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嫁之相府有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藿君
一番胡言乱语,澹台桀骂的爽快极了。发泄得十分畅快,那一脸的嚣张模样,直憋的戚晓蛮脸都红了。诶,你说这骚包的家伙,怎么一个衙门都灭不了他的自以为是呢?唉!都是她以貌取人了。原以为这家伙顶多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世家子弟,会些乱七八糟的强盗逻辑到处招摇撞骗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含血喷人、指鹿为马。
盯着澹台桀此时那大红公鸡“喔喔喔”叫的得瑟模样,戚晓蛮真想大吼一句。奇葩啊!这奇葩究竟是谁家的,竟然能够好胳膊好腿的长到这么大!奇迹啊!
“孩子!你秀逗了吗?”盯着澹台桀,戚晓蛮笑眯眯道。“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血口喷人会遭天谴吗?本小姐真好奇,你这样出言无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究竟是怎么平安长大的啊?”
“戚晓蛮!你放肆!你是在诅咒本公子吗?”狠狠指着戚晓蛮,澹台桀吼道。
戚晓蛮貌似懂了,又貌似回答的点点头。
“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怎么话不会说,连听都听不明白了?”摩挲着下巴,顾怀玉对戚晓蛮道。“嫂子,你确定那九门提督衙门真的只是衙门,不是什么黑暗组织吗?你看咱们的澹台二爷进去才多久啊?这好好的一个人啊,进去还好好的,怎么出来之后……他这里”指指自己的脑袋,顾怀玉故意问道。“坏了?”
顾怀玉的眼神很冷,他在生气。这小子,越说越没边了。
起身,围绕着澹台桀,将他细细的查看了一下,柴禾又伸手摸摸澹台桀的脑袋,虽然被澹台桀拍开了。但是,他还是一本正经否定顾怀玉的说法:“不对!他脑袋没有坏,面色正常,脑袋也没有受过外部撞击,本君断定他并没有疯!”见澹台桀恨恨地瞪着他,柴禾好心道。“不过你可得放心咯,本君只是给你做了初步的诊断!你究竟是不是疯了,还得进一步诊断。毕竟衙门那种地方,澹台二爷也亲身体验过了,不是吗?”
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澹台桀又岂会听不出来,这三人的挖苦和讽刺?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面红耳赤,手背青筋凸起。突然,他狠狠推开柴禾,冲戚晓蛮和顾怀玉三人怒吼道:“你们才脑筋不清楚呢!本公子正常得很!你们狼狈为奸,想要谋夺我澹台府的财产,本公子一定会告诉我哥,将你们赶出去!现在,本公子懒得理会你们这些巧舌如簧的家伙!”伸手向戚晓蛮,澹台桀一个飞扑,就直接扑向戚晓蛮抢夺那印信:“戚晓蛮!快快交出我澹台府的钥匙和印信!你这样低贱的女人,别说相府女主人的位置你不配拥有!就连这相府的门口,你也不配垮进来!你马上给本公子滚出去!”
“砰!”慢悠悠地移开自己的腿,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裙,戚晓蛮再度坐好,她冷笑地看着澹台桀。她的速度太快了,别说澹台桀,就连在场的几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速度。她出手,完全是凭着感觉,与她应敌一样。
身随意动。
“咳咳咳!”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揉着疼痛难忍的胸膛,澹台桀慢吞吞的站起来,他满面羞红。被一个女人踢翻,还是一个被自己嘲笑看不起的低贱女人,这让他觉得丢脸又愤怒。
他已经领教过戚晓蛮的手段了。今日回来时找茬,一是因为听说她瘫了,二是因为他内心的愤怒。结结实实的尝到了血的味道,澹台桀畏惧了。特别是戚晓蛮此时冷笑的眼睛。
见澹台桀安分一些了,戚晓蛮轻轻摇晃着手上的钥匙,嗤笑道:“本小姐不配?本小姐为什么不配啊?本小姐是丞相夫人,这是陛下亲赐的婚事!别说你,就是他澹台璧来了,也休想逼迫本小姐交出这女主人才能够掌控的钥匙和印信!”
见澹台桀面色刷的一白,戚晓蛮得意冷笑:“而且啊!澹台桀,你忘了你是怎么进衙门的了吗?你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况且,这是云婶亲手交给本小姐的印信,凭什么交给你啊?”
她戚晓蛮视钱如命,你澹台桀一纨绔子弟,想要从她手里拿到库房的钥匙,你是吃错药了吗?丫的,你不是秀逗是什么?
“切!”站起身,戚晓蛮走到澹台桀身前,冷漠邪睥了他一眼。澹台桀愤愤回瞪她,戚晓蛮突然反手扇了他一个耳光,吼道:“废物!除了敲诈勒索、欺行霸市之外,你有什么用?我戚晓蛮低贱?本小姐一分一毫都是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本小姐不偷不抢,本小姐碍着谁了?说本小姐一个商人身份低贱,没有商人的往来贸易,你身上这身遮羞布都没有!你高贵不凡!你有显赫家世!你有大官做后台!你就该当螃蟹,横着走路?”
一把揪起澹台桀的衣襟,勒得他脸都变了形,云婶等人欲上前,却被戚晓蛮厉眼吓退了。
只见戚晓蛮狠狠一口唾沫呸在澹台桀脸上,接着她提高了声音吼道:“狗屁官家子弟!尼玛空有一身健康皮囊,尼玛你一堂堂七尺男儿,却只能躲在别人的羽翼之下苟延残喘!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这种人才叫废物!你这种人才是垃圾!你知道你在外面嚣张跋扈的时候,有人在伤透了脑筋给你收拾烂摊子吗?尼玛不过跟你姓了一个姓,就得每天给你收拾烂摊子,尼玛澹台璧欠了你吗?凭什么他就该为了你用尽心思?”
越骂越气,戚晓蛮红了眼睛,狠狠凑近澹台桀,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若是本小姐的家人,本小姐第一个宰了你!你觉得你很了不起吗?呵!在本小姐眼里,你连个屁都不如,连街口的乞丐都不如!”
一把推开如同蔫了的澹台桀,戚晓蛮冷笑:“若不是因为澹台璧,本小姐早就将你砍了一百刀了!高贵的澹台二爷,你的价值在哪?”说到澹台璧,戚晓蛮突然就没了训斥澹台桀的心情了。他方才被那个副将砍伤了手,若不是她眼疾手快,他那条手臂就真的被削断了。
他的雪蚕丝那么快,若是想要躲过那副将的刀,绝对轻而易举。然而,他受了伤。那条极尽透明的瘦削的手臂,那蕴含了愤怒力量的一刀。为了救那个公主……怪不得,那个玲珑公主会大摇大摆、有恃无恐地来相府找茬。她戚晓蛮如今身在这个相府夫人的位置上,实在是……尼玛,好多草泥马跑过啊。
一会儿,被吼懵的澹台桀缓过神来,他怒吼:“戚晓蛮!”
“怎么?”不耐回头,扬起下巴,戚晓蛮蹙眉。见澹台桀不善的表情,戚晓蛮笑:“想要找回场子吗?唔,澹台公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就在你入狱后不到一个时辰,你家大哥就给本小姐送了两万两银子!”
戚晓蛮的人生格言其中一条:幸灾乐祸,火烧浇油。戚大小姐心情不怎么愉悦的时候,喜欢找点乐子。特别是,让别人难受。
戚晓蛮这话一出,不仅云婶惊讶,就连顾怀玉和柴禾也奇怪了。这澹台桀明摆着是来找茬的,这戚晓蛮方才对人家又是打又是骂不说,这会儿还这样口无遮拦的刺激。她这样,真的没关系吗?再怎么说,这澹台桀也是澹台璧的弟弟,戚晓蛮身为相府夫人,不是应该……好吧。这戚晓蛮不好言好语以待、息事宁人就算了,竟然还跟他硬碰硬?为什么啊?她这样故意激怒澹台桀,对她有什么好处啊?
别说云婶和柴禾他们不懂,就连顾怀玉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也看不懂这时候的戚晓蛮了。
而同一时刻的琉璃城大街上,通往丞相府的长安街道上,一匹快马至人们眼前飞驰而过,快如闪电。
“驾!驾!让开!让开!……”
“哟!这是怎么了?”
“像是传旨官!呀!那方向似乎是丞相府的方向!怎么回事啊?”
“……”
鬼嫁之相府有鬼 第四十章 逗猫
他一无是处?他连乞丐都不如?他躲在澹台璧身后苟延残喘?
戚晓蛮,你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辱骂本公子?
“砰!”
“戚晓蛮!你找死!”一脚踹倒面前的石凳子,澹台桀怒火中烧。他赤红了眼眶。戚晓蛮的话,如同重锤,一下重过一下地砸进他的内心深处。
那里,是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到的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想过的东西,如今戚晓蛮这样一说,他竟感觉羞愤欲死。为什么?戚晓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个贱女人,你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这样辱骂本公子?指着戚晓蛮,澹台桀冷笑:“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滚!滚!”
澹台桀暴跳如雷。他彻底失去理智了。他如同一条疯狗一样,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戚晓蛮身上砸,边砸他嘴里还边狂吼着:“劳资怎么样,关你屁事!你这个贱人!”戚晓蛮如同鬼影一般轻易闪开那些石块。她抱臂,冷笑着看着发狂的澹台桀。
“你这个巧舌如簧的滚蛋!你别给本公子转移话题!你这个臭女人,不管你是怎样缠上我哥的,本公子绝对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柴禾拉起地上跪着的云婶,阻止她去安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砸的澹台桀。
“陛下亲赐又如何?你这个瘫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根本就配不上我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恬不知耻!”满园子乱石狂飞,澹台桀撒泼,抓起什么就砸过来。戚晓蛮如同汤姆逗杰瑞一样的逗弄着澹台桀。乐此不彼、身形优美。那断了的腿,丝毫不影响她的行动。顾怀玉在一旁看着戚晓蛮的动作,所有所思。
“我哥是堂堂戍国一品丞相!他学识渊博,智计无双,麒麟之才!他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戚晓蛮内心嗤笑。神仙一般的人?那就是不用吃喝拉撒咯?神仙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毒吗?神仙会被一把普通的刀给砍伤吗?神仙,尼玛,你这是放屁呢!
麒麟居暗处已经聚集了好多的人,只是他们并没有露面。他们如同是真正的看戏。戚晓蛮“龙行幻影”躲闪着澹台桀这个幼稚的家伙砸过来的东西,她心内慢慢的计算着。
这个家伙,是丞相府的人。他吃穿用度一应在相府,现在他砸坏了这些东西,即便是赔偿……那也是拆东墙补西墙啊。
不。不对。
这麒麟居是属于她的地盘。那他摔坏了她的东西,那赔偿,自然就是属于她戚晓蛮咯。戚晓蛮游走的速度慢了下来,以方便澹台桀抓住更多的东西砸过来。
钱啊!白花花的银子呢!戚晓蛮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澹台二爷大手笔啊!几万两的血玉珊瑚当瓦片砸着玩儿!”闪过澹台桀砸过来的东西,戚晓蛮笑道。
“土包子!本公子有的是银子!本公子乐意!你这个土包子,开眼见了吧?”瞟了眼手里的东西,澹台桀哪看清楚那是什么啊。听到戚晓蛮的话,他毫不犹豫砸向她。“知道婚姻为什么讲究门当户了吗?这些东西你这个低贱的东西见都没见过!知道什么叫身份地位吗?对你来说价值连城的东西,就只是本公子的玩物!你知道这戍国有多少女子非我哥不嫁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竟然敢以女主人自居?你不知道你瘫了的事情已经传便整个戍国了吗?你不知道你这个瘫子,将成为我哥的耻辱么?砸死你!砸死你!……”
日薄西山,琉璃城外十里坡茶棚。
“虎子,给俺来一碗清茶水!哎哟,渴死俺了!一路紧赶慢赶,结果今日还是赶不回家里去!唉!看这天气,是要下雨咯,今日俺又得跟你家和你挤挤,俺自己被淋成山鸡倒是小事,就怕俺这些东西给淋坏咯!”三四张桌子的茶棚外面,响起一个男人干涩的声音,伴随着阴霾的天气和清凉萧瑟秋风,吹进来。老板虎子从柜台探出身子,瞧见进来的男人的脸,他憨厚的笑了,熟络地朗声应道:“好的,杨二哥!就按你说的好了,咱们乡里乡亲的,客气啥!您先坐着,茶水马上就来啊!”
茶棚里其余的桌子已经满桌了,三三两两的坐了人。仅有一张靠近门口的桌子,却只坐了一个人,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分列男人的身后两侧,气势惊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想起方才进来时,在大树下看见的那三匹马,杨二笑吟吟的脸有些僵硬,脚步也踌躇。这样的公子,一般都是头长在眼睛上面有钱有势的人物,哪是他这样的小老百姓能够能够说上话的呀!
瞟了瞟自己的麻布衣裳,杨二肯定,他若是现在过去请他行个方便,指不定还没近身,就得被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家伙给轰开。到时候座位没有,茶水喝不到倒是小事,也许还会惹上麻烦。如此想着,杨二跨出的脚步收了回来,心内退意疯长。
算了,忍忍吧。
男人正在喝着水,似乎是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他抬头冲杨二微微一笑,道:“这位老乡舟车劳顿,想做便坐吧!此地仅有这间茶棚,莫因在下乱了这儿的规矩!”原本打算离开的杨二一愣,扫了一眼周围的桌子,又看向男人精致的容颜和温和的笑。他摸摸脑袋,憨憨地点点头,喜笑颜开道:“呵呵!那俺杨二就不客气了!多谢这位好心的公子了!呵呵!多谢!多谢!”
客气的对男人一揖,杨二大大咧咧地放下自己的包袱,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开始脱自己的鞋子揉自己的脚。赶了一日的路,他的腿跟从别人借的似的,难受极了。杨二这样的动作,那男人倒是没有什么,他身后站着的两个似乎有些生气,跨出了步子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
拎着茶壶,目睹了方才那一幕的虎子笑眯眯上前来。边给杨二倒水,边感激的轻声道:“公子仁义,多谢公子了!这乡下地方,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还请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那一主两仆方才的动作,显然并没有逃过虎子的眼睛,故有此一说。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只是他再次低下头去后,那桌上的茶水,他却没再碰。他只是眯着眼睛,像是在小憩似的。
“杨二哥,此去琉璃城进货,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给我说说呗!”将杨二放在凳子上的腿拿下去,自己坐下,虎子笑道。虎子最喜欢听杨二说稀奇事,特别是琉璃城的新鲜事。杨二是他们这里的货郎,经常去琉璃城进货,带回来的消息,永远都是最新的消息。虎子守着这个茶棚过活,就好奇各个地方的新鲜事。而杨二,走南闯北,他也最喜欢八卦各地的新鲜事。
两人,一个好奇心重,一个表诉力强,一拍即合了。
原有些不满虎子动作的杨二,一听虎子这样说,来了兴致。他端过虎子倒好的茶水,猛灌下了一大口水,张口就来:“哈哈!的确是有些新鲜事。不过呢,俺想啊,咱们这里应该还没有传过来吧?哎哟,你都不知道啊,咱们戍国今日可是出了一件天大的事了!”
杨二严肃的模样,让虎子一惊,他急道:“什么大事啊?”杨二神秘的笑。虎子急了,狠拍了他一下,笑骂道:“哎呀!杨二哥,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行不?”虎子这声音一出,周围三四桌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哎哟!虎子!你可不知道啊!”卖关子地扬起下巴,杨二如同那说书先生似的站起来,严肃道:“琉璃城出大事了!就是丞相大人娶的新夫人啊!那个戚都督的奸商女儿戚晓蛮啊,她瘫了!紧接着,就是百官逼亲丞相大人、公主昏迷、蒙大将军重伤昏迷……”杨二讲的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对面的男人方才失措的模样。瞟了一眼自家爷锦袍上难看的茶渍,楚叙暗了眼眸。他捏紧了手里的配剑,就想要喝止杨二,却被坐着的男人制住了。杨二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虎子将男人想知道的东西都问了出来,杨二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低着头,男人的眸色一点一点暗下去,温润的容颜变得阴沉僵硬。他手里捏着一块晶莹剔透的东西,一块羊脂玉。那捏着玉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越扣越紧,越扣越紧……
深秋的黄昏,阴霾一片的天空下,是密林小道。小道的一侧便是农田土地,泥土夹杂着干草木清新的气味,一些深秋还犹自生长的梭草,慢慢地探出头来,在树根,在灌木丛,在动物们的脚下,安静地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浅绿,像淡淡的水粉。远远的,农家的炊烟已然袅袅升起,生活是温馨而充满美好希望的模样。小道另外一侧,是深沉,不见尽头的密林。
直通琉璃城的密林。
鬼嫁之相府有鬼 第四十一章 难捱
那里,有一棵棵松树。褐色的树干,足有碗口粗,笔直笔直的,满树的松叶黄澄澄的耀眼,活像一把张开的大伞,秋风一吹,轻轻摇曳。还有那株雪松,伸腰立枝,像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既挺拔,又茂盛,连每一棵松针都是气昂昂的。
一阵阵秋风吹过,“沙沙沙”似在低语,“哗哗哗”又像是在欢笑着。各种林木挺拔高大,绿树成荫,这样的山原之地,最不缺的便是自然的声音……还有急促的――
“驾!驾!驾!”
打马声。
寒冷的秋风吹过后,“哗哗哗”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离落枝丫。刷刷刷三匹快马,风驰电掣而过,除了越来越远的马蹄声和一地的叶子,这地方,重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密林小道之上,半空中翻飞的落叶,清冽的风,不断的拉直奔驰马匹之上三人的长发和衣袍。身穿白色锦袍的男人,他铁青着脸,一身考究合着束得整整齐齐的发冠,一看就知其身份不简单。在他身后,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无论是马匹还是衣着,明显都不及他,却一直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将男人护在自己的保护圈中,这两人像是这男人的护卫。
“爷!您当心些自己的身子!您的毒还没彻底解除!余毒未清,禁用内力!”风刮过脸颊的刺痛,比不上对自家主子身子的担忧。楚叙冲前面飞驰的人道。
前面的男人那速度,丝毫没有因为楚叙的提醒慢下来,反而更加快了。楚誉和楚叙对视一眼后,彼此催促马儿飞快赶上那男人。
“殿下!您稍安勿躁!如今这般局势,咱们更应该冷静才对!若您的身子垮了,公主殿下和婷贵妃她们该怎么办?戚小姐又该怎么办?你们认识这么多年,戚小姐是什么样的性子,楚誉相信,您自己心里有数!”
被名叫楚誉唤作殿下的男人,乃楚玲珑的胞兄,婷贵妃的儿子,戍国当今最为神秘的七殿下,楚胥阎。
戍国只知有七殿下楚胥阎这个人存在,却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传闻此人是昌黎雪山火漓老人的弟子,至小便生活在昌黎雪山,在那儿与火漓老人学艺。
此时的楚胥阎,完全没有方才在茶棚里给人的温润柔和此时的他虽不说方寸大乱,焦灼难捱是有的。
他向来算无遗漏。戚晓蛮,在看清楚她这个女人之后,在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之后,他就存了志在必得的决心。人世间有百媚千红,他独爱她那一种。
他没有想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戚晓蛮,他要。
生于皇室的尔虞我诈,他并不想要死于皇室的权谋阴诡。他的算计,他的城府,不过是为了生存。皇室之人,向来有一股天生的优越感,那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楚胥阎清楚,世间女子,多爱慕虚荣,他生来的矜贵,皇者之气,正是令那些女人不自觉沦陷的缘由。
戚晓蛮并不是“那些女人”,她只是像。
本质,她不是。
所以,外表的迷惑之后,他侵入了心力和一些手段。他自信,戚晓蛮逃不过他的掌心,她终有一日,会属于他。
属于楚胥阎。
但是,他听到了什么?
她嫁人了?
那个他志在必得的女人,她竟嫁做人妇了?这,是怎样讽刺的消息?楚胥阎震惊。一股无法自拔的压抑在内心歇斯底里的安静嘶吼。他觉得,自己被戚晓蛮甩了。这是第一次,他尝到了所谓的失败。
风刮在脸上,般若的毒素随着他内力的狂暴不断啃噬他的七筋八脉。戚晓蛮的音容笑貌就那样毫无征兆的闯进他的视线。坏坏的对他眨眼睛,亮晶晶期待的模样。时而清纯、时而狡黠、时而犀利、时而飘忽……戚晓蛮,她的那双眼睛,令人沉溺。心狠狠一揪,楚胥阎嘴里大声催促着马儿,双腿狠狠一夹马身,马儿闪电蹿出去。
为什么没有等他?
戚晓蛮,你为什么没有等我回来?半年时间并没有到,你为什么失信于我?
i?miss?you!戚晓蛮!不过半年时间,你忘了吗?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吗?
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去留?戚晓蛮!戚晓蛮!戚晓蛮!
脑袋里各种考虑各种理由,但是戚晓蛮成为别人妻子的这个消息,却分分秒秒的蚕食着他给自己所有的借口。楚胥阎失控,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世界上,太多的东西,都身不由己。
比如:爱情。
楚胥阎不知道对戚晓蛮的是不是爱情。他只知道,他要她,无论生死,无论她身份高低。
他要她。
“殿下!您冷静些吧!您的身子……”继楚誉之后,楚叙再次劝道。
身子?他怎么不知道他的身子。他也想啊!可是,那个女人呢?她将他从阎王殿拉回来。她是他势在必得的女人。她现在,不再属于他了。那这身子,他还要这身子做什么?楚胥阎狠狠地攥着缰绳,疯狂地打马,疯狂的吆喝、催促身下的马。
就是因为这个身子,他不得不离开她。若不是因为这个身子,她是不是还是戚晓蛮?
楚胥阎红了眼眶。他现在,其实更希望自己有一对翅膀。
“本宫的身子,本宫心里有数!”双目直视前方,楚胥阎面无表情道。“全速前进,天黑之前本宫一定要见到父皇!”
一面之词,毕竟不能全信。楚胥阎告诉自己。他现在急需真相,一个推翻戚晓蛮已经不属于他的真相。
他等不了。
也,慢不得。
每一件事出突然的大事,表面看来,虽然轰轰烈烈,光明正大的。可是暗中,却不知有多少阴谋的勾当,奸狡的诡计,辛酸的血泪。只是你若不深深地去体悟发掘,你便难以察觉。暗潮永远在看不见的地方汹涌,飓风永远是暴雨即将来临前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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