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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归
果然,草丛被压倒了声儿,诺大的狗洞漏了出来。
“我已经出来了,没人发现,你们快回去了!”墙那边,越南川压低的嗓音传来。
“好,我们知道了!!越叔叔你快走吧,别一会儿来人了!”凤宁兮启唇回了一句,听见墙那头越南川脚步声响起,由近而远,最后彻底听不见了,心头这才松了口气,半弯下身子,她伸手整理了一下那堆杂草丛,让它们重新盖住狗洞——毕竟,明儿她和宋蓠还要用上这个呢!
如今是盛夏六月,小花园里少有人打扫,杂草长得很是旺盛,诺大的一丛一丛,直至她的腰身处,草还又粗又硬且韧,整治起来挺不容易……毕竟越南川那么大个老爷们压着爬过,想让它们在直起来,凤宁兮挺费力量。她正半蹲着,一边整治一边想事情。身边,突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扶起她正整理的杂草叶子……
“王爷?”凤宁兮一怔,转过头去看,不出意料的,正正瞧见宋蓠蹲在她身边,笑的一脸温柔,“宁儿,别怕,别担心,我会平安回来,回来给你……”独属你的尊位和荣耀。
——
在花园子熬到天色尽黑,连月亮都藏云里瞧不见了,夫妻俩才匆匆忙忙,还得避人耳目的回到正院,累了一宿,连洗漱都顾不上了,两人只随手用清水擦了擦,便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当然,这晚过的还挺刺激,那消息绝对犀利……两人在床上对着床顶挺尸了好半天都没睡着,却又不愿意打扰对方,便强自数着锦羊,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觉就是大天亮。
清晨,睡了约莫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夫妻两人颓废的被唤醒,匆匆用早膳,略备了些需要的物件儿,凤宁兮便自唤了她的贴身丫鬟——松香,木香并四个二等的叮嘱了几句,吩咐她们且找地方藏好,宴北王府——宋蓠的书房后头有个假山,里面别有洞天,是宋蓠以往回来时,特意修出来‘避难’的,除了他和韩子值之外,谁都不知道……
本来,如果无法离开王座,他们夫妻便打算在那处避难,不过如今既能走,那地介儿,自然就留给了凤宁兮信得过的心腹。
匆匆忙忙,整理完毕便到了中午,草草用了午膳,夫妻俩就准备要‘离开’了。
毕竟,和越南川约的时候,眼看就要到了。
“钻吧!”站在小花园,指着草丛里的狗洞,凤宁兮说的颇为玩味。
钻狗洞什么的,对现代人来说或者不算什么,但做为古代王爷,怎么算都是读书人,还长成辣样的宋蓠来说,想必是个非常大的挑战!!
看着一脸‘仙气’,站在狗洞前,挺直着腰身仿佛要羽化的男人,凤宁兮抿起嘴角,感觉有点想笑。





嫡女求生指南 第二百零七章 拜见父皇
下限这种东西吧,看起来似乎是挺重要的,然而,当人们突破了它的极限——说白了就是彻底不要脸之后,就会发现,其实……这也没什么!!
做为一个上能网上冲浪,下能扒皮骂娘的现代宅女,钻个狗洞什么,又算得了什么?别说是人命当前,不钻跑不了,就是偶尔破破下限,钻来玩玩,凤宁兮都不觉得有什么难堪?狗洞嘛,谁小时候没钻过?她还有小时候钻人家邻居门上猫行通道,结果让卡住出不来的光辉历史呢?
宋蓠让她先钻?干嘛,要将她的军咩?开玩笑啊,她完全不在乎好不好?
伸手拎起裙角,她连磕绊儿都没打一个,俯身就趴下,膝头微动,三两下的功夫,在宋蓠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既麻利又利落的就顺着狗洞爬了过去,那身手,当真是潇洒干脆,爬的半点犹豫都无,一阵风似的,人影儿就不见了!!
宋蓠:……
都愣在当场了!!
所以,他现在该怎么办?本来以为媳妇儿会跟他客气两句,给他个缓冲时间,说两句‘迫不得及’之类的台阶话儿……他是嫡仙人设啊,他这小脸儿,这小身板儿,这小模样儿,他,他,他……
低头,看着那狗洞,黑漆漆,脏呼呼……他有点下不去腰啊!
“相公,王爷……你赶紧的,我都瞧见越叔叔带来的人了!”墙外,凤宁兮的声音传过来,如同催命一般,催的宋蓠不要不要的。
做为逃命的‘富贵’小夫妻,啥啥都不会,武力值还很悲催,想当然的越南川不会就这么直接‘放生’他们,肯定会派人来蹲点儿接他们的。
墙外,凤宁兮已经跟人接上头儿了,已经客套了好几句了。墙里面,宋蓠总算做好了心理建设,掀袍跪地,一步一挪的爬将出来……
混的一头一身都是土灰啊!!
实在是,比起身材娇小的凤宁兮,宋蓠修长而挺拔的身姿实在是‘面积’大了点儿,那狗洞又多少有点小,他不得不缩肩搭头,爬的很是狼狈。
还蹭了一身的土。
好在凤宁兮绷着住,心里暗觉得好笑——看见男神窘迫万分什么的——面上到还装的似模似样,仿佛没事人般,伸手拍了拍宋蓠的衣袍,又帮他整了整散乱的发丝,这才招呼着越南川派来的人,准备赶紧离开……到底是宵禁嘛,他们行的又是背人的事儿,根本顾不得见礼,只匆匆说了两句,一行人脚步不停,没多大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一路行色匆匆,背着打更人和巡街的侍卫,一行人很快来到安府后门,领头人轻叩门环,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后门微开,一行人方进得了府儿,安怡和越南川赶紧迎了上来。
“宁儿,你怎么样?来得可顺利?没有没出什么问题……”安怡一把握住女儿的手,脸上神情满满俱是担忧,一叠连声的问着,直到凤宁兮低声安抚了好一会儿,情绪这才和缓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她的挽着女儿就想往里走,只不过……
方走了两步,她才好似想什么似的,猛然一回头,面上堆出尴尬的笑,“额……那个,王爷,你,你也随我来吧……其实,安怡想说的是‘你怎么来了?’,实在是,她这儿只顾着担忧女儿,越南川曾跟她说的那些,她是一概的没记住,或者说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宋蓠大半夜的登门,一刹时,她脑袋里就没回过那根筋儿来,好在,女儿借着月色捏了她一把,她这才反应过来……
想来越南川跟她说的那些……
这是她女儿的丈夫,一会儿子还要随着万岁爷给她女儿谋前程富贵(?——宋蓠——感觉我有点惨)去呢,到要记清些!
“——多谢岳母高义!”宋蓠抬头看了安怡两眼,抱拳握袖,抽着嘴角恭身!
虽然,他家岳母愿意冒奇险‘窝藏’他父皇,还给‘清君侧小分队’提供了场地,现在还愿意收留他们夫妻,但……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他仿佛是多余的人的感觉……
呵呵呵,大概是爬狗洞爬的精神错乱,产生了幻觉吧!那好歹是他丈母娘呀!!
在后门口乱一通儿,各自见了礼……宋蓠和凤宁兮便携手往画楼去拜见明宗帝了,虽然明儿清晨的‘清君侧’行动,是不需要凤宁兮个女眷参加,但既来了安府,总得见见‘父皇’,磕个头儿才行嘛!!
小夫妻俩来到画楼,果然,明宗帝还没有睡!!或者干脆说,这几日他都没大睡好,终归岁数到了,身体又受了磨难,本就难受,还经了这么大的事儿,明儿还得自个儿去‘清君侧’,清得还是他亲儿子,明宗帝心里那感慨,当真无法用语言形容。
难受的想跟人抱头痛哭,都找不准哭诉的腔调儿。
大半夜,独枕难眠,头疼欲裂,正窝在床角仰头看着明月,心头万千感慨呢,突闻人禀告:宴北王夫妻来了……
这是亲儿子来了啊!!
还是关键时刻最孝顺,最顶用,肯为老父付出的那个!!明宗帝哪能拿侨,赶紧令人传唤,“着宴北王夫妻觐见。”
下人得令,匆匆便下了楼,没一会儿的功夫脚步声而远而近,宋蓠携着凤宁兮上得楼来,推门而入,两人一眼瞧见明宗帝,就齐齐拜倒,“儿臣/儿媳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爷!”
“免礼平身吧!”明宗帝收起悲伤心态,露出满面笑意的对着宋蓠挥了挥手,见他夫妻二人起身,恭敬立在一旁,便又道:“你我爷子,不必如何客气,带着你媳妇儿一旁坐下吧!”
“多谢父皇恩典。”宋蓠和凤宁兮对望一眼,眸光中均有笑意,随后便又福身一礼,两人寻了末位,掀袍坐下。
跟明宗帝这皇帝公公身份的人,凤宁兮是没什么好聊的。她相信明宗帝对她亦是如此。不过月余的体贴伺候,让她在明宗帝面前还有几分脸面,便同着宋蓠一块儿小心寻问了明宗帝的身体情况,并问候了几句,显示了做为人媳妇的孝顺,随后……便非常自觉的起身告退了。
对此,明宗帝表示非常满意——他还有许多话要跟宋蓠说,包括明日起事,儿媳妇在跟前儿,确实是很不方便。
瞧懂了明宗帝的脸色,外加留在画楼也不自在,凤宁兮非常识趣儿的离开,临走前,步到门外的时候,她还听见里面隐隐约约,明宗帝那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你明儿跟在朕身边,千万莫要离开,刀剑无眼的,朕便只剩下你一个懂……”
声音很是飘渺,到此处便在听不见了,但那里头回护的意思,还是让凤宁兮露出个满意的笑,施施然步下台阶,安怡正等在那儿,一瞧见她就迎上来了,“你越叔叔有事出去了,明儿万岁爷要……他且忙着呢,便没来接你!我听说你最近在那府里过的不好,都让太子给围了,甚甚都不送进来,你这么晚出来,提心吊胆的,怕是连晚膳都没吧,赶紧的,跟娘回院,娘安排膳食给你……”
“娘,我没事的,你说的太严重了。我们府里围是被围了,太子还要脸呢,哪能什么都不送来?色色都齐全着呢!”一边安慰着安怡,一边拉着她的手,两人并一干丫鬟,往正院方向走去。
穿过竹林,路过小花园,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才到了正院,一进了屋子,自有安怡的贴身丫鬟们围上来,捧盆子端水,擦脸换衣裳……
忙了好一通儿,换了干净柔软的寝衣,又抹干净了满身灰尘,凤宁兮这才活过来般半窝在软榻上,捧着碗酥铬,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她身旁,安怡拿着块雪白的布巾给她擦半干不湿的头发。
没办法,钻了狗洞嘛,就算她身材娇小,蹭一身一脖子的灰都是难免,自然要清洗清洗!
“娘,明儿的事都安排好了吗?越叔叔怎么说的,你我是直接在府里避免,还是偷摸到监军府去?”懒散的歪在榻头,任由安怡摆弄,凤宁兮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忙了好几天了,精神一直绷着,好不容易算是逃出升天,自然有些受不住!
“明日……那是爷们的事儿,咱们只管安顿好自己便是。你越叔叔说了,有万岁爷在,哪怕有些波折,总得来说定然还是会无事的。至于你我嘛,先留在安府……终归明正言顺,想来平定起来也是快,不过转日功夫,到不用咱们挪动。”
“哪怕真出了什么事儿,你越叔叔留在府里整百的侍卫,能护着咱们往监军府去,我儿不用担心。”安怡含笑着道。
要说越南川……旁的不算,对安怡真心铁打铁的没虚意,暗卫所虽归他管,但他一到北地两年多,真正的心腹又能有多少,说给安怡分一百人就分一百人,怕他自个儿兼明宗帝身边都没这么多……这男人,确实没得说了!
守大后方,最安全的地儿还给这么多年,羡慕死他了!!
凤宁兮忍不住抽了两抽。
就这般,跟安怡随口闲聊着,天色已然大晚,把酥铬用完,胃里没那么翻腾了,母女自便休息,一夜无梦,转眼天亮,母女俩收拾整齐,将明宗帝一行人悄悄送走,随后便紧锁府门,等待胜利消息了。




嫡女求生指南 第二百零八章 抓住那个太子
凤居宫正殿。
吴皇后板正的坐在凤座之上,满面憔悴的瞧着站在殿内的太子,“儿啊,此间事已至此,你,你,你难道真的便就此决定了?不仔细想想,他,他到底是你父皇……”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说句实话,对明宗帝,吴皇后竟真是有些真情实意在的。终归人家没对不起他过,自嫁进皇家,十余年未曾有孕,明宗帝都没说过什么,还是吴皇后挨不住闲言碎语和娘家的死劝,才抬了堂妹吴惠妃进门,生下长子是莫可奈何,后来,吴皇后有孕产下太子,后宫这才陆续开始有孕的。
太子是嫡出,十来岁确实站稳不会夭折了,明宗帝立马就封了他做储君,这么多年从没慢待过,哪怕太子显露出诸多毛病,明宗帝亦从来都是细心管教,背人教导,没起过那等废太子的心意。锦王和太子争斗,明宗帝也多是站在太子那边儿……就算没如其愿玩命打压锦王,让太子心生不满,但吴皇后却是讲理的,心里明白的很……
跟太子一样,锦王同样是明宗帝的儿子,还是庶长子,头一个儿,在明宗帝心理的地位怕不差太子多少……在两个争风的时候,明宗帝能隐隐站在太子一旁,甚至在锦王逼急时帮着打压,做为一个父亲,一位帝王,明宗帝真心很不错了!!
做的够到位了!
至于抬扶小儿子们分太子的权,隐隐约约提拔皇子们,宠爱小儿子什么的……吴皇后也不觉得有甚不对,终归那是皇帝!还是个年老的皇帝,不愿壮年的儿子展露太过,这并不值得奇怪。
更别说在后宫之中,不拘是白贵妃还是吴惠妃,不管她们多得宠儿,儿子多得脸,在她这正宫嫡后面前,统统都是得扒着卧着,平素丁点儿醋意,绊个嘴什么的就算了,但凡真有些图谋后位,或真正对她不恭的,都不用吴皇后出手,明宗帝就伸手给摆平了!!
对吴皇后,明宗帝确实是真正尊敬,有举眉其眉的意思的。
可以说,成亲这么多年,除了女儿和亲金族之外,明宗帝就没干过什么真正突破吴皇后容忍度的事儿,且,最重要的是,女儿那事,真正动那心思的是太子,明宗帝顶多算个从犯……只不过,对女人来说,儿子和丈夫比起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从来都是儿子重要一些的。
哪怕太子犯了这等泼天大罪,又犯上又忤逆的,吴皇后心里难受害怕的要死,对明宗帝亦是愧疚,却依然还是从着太子,不愿意让儿子落个没下场。
但如今……太子这行事,她真的有些!!
“儿啊,咱们在想想,在想想……你父皇还是疼你的,他未必,未必会……”吴皇后喃喃的启唇,面上的表情说是劝导,到不如说是迷茫。
事情闹到这一步,真真出乎她的意料,让她无所事从了。
“想?想什么?锦王都让我杀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太子一甩袖子,满面阴沉,“父皇失踪了这么久都没消息,想必是遇害了,孤发布公文,自此登基有甚不对?国不可一日无君,孤为太子,父皇既去,孤来登基乃明正言顺……”
“可是,可是……”你父皇只是‘失踪’了,根本不是死了呀!!吴皇后张着嘴,喃喃不知说什么。
不错,太子是想强行登基为帝的,不止如此,他还要召令天下,明宗帝已逝以此证明他的‘正统’……但,偏偏,明宗帝是‘失踪’了,且不知是自主失踪还是有什么做的手段,太子这般莽撞,吴皇后又怎么能放任?
更别说,她多多少少的对明宗帝还有点感情,往日放在大殿里,不管给治不给治吧,好歹人活着,这会儿莫名其妙的就让太子给‘崩’了,日后哪怕回来,恐多麻烦,她又怎么能……
“可是什么?你想说父皇没死?难道孤不知道吗?他掌了大明朝这么多年,身边暗卫心腹众多,他‘失踪’……母后,你当真以为是孤那些个废物兄弟们使的手段?”太子冷笑着,抬头用孤狼般的眼神看着吴皇后,眸里都闪出冷光了,似刀子般笔直扎着吴皇后的心,“孤猜测,父皇怕是早就醒了,且还跟他身边暗卫联系过,这才偷偷避着孤出了皇宫……”
“不过,他出宫后,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儿,就连孤杀了锦王,囚.禁了兄弟都不出现……怕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他本就是中风,又被孤拖了许多耽误了治疗,落个卧床不起,不能行动言语是很正常的……尤其,孤近来将太医院封了,诸多御医俱被圈禁,父皇便是想找个医术高明的给他诊治都是不成……”
“不过……”太子说着,目光越来越阴鸷,“父皇的病到底重到什么程度,孤并不知晓,说不得养个三,五个月,自行就好了呢?”
“母后,孤已行至今日地步,在无退路可言,除却登基九五之尊,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他抬头,双目一措不措的看着吴皇后,一字一顿的道:“您为孤之母,已随孤做下此事,便在无回转的余地,此回,您便是不赞同孤之所为,日后……哪怕父皇真回来,处置了孤……母后,您以为,父皇会感激您吗?”
他冷笑一声,“感激您这个在最危险关头,放弃他,任由他等死的嫡妻?”
“我,我……”吴皇后被儿子讽刺的语气激的浑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抬手伸着他,脸色苍白到几乎毫无血色!!她如何行事是因为谁?若不是太子行事不当被抓了正着,还将万岁爷气成那般模样,她好端端的六宫之主当着,又怎会轮落到今日这般近退两难的地步!!
“母后,除了跟随孤,做那人上人,无人之下的皇太后荣耀万年之外,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瞧着吴皇后惨白的脸,太子眸下眼眸,似是藏起了犀利的攻击欲,语气也和缓下来,但那话里的内容,却依然带着隐隐的威胁,“而且,母后,您不是一直担心皇妹吗?说她嫁到金族后便没甚动静了?父皇又不肯发国寻问,若儿子登了基,旁个不说,偶尔下旨令皇妹省个亲,甚至在洛阳住个三,五月,都是可行的呀!”
很明显,他在用永安的未来劝导,或者说是威胁吴皇后。
明宗帝失踪了,遍寻不到,在最早的惊慌和心虚退去后,太子已经反应过来,他那父皇怕是主动自愿‘消失’的,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病愈归来了。为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亦为了自家性命,早在半月前,就有东宫谋士上奏,求太子宣布明宗帝已逝,自行称帝,祭祀九天……那时,木已成舟,就算明宗帝回来了,已成新帝的太子大可不认,不过……
吴皇后却是坚决的反对!明宗帝到底是她丈夫,还是帝王之尊,这般行事,吴皇后心里难免发虚,太子身为人子,道逆其父不说,还要污其父已逝,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日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吴皇后一纯粹深宫妇人,多多少少还有点迷信儿,又不似太子般一朝权柄在手便什么都不顾了,只强硬着不同意。但偏偏,吴皇后一国之母,还是太子的亲娘,这么多年母仪天下,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民间生望俱都不错……太子如今这臭名声,没有吴皇后支撑着,哪怕宣布了明宗帝已逝,又手握诸多兄弟的性命,可东宫一系,还是恐大臣们不认!
内阁不宣旨,不承印,宗室不认可,不承恩,太子就是满城贴布告,顺便在祭上一百回的祖宗,又有什么用啊?他难道能当个光杆儿皇帝,旨意不出洛阳吗?
能得吴皇后撑腰,有她出面宣布明宗帝已逝,在邀内阁大臣和宗室奏请太子登基,那么事情就能顺利,亦能明正言顺,因此,太子才耐下性子等了这些天,一直好生劝慰着吴皇后,不过可惜的是,吴皇后性子还挺硬,竟认了死理儿,怎么都劝不听……刚开始,太子还奈着性子好言相劝,逐字逐句的言明厉害,但眼见时间过去,朝堂中异样风声越来越多,反对者频曾,太子终于忍耐不了,今日直至凤居宫,直言‘逼宫’来啦!!
坐到凤居宫,面对着亲娘摆‘事实’讲‘道理’,顺便在拿亲妹妹的前程威胁一波儿,眼见着吴皇后脸色越来越苍白,眼角都坠着泪儿,却一句拒绝的话都不敢说,仿佛默认的模样。太子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说两句安慰的话,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吃,突然外间郑得禄连滚带爬的窜进来,通身狼狈,满面惊恐泪痕,‘叭’的一声摔在地上,都未等太子和吴皇后寻问,就嚎的一声哭喊着,“太子爷,皇后娘娘可不好了,万岁爷,万岁爷带人打进来啦!!”
“什么,谁打进来了!!”太子霍的站起身来,厉声喝问,脸色刹时变得铁青。
“是万岁爷,带着好些个大臣,还,还有宴北王爷……”郑得禄吓的直哽咽,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这,这,来人,跟孤出去!!”太子无语半晌,双目血红的盯着郑得禄,直骇得他把到喉头的哭泣声咽下回,连眼泪都不敢流了,这才大喝一声,甩袖匆匆出去。
郑得禄瞧他这样,忙翻身而起,给吴皇后叩头示意告了个别,随便就连滚带爬的追着太子而去了。
凤居宫中,徒留下面目沧惶的吴皇后和一干惊若木鸡的宫女们。
——
宫门外,明宗帝半倚半坐在八人台的木车里,身前身后围着无数将领,手举燃燃升腾的火把,呼喝着攻打午阳门,许是有真龙天子护着,守宫门的侍卫们心里头虚的很,几乎没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一行近千人便冲进了宫里。
木车中,宋蓠跪坐在明宗帝身侧,伸手虚扶着他的腰背,帮着他稳定身形,不至因病摊倒,口中还不住跟越南川及身边将领交流着,以便做个‘传信’的‘工作’。
好半晌儿,木车随着杀伐队伍前行,一路冲至东宫,宋蓠打眼望去,便见一队人马从凤居宫方向而来,俱都刀剑齐身,而领头那人——正是太子!
“父皇……”他猛然转头回望明宗帝。
“给朕擒住那孽畜!!”明宗帝咬着牙,眼里都快恨出血来了,几乎是一字一血泪的高喊!




嫡女求生指南 第二百零九章 前途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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