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医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青色
陈怀敏鼓着腮帮子,显然很不想放过眼前这几个欺负姐姐的坏蛋,可是“爹”与他说了,要听姐姐们的话,陈怀敏只好回头瞪了那几个邋遢的坏蛋一眼,对着阿梅点点头,“怀敏听二姐的。”
阿梅这才笑起来,颇有介事地摸了摸陈怀敏的头,就像是平日里陈悠安抚她们一样。
那边三个臭小子被忽视,立马就不依了,为首的那个上来就又要推阿梅和阿杏,陈悠眼疾手快的拦住,冷着眉眼对吴柳英家的几个表弟冷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陈悠要比他们大上两岁多,个子也高不少,那几个臭小子被陈悠这一吓,当真愣住了,不敢上前来。
院子里门口不远处的一棵石榴树下站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娃一个女娃,女娃要比男娃大些,他们就是吴兰英家的孩子,两个孩子高傲的抬着下巴瞅着陈悠他们这边,等到陈悠视线扫过去,那女娃开口轻声吐出了三个字。陈悠依据嘴型就能分辨出是“土包子”三个字。
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若说吴柳英家的几个孩子调皮捣蛋还爱欺负人,那吴兰英家的两个孩子就与吴兰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傲看不起人还喜欢在背后使软刀子。当真是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样的儿女。
陈悠并不想理这两个熊孩子,便带着阿梅阿杏与陈怀敏进屋去了。
午饭,吴柳英家的孩子一个个吵吵闹闹要吃肉,陈悠带着弟弟妹妹盛了些到边上吃去了,丝毫未让陶氏操心,而吴兰英家的两个不屑的瞧着吴柳英家的几个小子吃的满嘴流油,席中还不客气的问她娘,吴柳英家不是卖肉的吗,为什么他们家的孩子都像是没吃过肉一样!
闹的吴柳英没脸,差点要与吴兰英吵起来。
席中,刘忠一个劲儿的要灌秦长瑞的酒,夏定波在一旁看热闹,到头来,刘忠自己倒先醉了,而夏定波也喝的头晕晕的,秦长瑞却还和没事儿一样,与老吴头说笑。
酒酣宴罢,三个女婿家都离的远,饭后聊会儿天就都要各回各家了。
二女儿家与三女儿家来时都赶了车来,现下刘忠都醉的一塌糊涂,这还在东倒西歪的说胡话,吴柳英干家中农活也是一把好手,将丈夫孩子扶上车,自己就赶着牛车家去了。
而吴兰英家是在林远县租了马车来的,此时一家上了马车,只觉得大姐家与二姐家特别长脸,吴兰英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些。
夏定波赶了马车就使出了颜庄的小道。
路上,夏定波不悦的道:“孩子她娘,以后你这娘家少回,这都是一些什么穷亲戚,县太爷那我已与他说了好几次,怕是下半年我便要升任了。”
吴兰英咬了咬唇,虽不甘愿,但还是点头答是,两个孩子这时候也上来拉住她娘的衣裳,不开心的抱怨,“娘,您看看今日小姨家里的那几个小子,吃块肉也抢成那样,还有大姨家的,那身上的衣裳,怕是穿几年了,要回到县城,让别人知道我们还有这般的穷亲戚,非要笑话我们不可!旁的孩子也不愿与我们玩了!”
吴兰英此时被丈夫与孩子说的面色发白,她只有苦笑一声,她是嫁的不错,当初能嫁这样一个夫君也是她没想到的,可是在婆家的苦谁又能看得见,别人只瞧见她嫁的好。
如今丈夫竟还要她与娘家断了来往!这是要断了她的后路,不管如何,老吴头和吴赵氏都是她亲爹亲娘!
这边秦长瑞夫妇带着几个孩子回去,这趟来却是让他们了解了这老吴家的几个女婿,夏定波一瞧便不是什么好人,日后可要防范着才是。再就是吴氏几个姐妹相处的并不好,这桥归桥、路归路,若是不与老吴头夫妇搀上些什么关系,怕经后也是不会来往的。这也正和秦长瑞的意。
省的日后拖他们后腿,这时候趁早断了来往。
陈怀敏回来时倒是听话的很,并未要求父母抱着,秦长瑞的身体不能吃劲,陶氏又抱不了多久,陈怀敏自从肺炎好了后,家中吃的又不差,这小身子已经圆润了一圈,再也不像之前瘦巴巴的了。个头也眼看着长。
现在陈悠也抱不了他多久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走的倒也快,路过村口李阿婆家时,陈悠带着阿梅阿杏拎着粽子去道节。已经好些日子没来李阿婆家,李阿婆开门见是她们姐妹三个高兴忙将她们拽进来。
陈悠将裹的粽子递给李阿婆,“阿婆,这是给你和阿公带的,你们牙不好,吃慢些。”
“这么些天没到阿婆这来,阿婆还以为你们把阿婆忘了呢!”说着话,李阿婆已经带着陈悠三姐妹来到了屋前的廊下。
老周头正坐在门前编竹筐,阿悠带着两个小包子打了招呼,李阿婆笑眯眯的道:“阿悠,你们等等,我进去拿个东西。”
不一会儿,李阿婆就出来了,手上拿了一个油纸包,还有一块纱绢的帕子,“昨儿是阿悠的生辰,你也没到阿婆这来,这帕子是阿婆早就绣好了的,过了生辰你就十一岁了,也是大姑娘了,要用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这是阿婆早就给你做好了的。趁着阿婆还能看得清,以后给你多做些,过几年,年纪大了,是想做什么都不成了。”
陈悠也不矫情,从李阿婆手中接过帕子,雪白的纱绢上绣着一簇明丽的海棠花,旁边还有一个“悠悠”字,李阿婆不会写字,也不知道她是求谁给写了,照着绣上去的。
陈悠眼眶有些湿润,就算是陈王氏这个亲祖母也没有待她这么好的。
“阿婆,这是啥?”陈悠指着帕子上的字问道。
“你瞧我,也是老糊涂了,忘了阿悠也不识得。”
李阿婆拉着姐妹三人到旁边廊下的凳子坐下,献宝般的道:“阿婆听说,这大家小姐都是识文断字的,咱们阿悠虽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在阿婆眼里可比那大家小姐稀罕多了。阿婆便琢磨着,阿悠起码得识得自己的名儿,这才求了县城里的卖字画的师傅,写了阿悠的名字,阿婆将它绣在了帕子上给阿悠随身带着。”rs





医锦 第101章 “三堂会审”
第101章“三堂会审”
陈悠拿着帕子抿嘴压下心中的那股酸涩感觉,“阿悠定会学会写阿悠的名字,到时候,阿悠写了给阿婆瞧。”
李阿婆很是高兴,给陈悠顺了顺侧脸落下的几缕发丝,“好,阿婆等着。”说着将另外用油纸包包着的绿豆糕递给阿梅阿杏,“那帕子是给你们大姐的,以后等你们这么大了,阿婆若是还能做针线活儿,也给你们绣个!”
两个小包子笑眯眯的道:“我们不用,以后有大姐给我们绣,阿婆年纪大了,好好养身子。”
陈悠听的背脊一僵,嘴角有些抽搐,她是拿了针线顶多会补几块补丁,那针脚还是不齐的,两个小家伙还指望她绣帕子,还是饶了她吧!
李阿婆欣慰地拍了拍阿梅阿杏的头,陈悠带着两个小家伙陪着李阿婆聊了会儿天,就起身要家去了。
临走前,老周头将一个小巧的竹篓给陈悠,“阿公也不擅编这个药篓,阿悠以后便凑合着用,等阿公给你编再好的,再送你。”
陈悠将药篓拿在手中翻转,这真是她想了许久的东西了,每次采药都挎着篮子,实在是不方便。老周头可是帮了她的大忙,陈悠急忙道谢。
“阿公,不用了,这个就很好,阿悠很喜欢。”
“对了,后天逢集,阿公要去县城里卖竹筐,你与你娘要是去的话,便来阿公这里搭顺风车。”
陈悠笑着道知晓了,若是要搭车,提前来告诉老周头。
说完,陈悠便带着两个小包子回家,李阿婆站在门口送她们,少女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金色的夕阳里,李阿婆总有一种感觉。阿悠这丫头以后定然不会甘于平庸。
陈悠方到家,就见大伯和大伯娘匆匆从前院竹林那边拐过来。
拉着阿梅阿杏进屋,与陶氏说了,陶氏也是一怔。急忙转身进去告诉秦长瑞。
秦长瑞从东屋出来,陈怀敏人小,从颜庄走回来,小家伙到家就累的睡着了,秦长瑞才将他抱到床上。陶氏就进屋来寻他。
陈永春与曾氏进了堂屋,一惯宽厚的大伯陈永春难得的脸色难看,粗粗的眉毛深拧着,他瞥了一眼这个好似变了许多的三弟,语气实在是说不上好。
“三弟三弟妹跟我们去趟前院吧,爹娘寻你们。”
陈永春自小就是家中老大。对弟弟妹妹都颇为照顾,陈永新是家里最小的男孩,他与陈永新差了将近十来岁,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他自也是维护非常。
虽然。三弟成婚后,做了许多混账事,可在爹娘面前他也总是为他说话的,总是认为这是三弟最小,自小被宠坏了,犯些事也可以原谅。
可今儿这事……连他自己也忍不了了!老陈头当时几乎要气晕过去,与他说的时候。他霎时脸色也变了,只觉得陈永新这次真的是欠教训,连他都不愿意再给他在爹娘前说一句好话。
陈悠莫名其妙地瞧了眼陶氏与秦长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老陈头夫妇这般的不快,竟然一向和顺的大伯也满面怒气。
秦长瑞与陶氏的身体却挺的笔直,脸色也丝毫无愧色。秦长瑞看着陈永春平静道:“大哥大嫂先回吧,我与孩子她娘即刻就过去。”
陈永春瞧秦长瑞脸上丝毫的悔改之意也没有,脸色更加的难看,他抬手气急的指着秦长瑞道,“我管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与爹娘解释吧!到时,莫想我与你大嫂替你们说一句好话。”
曾氏看了陶氏一眼,欲言又止,终是被陈永春拉走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你还想与他们说什么,快和我家去,海棠还要你照顾。”曾氏只好跟着陈永春回去了。
陶氏转身,扶着陈悠的肩膀,笑着道:“阿悠,你带妹妹们在家里,我与你爹去去就回。”
陈悠担忧的看着陶氏,摇摇头,“不要,娘,我也去。”
秦长瑞瞥过来一眼,在陶氏还未开口前道:“让阿悠去吧,左右这事阿悠也有权知道。”
秦长瑞开口,陶氏也不再阻拦了,只是叮嘱陈悠到时不管老陈头与陈王氏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陈悠都要乖乖站在一边莫要插嘴。
陈悠只好点头答应,去西屋交代好阿梅阿杏,记得看着陈怀敏,陈悠便与爹娘一同去前院。
等秦长瑞与陶氏到了前院堂屋,堂屋中已经坐满了人,就连陈秋月也在。
一堂屋的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压抑的可怕,主位上坐着老陈头与陈王氏。
老陈家的人还从未聚的这么齐过,这让陈悠更是纳闷,这些天来,她一直与爹娘在一起,他们能做什么让老陈头全家出动的事。
秦长瑞迈着方步,从从容容走进堂屋,陶氏跟随在他身后,脸上也神色平静,两人就好像是串门子一般,哪里像是接受老陈头一家的“三堂会审”。
陶氏拉着陈悠一进堂屋,陶氏就将她推到了一边站着,陶氏不想陈悠一个孩子与他们一起承受老陈头一家的怒火。
陈悠乖顺的站到一边,身旁恰是大堂哥陈奇,陈悠抬头看了他一眼,陈奇对着陈悠笑了笑,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老陈头捏着手中的旱烟杆,脸色黑沉,此时恨不得将铁制的烟杆子咋到这个幺子身上!他竟然生出了做出这等事情的儿子,当真是他老陈家的不幸!
陈王氏的面色也不好看,她冷眼瞥了陶氏一眼,心中早已下了定论,认为陈永新定是受了这媳妇儿的挑唆,这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娶了这个吴氏,当真是让陈永新事事都不顺利。
而秦长瑞夫妇面对一堂屋人职责的目光,反而越加的从容,两人光是站在那里,即便是一身农家衣衫,也丝毫掩盖不住两人不同于常人的气场来。
老陈头再也忍不住,怒喝出口,“你们还有脸站着,老三你做了什么事还不说出来!难道要我亲自说出口你才敢承认?”
秦长瑞只是抿嘴凝眸瞧着老陈头,并不言语。
箫氏瞧着这对好似没事人儿一样站在堂屋中间的夫妻,撇嘴冷哼,想到:都这个时候,还想嘴硬不成?他们一大家子都知晓了,能抵赖的过去,再说里正那还有白纸黑字的存根呢!
这三房一家子真是蠢透了!
老陈头见秦长瑞竟然还不开口认错,“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时起的太快,险些晕倒,幸好陈永贺在旁扶住了他。
“爹,你没事吧!”
老陈头一把推开陈永贺,快步上前两部,一大巴掌丝毫不留情地掴在秦长瑞的脸上,将秦长瑞的头打偏了去。
当即就有血丝从秦长瑞的嘴角留下来。
老陈头喘着粗气,恨恨盯着秦长瑞,“说不说!”,接着竟然又扬起了手掌,要掴秦长瑞的另一边脸。
陈王氏到底还是不忍心,急忙跑过来抱住老陈头的手臂,“老头子,不能再打了,永新身子才好,哪经得住!”
“打死了才好,省的留着把我给气死!你让开,然我打死他!”老陈头真是怒火中烧了,往常他即便是生气,话也不多,更是不会像这样发火,可秦长瑞做的事实在是超乎了他的底线。
陈王氏拉不住老陈头,急忙朝着那边的大儿使眼色,陈永春也气秦长瑞,可又不能真的看着幺弟被父亲打死。
只好上去帮忙拉住了老陈头。
陈王氏瞧着眼前的三房两口子,也险些气的晕过去,指着秦长瑞的鼻子,陈王氏怒道,“还不认错?你背着你爹娘老子将家里分给你们房的地私下里卖了,还在里正那里画了押,若不是你爹今日碰到里正,我们还被蒙在鼓里!”
陈悠一惊,没想到老陈头一家“三堂会审”竟会为的这件事。
当初分家的时候,三房确实也得了一分地,这大魏朝可还是农耕大国,民以食为天,地就是农家生存之根本,有的人家辛苦了一辈子,就是为了攒些银钱给后辈多买几块地。秦长瑞可好,就这么简单把地给卖了,连句打商量的话都未与老陈头夫妇说,怪不得老陈头会气成这样,若要换做自己站在老陈头的角度,也是会大发雷霆的。
连陈悠都觉得秦长瑞这件事做的不妥当。
可是秦长瑞与陶氏只是站在原地,默不吭声。
陈永春终于忍不住,气愤道:“三弟,以前你怎么荒唐,怎么拖累爹娘,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从未真正说过你,可这件事你确实做过分了。你知道爹娘挣这几块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了多少年吗。咱是庄稼人,这辈子都要靠地吃饭,你将这地卖了,难道以后要喝西北风?况且,这地爹娘是给你们安生立命的,你们这般做,也不怕伤了爹娘的心?爹娘生你养你,难道是和该着欠你们的?”
老陈头气的冷笑了声,“这个畜生要是懂得这些,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情了,永春说那些干啥,将家伙什拿出来,今天我非打死这个不孝子!”




医锦 第102章 人有失足(1)
第102章人有失足(1)
陈悠心念一紧,老陈头竟然真要动手打秦长瑞,她是知道些老陈头家的家法的,以前大伯娘在他们家帮忙的时候还开玩笑似的说过,只不过也就是一个尺来长的手腕粗细的棍子。
可就是这样,打在秦长瑞身上也不得了,秦长瑞身体可是刚好不久,哪里能经得起这样的重创,陈悠眼瞧着便急的不行,她迈出一步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大堂哥陈奇拉住。
陈奇对着紧皱眉头的陈悠摇头,“阿悠别去,爹娘会拦住祖父的。”
陈悠若是一去,老陈头的怒火肯定要更盛,到时说不定真要把秦长瑞打成重伤。
“愣着干嘛,难道老子连这些都叫不动你们了?”老陈头看向周围一圈的儿女。气的简直双手发颤,额头青筋暴突,“好,一个个都长骨气了,有骨气,你们为啥不能自己赚份家业,偏还巴巴的来分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东西!老二,还不快去!”
陈永贺被点到名,身体一僵,此时老陈头正处在气头上,他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简直要愁煞人去。
大哥和箫氏都在朝他使眼色。
“老二,咋了,连爹都叫不动你了?”老陈头劈手就要过来打陈永贺,箫氏赶忙推了陈永贺一把,低声催促,“孩子他爹,还不快去!你难道也想被咱爹打啊!”
陈永贺听媳妇儿这么说,咬咬牙出去寻家法了。
老陈头坐在桌前气哼哼的喘气。
陈永贺一出门,曾氏就朝着自家男人瞥了一眼,陈永春也立即跟着出去了。
此时,秦长瑞与陶氏仍笔直立在堂屋中,陈王氏瞧着他们到这会儿了还不认错,也同样被气个半死。
“老三,你还有啥话说!今儿便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老陈头冷眼肃声的道。
秦长瑞根本就不是那种做事拖泥带水又谨小慎微的人,老陈头分给三房的田地却是他卖的。做何事不要成本,这个家目前也就那一亩三分地值些钱,秦长瑞一横心就卖了,左右他与陶氏都不是种田的料儿。就算是真的要做一个庄稼汉,那以后挣了钱,还不是想置办多少田产便置办多少田产。
而老陈头的思想自是不能和秦长瑞的比,这也是生米斗民与高位者的区别。秦长瑞可以倾举家之资用来周转,但老陈头却是永远不会这么做。
“爹,地是我卖的,未与您商量是我的不对,您若是有气便朝着我来吧!”秦长瑞嘴上虽这么说,可是表现出来的却是自己一副没错的模样。
只因他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老陈头是小民思想。秦长瑞若是卖地之前与他商量了,那么这地他定是卖不成了,卖地之时秦长瑞便想到老陈头的怒火,可是他别无选择。
“你!你还有理了!”老陈头这次真把烟杆给砸出去了,恰好正中秦长瑞的额头。秦长瑞却愣是连躲都未躲一下,任烟杆砸在头上,烟杆掉在地上断成两截。秦长瑞的额头也溢出了一大片的鲜血,顺着眉骨眼角流下来,将半张脸都染红,瞧着触目惊心。
陈秋月吓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三哥这副浴血的样子。
秦长瑞由着额头的血流下。也不去擦,便只是直直挺着背脊,瞧着老陈头。
“真是俺上辈子造的孽,生出你这么个孽障来!”老陈头见这般秦长瑞都不认错,也是失望透顶,他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扶着额头,本就佝偻的后背,现在像似更弯了。
陈王氏也看不下去老伴儿这等伤痛,她对秦长瑞夫妇同样心灰意冷,走到秦长瑞与陶氏身前。“事到如今,既你们也不认错,我们两个老家伙还有什么可说?你爹还真能将你们打死不成?那地分给你们便也就是你们的,只是你们爹看不得你们竟给这么糟蹋,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根本。我与你爹都是黄土淹到脖子的人,又能图你们什么?也不就是盼着你们能过的好。娘啥也不说了,以后你们便过你们的,过不下去了,也别来找你们老爹老娘,卖儿卖女都随你们的便。”
陈悠也未想到陈王氏说出这番话,这是要彻底与他们家断绝关系的节奏?
曾氏也同样唬了一跳,“娘,老三可是您亲儿子!”
“亲儿怎的了,我便当没有这个儿子!”老陈头昂着头粗着脖子气红脸喊道。
陈悠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随即又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她一个小辈又能说什么呢?就算是说的再有理,还能左右的了老陈头和陈王氏的决定?
遂闭了口,担忧瞧着秦长瑞与陶氏。陶氏发现陈悠在看着他们,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秦长瑞顶着一脸的血污,脸色虽苍白,可是说话却掷地有声,“爹娘,这次是永新的不对,爹娘之心我也能明了,可这次我已下定决心,恕不能从爹娘之命。路是儿子自己选的,日后若是能闯出一番天地,自也是不会忘了爹娘,若是落入低谷,也不会拖累亲族,还请爹娘体谅儿子这一回,儿子定当铭记肺腑。”
秦长瑞这段话说的文绉绉的,可这个时候谁也管不了他怎生说话,只听了他话中意思就明白他是铁了心了,而且从头到尾对卖地这件事更是毫无悔改。
只除了陶氏与陈悠,一家人都在想这三叔定是疯了,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魔咒,一心要将一家维系生活的田地给卖掉。当真是业障!
老陈头与陈王氏的想法一样,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这能耐几斤几两老两口比谁都清楚,若是个有野心会钻营的,会在那时险些弄到卖女的地步?
要相信陈永新真能闯出个什么门道来,还不如相信野猪会上树来的现实点。就他那胆量、闷性子和死脑筋?到时候还要连累孩子们与他一起吃苦。
陈王氏瞧了一眼站在陈奇身旁的陈悠,心口的郁结又上来了。这几个孩子也是当真的可怜,怎会摊上这样的爹娘。
“呵!闯出一番天!想的倒是好得很,他日莫要再回来求我们两个老家伙就行了!老三,听好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老陈头当真是不想与这钻进死胡同里的儿子再说了,他怕他真忍不住,将他打死!
秦长瑞将目光扫向老陈家满堂屋的人,抿了抿唇,终是沉默下来。
陶氏从头到尾也同样未辩解一句,只因这次他们却是欠着老陈头夫妇俩。
老陈头瞥了还一动不动站在堂屋的秦长瑞,“还不快滚,还留在这里作甚!”
秦长瑞眼神一闪,朝着老陈头夫妇深深一礼,道了一句:“爹娘对不住。”便转身带着陶氏离开。陶氏朝着陈悠招手,陈悠转头看了老陈头一家一眼,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一出了前院,陈悠就担心道:“爹,快些回家,我给你将头上的血给止了。”
秦长瑞摸了摸陈悠的头,“爹将家中田地卖了你不怪爹?”
陈悠听后摇了摇头,“爹有爹的决定,我站在爹这边,只是爹将田地卖了去做什么了?”
1...5657585960...21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