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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幽明盘古
“奴才遵旨。”苏牧连忙起身,抬手虚扶着他,顺便将折子递上,“万岁爷,这是从忘川传来的折子。”
乾闽帝一怔,放下手接过折子,走到外殿的龙案后坐下。
苏牧见此,点了盏宫灯置于案上,暗淡的光线顿时明亮。复又招来殿外伺候的宫女,沏了杯浓茶。乾闽帝翻开折子,起初看时,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头也是高高蹙起,可看到最后竟哄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奇闻!奇闻啊!”
苏牧见万岁爷的脸色一扫先前的阴霾,也跟着轻笑,小心翼翼的询问,“万岁爷,什么事让您如此高兴啊?自从上次六公主被浚河小郡王画了大花脸逗得您展开笑颜,这么久了,奴才可是从未见您如此高兴过。”
苏牧在乾闽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虽不能说完全摸清乾闽帝的脾气,可也看清五六分。但凡为帝者,皆是高处不胜寒,时间久了,总希望有个人来分享他的喜怒哀乐。而乾闽帝心思诡谲,喜怒无常,他不喜欢别人分享他的哀怒,可却是极其喜欢别人分享他的喜乐。
乾闽帝将折子往桌上一子往桌上一放,兴致勃勃道:“呵呵,忘川那帮老狐狸,竟被一个女娃压得抬不起头!”
苏牧心口一震,似乎有些明白但又难以置信,“万岁爷这意思是?”
“还能有什么意思。”乾闽帝哼哼两声,眉宇间的神色看起来似有些不愉,可又像是趣味盎然的兴愉,“那女娃人不大,心却大得很。竟然窥觊起忘川来了……”
在乾闽帝说话间,苏牧偷偷觑了那折子一眼,当看见‘呈氏以墨’‘雷霆王’的字眼时,惊得怔在当场,满眼的不可思议!
女子为王,这这、这也太悚然惊闻了!
“万岁爷,这……”苏牧本想说话,可在下一刻立即住了嘴,有些话朝臣能说,宫妃能说,太子殿下能说,可他们这些奴才不能说。
最终将滚到嘴边的话给吞进肚子,停顿一下,说道:“……万岁爷,已经卯时了,再过三刻就该上早朝了,您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不了。你去把昨日呈上来的奏折给朕拿来。”
“是。”
辰时更响,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文武百官入金銮宝殿,乾闽帝威严正坐。
殿下百官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爱卿请起。”今日乾闽帝也不多说,直接严明忘川之事,“昨日朕收到忘川递上来的折子,各位爱卿也看看吧。”将折子交给苏牧,示意他拿给殿下众位大人观看。
一个老古董文官看完折子,气得白花花的胡须乱飞,直高喊:“荒唐!荒唐!真是荒唐——女人为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可笑!真是可笑——”
苏牧担忧的看着这位老大人,这怕他一时激动,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嗝屁了。暗中吩咐宫人去传太医来。
“苏大人说得极是。皇上,女子怎么能承袭王位?!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呀。”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简直太荒唐了……”反对声一片盖过一片,皆是不可思议之后便觉荒唐之极。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男儿主外,女子安内;男儿养家,女子持家。
如今有人要打破这个规矩,实乃妖孽,此等异类,本该诛之。
听着殿下此起彼伏的反对之音,乾闽帝淡笑不语,漆黑的眼眸忽而锐利如刃忽而温润如玉,心中的心思,竟无人可猜。
郁青峰看过折子,震惊得很,木讷的将折子转交给下一位大人观看。直到冷大人呵斥一声‘牝鸡司晨’他才缓过神来,既震惊又佩服的看向一旁垂目而立泰然处之的燕太师。当初太师那句‘忘川只怕会落在那女娃手里’的诫言犹在耳边盘旋。那时他分毫不信,毕竟这女子为王的念头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敢做想。没想到,今日却……
苦笑着摇头,谁能想到那女子这么大胆!
“皇上,圣旨万万下不得。那平安公主身为一介女子,怎能立身为王!还请皇上另做人选,以保忘川数百年的基业。”苏晨老大人激动道。
眼中精光流转,乾闽帝看向闭目不语的燕文书,“太师,您可有话说?”
燕文书缓缓睁目,看了甚是激动的苏晨老大人一眼,眸低平静无波,“启禀皇上,众位大人说得有理,承天自建朝以来,从未有个女子为王。不过、”语气一顿,“不过忘川、云泽、风昊三处封地的王位历来是世袭,王位该传给谁不该传给谁,向来都是封地的上一位王爷和地道的官员们商议决定,朝廷一般无权干涉。”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们顿时偃旗息鼓。瘪瘪嘴,可不是,他们一个劲儿的不同意根本就影响不了大局。
“是吗?”乾闽帝听到他后面的话有些不高兴了。他乃承天朝之主,北至冰川,南至长河,西至蜀国,南至北羌,全都是他管辖的范围,却连一处封地的继承权都管不了,好生恼怒!哼,总有一天他要收回这三处封地,让那三个异姓王都见鬼去吧。
赵夏赵太保瞠目惊叹,“呀,后生可畏啊。我就说那丫头了不起吗,看把忘川那些狗官给压得,连大声喘气都不敢,渍渍,不错,不错。”捻起胡子,满意的渍叹,“当初在童思河凌迟那个胆大包天的婢女时老夫就看出来了,那女娃不仅手段了得,心也狠,从她能制服忘川的官员来看,还颇有智慧。比起他那个流氓老爹强多了。”
他这么一说,苏晨老大人就不乐意了,红着脸低吼,“赵太保,你越老越疯是不是!不管她再有手段再聪慧睿智,都是个女儿身,怎能为王!”
“怎么就不能了!苏老头,你别这么迂腐行不行?为王者看的是什么?看的是能力。本太保以为,不管他(她)是男是女,只要能管好一方封地,那就是人人称赞的好王爷。”赵夏哼声表态道。
苏晨被他气得都翻白眼了,指着赵夏的枯木手指抖得像筛糠,“你、你,你强词夺理!”
赵太保高扬着头,斜睨他,不屑道:“你迂腐不化!”
两人不顾皇上的脸面,竟在金銮殿上吵起来了。苏晨气得跺脚,“老夫哪里迂腐了?你说,你说,这历史上可有女人为官女人为王的先例?女人不在家伺候夫婿养育儿女,反而跑到这朝堂重地与一群男人议论政事,你说这成何体统!每日抛头露面,与男人眉来眼去,这成何体统!牝鸡司晨,阴阳颠倒,这成何体统!”
说到激动之处,唾沫四处,唾沫四处飞溅,洋洋洒洒喷了赵太保满脸。
赵夏嫌弃的别开脸,伸手抹了把脸上的唾沫,很是淡定的道:“苏老头,离我远点。”掩着鼻子扇扇,很不厚道的接人长短,“满嘴粪便味,你要臭死我啊~”
“你、你这满嘴胡言乱语的老东西,我、我我跟你拼了……”苏老大人气得白眼一翻,挽起袖子打算收拾收拾这不要脸的老东西。乾闽帝恹恹摆手,“好了好了,一人都少说一句,两人加起来都快一百五十岁了,有什么好吵的。每日争来争去,你们不烦,朕都烦了。”
燕文书还是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般的抄手站立,风轻云淡得好似天边的流云,看似白白的一团简单明了,却在转眼间恍若游鱼又似奔马,实则深奥难懂。燕文书淡看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一眼,有些意犹未尽,上朝十次,就有九次看到两人斗鸡眼,不过却从未像今日这般失了分寸的在金銮殿上吵闹。不得不说,十分精彩,丝毫不亚于那日在荣记猪肉铺前为了半钱猪肉就坐地骂街的吴婆子。
即便是有了燕太师那句‘朝廷无权干涉’的话,乾闽帝还是一一询问了各位大臣的意见。
“吴大人可有想法?”
“皇上封王之事兹事体大,我承天祖制上从未有过女子可封王之说,请皇上三思啊!”
乾闽帝看一眼,转而问向兵部侍郎郭霆义,“郭侍郎呢?”
郭霆义严肃道:“回皇上,臣乃兵部侍郎,只懂兵法不动律制,并无想法。刑部尚书精通我朝律令,皇上可问问刑部尚书大人的高见。”
“哦,尚书大人可有话说?”
刑部尚书也是个妙人儿,诚然回道:“皇上,祖制上虽没说女子可以封王,可也没说女子不可封王。到底如何,全凭皇上您的心意。”
乾闽帝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好,此事就定下了。”
最终,朝会在乾闽帝的一旨圣旨中结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奉平安公主为雷霆王,掌忘川兵权。
苏老大人闻言,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昏死过去。苏牧公公见此,大惊,忙招来早已在殿外的等候的太医,赶紧给他扎了两扎,疏通心中淤血,最后见他没事又给他补了一剂蒙汗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给运出宫送回府了。
看着悠悠远去的马车,苏牧轻吁一口气,悄悄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道:终于将这活祖宗给送走了呀。
帝都的消息灵通,朝会刚散,平安公主封王的事就在帝都传开了。
东来楼上的别致雅房中。
蔡家三小姐雪慧姑娘约了若生郡主与郁少傅之女郁香容姑娘还有柯倩小姐在此处喝茶。四人虽然交情不深,可必要的交际走动还是需要的,毕竟都是京中贵女,日后嫁了夫婿定也是地位非凡。即便不为自己也要为日后的‘夫君’积点人脉,也好让自己日后能在婆家站住脚。
毕竟未来的事不可预料,诚然尊贵如公主,也有搭线求人的一天。如果真到那天才来求人,何不早先就拉好关系,互帮互助。
柯倩今日一袭抹胸红妆,最是妖娆多情,纤白玉手提起壶耳为几人添茶,红唇勾起,音腔柔柔绵绵,自有一股妩媚风情,“雪慧姐姐的婚事快近了吧?”“恩,来年正月十八。”蔡雪慧颔首,眉宇间蕴含惆怅之色。她自小敏锐聪慧,性子也是沉稳,即便是遇事也能淡定自若。可谈起‘出嫁’这个话题,也不免一番茫然一阵慌乱。自小母亲便教导她,何为‘君为臣纲’,何为‘父为子纲’,何为‘夫为妻纲’。男子是天,带嫁人之后,他便是她的天,如果能博得丈夫的喜爱那她的天空就五颜六色光彩明媚,如果丈夫厌弃,那她的天也就踏了,等待她的便是深渊地狱。她的亲生母亲便是为了博得爹爹的欢心,用尽手段,最后被赵姨娘陷害,落得通奸沉河的下场。
等她嫁给三皇子后,只怕便也是重复母亲所走过的路,为博得三皇子的宠爱,耍尽阴谋手段。后宅的阴谋些许比官场战场都还惊险,机关算尽,步步惊心,走错一步,便会落得永不超生的下场,一尸两命的更是比比皆是。所以说,最毒妇人心!
在场皆是女子,又怎会看不明白她眉宇间的惆怅颜色。即便是洒脱超然的郁香容也忍不住一声轻叹,“这便是女子的命。”
女子的命,一个字:苦!
苦不堪言。
“非也!非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是如此。”若生郡主撑着粉腮摇头晃脑道,“看那平安公主,便是好命。那可是被咱们的太子爷捧在手心里的主儿,哼,叫他跪下绝不敢站着,叫他学狗叫绝不敢学猫嘤嘤。渍渍~那叫一个霸气哟!”小丫头一脸羡慕的表情。
闻言,三女神色不一。而柯倩则是满脸不屑,不认同道:“我看那平安公主跟我们的命运也差不多,指不定还要悲惨。太子爷是宠爱她不错,可那也是从前。你看如今,东宫那位良娣不也是被太子殿下宠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吗。听说那位良娣要吃岭南的甜果,太子殿下连夜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捧到那良娣的眼前……”柯倩的语气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者两者皆有。





腹黑太子残暴妃 第二十五章 风波
“这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主儿,况且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平安公主那么折腾。逃婚?那不是当着全天下的面打太子的脸吗,就是再爱,恐怕也容不下她了。”柯倩抿了口清茶,娇媚的面容带着些冷意,言语间不乏听出幸灾乐祸之意。
太子殿下那般高贵的男子,掏心掏肺的对她呈以墨好。但凡是女人见了都心生嫉妒。如今见呈以墨被一个卑贱的婢女给比下去了,自是幸灾乐祸。
蔡雪慧和郁香容皆是沉默不语,虽然有些不认同柯倩的话,可到底也是事实,如今东宫那位良娣有多得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想当初,太子殿下将呈以墨放在心上的时候,都未到如此宠溺程度。听说,为了那良娣的一句‘这里要是有莲池该多好啊’的叹语,就命人在东宫内院挖了个人工荷池,还不远千里的从佛陀寺运来睡莲,又命人在莲池上造了座精致的白玉亭,以供那良娣欣赏。
“胡说!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新厌旧的见一个爱一个的。”若生郡主是亲眼见过太子殿下怎么殷勤谄媚的对待呈以墨的,当初那场面将她羡慕得要死,至此,她便要学着呈以墨想要找个心里,眼里,肺都只有她一个人的男子。所以她不喜欢柯倩如此说,不喜欢柯倩打破她对爱情的向往与幻想,极力反驳道,“至少文界筏就不是。文界筏对秦思燕就是一心一意,你看他这么多年都只娶了秦思燕一个人,别说是妾侍就是通房都没有。想当初文界筏为了娶她,可是在秦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不管秦家老太太怎么刁难他,他都不曾放弃……”
柯倩冷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看他们如今是如何的相敬如‘冰’。当年文界筏为了秦思燕在秦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来这段姻缘,可说抛弃便抛弃了。再深的感情到底也是经不住时间的磨砺,秦思燕好强,时常为了点小事就与文界筏吵吵闹闹,时间久了文界筏也就厌烦了,再加上他那时正巧遇到更善解人意的青楼女子眉画。眉画的出现更是加快了两人决裂的速度,当初秦思燕不顾家中反对执意嫁给文界筏就是看中他的一往情深,见文界筏背叛两人的感情,要强的她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得知那青楼女子怀了骨肉,便使计欲让她一尸两命。后来那青楼女子不仅没事,这事还被文界筏知道了。文界筏大怒之下,就要将秦思燕贬为贱妾,要迎娶青楼女子进门为正妻。”
看着李若生的脸色瞬间难看,柯倩心里就一阵痛快,继续道,“秦思燕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岂能容忍一个青楼妓女爬到她头上,就将此事禀告给文家母亲,要文母为她做主。文母虽然偏袒秦思燕,可那青楼女子腹中怀着她的孙子,心软之下,虽没同意儿子贬妻为妾的作法,却同意了让眉画进门为平妻。因为眉画的身份,文母顾忌文家脸面,便让人在府外置办了宅子,将眉画安在外宅,也严谨府上下人议论此事,所以没人知道文界筏还在外宅有个平妻。”
“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若生气得摔了手中的茶杯。怒红着双目,恨不得将那负心汉给千刀万剐了。当初秦思燕并不是钟情于文界筏,而是看上了兵部侍郎郭霆义,可后来被文界筏的真心感动,这才不顾秦府上下的反对,嫁给他,且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所以说,男人说爱那都是在放屁。”柯倩算是看明白了,“这爱最不可靠,可靠的还是手中的权力。所以你以后嫁了人别傻乎乎的去寻那些有的没的,没有感情不要紧,可没有权力那是会死人的。管理内宅还是得使用手段,恩威并施,这样那些奴才才会对你忠心耿耿……只要将内宅的大权握在手里,即便他不爱你,也会尊重你几分……”她有意提点李若生,毕竟相识一场,如果最后落得秦思燕的下场,她肯定不愿见到。
李若生神色有些恹恹,她最不爱听这些‘御内’的话。在她看来,夫妻两人相亲相爱同甘共苦才是幸福。两个明明该是最亲密的爱人,却每日都活在对方的算计中,如此同床异梦,实在可悲。可谁又是能陪她走一辈子的人呢,不管生老病死,不管苦难贫穷,都对她不离不弃……
转念想到了宸煜太子,想到了‘痴情’的文界筏,曾经爱得如此轰轰烈烈,可到头来却是浮生梦一场。李若生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悲凉之感,难道这世上就真没有值得她寻觅等待的爱情吗?!
李若生的悲凉与迷茫渲染得雅室也如深秋般凄凉,柯倩终于敛下了阴阳怪气的冷笑,白皙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精致的玉杯,美目中隐含忧伤,谁不想拥有那不离不弃的爱情,可到底是玄之又玄的东西,她们这等福缘浅薄之人,怕是无福消受。
“大事!大事!”沉寂的雅室突然响起急切的高喊声,只见英姿飒爽的秦洛推门进来,毛躁躁的直喊,“天大的事啊,你们可听说了?”
郁香容不解的看向她,“我们一来就进了这雅室,不曾听到什么。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天大的事啊!简直是天下奇闻啊!简直是惊得掉眼珠子啊……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了,太劲爆了!”这小妞儿显然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双眼不止放光,嘴角还泛着口水,一个劲儿的唠叨,‘太神奇了’‘太不可思议’‘太劲爆了’。
李若生被她这疯狂的样子勾起了兴趣,丢下那些伤春悲秋的滴落情绪,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直,跑过去拉住她的手直摇晃,“秦姐姐,秦姐姐,你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柯倩嫌弃的瞥眼都快滴到衣襟上的口水,本不想与她这么没素质的野蛮女人说话,可制不住好奇,“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劲儿,口水都流出来了!要说就快说,不说本小姐自己出去打听。”
秦洛擦擦口水,激动道,“那平安公主被封为雷霆王了!封王了呀,一个女人竟然封王了!”
“什么!”
听闻的四人皆是目瞪口呆。李若生更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她怎么会被封王!开玩笑吧!”
“不开玩笑,不开玩笑,她真的被封王了。”秦洛连连摆手,“京城都传遍了,听说封王的圣旨都已经拟好了,只等门下省审核之后便昭告天下。”
李若生满脸震惊的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低喃,“疯了吧疯了吧,封一个女人为王……”
郁香容却不如她们这般难以接受,优雅的端起茶杯,浅抿着,低垂着眼眸敛下全部心思。以那人的手段与智慧,为王,绰绰有余!
蔡雪慧神色一震,起身来到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顷刻间,大堂的喧闹声如潮水蜂拥入内,众人的高声喧哗打破了雅室的宁静。
“……为了封王之事,今日朝会上苏晨老大人与赵太保在金銮殿上吵起来了,差点还大打出手。”
“苏晨老大人极力反对平安公主封王,还说牝鸡司晨,唯家之索……”
“苏老大人说得对,女子怎么能为王,这不是颠倒乾坤败坏阴阳吗!”一位青衫书生掷地有声的发表言论。
身边的白衣少年也高声愤懑道,“对!身为女子,就该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要是我屋里那婆娘敢这么出来丢人现眼,老子非刮她两个大耳光子打得她下不来床出不门不可!”
“呸!”秦洛最是冲动,听到这样的话,气得恨不得一剑宰了那厮,“说的什么狗屁话。看姑奶奶我不宰了她!”
李若生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秦姐姐,这里是帝都文人仕子们聚会的东来楼,你这样出去会被人说闲话的。”
“说就说,姑奶奶才不怕。”秦洛是秦老将军的曾孙女,继承了老将军那身豪迈正义之气,且性子单纯豪爽,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像她太爷爷、父亲伯父一般带兵上阵杀敌。听到平安公主封王一事,最先想到的是她自己要当将军了。当年她央求太爷爷让她带兵杀敌,却被父亲呵斥不成体统,说是天底下就没有女子上阵杀敌的道理。如今女子都能为王了,那她肯定也能当将军上阵杀敌。所以说,呈以墨为王,最支持她的便是这位一心想要带兵上战场的秦洛小姑娘!
郁香容理了理绣袍上的花纹,淡然道,“人言可畏。”
“郁姐姐说得对,流言蜚语最是伤人,你不怕,可家里人听到总是伤心不是。来来来,秦姐姐,先坐下喝杯茶,消消气,再听听他们还说些什么。”
今日东来楼正逢那些文人仕子们聚会,一会儿工夫,东来楼就聚满了满口‘之乎者也’的仕子们。今日前来东来楼的仕子文人比往日多出许多,不管是二三楼的包厢雅间还是一楼的大堂,都座无虚设,满满当当都是人,且都在谈论平安公主封王一事。
大堂东角边一位素衣男子说起忘川夺位一事,“……你们是不知道,听我那从雷霆城过来的表兄说,那一日简直是人间地狱,长长的一条街,全是血。那位公主实在太凶残了,将呈家二老爷的五千私兵杀得一个不留……”
吵闹声瞬间没了,都静默的伸长着耳朵听他说,众人都只知那位公主牝鸡司晨的夺位掌权,却是不知她是如何从哪些宗亲手里夺的位。
可这素衣男子谨慎,也因为他表哥被吓得每夜噩梦连连,所以不欲多说。
众人见他没了下文,暗暗焦急,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那意思是:快接着说啊,别放屁放一半又憋回去!
西边角落那一桌上的温雅男子摇着檀香扇,悠悠站起身,越过众人,来到这桌前。和煦的朝素衣男子作揖行礼,“在下郑橙,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素衣男子忙起身还礼,彬彬有礼,“郑兄有礼,小弟刘全。”
“刘兄好。”郑橙不请自坐,然后对刘全同行的两人点头见礼,随后对刘全道,“刘兄,小弟祖籍便是忘川雷霆城,前两日与妹妹来京城游玩,错过了雷霆城发生的大事。不过小弟走时,却是知道呈家二老爷与呈以鹄公子各自带了兵马对峙在雷霆王府前。据小弟所知,呈家二老爷有勇有谋,又有虎符在手,怎么会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抢道,“那个呈以鹄也不是吃素的主儿,暗中勾结戍卫营的朱华有五万兵马在手。即便呈二老爷败了,上位的也应该是他啊,何时轮到平安那女子了!”
被人抢了话,郑橙并无不悦,点头认同道,“所以还请刘兄给我们细说一番,看那平安公主是以何本事夺得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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