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郑三山笑道:“正是!我便是杨大哥的首席大弟子呢!”
南鹰和高顺对视一眼,一齐起身向杨昆拱手行礼,却再无半句说话。
杨昆面带笑意,起身回礼,三人心意尽在不言中。
南鹰心情大好,望向高清儿:“清儿负责明修关隘,暗查细作之事进行的如何?”
高清儿得意道:“各处重新加固的关隘再有十天便全部完工。至于细作,已可得出结论,谷中再无任何势力渗透!”
南鹰皱眉道:“你有这么大把握?你是如何暗查的?需知此事可是事关重大,绝不容丝毫疏忽!”
高清儿睁大一双美目,嗔道:“我当然知道此事重要,但谷中整整有一千四百四十人,我只好采用排除之法!”
南鹰不由大感兴趣:“什么排除之法?”
高清儿傲然道:“首先是排除了高姓族人和大哥的旧部400余人,这些人我们知根知底,绝不会与太平道和天师道扯上关系!其他近千的流民,我在郑大哥的帮助下,用了一个半月时间,逐个排查,最终全部冼清了嫌疑!”
南鹰不能置信道:“近千人逐个排查?你们是如何做到的?”
高清儿狡黠道:“我们先根据各家不同情况和入谷时间进行了区分,在排除妇女和小儿后,可能有嫌疑的人便减少到了600余人。我们对于可疑xing较小的人只做一般监视,而嫌疑较大的我们派出全部人手,不分ri夜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有时还故意让别的流民在他们面前大骂天师道师君和大贤良师张角,如果真是教徒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南鹰倒吸一口气:“够毒!”不想高清儿平时虽然机智顽皮,但真枪实弹的做起事来也极有特工的潜质。他不由重新考虑是否要单独成立一个情报部门,交给高清儿掌管。
高清儿见他沉默不语,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不由心中忐忑。
南鹰缓缓道:“清儿,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这使我们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今后便可放手施为!但为了万无一失,你仍要暗中观察,不要松懈!”
高清儿登时喜上眉梢,娇声道:“是!”
一直沉默的高风突然道:“派出的第十拨探子回来了!”
高顺沉声道:“如何?两大势力可有异动?”
高风摇头道:“探子带回另一个消息,虽和我们关系不大,却可以说是一个好消息!”
南鹰喜道:“究竟是何消息?”
高风从怀中取出一方布帛道:“据这消息上说,板楯蛮又反了,正在寇掠三蜀及汉中诸郡,那天师道已然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了!”
南鹰奇道:“板楯蛮是什么?高风你说又反了却是何意?”
“啪”的一声传来,众人循声瞧去,只见郑三山手中木杯落地,眼中she出不能置信的神se。
高顺缓缓道:“三山,你怎么了?为何听到板楯蛮如此惊讶!”
郑三山嘴边流露出苦涩的笑容:“南长官的问题便由我来作答吧!”
不理众人惊异之se,继续道:“板楯蛮原是巴郡阆中的夷人,后散居于汉中和川北一带,因其族人劲勇善战,曾与秦昭襄王刻石为盟,相约互不侵犯,后汉高祖帝发板楯蛮征三秦,胜利后允许板楯蛮人中罗、朴、鄂、度、夕、龚七姓不输租赋。”
南鹰不由赞道:“看来这板楯蛮确是天生勇猛的民族啊!”
郑三山涩声道:“不错!但这也为板楯蛮一族带来了长久的灾难,自前汉起,朝庭便屡屡征发板楯蛮作为军队的前锋,死于军中者不知凡几,至本朝后,郡守更是常常以板楯蛮战士作为军中主力,频繁的征战,终于使板楯蛮族不堪忍受,桓帝初时便曾三度反叛,被残酷镇压后,许多族人不得不改名换姓,隐入汉人之中,但更多人只得被迫继续在朝庭的统治之下,过着暗无天ri的生活。”
高清儿大奇道:“三山哥,平时你甚少读书,怎么会对这些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高顺和南鹰相视一眼,心中均已隐隐猜到几分。
高风突然失声道:“三山,你说板楯蛮人隐姓埋名,难道你?”
郑三山猛然立起,哑声道:“你说得不错,我便是板楯蛮人,而且更是罗、朴、鄂、度、夕、龚七姓中最大一姓,罗姓的传人!”
说罢向南鹰和高顺纳头便拜。
众人惊得一齐站起,高顺伸手将郑三山拉起,微怒道:“三山,你我兄弟,这是干什么!”
郑三山虎目含泪,嘴唇微动,却yu言又止。
南鹰叹道:“三山,你可是想救你的族人?并将他们迁入谷中?”
郑三山眼中闪过激动喜悦的神se:“正是!如今他们又起反叛,定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我心中实是想救他们于水火!但如今谷中方定,仍有强敌虎视于外,自顾尚且不暇,我却如何说得出口!”
南鹰直视郑三山:“你为何有把握可将你的族人号召来此?”
郑三山自信道:“这个长官却是有所不知,我罗姓一向为板楯蛮中大姓,长期担任族中首领,我祖更曾任族长一职,可说得上是德高望重。只因起兵失败后为朝庭追捕,不得已才离开部族,改汉姓为郑。那天师道不知怎么查到了我们的底细,yu将我们也发展为教众,以达到控制板楯蛮人的目的,这才使我父死于非命!可恨我那三叔尤自认贼作父…….”
说着不由哽咽。
南鹰也不由心中难过,想到了“龙”。
他拍拍郑三山的肩,向高顺瞧去。
高顺重重一点头。
“好!”南鹰猛喝一声,“众人接令!”
众人一呆,高顺已然起身,肃然道:“在!”
众人见南鹰目光如电,哪有半分嘻闹之意,猛然醒悟,一齐躬身。
南鹰沉声道:“高铁接第一令,仍需加派人手,尽力挖掘金矿、铁矿,并将铁矿冶炼后分别打造农具、盔甲!”
“喏!”
“大哥接第二令!烦劳大哥亲自出马,带所有黄金出山,全数购买粮食和食盐!”
高顺微笑道:“末将得令!”
“杨昆、高清儿接第三令!一内一外,加强谷中防御,高清儿还要选出部分胆大心细的兄弟,我以后有重要任务分派!”
二人一齐应诺。
南鹰瞧向郑三山:“三山,我大哥宅心仁厚,有些话他不方便说,但我现暂理谷中之事,为大局出发,话便不能不先说到!你先需答应我几件事!”
郑三山胸膛一挺:“请长官示下!”
南鹰微一思索道:“第一,给你一个月时间,能招回多少族人便召多少,不可迁延ri久。大批蛮人突然消失,定会引得官府和天师道追查,如不能迅速脱身,不但危机重重,更可能将追兵带到此谷,你便是本谷最大的罪人!”
说到此处,已是声se俱厉。
郑三山浑身剧震道:“长官,你真的愿意救我族人!?”
南鹰面容解冻,柔声道:“三山有情有义,我们作兄弟的尚且可以同生共死,又怎会袖手旁观?”
郑三山泪水滚滚滑下,一揖到地:“我定然不负各位兄弟!”
南鹰扶起郑三山微笑道:“第二,你熟悉地形,须事先制定隐蔽的往返路线和周密的行程,行动时最好昼伏夜出,绝不可泄露行踪!”
“第三,将族人带回谷中后,你必须担任板楯蛮人的族长,约束他们按谷中规矩行事,听从谷中号令,更不可随意滋事,破坏谷中安定,否则唯你是问!”
郑三山伸手拭去脸上泪水,昂然道:“请长官、谷主和各位兄弟放心,这几件事三山无不应允!我生虽不是此谷人,却愿为此谷而死,更加不会让族人做出对不起本谷的事!”
南鹰低喝道:“好!三山、方悦接令!带一百名兄弟出山,以一个月为期,务必办妥此事!”
高顺叹道:“怪不得你让高铁打制农具、盔甲,又让我大批购入粮食和食盐,原来是为了一个月后增加的人口!”
南鹰嘻嘻一笑,向高顺竖起了大姆指。
突然眼光一扫,见高风一张脸涨得通红,正对自己挤眉弄眼,心中暗笑,视而不见道:“任务分派完毕,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高风一听大急,终是按捺不住站起道:“长官,那个……不对!”
南鹰强忍笑意,板着脸道:“我怎么不对了!”
高风连忙道:“报告长官!我不是说长官不对!而是说长官分派任务没有完毕!所有人都有任务,唯独我还没有呢!”他虽不善言语,但一急之下说话竟然是从所未有的流畅。
众人也是一愣,好象确实如此啊!
南鹰摇头叹息道:“高风啊,我一直认为所有兄弟中,你遇事冷静,心境沉着,今天却为何如此失之稳重?真是让我大大失望啊!”
说着连连叹气。
高风被数落的面青唇白,颓然坐回。
南鹰见他神se凄惶,满脸绝望,暗中险些笑到抽筋。
看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高风,听大哥说,你以前在军中担任斥候?”
高风没jing打彩道:“是!”
“听说你常常外出至各地打探消息?”
“对!”
“那么很多地方你一定很熟喽?”
“恩!”
“洛阳熟悉吗?”
“熟!”
“兖州呢?”
“很熟!”
“冀州呢?”
“还行!”
“挑10个人,过两天陪我出个远门吧!”
“……….”
“砰”一声,高风翻倒在地。
众人大骇,未及叫出声来,高风一个打挺跃起身来,喜极高呼道:“好哦!”
所有人哭笑不得。
高顺微笑道:“我尚是首次看到阿风被人耍得如此失态!”
南鹰也觉得如此戏耍高风这个老实人实在是有点不厚道,连忙干咳一声道:“其他兄弟还有什么话说!”
方悦抓了抓头,傻乎乎道:“长官,俺说一句话行不?”
见众人一齐以质询的目光瞧来,连忙摇手道:“俺不是有什么主意,也没啥意见。俺就是觉得吧,刚刚长官那一连串的军令下来,嘿,那可叫一个威风,就象是大将军一样!”
众人一齐绝倒,高铁低声道:“呸,用长官教我们的话说,这就叫拍马屁!”
听众人一齐狂笑,方悦刚想对高铁瞪眼,只好头一缩,嘟囔道:“俺下次不说话了,每次都惹人取笑!”
南鹰微笑着注视着眼前诸人,心中突然感到一片温暖,这似乎是他多年以来从所未有的感觉,连“龙”也没有带给他的感觉,这就是兄弟间的情谊吗?
鹰扬三国 卷一 鹰飞汉末 第二十三章 生存法则
高风觉得很郁闷,自从南鹰告诉他这两个字的意义,他尚是首次感觉自已很郁闷。10天前他带十名武技高强的手下随南鹰一齐出山,原本都以为是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均是战意高涨,满腔豪情。不料刚刚出山,南鹰便宣布此行第一个目的地是洛阳,不许询问具体任务,同时一路上都要以特训方式行进。
第一种特训是野外生存,高风等11人均要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不带饮水和干粮,du li翻越几十里的山区,训练时间三天。
开始一天还好,众人凭着体力充沛,又身怀武艺,一路上披荆斩棘,倒也应对从容,一天就狂奔了近一半的山路。第二天麻烦就来了,首先是肚子饿得架不住,跟着就是喉咙干的要冒火,力气也渐渐用尽,众人这才省悟,顾不上再赶路,到处开始觅食寻水,很快就有一个倒霉的小子因喝了污水上吐下泻,被迫退出训练。跟着又有一个小子饥不择食,上树掏鸟蛋,却因饿得头晕眼花,不慎扭了腿。
南鹰早有准备,他跟“龙”学习医术ri久,已经很有几分造诣,随手采几把草药就将他们治得七七八八,一通臭骂后命他们二人相互扶持,缓缓跟进。
第三天却是乐子更大了,二人因干渴晕倒,一人被毒蛇咬伤,其他人也如残兵败将,东倒西歪,只有高风咬牙苦挨到距出山几里处,终于力竭,11人竟无一人完成训练。
南鹰先是以急救之法处理了蛇毒,又以清水将晕倒的人救醒,见众人满面尘土,眼泪汪汪,再加衣服破烂,简直形如乞丐,只得让所有人原地休整。一天过后众人才慢慢恢复,被蛇咬伤的人因南鹰救治神速,也已行动如初。
南鹰又用一天时间教授众人在山中引火、觅食、寻水、夜宿、观天、急救等诸多本事,并亲自带着实践了一次,这才使众人如梦方醒,叹为观止,至此已经过去了5天。
考虑到众人体力消耗过大,又有几个伤者,南鹰干脆在山里住下,安排第二项训练是手语,终于让众人又获得了一天喘息的时间。
见到众人如蒙大赦,南鹰也不禁叹息,看来自己有点cao之过急了,于是安排第三项训练-----侦察技能训练。
这侦察技能训练倒是不太费体力,但却是一门jing深的学问,包括了侦听、捕获、测算、外形伪装、隐蔽气味等诸多技术,再加上之前教授的手语,方能协调运用。
高风等人虽是听得如痴如醉,但一时半会哪里能够全部掌握,均是记了前面却又忘记后面,头大如斗不说,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次南鹰却是再不通融了,只要一人出错,全队集体受罚,出错一次所有人均做俯卧撑200个。众人叫苦不迭之下,只得相互严密监督。
又过了5天,南鹰终于宣布全队勉强合格,可以出山了。
众人望着身后渐行渐远的群山,回想10天来的悲惨际遇,均有逃出生天的感觉,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从内到外脱胎换骨。
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众人徒步疾行数里后,南鹰又宣布开始测试训练成果,所有人伪装潜伏在官道两侧十步之内,方法不限,时间半天,凡被路人发现者将会被“活活玩死”!
众人怪叫一声,顿作鸟兽散,有人挖掘地洞潜入其内,有人攀树隐于枝叶,有人浑身挂满枯枝烂叶卧于深草,最绝的是一个小子跃入一个臭水塘,全身沉在水中,只以口含芦管呼吸。总之没一会功夫,路边再找不到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高风隐藏在路边不远的一处草垛中,时间一长渐感呼吸困难,手足酸麻,但一想到南鹰层出不穷的整人手段,却哪敢稍动。
高风心中郁闷不提,南鹰现在却很开心,这帮小子虽然适应能力稍差,但都身强体健,又有武技基础,最难得的是个个心眼活络,竟然可以举一反三,很多奇思妙想连南鹰也是心中暗暗赞叹。
他舒服的靠在一棵大树下,微闭双目,嘴里叼着一根清新的草根,不禁想到,也许有一天这些小子都能超过自己也不一定。
一丝微微的颤动从身下传来,南鹰立时如猿猴般弹起,闭目以耳贴地,脑中却清晰的勾勒出数里之外,有数十骑狂奔而来的影像。
他发出两长一短的尖锐鸟鸣后,迅速攀上身边的大树,隐藏好身形,这鸟鸣正是他向高风等人教授的“原地待命,不得妄动”的暗号。
稍顷,约70余骑远远奔来,南鹰运足目力望去,心中微微吃惊,这些人均提刀挂弓,大多数人身着奇装异服,显然不是汉人。
那些人渐渐奔近,为首一个异族大汉抬起右手,整个马队立时全体止住,竟然个个都是骑术不凡。
只听那异族大汉cao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向身边一个汉人问道:“李兄,你能确定那些汉人会从这条路走吗?”
那汉人微笑道:“强兄尽可放心,我已查清,他们顺汧水返回武威,此乃必经之道!”
那异族大汉沉吟道:“他们的人数可以确定吗?我们此次匆忙赶来,来不及抽调更多的人手!会不会拿他不下?”
那李姓汉人笑道:“你更可放心,他们人数虽然不少,但能战者不过二十余名护卫,其他皆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商贾,以强兄的武勇,再加上我们两方的数十名善战武士,灭他们直如摧枯拉朽一般!”
他jian笑道:“更何况我早已侦知,前方二十余里便有一处险要山口,我们可事先埋伏,待他们来后,以逸待劳,当一举破之!”
那异族大汉仰天大笑道:“好!全靠李兄部置了,事成之后,我们将那些财物对半平分!”
说罢以胡语大吼几句,手一挥,众骑士发出兴奋的呐喊,一齐向前奔去。
待他们远去后,南鹰轻巧的从树上一跃而下,发出紧急集合的鸟鸣,众人纷纷现出身形,围拢过来。
高风来到南鹰身侧,神态凝重道:“长官!看来这是一伙氐汉勾结的马贼!准备要打劫一帮汉人商队!”
南鹰奇道:“氐人?这里怎么会出现氐人?”
高风解释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武都郡和三辅交接之处,此处地理复杂,群族汇居,多年以来常常有羌人、氐人来去如风,打劫过往商队。十年前,护羌校尉段颎以雷霆手段,征讨各胡族部落,杀得他们是魂飞胆寒,闻段将军之名无不退避,这里的治安渐趋好转,然二年前已任朝庭太尉的段颎被司隶校尉阳球诬陷冤死于狱中,这里的羌人、氐人无人压制,渐渐已有重新为祸之势,听说很多百姓都饱受荼毒,苦不堪言!”
南鹰怒道:“nainai的,这段颎也是够窝囊,竟然就这么死于宵小之手,却是连累无辜老百姓饱受荼毒!难道朝庭就没有别的良将了?”
高风嘴角浮出一丝苦笑:“长官可曾听说过凉州三明?”
南鹰一愣道:“什么三明志?”
高风眼望远处,露出一丝敬慕道:“凉州三明是指同为凉州人的三位良将,皇甫规字威明,张奂字然明,段颎字纪明。此三人,在对羌战争都有过很杰出的战绩,在羌人中也都很有威名。但这三人作派风格却又不尽相同,皇甫规、张奂二人素有清廉刚正之名,主张招抚羌人,而段颎手腕强硬,力主剿羌务尽,同时因他依附宦官,又与皇甫规、张奂二人交恶,名声却是不佳。”
南鹰大感好奇:“哦?这段颎既然军功赫赫,却为何要依附宦官?”
高风叹息道:“不依附又能如何?全是为了生存,当今朝庭的大半财权和人权均由以宦官执掌的中朝把持着,若是关系弄僵了,说不定连军队的后勤都无法正常供应,还谈什么打胜仗?”
南鹰呆了半晌道:“这倒也有几分理由,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这凉州三明志后来如何?”
高风气道:“不是三明志,是三明!”
南鹰抓头道:“对!三明,你接着说!”
高风摇头道:“这三位现在都已故去了!皇甫规、张奂为人正直,仕途却是崎岖,都已先后病逝,而段颎虽然官至三公中的太尉,却是自杀于冤狱,真是可悲可叹!”
微微一顿又道:“三明逝去,朝中再也找不出威震诸夷的名将,再加上三明的一些旧部心生怨愤,不但消积军事,甚至还与一些羌人部落暗中联络,准备相机起事!如此一来,那些原本就蠢蠢yu动的羌人、氐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凉州一带危矣!”
南鹰听得心中一跳,暗思道:“这只怕就是ri后董卓之乱和李郭之乱的根源了!”
突又好奇道:“阿风,你却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高风笑道:“长官,你莫忘记了,我们如今居于何处?虽然深山隐居,但为生存安危大计,身边之事总是要知道一些的。因我曾为军中斥候,是以谷主常常命我出山探听消息,知道这些又有何奇?”
此次轮到南鹰叹了一口气道:“又是生存!人人都是为了生存!”
他眼中寒光一闪:“阿风,你几次提到这生存二字,倒是点醒了我!”
说着心中杀机陡升,环视众人道:“兄弟们,我们辛苦训练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家人,是为了生存!今天若不除了这帮氐汉贼人,明天说不定他们就会危害到我们!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众人见他杀气腾腾,无不凛然,同时也被激出血xing,齐声吼道:“杀光他们!”
南鹰嘴角流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好!兄弟们跟我砍人去!”
淡淡的夜se已经笼罩大地。
南鹰和高风从一处大石后微微探出头去,望向不远处的山谷。
高风沉声道:“定是此处了,我们步行而来,而他们仗着马快,必早已埋伏停当!却不知道那倒霉的商队何时到来!”
南鹰眯着眼观察道:“不会太久,不然他们绝不会如此急急而来!你没听那氐人还担心人手不够吗?”
高风担心道:“长官,你真准备以我们十几个人去干掉他们七八十人吗?”
南鹰斜眼瞧向高风道:“怎么?你小子怕了?”
高风摇头道:“我倒不是怕,只是其他兄弟能胜任吗?万一出现折损……?嘿,长官休怪,我只是凡事喜欢从最坏处考虑!”
南鹰深吸一口气道:“阿风,你给我记好了!要相信兄弟们的能力,你们训练了这么久,汗水不会白洒的!”
“还有!”南鹰眼神转厉,“我是你的长官,而你是他们的头,如果连你也瞻前顾后,兄弟们很可能会在行动中因为丧失信心而白白牺牲!他们现在一定也很紧张,也一定在注视着我们。”
高风浑身一震道:“阿风受教了!”
他侧头望向南鹰,但见夜se漆黑,南鹰的一双眼睛却亮如星辰,绽放出镇静和自信的神采。
他不由叹道:“长官,为何你会这般冷静的?”
南鹰沉默了一会道:“经历多了就会这样,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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