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stlos
和史提尔对视了一眼,两人推开门,旋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是要冒着将朋友们推上腥风血雨的风险救助那个素不相识的女孩,还是任由那个女孩坠入命运的深渊,就这样保持着非人的身份活下去?
最终,佐天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
她推开的门扇被一只纤长的手掌握住,轻便的运动鞋踩踏在单人病房的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病床前。
“这样好吗?”
生天目仁美茶色的瞳孔注视着着墙壁,仿佛要用目光在上面钻两个孔的西斯武士。
阿斯拜恩的目光移动了一下,对着生天目仁美。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那是她自己的真实。”
最终,西斯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对面的女性则罕见的叹了口气,露出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苦笑。
“你太宠着她了。”眼镜后的茶色瞳孔中露出了一丝忧虑。
曾经自以为一无是处,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得到成果的人,一旦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备受呵护与宠爱的话……
大概会和她自已一样,走上一条根本不清前面有些什么东西的道路吧。
师傅慈爱的面孔,师弟们憧憬的目光,还有那个跟屁虫似的,一言一行皆以模仿自己为荣的小师妹。
一切的一切,在相隔十年的现在想起,都化作了锥心的痛苦。
如果师傅当时对自己严厉一点的话……哈,那个老头子,即使自己犯下叛出师门的大罪,他不也只是做做样子就宣布“无能为力”了吗?
即使严厉一点……
她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自己那种强硬到了极点,认准了一件事情就连龙都拉不回来的性格,恐怕只会闹的更僵,更凶,乃至更无法收场吧。
“或许吧。”西斯武士的目光再次游移。佐天已经削好,却因为刚刚的骚动而无暇顾及,现在已经在空气里变成褐色的苹果凭空浮了起来。随后,在原力的挤压之下,浅褐色的果汁顺着渐渐缩小起皱的果实流进了下面的杯子里。
所有的西斯,都懂得该如何授徒……
如果那是“徒弟”的话。
然而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对这个一向“不是徒弟,而是学生”的女孩,感情早已超越了师徒应有的界线之上。
他曾以为,在那场在不知名的巨行星的卫星上展开的战斗,失去了一切——生活,身份,记忆——之后,自己曾经的生活目标也随之彻底瓦解了。
然而不知何时,他突然发觉,在学园都市的这段时间,平静的生活似乎又唤醒了他对于某些东西的渴望。
在他还不叫阿斯拜恩-维塔嫩这个名字,还不是加达里海军的一员的时候,他在拉普兰明净的星空之下就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一生。
高中毕业之后继承农场,两三年之后和相爱的人结婚,生下两三个孩子,把取名的烦恼丢给年迈的父母。当孩子成长到足以对抗拉普兰冬天的寒风时带他或者她去永夜之地那无边无际的荧光苔原,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就教他们打草卷、为驯鹿助产、驾驶地上车……
送他们上学,当他们被别的孩子欺负或者欺负别的孩子的时候,和那些孩子的父母一起冷眼旁观,然后各自交给自己的孩子体术和感应原力的方法。
帮着孩子们筹备婚礼,然后他们会有他们自己的孩子。最后,在孩子,孩子的孩子们的注目下死去。尸体归葬于南方森林与沙漠之间的交界,为森林提供养分。
数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拉普兰人就是这样生活在那个从太空下去,呈现出漂亮的淡黄色,实际上却极其贫瘠荒凉,只有北极区人造冰盖的附近才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上。
虽然自己将这一切深深地埋入记忆的底层,但每当原力的潮水退去,不经意间,横贯拉普兰明净夜空的大星云和从永夜之地吹来的寒风的气息,总是若隐若现的从记忆的最深处浮上来。
这具经过那样深度基因调制和原力改造的身体,大概再也没法有自己的孩子了吧。
所以,自己才对名为佐天泪子的徒弟那样好吗?
自己从没有过孩子,所以,不知道呢。
“帮我一把,可以吗?”
“……事实上,我不能说‘不’,对吗?”
“对。”
……………………
怎么会!
被刺猬头的少年拉着,离开了那个戴着眼镜,总是板着脸的“阿姨”,一路冲下医院大楼的楼梯和台阶,将医生、护士和病人的斥骂甩在身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出了医院大门,白银星屑一般的头发在冬末的空气中飞扬,茵蒂克丝的心绪就像是她的呼吸一样紊乱。
自己的记忆只能追溯到去年的这个时候。本以为是重伤后的自然反应,因为那个魔法师和那个女人追的实在太紧的缘故,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医院进行仔细检查。更找不到机会搭乘飞机或者轮船离开日本回英国去。
根本想不到的是,那个睡觉到一半会点着自己的被褥的魔法师,那个连上厕所的时候说不定都会杀进来的女人,居然是同属英国清教的成员,是自己的同伴,甚至就是保护自己的人。
虽然只有一年份的记忆,但茵蒂克丝可不傻,甚至可以归到绝顶聪明的那群人里面去。稍稍一想她就知道,那些像是苍蝇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袭来的魔法师,怎么可能在追踪最多两个月之后就销声匿迹?
分明是被红发的魔法师和不知廉耻的女人干掉了!
如今……怎么办?
这一年来,似乎都是不怎么好的记忆呢。
“这样的记忆,丢掉了也无所谓吧。”
这样想着的茵蒂克丝,感受着抓着自己胳膊的上条当麻的手的热度,眼里是他的背影。
有没有办法,保留下这么几天的记忆呢?因为这几天过的很快乐啊。
“刷!”
人体轻轻落地的声音。从小巷旁边的墙壁上疾奔而来,越过他们的神裂火织已经出现在他们的前面。
转过身,则是齐肩的红发被烧掉了一半,普通的白衬衫和裤子到处都是被灼破的孔洞,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的史提尔-玛格努斯。他手里的两把炎剑静静的散发着逼人的高温。大概是接受了昨天咏唱不及而被阿斯拜恩突袭的教训,在过来的路上就已经召唤出来了。
“你们是同伴吧?”将茵蒂克丝护在自己和巷子的墙壁之间,刺猬头的少年用右手挡在自己身前,抢先喊叫:“那么就不要放弃啊!一定会有办法的啊!”
无论是史提尔还是神裂,都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办法?
——当然有。
——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有浑身沾满血迹,并且也让你的朋友们浑身沾满血迹的觉悟吗?
这个学园都市以内,大概谁都不会有为了一个神秘侧的魔法师,赔上自己,还有自己的生活的觉悟。
如果有……
如果有,那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是凭一己之好恶恣意妄为的危险分子罢了。
咻——!
神裂右手五指张开,钢线切破空气的声音一闪即逝。上条当麻感到四肢一紧,应声便失去了平衡,瞬间被钢线捆成了蛛上的猎物,面朝下倒在地上。
虽然他的右手能抹平一切超能力和术式,但面对神裂的钢线这种完全是利用本身力量的物理攻击,半点用处也没有。
即便落得如此下场,不服输的少年仍然拼命挣扎。锐利如刀的钢线顿时随着他的活动割破了衣物。
然而,平时衣服的纽扣掉了都心疼得要死的上条当麻,此时根本就不顾及衣物被切成拖把,重新购买所需的那笔巨款,甚至不顾及露在外面的皮肤被钢线割出的一道道长长的渗出鲜血的口子所带来的剧痛,用力大声喊叫。
“十万三千本魔导书和伙伴的性命,究竟哪个重要,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别自以为是了,伪善者!”
浑身一松,浑身的钢线一圈圈的脱落下来,然而随后上条就感觉领子一紧,被高他一头的史提尔提起,然后被重重的一拳打在脸上。
眼前一黑,耳鸣心跳。上条被打得向后仰起头,血丝从鼻孔和嘴角流出。大怒的上条捏紧了拳头准备还击,却被眼前史提尔的表情惊呆了。
“别自以为是了……”
史提尔-玛格努斯那张酷酷的脸皱缩着,似乎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现在,他和神裂火织的心里都有一架天平。
天平的一端,是那个和他们相处了两年,却一点都没有第一年的记忆,贪吃、暴躁、任性,视他们为觊觎自身的恶徒的女孩。
另一端,则是必要之恶教会在英国清教,乃至十字教,神秘侧的地位。
必要之恶教会之所以能爬到清教的顶端,在这个世界占据一席之地,茵蒂克丝,这个名为“魔法**目录”的女孩的记忆,乃是必须的。
一边是身为人证明的友情,而另一边却是地位乃至生命的保障。
想必,当初亚伯拉罕听到上帝要他将自己的子嗣献上祭坛的命令时,所受的煎熬也不过如此吧。
沉默,弥漫在三个人中间。
“toma……”
不知什么时候,被史提尔退开一步放下的上条感到自己的衬衫下摆被一只小手拉住了。
“我很开心。”
虽然只相处了一天多一些的时间,但银发的女孩仍然给他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着这个不是给自己的笑容,史提尔心如刀绞。
去年的这个时候,这个女孩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
“来吧。”
转向史提尔和神裂,银发的女孩做出了完全不反抗的样子。
“还等什么?”
眼见史提尔犹豫的表情,茵蒂克丝逞强的说道。
红发神父将手探进领口,捏紧了里面一枚小小的十字架。
那个十字架上刻着消除记忆用的术式。平常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十字架,如今却重的要命,坠的这个两米高的威尔士大汉不由得感到身体似乎都无法承受这种重量。
“谁!”
神裂火织突然高喊。右手一扬,钢丝撕破空气的声音破空而去。
光谱在橙色与黄色之间的高温等离子体一瞬间就吞噬了钢线。
让史提尔和神裂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按照教会秘传的配方和方式打造,即便在史提尔三千度火焰的灼烧之下也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钢线发出铮铮的声音,一瞬间就尽数崩断了。
然而来人也没能全身而退。崩断之后的钢丝如同活蛇一样四处横扫,其中一支正好狠狠抽在她的额角上。如同刀刃般锐利的钢丝毫不费力的切开了皮肤和皮下脂肪。血液顿时从伤口中汹涌而下,将她引以自傲的北国少女的白皙皮肤染的通红。
“给我住手……”顾不上额角的鲜血从脸颊上流下,将蓝色的水手服湮出深褐色的痕迹,佐天泪子以从未有过的音量怒吼:“都给我住手,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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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俺同人或者无限流小说,茵蒂克丝的记忆问题,大家基本上都以“这是教会的阴谋,是骗神裂和史提尔用的借口”来解决的。其实计算了一下之后,俺发觉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详见后面一篇技术说明文。
当然俺对镰池老大并没有不敬之意。考据到那么细本来就不应该是作者的活儿。板子应该打到编辑身上才对。
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能力者,西斯以及魔法师(之终)
一月末,已经越过了冬至日的学园都市,日照时间正在变长。然而即便如此,在下午四时的现在,南北走向的巷子狭窄的内部,也被两侧的高大建筑遮住了正往地平线坠去的阳光,显得昏暗异常。
因此,从天而降的光谱大体位于橙色的等离子体的光芒,在沉重的静电轰鸣声中,显得尤为刺眼。
一系列钢线被斩断的铮铮声中,上条当麻感觉浑身一松,仿佛被捆缚在蜘蛛正中央的猎物摆脱束缚一般骤然轻松了下来。捆在他身体上的一圈圈的钢线松散了开来,发出细微的声音纷纷坠落在地上。
受着压迫的血管被猛然放开,血液顿时涌入因缺血而发白,乃至因缺氧而呈现出危险的暗红色和紫黑色的肌体,带来了麻酥酥的刺痛感。从上半身各处一起传达到大脑之中的诸多刺痛感,一时间让他对于身体的感知都发生了混乱,竟然不知道那刺痛感到底来自胳膊、手腕、手掌还是肩胛。
尽管神裂并没有用足力量——为了避免上条受到过重的伤害,她还特意放松了钢线上的力量,但上条究竟还是受了不轻的伤。钢线松脱之后,被捆住的上身,尤其是胳膊上,无数细而浅的破口凭空一般出现在衣袖上,其下被锐利如刀的钢线割破的伤口缓缓渗出鲜红色的液体来,在昏暗的光照之下,将他的白色衬衫湮成了近似于褐色的暗红色。
“toma!”
茵蒂克丝大声惊叫。不过,娇小的她立即就被史提尔高达两米的身体挡在了身后。
虽然眼前的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貌似是学园都市普通一员的少女一直以来的表现,说明她根本就不知道茵蒂克丝这个“书库”的价值,就算在茵蒂克丝自己和史提尔都坦诚了“十万三千本魔导书”的秘密之后她也显得无动于衷。但史提尔并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这个人。
和年轻的西斯学徒不同,史提尔-玛格努斯这个人虽然年纪也不大,但和阳光下成长起来的少女不太一样。打他记事开始,这位从那间威尔士山间似寂静出尘,却依然充满了**与明争暗斗的修道院里走出的神父便见惯了神秘侧的黑暗之中的争斗。欺骗和背叛,谎言与杀戮,红发的魔法师实在是见的太多太多了。谁知道前一刻还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任和依靠的少女,下一刻会不会突然对茵蒂克丝出手,掳走,甚至杀死这个对英国清教和必要之恶教会来说重要无比的人——不,在朋友的人生和自己组织的利益之间权衡不定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如此虚伪了——重要无比的物品和道具呢?
于公于私,史提尔都不敢冒这个险。
“嘶——”
神裂火织左手大拇指顶起,七天七刀在细微力量的牵引下,刀刃与刀鞘口部的金属部分发出涩涩的摩擦声,露出差不多一厘米那么长的一段,有着舒展羽毛状刀纹的刃口,在昏暗的巷子里反射出慑人的寒光。
能够斩断她用以发动“七闪”的钢线的话,这似与史提尔常用的“炎剑”无异的高热剑形,说不定另有玄机在内。
“住手!”
眼见茵蒂克丝对自己的出现视而不见,只管绕过史提尔高大的身躯去拿他手里的十字架,佐天泪子不由又气又急。
那支小小的十字架上刻满了花纹,尽管相当精美,但散发出了让西斯学徒感到熟悉的能量波动。
虽然精粗之间的差别有若云泥,但那个小十字架与时空管理局的魔导士们用以消除不该有的穿越记忆和知识的术式,本质上在相当程度上是一致的。来,这就是史提尔所说的用来对茵蒂克丝的记忆进行每年一次的例行消除的道具了。
如果可以,佐天立即就想扑上去,抓住茵蒂克丝的领子对着她的耳朵大喊大叫一番。
然而,面对即便只有一点点,却将七天七刀确确实实拔出了鞘,整个人散发出锐利气息的神裂火织,胆大妄为如佐天泪子者也不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再进一步的话,就飙出血液躺在这里吧!
神裂微微眯起的眼睛,高挑的身材使得她的目光微微向下倾斜,那居高临下的强硬目光确切无疑的这样诉说着。
身体就像是被夹杂着干冰的冷风吹拂了一样,佐天泪子被这有若实质的杀气吓的身体僵硬,连一步都动弹不得。
然而,这个一向以温柔的元气少女面貌出现的佐天泪子如果倔强起来的话,那可是连冷酷无情的西斯武士也要为之却步呢。
身体如果行动不了的话,就用喊的来吧!
“只有这一点点程度就放弃了吗?!”
“一点点——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别开玩笑了!”
挡在她面前的神裂火织摇了摇头,目光加倍的冷酷了。
一点点……哪里只有一点点啊!
这一年,还有上一年,陪伴在茵蒂克丝身边的是堪称必要之恶王牌的神裂火织与前程远大的天才符文术士史提尔-玛格努斯。
再上一年,是怀有惊人才能和见识广博的炼金术士奥雷欧斯-伊萨德。
再再上一年……
担任“书库”护卫的,都是一时之选的人物。他们的实力甚至远远超过了“护卫”的必须。
无一例外,都被那个贪吃、任性、发起脾气来就把人当食物咬来咬去的银发女孩的笑容所感动的护卫们,奔走于世界各地,发狂般的从清教、正教、公教乃至与十字教对峙的神道教、佛教、圣殿骑士团、魔法结社、巫术结社以及可能连名字都没有的散碎组织里,收买着,夺取着,交换着,请求着……用尽了一切手段汲取着魔法、术式、神术、炼金术乃至巫术和其他不知名的技术的种种知识和奥秘,企图将她从一年一次的记忆归零的命运中拉出来。
然而,如同他们统统拜倒在茵蒂克丝笑容与善良之前一样,他们也都失败了。
神裂和史提尔也是一样。无论是魔术结社的不列颠总部,还是所罗门群岛铁底湾的水底,抑或青藏高原深处的香格里拉的神秘殿堂,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毫无例外的,他们也失败了。
所以,当那个貌似不良的学园都市教师说出“那当然有办法了”的时候,已经饱经挫折的他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狂喜,而是“啊,真的有吗”这种半信半疑。
所以,当阿斯拜恩残忍的斩断了从学园都市方面得到解决的希望的时候,他们觉得,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呢。
他们无法,也无心指责学园都市方面什么。毕竟就像那个不良教师所说的一样,学园都市不可能冒着与英国清教,乃至整个十字教和神秘侧冲突的危险,给予这个银发女孩“遗忘”的能力。
在“书库”和“茵蒂克丝”这两者之间,他们自己不也犹豫了吗?
诸多的念头一闪而过,神裂却无法将这些宣之于口。
即使说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也不会理解的吧。
想当初,自己从那个还不满三十岁,头发间就布满了无数银丝的炼金术士手里接过茵蒂克丝小小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的身体的时候,不也信心满满吗?
“不要放弃啊!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啊!”
佐天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真吵……”
心烦意燥的神裂张开右手,操纵钢线的指套发出一声轻响从手指上松脱了。她将右手手指轻轻地搭上了刀柄,杀气顿时如同狂啸的海潮一样一**的拍向佐天泪子。
然而,毫无作用。
与少女称为“老师”的那个男人相比,神裂的杀气虽然更加凛冽,就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却少了那种从死亡的深渊里爬出来的人所带有的铁锈般的血腥气和尸体的腐臭味。
没有在战斗中沾过血,砍缺过口的利剑,再锐利,她也根本不怕。
勇敢的少女仍然朝着已经触到了小小的十字架,却因为史提尔突然握紧的手指而无法拿到的银发女孩大喊大叫。
“我!是level0呢!”
“……什么!”
茵蒂克丝的动作停下了。神裂悚然动容。旁边见事不好急忙扑上去抓住茵蒂克丝双肩的上条,更是眼睛几乎都鼓凸了出来。
“level0……骗人。”
茵蒂克丝鼓起了脸颊。
“书库记载过呢,科学侧学园都市的能力分级……”
茵蒂克丝感觉肩膀上上条的手掌发硬了。
虽然上条经常被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但他的“幻象杀手”能力的的确确的存在在那里,只不过是无法被学园都市的各种测量仪器侦知罢了。
然而上条身怀异能的事实,却不因他只能领到学园都市最低程度的奖学金数额而改变。
虽然被认定为level0,但真正的level0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刺猬头的少年却是连一天都没体验过。
他只知道,level0,或者叫做无能力者,或者skillout的他们,是学园都市中,处于庞大金字塔的最下层,无人重视也无人关心,完完全全的阶级社会的败者,最为悲哀的一群。
那些能够奋起向学园都市这个阶级社会发起微不足道的挑战的不良们,大概已经算是他们中间有志气的了。更多的level0,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旁人的目光,度过在学园都市的日日夜夜。
“没错!”
昏暗的小巷里面,佐天声嘶力竭的叫喊着:
“无论再怎么努力……无论吃药吃到恶心,听节拍听到呕吐,电击到眼底出血,没有用!我还只是个level0!不如就这样放弃吧……不如就这样回老家,上一个普通的中学和高中,然后就这样吧……不知道多少次我这样想了!为此我都不知道写了几次退学申请了!——但是最后,我既没有逃也没有躲!”
年轻的西斯学徒喘息着扬起了相位剑,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维持剑刃的缘故,逐渐不受控制的能流渐渐扩大着不连续相位面的厚度和宽度,已经变得比刚刚出现时明亮了好几倍,光谱也朝着黄与绿之间偏移。
“没有努力到最后一刻……没有努力到面对那个女人电磁炮发射的那一瞬间,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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