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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殷秋
他们几乎同一时间,望向雪,想要听他辩解,听他解释,只因现在的他们,根本不相信南宫剑一句话,只要雪说,他们定会相信。
可是,雪低着头。
他就这么低着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他急促的呼吸可以告诉众人他心中的怒气;当他抬头时,眼中的恨意,眼中的愤怒,眼中的杀气,已说明了一切:“我一生敬你,把你视为我的再生父母;可是、可是、可是你竟是我杀父弑母的仇人,我本想一死谢你再造之恩,不过现在……”
他紧紧握着手,妖异的面容变得狰狞起来;他体内的杀气已经升到极限,疯狂的恨意怒气,让他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我已不再欠你……”
“南宫老贼,还我爹娘命来。”
他话音方落,却听另外一头响起一声暴喝,忍耐已久的鬼烈突然爆发;或许是雪的话,勾起了他心中的恨,面对这杀父弑母,害的他兄弟两人失散十年的仇人,他如何能忍?
一声锐啸,银色光芒冲天而起,携万马奔腾之势,向着南宫剑的方向冲了过去;或许是出于仅存的一点人性,位于南宫剑身旁的南宫羚忽地纵身跃起,向着他身旁的南宫寒奋力一掌。
这一掌并无杀伤力,反倒是将南宫寒虚弱的身子击飞出去;南宫寒如今头脑发胀,一时间根本无法承受这如此多的打击,况且他伤还未全好,如何稳得住身子?眼看就要从半空中落了下去,不过白影一闪,位于远处的易峰赫然催动法宝,险险将他急坠的身子给接住了。
不过看他空洞无一的眼神,似乎救与不救,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反观场中,鬼烈如此击去,已将生死抛于脑后;不过南宫剑却没有动手,就在南宫羚方才动身的时候,位于南宫剑身后的南宫疾风身形一晃,绝风剑已然在手,迎了上去……
砰。
一声闷响,银青两道光芒赫然相撞,偌大的藏剑谷顿时尘烟四起。
即便如此,不断响起的法宝撞击声却更加快速,这一银一青两道豪光忽而分散,忽而撞击,如狂风暴雨一般席卷了原本并不平坦的藏剑谷,就连坚硬厚实的山丘大地,也完全被这两个人强悍之极的术法之力搞的变了模样,坑坑洼洼,到处是深坑碎石。
远处,紫岚深知鬼烈对战这南宫疾风必不可败,可是她的心里却又另一个疑问;她目光炯炯,忽而转身望向处于另外一头的雪……
目视着一场激斗的雪,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南宫剑,仇恨已然蒙蔽了他的双目。
但,内心震惊不已的南宫若却依然死死握着他的手,生怕放开后,雪会突然消失一样。
她就像是一个受惊的婴儿,需要呵护,需要安慰……
可现在的雪,如何给她呵护,给她安慰呢?他无奈的收回目光,却是垂头望向眼眶红润的南宫若,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拉扯了一下似得,手不由自主的升起,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雪,你告诉我,告诉若儿,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她的声音急促而哀伤,她死死拽着雪的手,想要听他的解释。
可是,不幸的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雪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南宫羚携十七剑手杀他父母时的模样,还有南宫剑狞笑着承认这一切时的模样……
他如何能忘记?
他如何能不恨?
雪双手捧着南宫若的脸,他笑了笑,仿佛自嘲一般,轻轻道:“若儿,这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对不起,我不能照顾你了,我无法照顾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不,”就在雪想要纵身帮助鬼烈之时,南宫若却突然把他的身子抱住了;还是那么紧,甚至更紧,就连她的声音,也已经满是痛苦:“不,你不是,你不是;雪,难道你忘了吗?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话,忘了你曾经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
求求你,求求你……
啪,
心,好像碎了?





逆天劫 第二十四章 鬼 雨
第二十四章 鬼 雨
鬼烈与南宫疾风的恶斗,已是斗得难分难解,原本凌厉无比的南宫疾风在鬼烈宛如暴雨梨花般的猛攻之下,渐渐处于下风。
四长老中,以南宫疾风为首,可他在紫岚手下走不过十五招;以鬼烈目前的道行,恐怕与南宫疾风伯仲之间,可是这般下来,南宫疾风却不断露出破绽,渐渐的,竟是被鬼烈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从南宫疾风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的神志比起另三位长老要清醒许多,可是他的眼眸深处,那种因为正邪纠葛而产生的矛盾,却仍然没有消减下来,时常让他出现破绽。
鬼烈怎会不知?可是他绝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获得胜利,虽然占尽上风,可是却从未下的毒手,这场对战就这么一直打下去,却仍为结果。
饶是如此,整整约半个时辰的对战下来,竟无一人从中阻挠,除了越来越汹涌的烈火燃烧声外,再无其他。
南宫剑默默的伫立于“炼剑炉”的石门口,那一条幽深黑暗的隧道早已被紫色火焰所吞噬,不是冒出的火舌如恶魔般飞舞在他的身边,仿佛孩子般徘徊着。
他的脸色因为火焰而显得狰狞,可是那满脸的笑意,以及满目的不屑,足以证明他如今的心态,是那么的轻松。
砰。
场中又再响起一声闷响,一银一青两道光芒又再相撞而开,只是瞬间,银芒猛然大涨,丝毫不顾奄奄一息的青光,就这么冲了过去。
下一刻,青芒即刻暴涨大有一鼓作气决出胜负的模样。
可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道原本还凌厉无比迎击鬼烈银芒的青芒,仿佛失去了生命一般,赫然消散,绝风剑倒插于地面之上,南宫疾风苍白如纸的脸上,竟是露出一种释然的笑容,他仿佛在等待这如狼似虎的光束,穿破他身子的瞬间。
当鬼烈发觉,想要收手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盛放的银芒赫然穿过他的身子,淹没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沉闷的呼吸声响起,低沉如野兽。
深深!深深!
当光芒尽散之时,众人眼眸中,倒映出场中的那一幕。
鬼烈手持银枪龙炎,赤红如血般的枪头,刺穿了敞开双臂的南宫疾风的胸膛;可是,南宫疾风的脸上,依然挂着那释然的枪头,他用轻微,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声音,说出了在世的最后一段话:
“南宫家,一直是让我与师弟几人骄傲的存在;可是如今,这份骄傲已经被毁了……因为它不再正义,南宫剑用自以为是的正义,玷污了被世人拥护的南宫世家……我恨,我恨我无法为先祖们力挽狂澜……南宫,已不再是以前的南宫;我们尊敬的那个门主,已经成魔……”
他忽地,激动的握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龙炎,用渴望的目光望向鬼烈,厉声道:“求你,杀了他……为我们南宫家,留下这唯一一点,污点……师弟们已经为自己的错,付出了生命;现在,轮到我了……”
他忽然闭上了眼,可是他的身子却是站着的,就这么傲然挺立;或许,他并不后悔自己死去,最起码他的死,还是能够告诉世人,一直被世人敬仰的南宫世家,一直以守正辟邪为己任。
硕大的藏剑谷,寂静如初,唯有沉沉的呼吸声悄然响起。
鬼烈默默闭上眼,或许他在为南宫疾风祈祷;下一刻,当他睁开眼时,他放开了紧握龙炎的手,南宫疾风的身子终于还是倒了下去,他瞑目了,因为他的眼是闭着的。
鬼烈轻轻拔出龙炎,然后轻轻迈开步伐,向着前方的南宫剑;赤红的枪头仍然滴着血,他的声音,恨意依旧:“你看见了吗?就连你的门人,也不屑你的所作所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冰冷如坚冰,可在南宫剑肆意猖狂的笑声下,却显得这般不堪;南宫剑赫然一挥长袖,冷然道:“这种目光短浅之人,留也无用;我还有感谢你,帮我杀了他,省得脏了老夫的手。”
鬼烈停下了脚步,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跳;在南宫寒,南宫若的眼中,这早已不是他们的爷爷,而是他们比魔教中人更为不堪的妖人。
鬼烈忽地转目,望向远处的雪;他望见了,望见了雪低着头,望见了依然拽着雪手腕的南宫若的手,他忽地心头一痛,他竟然就在南宫剑的身前,默默转身,完全无视了南宫剑的存在,对着雪轻声道:“小雨……”
雪的身子忽然一颤,他不敢抬头,可是他却感觉得到南宫若越发用力的手;他颤抖着身子,湿润的眼眶终究没有滴下泪,可是这时,鬼烈的声音,又再响起:“我明白你的痛苦,哥十年前不能保护你;或许、现在也不能,可是……仇人就在眼前,我们不能怯步……”
他的话如铁锤般敲打着雪的心头,他终于还是抬起了头,可是他的目光仍然是空洞地,仍然是无所依靠的……
时间渐渐流逝,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声“轰隆”声拉回了众人心思,那是从“炼剑炉”中燃起的火焰,可是却是瞬间又再退了回去;只是下一刻,南宫剑却又猖狂的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是厌恶的,可是他的话,却是震惊得:“好好好,你们既然想报仇,只管来找老夫;不过,老夫宅心仁厚,就先留下你们的狗命,与老夫一起,见证这不世神兵出世之时……”
众人大惊,直到他说出这句话时,众人才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南宫家的异变就便是何原因?
可是?可是?可是?
既是神兵?怎会散发出如此凶戾之气?
南宫剑并没有解释,他赫然转身,自顾自暇的向着热气腾腾的“炼剑炉”长道中走了进去,末几,消失无踪。
南宫羚没有逗留,立刻追了进去。
但其他人呢?
鬼烈?紫岚?易峰?南宫寒?雪?南宫若?……
他们似乎怯步了,那条长道里散发出的慑人气息,竟是让他们不敢动身。
忽地,白芒一闪,紫岚赫然跃到鬼烈的跟前;鬼烈冷冷望向他,似想要说什么,却最终咽了下去。
紫岚面容严肃,道:“你要进去吗?”
鬼烈忽地笑了笑,他缓缓望向雪的方向,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可是他失望了,他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最终,黯然的脸色赫然露出一丝坚定,他转身,迈开步伐,走向那条长道中,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我要南宫剑,死……”
紫岚轻轻叹了口气,她不再多言,跟了上去。
下一刻,当沉寂即将降临大地时,较远的南宫寒却突然动了,他的声音因为无奈,而显得伤痛:“放开我,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向前走去,易峰的心情是沉闷的……
当看见那个当日在小河城一举拯救了天下苍生,如神人般的人物,南宫剑如此模样的时候;
当望见鬼烈,独自一人为父报仇,而雪因为情义两难,而痛苦不堪的时候;
当南宫兄妹,看见他们自小敬爱的爷爷,竟如此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时候;
易峰身为一个局外人的心情,同样是痛苦的;可是他没有怯步,当无奈的笑了笑后,立刻跟上南宫寒,迈进了那一条“炼剑炉”的长道中;可是他的目光,却在雪与南宫若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
沉寂无声的谷地里,雪忽然深深叹了口气,他转身,背对着南宫若,望着那被紫焰照亮的长廊,轻声道:“若儿,对不起;无论我以前,给过你什么样的承诺,那都是骗你的;现在,我要和我的哥哥一起,杀掉我们的仇人……”
他已然迈开步伐,想要离开;可是南宫若还是拉住了他,若是换成别人,也许她不会说什么,甚至会帮他,可是那是她的爷爷啊?虽然这样的坏,可是,始终是她的爷爷啊?
“雪……”
“不,”雪忽然止住了她的声音,从他体内流出,散发出那种透彻心骨的寒意,让南宫若不由身子一颤;可他的话,却如此坚定:“我不是雪,从今天起,我是‘鬼雨’;是鬼烈的弟弟,鬼玉箫的儿子……”
语毕,他依然赫然挥手,震开南宫若的手腕,然后毫无感情的,毫无留恋的向着“炼剑炉”方向走去,只留下南宫若一人,孤独的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伤心的流着泪……




逆天劫 第二十五章 前 夕
第二十五章 前 夕
忽地,那炽热的热浪陡然出现,方才寂静下来的剑冢深谷,又再传来巨大的轰鸣。
紫色的火焰,仿佛狰狞的凶手,在这世间猖狂的狞笑,咆哮的声音,震慑着世间万物;脚下的大地与周围的石室岩壁,竟开始纷纷震动。
这一切,都是来自那顶古铜色的巨鼎。
然而这看似如末日般的景象,却让南宫剑兴奋不已;他傲然伫立于巨鼎之旁,不顾紫焰疯狂的咆哮,就这么深深望着它,肆意猖狂的大笑着。
这一切,都被紧跟而来的鬼烈等人望在眼里。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人无一不是道行修为深不可测之辈,可是当他们面对这巨鼎中的紫焰时,一种渺小之意,在心中徒然升起;那紫焰中蕴含的无上煞气,更是让他们身子也不由颤抖起来。
南宫寒曾熟读《残剑诀》,他虽然还无法尽数参悟,但凭借无上潜力以及对于修真的天份,他不由得想起《残剑诀》末页所写一句诗:
“紫火烈,残剑现,纵横天地间,谁敢与争锋?”
他只当这是一句概括《残剑诀》神威的诗句,并无深究;但如今望见这番场面,再回想起这句诗,心中震惊远远大于旁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想像这究竟是何意思?
忽地,就在众人彷徨不知之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残剑八诀吗?”
众人闻声望去,正是一身血白衣裳的雪?不!鬼雨走了进来,他目光坚韧如冰,死死望着那巨鼎中如恶兽般狂乱无章的紫色火焰……
当鬼烈望见这道身影时,他的脸颊终于还是挤出一丝微笑,发自内心的微笑。
“哈哈哈哈……不错,这便是我南宫家,锻造的世间最完美之剑,《残剑诀》第八诀的奥秘,”南宫剑狞笑而语,无风自舞的衣袍看上去如狰狞恶兽:“今日你们这群无知鼠辈有幸望见这神剑出世,实在是祖上积德。”
易峰闻言终于爆发,他如何感觉不到这柄被南宫剑誉为“最完美之剑”,未出世的神兵中,蕴含的无上煞气:“这里配称得上是一柄神兵?根本便是一件魔物。”
南宫剑不以为然,冷冷道:“无知小儿,此剑乃是由老夫以百年之力寻得世间七大神器,百种精铁,加上这埋葬于‘剑冢’中的千柄神剑,以我南宫家锻造神兵的‘炼神鼎’,还有上古神兽烛龙之息,历时三十余载,终在今日可得,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能够明白?”
这柄剑,却是世间最完美之剑。
放眼神州大地,绝找不出第二件……
只是此等神兵,为何会散发出这等无上煞气?恐怕,在锻剑的过程中,这等通灵神兵,早已被南宫剑的私心以及无情所熏陶,本是无上神剑,却成绝世魔兵?!
南宫剑满脸自豪,面对这即将出世,自己苦心锻造的心血,他早已忘却的众人的存在……
“轰!”
忽地,巨大的咆哮与大地的震颤如雷神一般,让凡人惊惧,整座剑冢洞窟颤抖不已,无数的落石在身边落如细雨,紫焰又再膨胀,似乎已压抑不住激荡的心情,随时便要冲天而起一般。
震惊徘徊于所有人的心头,他们怯步,面对这仿佛末日降临般的场面,他们根本无法掩饰恐惧。
南宫剑丝毫不顾他人,他欣赏着这个恐怖的场面,如望见了自己的孩子般;他缓步而行,忽地走向一条不知何时出现的悬空石道,这石道的尽头,便是那炼神鼎……
他就这么走到尽头处,赫然止步,默默注视着鼎中腾升的紫焰,如巨大恶魔般在不足几步外的半空中肆意奔放。
“紫火烈,残剑现,纵横天地间,谁敢与争锋?”他赫然敞开双臂,肆意的吼叫着,仿佛疯子一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现吧,出现吧,这个天下,将是你和我的了……”
坚硬的地面,在炽热的火焰灼烧之下,甚至开始有了融化的迹象,熊熊紫焰,从炼神鼎中不断喷射而出,直有毁灭一切的气势,将这个巨大的石室空间,变作了一个恐怖的火海。
来了,来了吗?
最完美之剑?还是最邪恶之剑?
“拦住他,不能让这柄剑出世……”一声暴喝,就在紫焰烈墙即将崩裂的下一刻,紫岚白色身影赫然晃动;她无法再坐视不管,如果让这柄剑出世,其结果必死无疑。
所有人从这一声暴喝中纷纷回过神来;下一刻,鬼烈、紫岚、鬼雨、易峰同时跃起,催动法宝,五彩缤纷的耀眼光束愤然冲向南宫剑孤傲的身影……
只有南宫寒一人,孤独伫立于下方,久久不愿离开那汹涌的火焰,只身伫立于火海之中;不知何时来到的南宫若突然跑到他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可是却没有说一句话。
……
瞬间,四道强硬至极的光芒竟被南宫剑赫然一挥手,紫焰如海浪般排山倒海般而来;四人猝不及防,纷纷避开自保,合击攻势终究溃散……
只是他们都没有因此放弃,凭借灵活的身形,四人侃侃躲过这如海浪般的紫焰火海,又再一次自四面攻向南宫剑。
南宫剑冷哼一声,他根本无视这些人,右手一挥,火墙中竟是生生冲出一团紫焰,化作一柄长剑模样;他,他竟已成“万物成剑”之境界。
四道光芒攻来,携万马奔腾之势;下一刻,强盛的光芒竟是盖过汹涌的紫色火海,南宫剑的身影被其埋没。
砰。
下一刻,惊天巨响轰然响起,带着灼热气息的紫色剑气赫然冲破盖过的光芒,鬼烈、鬼雨、易峰瞬间感到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光芒消散,身子倒飞而出,砰的一声重重摔倒了地上……
唯有紫岚一人,奋力抵抗着南宫剑如丝细雨般的灼热剑气,倒也得心应手,不仅如此,更是渐渐有了反攻之时,不出片刻,便是与南宫剑平分秋色,战于伯仲之间。
鬼烈自然看出紫岚自从取回肉体后,道行早已今非昔比;早在之前紫岚占用雨儿肉体时,便可一击击倒鬼烈;现在就算鬼烈习的《天魔卷》,千招之内,也必然败阵。
以如今看来,紫岚极有击败南宫剑的实力,可是她之前答应过鬼烈,绝不插手管他报仇一事;加上面对南宫剑《残剑诀》的神功妙法,若被他成功锻造神剑,其结果必是纵横天下,无人可敌……
她绝无拯救天下之意,但是这样一来,鬼烈的性命便如蝼蚁般任人宰割,即便是她,也无能为力了。
这般权衡轻重之下,她唯有背弃对鬼烈的承诺,在神剑出世之前,击杀南宫剑。
念及此处,她不再多想,手中不知何事已将那枚她的随身法宝“狐戒”取来,翠绿光芒与白色雾气完美相合,如鬼魅般的身形急速晃动,与南宫剑大战在一起。
反观南宫剑,他虽震惊这群人里有紫岚这等修为如此高深之人,可是面上却寻不到一丝难色,反倒那悠然自得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全然不将紫岚强横的道行放在眼中,即便他深知自己不可能战胜紫岚。
他们战得不可开交,可倒地的那三人,此刻却是痛苦不堪。
不知是为什么,当他们都被那灼热剑气击中的那一刻,就感觉一股煞气直冲如体,如恶兽般吞噬着他们的五脏六腑,痛苦不已;易峰即刻盘膝坐地,闭目养神,将那股煞气以无上道法压了下去。
反观鬼雨不同,妖异的面容上虽仍有痛苦神色,可是他体内的万蟒精元可是这世间煞气最重之物,他都可吸收,何况这区区剑气?只是半晌,他便觉周身舒坦,那感觉也渐渐消了下去。
可是鬼烈,却无能为力;或许是紫岚太心急了,根本忘记了鬼烈是靠那枚狐戒,方才压制住血龙,如今紫岚取走狐戒,加上他又中了这煞气之剑,简直是助长了血龙的气焰。
短短瞬间,他仿佛觉得身体内像是一个熔岩潭,奇经八脉皆是灼热无比,气流而过,就让他痛苦不已,若非他意志坚定,恐怕只在瞬间便被血龙侵吞,化作傀儡了。
鬼雨就在他身旁不远处,他们兄弟连心,就在鬼烈痛苦之时,鬼雨也是感同身受;他连忙四目追寻,总算找到不远处的鬼烈,即刻纵身而起,跳了过去……
“哥,没事吧?”急切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鬼烈强忍痛苦,同时以真气强压住那无上灼热之气,转目望去。
鬼雨焦急的目光尽收眼底,鬼烈苦笑一声,颤声道:“没、没事……”




逆天劫 第二十六章 黑 焰
第二十六章 黑 焰
紫岚与南宫剑的恶战依旧持续着,他们每每相撞一次,便会引来一声惊天巨响,仿佛整个山窟都随之震荡一般,熊熊燃烧的紫焰已将这里变成一片火海。
那如柱子般粗壮的紫焰自鼎中冲起,不过相比之前,如今却要温和许多,只是那一股逼人的煞气,却是有增无减,而且火柱中不时腾起了一层紫气,似乎渐渐成形了。
鬼烈盘膝坐地,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如细雨般滴滴洒下,周身散发的淡淡黑气掺杂着丝丝血幕;他的脸色忽而痛苦,忽而舒适,短短瞬间,便已转换了数十种表情……
鬼烈亦是如此,他脸色苍白无力,正以传功之法助鬼烈压制体内的血龙侵蚀;他体内的煞气似乎与鬼烈体内的血龙不谋而合,短短瞬间,鬼烈竟不再感觉到方才那灼热的痛苦,两股气流便在他体内渐渐融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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