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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大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晴久
“卿且速去点兵三千,随朕前往杀贼。”
“是!”崇侯虎倒也识相,见受辛拒绝,便不再啰嗦。告了声退,和攸侯喜先下去点兵准备,毕竟大王要一同前往,保护措施还是要做好的,不然狗急跳墙伤到圣体,他们只问可付不起责任。
等崇侯和攸侯下去了,接着受辛又看向姜子牙和向明,问道:“刺客的事情,是何人密谋,两位卿士可有头绪?”
向明和姜子牙互看了一眼,接着向明站了出来:“刺客大多当场死亡,并没能得到什么口供,不过,我们却在刺客身上找到了这个……”
向明看了眼比干,接着从衣袍中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上好的玉琮,受辛接过玉琮,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中子’两字。
受辛脸se一变,将玉琮拍在案台上,看向比干,冷声道:“王叔,你有什么话可说?”
比干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块玉琮,嘴角一阵抽动。
这块玉琮,他怎会不识得,正是自己出生时,太丁帝封赏下来的,上面的‘中子’两字,更是由太丁帝亲自刻上去的。
如今这种贴身之物,却在刺客身上搜到……
众人都看向比干,原以为他会解释几句,说物品丢失什么的。可是,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比干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俯首殿前。
“小臣知罪!”比干平静的说道。
受辛冷眼看向他,深吸了口气,什么也没问。
“来人,将少师羁押,囚于东对,静候发落!”
熊异德和来橙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受辛连问一句也没有,就直接下令收押比干,难道叔侄两的关系真的差到这个地步?而且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比干会是刺杀大王的主事人,毕竟比干的形象一直在他们心中鲜明的立着呢。
为大王收拢权力的人是他,大王生病受伤陪在身旁的人是他,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刺杀大王,没有理由啊。
“大王,少师大人一生忠心为国,这其中,会不会有所隐情?”待比干被压走后,姜子牙站了出来,拱手道。
受辛看向他,淡淡的说道:“可是,少师已经认罪了,不是么?”
“朕已经给过他辩解的机会了,可是,他并没有珍惜。”受辛拿起那玉琮,攥紧在手中,说道:“朕不管他有没有隐情,朕只想要一个结果。”
“少师俯首认罪,这就是结果。”
“可是大王……”
“姜卿不用再说了。”受辛摆摆手,道:“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
“当务之急,便是重选右学学官。”受辛看向姜子牙,问道:“姜卿对于此官,可有信心就任?”
姜子牙吓了一跳,右学学官谁不想当啊,可是自己,真的能行么?大王真的放心把这个官职交给王族以外的人?
姜子牙想想都觉得疯狂,一时间都忘记答话了。
所谓右学,其实就是商王朝的一个教育机构,这其实就和后世的大学差不多,专门教导贵族子弟。而比干,正是右学的学官,管理右学的ri常事务。
值得一提的是,右学中教导的内容很广泛,习文习武,学舞学乐;学行仪,知礼容,敬耆老都在教学范围之内。就连驭马竟she,阅武cao练在右学内都有专门的课程。师资力量更不用说了,有乐师多万、jing通各种乐器祀乐的瞽蒙者、巫师、亚官也在其中,就连商王也会是老师之一。
可以说,每一个上过右学的,都是天子门生。当然了,此时还没有这个说法。
受辛刚知道右学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远在商朝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教育机构了,亏得他还一直想着要不要办个学校,兴兴教育。不过王畿的右学和其他方国内的序都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只允许贵族子弟进学。普通百姓也就只能想想,至于小人奴隶什么的,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想要靠右学普及教育,显然是不行的。而此时的受辛,也不想把这么多阶级的人放在一起,免得出现动荡。其实这就像后世上世纪末时,把黑人送进白人学校,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不只会伤了黑人的尊严,更会激起白人的叛逆情绪,两边不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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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大商 第二十二章 臣下知罪
() “大王,右学学官自古以来便是由王室中人就职,小臣若是接任,怕不合适。”想了一会,姜子牙最终还是咬咬牙抛开了这个诱惑,拱手说道。
“姜卿何必管合不合适,朕也不管合不合适,朕只问你,你想不想担任这个官职?有没有信心管好右学的贵族子弟?”受辛看着姜子牙,掷地有声的问道。
“小臣自然有信心!”姜子牙也是个骄傲的人,对于骄傲的人来说,最致命的东西莫过于别人对他的质疑。所以当受辛这么问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既然姜卿有信心,那就够了。”受辛看着众人说道:“右学学官,今天起就由姜卿来担任,几位卿士可有疑议?”
作为姜子牙的老朋友,向明自然不会拆他的台,见来橙等人都不说话,就站了出来,道:“姜氏乃异姓国族,算来也是王室的一支,并不违反祖法,小臣附议。”
向明也是个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想出了事情的关键,姜子牙什么都有了,但就是缺一个名头。而向明,就帮他找出了这个名头。
其实真算起来,姜子牙离王族这条血脉还是很远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条脉络算是整起来了。名正则言顺,别人才不管你远不远,只要能对上就行了,太吹毛求疵,反而给自己找不自在。
受辛也很满意向明的话,点点头,说道:“那便这样吧。”
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殿首,边走边说道:“此事已了,诸卿且随朕去会会甘幼那老匹夫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殿中几人见受辛走后,皆轻吁了口气,随后向姜子牙道了声喜,便急匆匆的紧跟上去。
…………
甘府内,受辛好整以暇的坐于大室。甘幼一双拳头在袖子下攥得紧紧地,大汗淋漓的在旁伺候着。
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撇了撇受辛的身后的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思索着什么。同时,也在暗暗地猜想着受辛来此的目的。
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受辛竟然会没死,而且还如此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要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受辛已经中箭身亡的这一基础之下,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勾结姬昌造反啊。
如今,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祈祷着族人还未行动,没能惊扰到眼前这位大神,然后再带着家人远离王畿这个是非之地。
“甘卿虽然退隐了,但却为朕做了不少好事啊。”受辛手上一直把玩着那枚玉琮,随口说道。
甘幼听着受辛的话,千百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可是越想,面se就越发苍白。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受辛是专门来府上嘉奖他的,心中只能祈祷着受辛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而不知道他和姬昌勾结的事情,这样即使有些罪过,但最多罚点丝,花些代价便能挽回。可是要是……甘幼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他可是连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因为站在受辛后面的人,他可是认得的,正是诸方国侯中最以征战出名的攸侯喜,有他在受辛身旁,就算是倾尽府中所有的力量,也不能留下受辛,更何况大王出宫,能不带侍卫出来么?到时候先变成刺猬的肯定是自己。
“大,大王,臣下对于这些事,实在是不知道啊。”甘幼哆哆嗦嗦的说道:“臣下自从退辞后,便修身养xing,鲜少过问世事,如果族中有谁冒犯了大王,但凭大王处置,臣下好无异议。”
“哈哈哈。”受辛大笑数声,赞道:“甘卿还真的能说会道啊,一句鲜少过问,就把这些好事给撇得一干二净,真不愧是国之栋梁!”
受辛将‘国之栋梁’这四字说得很重,一边说着,还边看着甘幼,却见他身子如癫痫发作般的颤抖个不停。
“怎么?甘卿又病发了么?”受辛冷冷的说道。
“可是朕已经给过你机会养病了,你却没能好好珍惜啊。”受辛将那枚玉琮戴于手中,盯着甘幼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真的不想杀人。”
“但是有些人却一直要逼朕,那朕便遂了他们意吧。”受辛站了起来,负手背对着甘幼,冷声道。
甘幼听着受辛的话,仿佛是在聆听死亡的丧钟,脸上的汗水如大豆般颗颗滚落下来,一双眸子充满了血se。
受辛转过身,看着他那颤抖畏缩的身躯,叹了口气:“人啊,一辈子哪怕活得再好,也不能犯糊涂,否则也只能惨淡收场。就算是朕,贵为帝子,也是如此,如果不狠下心来,那狠心就会对向朕啊。”
“如果甘卿想要留个好名声,朕可有给你,但是,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话已至此,受辛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带着攸侯喜负手走出大室。
室内,在受辛走后,甘幼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宁静了片刻,室内便传出了凄厉之极的哀号:“大王,臣下知罪了!大王!”
大室外,受辛听到哀叫声,脚步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又继续往门外走。
“好好把守四边,不要放任何一个人出来。”待到门外,受辛对着攸侯喜说道:“明天天亮之前,就让甘氏永远的留在历史之中吧。”
“是。”攸侯喜拱手回道。
“恩,甘卿不肯于国贼姬昌同流合污,姬昌恼羞成怒,残忍杀害甘氏一族。朕感甘氏一族忠烈,特加封为异姓国族。”受辛淡淡的说道:“甘卿死后,以侯葬之。”
受辛说着,便坐上了马车,看着攸侯喜说道:“攸侯便留在此地吧,朕还有些事情,接下来就不用你陪同了。”
“那大王……”
“朕的安全,攸侯不用担心。”受辛摆摆手,放下了帷幕。
马车缓缓的开动,很快就在街角消失了。
…………
今天查了下资料,才发现夏商两代人们泛称房屋居宅建筑为室,贵贱无别。有文室,中室,南室什么的,不过晴久之前已经写了王宫为殿,要不要改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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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大商 第二十三章 师延很怕
() “去东对。”受辛坐上马车,对着赶车的侍卫说道,接着便闭目沉思起来。
侍卫应了一声,马车便平稳的开动起来,后面的步卒和甲士也有条不紊的快速跑动起来,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受辛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大王,东对到了。”侍卫不敢掀开帘子,只在外面轻声的喊道。
受辛理了理袍子,走出车厢,蹲在车头,目光直望着这一片漆黑yin冷的监狱,侍卫想要过来扶,却被受辛叫退到了一边。
这么大的一个监狱,也不知道费了多少血力才造成的。
“小臣吉丑,接驾来迟,还请大王恕罪!”这时,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见到受辛,便一身子跪下,叩首道。
受辛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随意道:“吉卿可是东对司正?”
“正是。”吉丑仍然跪在地上,谨慎的答道,双颊隐隐有汗水流下。受辛的突然的视察,确实把他吓得不轻。好在吉丑是个应变能力还不错的人,当下就连忙吩咐手下的几个司史去安抚或者jing告狱中那些不老实的人消停点,这才急匆匆的赶出来。
“起来吧。”受辛看着绵延数百里的东对监狱,不禁有些出神。这么一片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到底掩盖着多少罪恶?
叹了口气,看向吉丑,问道:“师延羁押于何处?”
吉丑一愣,原以为受辛是来见比干的,没想到先见的倒是师延这个乐师,不过大王要见什么人,自然不是他管得了的了,于是恭敬一拜道:“启禀大王,师延羁押于左个。”
受辛点点头:“带路吧。”
吉丑低了低身子,让出个道来:“大王这边请。”
…………
漆黑的走道,yin暗的光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吉丑在前面带着路,受辛走在后面,不禁捂了捂鼻子。
不多时,受辛便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囚室里。
单薄的身子,穿着一件破烂的白袍,双手被拱在柱子上,一头散发披在脸上,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这个人,就是师延。
似乎是听到了囚室外的动静,他扬了扬头,露出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
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已经有不少的伤痕,似乎在这里面也吃了不少苦头。
“大王?”师延声音沙哑的问道。
受辛一蹙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吉丑:“谁叫你这样对待师卿的?”
“这……”吉丑冒着冷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去准备些膳食和水,给师卿解绑!”受辛冷哼道。
“是,是大王!”吉丑亲自上前把绳索解了下来,连连道了几声歉。接着又和跟在后面的小吏嘀咕了几句,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又讪讪的站在受辛的后面,满脸的不自然。
受辛回过头看了他一看:“你就先下去吧,等会朕再唤你。”
吉丑知道自己让大王有些不喜了,也不敢硬着头皮留下,于是又行了个礼,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囚室。
“这些ri子让师卿受苦了,朕对不住你啊。”待吉丑走后,受辛轻轻地抓起师延那双布满伤痕的手掌,一脸歉意的说道。
确实,作为乐师,最宝贵的就是弹奏的手了。可是如今,却被折磨成这样子,虽然还不至于残废,可是想要在短时期内再弹奏,显然是不可能了。不能弹奏对于一个乐师来说,比死更加难受。
“大王……大王不认为是小臣勾结刺客么?”师延抬头望着受辛,涣散的眼睛散发出一丝希翼的光亮。
“师卿对朕忠心耿耿,朕怎么会怀疑你呢。”受辛苦笑道。
明明知道这是个忠心的人,却还不管不顾的让他受到这种疾苦,其实受辛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大王……”师延闻言,突然跪了下去,颤声说道:“有大王这句话,就算是要了小臣的xing命,又有何妨。”
受辛连忙把他扶起,苦笑的说道:“师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不,大王。”师延摇着头,央求道:“就让小臣这样跪着说完吧。”
受辛诧异的看着他。
师延自顾着说道:“当初被侍卫羁押的时候,小臣真的很怕,但小臣怕的不是这皮囊之苦,小臣是怕大王不信任我,认为小臣是激an佞,如果是这样,小臣又有何颜面去见天上的祖先……”
“小臣怕师氏的世代忠名,就葬送在小臣手中。小臣怕大王因为小臣的弦乐,才失察让刺客有可乘之机。小臣怕江山付诸东流,英主……”师延红着眼圈,颤声连连,到最后,就只剩下哽咽声了。
受辛将他扶起,安慰道:“师卿不必自责,错不在你。有错的,是指使刺客的人。师卿身陷东对,不过是无妄之灾罢了,朕又岂敢让师卿自责。”
“你这样说,着实让朕汗颜。”受辛叹了口气:“朕有愧于你啊。”
“大王贵为帝子,怎么可能犯错。错在我,错在我。”师延说着,又要下跪。受辛连忙把他扶住,又是好一阵的安慰。
平稳了下情绪,受辛道出了此来的目的:“师卿,朕之前查过,所亡那些舞师皆不是宫中之人,为何会跟师卿一起进殿演奏呢?”
师延抬起头,看向受辛,一脸惊异的瞪大眼睛,说道:“不是宫中之人,怎么可能?”
他抹了抹脸,道:“这些舞师皆是由卿事寮送来的,说是有苏氏进贡的妾臣,大王想让小臣训导他们,小臣才,怎么可能……”
师延面se一苦,若得若失的喃喃道:“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是小臣识人不明,才让大王遭此劫难,是小臣的错,小臣的错……”
“小臣有罪啊!”师延噗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连连叩首。
受辛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替他理了理额前得散发,肃容道:“师卿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跪,把朕的话放在哪了?是要抗令么?”
“小臣不敢。”师延连连摇头,一脸愁容。
…………
白天读书,晚上码字。生活的节奏就这样,很辛苦,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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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大商 第二十四章 师延的错
() “大王……大王不认为是小臣勾结刺客么?”师延抬头望着受辛,涣散的眼睛散发出一丝希翼的光亮。
“师卿对朕忠心耿耿,朕又怎么会怀疑你呢。”受辛苦笑道,其实这句话也就半真半假,如果不是在后世知道师延在自己死后不肯屈服周国,而背琴投江,自己怎么也不会这么相信他。但是尽管如此,受辛还是经过了一段调查,真正确认了他的清白,才赶来见他的。
谁知道历史会不会跟他开个玩笑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点并不能怪受辛多疑。因为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姑娘,谁知道师延也是不是别人打扮出来的呢。不过结果还是很好的,至少受辛知道了师延这人,还是没人去打扮的。
可是受辛却没料到,他以平常心态去回答的一句话,却让师延泪流满面。
“大王……”
师延听到受辛的话后,不禁泪目纵横。不顾着身上的伤痛,一身子跪了下去,颤声说道:“有大王这句话,就算是要了小臣的xing命,又有何妨。”
受辛连忙把他扶起,苦笑连连,说道:“师卿你这是做什么,既有伤痛在身,就无需多礼了,快,快起来。”
“不,大王。”师延摇着头,目光坚定的说道:“就让小臣这样跪着说完吧。”
受辛诧异的看着他。
师延自顾着说道:“当初殿内惊现刺客,整个大殿乱成一团的时候,小臣真的很害怕。当大王被刺,小臣被侍卫羁押的时候,小臣真的很害怕……”
“但大王,小臣向帝发誓,小臣怕的绝对不是这等皮囊之苦,亦或是诛杀之刑,小臣怕的是满朝卿士不相信我,大王祖先不相信我,认为小臣是激an佞,如果是这样,就算小臣死后,又有何颜面去天上见祖先和诸帝……”
“师氏的世代忠名,葬送在小臣手中;弦乐的神赐天籁,变成靡靡亡国之音。小臣太渺小了,是在是背不起这个罪名啊,大王……”师延红着眼圈,颤声连连,到最后,就只剩下哽咽声了。
受辛看着这么一个人在他眼前泣涕涟涟,说没有感触那是假的。虽然对于师延这种愚忠保守的人,受辛不会重用他在那些要职上,但是这并不妨碍受辛对他的欣赏。这人是忠于自己,忠于国家的,这点事最重要的,恰巧师延具备了这种赤诚之心,凭这个,受辛就不能让他寒心。于是将他扶起,安慰道:“师卿不必自责,错不在你,要论错,也错在指示刺客的人!师卿身陷东对,不过是无妄之灾罢了,朕又岂敢让师卿自责。”
“师卿这样,着实让朕汗颜。”受辛叹了口气:“朕有愧于你啊。”
“大王贵为帝子,怎么可能犯错。”师延抹了抹泪水,一脸严肃的说道:“错在臣下,这一切都错在臣下,臣下有罪,罪该万死!”
师延说着,竟想着撞柱谢罪。受辛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拦住,又是好一阵的安慰,这才平息了师延要以死谢罪的念头。
待两人情绪都平静下来后,受辛这才道出了此来的另一个目的,当然,首要目的自然是释放了师延。
受辛迎面坐在师延对面,开口问道:“师卿,朕来前令人查过,发现宫中所亡的那些刺客,很多都是舞《桑林》的舞师,可有点让朕很是不解,这些舞师皆不是宫中之人,不知怎么会跟师卿一起进殿弹奏呢?”
师延平静了心情,倒也没有刚才那么失态。听到受辛的话后,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要死要活的,而是思索了片刻,整理下思路,说道:“是的大王,这些舞师并非寻常同臣下配合弹奏乐舞的人,而是几天前,由卿事寮的一个小吏送过来的,说这些舞师都是有苏氏送来的庶人,大王要欣赏他们的乐舞,所以才让小臣跟着配合他们。”
“师卿可记清楚了,这些舞师都是卿事寮的小吏送来的?”受辛面se严肃,看着师延问道。
“是的,因为那个小吏比较特别,所以小臣记得非常清楚。”师延很肯定的说道。
受辛闻言,有些诧异的问道:“那个小吏有何特别之处?”
师延拱手解释道:“寻常小吏名多是一字,可是那个小吏的名字却是两字,所以小臣不知道怎么了记了下来。”
受辛一汗,心道看来每个人都有潜在的强迫症啊。不过也好在师延有这个强迫症,才让自己有了线索。于是便问道:“这个小吏是谁?”
师延拱手道:“卿事寮许寒冰。”
“恩,朕知道了。”受辛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这时,吉丑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吏,陶瓷碗中乘着满满的黍粥,飘出阵阵香气。
受辛起身,接过一碗黍粥,递给师延,微笑道:“师卿肚子饿了吧,来,先吃了这碗黍粥吧。”
“不敢,不敢。”师延连连摇头:“怎么敢劳烦大王给小臣递粥,正是折煞了臣下了。”
“朕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受辛板起脸,下令道:“还不拿着,你就让朕这样给你端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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