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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有点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姚十三蝶
阿紫愣了一下,又问:“你带我回京城,便是让我和他们见面吗?”
高天漠摇摇头:“岳少兰那疯婆子还在找你,若你真是那家人的女儿也还罢了,若你不是,被她知道了,恐怕又要闹起来了。”
其实对于高天漠来说,十个岳少兰他也没有放在眼里,飞鱼卫在朝中树敌众多,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但他就是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到阿紫。
阿紫对朝堂之事并不了解,不疑有他,天真地问道:“那怎么办呢,要不你带我从他家门口走过去,让他们在门缝里看看我。对了,我脚上有处疤痕,你可以替我问问,看他家女儿有没有。”
小阿紫真是太可爱了,即使他是飞鱼卫指挥史,也不能去问人家脚上有无印迹,那是大不敬之罪。
高天漠轻轻松开她:“阿紫,你这么急着找到亲人,可是因为受了太多的苦?如果你找不到亲人,我说过我也能护你一生。”
阿紫扁扁嘴,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话到嘴边还是带了哭腔:“人人都有爹娘,村里的小花狗也有,我也想找我的爹娘。”
高天漠静静地看着阿紫,忽道:“若你真的是那家人的女儿,也就罢了,若你不是......唉,走吧!”
阿紫一头雾水,她不知道高天漠想要说什么,但这人一向少言寡语,今天和她说的话已经够多了。
阿紫没有多想,她的心已经飞到京城,她会是那家人的女儿吗?那家的爹爹帅不帅,娘亲美不美,还有啊,家里有兄弟姐妹吗?有狗吗?有猫吗?
这是阿紫第二次来京城了。大成帝京依旧花团锦簇,只是这一次她不再是缇骑抓来的钦犯,她是个来寻亲的普通小姑娘。
阿紫摸摸额头的“胎迹”,忽然问高天漠:“我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不会嫌弃我吧?”
高天漠没有看她,嘴里却嘟哝了一句,阿紫耳朵尖,听到他小声说:“他们若真能嫌弃你就好了。”
咦,这人是什么变的啊,这说的什么话啊。
不过这人一向如此,她已经习惯了。
刚到京城,就有暗影的人接应他们,高天漠沉声道:“找一家客栈,要最好的房间。”
阿紫松口气,还好啊,高天漠没有再把她扔进诏狱,看来恶魔也有变好的时候。
暗影办事自有他们一套手段,阿紫很快便被安排住进了锦华客栈的天字一号房。
这还是阿紫第一次住客栈,高天漠为她安排的这间屋子陈设雅致,地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一脚踏上去,软软的,没有一点声音。
阿紫好奇地东张西望,摸摸这摸摸那,问高天漠:“这里要多少银子,我有六两,够不够呢?”
高天漠深深地看着她,目光柔和:“不用你出银子,我请你。”
阿紫可不想沾这个便宜,尤其是高天漠。她从怀里掏出小钱袋,把里面的银子全都掏出来递给高天漠:“这里一定很贵,这些银子都给你,我不想欠你的。”
高天漠从中捡出一两银锭揣进怀里,对阿紫道:“这一两足够了。你记着看好你的蛇,别让它出来吓人。”
看高天漠收了银子,还给她余下五两,阿紫挺高兴的,高天漠说她欠他一条命,她可不想再欠他银子。
阿紫住进来的当天,就发现整个客栈里只有她和高天漠两个客人,高天漠就住在她的隔壁。
“大叔,这么大的客栈怎么只有两个客人啊?”阿紫问掌柜。
掌柜满脸都是惧意,警惕地看看四周,小声道:“小姑娘啊,你不知道吗?飞鱼卫把这里的客人全都轰走了。”
晕!
飞鱼卫竟然这么霸道,这还有没有王法了。看到那位掌柜谨小慎微的样子,阿紫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就是因为她住在这里,高天漠就让人把整个客栈的客人全都轰出去,她还以为恶魔变成好人了,原来一点也没变。
“你为何要把客人都赶出去?”阿紫问道。
高天漠看着窗外,淡淡道:“若你真是那家的女儿,这些人都要倒霉,还不如提前把他们轰走。”
阿紫皱眉,不明觉历。那户人家是什么人,高天漠为何这样慎重?
“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和他们见面?”
“以那家人的身份,自是不能让他们直接见你。我已经安排了,这两日会有一位妥贴的人过来。”
阿紫更不明白了,飞鱼卫在京城横行霸道,但高天漠说起那家人来却忌若寒蝉。他不让那家人直接见她,想来是没有把握,连他也不能肯定的事,自是不能贸然行事。
次日,阿紫正在屋里百无聊赖,眼巴巴看着高天漠在那里擦他的绣春刀。
这时,有暗影进来:“大统领,人来了。”
高天漠闻言,对阿紫道:“那家来人了,你别害怕,我就在你身后。”
说完,他快步走进阿紫身后的屏风,屋门从外面打开了。
一个妇人走进来,五十出头的年纪,容色端庄,梳圆髻,穿着杏灰色的比甲,手上戴了副金镶玉的镯子,看模样像是大户人家里有身份的婆子。
阿紫好奇地看着她,这人会是她的娘亲吗?好像老了点儿,若许爹娘老蚌生珠呢。
那妇人打量着阿紫,眼中噙泪,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吓了阿紫一跳:“郡主啊,妈妈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您了......”
屏风后的高天漠,一颗心猛的沉了下去,如同坠入万丈深渊!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千难万险才得到的宝物,却不得不双手送出,从此后,他甚至连再见一面都是难上加难。





佳人有点毒 第七十章 王妃
屋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那个妇人嘤嘤的哭泣,阿紫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良久,她这才想到要扶起这位妇人,这是位老人家,哪能给自己下跪。
“老人家,您快些起来,我......您认识我吗?”
妇人哭成泪人儿,握着阿紫的手,抽抽噎噎:“郡主啊,郡主啊,您这是怎么了,我是李妈妈啊,您不认识妈妈了吗?”
郡主......阿紫终于听清楚妇人称呼她什么,她吓了一跳!
“您......我......”她不知所措,转身对着屏风喊道,“高天漠,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啊。”
高天漠叹了口气,整整衣袍从屏风后走出来,站到阿紫下首的位置,问李妈妈:“老人家,你可认出站在你面前的是何人?”
李妈妈初见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从屏风后走出来,吓了一跳,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向高天漠屈身行礼:“老身李氏,见过这位大人。老身起先是伺侯王妃的,后来郡主出生,就由老身帮着乳娘照顾。老身亲手照顾长大的人,是不会认错的。”
李妈妈重又看着阿紫,眼里都是慈爱,她伸手抚摸着阿紫的额头,哽咽着问道:“我的郡主啊,您这是怎么了?”
阿紫却没有去看李妈妈,眼前的老妇让她感到很陌生,她转头看向高天漠,喃喃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高天漠没有回答,却对李妈妈道:“既是如此,还烦劳妈妈将今日之事禀告王妃,择选吉时接郡主回府。”
李妈妈依依不舍地松开紧握着阿紫的手,哽咽道:“郡主,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老身这便回去,您再在这里委屈一下,待老身禀告了王爷王妃,就接您回去。”
说完,她对着高天漠深施一礼:“有劳这位大人,郡主在此的消息还望您能守口如瓶,万万不要泄漏出去啊。”
高天漠冷然道:“在下承受皇恩,委以重任,维护郡主是职责所在,自是不会疏忽。”
李妈妈这才离去,临走时又看向阿紫,见她面色木然,心里暗道:这些飞鱼卫说得好听,还是吓到郡主了,那么伶俐的小人儿,这会子就像是傻了一样。
直到李妈妈走了好一会儿,阿紫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会动了,她走到高天漠面前,问道:“高大人,高大叔,求求你告诉我,这家人究竟是什么人,我究竟是什么人?”
高天漠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如果那位李妈妈没有认错,你便是贺亲王的嫡长女,永嘉郡主,不,圣旨已颁,在你没有出事之前,已被圣上册封为公主。贺亲王是先皇第六子,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有三个弟弟,除世子外另外两位也已是郡王。你是皇家嫡血,富贵之极的命格。”
说完,高天漠默默地跪了下去......
李妈妈一语定局,阿紫已是公主,从此他们便是君臣。
当天下午,李妈妈便来了,还带了三四个丫鬟婆子。客栈被大批飞鱼卫严守,街道上连个行人都看不到。阿紫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客栈,看到密密麻麻的飞鱼卫和身边这些满脸谦恭的陌生人,阿紫有些怕,她忽然不想和他们去了,高天漠口中的那个家和她想像不一样。
“高天漠,高天漠,你和我一起去吧。”
就连阿紫也想不到,她会对一个曾经惧怕憎恨的人有了依赖,这里她谁也不认识,只认识他。
高天漠站在原地,没有看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郡主啊,王爷和王妃就在外面,您快些出去,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李妈妈轻声催促,阿紫再次回头,高天漠已不见了踪影。
客栈外停着几架马车,马车上的徽记都用丝绸遮盖,看不出是哪家的车马。
阿紫几乎是被推上马车的,车厢里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已是中年,但满身的贵气,女的二十*岁的年纪,容貌秀美。
那女子看到阿紫,一把将她搂到怀里:“韵儿,我的韵儿,娘亲知道你没死,他们都不信,王爷,你看啊,这真是咱们的韵儿,她真的没死啊。”
韵儿......
阿紫想起那个梦,梦中一个声音叫她韵儿。
她从女子的怀中挣脱出来,喃喃问道:“我叫韵儿?”
女子满脸是泪,闻言却怔住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阿紫,小心翼翼问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阿紫摇摇头,眼前的男女应该就是她的爹娘了。她曾无数次想像爹娘的样子,可都和眼前这对富贵之极的夫妇不一样。
他们是亲王和亲王妃,是连飞鱼卫都不敢招惹的人,他们怎会是她的父母呢。
她能驱毒物,还会炒菜做饭,对了,她还会溜门撬锁,你听说过郡主和公主会这些吗?
她的父母应是药材铺子的小老板,应是五夷大山里的土著。
“你们......”阿紫一时不知如何称呼他们,“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贺王妃重又打量着她,忽然问道:“你的左脚可有一处疤痕?”
阿紫心里一松,原来他们真的认错人了。
“我左脚没疤,真的没有,要不我脱鞋给你看。”
贺王妃的眼中掠过一丝狡诘,她忽然笑了,问道:“那你哪只脚上有疤?”
阿紫一时没有明白,脱口而出:“我的右脚有疤,左脚没有。”
贺亲王和贺王妃相视一笑,贺亲王道:“你五岁时在炕上顽皮,一脚踢翻先皇炕桌上的热茶,右脚上烫出水泡,又不肯乖乖上药,就留下了疤痕。”
阿紫傻了,这贺王妃竟是给她下了一个套,尼玛的,原来她脚上的疤竟然来得这样富贵,先皇的热茶......
她没有说话,依然怔怔地看着贺亲王夫妇,好一会才说:“对不起,或许我真是你们的韵儿,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叫阿紫。”
贺亲王和贺王妃面面相觑,良久,贺王妃才指着阿紫额头的胎记问道:“你在脸上抹马乌草做什么?”
阿紫吃了一惊,她顶着胎记一年多了,还从来没有被人识破,且,一语道出这是马乌草。
“您知道这是马乌草?”
贺王妃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柔声笑道:“傻孩子,娘亲虽然不如你的本事大,可这马乌草还是认识的。”




佳人有点毒 第七十一章 紫韵
阿紫什么都没有说,她被王妃搂在怀里,浑身拘谨,王妃的怀抱温暖芳香,但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感觉到她的疏离,王妃看向王爷,眼中又泛起泪光。
贺王爷轻轻拍拍爱妻的手,摇了摇头。
来到贺王府,门口早已摆放火盆,贺王妃携了阿紫的手,从火盆上迈了过去。
“......好孩子,无论这两年你经历了多少苦难,现在终于回家了,一切都过去了。”
三个男孩子由太监们陪着候在二门,看到贺王夫妇和阿紫走过来,便一起行礼,最小的一个还被乳娘抱在怀里。
那两个大的看到阿紫就扑过来:“长姐,长姐回来了!”
四五岁的那个抱住阿紫的腿,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已经懂事,不好意思像弟弟那样亲昵,站在阿紫面前笑嘻嘻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阿紫,似是在等着阿紫叫他。
阿紫迟疑地看向王妃,王妃柔声道:“他们是你的大弟云涵、二弟云泽,最小的三弟云鸿是你走后才出生的。”
世子云涵已经懂事,他看出长姐似是有些不对劲,拉起老二云泽,道:“长姐路途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回头我们再去找长姐玩儿。”
阿紫的头晕晕的,她简直不敢相信,昨日她还是孤苦无依,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今天她不但有了一个令人砸舌的身世,还有了这么多的亲人。
信息太多,她的小脑袋一时无法消化,不知所措,像木偶一样被贺王妃牵着,走进二门。
普通大户人家,女儿丢了也要私下寻找,更何况是皇家女儿。今日去接阿紫,贺王爷已吩咐下去——郡主去常山行宫休养两年,此时方才回来。
王府内大小官员、随从,由长史带领黑压压跪了一片,看出女儿不太对劲,贺王爷担心会吓到女儿,让王妃带了阿紫去后院,他对长史道:“郡主身体抱恙,你等莫要惊到她。”
阿紫到了王府后园,太监、丫鬟又是黑压压跪了一片,看着女儿如同受惊小鹿似的眼神,王妃叹了口气。
对于这个王府,对于她的身份,女儿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王妃带了阿紫回到她以前住的园子,只见园子外面写着两个字:明珠。
王妃指着这两个字对阿紫道:“当年娘亲头胎得女,先皇很是不以为然,你父王怕娘亲不开心,在你周岁时便整修了这处园子给你住,取名明珠,就是说你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后来娘亲又生下世子和两位郡王,我同你父王膝下却依然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便是我们独一无二的珍宝,掌上明珠。”
阿紫转头,看到王妃眼中含泪,嘴角却挂着微笑,两年的思念和寻找,她的掌上明珠终于回来了。
阿紫心里不忍,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王府里的所有人全都认识她,但她却谁都不认识。
她能感到家人对她的亲情和关爱,但她却只有感激,她失去了与他们在一起最美好的记忆。
“娘亲,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自从见到贺王妃,阿紫还是第一次称她“娘亲”,这小儿女私下里对母亲的称呼,在贺王妃听来无比的亲切。女儿已经回来了,鲜活的站在自己身边,比起两年前长高了,也更漂亮了,更重要的是她在叫自己“娘亲”。
“你父王明日便会请御医来给你诊治,你不用对我们说对不起,是父王和母妃没有把你保护好,是我们对不起你。”
这一刹那,阿紫忽然觉得这位娘亲很有意思,原来父母也可以对儿女说对不起呢。
明珠园内繁花似锦,阿紫忽然发现,这里的花全都是紫色!
“这么多紫色的花啊!”阿紫惊喜,满眼深深浅浅的紫色,让她犹如梦中。
“你小时候每每从五夷回到京城,便吵着要看紫雾,你名字中又有一个紫字,娘亲便让人在你的园子里种了这些紫色的花。”
“我名字中有一个紫字?”阿紫问道。
王妃温柔地笑了,真是的,他们竟然一直没有告诉女儿她的名字。
“大成国姓是邱,你的闺名叫邱紫韵,封号是永嘉。在你出事之前,万岁封你为公主,另择了永靖二字。圣旨虽已颁下,但你却未能进宫谢恩,因此大家还是习惯叫你永嘉郡主。”
阿紫的头更晕了,乖乖,她居然有这么多的名字。
大成的禁忌甚少,除了皇帝专属的明黄色,无论贵族还是百姓,对颜色并无禁忌。
阿紫被救起时,身上的衣裳是紫色的,所以大家都叫她阿紫。
她挺开心的,原来她的名字中真的有个“紫”字。
王妃带她走进房间,李妈妈笑着从里面迎出来:“香汤都已经准备好了,郡主快随妈妈去沐浴,把身上的秽气全都洗走。”
王妃对李妈妈道:“我陪她去吧,让两个小丫头服侍着就行了,你去煮些米汤端进去。”
净房内摆放着红木描金浴盆,洒着玫瑰花瓣,水雾氤氲,香气缭绕。
两个小丫头服侍着阿紫脱去身上的青布衫子,这些日子,她都是穿着男装,不男不女的。
阿紫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看着脱衣裳,早就羞红了小脸,贺王妃却已坐在浴盆旁边,她要亲手给女儿沐浴。
“娘,还是不要了,我自己洗吧。”阿紫哀求,她和这个娘还不熟悉,这样真的好尴尬的说。
王妃莞尔,却指着身边的米汤说道:“也好,你长大了,就自己洗吧,我让丫头们全都出去,你好好洗洗,别忘了把额头上这黑漆漆的东西洗下去,回到家了,不用再扮丑装男人了。”
马乌草的汁液需要米汤才能清洗下去,这位王妃果然深通此道。
阿紫松口气,原来她知道的事情,娘亲也知道。
贺王妃并没有离去,她坐在厅里等着女儿出来,她的女儿十三岁了,换上女装一定很美,对,就像她当年一样美。
阿紫也忘了她有多久没有洗澡了,这个澡洗了足足半个时辰,刚从浴盆里走出来,李妈妈就来了,重又把她按进去,让小丫头用磨石一点点把她粗糙的脚底打磨光滑,又给她全身抹了香脂,用细棉布包起来,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才把棉布剥开,擦拭后给她换上轻柔的衣裳。
饶是如此,李妈妈还是快要哭出来了,她那粉雕玉琢般的小郡主竟已变得这般粗糙,皮肤上有的地方已经干裂。这两年来,郡主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
王妃喜孜孜地等着阿紫出来,待到阿紫香喷喷地走出来,王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手上一颤,水天一色的官窑茶盏掉到了地上。
她的女儿,额头上赫然多了一处刺青,如果她没有看错,那是贱民的标志!




佳人有点毒 第七十二章 流血事件
女儿已经长大了,虽是父女也要避讳,贺王爷原是不准备去明珠园了,可一回头,世子云涵正在门外伸头探脑,云涵本在国子监读书,三四个月才回家。今天王爷和王妃出门接女儿,临走时这才吩咐人到国子监接世子回来。
“进来吧。”贺王爷对云涵招招手。
云涵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牵着云泽。几个孩子自幼感情很好,云涵的性子不像爹娘,像个小大人,自从长姐出事,他就更加懂事。
“父王,长姐是不是生病了?”小小少年果然也已经看出来了。
贺王爷叹口气:“你长姐可能吃了很多苦,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你们不要怪她。”
云涵正要说话,一旁的云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长姐不记得我了,长姐不记得我啦,哇——”
贺王爷早年婚姻不顺,直到二十几岁才成亲,长女出生时他已年近三十,因此对这几个得来不易的孩子未免溺爱了一些。见云泽哭得伤心,他心里也酸酸的,对云涵道:“你先带二弟出去玩,我去看看你长姐。”
贺王爷担心女儿,也就不再避讳,来到了明珠园。
没想到,他刚刚走到厅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王妃歇斯底里的哭声。
“天杀的高天漠,把我花朵般的女儿弄成这个样子,我现在就进宫,找皇上评评理!”
贺王爷吃了一惊,不等通报就推门而入,正撞上拉着女儿往外冲的贺王妃!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他拦住爱妻。
贺王妃把阿紫推到他的面前:“你看啊,飞鱼卫给女儿施了黥刑,黥刑啊!”
贺王爷这才看到阿紫额头的刺青,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女儿,他那含金匙出生的女儿,自幼如珠似宝的女儿,额头上刺着的分明就是贱民的标志!
手握成拳头,贺亲王一拳砸碎了花架旁的掐丝花瓶,瓷片碎了一地,贺亲王的手上也是鲜血淋漓!
贺王妃猛的惊觉,她这样一闹,不但伤了王爷,更吓坏了女儿。
厅内乱成一团,丫鬟婆子们有的去叫大夫,有的捡拾碎片。
望着满地狼籍和父王手上的鲜血,阿紫忽然尖叫一声,瘦小的身子如同飘落的花叶,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山谷。
清晨的山谷,雾霭弥漫,如同缕缕轻烟在山谷间升腾。这雾是淡淡的紫色,带了几分妩媚,又带了几分妖异。
山间静悄悄的,就连早起的鸟儿也收起欢快的翅膀,躲进山洞里藏起来了。
紫雾越来越浓,山下的村寨里家家关门闭户,却有几个人从寨子里走出来,踏上一条古老而又蜿蜒的山路,延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走出这座大山,那里就是传说中汉人生活的地方。
这是四男一女,四个铁塔般的黑壮后生簇拥着一位少女,少女梳着双髻,脸上遮了面纱,看不到她的模样,但从她那尚未长成的身材来看,顶多十一二岁年纪,她身材娇小,紫纱的衣衫在晨风中微微摆动,与这漫天的紫雾融为一体,在林间缥缥缈缈,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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