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求生指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燕子归
“王爷,您觉得这三姑娘……她所言是真的吗?”一旁,一直沉默的关子冲若有所思的抬头,低声问他。
“是不是真的?到时问问越南川不就晓得了!”宋蓠斜睨了他一眼,未有多言,只是闷头向前走!!
“哎,王爷,吴家要和锦王结亲这是何等大事?几乎可以影响朝堂局势,咱们且得好好商量商量,怎能就听那越南川的,得咱们自己寻人调查才是啊……王爷……”关子冲忧心忡忡,言词切切,诚意进言,却未得自家王爷回应,茫然一抬眼,发现……
他家王爷都走出百米开外了!!
面上直发怔,他站在原地呆了好半晌儿,直到宋蓠转过拐角,连背影都快瞧不见了,这才焦急的大声喊道,“不是,王爷,王爷……您等等奴才啊!!”说着,拔足狂奔追去。
前头,宋蓠闷不出声的迈开大长腿,举步而行,好像没听见关子冲的喊声!!
等他?呵呵呵,开玩笑吗?他都快冻尿了,还等个毛线啊!!
他能等!!裤子等不了啦!!
——
秘事谈完,将将散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凤宁兮回了院子,换衣洗漱,独枕安眠,安适意也在松香木香的白眼下,被‘轰’了出去,宋蓠回了前院,自去解决‘各人问题’……
安府陷入了宁静!!
无论是前来拜寿的,还是别有用心的,都在这等鹅毛大雪中陷入沉睡,美美的跟周公嗨皮去了……只是,在离安府约半个时辰路程的越监军府,越南川却刚刚洗漱完毕,坐在书房中面见越靖忠,听他汇报公务。
因刚刚从外城巡查回来,又焦急参加安府寿宴,监军府中便堆积了许多公务,忙着处置这些儿,越南川便未留宿在安府中,而是仗着雪还未下不大就告了辞,只是……他走的时候,天上只是微微飘了些雪花,瞧着还挺浪漫,可他刚刚离开后……
这雪几乎是下疯了!!
鹅毛大的雪花,被风卷着往人和马的眼睛上扑,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陷了马蹄子,直没人膝盖……这般深的雪,哪怕越南川的车是四马拉的,还都北国俊马,亦难免步履艰难,明明半个时辰的路程,他们足足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终于回到府门!!
一步迈进书房,被暖气一哄儿,越南川整个人都跟要‘化’了似的!!
直接就‘堆’了!!
冻的都快神志不清了!!
越靖忠吓的汗毛倒竖,连忙吩咐人熬参汤,请大夫,又亲自给越南川换衣擦衣,用热水泡脚,等大夫来了,给诊了脉开了方子,他又叮嘱着熬了药,亲手给越南川灌下去,看着他发了汗,这才算放心下来!!
而一通儿的折腾,也让越南川因为太过惊喜而发热的头脑,彻底冷静了下来!!
不冷静不行啊!!都已经冻硬了!!
喝了药,又用了一碗熬足了时辰,上头盖着一层厚厚米油的粥水,越南川终于‘活’了过来,开始一件一件处理着越靖忠报上来的公务。
北地之事,不管是军务还是政务,基本都在宴北王手中控制着,越南川说是‘处理’,其实也不过是听听看看,顺便在提提意见,当然,人家宴北王听不听,这他就管不着了!!
他在北地的作用,就是明宗帝的眼睛和耳朵,用意就是‘看’和‘听’,不需要动手,亦没有他动手的余地!!
所以,说是积累公务,亦不过就是一堆儿折子。需要他亲自整理出来,分清主次,递交到暗线手中,快马传书给明宗帝罢了!!
抱着锦被支着肘儿,越南川有气无力的软在塌上,支着耳朵听越靖忠‘汇报’,并分门别类的将事件分配完全,以轻,重,缓,急为准,决定将哪些消息递到洛阳……
他离开这段时间,北地发生的事儿不算多,但林林总总亦总有些,直到天色将亮,越南川才将手中事情处理完,将整理出的秘折交到暗线手里。
“快马递到洛阳,中途莫要耽搁~~”看暗线将秘折妥善放入怀中,他小心叮嘱着。
“诺,大人放心,属下遵命!”暗线垂着头,低声应了一句,随后起身抱拳,快马扬鞭而去!!
看着暗线背影走远,越南川转回身,用手揉着额角,面色微带痛楚,见他这般模样,越靖忠很是心疼的抱怨着,“大人,若不是近来往洛阳递消息的日子到了,您何苦还要顶风冒雪的回来,歇在安府多好,也免得受这一场苦楚!!”
“明明也没多大的事儿,非得半旬一报,万岁爷当真是老迈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猜疑到这般程度,真是……”许是因屋中无外人,越靖忠便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赶紧住口,皇家的事儿也是你能说的,才出来自在几日?难不成你就忘了在皇宫中的谨慎?亏你还是慎刑司的官儿,那里的刑罚,你竟不记得了!!”越南川厉声打断他,“这些污蔑万岁爷的话,你要是在敢提起,就莫要怪我对你无情了!!”
对明宗帝……越南川说不出是感激还是怨恨。可是,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他是很明白这位主子的脾性的,往昔盛年之时,明宗帝虽也有些城俯过深,疑心病太重的毛病,但因自身强盛,能力压群臣,亦可称为明君……
但是,如今,他年纪大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偏偏膝下皇子均已长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坐下宝位……
做为一个掌权掌了一辈子的帝王,明宗帝怎么可能甘心?
在狮群中,年老的狮王被盛年的雄狮赶下位后,只能远离狮群,狼狈的饿死,而被新君赶下位的老帝下场,却未必会比狮王强上多少!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帝王年迈,且老而不死的话,则王朝必因承继之事而动荡不安!!
尤其是,明宗帝膝下明正言顺的继承人太子——并不怎么出色,更甚者,他还不怎么昏庸!!
不出色——无法破旧立新,彻底推翻老皇,以德服众让众臣跟随。不昏庸——中规中矩,做了一个‘太子’应该做的一切,却偏偏让明宗帝忌惮!!
锦王——就算是明宗帝的长子,颇得其疼爱,但以往……其实并不如何被其重视,只是太子实在是太‘太子’了,那一脸摆明等着‘老爹往生了,他就能继位’的模样,莫说明宗帝,就连越南川看了都觉得头疼!!
拉起锦王和太子相斗,朝中大臣党争纷纷,又有其余皇子借势而起,想做那得利之渔翁,朝堂上乌烟障气,今日你弹我,明日我叁你……闹的不堪入目,而明宗帝却为帝位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王朝将乱啊~~”越南川看着窗外红日将升,染上半边金黄的天空,幽幽一叹!!
苦朝中在这么乱下去,他或许,真的该给自己找一条退路了!!
毕竟,如今的他,已不是独身一人,而是将要有妻有女的了!!
想起安怡和凤宁兮,越南川便眉目舒展,情不自尽的想要笑,只是,还未等他笑出声儿来,一旁越靖忠就给他提起了一个——他根本不愿想起的人。
“对了,大人,戚儿姑娘在乡下闹将起来了,非要回来~~”被自家大人训了一顿,越靖忠有些蔫巴巴的,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方才之言,确实是他不够谨慎,离了洛阳就飘起了来了,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什么都敢往出闯。
莫说大人只是斥他两句,就是直接打罚他,越靖忠都不敢有二话,事实上,在自家大人提了慎刑司之后,他当真打心眼儿里想哆嗦。
越靖忠就曾经是慎刑司的提官,手下受审的太监宫女不计其数,正因如此,他才更明白慎刑司的手段……
这也就是在北地,仗着天高皇帝远,若是在洛阳,在后宫中,哪怕他刚才那番话是偷偷藏在被窝儿里说的,怕都能有‘耳朵’听见,有‘眼睛’看见……
污言犯上,轻蔑万岁——这样的罪名,进了慎刑司,在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狠狠抹了把额上吓出的冷汗,越靖忠在心中狠狠警告自己:越是松快儿的环境,越要谨慎行事,忘了规矩……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若在阴沟里翻了船,就是真进了慎刑司,他都没脸见人!!
自怨自悔了许久,见自大人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仿佛对他失望透顶,在不想跟他说话的模样儿(人家是在展望未来,考虑退路),越靖忠懊恼的抿了抿唇,眼珠一转儿,提了个自家大人绝不会拒绝的话题!!
戚儿姑娘!!
“戚儿姑娘闹着要回来,要见大人,还绝了食,虽然伺候的下人说,威儿姑娘在半夜会偷偷溜进厨房,其实没怎么饿着,但他们终归还是觉得不妥当,便禀了上来,想问问大人,您准备如何处理啊?”
越靖忠小心瞅着越南川脸色,见他眉头微微蹙起,神态间隐含着一丝不耐烦,便越发谨慎的道:“可是,要将戚儿姑娘接回来?”
戚儿姑娘——越戚儿,越南川兄长之女,年十四,乃桃花镇越家一脉,唯一遗留下的血脉!!
做为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在有子嗣的太监,哪怕越南川对可以说毁了他一辈子的兄嫂恨之入骨,但为了越家能够延续,在他百年后,父母在九泉之下依然能得香火供奉,在洛阳他略得势后,便派人把生活在桃花镇的越戚儿接了出来。
越南川兄嫂接连去了的时候,越戚儿不过四,五的年纪,越家又是外地来的,在北地并无甚亲眷,越兄越嫂死前,便把越家的家产和越戚儿一同托付给了交好的邻人,还为她和邻人之子定了亲,言明越家遗产俱是越戚儿的嫁妆,而邻人亦欣然应允!!
只不过,邻人亦是商户出身,每每需行商游走,常年不在家,而邻人之妻却颇为刻薄小气,脾气又彪悍,对越戚儿是伸手就打,张嘴就骂!!
这般难堪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下场无非便是那么几个。
要么,软弱异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被养成懦弱之辈。要么,就是隐忍成性,暗自筹谋,最后一朝翻盘,这两者,一是无奈服从,一是愤起反抗……
而越戚儿,却偏偏不是这其中之一!!
她成了另类的第三种,有样学样的典范。
跟着彪悍的未来婆母,越戚儿成了‘你要战,那就战,你说干,咱就干’的类型,脱衣就战,滚地就算,伸手扣眼,下脚腿绊,张嘴不离下三路……
——虎虎生风的标准泼妇!
嫡女求生指南 第 七 十 八 章 谁是谁的靶子?
越南川寻到越戚儿的时候,她都已经十二岁了,性格完全成形,而且异常彪悍,执腰骂街,掐打追揍,无一不通,无一不晓……
越戚儿本就是在越南川进宫之后才生下的,对这便宜侄女儿,越南川根本就没见过,就算有血脉关系,俣只一想到她是毁了他一生的,那对儿夫妻的孩子,越南川就难免迁怒!!
尤其,越戚儿还是那般性子,越南川派人来寻她的时候,几乎没被她抓瞎了眼儿,好说歹说,才把她从邻人家接出来,对她详禀了家世……越戚儿就跟小人得志,一朝富贵的狂人般,完全把自个儿当成了千金大小姐,整天介儿的呼奴唤婢,喝水咽玉……
这便罢了,总归是废些银两,越南川完全能供给她,只是,她那脾性,那作派……越南川真心完全看不过眼。
毕竟,他在洛阳那么多年,见的都是知书达理,便是恨极了面上功夫也做到位的妃嫔们。就是普通宫女儿,亦是小打儿礼仪规矩教出来的,越戚儿这种在村儿里都能称得上一声‘不讲理泼妇’的悍女,越南川哪里看得惯?
请先生托嬷嬷,好歹教得越戚儿能有一,两分能见人了,但偏偏,在先生教书的过程中,一时嘴快便把越南川的身份给说了……
这下可了不得了,知晓‘叔叔’是个太监,从骨子里继承了‘绝户头没前途,男人不行就不是男人’观点的越戚儿瞬间就‘斗’起来了!原本,在邻人妻那等脾气的未来婆婆手下养出来,越戚儿还是挺识时务的,就是惹事儿,也从来都只是对下人,根本不敢得罪越南川或他的手下,但这一回……
不知她是怎么脑补的,反正怕就是觉得越南川离不开她,必须得求着她了,那脾气当真‘蹭蹭’的见涨,此一次,越南川四处巡查之时去看了她一眼……
差点没让她把鼻子咬掉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闹?呵呵,越戚儿十二岁被越南川接出来后,便一直养在离北地三十里外的小村子里,那村子远在深山之中,人迹罕至,村中百姓除了越南川的手下外,便是当地土人……
那小村子中,能耕作的土地都在越南川名下,也就是说,村庄中越南川是唯一的地主,而越戚儿便是这几百人小村庄里的‘公主’,哪怕避群索居,交通不便,但那里的生活,比之越戚儿以往……可谓是强上百倍!!
不需劳动,只要玩乐,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还有人伺候奉诚陪玩耍……这样的日子,初时,对越戚儿来说的确如在天堂,可慢慢的,她年纪越来越大,跟先生嬷嬷越学越多,尤其还知晓了越南川的真正身份……
她就越来越不知足了!!
她想离开小村子,她不甘一辈子只在这等地方做个‘土公主’,她要去更好的地方,享受她没享受过的一切!
比如,去北地城,又比如,去洛阳……
自知晓了越南川是个无法传宗接代的太监,在越戚儿眼中,这位供她衣食住行,让她富贵无忧的‘叔叔’就仿佛从此低她一头一般,态度越发嚣张,天见介儿的打鸡骂狗,闹得本来平静安详的小村庄乌烟障气!
“戚儿姑娘一个月后生辰,闹着非要来北地城游玩,乌嬷嬷不允,戚儿姑娘便大闹起来……”越靖忠在越南川寻问的眼神下,不由低下头,下意识摸了摸颈后伤痕!!
越戚儿真乃猛女也,他不过是代大人去问候一声罢了,就被她上了手,若不是躲得快,就不是脖子上挨几爪子,而是真的上手挂脸了!
“戚儿……今年该有十五了吧!”越南川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低声寻问。
“不错,戚儿姑娘下月便是芨竿之庆,已然可以招赘入门了!”越靖忠连忙回答,自以为猜了大人的心思。
毕竟,同为太监,越靖忠太明白血脉延续的重要性了,他是逃荒进洛阳的,全家都死了干净,而他们家大人……
咳咳咳,虽然戚儿姑娘的确是拿不出手,但好歹能招赘,只要肚子争气,便可为越家延续血脉,令桃花镇越氏一族长存!!
最起码,自家大人能过继个同族血脉的孩子,日后养老送忠,贡奉香火,若能这般,戚儿姑娘就是在张狂些,越靖忠都不觉得难以忍受。
反正,不过借个肚子罢了!
“往日戚儿姑娘还小,又在那恶妇手下受了苦,大人心疼她,不愿拘束于她,便让她太过‘活泼’了些,只不过如今……戚儿姑娘已经十五岁,马上便要芨竿成人了,在不如以往,是大姑娘了……不好在纵容她的脾气……”
越靖忠仔细瞧了瞧越南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试探。
知晓越南川进宫前的底细,他自然不像小村庄那些人般,真正将越戚儿当做大人的在世间唯一的‘亲人’那般照顾奉诚,以求得得大人青眼……越戚儿在大人眼中是个什么‘东西’?越靖忠也明白,之所以不跟越戚儿计较,不过是因为她还有用,且大人也不屑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谈什么报仇……
锦衣玉食的供着她,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而越戚儿则供给她能供出的回报,几个姓越的孩子……这便可以了!!
以往,越戚儿虽不乖,但也只是打鸡骂狗,责打下人罢了,可如今她越来越猖狂,就连面对自家大人的时候,都敢张嘴骂‘死太监’,半点尊重都未有的伸手便打……
越靖忠便觉得,不能在纵容她了!!
哪怕自家大人并不在意个小小女子所言,但身为人臣,越靖忠却容不得越戚儿这般放肆,半点不将大人放在眼里,肆意鄙视的样子!!
原本大人对越戚儿视同无物,哪怕前次巡查之时,差点被越戚儿所伤亦未改变态度,但今次……瞧着越南川微蹙的眉头,若有所思的表情,越靖忠觉得……
大人恐怕也有些不耐烦了吧!!
正可借此机会,一举将其彻底收拾老实了,免得以越戚儿那脾气,不懂感觉,反而越发的蹬鼻子上脸。
越靖忠想的挺好,口头拼命说着越戚儿的‘种种恶行’,到让越南川的眉头越蹙越紧,脸上表情变幻莫测,正当越靖忠心头暗喜,以为定可成事之时,越南川突然开口,“靖忠,既然戚儿已然芨竿,是大姑娘了,确实不好在将她留在村中,免得她见识不够……”
“啊?大人,您什么意思?”越靖忠怔住,猛然抬头,口沫横飞的差点把自己呛死……
呆怔怔的,他不敢置信的问,“大人,难不成,您,您是想……”不要啊,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要知道,越府内务可是他在管理,真弄进这么个母夜叉,活阎王,他,他可怎么活啊……越靖忠眼泪都快下来了!!
可惜啊,天不从人愿,哪怕越靖忠在心中求爷爷告奶奶,越南川依然薄唇一启,“你去告知戚儿,若她这段日子乖巧懂事,让我满意,那在她生辰之前,我便会将她接到北地城来,给她办一场耀眼的芨竿宴!”
这么多年了,越南川从一介无名太监爬到如此地位,说是没有半个敌人?怕是连懵懂小儿都不信,事实上,在洛阳,因无亲无故,他行事就颇为肆意忌惮,为了往上爬得罪的人当真不少!!且,他身处内宫,敌人多为太监宫娥之辈……
宫娥便罢,总归手伸不到北地,但太监就……
因太..祖开国之时,前辈太监们立功无数,大明朝并不抑制太监弄权,越南川竖敌无数,又初至北地,把越戚儿藏起来……说实在的,并无甚拘束之意,反而是为了保护她!
毕竟,一个小姑娘,又是那般的脾气,跟在他身边儿,四六不懂的,不是个在显眼不过的‘把柄’吗?
为了越戚儿的安全,越南川才把她拘在小村庄里,原是想保护她一世平安,但如今……
怡儿那边儿有所松动,他能放手帮她和离,凤三姑娘又言愿意跟随……不说他和怡儿是否有未来可说……哪怕怡儿和离后不嫁他,选了旁人,越南川也早便决定,要为她抵挡西北候府,助她一生安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对付西北候府,难免要将自己暴露出来,而且,为了护住安怡,他也不可能总是藏在幕后行事……
一旦冒了头儿,他和安怡的‘以往’肯定会暴露人前,这对安家自然会是一种保护,但对安怡母女来说却未必了!
那些与他为敌之辈,肯定会将把安怡母女当成他的弱点,他的制肘,一旦风吹草动,政.治变幻,安怡母女就会成为他的破绽!!
所有想压下他,杀了他,甚至是收服他的人,都会从安怡母女那里下手!!!
就算他能派人日夜不停的守护着她们,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那是他最爱的人,是他视若性命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危险,越南川都不愿意让安怡母女,哪怕伤到一点油皮。
所以,呵呵,越戚儿不是个很好的靶子吗?他的嫡亲侄女儿,越家唯一残存下的血脉,这看起来……足够有份量了吧!
眼看着越靖忠那副活见了鬼的惊骇模样,越南川心中低笑,面儿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吩咐着,“此事我心中有事,靖忠不必在劝……”
“大人,您为什么……”越靖忠满腔的话都被怼回腹中,眼见越南川一脸坚定,他无奈,亦只得长叹一声,“属下遵,遵命……”他说着,一脸的不甘不愿!!
“靖忠,戚儿不过是一介小女子,年纪幼小,你何苦跟她计较?没得失了风度!”越南川调笑一声,没理会越靖忠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而是正色吩咐道:“靖忠,我有一要事要托付与你办……”
“大人,什么事儿?”见自家主子的郑重模样,越靖忠忙收起赖皮样子,认真起来。
“洛阳那边儿……在凤令展身边‘伏’着的人,该动起来了!”越南川抿唇,眸光闪亮着,声音中带着几分阴狠,“他在东宫……活得太自在了!”
早在凤令展入东宫,越南川知晓这位是安怡的婆家侄子时,越南川就特意派了人潜伏在他身边儿,就等着什么时候……说不得能用他一用?
“嘶?您要动凤令展?”越靖忠一怔,随后大喜过望,猛然直身起,他惊异问道:“大人,难不成您今日见凤三姑娘?竟然有所收获?”而不是被臭卷一顿,骂的狗血淋头,所以才顶风冒雪的狼狈而归吗?
今朝自家大人去见宴北王,结果却等到了凤三姑娘之事,越靖忠早在请大夫时,就听明瞳提起过了,只不过自家大人和凤三姑娘究竟商量了什么?明瞳一直守在院外,根本没听见……
不过,就越靖忠所思,凤三姑娘身为人女,又是候府千金,自家大人去勾.引人家亲娘,不管有什么理由,哪些旧情……凤三姑娘不含恨捅了他,已然是人家宽宏大量。
见了凤三姑娘,自家大人不被挠的满脸开花,‘祸及全家’,祖宗十八代没让人家三姑娘从棺材板儿里骂跳出来,就算不错了,因此,也根本不敢去随意寻问,生怕触动了自家大人的‘痛处’,但……
如今大人却让他去动凤令展,难不成是安夫人的事儿有了缓合余地?
满面不敢置信,越靖忠颇为惊悚的望向越南川!!
“靖忠啊,这事世真是不可预料,我至北地,本只打定了主意要暗中守护,永不见人,又哪里想得到,竟会一夜之间,就可能有妻有女了呢?”越南川满足的长嘘一声,望着窗户冉冉升起的旭日,眉眼温柔到了极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