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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那就好!此人不能用!”灵帝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日,朕刚刚下令,将此人拿入狱中!”
“这是怎么回事?”南鹰真的有些吃惊了:“陛下拿他?可是他犯了什么大罪?”
“知情不报,包庇叛逆!”灵帝语气冰寒道:“你说,这算不算大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南鹰心中一震,难道曹操真的是天干地支中人?
“方才外患之事已经说完了!现在便要和你议一议内忧了!”灵帝双目精光一闪:“其实有件事你不知道,襄楷为何会急着从咸阳原上匆匆离去呢?”
“什么?难道是陛下命他有什么大动作吗?”南鹰猛然想起那日襄楷行色匆匆而去时对他的几句赠言。
“事实上,朕也不过是比你早了三日返京!”灵帝若无其事道:“襄楷为了配合你的行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正好随朕直捣天干地支的老巢!”
“陛下你?你亲自去的?”南鹰浑身一颤,骇然道:“怎可如此亲身涉险,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
“少了你,难道朕还真对付不了他们了?”灵帝听着南鹰惶切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柔和,口中却傲然道:“朕不过根据蛛丝马迹,随口抛出一个将要巡视冀州的香饵,这些乱臣贼子竟然信以为真,暗中谋划了一个刺杀计划。想趁朕北巡之机刺驾,然后迎立合肥侯!哼,真是罪该万死!”
“这便是陛下指的内忧吗?”南鹰听得惊心动魄,知道事情远不止灵帝说得那么简单,其间定有无数刀光剑影。他担心道:“那么贼首是谁?可曾落网?”
“只是揪出了天干地支的癸一!”灵帝有些颓然道:“将其癸系所属一网打尽,其他贼子却是没有半分头绪!”
“不过说起来,你先后重创了他们几系人马,今次又在咸阳原上揭破了子一的身份,这已是前所未有的胜利!”灵帝说着精神一振道:“说起来,你我兄弟一东一西,同时下手,真是快哉!”
“揪出了癸一?陛下却说是内忧,难道此人的身份是?”南鹰突然间明白了,这个癸一的真实身份定是非同小可,必是朝中重臣。
“哼!此人你道是谁?他就是冀州刺史王芬!”灵帝面上现出狞厉之色:“大汉十三州之一的封疆大吏啊!竟然只是天干地支中一个癸系的首脑!那么其他几十名首犯的真实身份又会如何惊天动地呢?朕每思及此,寝食难安啊!”
南鹰也惊得目瞪口呆,呆呆道:“刺史?癸一?听说癸系不过是十大天干中排名最末的一支!”
“不错!”灵帝第三次拍起了龙案,他低声吼道:“朕今后还能信任什么人?此天干地支不除,朕的江山不保!”
“那么曹操呢?”南鹰突然想起了此人:“他在这起事件中,又做了些什么?”
“王芬虽然畏罪自尽,却在他密室中查出一些密信!”灵帝喘了一口气道:“其中有很多都是王芬串连谋反的同党,朕已命人全部密捕!其中有一封便是曹操的!”
“他?他也是天干地支中人吗?”南鹰惊道。
“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可是,他写了一封《拒芬辞》,在信中回绝了与王逆邀他共同谋反的请求!”灵帝摇头道。
“这么说?曹操无罪啊!”南鹰莫名其妙道:“既然回绝了反贼的请求,陛下又为何拿他?”
“你糊涂了!”灵帝瞪着南鹰道:“这恰恰证明了曹操明知有人反叛,却不及时上报的罪行!”
“确实如此!”南鹰暗骂自发愚蠢,尴尬一笑道:“不过,依臣弟看来,追查贼党一事应该秘密进行,更不能因此株连过多,否则反而向朝野上下反证了贼党的实力!这会令人心大乱的!”
“恩!这话倒是颇有道理!”灵帝想了想道:“难得你心思清明,此事便交给你吧!曹操等一些涉案人员,也由你酌情发落如何?”
“这个?臣弟只怕是难当重任啊!”南鹰正想开口答应,突然想起自己的本意原是远远避开天干地支才对,连忙推辞道:“请陛下另选贤能吧!”
“朕意已决!”灵帝淡淡道,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南卿原本便领着都官从事的差事,这也是你份内的事儿,就不必推了!”
“可是,臣弟只想做一个太守……”
“立即给朕滚!”灵帝笑骂道:“不给朕做好这几件迫在眉睫的大事,你哪儿都不要想去!”
ps:写书,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现在连白雪自己都很想知道,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鹰扬三国 卷三 两京风云 第二十九章 进退两难
南鹰垂头丧气的将至南宫门前,突然记起尚有一件大事未向天子禀明,急急请引路的小宦官再次折了回来。()
正当他低头疾行时,突然有人唤道:“汉扬兄!”
南鹰抬头望去,却是多日不见的淳于琼,不由欣然道:“原来是仲简兄,正要向你打听,天子还在偏殿中吗?”
“陛下如今日日忙得脚不沾地,怎么可能还在殿中?也就是为了你南鹰扬,这才忙中分身罢了!”淳于琼颇有些羡慕道:“你不是才见过圣驾吗?又有何事?”
“刚才被天子给赶了出来,却是忘记了一件大事!”南鹰苦笑道:“事关重大,只得再次折回身来!”
“哦?事关重大?”淳于琼眼睛一转,微笑道:“是为了文和先生私动兵马的事儿求情吧?”
“仲简什么时候也变成未卜先知的神仙了?”南鹰脱口叫道:“你怎么会猜到呢?”
“休要取笑!我哪儿来的未卜先知?”淳于琼大笑道:“昨日大将军和卢将军一同面见天子,禀明了文和先生之事。其实依我瞧,他们就是来探口风和求情的!”
“那么天子是如何说的?”南鹰心中松了口气,适才在偏殿中天子对此支字不提,定然是准备大事化小了。
“天恩浩荡啊!”淳于琼感叹道:“天子沉思片刻,说了十六个字:临机决断,有情有义,事出有因,下不为例!”
“果然是圣明之君啊!”南鹰心中涌出一阵感激之情。这要是换个别的人,说不定就直接拖出去斩了,天子待自己推心置腹不提,对自己手下的人也是与众不同。
“谁说不是呢?”淳于琼又道:“天子还说了,南汉扬此次破了咸阳原奇案,打退了数千敌军,还给朕运回了上万金,这是挽救江山社稷于既倒的奇功啊!单此一条,朕就不能怪责贾文和,因为没有他,说不定朕就要痛失一臂了!”
南鹰心中更是感动,甚至生出眼眶发热的感觉。
“不过,天子虽然说出了真心话,却也不能不做些场面文章!”淳于琼有些歉然道:“天子只得免去了贾先生的北军中侯一职,并根据大将军的建议,当场任命了邹靖为北军中侯!”
“管他谁当呢?”南鹰心头一件心事放下,立时轻松下来:“老贾原来做这个北军中侯就有些屈才了,正好回来给我帮忙!”
他拱手道:“那么我也不去觐见了,仲简兄,告辞了!”
“汉扬兄,请稍待!”淳于琼脱口道。(百度搜索:,看小说最快更新)
他望着止步回头的南鹰,面上现出一丝犹豫,终于道:“听说天子委任汉扬兄全权督办查问谋逆案的嫌犯,可有此事?”
“正是啊!你倒是消息灵通!”南鹰一想起此事,就头疼起来:“我本欲向天子求个太守做做,可是天子一口拒绝,却派了这个差事给我,还不如领兵打仗呢!”
“汉扬兄以都官从事之职行司尉校尉的权力,可说是圣眷正隆,今后不知有多少朝官外官会对您趋之若鹜!”淳于琼嘴边露出意味深长的淡淡笑容:“可是为官不同于为将,只怕很多麻烦也会接踵而至,汉扬兄可要慎之又慎,好自为之啊!”
“这是什么意思?”南鹰听得心中一怔:“难道仲简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吗?”
“唉!你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吧!”淳于琼欠了欠身,苦笑道:“你小心侦办此案便是,万事都要想得周全才好!”
南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生出很不好的预感。淳于琼是天子近臣,定然是知道了什么,却不好直接向自己坦言,才借着这次短短的会面,做了一些暗示。可他让自己“慎之又慎,好自为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南鹰带着心事,一路向徐府而去。虽然他将大队人马带了回来,却是只能驻扎在城外,随行众将才得以入城,并先行返回了徐府。想到久未见面的马元奎和方虎,南鹰心中一阵欣喜。对了,还有那个马元义,坐了这么久的冷板凳,他如今该是死心踏地的投效了吧?
突然,他目瞪口呆的勒住马缰,不能置信的向远处的徐府望去。
自徐奉畏罪自尽后,徐府门前可说是门可罗雀,也只有南鹰和一众手下才在此进进出出。可是今日的徐府门前,却是热闹非凡,至少停了十余辆豪华车驾,而且立于车前的仆从们都衣着光鲜亮丽,一看便是大家世族中人。
“搞什么名堂?”南鹰有些惊疑不定,他挥了挥手道:“去个人,不要暴露身份,打听是怎么回事?”
不久,那派去的亲兵一溜烟的跑了回来,低笑道:“车驾的主人全是大有来头,都是来拜访将军的!现在已经入内相候!”
“什么拜访?本将认识他们吗?”南鹰一阵烦躁:“只怕都是来拉关系甚至是找麻烦的,惹不起躲得起,走后门!”
看来淳于琼的话真的应验了,自己刚刚回京,怎么会有这么多素不相识的达官显贵上门呢?这其中必有玄机!
“主公,这些人你只怕还要见上一见!”贾诩微笑道:“主公虽然战功卓著,又受天子器重,但既然一时不得离京,咱们就不得不要在此继续周旋。这些名刺上的人物,咱们可是得罪不起!”
“哼!什么大人物啊,说来听听!”南鹰满腹不悦道:“瞧瞧咱是不是真的得罪不起!”
“待某说于主公听来!”贾诩手中捧着一叠木头片子,摇头晃脑道:“将作大匠黄琬,此人少年得志,后来却受了党锢的牵连,曾有人说,他此次复出不用多久,便会晋为三公!”
“党人?不见!”南鹰一听党人,便想到天干地支:“这种人我躲还来不及呢!管他日后封公封王?”
“第二位,大将军府从事中郎应劭,此人之父应奉,曾官至司隶校尉,算得上名门之后!”贾诩扭头向南鹰望来:“主公要不要瞧在大将军的面上,见上一见?”
“大将军若是找我,自会差人直接相告!”南鹰很干脆道:“这人拿着名刺来见,可见并非是大将军之意,犯不着给他面子!”
贾诩又说了几人,南鹰始终摇头。
“咦?怎么会有他?”贾诩突然惊讶的盯着手中的一面木牌道:“这人身份更高,是现任大鸿胪曹嵩!”
“大鸿胪曹嵩?他算个屁!”南鹰不以为意道:“他就算是大熔炉,也别想烧着本将……等等,你说谁?曹嵩?那岂不是曹操他爹?”
看着贾诩点头,南鹰突然背上冒出一丝凉意。自己和曹嵩素不相识,凭他位列九卿的高贵身份,当然犯不着来巴结自己?那么其来意已经呼之欲出了,由此推断,难道这些达官贵人的目的都是一样?
怪不得淳于琼会躲躲藏藏的提醒自己,天子给自己的这个差事绝对是个烫手山芋。王芬是一州刺史,能与其书信往来的人当然非富即贵。最麻烦的是,证据确凿之人已交有司定罪,剩余的人并无参与反叛的真凭实据,只不过是暂时作为涉案人员听候查察的。很多人的命运几乎可以说就是由自己来判定,就算是最终没能揪出来真正的有罪之人,但是审查期间因种种盘查拷问,却一定会结下仇恨。
南鹰悚然心惊,失声道:“奶奶的!这不是将老子推到了峰口浪尖上吗?”
“主公终于明白了吗?”贾诩放下手中名刺,苦笑道:“天子这一招厉害啊!若主公敷衍了事,处处予人方便,那么天子便会认为你不忠!而一查到底,深究严办,则会令主公八面受敌,彻底成为一个孤臣!”
“不行!这个差事不能接!”南鹰跳起身来:“我这就寻天子去,推掉此事!虽然我不怕得罪人,可也不能真拿我当枪使啊!”
“主公,你留步!”贾诩缓缓起身,沉声道:“难道你真以为可以仗着天子对你的宠爱,便使朝令夕改?醒醒吧,这是绝不可能的!”
“何况,我寻思着!”他停顿一下道:“这里面的道理天子何尝不知?他只怕也是借着此事,考验一下你的能力和志向吧!”
“这么说,只有硬着头皮干了?”南鹰气得一屁股坐了下来,突然他嘴边露出一丝笑容,低低自语:“虽然我如今进退两难,但是真的很兴奋啊!曹操的命运居然掌握在我的手中?很好,不管他是不是天干地支的人,但是一代奸雄也不该就此窝窝囊囊死于牢狱之中!”
贾诩一时没有听清,讶然道:“主公说什么?这些人究竟见是不见?”
“别人的死活也就罢了,这个人我却想给他一个机会!”南鹰霍然起身:“来人!有请大鸿胪曹老大人!”




鹰扬三国 卷三 两京风云 第三十章 卖官之始
“呵呵呵”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老夫虽然足不出京,却也早已听闻鹰扬中郎将的赫赫威名,今日终于得见,真是大快平生啊!”
南鹰望着快步行入厅中的慈祥老者,心中不由一阵惊讶,这个曹嵩可是与他想象的出入颇大。()曹操生得相貌无奇,身材短小,而其父却是身材伟岸,鹤发童颜。
难道是血统不正?南鹰心中恶意的猜测着,面上却堆起和煦的笑容,起身迎道:“末将南鹰,恭迎大鸿胪!”
“南将军客气!”曹嵩一边回礼,却望着南鹰,面上闪过讶异之色道:“将军名满天下,竟然如此年轻?真是羞煞吾等老人啊!”
南鹰虽然明知他说的是场面话,却仍不禁被他面上的真诚所动,心中一阵舒坦,微笑道:“哪里哪里,今后仍要前辈们多多点拨才是!大鸿胪,快快请坐!”
二人分主宾就座,又寒暄了几句。
南鹰见曹嵩面带犹疑之色,知他正在寻思切入主题的话头,索性顺水推舟道:“大鸿胪,令郎操曾与末将一帐为将,交情甚笃。如今许久不见,不知近况如何?”
曹嵩愕然迎上南鹰仿如洞穿一切的眼神,怔了半晌,才苦笑道:“将军明知故问,但老夫仍要多谢将军体恤。”
他坦然道:“自小儿被卷入事件之中,老夫便知大事不妙,然而已无补救之法。昨日,黄门北寺狱带走了小儿,老夫更是知道事情已至千钧一发之时!这才遍访京中显赫权贵,求他们伸手一救!”
曹嵩眼中突然泛出浑浊的泪花,哑声道:“人生冷暖,世态炎凉,老夫奔波整整一日,竟无一人敢于出头替老夫向天子求情!”
“其实这倒也不能全怪他们!”南鹰听得心中恻然,一个老人家为了儿子不惜低头求人,却处处碰壁,确是值得同情。他叹息道:“令郎就算没有参与逆反,但是知情不报者同罪,这是铁证如山之事,难怪没有人敢帮大鸿胪说话了!”
“不!还有一人能够为小儿说话!”曹嵩眼中射出灼热的乞求之色:“那就是南将军你啊!”
“末将吗?”南鹰心中暗笑,却一本正经的摇头道:“大鸿胪可能还不知道吧?末将刚刚才接受皇命,全权查察此案,当然也只有更加秉公办事,怎可徇私枉法?”
“将军,老夫怎敢请你徇私?”曹嵩哀声求道:“只是有两个人指点老夫,说是只要将此事相求于将军,将军则必有良策!”
“哦?”南鹰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这是有人在自己下绊子吗?他淡淡道:“不知是哪两位高人?末将又怎知这不是仇家在挑拨大鸿胪与末将的关系?”
“将军多虑了!”曹嵩望着南鹰渐渐沉下的脸色,不由心中一跳,只得如实道:“是中常侍张让和虎贲中郎将袁绍!”
南鹰心中讶然,张让会这么说,当然应该不是在挑唆,只怕是真的不便向天子开口,这才将这个棘手的事情推给了自己。()而袁绍呢?他和自己并无交情,甚至不曾谋面,为什么也会如此建议?难道是因为马伦从中指点?这么说来,看来张让和马伦的面上,这个忙倒是必须要帮上一帮了。
同时,淳于琼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回荡:你小心侦办此案便是,万事都要想得周全才好…….这“小心”与“周全”两个词确是耐人寻味,是在劝告自己不要矫枉过正吗?
他心念电闪,口中却沉吟道:“原来是这两位。看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末将还真是要尽点心力了!大鸿胪准备让末将如何相助,还请直言!”
曹嵩面上闪过不能抑制的狂喜之色:“多谢将军,老夫不敢为难将军,只想请将军向天子奏明老夫的将功赎罪之意。求天子体恤老臣仅有两个儿子,而操更是承继家业的长子,能否法外开恩?”说着,不由老泪纵横。
“向天子传话绝无问题!”南鹰微感好奇道:“但不知大鸿胪打算如何将功赎罪?是否能够打动天子呢?”
“老夫捐钱!”曹嵩拭去泪痕道:“老夫深知,如今朝庭可说是内忧外患,而钱粮却是捉襟见肘,难以为继!老夫无能为朝庭出力,却薄有家产,情愿倾其所有,以解朝庭燃眉之急!”
他瞧了瞧南鹰的脸色,低声道:“亦为小儿赎罪!”
“出资啊,大鸿胪确有为天子分忧的诚心啊!请用茶!”南鹰抬手端起手中茶盏示意,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浮叶:“却不知大鸿胪能捐多少呢?”
“一万万钱如何?”曹嵩的声音传至南鹰耳内,惊得他手一颤,险些连手中的茶盏都打翻,失声道:“多少?”
“看来将军仍然没有子嗣吧?所以并不能完全理解老夫的内心!”曹嵩审视着南鹰面上的惊愕之色,轻轻道:“若是花钱便可以保得我儿的性命和曹氏的太平,便是倾家荡产又如何?”
“人命和安宁,才是最重要的财富!”他重重道:“至于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花光再挣便是!要它何用?”
“说得好啊!”南鹰呆了半晌,才赞叹道。曹嵩的一些想法倒是与自己很近似,做为这个时代的人,能够说出这种话来已经属于超然了。
南鹰深深的望了一眼曹嵩,那老人眼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浓浓的感情和淡定的坦然,他突然肃然起敬,眼前这位,倒真是一位真性至情的长者,看来这个忙自己是帮定了。又或者说,曹操才是这个时代的主角,无论怎样身陷险地,都会光环加身,有惊无险?
南鹰自嘲一笑。今后是敌是友,又或你死我活,都走着瞧吧!若你现在便完蛋大吉,那么争霸天下的乐趣岂非索然无味?只有对手越加强大,那么对于自己才算得上是一种挑战!
他轻轻一笑,霍然起身,断然道:“既然如此,再无多言,末将立即进宫面见天子!大鸿胪,恕不远送了!”
“什么?”曹嵩显然是没有想到南鹰如此雷厉风行,闻言不由浑身剧震,两行浑浊泪水再次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他颤巍巍的直起身来,拱手道:“南鹰扬,大恩不言谢啊!无论成败,你都是我曹家的恩人!”
“一万万钱?折合市值,便是万金啊!”灵帝的眉毛一扬:“早就听说曹嵩这个老东西赚钱有道,可是没想到这么有钱!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万金!朕真是低估他了!”
“南卿的意思呢?”灵帝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莞尔一笑:“既然你为了此事立即进宫见朕,只怕是有了成全之心吧?”
“陛下容禀!”南鹰来此路上早已打好腹案,不慌不忙道:“倒非臣弟有意为其开脱,只是那曹操并无谋反实证,仅凭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便予以严惩,只怕过于牵强了!”
“听说那曹操是中朝大员之后,其本人也算是一名干吏,不如从轻发落吧!”南鹰盯着灵帝的脸色,慢慢道:“曹嵩肯拿出这么多钱来捐赠朝庭,若不投桃报李,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朕是很缺钱,可是若那曹操确是天干地支的奸党又如何?”灵帝皱眉道:“那么岂非纵虎归山?得不偿失啊!”
“他是天干地支?陛下不是都说了:并无证据!”南鹰微笑道:“何况天干地支的那些贼子反谁?反陛下还反中朝,曹操身为中朝之后,岂非是自掘坟墓?”
“恩!有点道理!”灵帝的手指轻轻在龙几上叩动:“若他真是天干地支,便不会回信拒绝王芬的谋反之举了!”
“陛下说得是!”南鹰趁热打铁道:“如今黄巾方定,凉州叛乱又起,不但人吃马嚼要用钱,各地百废待兴仍然要花钱,这万金可是一笔巨款啊!能养活多少忠于陛下的将士,又能救活多少嗷嗷待哺的灾民?”
他顿得一顿,才道:“这里头孰轻孰重,以陛下的睿智圣明,当然比臣弟看得更加透彻!”
“好吧!”灵帝终于开口道:“就依南卿所议,此事由你来办!”
“好个曹操,一条贱命竟值万金!”灵帝突然微微一笑,自语道:“还真是万金之躯啊!”
“呸!他算狗屁?”南鹰腆着脸道:“万金之躯只能用在天子身上,他也配?只不过是蒙着陛下宽仁驭下的天恩和海纳百川的胸怀,才有机会花万金赎回一条狗命罢了!”
“有点意思!”灵帝眯起眼睛,醺醺然如饮美酒,欣然道:“这话若是出自他人之口,朕定然当他是阿腴奉承之徒,但从贤弟口中说出,朕听得却是舒坦呢!”
“不过,这事仍然要好好计议一番!”他突然又皱起眉道:“朕可不能无故收受臣子的钱财吧?又不能公开说是为曹操赎命,总要有个由头才好!”
他站起身来,在龙阶上来回踱了几圈,突然目光一亮:“曹嵩不是之前说,想要买太尉一职吗?好!朕便准其所请,以万金,买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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