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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独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女王不在家
密闭的马车内,她的喘息轻而柔软,而他的,则是粗重的,灼烫的。
阿宴忽然有些耳热,不过才一两日,她算是知道这个人了。
别看平时看着一副清淡高贵的样子,也别看他现在依然仿佛面无表情的样子,可是那眸子里的暗沉,那喘息间的急促,都在在说明了,他或许又想着新婚那晚欺负自己的事儿了。
她顿时不自在,也觉得有点不安,想着他为什么不去骑马呢,骑马多好啊,偏偏要和自己挤在这马车里!
阿宴深吸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改变一下两个人的气氛,可是就在她苦苦思索着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容王忽然粗哑地开口道:“还疼吗?”
啊?
看吧,阿宴再次深深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他这一张口,就是问自己还疼吗?
疼不疼关他什么事儿?
疼了的话如何,不疼的话又如何?
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
阿宴咬着唇,低头,小声“嗯”了下,道:“疼。”
容王沉默了一会儿,定定地凝视着阿宴,半响后伸出臂膀,将阿宴搂在怀里。
阿宴其实是想躲的,可是她软软地挣扎了下,到底是没挣脱,也就半推半就地任凭他搂着了。
容王搂着阿宴,低首凝视着她娇美动人的容颜,不由抬手拿大拇指摩挲了下她幼滑的脸颊。
“以后不要擦这些脂粉,擦了反而不好看。”容王殿下出口就是带着淡淡的命令,不容人拒绝的样子。
阿宴斜睨他一眼,咬唇道:“哪里出门不擦脂粉的。”
容王坚持道:“我不喜欢。”
阿宴的肌肤,那是犹如豆腐一般的嫩滑,拿手指头轻轻一蹭,指头上都是弹弹的滑软,更妙的是她含羞的时候,那脸上真就是如同桃花一般,白里浸润着粉红,轻轻一掐,仿佛就是满水的汁水儿。
阿宴听着容王那霸道的语气,险些就要张口说,我管你喜欢不喜欢!
不过她显然是不敢的,伴君如伴虎,眼前这个容王,还不是天子,不过他的脾气,他的喜怒无常,可是比起天子都不惶多让。
于是她低垂下头,软软地道:“好,那我以后不擦了。”
容王听着她这难得乖巧的话语,原本冷硬的面孔顿时柔软了许多,他看着她垂着的那睫毛,长长的,轻轻颤着,就跟一只蝴蝶刚刚脱蛹而出,正轻轻忽闪着轻盈的小翅膀。
俊美而年少的容王,只觉得一颗心都要化开了,他忍不住俯首下去,轻轻地吻上她的睫毛,低声喃道:“阿宴……”
阿宴浓密修长的睫毛越发抖啊抖的,清亮的眸子带着惊奇和羞涩。
容王忽然就低低地笑出了声:“阿宴。”
阿宴很小声地道:“嗯?”
容王挽起唇角,依然笑:“没事,我就是忽然想叫叫你的名字。”
阿宴也低头抿唇笑了。
容王揽着阿宴,忽想起一事,便问道:“阿宴,我怎么听说,我们赐婚圣旨下来之前的几日,你竟误以为我要娶的是四姑娘?”
阿宴微怔,没想到他忽然问起这个啊。
容王修长有力的手轻轻抬起阿宴弧度美好的下巴,让她和自己脸对着脸。
两双眸子距离那么近,近到可以看到对方眼眸很深很深的地方。
阿宴几乎停止了呼吸,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容王,浑身紧紧绷了起来。
容王越发俯首下来,这下子两个人的鼻尖就这么碰在了一起。
她的鼻尖小巧柔软,他的鼻子却实在是高挺坚硬,这么一碰,阿宴都觉得自己的鼻子要被压歪了。
容王深深望着阿宴,仿佛要望到她心里去。
他低柔沙哑的声音这么道:“阿宴,告诉我,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娶四姑娘?”
阿宴垂下眼睑,眼珠子动了又动。
容王一只手原本是按在阿宴后腰的,见此情景,那放在她后腰的手便稍微用了点力,于是阿宴纤细的腰肢就这么被迫紧紧贴靠在容王腰上。两个身子几乎合成一个般,就这么抵靠着。
男人的身体,原本和女人不同。
容王又是个常年习武,在南边征战了几年的,十六岁的少年,精壮的腰杆里那都是力量,随时可能爆发,随时可能将一个柔软的女子化作春水的力量。
那种紧紧的抵靠,她几乎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他就是这么单刀□□,抵靠着她的柔软,仿佛一种威胁,又仿佛一种侵犯。
阿宴喘息渐渐急促起来。
她垂着眼睑,不敢去看容王,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是,我以为你要娶四姑娘,以为你早已忘了。”
容王的大手在阿宴的后腰那里更用了几分力气,轻轻揉搓抚摸着那里,引得阿宴一阵阵的战栗。
他暗哑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阿宴,你以为我要娶别人,气得摔坏了我送你的玉佩,是不是?”
事到如今,阿宴也认命了,干脆地承认道:“是。”
容王听到这声意料之中的回答,凝视了阿宴很久。
阿宴抬眸望过去时,只见容王的眼眸,遥远而深邃,她怎么看,仿佛也看不明白。
很久后,他一声叹息,饱含沧桑。
那种沧桑,仿佛历尽了世间所有的痛苦和欢愉,仿佛在尘世走过千百回,回首间,带着说不尽的遗憾的那种沧桑。
叹息过后,容王的语气中忽然掺杂了一丝痛苦和压抑。
“阿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陡然紧紧抱着她,力度特别大,大到阿宴几乎以为会被她嵌入身体内,大到阿宴觉得自己的身体生疼。
阿宴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听着他那莫名的话语,低声道:“殿下,你并没有什么不好。”
要说起来,他除了凶了点,实在是没其他不好啊。
容王搂着阿宴,声音里掺着说不清的异样:“阿宴,如果有一天你恨我了,你会怎么做?”
阿宴眨眨眼睛,实在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思索了好半响,终于道:“可是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恨你呢?”
难道是因为他以后会娶别人?
阿宴心中微顿,酸涩了那么一下后,然后便笑了。
忽而想起上一世,自己在沈从嘉后院的挣扎。
她趴在容王殿下宽厚的肩头,想着上一世最后自己的偏执痴狂凄冷无奈。
眼眸又有些湿润,喉咙间忽然有几分哽咽。
良久后,她叹了口气,轻轻地道:“没关系的,真的,我不会在意的。”
什么都不会在意的,哪怕你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妃子,我也会不去在意。
这是九岁那年,重生而来的阿宴对那个小小的阿宴用血泪刻下的铭文。
于是阿宴再次笑了下,下巴就这么靠在容王殿下肩头上,软软地道:“永湛,你是阿宴的夫君,阿宴永远不会恨你的。”
容王殿下将阿宴放下来,将她放到自己腿上,两只手捧着她的脸:“阿宴。”
他低声叫了下,声音竟然带着轻轻的颤意,然后他俯首,薄唇就这么吻上了阿宴的额头。





盛世独宠 70|68城
马车到达了敬国公府,一时早有体面的管家在此等着,远远地见到这装饰华丽的马车在王府侍卫的前后簇拥下来了,知道这是容王带着王妃回来,忙回去禀报了。
只因这国公爷也是国丈了,又是容王长辈,这才不好出来,只是命顾松带领着大少爷二少爷出来迎接。
府里的这大少爷二少爷对于他们竟然要有顾松带领着出来接人,自然是极为憋屈的,可是怎奈顾松如今是镇南侯了,这品阶也只是比国公爷低了一级而已,府中大少爷二少爷如今是没什么功名在身的,于是只能屈尊跟在顾松后面了。
阿宴远远地见到这番情景,看着哥哥金刀大马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魁梧,好一番威武从容的大将风范。而在他的身后,大少爷二少爷因平素在京里走马斗鸡的,看着真个是萎靡不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看到这一切,她心里舒坦起来,唇边也露出笑意。
真是不枉重活一世啊,一切看着都是反转的。
要知道上一次,自己哥哥顾松要跟在人家大少爷屁股后头,人家还不见得愿意让顾松跟呢!
容王这一路上搂着阿宴,好一番柔情蜜意把她亲着,倒是和往日那个他完全不同了。
此时见阿宴绽唇对着外面笑,笑得极为轻松欣慰,好像这个冬天里所有阳光的明媚都照射在她脸上一般。
他心里便涨得满满的,只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无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对着自己那样笑。
下了马车,容王牵着阿宴的手,这时候顾松忙迎接上来,见自己妹子面泛桃花,好一幅新嫁娘的娇羞模样,他也是高兴。
当下几个人向容王见礼了,那边阿宴也自做了软轿,在府里大少奶奶的迎接下,去了内宅。
大少奶奶见了阿宴,热络得跟什么似的,拉着阿宴的手妹妹长妹妹短地叫,还亲自拉着她的手往里走。老祖宗的院落里,如今二太太带着诸位姑娘,都伫立在那里迎接呢。
虽说是自家的姑娘,可这到底是皇家的儿媳妇,是御封的容王妃,家里老老少少都是要向阿宴见礼的。
二太太和大少奶奶等都是笑着过来见了礼,五姑娘如今个子高挑得很,长得倒是好看,只是下巴尖尖的,总让人有种薄命美人的感觉。此时这五姑娘跟在四姑娘身后,眼睛滴溜溜地看着阿宴,却见阿宴满身珠翠,衣着打扮和往日早已不同,那远不是自己能比的,当下上前赶紧见了礼。
四姑娘呢,苍白着脸,眼睛都带着一点红,看着阿宴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终究是在大少奶奶的催促下,也勉强见了个礼。
阿宴此时被昔日的这些敬国公府众人一拜,顿时感觉有些特别。如果说在容王面前,她其实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那么此时,她是总算体会到了,容王妃这三个字的分量。
那就是天底下很多后宅女人见了你都要行礼的。
这种滋味,于阿宴而言太过奇妙和陌生,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穷惯了,忽然乍富的暴发户一般,心里越发涌起那说不出的舒坦。
望着在自己面前行礼的两个妹妹并那嫂子婶母,她淡笑了下,抬手低声说了免礼。
阿宴见自己母亲跟在二太太后面,心里一喜,想上前说话,可是却已经被大少奶奶等人簇拥着,进了屋。
依然是老祖宗昔年的那个屋子,都是几十年的老屋,只不过如今屋子里摆设富丽堂皇了许多。说来也是,如今敬国公府早已不是往日那个落败样子了。
暖阁外,摆着一架紫檀边座錾胎珐琅四友图宝座屏风,一看就不是等闲能买到的,想来是外人送的,或者宫里赏出来的吧。屋子里的原来陈年的一排八个椅子,如今也一水儿地换成了崭新的檀木交椅,上面的布褡子都是新的,绣着花开富贵的吉祥图。
一群人分主次落定了,阿宴是坐在正中,老祖宗到底是长者,年纪也大了,又病着呢,时不时咳嗽声,便摆了一个矮榻,斜靠在那里。
其他二太太并阿宴的母亲,都一字排开,另一侧则是府里的四姑娘和五姑娘。
阿宴此时梳着雍容尊贵的堕马髻,头上佩戴的是仅次于皇后的八尾凤钗,那凤钗乃是宫内御制,纹样用极细的金丝掐编而成,金凤的凤羽和凤尾用金丝层层叠叠地掐编,成镂空状,以极其张扬的姿态飞向空中。这皇宫内的御用工匠自然不是外面可比的,制作精湛,鬼斧神工,乍一看去,倒像是那堕马髻上有金凤立在祥云之上展翅欲飞。
四姑娘从旁,怔怔地看着阿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凤钗,她其实也见过的,还摩挲着把玩过,那是她的嫡亲姐姐,如今的皇后,曾经的宁王妃的。
不过当时姐姐的那个也不过是七尾罢了,如今这阿宴,竟然堂而皇之地用起了八尾的凤钗!
而她更遗恨的是,当年她把玩姐姐那风钗的时候,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戴上那七尾风钗,犹如明月一般端坐在那里,笑容浅淡地俯视着从前的姐妹。
可是现在,这一切仿佛都已经成空。
而夺走她一切希望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她打小儿便厌恶至极的阿宴!
就在四姑娘怨恨地望着阿宴的时候,五姑娘也是盯着阿宴的风钗发呆。
她这个人,虽然被养在大太太房里那么些日子,可是到底没什么长进。她甚至连阿宴头上的风钗本应该是几尾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艳羡地望着阿宴的风钗,心想,光是这一个风钗,就是她不能企及的了,更不要说阿宴身上那暗红金线绣云纹蜀纱凤袍了。
此时的阿宴,在五姑娘看来,仿佛浑身散发着金光般。
阿宴环视众人,自然将各人的情态都一一守在眼中,她笑盈盈地道:“怎么今日不见大太太呢?”
虽则是长辈,虽则是皇上的丈母娘,可是如今容王妃归宁,她这个长房长媳竟然不曾露面,这怎么说也失礼了吧。
大少奶奶闻言一顿,忙笑了下,道:“大太太从昨日个就念叨王妃呢,可是谁知道今早忽地打了喷嚏,应是受了风寒,大太太唯恐冲撞了咱们姑娘,便说她先不露面了。”
这话说得实在是圆滑至极,可是怕是三岁小孩都不信的,阿宴自然也是不信。
怕是大太太因为这事儿,气得不轻,干脆连见面都懒得了。
不过今日个老祖宗竟然带病见了自己,倒真是有些意外。
当下阿宴温柔地笑着,问老祖宗道:“老祖宗近日身上可大好?”
老祖宗自从阿宴进来后,是一句话没说的,只是厌厌地躺在那里,一旁的青梅拿着美人锤帮她捶腿。此时听得阿宴这么问起,到底是不说话不好,便懒懒地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左右死不了人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说话了。
也就这老祖宗倚老卖老,若是放在别人这么说话,这就是太过失礼了,传出去,怕是这下子把如日中天的容王都得罪了。
不过人家老祖宗倒是有这本钱,说到底是她是阿宴的祖母,又是当今皇后的祖母,谁敢没事找茬找到她头上呢?
一旁的大少奶奶听到这话,可真是暗暗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
心道你老人家自然是不愁什么,可是我们呢,我们这些小辈,以后到底如何,还是依仗着别人呢。
别看如今府里大姑娘贵为皇后,但是竟然没有一儿半女,将来如何,谁也说不好啊!
此时阿宴听到这话,脸色也是变了,她顿时收了笑,一声不吭,就端在那里。
她可是不曾忘记当年她小小一个人儿,这老人家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现如今自己不同以往,她倒好,竟然还用这样的话揶揄自己。她若是此时不在这里立下威,将来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只看今日吧,这敬国公府就非要跑过去把自己母亲哥哥接来,把自己好生生的归宁给搅乱。
这叫归宁吗?满屋子就没几个看她顺眼的。
当下阿宴回忆了下容王的样子,也学了他,绷着脸,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周围的人,二太太和大少奶奶,面面相觑,心里顿时有些怕了。
想着这三姑娘,不过嫁了容王几日,怎地就把他那吓煞人的威严学了个十成十?
四姑娘见此情景,拧眉望着阿宴,眸中带着浓烈的不屑和不甘。
不过是一个庶房的女儿,母亲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商贾之女,如今嫁了个容王,竟然跑到这里给她显威风来了!
四姑娘紧紧攥着拳头,拳头都在发抖。
她是不甘心的,怎么可能甘心呢!
她眸中毫不掩饰的嫉妒,就这么直直地盯着阿宴。
在她看来,这一切荣耀这一切风光,还有那个清冷高贵的少年,这本来都该是自己的!凭什么全被阿宴夺了去?
真得是夺啊,明明前几日姐姐亲自派人传信说赐婚的是她和容王,怎么几天的功夫,就变了样呢!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僵了起来,可怜的大少奶奶见此,只好拼命地说笑,想和缓气氛,无奈阿宴根本仿佛没听到一般,而一旁的老祖宗,人家时不时扔上一句,足以把人噎死。还有一旁四姑娘,那几乎想上前把阿宴掐死的神情,可真真是可怕。
大少奶奶求救地看向二太太,心道你好歹是府里的二太太,赶紧出来说句话儿啊。
谁知道二太太却仿佛完全没明白一样,用茫然的眼神看着大少奶奶,那样子好像在说,你瞪着我做什么。
大少奶奶哭笑不得,无奈至极,只好叹了口气。
无奈之下,大少奶奶只好求救地看向三太太,这三太太是阿宴的母亲,若是她肯过去说句话,气氛总是能缓和的。
三太太见往日威风凛凛的大少奶奶用这种祈求的表情望着自己,终于笑了下,上前道:“阿宴啊,这几日在王府里,住得可习惯?”
阿宴刚才都没方便和母亲说话,此时见母亲搭话,终于不再绷着那脸了。
说实话,那样绷着也是很累的。
阿宴对母亲笑了下,点头道:“挺好的,王府很大,住着倒是自在。也没什么不习惯,左右我小时候也是去过的,倒是不觉得陌生。”
这话一说,那边老祖宗和四姑娘都气得不行了。小时候去过的,为什么去过,还不是沾了她们大姑娘的光!
老祖宗终于睁开眼,不悦地道:“阿宴啊,我原先倒是不曾想到,你竟有这种心思。怕是小小年纪就想着勾了那小小九皇子的魂儿,这才迷得他三四不知,竟然娶了你!”
四姑娘此时陡然想起昔年去宁王府,阿宴落水的事儿,恍然道:“阿宴,你竟然是借着皇后娘娘的宴席,前去勾搭了九皇子吧?”
大少奶奶见此,忙给四姑娘使颜色。
如今阿宴身份今非昔比了,哪里能这么说话呢!
可是老祖宗却不觉得啊,她倚老卖老:“孽障啊,不要以为你如今是容王妃了,就能瞪鼻子上脸,说白了,你再怎么也是敬国公府嫁出去的女儿!是我顾家的女儿!”
她越说越忿恨,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妃的位置竟然落在了阿宴头上,她心里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当下她颤抖着手,指着阿宴道:“你个混帐玩意儿,你这是活生生要气死我啊!”
说完这话,她陡然往那里一倒,拍着胸口那里大叫:“我胸口疼,疼死我了!”
这下子可把大家都吓坏了,谁也没想到她竟然玩这么一出啊,当下大家大呼小叫,有的要叫御医,有的要捶背,有的要递水。
四姑娘一跺脚,一抹泪,恨恨地望着阿宴:“顾宴,就算你当了容王妃,这也是你嫡亲的祖母,你也得孝敬她老人家,你如今竟然是要气死她老人家吗?”
三太太听到这个,也是吃了一惊,忙上前:“四姑娘啊,你说话倒是讲究个证据,阿宴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吗?她哪句说得不对,你倒是说出来啊?若是没什么不对,你倒是红口白牙诬陷她气死老祖宗,这个罪名可是担不起的!”
这些年,她早已锻炼得牙口利落,吵架斗嘴那是等闲人比不过的。
四姑娘指着阿宴,怒道:“老祖宗原本就身子不好,她来了,倒是不好好哄着,不好好哄着那就别来!”
三太太闻言,冷笑:“老祖宗身边多得是丫鬟仆妇,哪里论得到非要容王妃来哄着?若是不好好哄着那就别来,可今日是容王妃要来吗?是你父亲眼巴巴地一大早去接了我们过来,还不是要盼着王妃归宁能在敬国公府,不曾想如今气到了老祖宗,倒是把这事儿推给我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是把老祖宗气坏,又故意把我们拉来诬陷到我们头上!”
大少奶奶听着三太太这一串一串的,顿时头疼不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软泥一样的性子竟然成了一个刺儿头,偏生那边又乱作一团,捶背的哭嚷的叫喊的,真是跟个菜市场一般!
偏此时,大太太那边也想着到底还是过来看看吧,刚进门,就见到这三太太正骂着自己家姑娘,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要以为你家阿宴当了王妃,你就欺负到我姑娘头上来了!我家大姑娘可是当今皇后!”
三太太冷笑:“大太太,您这好歹管管四姑娘吧,这一个姑娘家,还没定亲呢,别没事整天想着男人!”
四姑娘听到这个,震惊地捂着嘴,不敢置信地嘶吼一声,几乎上前就想抓三太太的脸。
阿宴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闹成这样啊,眼看着四姑娘前去抓自己的母亲,她赶紧上前,护住母亲,拿袖子去挡四姑娘。
四姑娘收势不住,就这么一下子差点扑倒在那里。不过她早已恨阿宴恨得不行了,此时摔倒的时候,情急之中就拼命抓住阿宴的袍角这么一扯,于是阿宴活生生被她带倒在地上。
惜晴原本是守在暖阁外面的,后来听到吵闹声,赶紧冲了过来,却还是猝不及防间,见阿宴被扯倒,她当下也是急了,过去忙将阿宴扶起来,大叫着道:“快来人啊,王妃被推到了!”
这话音一落,原本守在外间的七八个王府侍女都一拥而上,全都跑了进来。
阿宴心里对四姑娘,哪里是一个恨字能说清的,这个人明里暗里不知道埋汰了自己多少次,后来更是趁机想害了自己的。此时她眼看着身边的侍女们也都跑过来了,当下干脆借势倒在那里,然后两手一抓,一把扯住四姑娘的头发,却装作很无辜地喊道:“快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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