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stlos
“……大叔,您应该去当警察,而不是在这里做列车员。”
“警察……吗?”列车员愣了一下,随后苦笑了起来:“对于我这样一个克洛斯贝尔人来说,警察,可不是什么好词啊……而且,”
他叹了口气,承认了事实真相:
“前面的那些都是后来我回忆才意识到的。真正的原因是,在您在出示车票的时候,钱包里的‘护卫臂甲’徽章露出来了。”
这个爱捉弄人的大叔!
少女苦笑了一下:“那么,有什么事吗?”
“唔……实际上想请你们帮忙,捉拿逃票的人。”
“逃票……的吗?”
在这个位面,交通费用并不便宜。利用导力机构产生反重力场和动力的空艇(定期船)是最快捷的,但票价比学园都市位面的机票还要昂贵,一张横贯大陆,从雷米菲利亚直达利贝尔的船票,花去的米拉(塞姆利亚大陆货币单位,米拉的购买力……头疼中)相当于她这样的见习游击士一年的收入——不光是协会给的工资,解决委托时所获报酬也包括在内。
相对而言,导力列车的票价虽然较为便宜,但因铁路公司需要保持极高的盈利率来对新铁路进行修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负担得起的(埃波尼亚帝国除外。在那里铁路是国家投资修建,铁路公司只需维持,因此票价较为便宜)。很多卡瓦尔德和雷米菲利亚人在出行的时候都会选择较慢却也较为廉价的长途导力巴士,有些人干脆用更原始的方法——骑马或是乘坐马车来完成自己的旅途。
说起来,从列曼到克洛斯贝尔的车票,还是游击士协会对出公差(训练也算)的游击士的福利产物呢。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逃票坐霸王车那是一点都不奇怪。
“是啊。”列车员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因为再过半个小时就会到阿尔泰尔,所以我去提醒前面车厢的旅客准备下车。她跟我说的事情我很在意。她说,到了一个单独行动的女孩。”
“女孩?”
“唔。”列车员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要是我没记错,这趟车只有在始发站艾梅丽亚(雷米菲利亚公国首都)的时候才上来一位女孩。其他站的乘客都是成年人。”
“但,”少女微微侧过头,露出疑惑的样子:“既然被您到的话,说明她是有票的吧。”
“是。但是,她的票却只到列曼啊。”
“这样啊,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见习游击士,佐天泪子好了……喂,你听到了吧,”她回过头:“你被抓到了,跑不掉了,乖乖的出来吧。”
“甚……”
列车员目瞪口呆的从因为佐天侧过身,让开差不多一个身位的空隙里了过去。
浑身裹着毛毯的小小身躯,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了座位底下。然而,因为她遮挡住了从座位底下透出的淡绿色的夜间照明的关系,不自然的黑影显得更为可疑。
列车员大大的跨了一步,一伸手就把她从座位底下拎了出来。
好轻。
虽然并没有直接出手,但着被列车员拎着背部的衣服,悬在空中垂下四肢,就像小猫一样的女孩,西斯学徒仍然不由这样想。
不对!
她将感知芯片的功率加到百分之七十,调出微光视野,并眯起了眼睛,小心的遮掩着从瞳孔中微微泄露出来的些许红光。
被上去怒气盈满的列车员抓在手里,普通的孩子估计一下子就会吓的哇哇大哭了吧。但那女孩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
不,“毫无表情”这个词根本无法形容这个女孩。
她的脸上一片漠然,简直就像戴了栩栩如生的石膏面具。垂下的四肢也不挣扎,甚至连长长的发丝都丝毫不动。若不是感知芯片能察觉到她的呼吸心跳和体温,以及最重要的,脑部活动产生的微量电磁波的话,恐怕佐天泪子都要以为这根本就是个制作极其精细的人偶。
“你这个可恶的小鬼……”
只说了一半的句子,列车员也没法接下去了。
如果这孩子奋力挣扎或者嚎啕大哭的话,这位在列车上服务了整整二十年的列车员还有经验来对付。可现在,不哭也不动,连眼珠都不动一下的女孩,配合以列车夜间昏暗的淡绿色照明,瞬间让他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您这是在干什么!”
从列车员身上感受到了突然爆发的恐惧与恶意,佐天慌忙后退一步,接住了被列车员抛出来的女孩。
真的好轻。
感受着怀里女孩似乎还不如一张毯子的重量,西斯学徒的善良本性再一次爆发了,她毫不犹豫的对着年龄足足大她两倍的列车员怒目相向。
“故意,不是的。”
被佐天抱在怀里的女孩开口了。
那声音,淡漠的让人忍不住心里发凉。
“逃票的人都会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直到女孩说话,这才反应过来的列车员涨红了老脸。
“克洛斯贝尔,到了,会补上。”
“那可不行!”列车员摇头。
“钱,没有。”
女孩的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列车员不禁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不过很快他就承认,女孩说的是对的。
时值初春,即便是暮羽和泪子这样的少女也得穿着毛衣,裹着毛毯来抵御夜晚的寒冷。而少女却只穿着一件似乎是家居服的连衣裙,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甚至连脚都赤着。
似乎是因为太冷的缘故,那双小脚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但,一涉及到钱的问题,所有的克洛斯贝尔人都会勇气倍增,而且心如铁石。不顾佐天的横眉立目,列车员恶狠狠的着女孩如同戴了石膏面具的小脸。
“借我。”
西斯学徒愣了好几秒,才理解了把面孔转向自己的女孩的意思。
如果没钱的话,当然找人借是最方便的。只是,自己起来真的有那么好说话吗?
“克洛斯贝尔,有人,会还。”
借,还是不借,这……
根本就不是问题。
“好吧好吧。”
永远都无法懂得如何拒绝别人的老好人自暴自弃的说着。把女孩放在自己的座位上,用还残留着自己体温的毯子把她裹上,然后拿起卷起来当枕头的夹克,抖开之后从内口袋里掏出了钱包,从不厚的钞票里抽出了一张递给列车员。
那可是占了她在这个位面所有财产的六分之一啊!
时空管理局严禁雇员在不同的位面间倒卖物资和技术,——这是一旦被查实,终身流放的重罪——以及预算的一向紧张,出差在外的空管局雇员们手头一向比较紧张。因为见习的游击士没有工资的缘故,所以佐天泪子身上的现金加起来也只有出发时局里预拨的三千米拉——差不多能在一般水准的旅馆住上一周的样子。
不过,如同上文所说,一提到钱就勇气百倍的克洛斯贝尔列车员,并没有在这里就此收手。
“根据本铁路公司的规章,逃票要处五倍罚款。”
叽!
佐天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咬住后槽牙的声音。她甚至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怀疑,列车员的那双毒眼会不会是一下子就清楚她钱包里的钱数,所以才提出了“五倍”这个数字。
不过,西斯的本能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恨恨的将剩下的五张五百米拉的钞票抽出,拍在了列车员的手心里。
“请拿好补票回执。”
一丝不苟的开好了补票单,然后从簿册上扯下来交给佐天。
“哦,对了。”
刚刚走出两步,列车员又停了下来。
“怎么,我可是一米拉都没有了呢。”
佐天赌气的将夹克和牛仔裤的口袋都翻出来给列车员。
“不不不……”列车员说:“虽然并没有到协会,但我毕竟是向您提出了委托呢。再过……两小时,列车就会到达克洛斯贝尔。如果要我在您的委托手册上签名见证的话,请来最前面的车厢找我。这次委托的报酬,就提前给您吧。”
这……
手指间夹着那张失而复得的五百米拉钞票,佐天泪子不由一阵苦笑。
钞票又用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蜷成一团侧面倒在座椅上的女孩,她最终叹了口气,用不知不觉被女孩传染了的口气说:
“似乎,又惹上麻烦了呢,我。”
在她不到的阴影里,面无表情的女孩,对此点头表示同意。
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苍之轨迹(那个下雨的日子,上)
导力灯的光芒,充满着这个拉着厚厚窗帘的房间。
长宽大概都有四亚距的空间,被装饰用的阔叶植物隐隐的分成两部分。这边是办公桌、椅子和书架;靠近门的那边则在地面上铺着一张地毯,摆着茶几和沙发。[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墙上则挂着一望即知廉价的风景和静物素描。
在克洛斯贝尔这个浮华奢靡成风的地方,即便是小公司的经理,这样的办公室也稍显寒酸。如果有能力的话,他们一定会用名贵的油画、地毯和家具来装饰空间,无论协调与不协调,总之要把办公室弄得富丽堂皇——至少上去是这样。
这与个人的喜好无关,这个地方的商业风气就是这样,无论你喜不喜欢都得这么做。
毕竟克洛斯贝尔,乃是“暴发户”的代名词嘛。
作为大陆西部的金融中心,凭借地处卡瓦尔德和埃波尼亚交界之处,却不从属任何一方的便利条件,在短短几十年间这座城市和其中的商人们便积聚了大量财富。但所谓“七代培养一个贵族”,比起来自那些深厚历史积淀的国家,比如同样处于共和国与帝国之间的利贝尔王国的商人来,这里的人的暴发户气息就显得尤为严重。
不过,这个房间的主人,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办公室到底能不能给势利的商人带来“这人有钱,应该是个可靠的生意伙伴”的印象。
他也不需要在乎。
在某种程度上,他对自己的行动有着充分自由的选择权利,就像他总是喜欢早上六时听取属下的工作报告一样。
“……以上。”
在办公桌前站的笔直的女性合上文件夹,结束了每天早上例行的报告。
这位女性大概还不到二十岁,金发梳成发髻,身上则是克洛斯贝尔的公司职员常见的装束,具体就是有荷叶边装饰的衬衫,马甲以及同色的膝裙,起来非常精明强干。
不过,无论是站立时并拢的双腿,挺直的背脊和刻意稍稍上扬的下巴,还是刻意抿的紧紧的薄唇与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她的身上都有着一般ol(officelady)绝不会有的,可以用“锐利”来形容的气息。
“辛苦了。”
办公桌后的男子点头致意。
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梳得整整齐齐的褐色头发在两鬓已经有了斑白的痕迹,有着一张与其说严肃,倒不如说无趣的平凡面容——往人群里一丢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种。
“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啊。”
“是的。”女性点头表示同意,把整理好的文件夹放在了上司的手里。
“那么,一切照旧……唔,这是什么?”
翻阅着文件夹,男人突然发现有一份她并没有提到的文件。
“从雷米菲利亚首都,经诺曼转过来的……咦?!”
才了几行,男人就霍然站起。样式陈旧但重量绝对十足的椅子随之翻倒,在木质的地板上撞出了巨大的响声。
女性不由吃了一惊。自打她被分配到这个名为克洛斯贝尔的自治州以来就跟着这个男人,至今为止虽然时间不长,却已经进行了许多活动。
辉煌的成就也好,惨重的失败也罢,都不足撼动他那充满了疲倦的无趣表情一丝一毫。
这种淡然,在对男人抱有相当崇敬的部下来,真乃是帝国贵族大将之风的典范。
然而,这个时候,这位在部下心中的典范,手部却剧烈颤抖着,仿佛那张薄薄的纸那边连接着大功率导力器,大量的电荷正入侵他的神经一般。
“准将……”
被部下的声音所提醒,男人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将心绪平稳了下来。随后,他绿色的眼睛转向部下。
那目光,已经变成如刀锋一样锐利,刺的部下眼睛发疼。
“召集全员。”
“是……咦?全员?!”
短短的时间内,女性第二次大吃一惊。
全员?
那意味着配属于帝国情报部克洛斯贝尔站,整整一百二十名间谍、杀手、特工都要聚集一堂。
这实在太危险了,根本不像是这个男人会做出来的行动。
在女性的印象里,在“业界”有着“金发狐狸”雅号的他,可是个以谋定后动而著称的人。在大多数除了会吹嘘祖先,遇事就只会奋勇向前,脑袋硬的和石头一样的帝国贵族军官里,是上千人中也难得有一位的出色俊才。
然而此刻,既不进一步确认情报的真实性,也不推敲缜密的计划,就算给敌对势力一个将帝国情报部在这座城市的所有实力一打尽的机会,也要全力一搏的准将……这张纸片上,到底写了什么让他如此动容的东西?!
“没听到吗?全员!”
“……是!”
下意识的一碰脚跟,女性转身就走,但却马上又被男人叫住了。
他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开始顺着墙边踱步,嘴里喃喃自语。
“的确,全员太惹眼也太慢……要先纠合小规模部队?……如果我们不动手,其他势力一定会出手把她夺去!……不,说不定就这么耽误的一会儿,那帮政客饲养的黑狗就已经行动了!……我不能冒让敌人掌握主动的风险……”
男人踱步的速度开始加快,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但如果人手不足,就算夺到手里,也一定会被别人抢去……需要集结让他们无法轻举妄动的实力,就算是全员也不够……但集中的人越多,不是越容易泄密吗?”
他突然站定。
转向部下的脸,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唯有那双绿色的眼睛中,某种东西在炽烈的灼烧着:
“你马上使用高级的导力通讯——不不,那不保险,万一被窃听,爱普斯泰恩的资本家,七曜教会的神棍……很快就会像苍蝇一样云集过来……你亲自去一趟加雷利亚,能调多少人都调来!”
这次,女性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向上,似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冻在一起。
加雷利亚,帝国最东端的要塞,将整个悬崖和山体挖空所构成的难攻不落的铁壁,常驻有大量的战备值班部队,同时也是帝国向东部边界邻近的几个自治州和共和国西部进行谍报站的大本营。
情况竟然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一向以智谋和实力自矜的上司都要主动向本部求援了吗?
“是……”
“……你的行动要快。其他人都还好说,协会那帮伪君子才是大大的麻烦,马克莱因……哼,得在他从列曼回来之前,彻底解决此事!”
“……”
“还愣着干什么,行动!”
“是!”
惊慌之下,女性竟然忘了干他们这一行应该牢记的规则,居然举起手贴着眉际行了个军礼,随后慌慌张张的脚步声和叱喝声就在走廊上响起。
男人苦笑了一声。
那孩子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如果是在军队里,那么现在她大概已经得到了和自己能力相符的地位,作为一个让上司和下属都信赖的优秀军官,成为大陆军界一颗令人瞩目的耀眼新星吧。
就和利贝尔王国的凯诺娜和尤莉亚一样。
然而,帝国的所谓“传统”,却使得身为女性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进入战斗部队服役。
深厚的传统,在这些时候反而成了某种沉重的枷锁,创造那些传统的辉煌日子已经远去。帝国,浸透一代又一代军人鲜血的帝国,正被这些枷锁拖着,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然后慢慢腐烂在那里。
男人的脚步,在书架前停下。他从上面取下一本厚厚的相册,开始翻阅了起来。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一页。
穿着不同式样制服——有些人根本就没穿制服——的人们集中在一起。
那是两年前。
军人,警备队员,佣兵,星杯骑士,警察,还有来自大陆各国的游击士,济济一堂。
他的手指慢慢的从他们的影像上划过。
尽管当时合作愉快,但每次到这张照片,都使他如芒在背。
合作实在是太愉快了……和这些人一比,国内的那些把持着内阁与军部的话语权的贵族,连尸体都不如。
起码尸体不会消耗宝贵的食物和水,也不会挥动手脚和嘴巴胡乱指挥。
他的手指停下了,停在一个有着过分开朗,甚至开朗到了傻里傻气程度的青年身上。
“她来找你了……但……抱歉。”
细不可闻的话语,瞬间就淹没在门被打开的响声中。
合上相册,插入书架,中年男人转过身。在不到两秒的时间里,他就又恢复了那种疲惫而无趣的面容。
外表精悍的男人和女人们,正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
……………………………………
克洛斯贝尔火车站站台。
“于是,就都没有了?”
少女恶狠狠的盯着另一位少女。
盯着人的少女名为墨埜谷暮羽,有着一副纤细但结实匀称的身体,一头让人羡慕的黑亮头发在左右两侧扎成便于行动的双马尾。如果按克洛斯贝尔的标准应该是十三四岁,不过有鉴于她黑发黑眼的东方人样貌,或许年龄更大一些。
她穿着方便行动的夹克、牛仔裤和运动鞋——内行人一眼就能出,这似老土的衣服,都是在要害部位内嵌钢片或铁,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挡魔兽锐利爪牙的结实防具。
此时她的怒气似乎要把她娇小的身躯和衣服都撑的涨起来:只是在火车上睡一觉而已,还不到十二小时,交给同伴保管的三千米拉——两人在这个位面的几乎所有财产——马上就化为乌有。
被盯着的少女有点心虚的扭过脑袋。
她叫佐天泪子,装束和暮羽一样,不过稍高一些,发育情况也要好一些。她同样也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这大大增加了克洛斯贝尔人从面容上区分她们两个的难度。她把头发放下来垂到肩部,并且戴着一对在东方名为“樱花”的发卡。
“也不是都没有了……还有五百米拉……”
暮羽的脑门上顿时爆出了青筋。
哦,还剩下五百。
这点钱够干什么?够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位面特别丰富的能量浓度的缘故,双马尾少女特别容易疲惫嗜睡之余,也特别容易被激怒。
好不容易按下了怒气,暮羽开始用尖锐的语气说:
“五百米拉……去利贝尔的船票自然是不够的,就算我想一个人飞去利贝尔,丢下你从地上吃灰也不行。唔,五百米拉,亏得有五百米拉,我们今晚的住宿费有着落了,不需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露宿,还真得感谢你啊,天使泪……唔?”
低下头,暮羽发现,那个女孩正拉住她的衣角。
晨光慢慢的照亮了站台。
女孩有着一头一直垂到腰部的直发。大概是疏于打理的缘故吧,泛出淡淡灰蓝色的头发就像是晒干的海草那样毫无光泽,一点都感受不到这个年纪的女孩所特有的活力。
本来,她只穿着一件家居的连衣裙——外形像是两件围裙前后缝在一起,胸腹部有一个装东西的口袋,除此之外连双鞋子都没穿,脚丫子冻的一丝血色都没有,随身行李更是欠奉。
现在,她套着一件上去和连衣裙无异的毛衣——那是佐天的,鞋子也是。
女孩抬起头,五官倒是相当端正,再过个几年一定是个让同龄人嫉妒的可爱少女。不过,那如同戴了一张石膏面具般毫无表情的脸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一双大眼睛怔怔的盯着暮羽。后者赫然发现,这双眼睛的虹膜,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金色。
虽然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为什么这种视线却让她感到熟悉?
突然,暮羽就像是被火炭烫了一下一样甩开了女孩的手。
“别……”双马尾的少女以超乎必要程度的凶恶,对着女孩大叫:“别做梦了!谁会可怜你啊!”
瘦弱的就像一张树叶一样,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走的女孩晃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上。
“暮羽!”佐天急忙阻止自己的同伴。
然而,站稳的女孩,却在暮羽如同要吃人一样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再次拉住了她的衣角。
“……”似凶狠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狼狈。
她的年龄,大概和诚也,还有美夕差不多大吧。
不知道是何等狠心的父母,会把这样一个小孩子逼到穿着一件能冻死人的衣服,千里迢迢投奔另外的可以信任的人的程度。
或许……
暮羽感到自己的心被猛刺了一下。
她和自己一样,已经没有父母了呢。
“嘛,嘛。”
感受着暮羽烟消云散的怒气,西斯学徒急忙上前打圆场。
“当务之急是把她送去合适的地方,对吧?呐?”
“……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我只是陪你的。”暮羽低声说。
佐天的唇线划出了微妙的弧度。不过她什么也没揭穿,转而开始问抓住暮羽衣角不放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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