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stlos
“如果我赢了,你得赔我三倍的赌资。”
“这我可赔不起。口袋没那么多钱呢——这样,一个吻如何?”
劲爆的发言让周围聚拢过来的士兵们兴奋的大声吹起口哨。随着和宫向周围连连飞吻,他们开始觉得口哨远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不知从谁开始,军靴猛跺地面的声音响起并越来越整齐,轰然的巨响在火车站的穹顶下回荡。
和宫神气的举起一只手,五指握紧,像是收到了将军的命令,安静顿时像扩展开的波纹一样在士兵们中间传播开去,两三秒钟内这几百号官兵就鸦雀无声。转过身来,和宫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倨傲:
“就这么定了!——你输了呢?”
“也是三倍。”被整整一圈差不多有两个中队的同僚的目光刺着,军士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这种话。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说:“无论输赢,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那好吧。少校,麻烦你发牌——一个禁卫少校的信誉,大家都信得过吧?”
“不——但没有不敬的意思。”向少校摆摆手,军士朝着和宫身后站着热闹的人群一指:“我信不过你,所以要你的同伴来替你!”
我?
站在一边热闹已经许久了的佐天泪子惊讶的张大嘴巴,用手指指着自己。然而军士坚定的手指和周围第三师士兵一阵阵的起哄声确认了这并非她的错觉。抬起有着与和宫梨旺一样印着交叉双剑上的猫头鹰的臂章的胳膊挠了挠头,佐天心虚的在木桶边上和宫让出来的位置坐下。
“和一个西斯——即使是小号的——打牌,打的还是变种同花顺,他疯了吗?”
克劳斯少校忍不住叹息着低声说。从新的牌局一开始,他便是一脸不忍。这种不忍在那位军士得意洋洋的甩出三张k,和明牌凑成四条时达到**。而和他们站在一起被第三师的士兵们监视着远离木桶至少三米的和宫梨旺此时已经忍不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他以为他是个绝地吗?”
阿斯拜恩也难以置信的轻轻摇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当佐天甩出的j、q、a,和明牌凑成一副同花大顺(royolfullhouse)时被震的失魂落魄的军士脸上的表情。
“再……再来一局!”
意外的打击让军士似乎难以置信,愣了半晌之后他一脸崩溃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太难了,收手吧!”还没等梨旺露出愤怒的表情,也没等围观的第三师官兵不分敌我的发出嘘声,人圈以外就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什么……”
枯燥行军路途上无论何等事端都是难得的调剂,尤其这样被围在当中的人中还有两个姿容端正的女性的好事更是不常见。无论如何都想多围观一会儿的士兵们发出了抱怨的嘈杂声,然而当他们清走进来的人的时候却都噤若寒蝉的闭上了嘴巴。
“霍普金斯上校……”
“是霍普金斯上校呢……”
窃窃的议论声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走进圈内,乍上去,这是个无论是外形还是长相都是让人过一眼就会完全忘记的类型,只有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浅蓝色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哗啦!”
几百人同时立正行礼的声势那真是非同小可。即便是伪装成军人的佐天泪子,也不由在这样严肃的氛围中站直了身体,将手举到齐眉的位置上。
“听说这边出了什么事情,却原来是这样吗?赶快把你的钱袋拿出来!……”
“还有你,克劳斯上尉。既然他现在归你指挥,你就必须负起责任!……”
毫不留情的把部下训的狗血淋头之后,霍普金斯亲手将垂头丧气的军士交出的钱袋交到佐天泪子手里。到佐天胳膊上的臂章,他的目光突然一闪。
“你……”
“霍普金斯,好久不见了啊。”
听到这个声音,霍普金斯猛然回头,然后惊讶的都快把眼珠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八百万众神在上!是你吗?克劳斯!你居然还没死吗?”
“混蛋霍普金斯。‘不死’这个绰号,不还是你给我起的吗?”
两个臂章上都有在比恩兰获得的月桂叶花环的老相识对视了片刻,猛然拥抱在一起,用力之大把对方的肋骨弄得吱嘎作响,似乎要从身体里被挤出来一样。
首先坚持不住的自然是体格远不如对方的霍普金斯。告饶后才被放开的他狠狠捶了克劳斯肩膀一下,然后在哈哈大笑中对着一圈官兵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都散了散了!”
…………
“你不在卡昂窝着发霉,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勒芒来了,老不死?”
毫不介意的坐在月台稍嫌湿冷的地面上,伸手探向架着汤桶和好几个铝饭盒——其中就包括上校自己的——的酒精炉取暖,霍普金斯向着克劳斯发问。
对方给自己的绰号上添上了一个“老”的事实瞬间让克劳斯咬牙切齿,腮边的肌肉凸起了一条锐利的棱线。片刻之后,他脸带抱歉的摊摊手:“事关军情,无可奉告,老混蛋。”
左右,克劳斯压低了声音:“倒是你,你不在首都和安夏,还有小安夏在一起,跑到勒芒来干吗?——哦,这臂章,你调到第三师来了?你吃饱了撑的?”
“谁说不是呢。”酒精炉突然炸开的灯花让霍普金斯手轻轻一颤,随后把手翻过来让火焰的热量也渗入手背。横过左手的手腕的深刻伤痕让他的后三根手指始终无法伸直。
克劳斯心中一酸,当初那个来自首都警察局,穿警服也好军装也好,怎么怎么别扭的腼腆矮个子青年的形象在眼前一闪而过。
“第三师怎么跑到西边来了?比恩兰那边不要守军了?”
“问题真多。当初你可没这么罗嗦。”霍普金斯翻了个白眼,不过仍然回答了问题:“还不是因为停战谈判。你也知道,第三师……”
他压低了本来就低的声音:“长期驻扎在比恩兰,和罗马人的仇恨海了去了。要是这边谈着,那边在比恩兰捅出什么事情,议会那帮乌鸦非得把军部的几位老大吵死不可。”
“所以从禁卫里面调军官到第三师……”
“不仅是第三师——啊,谢谢。”戴上手套从酒精炉上取过佐天加了一大勺浓汤的饭盒,霍普金斯继续说到:“不仅第三师。阿尔萨斯的第五师,洛林的第二师,还有阿尔卑斯山地旅。像你我这样的老家伙几乎都被派出去都不够用,这些部队拉到西部来以后,互相之间还要调换军官!你要是这个时候回首都啊,保证一个熟面孔也见不到——这是!” 没错。
咸的要死连猫都不愿意一眼的猪肉或者牛肉,硬的能把戴着钢盔的士兵砸昏过去的黑面包,煮烂到哪是豆子那是胡萝卜都分不清的豆子和胡萝卜罐头,还有表皮发灰的满是冰渣的冻土豆。
和每一个赫尔维西亚陆军士兵所能得到的配给一样的东西,经过那个黑发的小姑娘的手一煮,一下子就变成了美味佳肴。
左右,除了脸上一片尴尬笑容的佐天,无论是老朋友克劳斯,还是在他到来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梨旺和阿斯拜恩,都正在埋头苦干。那个比他和克劳斯这样的老兵举止还要粗鲁的女性军士长最是夸张,就在他探查汤桶的两分钟里,已经发出巨大的响声把饭盒里的东西全部干掉了,随后也不用勺子,就用饭盒直接从汤桶里捞了大半饭盒的浓汤。
顿时醒悟的上校急忙也丢下勺子抄起自己的饭盒。但最终还是等不到他添第二次,众人已经齐心协力解决掉了汤桶里的所有存货。上校也不以为忤,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把众人的饭盒都收集起来,排在同样已经吃完饭的士兵们中间,等待水池空余位置的和宫和佐天的背影。突然回过头对着克劳斯说了一句什么。
正在此时,凄厉的哨声响起。还不等哨声落地,众多涂成草绿色的车皮就已经在装甲车头的牵引下发出呼啸着出现在视野里,钢铁之间的碰撞和摩擦充斥着人们的耳鼓,一时间月台上的众人什么都听不见。
“什么?”
当这种刺耳的声音略微小了一点之后,克劳斯大声喊。
“没什么。”霍普金斯轻轻摇了摇头:“老朋友,再见了!”
“再见。”克劳斯扬起手:“可别死了啊!”
“这是我对你要说的。”霍普金斯同样扬起手和克劳斯一击掌,随后转身向军列走去:“后会有期!”
……
“他说的你也听到了吧。”
从西部前往中央的列车懒洋洋的发车四小时之后,着佐天在空荡荡的货运车厢里架起酒精炉忙碌的身影,从头到尾都没开口,也没被霍普金斯上校哪怕拿眼角扫上一眼的阿斯拜恩突然说。
这并非疑问句,而是陈述五小时前发生的事实。
“要小心……吗?”
摸出一根香烟在鼻子下嗅闻,克劳斯的目光从敞开的货运车厢大门外转到了蹲在酒精炉旁边,正呆呆的着外面的田野,连帮着佐天削土豆皮的事情都忘了的和宫梨旺身上。
灰蒙蒙,偶尔还能见残雪的田野飞速掠过和宫的眼睛,然后车厢内的压力陡然变化。随着隧道的岩壁呼啸而过,黑暗笼罩了整个车厢。酒精炉的淡蓝色火焰在猛然抖了几下之后又稳定了下来,为正在忙碌的佐天提供了唯一一点照明。
那一点点的火焰,映在车厢内的四个人的眼睛上,反射着丝丝的光芒,和着车轮与铁轨缝隙之间咔嗒咔嗒的碰撞声一闪一闪。
ps:从本章开始,就是俺的原创情节了。怎么说呢,本书写到这个点上,总算是才有点“同人”的样子了。
ps2:原创情节,不用说也需要极多的原创角色。而角色是推进和丰满情节所必需的。所以俺在此拜请大家构思和提供角色。范围大概是以下几种:
赫尔维西亚大公、军部成员、议会政治家。
罗马使节团成员。罗马皇帝及其家人,罗马军官,政治家。
首都居民以及龙套。
各种各样阻挠或帮助和宫梨旺及其贴身侍女,及其贴身侍女的父亲兼剑术教师,及其侍从武官的势力和人。
到原作2集,原作主线的故事推进不会有太多变化。所以请书友们提供角色时尽量别给出穿越者。俺决心在本篇中把已经构思好的一个穿越者角色在之后的情节中便当掉。
ps:本篇的最终boss已经决定。但故事情节推进到何等程度,还没有最终决定。不过这在推进到原作2集之前都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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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意外的人
“吱嘎吱嘎!”
“咣当咣当!”
深夜的寒风中,列车驶入这不知名的小火车站,在一阵刺耳的轮轨互相摩擦和车厢连接处的碰撞声中慢慢减速,最终全身一抖停了下来。
一堆堆已经等的望眼欲穿的士兵骚动了起来。在赫尔维西亚中央盆地内远低于比恩兰地区的气温之下,即便身穿着冬季军大衣围着火堆而坐,也被冻的哆哆嗦嗦的士兵们在口令和哨子声中,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把相当于自己体重三分之一的背包、武器、弹药、干粮袋和水壶挂在该在的位置上,排好队向着刚刚停稳的列车迈开了步子。
虽说这些普遍带着东部口音的赫尔维西亚语中充满了对高级军官、军部、议会乃至八百万众神的不敬,但无论是他们自己的军官和士官,还是手臂上缠着醒目袖带的宪兵,都感同身受般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只顾引导着士兵登上将要西去的列车。
“真神在上!就算是比恩兰北边的死亡沙海,夜里也没这么难受!”
“八百万众神,千真万确!再往西边走,会不会直接把耳朵冻掉啊?”
“你那耳朵又大又薄,正好可以拿来下酒。”
俏皮话让这些普遍十六七岁的士兵们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少说两句!”带队的军士年纪已然不轻,钢盔侧面的勃艮第十字章下,夹杂着银光的头发在煤气灯的火光下一闪而没。他低声呵斥年轻的士兵:“有力气说话不如闭紧嘴巴!待会儿车开起来的时候,你们会后悔为啥现在吐出这么多的热气!”
“552小队,十七号车厢!”
宪兵洪亮的大嗓门即便在嘈杂的环境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军士点头表示知道,带着自己的小队就朝着月台尾部的黑暗走去。然而当他们到达位置时,那里正好从车厢里跳下来几个人。
“冷,真冷!”
连拖带拽把自己和梨旺的大背包弄到一边给登车的士兵让出通道,着后者把毛衣、大衣、帽子、手套、围巾一切能穿的都穿在身上,双手揣在袖子里抱在胸前缩着脖子,却还是不断打哆嗦的惨状,佐天泪子不禁相信这个世界所谓八百万众神的信仰是有道理的。虽然在勒芒火车站,凭借着用新伊甸的科技水平都难以解释的直觉和好运气赢得了牌局的最终胜利,可之前女性军士长有意无意的用自己引人注目的某些东西引开对手的注意以获得作弊良机的行为,还是得到了似乎来自众神的公平报应。
“阿嚏!”
遭报应的人大大的打了个喷嚏然后吸了下鼻子,佐天见状连忙送上了洗干净的手帕。
“呼——谢谢。真是不好意思呢,让你来扮演我的侍女。”
了旁边投射过来好奇目光的年轻士兵们,梨旺压低了声音。因为母亲出身在赫尔维西亚东南部的关系,她会说一口流利的罗马高地语,而佐天则会一点标准德语,所以两人能进行一些交流。不过这种交流必须掩人耳目,会说罗马语的人在赫尔维西亚是很受敌视的——当初佐天在报时要塞对暮羽说的那声谢谢引起了多大的事端吧!
“说回来,哼……”毫无淑女风范的把鼻子再一次凑进手帕,猛烈收缩肺部将鼻腔和咽部的粘液都吹出来的军士长说到:“这么重的东西也不帮你拿,你父亲还真是够狠心的。”
“他总不能帮我拿一辈子。”佐天笑了笑说到。
“歪理!”梨旺一脸不满的反驳:“泪子你听好,父亲宠女儿是理所当然的。说什么不能帮你拿一辈子?哼!我说你啊……”
她说的太快,加上高地罗马语和标准德语之间的差异,佐天只能听懂一小部分,还不等她对这个问题发表询问和法,就被阿斯拜恩的行动打断。
“嘘。”在众多士兵登车的嘈杂背景中,突然侧过耳朵的阿斯拜恩将手指树在嘴唇前,示意两人噤声,随后举起马灯照亮了从寥寥几台煤气灯照亮范围外悄无声息走来的人。
被马灯的灯光照了个正着的来人脸色略略露出讶然的神色,随后躬身三十度行礼如仪。这是个身穿黑色燕尾服,有整整齐齐的斑白头发,深红色领结、白色衬衣、熨的平平整整的裤子和即便在到处都是肮脏的煤渣和烟灰的不知名火车站也一尘不染的锃亮黑色皮鞋和白手套,上去有五十岁的老人。
这么个显露出一丝不苟的高贵气息的人物,让旁边警惕的横过步枪的士兵们不由面面相觑。
“迅速登车……车里的人在干什么?放下你们的背包赶紧来搭把手!”带队的老军士呆了一瞬间之后猛喊了一嗓子。虽然从没来过中央,但这老人似乎激起了军士的某种记忆,本能的就认定他是个大人物。
让这个大人物躬身行礼的,也必然是大人物吧?抱着不想惹麻烦的心理,军士强迫着自己手下这帮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们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到应该在的地方。
“克劳斯少校在西维涅下车之前说的,会来接我们的,就是你吧?”
“是,正是在下。”
周围,挤满了士兵的月台根本不是谈话之地。梨旺头一个迈步,接着是背起自己背包的佐天。老人正要去拿梨旺的背包,阿斯拜恩已经抢先一步,把二十公斤以上的背包毫不费力的提了起来。
“您难道不应该在前面带路吗?那两个人可都不认识路呢。”
着老人稍稍露出惊讶神色的眼睛,阿斯拜恩嘴角微微翘起。
……
“鄙人是菲利普-阿尔卡度斯,蒙大人不弃,现任阿尔卡迪亚家的家令之职。诸位叫我菲利普就好。”
外表堪称完美的管家这样做着自我介绍。并排坐在他对面候车室长椅上的三个人让他感到有些吃惊:竟然没有一个在乎他那副夹在鼻子上的小圆眼镜后射出有若实质的视线!
“难道我老了吗?”
平常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大公府上的侍卫和女仆噤若寒蝉的老人这样怅然想到。
“我是梨旺前辈在赛兹雇的女仆,名叫佐天泪子,凯尔特人。请多指教”感到两边梨旺和阿斯拜恩同时的提醒,佐天泪子说出了路上已经不知背过多少次的赫尔维西亚语。
“凯尔特人?那个北方隔着死亡沙海的国家……isn’t-it?”
菲利普睁大了眼睛,在惊讶的同时还适当的表现出了一点对所谓“凯尔特”的理解。 佐天的兴奋让菲利普大感吃不消。虽说日本人说英语的水平在学园都市以及很多位面是出了名的先天不足,可在这里,“地方口音”这理由连走南闯北多年的由奈美都能搪塞过去,又哪是连真正的凯尔特人都没见过的菲利普能听出来的?几下子就让只不过事先准备了几句的菲利普晕头转向。
“好了,泪子。你不出来吗?他实际上不懂什么凯尔特语。”
和宫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说出直刺事实真相的话,阻止了佐天半是兴奋半是作秀的喋喋不休。刚刚她抱着胸叠起腿的坐姿让菲利普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于是和宫阻止了佐天之后做了更加过分的动作:她把穿着军靴的脚直接架在了菲利普旁边的空位上。
叹了口气,菲利普转过头:“您就是这位……泪子小姐的父亲,殿下雇佣的剑术教师吗?”
“喂,菲利普,不要用那个称呼叫我。”
还不等阿斯拜恩回答,和宫梨旺不满的声音首先响起。
“殿下……”
“我说了!”
然而这一次,梨旺凶狠的目光没能起到作用,菲利普平静的和她对视。
“菲利普先生。”阿斯拜恩的声音响起:“她下定决心回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容忍年轻人一点点的固执,难道不是我们这些年长者应该做的吗?”
“您说的很对。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我的坚持。”
“奴才的坚持吗?”
梨旺的讽刺让菲利普脸上的怒气一闪而过。佐天则轻轻的扯了下名义上的女主人的制服袖子。
缓缓平复了呼吸,菲利普缓缓摇摇头:“任您怎么说吧……不过如果您是这样一种态度,大公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让你参加谈判的。在中央住一晚,明天你就回赛兹吧。”
“谈判?参加?——我?”
名为倨傲、无礼和刻薄的外壳在那一刻轰然碎裂。和宫梨旺睁大了眼睛,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半晌才叫出声来。
“难道他叫我回来,不是把我送,送……”
“难道这世界上有拿女儿做交易的父亲吗?”菲利普的脸上浮起了气愤的神色:“您以为三年前到底是谁在议会帮伊迪亚殿下说话,没让那一纸条约通过?”
老管家骄傲的扬起头,仿佛身处三年前的那个时候。
……
拄着拐杖,赫尔维西亚大公弗朗索瓦-阿尔卡迪亚拖着他在东部的巴斯托尼森林服役时冻伤留下残疾的左腿,走进别名为共和巢穴,对他这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充满敌意的议会,置身演讲台前,以赫尔维西亚公民、终身荣誉军人和一个父亲的身份大声痛斥、怒骂和哀求那些企图把一个从未花过他们半生丁税款的女孩,一个刚在一年前为国家立下过令人瞩目的大功的英雄,一个完全和他们平等的公民作为条件与国家的敌人议和的政客们。
最终,当那些理屈词穷的政客们挥舞起无往不利的大义旗帜时,弗朗索瓦下定了决心,将历代赫尔维西亚国王和大公传下来,代表这个国家最高统治权的权杖高高举起,然后就搁在演讲台上:
“我,阿尔卡迪亚家族的第十个弗朗索瓦,以共和国宪法及其他法律赋予之权力,在此向赫尔维西亚议会动议:本人即刻辞去大公一职。”
同样在东部冻伤的肺部让大公的声音沙哑难听,在议会声音洪亮雄辩滔滔的政客面前简直就像是个小丑。然而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让即便是平常最自诩为代表人民的极端议员也闭上了嘴巴。他们面面相觑,目光聚焦在在手杖的支撑下微微躬身的弗朗索瓦伸出的右手上那一个白色的信封上,却谁也不敢动上一动。
大公……辞职?!
这些虽醉心于权位,却好歹还有些政治家素质的议员在血液流回大脑后,脸色一片铁青!
在议员们心中,打赢了比恩兰的决战,被官兵们目为下凡的瓦尔基里亚的伊迪亚-阿尔卡迪亚是个比罗马还要可怕的存在。和军方联盟的大公家,瞬间就能推翻共和制度,夺去他们这些议员所有的既得利益。因此,罗马提出的“第三皇妃”的议和条件才会在整天叫嚣战争的议会中,以“人民的和平”和“人民的幸福”的大义口号,得到空前一致的拥护。
什么大义,什么和平,都是狗屁。只有自己的权位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大公这一封辞呈,却让他们所有的如意算盘,全部打了水漂。
大公不再是大公之后,套在身为大公第一继承人的伊利亚身上的法律条文就会完全失效,自共和制度建立以后对大公家族成员默认的玻璃天花板也将土崩瓦解。这个还不到二十岁,却有着战争英雄花环和与之相配的坚强实力的女孩,以她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比恩兰战役之后罗马的弱势和军队高层对她表现出的隐隐欣赏,议员们甚至都能想到有什么样的前途会落在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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