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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stlos
不止一个人发出怒吼。然后,怒吼声就淹没在震耳欲聋的枪声里。
他们被激怒了。
“呵,愤怒。”
西斯武士的笑容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扑面而来的愤怒气息,仿佛枫糖的气味一样让人沉醉。
恐惧也好,愤怒也罢,都是西斯的食粮。
原力海洋上掀起了细碎的波纹,反映在这个能量背景过于丰沛的位面。空气分子被从四面八方聚拢,形成了一道比战舰装甲还要坚硬的护盾。拖着黄白色尾焰的子弹,纷纷在空气护盾上撞出了白色的痕迹,然后发出尖锐的声音被反弹开去。
射击无效。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哪怕是新伊甸的最经验丰富的图克尔雇佣兵,见此情景恐怕也要愣一下。毕竟,那里的能量背景还不到这个位面的四分之一,即使是君王级别的西斯,想要用原力聚拢的方法硬抗子弹,也是做不到的。
只要发愣,哪怕只是一瞬间,前陆战队军士长,情报部的杀手大概就有一千种方法瞬间将他们置于死地。
然而……
没有。
没有哪怕一个sss团的成员有哪怕一点点的迟疑。
眼见射击无效,一半的人继续射击,用火力压制西斯武士,剩下的一半纷纷抽出了手榴弹。
“真行!”
西斯武士由衷的发出了赞叹。虽然仍有不足之处,但这样的素质就算在别号“幽灵旅”的情报部第九处,也是相当可以的。
不过——
即使如此,他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的目光越过半环形的包围圈,注视着那个看上去有些柔弱的身影。
——是她吗?把这些只有高中生年纪的家伙训练成这样的人。
或者——
是那个娇小的,让他想起法蒂安的弟弟妹妹们的银发少女。
随着查将他的主体记忆召唤过来,“拉普兰人”的经历淡化了。那段记忆,那段和奏一起照顾花圃,一起听音乐会,把她架在肩上,实验料理时感受着她的笨拙,最后只得叹着气帮忙的经历,仿佛只是他人的记忆。
就像看到那些阵亡在那个不知名的小行星上的伙伴们,上传在他的记忆中的碎片一样。
“唔?”
西斯武士的眉头皱了起来。那面具般的,完美的职业性笑容,出现了一丝破绽。
“……!”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所有的sss团成员都惊怒交加。
他们的leader,仲村由理正向后靠在佐天泪子的身体上,紧闭双眼,发出急促的呼吸声。不健康的大片红晕浮在她露出来的皮肤表面,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将头发黏成一缕一缕的,贴在白皙的肌肤上。
这……
和查不是一样吗?!
难道她也……
“你这家伙!”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野田。被日向不无恶意的称为“人形单细胞生物”的他,发出了惊人的怒吼。
对同伴的义气,对异性的爱恋……各种各样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化为怒火,瞬间便被怒火烧沸了全身的血液。
“对小由理干了什么啊啊啊!”
边发出吼声,野田边向前突进。
即便赤手空拳,即便只是一个人,他也能气势汹汹。

野田的拳头带着惊人的气势,猛然撞击在那堵透明的屏障上。
但是,他的拳势再猛,也无法穿透连子弹都能挡下来的屏障。反震的力量撕破了他手上的皮肤,鲜血顺着护盾的表面流了下来。
——这有意义吗?
眼前的男人只是看着,没有行动。西斯武士的职业性笑容中,流露出了不加掩饰的不解和轻蔑。这更加强了野田的怒火。
然而在怒火里,野田却露出了狂野的笑容。
下一瞬间,第二重劲力爆开。
这力量比之前野田合身扑过来的时候还要强大,劲力还要集中。
压缩空气组成的屏障发出“嗡”的一声,无数的涟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整个护盾都震颤不已。
——好大的力量,这是……泰斗流的寸劲!
西斯武士这次是真正吃惊了。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戴着眼镜,显得一本正经,但在严厉的外表下有着意外可爱而温柔的一面的女性。
寸劲,在泰斗流中也是很高阶层的技巧。野田显然没有掌握化劲的奥义。将西斯武士的空气护盾砸的震颤不已的同时,反震的劲力也同时伤及了他自身。
指骨和臂骨发出破裂的声音,皮肤和肌肉开裂,内脏也同时受创,野田的眼睛瞬间被爆裂的毛细血管染的通红,鲜血顺着眼角飞溅出来,在他的脸上划下了诡异而狰狞的纹路。
比起生天目仁美来,眼前的这个小子在技巧上差了十万八千里。但那种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却完全符合“杀人拳”的奥义。
还不等阿斯拜恩做出反应,更多的寸劲在护盾上爆裂开来。
第三重,第四重……
几乎只有一眨眼功夫,护盾内的原力锁链竟被连绵不绝的寸劲轰散。能够抵抗子弹直射的护盾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破裂了。
而野田……或者说曾经是野田的那一团东西,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右臂的所有骨骼自不必说,右侧肩胛,肋骨,甚至胸骨和椎骨都破碎了。相应部位的皮肤和肌肉像是被撕碎的抹布一样,零零碎碎的挂在惨白的骨骼上。鲜血合着内脏的碎片不断喷涌,瞬间就染红了大片的地面。
即便如此,野田仍然没有倒下。
用仅剩下的一只手臂,野田残破的躯体牢牢的擒抱住了西斯武士。
——连我一起炸飞!
用不着多说什么,和他相处了太久的sss团成员们便明了了他的意思。
拔出保险销的声音此起彼伏,复数的手榴弹砸了过来。
——这么多手榴弹的话,即便是天使,也……
sss团的成员们边恶意的想着,边用双手护住头部。
不过,毕竟距离这么近,恐怕自己也要吃点苦头。
sss团的成员们咬紧了牙关,等待轰鸣,暴风,以至于被爆炸掀起的碎石打在身上疼痛的感觉。
一秒。
两秒。
三秒……
没有暴风也没有轰鸣。
尚子,大山,tk,松下五段……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放下手臂,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即便高松有着眼镜的遮护,也能从他僵硬的面部线条看出一二。
在西斯武士的四周,橘黄色的光团悬浮在空中,大小像是手电筒的电珠一般。
——这怎么可能……
目睹了所有过程的野田,惊讶的连施加在西斯武士身上的力量都放松了开来。残破的身体上的痛觉,也无法吸引他一丝一毫的注意。
手榴弹爆炸的一瞬间,橘黄色火块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挤压,被硬生生压缩成了一小块。火团的表面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剧烈沸腾,野田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暴虐的力量。它在咆哮,在挣扎。
然而,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硬生生的掐住了火团,毫不客气的将它们压了回去。
野田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很恐惧?”
野田抬起头——他不知道以自己这样残破的身躯,到底是怎么做出“抬头”的动作的——在他的视野里,是西斯武士温和的职业笑容。
毫无笑意的,像是刀刃一样锐利的笑容。
“你很恐惧?”
西斯武士重复问道。他那双如燃烧的煤块般的橙红色眼睛盯着野田。
野田忍不住全身战栗了起来。
——别害怕啊!
他训斥着自己。
感受到了野田的怒火,阿斯拜恩愉快的翘了下嘴角。
顺着怒火造成的缝隙,西斯的力量向着野田的记忆深处渗透了进去。毫不犹豫的挖出隐藏的最深的,最痛的,最想要忘记的伤痕。
“原来如此……吗?”
西斯武士轻笑着,将那条伤痕摊平在自己的目光之中。
“胆小鬼。”
带着职业性的笑容,他淡淡的说。
“啊。”
野田浑身颤抖着。
笼罩着的伪装烟消云散。坚硬的壳甲土崩瓦解。
虽然竭力装出一副威武雄壮的样子,但实际上卡瓦尔德国土警备队见习士官野田是很胆小的。
他很小心的掩饰着这一点。除了自己以外,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直到那一天。
他的部队在克洛斯贝尔遭到埃雷波尼亚军的进攻。
炮火比密集的多。野田被吓坏了,丢弃了岗位,丢弃了目瞪口呆的上司,同伴和下属,向着后方逃跑。
然而,他遭遇到了比正面的埃雷波尼亚机甲师团更恐怖的敌人。
穿着复古风格钢甲的战士,轻易的将他击倒。那是埃雷波尼亚的迂回部队,铁骑队。
“胆小鬼。”
将他击倒的战士,甚至都不屑于给这个胆小的逃兵最后一击。抛下这句话之后,扬长而去。
被打断双腿的他,只有倒卧在泥水里,慢慢品尝着耻辱和恐惧的滋味,却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直到埃雷波尼亚的战车碾过。
履带之下,自己骨头发出的碎裂声比剧烈的枪声响上一百倍。在那仿佛要吧灵魂都撕碎的疼痛中,他挣扎着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战车装甲上,黄金军马的徽章冷冷的注视着他,仿佛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胆小鬼。”
胆小鬼。
胆小鬼……
“——!”
泣不成声的哀嚎响起。
西斯武士抬起头,望向sss团的成员们。他们震惊的看着发出抽泣声的野田,一个个浑身战栗,面若死灰。
“下一个!”
带着职业性微笑的阿斯拜恩问道。就好像教师在和对未来感到困惑的学生挨个详谈,又好像医生在招呼等待的患者一般。
人们露出恐惧的表情,纷纷后退。
虽然并不完全明白,但他们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西斯武士的手段。
这里的所有人,都有鲜血淋漓的伤口。伤口只是被埋藏了起来,离愈合还很遥遥无期。
这一手,比杀了他们险恶百倍,也有效百倍。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死不了呢。
而西斯……
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心灵的伤痕不再是西斯的伤痛,而是力量的源泉。
“够了……”
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西斯武士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老师……已经够了!”
抱住仲村由理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佐天泪子发出了纤细的怒吼声。






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Beat16.3 结束(03)
“老师……已经够了!”
发出纤细怒吼声的西斯学徒,挡在了阿斯拜恩面前。
“……”
西斯武士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重。
微妙的不协调感在泪子的心中一掠而过,随后,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呦,我亲爱的宝贝徒弟。”
……
这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吗?!
冲击般的感受,像是电流一样瞬间流遍全身。
这个他称为“老师”的男人,从来没有用这种亲密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虽然是师徒,可西斯武士对她的态度总是三分的亲切和七分的淡然,和初春饰利,御坂美琴,白井黑子,还有其他很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有时……比如说,看到阿斯拜恩放学时为同住的墨埜谷暮羽拎着书包,两人边谈论今晚的菜色边并排走向停车场时;又比如说,每周六义工社在翌桧园活动时,看到阿斯拜恩和生天目小姐毫无隔阂的并排站在一起,errorchildren围着他们嬉笑打闹的时候,再比如说……
佐天泪子的心里便总是泛起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
到底是嫉妒,还是忿然?即便是善于揣摩人心的西斯,少女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喂,给我适可而止!人家才是老师的正牌弟子啊!
不知道有多少次,她想要这样抱怨。
但说不出口。
因为她明明是知道的,在那个男人的心里,自己的位置非常重要——每次她出事,西斯武士就会失去一贯的冷静,像是失去幼崽的猛兽般的狂暴从他脸上有着面具般的职业性笑容中丝丝溢出。而每次她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时,他也总是露出苦笑着为她善后。事后一句责备的话也不曾说过。
作为一个老师,这已经足够了吧?没办法要求更多了吧?
但她还是想要抱怨。
这叫什么?
人心不足,得陇望蜀吗?
无数次的,她想要把自己和阿斯拜恩的关系拉进一点,手制的便当,共同的出行。可是,那个男人却只当她这些特意做出的,亲昵的举动如同空气一般。待她仍是三分的亲切和七分的淡然。
——亲爱的宝贝徒弟……?!
西斯武士的口气,猝然的就和他的出现一样。少女的心中,非但没有长久的心愿忽然实现的欣喜,反而是一阵本能的栗然。
“呵呵,”看到她愕然的表情,西斯武士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因为,如果对你太好的话,到‘那个’时候,心灵的伤痕也会很深呢。”
“……”
“不明白吗?”
西斯武士眯起了眼睛。
精神本体渐渐下沉,波涛在原力海洋的表面翻涌。并不是狂涛恶浪,却有着让人心悸的力量。
透明的冲击波绽放了开来。
“……!!”
本能的,西斯学徒想要阻拦。
然而,从精神深处的那根羁绊中传来的振动,像是海潮侵入沙滩一样,轻轻的拍击着泪子的精神本体,瞬间使得整个脑部就好像要麻痹了一样,所有的动作都被禁锢了起来。
心灵的羁绊,也是破绽。
连惊叫都来不及,剧烈的情绪波动,就随着原力的浪潮猛然拍击在精神上。
那些波动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她毫不费力的就能深入到他们的内心中去。
“不要对任何人——包括我,这么信任!”
不止一次的,被她称为“老师”的那个男人曾经这么说过。
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了吗?
然而,每一次每一次,年轻的西斯学徒都一点点也没放在心上。
老师怎么会害她呢?对吧。
那个会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老师。
“认真的感受吧,我可爱的小徒弟。”
西斯武士的语气亲切,然而佐天泪子却像是发冷一样瑟缩着身体,拼命地传出拒绝的信息。
然而,这拒绝的意志什么作用也没起到。
眼中看到的世界就像油画一样失去了真实感。厚重的岩石与奔腾的地下河,也像在中学的演剧部在舞台上才用的粗糙贴纸道具一样变的不真实。sss团的成员们,轮廓模糊了起来,变得和小孩子的蜡笔画一样难看。
下一瞬间,一切都变了。
……
凄厉的防空警报声划破夜空。瘦弱的少年奔走在街上。前面是背着面口袋的母亲,那口袋里粮本,还有母亲和他的全部积蓄——这是全家活下去的指望。而他则拉着妹妹瘦小的手。一家三口跌跌撞撞的随着人流奔跑。
其实,与其说是在奔跑,倒不如说是被人流推着走。饥饿使得他和妹妹都瘦骨嶙峋。妹妹甚至有夜盲症,只能靠着他这个哥哥来引导方向。
在人群的上方,探照灯光撕裂了夜空,扫视来去,不远处还能看到稀疏的高射炮火,如火链一般升上天空。然而无论是探照灯还是高射炮,都有一股惶惶然的气氛。
——他们来了。
不知何时,同远山回声般的嗡鸣声已经到了惊人的程度,如同夏日乌云间滚滚的雷鸣。
人群惊惶了起来,瞬间爆发出了十倍的力量。
不知道被谁一推,母亲踉跄了一下就消失了。他急的大喊。然而,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他连自己的喊声都听不见。
人群推着兄妹两个前进。两人先是被挤的“浮”了起来,但奇迹般的没有跌倒。
但这也是极限了。两只瘦弱的手被那巨大的力量挤开。妹妹细弱的哭喊声一瞬间就淹没在人群里,听不到了。
“——!”
悠长而凄厉的声音越来越近。当它充满耳鼓时,瘦弱的少年抬起头来。
黑黝黝的沉重铁块盈满视野。
然后,视野被迸裂开的纯白色占满。仿佛切入灵魂般的疼痛如狂风般席卷全身,然后又瞬间消失了。
最后,就是一种解脱感。
终于,不用一天十四个小时在工场干活了——况且每周还有一天的劳动是无偿的。
终于,不用一天只有二百克大米的配给了。
终于……
只是不知道,妹妹和母亲怎么样了呢。
如果能好好的练习柔道就好了呢。那样的话,想必自己也不会在人群的力量前轻易屈服吧。
不过……
即使想要练习,这具饥饿而虚弱的身体也支撑不住吧。
要是自由自在的吃最喜爱的肉乌冬就好了。
……
深夜。
戴着眼镜的中学生徘徊在学校门口。
并不算矮,但却显得相当瘦弱的全身都有青肿。那是即使乖乖奉上钱包。也只是吼叫着“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啊”的同学的杰作。
在教学楼与围墙之间,阳光照不到的狭小空隙中,即便他努力蜷缩起身体,也只是激起对方施虐心,让拳脚更加密集的落在身上而已。
老师——?!
那个脸色发红,如同不倒翁般的秃头,只会高唱“团结友爱的班集体”而已。恐怕在他僵硬的意识里,根本就不存在“欺负”这回事吧?
戴着眼镜的少年叹了口气。
如果当初选择了运动系社团的话,有强壮的身体的话,应该有相当的不同吧?
想到这里,他不禁对一味的关心学习成绩的小职员的父亲产生了怨恨。
父亲只会一味的强调学习和大学两件事情而已。却对儿子日益晦暗的脸色视而不见。
戴着眼镜的少年看看手里的登山绳,再看看寂静的校园门口。
那里有一棵大樱花树。据说是这座学校建立的时候就有的。
如果在这里上吊的话,想必施虐的家伙,视而不见的老师,失格的父亲,还有对他被欺负却纷纷把视线转过去的同学,都会被无孔不入的记者追袭吧。
他的嘴角上翘,露出了报复的快意笑容。
在日本,这个无比注重社会身份的国家,大概没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了。
他看向手中。
登山绳大概有小指粗,很结实的样子。想必从树杈跳下的话一下子就能拉断颈椎,根本不必受太多的苦。
但是,那样一来,想必死相会很难堪。母亲见到,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想起了母亲,每天都尽力张罗晚饭,总是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询问时却总是被父亲粗暴打断的母亲。
他的拳头握紧,用力之大,让登山绳吱嘎作响。
最终,他颓然放开了手。任由登山绳落在地上。
再忍受一下吧……再忍受一年。就算是为了母亲。真的如同那个混蛋的男人所说,考上名牌大学的话,说不定未来还有希望。
他转过身,穿过马路往回走。
就在那一瞬间。
迎面而来的灯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钝重的撞击声中,身体轻飘飘的浮起来。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倒是不疼……但是,好冷啊。
……
倒在自己卧室地板的少年,目光无法相信的在自己正在流血的肩膀和对面站着的人之间来来去去。
——你?!
发自内心的惊慌叫喊,并没有在杀手脸上激起一丝一毫的涟漪。皮肤比起标准的塔什蒙贡人黝黑的多的脸上,谦恭已经一扫而空,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血从他握着的刀刃上滴下来。
惊惶之下,他喊出了只有私底下才有的称呼。
——舅舅?!
父亲去世之后,相对于冷淡的,会在各种方面苛求自己,要求自己做一个不负塔什蒙贡贵族完美继承人的母亲,这个有着一半米玛塔尔血统,作为母亲陪嫁的奴隶而来的舅舅才是最亲近的。
他最喜欢舅舅跳起hip-hop的样子。那种兼具力与美的动作带来的刺激,是僵尸一样的塔什蒙贡贵族传统舞蹈无法比拟的。
然而,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袭击了自己。
脸颊上传来了重重一击。
少年被打的脑袋向一边偏转,嘴里传来了血腥味。由于过于惊愕的缘故,他甚至感觉不到多少疼痛。
等他转回目光,皮肤黝黑的男人嘴角弯起了讽刺的弧度。扭曲的笑容。
少年战栗了起来。那是自从出生起就在身边的他脸上,从来没看到过的。
“卑贱的杂种。”
他的头发被抓起来,然后脸部连续的撞击地面,冰凉的感觉从伤口刺入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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