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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青色
贾天静愤愤地拍了两下马车内小几,“这个唐仲,昨日与他吃饭,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一句话都未与我说,你说说这怎么是好,我那医馆也是在他药铺拿药的!现在冬令时节,许多病症又是高发,缺了药材还怎的给人看病!不行,我得回去找他理论理论!”
陈悠急忙拦住贾天静,贾天静虽是年纪大她一轮,可是这性子是说风就是雨,如果不拦住她,她真要去保定堂与唐仲吵起来。
“静姨,你先坐下,我与你说这事儿,可不是让你与唐仲叔吵架的,你就算此时赶到保定堂与他翻脸大吵一架,那这药材他也拿不出来,他可不是神仙,一句话就能变出药材来。您想想,刘太医最近与您提了什么事儿吗?”陈悠好言又耐心的劝道。
往年虽然也有药商送药延时,可那也顶多是四五日,有一年,下的雪比今年还大,整个渭水都要冻起来一半,那药商还守时将药材运到了华州。今年冬虽然也寒冷,可是远不及那年。
嵩州的那药商,与他们合作几年了,也算是信誉合作,他药材运的准时,他们银子也付的及时,没有一次是欠下银款的。所以这合作一直颇为愉快,这其中又是刘太医牵的线,那药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这次药材迟迟没有运来,怕是其中有内情。
贾天静被陈悠这么一劝,也按下心来,仔细回忆起师父这些日子捎的信来,贾天静就是大大咧咧了点,却也不是个愚笨的,不然刘太医也不会收她做徒弟了。
她突然双眼一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阿悠,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记起来上月师父捎来的信中提到。说是因着惠民药局的事儿拖了几年也未办好,圣上大怒,就特意在太常寺下增设了医药政令一职,统筹一国医药制度,要将惠民药局落到实处,师父信中还说,恐怕眼下民间要药材吃惊。”
贾天静说到这也才明白些其中的原委。
怕是的高位上那位这次是要下决心整顿这医药一行,懂些商经的都知道茶、盐、酒是大魏商道根本,这也是皇家涉足最多的三项,每年的税收都要占国库的半成以上。实际上,药材这行的利润丝毫不输于茶酒,若是能被皇家握在手中,那每天的税收可就要增一大项。
皇上要整顿医药,怕是头一遭下手的就是这些大药商……那么,保定堂的药材迟迟未能运来也就有了解释。
贾天静想到的,陈悠自然也想到了。
知道皇上盯上了医药一行,这对惠民药局尽早设立是有好处的,也确实给老百姓办了实事,可是一时这般扣着药材,许多民间药铺医馆也遭了秧,这药铺医馆遭殃,间接影响到的还是百姓,这真是……陈悠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也不知圣上知不知晓下头人的这些难处。
“阿悠,回头让你师父给我送些药材过来,他那药铺可以歇业,我这医馆却是不行,里头还住着好些老幼妇孺呢!”贾天静道。
陈悠哭笑不得,但看贾天静这样子,她不答应,恐怕下次她就要与唐仲大吵三百回合,只好无奈道:“静姨,你别担心,我那还存了些药材,都是上等的,保准不让你医馆缺药。”
听到陈悠这么说,贾天静这才开心起来,“还是你这小妮子有备无患,回头把药材都运到我医馆来,别给你师父那留,大不了,让他也来我的医馆看诊,每日他的诊金我来开给他。”
贾天静这么一说,颇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时还真起了这个念头。
陈悠无奈,只好与她说了些旁的,把话题给岔开。
“静姨,明年开春后阿磊哥哥就要参加乡试了,他这些年也着实不容易。”
贾天静也听陈悠经常提起赵烨磊,她去他们家时,也见过几次这个小伙子,身姿提拔,长身玉立,长的也是一表人才,今年都弱冠了,陈悠爹娘也从未提及给他娶妻的事。
贾天静不免就觉得有一丝奇怪,撇头瞧见陈悠正低头整理着药箱中的银针,侧脸轮廓柔和,皮肤光泽细腻,小姑娘这几年长开了,越发的漂亮水灵。陈悠也及笄了,按理也到了说亲的年纪,陈家夫妇同样也是闭口不提她的亲事。
这想不让她想歪也难,贾天静一早就知道赵烨磊是秦长瑞夫妇收养的孩子,供他读了这么些年的书,长相又不输给其他的年轻小伙子,难免不把他与陈悠想到一块儿了。
秦长瑞夫妻对陈悠的溺爱,贾天静很早就体会到了,若不是这样,谁家夫妻会允许自家女儿没出阁就在外面抛头露面行医的,也从来不约束她。
像秦长瑞夫妇这样的,恐怕舍不得大女儿嫁出去,所以索性就养了一个女婿,这指不定等着养子有了功名,就要将陈悠许配给他,赵烨磊孤儿一名,又是陈悠爹娘看着成人的,可不就是亲上加亲,也知根知底,陈悠不用嫁到婆家,可真是两全其美。
而且,赵烨磊那小子瞧陈悠的眼神,也不像是个没感觉的。
陈悠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话,哪想到贾天静早已天马行空想到了她与赵烨磊婚后是什么样子。
陈悠没听到她说话,抬头看了贾天静一眼,见她虽瞧着她,可是眼神空洞,嘴角翘起,显然正沉浸在幻想里,陈悠很是无奈的收回视线,“静姨,你瞧着我在想什么呢?”
贾天静被她唤回神,往陈悠身边靠了靠,**问道:“阿悠,你实话告诉静姨,你爹娘是不是想将你许配给你们家那个赵烨磊?”
陈悠被她这句话一问,脸上顿时成调色盘了,她恼怒地瞪了贾天静一眼,“静姨,你想什么呢!爹娘从来都没这个意思,你莫要想多了,赵烨磊是赵烨磊,我是我,他是我哥!他在我们家生活的这些年,我也只把他当做哥哥。”
贾天静见陈悠脸色是真的不好,也不开她玩笑了,“好好,静姨不说了,只不过开个玩笑,瞧你这小妮子立马就炸毛了,看有哪个男人以后能降服你!”
陈悠鄙视的瞪了一眼贾天静,“静姨,我还早呢,爹娘可舍不得我出嫁,他们要再留我几年,您还是先将您自己的解决了再来替我烦神吧!”
一句话将贾天静说的脸红脖子粗,就差上来教训一顿眼前的小丫头了。rs





医锦 第145章 宫外孕
第145章华州药商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贾天静医馆。【首发】
阿鱼在外头喊了声“到了”,陈悠便与贾天静下了马车。
医馆里头有人看着,倒是不用担心来看病的病患。
两人稍事歇息,贾天静就带着陈悠去医馆的后院看那名特殊的病患。
陈悠跟随贾天静进了房间,便见到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半躺在床上,身边还站着一个青衣丫鬟伺候。
陈悠瞧眼前的女子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瘦的厉害,可只凭着面色倒是真不能确诊她患了什么病,她看了贾天静一眼。
贾天静笑起来,“阿悠,这位是袁知州的妹妹钱夫人。”
转而,又对着钱夫人介绍,“钱夫人,这是阿悠,也算得是我的半个徒儿,您别看她年纪小,在医药一途却是颇有天赋。”
钱夫人温和的笑了笑,“只要是贾大夫介绍的,我都信得过,何况这小姑娘与你的关系不一般。”说着,钱夫人还朝着陈悠招了招手。
贾天静朝着她点头,陈悠这才慢慢走到钱夫人身边。
钱夫人和气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给人感觉就是个好亲近的。
陈悠朝着钱夫人行了一礼,“阿悠见过钱夫人。”
钱夫人忙将她扶起,“在贾大夫的医馆,你还与我客气什么,翠竹,帮我的小匣子拿出来,里头有前些日子我准备的一个荷包,去取来。”
贾天静在一旁坐下,让陈悠也坐了。
她笑着道:“阿悠,钱夫人与我是旧交,你也不要拘束,这屋子里都算自己人。”
闻言,陈悠这才放松下来,实际上,她还真不习惯与这些官字沾上边儿的妇人来往。
“贾大夫说的对,阿悠,不嫌弃就叫我芙姨,我在娘家,闺名一个芙字。”
陈悠哪里真的就这么顺杆往上爬,况且,她也不愿意与这些有些来头的人深交。听了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未应承下来。
贾天静在一旁也不为难她,只笑着看了她一眼。
不一会儿,那叫翠竹的小丫鬟就回来了,手中托着一个颇为精致的桃红色绣着如意五福的荷包。
钱夫人从翠竹那取过荷包,递到陈悠面前,“第一次见面,我这里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听贾大夫提过你,想着你也是行医的,便将这个送与你,这本是这次我要送给贾大夫的,既然见了你这小姑娘,就借花献佛了。贾大夫的礼物,我便下次准备,想必她也不会怪我。”钱夫人说着还朝着陈悠俏皮地眨眨眼。
虽然她脸色有些苍白,但是这么生动的表情一做出来,倒是让这位钱夫人的病气儿减少了五分。
陈悠不太好意思,她与钱夫人非亲非故的,第一次见面就收人家东西,有些不妥当。
她轻轻摇了摇手,“多谢钱夫人,无功不受禄,而且这是您送给静姨的,我收了,静姨可要教训我了!”
陈悠办俏皮的说着推脱。一旁的贾天静听她这般说,咯咯的一笑,“阿悠,你静姨在你心里就这么小气?得了,收着吧!就当是我收着了,钱夫人下次也不必给我带东西了!省的我得了好东西还是给这小妮子。”
“瞧,你静姨都这么说了,收着,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钱夫人笑道。
陈悠只好双手接过荷包,向钱夫人道了谢。
“快打开瞧瞧,让你静姨饱饱眼福。”
陈悠只好笑着无奈的将荷包打开,里头是卷了一圈的棉纱布,陈悠好奇的将纱布取出来放开,里头竟然是一套银针,银针头部还镶嵌了精细的花纹,显然是花了心思请了巧匠刻上去。
“这套银针是前阵子夫君去嵩州待回来的,我见着这套银针样子新巧,想着极适合女医使用,就一并带了来。”钱夫人笑着解释。
陈悠有些不好意思收钱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大夫的一套银针已经是不便宜了,何况还是做工这么精细的,她现在用的银针,还是当初贾天静通过唐仲送给她的呢!
贾天静朝着陈悠点头,陈悠这才收下,又再次向钱夫人道了谢,“让钱夫人破费了!”
钱夫人瞧眼前的小姑娘进退有礼,也颇为喜爱她,她家里的闺女只比她小几岁,还不懂事呢,人家小姑娘就已在救死扶伤了。
几人唠了会儿嗑,才转到正事上,贾天静也不先告诉陈悠钱夫人什么病,只让陈悠诊脉。
陈悠早就知道贾天静有这卖关子的毛病,只是笑笑,就摸上了钱夫人的手腕。
片刻后,陈悠的脸色由原本的红润,瞬时变得难看起来。
可又想到病人还在眼前,陈悠才迫着自己按下心绪。
贾天静见她脸色有变,安慰道:“阿悠,不用如此,钱夫人已经知道了。你说出来无妨。”
陈悠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宫……宫外孕。”
贾天静面色也严肃起来,她的师父刘太医本就被誉为“妇科圣手”,她自然也最擅妇科,早先钱夫人来看诊时,她还不确定钱夫人的病症,后来让钱夫人留在医馆住了几日,她每日观察后才确诊。所以她才专门去保定堂寻了唐仲拿主意,问他要了麻沸散,又将陈悠接了来。
陈悠自知钱夫人是宫外孕后,面色就紧绷着。
这个时代的宫外孕,基本就与绝症无异了。
这时生孩子即使是脐带感染、出血都有可能让孕妇丧命,更别说宫外孕这种需要动手术的病症。
钱夫人也一早就知道了自己这情况,因早先贾天静就给她打了预防针。
正因如此,这些日子,她的心情一直郁郁,甚至她还偷偷写好了遗书,若是她这次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让翠竹替她将这封遗书交到袁知州手里。
家里夫君她是指望不上了,若不是娘家还有哥哥撑腰,她怕是连出来治病也难。
贾天静与陈悠自然是不知道钱夫人的苦楚,她二人目前烦恼的是她的病症。
“钱夫人什么时日闭经的?”
翠竹是钱夫人的心腹丫鬟,她在一旁担忧的答道:“阿悠姑娘,夫人天葵已经三月未来了。”
陈悠算了算,钱夫人体内着床的受精卵恐怕已经有了两个月大,若是不及时拿除,恐要危及性命。
贾天静虽然没有现代那些医学知识,可她跟着刘太医学医将近十年,又是专精这块儿的,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之处。
“钱夫人,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我与阿悠商量一番,就准备给你医治。”贾天静道。
钱夫人点头,“有劳贾大夫与阿悠姑娘了。”
陈悠知晓了钱夫人的病症后,再也没了聊天的心思,让钱夫人好好休息,她就与贾天静出去了。
两人一出去,钱夫人就长长叹了口气,“翠竹,你说我还有几日能活?”
翠竹被她家夫人吓了一跳,忙跪下劝道:“夫人,你说什么气话,贾大夫是华州地界儿最有名望的的妇科大夫,听说她以前还医治好了一个血崩的产妇,她的师父可是宫中的刘太医,她一定会医治好您的,您一定会没事的。”
钱夫人瞧着窗外,出了神,良久过后才道,“但愿如此吧!翠竹,你去帮我给哥哥那里递封信。”
翠竹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陈悠与贾天静一起进了药房,这一路,她都在想着钱夫人的宫外孕要怎的医治。
宫外孕大多都是由输卵管黏膜炎和输卵管周围炎引起的,想要治愈,只有给钱夫人做输卵管手术……可是这样的条件,怎么给钱夫人做输卵管手术!
自那次陈白氏的刮宫手术过后,陈悠便再也没有做过手术,她也着实畏惧这项。
两人药房坐下,贾天静给她倒了杯药茶,抬头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笑了笑,“阿悠害怕了?”
陈悠咬了咬唇,问道:“静姨,你准备怎么给钱夫人治疗?”
这事,贾天静也是想了许多日,她略略斟酌后说道:“行针,配上师父留给我方子,将腹中残胎催下来。”
陈悠听后一惊,没想到贾天静会这么说,这受精卵在输卵管中着床,怎么催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样受精卵一旦失去活力,只会更快的危及钱夫人的生命。
可这一系列的现代医理让她怎么与贾天静解释?
“不行!这法子行不通!”陈悠直接道明。
贾天静是一个胆大也擅于尝试的人,不过若是别人不同意她的看法,又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是不会轻易放弃她自己的想法的。
她瞧着陈悠,“阿悠,你与我说说为什么不行?若是你能说服我,静姨就不用这个法子。”
陈悠顿时语塞,这让她怎么说,她艰难地抿了抿嘴,“静姨,真的不行,你这样只会让钱夫人更加危险。”
“阿悠,你说不出个理由来,可别指望我听你的。”
陈悠焦急的不行,但要让她与贾天静说要给钱夫人开肠破肚,要把她体内的受精卵拿出来?这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夫来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贾天静又怎么会相信。rs




医锦 第146章 夫妻夜话
第146章夫妻夜话
贾天静见她支支吾吾,等的有些不耐烦,“阿悠,你知道我的性子,若你不能说服我,那就跟着我准备过两日要用的东西。”
陈悠无奈,一时真想不到好法子劝说贾天静,她坐在椅子上颇为挫败的点头。
贾天静脸上这才有了笑容,“阿悠,静姨以前是与你怎么说的,不管什么事,都要有据可循,静姨也不是钻死胡同就拉不回来的人,你若是有理有据,静姨怎会不听?你师父时常说你在医药上有天赋,静姨也同意。若是你在这两日内能想出理由说服我,那我便听你的,如何?”
贾天静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悠自然明白她说的对,这些都急不来,得给她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向贾天静解释这病理。
“静姨的话,阿悠记下了。”
贾天静满意地点头,华州的医馆是刘太医的老家业,贾天静替他守了十来年,宫中也不是没招过女医,依照贾天静的医术,还有刘太医的关系,进宫当差自不在话下。不过,刘太医不希望贾天静也搀和到皇家的事里来。这皇族就是一个大染缸,只要你进了皇宫,再想着与世无争、平安度日可就要万般小心了。贾天静性子耿直,并不适合在宫中周旋,刘太医便将她差遣到华州来,打理他这百年的老字号医馆。
也算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说到这,贾天静便让她先回房休息。
陈悠心事重重的走了,却并未回房内,而是去了药房。
医馆里的伙计与贾天静说了陈悠的去向,贾天静笑着摇摇头,让伙计不要管陈悠,这两日随她。
小伙计点了头就去照顾病人了。
晚间,赵烨磊与秦长瑞夫妇请过安,便回房休息了。
只余秦长瑞夫妇在房中对坐着喝茶。
午时。秦长瑞还收到陈悠派人送来的信,问嵩州药商的事儿。
秦长瑞将陈悠的信递给妻子。
陶氏拆开信封,一目十行扫过去,先不论这信的内容。单看陈悠这一手工笔小楷,陶氏便欣慰地点头,“阿悠的字总算是有些长进。”
秦长瑞瞥了一眼陶氏手中的信纸,“哼”了一声,“都与阿磊念这么些年的字了,若是还拿不出手,怎会是我秦长瑞的闺女?”
陶氏见他三句话离不了自己,还非得拐着弯儿的夸自己一句,笑道:“永凌,我瞧你是越老脸皮越厚了。阿悠的字可不是你教的,乍一看,与阿磊的字可是一般无二呢!”
陶氏又仔细瞧了几个字,指给秦长瑞看,“瞧这几处的笔锋。简直与阿磊的如出一辙。”
秦长瑞有些不高兴,他现在已经蓄起了胡须,是那种上唇蓄须的髭须,若是不笑的时候,更让人觉得威严,整个人充斥着中年美大叔的深沉和内敛,反倒是让人见了更觉敬畏。现在他眉峰微皱着。脸色也有些不太好,让他整个人瞧起来就是气息凝滞。
陶氏与他相处多年,倒是不怕他这浑身的气势,朝着秦长瑞翻了个白眼,“永凌,我说的是实话。你不高兴什么?”
秦长瑞被妻子这样一说,才回过神,觉得自己是有些小题大做,可是想到自己大闺女的字体像别人的,而不是他的。他就有些不爽,但也是他的错,将陈悠的练字的事儿都交给了赵烨磊。
陶氏“嗤”了他一声,“现在知晓心中不爽利了,当初你怎的不亲手教阿悠几个?”
秦长瑞知道妻子这是在找茬,只好转移话题,“文欣,你看阿悠信中说的。”
陈悠将京中刘太医与贾天静说的话,尽数复述了一遍,直看的陶氏眉脚直跳。
陶氏将信折好放回信封中,想了片刻,“看来皇上势必是要插一脚了,这华州药材价格怕是要涨,我们要早做准备。”
秦长瑞也这般想的,前几日袁知州还来他们的百味馆吃饭,可袁知州嘴巴紧的很,却是什么也没透露。
“这几日我便去四处寻人打听,华州虽不是药材产出地,如今临新春还有将近两个月,华州的一些药商手中定然有些囤货,我们稍稍提价将这些药材购置过来。”
陶氏眼睛一转,便知道秦长瑞打的什么注意,她无奈摇摇头,“永凌,这几年,你倒是越加懂这些经商之事了。”
秦长瑞抬眼看了眼爱妻,“造化弄人,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夫妻两说到这里,脸上都是一阵黯然。
忽然,陶氏好似想起了什么,她不动声色给秦长瑞倒了杯茶,而后平静的开口,说出的话却叫秦长瑞身子一僵。
“永凌,你今日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两人夫妻多年,感情甚笃,日子久了,自然也是无比的默契,秦长瑞的一举一动,不用他一句话,陶氏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又何况陈悠还提醒了她。
秦长瑞本打算将这件事瞒着妻子,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看出了异样,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今日遇到的事情告诉陶氏。
陶氏震惊地几乎坐不住,勉强压下胸口剧烈的跳动,不敢置信的问秦长瑞,“永凌,你说什么,你见到征儿了?”
秦长瑞起身站到陶氏面前,将陶氏揽到怀中,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他明白,妻子此时的心情一定与他看到秦征的时候是一样的。
陶氏到底不是一般的妇人,小半刻钟过后,她就反应过来,她从丈夫的怀中抬起头,拧着眉盯着丈夫,出口的话却带了一丝质问的意味。
“永凌,既然你见到了征儿,你为什么不将他留下来,就算我们一家人如今不能相认,但借着吃饭,我们也能瞧瞧他过的好不好。”陶氏说到最后声音中都带了一丝悲色。
秦长瑞便知道妻子会这么问,陶氏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想,只是……
见秦长瑞表情略有犹豫,陶氏眉头也越皱越紧,最后死死盯着丈夫的脸,等着他将后头的话说下去。
秦长瑞只好将自己的怀疑与陶氏说了。
陶氏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抱着秦长瑞的双臂都是僵硬的,口中还无意识的喃喃道:“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秦长瑞不想告诉她,就是怕她会受不住这个“噩耗”。
低头见陶氏的眼泪都流了满脸,秦长瑞只好耐心的劝慰,“文欣,你听我说,你先莫要哭,这只是我的猜测,并非就是事实,况且这些年我们不在征儿身边,他经历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或许是这些让他改了性儿呢?世间的不定因素太多,哪里就一定会发生在我们征儿身上,你且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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