秋月成婚,你们几个做兄长的都要出一份子。家中的田地便暂且分为六分,你们大房和二房各自两份,剩下的两份三房和我们两个老家伙各一份。至于那头青头骡子,便暂且由我们养着,到了农忙时,哪家要用便牵去。羊和猪到了今年末再分,那几只鸡和菜园子等会就均分了吧!之前,各家也都是分开吃的,家里的用具倒是不用操心。仓库里堆的粮食一会儿让你们三叔公和本家的几个长辈点了数儿,按人头分了。干农活儿的家伙事一时也支不出四份来,就还放在原处,各家要用便去拿,只是用完了,还放在原处就成。”
陈王氏一番话说下来,朝着满屋的儿孙们看过去,只除了二房有些不快之外,旁的都没话说。
最后,陈王氏将目光落到了秦长瑞这边,她长叹一声,“老三,别怪娘偏心,这么些年,你们三房确实是劝着你们哥嫂的,爹娘这样分不委屈你们。以后分开了就好好过,莫再让爹娘担心了。爹娘也老了,日后也照顾不着你们了。”
陈王氏这番话直说的人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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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 第067章 白手起家(1)
秦长瑞抬头深深看了陈王氏一眼,垂下头重重点了点头。
“永新,你能体谅爹娘就好。”
这边曾氏也道:“不管爹娘怎么分,我们都没啥意见,我和当家的以后也会照顾着三房的,娘方才不是说了吗,咱们都是同根所出,一条血脉上的,难道还能不拉一把吗!”
陈王氏拉过曾氏的手拍了拍。
箫氏终于忍不住了,这大嫂平日里瞧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也是个有心思的,自家得了好处,好话也从嘴里倒豆一样的吐出来,好人都让她做了,坏人都是他们二房!
“大嫂,你得了好处,当然卖乖,好话谁不会说。爹娘,三弟原来的房子凭什么给大嫂家一间,这些年可都是我们二房在住着,也是我们二房在打理。前阵子,房顶漏水,还不是永贺一个人爬到房顶修的,大哥大嫂可有帮一丁点儿忙?”箫氏愤愤道。
陈悠瞧着眼板着脸的老陈头和陈王氏,箫氏在这个时候说话太不讨喜。原来老陈头或许还会因为将房子分与了大房一间,私底下给二房一些贴补,可箫氏现在一说,别说是贴补了,只怕会惹得老陈头更加不高兴。
果然,沉默良久的老陈头不悦的一拍桌子,劳碌了一辈子的粗厚手掌因为气愤紧紧捏住桌角,昂起晒的黝黑、布满皱纹的脸对着箫氏怒道:“告诉你,这个家都是我挣得,我想把什么给谁就把什么给谁,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教训我!”
箫氏被老陈头高声训斥的后退一步,忙捏住陈永贺的衣角寻求保护。
陈永贺虽然也觉得爹娘这样分对他们二房有些不公平,但照着爹倔强的性子,他怕就算是开口也劝服不了,只能拉了把媳妇的手,低头呵斥:“你嘴里话多了没处倒是不是?快闭嘴!”
箫氏没想到丈夫也说她,当即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她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他们的小家,这个时候不争取点儿,以后哪还有机会!
这么想着。箫氏一赌气,扭身就跑了出去,回了西边屋。
陈永贺也觉得丢脸的很,本家长辈还都看着呢!自个儿媳妇这么不识大体,陈永贺只好上前向着爹娘赔罪,又转头对身后的大儿子陈才低声交代,“还不快去瞧瞧你娘,别让她乱发疯!”
陈才听了他爹的话,也匆匆离开了堂屋。
三叔公沉着的脸色这才好看些,他抚了抚花白的长须。“你们可还有意见了?”
堂屋片刻沉寂后,三叔公点点头,“既然这样,就请本家几位叔伯和里正做个见证!”
三叔公办事利索,午饭前就将分家的细节与老陈头夫妇商议好了。中午。陈王氏带着儿媳们做饭,请本家长辈、三叔公和里正在院里用了午饭。
下午时,陈王氏就指派大伯陈永春和二伯陈永贺帮着三房将东西搬回了后头竹林的小院。分得的家禽和粮食也一并被送了过来。
这下,他们三房真的与大房和二房划清界限了。
早间,雨停放晴时,陶氏就带着陈悠三姐妹回到后院将屋子打开通风,又将屋内的桌椅板凳搬出来晒了。等到下午。一家人回来时,屋子里的那股阴湿味儿已经去了大半。陶氏与陈悠将床上垫着的稻草换了干爽的,从新铺了后,东西屋的床也算是能睡人了。
这家一分,对于三房来却可以说是松了口气,按照人头分到的米面谷子和粗粮省着些吃。可以供一个月的。
这也给三房的一个缓和,陈悠也不用紧着担心一家人的温饱。
多日来的晦暗前程好似突然被一束柔和的光破开,让陈悠终于看到了些前路的光明。
午后,将秦长瑞这个病号扶进新铺好的床铺上,又将陈怀敏托付给他照看。陶氏便带着陈悠三姐妹将家中的里里外外洗洗扫扫,一个大下午的,几人忙的团团转,总算是将“被水泡过的”破旧小院和三间屋收拾出个样儿来。
陶氏还从未这么一刻不歇的干过活儿,直累的腰酸背痛。两个小家伙也满脸疲色。陈悠去做晚饭,陶氏去给秦长瑞煎药,陈悠不经意瞥了一眼唐仲留下的药包,只剩下两三个了。按着一日一包的量儿,也顶多只够三日的。现在家中只怕是没有余钱来抓药,她给秦长瑞配副方子是没问题,药田空间里一般的草药也有,只是怎么向陶氏和秦长瑞解释就是个难题了。
陈悠一边做饭,一边在想着这件事,另外,如今暂且算是安定下来,她也能够找机会看看陈怀敏的病情,许是自幼生病,陈怀敏已经四岁了话都说不清晰,精神头也比一般同龄孩子差上许多。
傍晚时,一家人匆匆用过晚饭,陈悠正带着阿梅阿杏在查看她们前些日子开垦出一块菜地,由于暮春的这场大雨,刚栽下不久的菜苗被淋坏了许多,种下的萝卜种子也未生几个。
“大姐,菜都死了……”阿梅伤心的道。
陈悠也未想到林远县的气候是这样,她前世与草药打交道了二十来年,不管是草药种植还是炮制都可以说是得了祖父的传承,种这点菜种子自然也不在话下,可有时人算不如天算,一场大雨就把这小块菜地给祸害了。
陈悠用手中的小铲子将歪斜的苗儿扶正,又从密集的地方挖几株补在稀的地方。
这才转头刮了下两个小家伙的小鼻子,“怕啥,今天不是分家了吗,前院的菜园子也有我们家一份,等明儿从前头菜园子移几株来补上。”
阿梅阿杏两个小包子这才开心的笑起来,叨嚷着问陈悠前院的菜园里种了什么菜。
三姐妹在菜地边儿说话,东边篱笆墙处传来脚步声。
陈悠奇怪,都这么晚了,谁还会来他们家,陈悠一转头,就见到两个人站在他们家门口东张西望。
陈悠皱眉打量不远处的两人。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个儿矮的是个老头,胡须和头发都花白,一身宽襟的灰色长衫,有些驼背。个儿高的是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冗长脸,浓眉,麻杆儿一样的身子裹着一件深灰的袍子。
老头瞥见了陈悠,背着手迈开步子走到三姐妹身边,“闺女,陈永新可是你爹?”
陈悠愣了片刻,点头,“是的,你们找我爹何事?”
眼前的小姑娘约摸只有十来岁,却一副小大人样,说话也周正,倒是叫一边的少年有些出乎意料。他目光不由地在陈悠身上时间停的长了些。
“既然这是陈永新家,那就好办。”老头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道:“我们今日是找你爹来销账的。”
销账?陈悠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麻烦你们在这等等,我进屋去告诉我娘。”陈悠怀疑地瞥了两人一眼,拉着两个小包子的手进屋去告诉陶氏。
“陈永新家的这个闺女倒是不错,瞧着挺机灵,元礼,你说是不是?”老头眯着眼睛瞧着陈悠三姐妹的身影。
张元礼没说话,只是瞟了祖父一眼。
不一会儿,陈悠就带着陶氏出来了,陶氏上下打量了眼两人,“不知两位来有何贵干?”
陶氏的话引得少年多看了她两眼。
而少年身边的老头却满脸的错愕,老头瞪大眼睛,“吴大妹子,我是村西头的张大爷!你莫不是把我也忘了吧?”
之前听村人嚼耳根子,说是老陈头家的三媳妇突然失忆了,张大爷还当这是村里人在讹传,现在一见,竟没想到是真的!
家里几个小闺女不认识他还情有可原,但“吴氏”可是与他见过多次的,居然也不认识,那也只有失忆一说可解释了。
陶氏眉头一蹙,显然不知道这村西头的张大爷是做什么行当的。
但陈悠和两个小包子一听到这名号,便反应过来。村西头的张大爷叫张书,是做粮食生意的,在林远县城开了一家米粮铺子,在这百十来户的李陈庄是算得上号的了。
陈悠虽然之前没见过这张大爷,却在吴氏与陈永新的谈话中听到过。之前,为了凑足陈怀敏的诊费,陈永新夫妇便将家中的米粮卖给了这位张大爷。陈悠记得很清楚,那时,陈永新还说,张大爷嫌弃米粮生了虫,给降了价钱。陈永新与吴氏说时,吴氏还愤怒的抱怨了两句。
而这个时候,张大爷到他们家中说什么销账,是什么意思?陈悠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毛病想必张大爷也听说了,还请多多包涵,先进屋坐吧!这么晚了,当家的身子也不好,有啥事,张大爷您就直说。”陶氏懒得与眼前的两人打弯。
这个老头一眼看来就是精打细算、狡诈奸猾的那类人,陶氏敢肯定,这人凑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拜访,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张大爷带着孙子进了屋,屋内地因为过湿,被陶氏倒了一层草木灰。张大爷踩在草木灰上,眉头皱了皱眉,显然是嫌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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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瑞抬头深深看了陈王氏一眼,垂下头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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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氏终于忍不住了,这大嫂平日里瞧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也是个有心思的,自家得了好处,好话也从嘴里倒豆一样的吐出来,好人都让她做了,坏人都是他们二房!
“大嫂,你得了好处,当然卖乖,好话谁不会说。爹娘,三弟原来的房子凭什么给大嫂家一间,这些年可都是我们二房在住着,也是我们二房在打理。前阵子,房顶漏水,还不是永贺一个人爬到房顶修的,大哥大嫂可有帮一丁点儿忙?”箫氏愤愤道。
陈悠瞧着眼板着脸的老陈头和陈王氏,箫氏在这个时候说话太不讨喜。原来老陈头或许还会因为将房子分与了大房一间,私底下给二房一些贴补,可箫氏现在一说,别说是贴补了,只怕会惹得老陈头更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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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片刻沉寂后,三叔公点点头,“既然这样,就请本家几位叔伯和里正做个见证!”
三叔公办事利索,午饭前就将分家的细节与老陈头夫妇商议好了。中午。陈王氏带着儿媳们做饭,请本家长辈、三叔公和里正在院里用了午饭。
下午时,陈王氏就指派大伯陈永春和二伯陈永贺帮着三房将东西搬回了后头竹林的小院。分得的家禽和粮食也一并被送了过来。
这下,他们三房真的与大房和二房划清界限了。
早间,雨停放晴时,陶氏就带着陈悠三姐妹回到后院将屋子打开通风,又将屋内的桌椅板凳搬出来晒了。等到下午。一家人回来时,屋子里的那股阴湿味儿已经去了大半。陶氏与陈悠将床上垫着的稻草换了干爽的,从新铺了后,东西屋的床也算是能睡人了。
这家一分,对于三房来却可以说是松了口气,按照人头分到的米面谷子和粗粮省着些吃。可以供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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