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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手册[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拆字不闻
“不过什么?”沈夺见他答得也痛快算,便收起长刀,紧接着问。
薛命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因为后劲不足的断断续续:“我想,霍军的大帐现在插得应该是燕军的大旗了。他们,攻打了我们霍军的后方,我不相信,他们就没想过动我们的大帐。”
说完这段话,他死命的捂嘴咳嗽了两下。
沈夺看着形容上有些可怜的薛命,终于是抵不过心中的不忍,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一块布下来,简单的将他腿上的伤简单包扎好。
但当他包扎好了薛命的腿,却又瞥眼看到了薛命的腰侧,殷红一片。
旧伤口再次崩裂,沈夺大概明白那种痛。
叹了口气,又在薛命的周身大/穴上点了几下,看薛命渐渐松下的眉,他知道,这痛算是止住了。
“不论如何,你带我去你的营地。”沈夺思考再三,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让燕国人将颜离带走。
“好。”
薛命闭了闭眼,随后思绪渐渐沉寂下去,他实在太累了。
抿了抿嘴唇,沈夺看着薛命苍白的脸色。
最后,他将人扛了起来。还是先找个给他养伤的地方吧。
沈夺不敢保证,薛命死了自己到底会不会完成任务。
这具身体面对薛命竟然还会心有不舍,那他便照着那份不舍,来不去那么漠然的对待薛命就是。
他想过了,在这个世界的任务里,他需要做的,只是随“心”而已。
霍军挑选扎营的地方是个难攻易守的地势。
沈夺远远地躲在树上,看着远处来来往往巡逻着的燕国士兵,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一人探入敌营的冲动。
人生地不熟的,他可没本事做到跟薛命那般熟门熟路的夜探敌营,还不惊动一人。
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去。
沈夺回到了那个他意外发现的石洞中去。
石洞里,他见薛命在他放下他的地方,昏睡不止。上前拍拍他的双颊,却发现这人是不正常的发热。
“哗啦”一声,沈夺将薛命的袍子撕扯下一块。
这洞里有一个自然形成的溶谭,潭里的水还算清澈,沈夺笑了声薛命的好运,只把那扯下来的布带扔进水里泡凉了又拿出来。
“你也有今天。”
沈夺不甚温柔的将布带拧的半干,而后将他摊在薛命滚烫的额头上。
原本挺拔俊秀的男子,此时正歪歪斜斜的半靠在石洞的墙壁上,身上原本华贵的衣袍被刀剑劈砍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大片大片的血迹从他的腰间透出。沈夺看着,只得将他的上身衣服尽数退去,露出腰间触目惊心的伤口来。
退去上半身衣衫的男子无意识的发了个颤,却又惹来了沈夺嫌弃的一撇。脱下自己的战袍虚虚的附在他的身上,沈夺叹了口气,走到石洞的出口缓缓坐下。
若是这般薛命都能活下来,便算他命不该绝吧。
在半空中狠狠地握了握双拳,沈夺渐渐放松了一直都高度紧张着的身体,半倚在石壁上,精神放空下去,缓缓的闭上了眼。
“唔——”薛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醒来,双手捂住心脏的部位,眼睛里的是一阵茫然。
环顾四周一眼,是不见光明的黑。耳边似乎有水滴的声音,他缓缓地转过头去,一条半干的布条从他的额头上“吧嗒”一声,摔落下来。
这是……
薛命愣愣的攥紧布条,身上加盖的战袍散发着让他熟悉的温暖。
“你醒了?”沈夺听到洞里的声响,缓缓睁开眼,发现已是深夜。
“为何要……救我?”紧盯着熟悉声音传来的方向,薛命用干哑的声音问道。
“……我想着,你不该是时时盼着我命丧于此的么。救我,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在战场上的时候,我也想过就那么杀掉你。”
“许君宁,你知不知道……”
7.
“你想什么,薛命,我并不知道。”沈夺看着冷冷的夜空,一丝星光也无的天际看让人心头沉闷,他背对着石洞里的人缓缓说,“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或许你是觉得我在救你,其实我也并没有做什么……”
“至于你一直想杀我,我又何尝不是想杀了你?”说到这里沈夺嗤笑一声,虚虚的在空中握了握手,“如果可以,薛命,我绝对不留你的命。可是,谁让我许君宁——”
“喜欢你呢。”
后面的四个字就像是随风飘荡的泡沫,缓缓地飘到了薛命的耳边,是一片冰凉的感觉。
“你……”薛命愣愣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里他的听觉被无限放大,有些情绪也是被一点一点的激发出来。
他忽然想起了两人初见时的场景。
那一日天色还算明媚,阳光也正好。许君宁坐在马背上,轻声问他:“可有难处?”
那时他说了什么?
“可有难处?”
“——无处容身。”
“那你随我回营可好?”
“——但凭差遣。”
……
“君宁,是我负你良多。”
疲惫的,薛命闭了闭眼,低声的说出心中暗藏了不知有多深的愧疚。
他想大概第一次见到许君宁的时候,他便动了情。
可惜,有些事,他明白的有些太晚。
有些事,就算明白,也是徒劳无用。
有些事——
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明白的好。
夜色沉沉,石洞里是寂静无声的静默。
薛命见沈夺久久不曾出声,不由觉得颓丧,果然啊……
“躺下。”一双冰凉的手指覆在他的额头上,熟悉的声音在身边想起,那一瞬间薛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的。
他该庆幸,身边的人,总归是没有将他抛弃。
顺从着躺下身子,他感受到自己手中的布条被那人扯走,随后是一阵清澈的流水声,再然后冰凉的布条再次回到了他额头的上方。
做完这些,薛命又感受那人似乎又离开了。
“你不要多想。”清冷的声音传到洞里,沈夺重新坐下,只是冷冷道,“说起来,我们两个也并没有谁负了谁。”
“如果你当初一早便告诉我,向我坦白你是霍国的王爷的身份,我想我也会忍不住将你杀了。你想杀我是因为我是卫国人,我想杀你,也因为你是霍国人。你我都知道,我们并不会因为相互之间那些许的好感去改变些什么……”
“薛命,你想称王,我看得出来。而我即是你称王路上的绊脚石,我也明白。我许君宁所求不多,要的不过是卫国万万子民的安稳,要的不过是我卫国一代代繁衍下的繁荣昌盛。所以我不可能退步,我的责任也不许我对你做出让步。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说你负我,那你又可知我是不是一早便狠下心……”
“你狠不下心!”薛命忽然喘着气大声道,“你若是狠下心,便早该一刀解决了我!在卫*帐……还有今日此刻!”
“那你呢!”沈夺忽然转过身去,朝着那暗处的方向看去,一字一句道:“那日战场上的两支箭……”
“是我故意——”
“故意射偏的么!”沈夺一把将长刀拿起,狠狠地将刀尖插/到地下,“薛命,你说啊!说你不是故意射偏的!不是故意要救我!”
“我……”薛命哑然失声。
当日战场上的两支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故意射偏……
他的第一只箭,眼里只看到那嘶吼的马蹄向许君宁狠狠踏下,然后箭身飞出便射死了马。
他的第二支箭,眼里俱是那不知名的小兵殷勤的围在许君宁身边,替他当下刀枪剑雨,再然后——
那一箭,他射死了小兵。
“你没话说了?”洞外传来的清朗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薛命,跟我说句是,就这么难?”
又是良久的沉默。
沈夺久久等不来薛命一个答案,便狠狠地将刀刃一把拔、出。刀刃拔出与地面擦起淅沥的火花,一明一暗间,照亮了薛命的眼前。
“君宁,你要去哪!”薛命看着沈夺起身,欲往外走的身影,本就苍白的脸上愣是给他急出了一头冷汗,“你若是要走,我不拦你。但你若是想去我霍军的营地,那……明天,行不行?”
沈夺的身影顿了一顿,末了他回头看了薛命一眼,眼里满是冷漠,嘴上是讥讽的笑。
“薛命,你管不着。”
随着他大步的跨出洞口,天际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
这是大雨将至的场景。
当沈夺的身影完全的没入黑夜,洞中又重回孤寂,豆大的雨滴也是夹着电闪雷鸣轰然而至。
“君宁……”薛命愣愣的听着洞外的雨声,心头不知是何滋味。
为何要走……为何要走……
只因为他不说?
许君宁,可是即使你要到你想要的答案,又能改变些什么?
嘴上说的残忍,但是心上呢?
只不过,是陷得更深罢了。
……
沈夺的身上被暴雨淋了个透,他没想到,只是自己一时想要出来找点东西吃罢了,怎的临走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雨来。
唉……他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但是,他真的受不了跟薛命呆在同一个地方了!
沈夺对于家国爱恨的认识,并没有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深刻。
他的大部分表现,还是来自于许君宁的内心。
其实,沈夺对于两个人的感情想得还要更加浅显——
既然你有情,我有意,为什么就不能说明白了?非得你刺我一句,我再伤你一言?
阵营不同,所以只要见面就是必然的你死我活?
每天见面都在想要怎么干掉自己的喜欢的人……
还真是好大一盆狗血。
还有那个薛命,怎么他不过说了几句话,就忽然明白了,顿悟了?
好一张深情的脸。
不过就是配着周围的脏污,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嘲讽的笑了一声,沈夺一刀插、在草丛里。那是一只被大雨冲的瑟瑟发抖的毛兔,肉厚的很。
剥皮剔骨,沈夺就这大雨的冲刷,将兔肉处理好。
眼看木头是没地方捡了,大雨都给淋得透透的,无奈之下,沈夺多看了两眼手中的兔肉,末了将他们揣到怀里……
这么肥美,他舍不得扔啊。
天知道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连口水都没喝过啊!
趁着黑夜朦胧的月光,沈夺多少的捡了几个被雨水打下的果子,又找了个临时避雨的地方,将它们尽数解决掉了。
怀里揣着兔肉,手边放着长刀,隔着倾盆的大雨,他看着天边朦胧的月光——
不知道,那个人,在山洞里怎么样了。
——————我是霍营变燕营的分割线——————
“王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尖利的嗓音带了些阴柔,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激动地站在颜离的身边,双目含着激动地泪水。
“喂,你谁啊?还有——你们是谁?怎么敢擅闯霍军大帐?”
颜离本在榻上酣睡的香,谁料一个惊雷将他炸醒。再睁开眼,眼前便冒出许多不认识的生面孔,在他的耳边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王子!您是燕国的王子啊!”匍匐在颜离榻边的男子见颜离还在状况之外,便出声解释说,“你的父王已经登上燕国的王位,王子,你现在已经是燕国的第一名顺位继承人了!至于霍军——”
“他们已经被我们燕国该杀的杀,该俘、虏的都充做奴、隶去了。”
说到这里,榻边的男子忽然再次激动起来说:“王子,老奴终于见到您了!”
不过,颜离显然没有男人想象中的激动,跟没有与他抱在意思激动地感叹些什么。
不仅没有激动,颜离的神色里还带了莫名的焦急。
“奴、隶……你说,你们把霍军营的人都俘、虏做了奴、隶?”
“对啊。”男人挺挺胸膛,是抑制不住的骄傲,突袭这件事可是他一早策划好的。结果嘛……虽然卫*没有拿下,但是霍国却是顺利的很啊。
不过,就那卫国的几万小将,在他们燕国的眼里,怕是塞牙缝都不止。
看着白面男人的表情,颜离根本感受不到多么的欣喜,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薛命呢?你们把薛命关在哪里了?!”
薛命?白面男人听见从王子嘴里吐出的人名,表情一瞬有了些阴郁。
霍国的将军差不多在今天都战死的战死,俘/虏的俘/虏……唯独王子口中的这个薛命,竟是在他们燕国的围攻下不知去向。
有士兵跟他说,是卫国的那个不败战神将他救走。
不败战神,许君宁么,他早有耳闻。
但是,这敌对的两人为什么会战到一起呢?
是发现了他们燕国的突袭,不得不联手,还是——
卫霍两国在他们燕国不知道的情况下,早有联手?
若是两国联手,那他们便又要从长计议了。
而他眼前这位王子……
看起来,倒是好控制的很啊。





续命手册[快穿] 第3章 -6沙场埋骨
8.
薛命是个王爷。
作为霍国仅有的一位异性亲王,他的权势与地位,所依附的并不是来自前人祖辈的荫庇,而是自己苦心经营数十年,硬生生从霍国王室里杀出来的一条血路。
他所展现出的强大,远不会止步于内心对于权力的渴望,跟对于征服未知的欲/望。他对待自己往往比对待其他人来的更狠,更残酷。
没有在沈夺走后失意太久,薛命只是皱着眉盯着石洞口的方向,耳边传来的外面倾盆大雨的声音让他的心情有些不甚安宁。
大雨一下就是半夜,等到薛命感受着额上的布带已经干透,他自己反手搭上自己的额头,然后将布巾从额上拿下。小心的将沈夺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放到身边,估计这小腿上的伤口,薛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只得一下一下的往石洞中滴水潜潭的方向挪动。
因为身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薛命挪动的极慢。然而他对自己向来不怎么温柔,即使慢动作依旧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的面色上也依旧是淡淡的。
索性水潭离他并不远,来到水潭边上,薛命大口的喘了两口气,然后用手捧了些清水蘸在自己干涩的唇上。
“呼……”
他大大的呼了口气,然后从腰间取出方才塞在那里的布带,重新放在水里打湿。
布带搅乱了一潭的水,水声清脆间,他觉得洞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些。
“哗啦——”的一声脆响,惊得薛命迅速转过身去,虽然看不见什么东西,但薛命直觉的是洞口进了什么人。
摒了摒呼吸,见洞口一阵时间没有什么声音再传来,薛命皱了皱眉,小声道:“——君宁?”
“……恩。”
半晌,洞口处传来的熟悉声音,让薛命终究是放了心。
事到如今,恐怕最能让他放下心中戒备的也只有许君宁其人了。
“我方才在外面,打了一只野兔,剥了皮也剃了骨。”沈夺抬眼瞧着洞里脸上冷汗还未退去的
人,心里划过一丝丝的不忍,按了按心口,他的声音淡淡的说,“你要是不嫌弃,这兔肉多少能饱腹。就是——”
“不知道堂堂霍国的王爷,吃不吃得了生了。”
说出来的话,连沈夺自己都没发觉其中带了些许的嘲讽色彩。
也是,许君宁行军打仗数十年,什么苦没吃过?最苦的时候,怕是连地下根,缝里的虫都面不改色的生吞活咽。这生兔肉,对于许君宁本人,有时怕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沈夺这般想着,眼睛却直视着薛命,看他到底是如何表示。
最差,也不过是让自己看着这兔肉渐渐腐坏罢了。
不料的是,薛命之后的反应倒是超出了沈夺为数不多的预计。
“若是仅有一只的话,君宁你尽管自己便是,不必顾忌于我。”
薛命这么说。
忍不住掏掏耳朵,沈夺想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看着薛命认真的泛白的脸色,他终归只是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些别的。
走到薛命的身边,沈夺放下兔肉,浑身上下的打量着眼前人身上的伤口。许君宁行军数十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夜视的好本领,所以正是来自这具身体的优势,才能让沈夺愈发肆无忌惮的观察着眼前的人。
弯腰夺下薛命手中的布带,沈夺发觉这人的身体猛然僵硬了几分。不过无视这个,他将布带拧个半干,复又摸了摸薛命的额头,发现热意褪去了大半,便没有将布带重新放回额头处,而是搭在自己手上,左右擦拭着。
“你怎么又回来了。”薛命低着头,散乱的头发胡乱披散在肩上,跟身上粘了血迹的地方混在一起。沈夺看了两眼还是没忍住将手上的布带放上去,替他抚尽了血迹。
而薛命还是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半坐的姿态,低垂着头:“你回来是找我想问出霍军营的地形图吧,我可以将这些与你交代清楚。不过……”
沈夺安静的站在一边听他说。
“不过,”薛命的手一瞬间紧握了一下,“我跟你说怎么将颜离带出来,但是作为条件,你必得将我送回霍国。”
就在听到条件的一瞬间,沈夺的嘴边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但眼里却尽是悲意。
沈夺非常想痛快的说句:“好!”
但是他在一瞬间脱口而出的却是:
“薛命,你以为你是谁?跟我谈条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狠狠地抓着他的下巴,沈夺半跪下来,冷冷的平视着薛命:“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现在你只是我的阶、下、囚。”
说罢,他再也不看眼前的人一眼,径自扔下手中破烂的沾满了血污的布带,头也不回的走到石洞门口。
“许君宁!”薛命伸手握住飘飘坠下的布带,愣怔了一下,复又抬头,“即使你们卫国最终得到了颜离,那也只是徒劳,你们真以为,只要把握住颜离的性命,卫国就万事无忧了吗!”
“呵,卫国的事,远不用你来担忧。”沈夺低声回到。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薛命大声说,“卫国注定都要覆灭,如果没有你许君宁,你以为现在的天下还是这般摸样?好,即使是你带领着卫国的百姓坚持了这么多年,但你又能继续坚持多久?国不将国,颜离——只会是让卫国加速覆灭的那个人!”
“薛命啊……”沈夺忽然轻笑了一声,“你说了这么多,不就还是不想告诉我颜离在霍军帐的位置么。这么惺惺作态的为我们卫国着想,还真是难为你了。还有……刚才的一番话,虽然的确打动人心,可是薛命你别忘了,我许君宁,今生绝不在同样的地方吃两次亏!这般的故意作低自己的姿态,你自己不难受么!”
话音刚落,沈夺就看见石洞里的人眼神渐渐地沉寂了下去。
薛命在暗处闭了闭眼,嘴边划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是他对自己的讽刺。
再睁开眼,他似乎隐约看见了那个立在石洞门口的身形,薛命将手中的破布带缓缓扔在一边,眼里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神采,他咳嗽了两声,才笑着说:“被你发现了。”
“明晚我便出发霍军营,薛命,我真的不想拿刀抵在你的脖子上了,别逼我。”
扔下这么一句话,沈夺重新出了石洞,而这时洞外隐约打进了一两丝明亮的光线。薛命看着外面的日光,与大雨冲刷后的世界,脸上的笑容渐渐沉寂了下去。
有时候,伪装的太深,连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可能都不知道。出自肺腑的话被误以为是惺惺作态?这又怨谁?
太阳升起又落下的时候,薛命试着给自己受伤的腹部跟小腿重新换了次包扎的布巾。沈夺虽然很是不想跟他接触,但是除了那只生兔子,他又给薛命带回石洞七八的青果。他想着总不能把人饿死,或是病死,所以在路上他多少找了些这个身体觉得眼熟的草药给他带了回去。
看着薛命默默地接过果子跟药草的时候,沈夺觉得自己真是个世纪大好人。
终于到了沈夺说的夜探霍军营的晚上,薛命坐在石洞的火堆旁,看着沈夺有一下没一下的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拨弄着火堆里的木头,听着耳边木头被燃烧的清脆噼啪声,缓缓地出神。
“我告诉你颜离在霍军营帐的具体位置。不过在这之前……”
突然地,薛命出声说。
那一瞬间,一阵骤然的大风呼啸着的传进石洞里,吹得两人的发丝飞扬起来,风声不曾停下,渐渐地他们的发丝在风中交织缠绕,混着零星烟火的点缀,是凌乱却又闪耀的姿态。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薛命看着这一切,继续说。
“爱过。”
沈夺秒答。
“什么?”薛命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愣怔,“你说……”
“没什么,天色不早了,你快将具体位置告诉我罢。”沈夺手握着长刀,站起身来不去看薛命的脸。刚刚他犯蠢了,是他的错。但是谁让薛命问的问题这么经典呢?
唉。
真是毁了这么严肃又沉重的气氛啊。
沈夺在心里暗暗唾弃着自己的蠢笨。
“我若是同你说了,那前天我跟你提的条件还作不作数?”薛命坐在地上将身体靠到石洞的壁面,抬眼看着沈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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