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诀

片刻之后，光门关闭，光柱又一凭空消失了。
而就在金舍利梵经发实，散飘整个洞府之时，一蛇一蟒亦陷入了茫然，停止了互斗，按照不同的方向慢慢的沿着金舍利和寒子旋绕起来。
盘旋片刻之后，一蛇一蟒一左一右停了下来。口中发出了咕咕之声，腹部剧动之间，闪耀着光芒的内元丹缓缓地从他们的口中吐出。
两颗内元丹慢慢地靠近由金舍利和十一颗舍利合成的舍利，随后，三件东西开始围着寒子的身体盘旋起来，越旋越快，越旋越近。
也不知盘旋了多少圈，最后两颗内元丹与金舍利合成体在寒子的额头上方汇合，成了一个混沌的球状发光体，竟慢慢的消失在寒子的前额之上。
“道相空常，神龙归位。亿万玄机，皆在本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了如梦如幻的讼吟声，讼吟声不断，先时还清楚，到了后来，根本就分辩不出来了。
讼吟声传来之时，寒子空中的身躯突然由卧转为悬空而坐，两腿两手自然收拢，盘膝成入定调息之状。
片刻之后，他的龙真气蕴藏处的上丹七彩光芒闪烁，自他的头部而下，在他全身缓缓盘绕起来。
他的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绿一会儿红一会金……而他的身上不断的传来噼噼啪啪似是身体在不断的爆炸、又似是骨骼在移位之声。
他脸上的表情时而显得痛苦，时而显得平静；时而凶狠邪恶，时而温文尔雅；时而道貌岸然，时而淫邪诡异……
在这一段时间里，似乎凡人中所有应该出现的表情、人性中的美善丑恶、人生中的悲苦哀乐，凡此等等等等，尽皆在他的脸上反映出来。
一蛇一蟒此时就象是没了灵魂的残躯，妖目呆滞地盯着悬空而坐的寒子。
洞府之中一时间除了寒子身上的噼噼啪啪声，再也没有任何声息。而寒子则正在经历着生与死的考验，佛陀各种舍利子、法宇大师的舍利子、七头魔蟒的极阳内元丹以及九冠凰蛇的极阴内元丹同时在他的体内纵横驰骋，完全不受控制，以一种极为微妙之势运行在他的千万条知名的或不知名的经脉里。
而这一系列的舍利子和内元丹中，佛陀金舍利为玄阴器体，法宇大师精气舍利和七头魔蟒为极阳之体，佛陀的九件舍利中有则各有阴阳，木牌则为玄阴器体，九冠凰蛇的内元丹为极阴之体，十四件丹体之中，总体而言，阴阳并不相符，其中阳极盛而阴略逊。
这一大堆的丹体同时作用于寒子的成龙幼体，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没有人知道。
堂本乐玉从昏迷中幽幽醒来，爬起之时感觉到全身骨头欲裂。她运气探查了一下体内经脉，还好经脉损伤不是很严重，看来在被摔飞之时，她体内的真气已然启动了自我保护。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她不禁着急，心想：“这冤家和师尊都不要出事才好。”
忍着全身剧痛，迈步向里面走去。
这一走才发现，方才那股飓劲竟然把她卷出里洞四五十米远。蹒跚着跑进了内洞，她又被里面的情景惊呆了。
寒子衣衫几乎已然完全破碎，露出的皮肌赤红如灼红的晶铁，仰躺在那一块晶莹剔透的石板上面。
她自然知道这一块石板是什么，那是她师尊九冠凰蛇修炼时用来吸收地底玄阴之气的万年玄晶玉石，属于修炼法器的极阴器体，她听九冠凰蛇提过，这玄晶玉石她已经用了三千多年了。
可是此时这块万年玄晶玉石却已然变成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石板，先前石板之中的晶莹光泽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





潜龙诀 卷八 亢龙有悔（2） 86 奇功
而她师尊九冠凰蛇以及与之魔修的七头魔蟒此时却也变为人形。七头魔蟒摔在寒子左方的洞壁旁，面色苍白如纸，嘴角兀自在不停地流出墨绿色的鲜血，看样子已然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而她的师傅九冠凰蛇则是靠在寒子右边的洞壁上，原本艳绝天下的俏脸此时竟然变成了黑紫色，她所熟悉的她头上比凤凰之冠之美也不逞多让的九绺美冠此时已经蔫了下去，整个人毫无一点生气。
而且她的身上也是血迹斑斑，看样子也是……
她不敢想象下去，冲了过去扶起了九冠凰蛇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悲唤了数声，便哭了起来。
九冠凰蛇才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看了她一眼，咳了两声，慈祥地笑道：“傻丫头，别哭，一切都过去了……”说罢，眼里露出了失落之色。
“师傅，这……这是怎么回事？”堂本乐玉哽咽着，目光却不禁瞥向了躺在玄晶玉石板上的寒子。
九冠凰蛇挣扎着坐了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淡然笑道：“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强求，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算你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成功。”
看着堂本乐玉，突然幽幽问道：“乐玉，你是不是喜欢上这少年了？”
堂本乐玉一愣之后便是一惊，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睛却也不敢正对九冠凰蛇。九冠凰蛇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差，颤抖着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堂本乐玉的手。
堂本乐玉忙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两手相握，九冠凰蛇才道：“唉，乐玉，喜欢便喜欢，这也不是甚么丢脸之事。只是……”
堂本乐玉一惊：“只是什么？”
九冠凰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续道：“乐玉，其实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这少年先前把沉睡千年的佛陀肉身舍利精华给激活了，而且这舍利还被他完全的吸入了体内，与他的体内真气完全的结合了起来。
“为就等于是佛陀把涅之前的肉身精气神全都输给了他。再加上法宇老和尚的精气舍利、千万年阴沉木的玄阴器体以及师傅和你蟒师叔七千年的内元丹，此时这少年的身体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若他是普通人的身体他这肉身早就被撑破、经脉动被撑爆，但他偏偏是龙族，龙族是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种族，连师傅都不知道他们的潜能能有多大。
“这些且先不说，但无疑的，这少年对我们阴性修炼者而言则是一个天地间最好、最为强大的炉鼎，你按师傅话方法如此这般……”说着她轻声的教起了堂本乐玉，末了又道：“师傅保准你的修为在短期之内便达到大成之境。”
堂本乐玉听着九冠凰蛇的方法，俏脸都红透了，她发觉自己的脸滚烫得甚是厉害，听罢吱吱唔唔不敢作声。
九冠凰蛇喟然一叹道：“师傅和你蟒师叔本想藉佛陀金舍利之慈竞魔修之功，从而避过天人五哀的天劫，哪知却为这少年所破坏，不但数千年的道行归了他，还闹得个走火入魔，相互撕斗，两败俱伤，道身、肉身俱毁。”
“师尊……”堂本乐玉得她确认，心中不禁悲痛欲绝，热泪汩汩而出，片刻已满腮。
九冠凰蛇颤抖着伸出手来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庞，温言道：“你自小便是孤儿，是师傅收养你并把你养大的，你听不听师傅的话？”
堂本乐玉哽咽着点了点头。
九冠凰蛇道：“乐玉你听好了，这世上男儿皆薄幸，玩玩可以，不可当真。这少年或许是你所喜欢的，但你想想，他有否喜欢过你？就算有那又如何。这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千百年后，在你的回忆里恐怕都泛不起一丁点儿的涟漪。
“但是拥有这样绝世炉鼎的机会却是千成年可遇而不可求的，你错过了，便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只要你按师傅的法子好好利用这人炉鼎，相信最多半年，你一定能突破大成之境，修出元婴丹身。”
“可是……可是……”堂本乐玉吱唔着说不话来。
九冠凰蛇以为她害羞，便续道：“女子丹红虽珍贵，却也不及这绝品炉鼎的万之一二，再说你又喜欢他，就当是便宜他了。”
堂本乐玉此时的心里是又急又羞，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她的心底里对于修至大成元婴之境，脱掉肉身之类，这固然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但那念头也只是在她的心里一闪而过。
听师傅之意，此时的寒子只有死路一条，因为体内阳极而阴哀，而且所属之阳都是古往今来人世间顶极至玄之阳，等同于将他的身体放在了三味真火的丹炉里炼烧一般。若任由他躺在那里，最多不过六个小时，他的全经脉便会被烧毁而亡，不管他是什么种族，哪怕是神龙一族，亦不例外。
此刻的堂本乐玉，却只是一心想要救下寒子，却不知其法，有心要问九冠凰蛇，却又不敢开口，心想：“师傅叫我每日吸他之精，分而将他体内的精气收为我用，又说我是丹阴之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吸收，总有一天会把他身上的精气全都吸收为我所用。但是我却想救他，说出来恐怕师傅会生气，也一定不会把救治之法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九冠凰蛇见她似乎还有些犹豫，便问道：“乐玉，师傅时间不多了，现在师傅只不过是回光返照，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快问，再迟师傅也没有办法跟你说了。”
堂本乐玉银牙暗咬，吱唔着问道：“师傅，刚才你不是说若以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活不过数个小时吗，那，那我……我怎么能……那个他。”说着她的脸又红了。
九冠凰蛇见她如此，反倒松了一口气，不过这气一松，眼睑便垂了下去，堂本乐玉知她大限已至，心里又是伤心又是紧张，不禁紧紧的握着九冠凰蛇的手，哽咽道：“师傅……”
“傻丫头，这本为魔法大法的一种，有甚害臊的。你放心，这小子体内此时所有的盛阳之气已然开始反噬，此时他最需要的便是玄阴气机，而你的丹阴之体便属玄阴之气，只要在这六个小时之内得到你用我所授之法吸其之精，便……便能给他注入了一部分……玄阴之气，这样一来，他则能挺住一段时间。”九冠凰蛇说到这里，似乎已到油尽灯枯之境。
抓着堂本乐玉的手突然紧了一紧，眼睛突然睁大了来，似是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但是，在这两小时之内你绝对不能与吸他之精，否则以他此时体内的盛阳之气，一定会反吸尽你的玄阴精气，这般一来，只要他能在短时间内吸收到足够的玄阴之气，阴阳调和之下，便有可能会竞大成之功，那样你便是帮了他而害了自己，还失去一次绝佳的修炼大成之机。切记，切记。”
艰难的抬头瞅了堂本乐玉一眼，极为虚弱地道：“后面有暗洞通往外面，你携了这少年快走吧，迟了恐生意外。师傅去了。”
一说罢双眼一闭，便即气绝。
堂本乐玉还来不及哭喊，九冠凰蛇的尸体便突然化成一缕轻烟，消失在昏暗的洞府之中。
“贼老天，你真他妈的不公平！”
另一边，七头魔蟒几乎也是在同一时间气绝，临去之前，他只是大声的号吼了一声。他的情况也与九冠凰蛇一样，一旦气绝，便连尸体也化作了烟尘，消失得无踪无影，仿佛他们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这个地球。
至于修炼有成的妖物死去之后还有没有另外的空间，却不是本书探讨的范畴。
洞府中本来有设有照明机关，此时却已被破坏殆尽。洞府中的亮光唯一便只有寒子身上不断变强的赤红光芒。
红色之光，在黑暗中显得甚是诡异，寒子脸上的光芒更是时而青时而红，时而紫时而蓝。
看来九冠凰蛇所料不错，他体内的盛阳之气已经开始反噬。
堂本乐玉没有依她师尊九冠凰蛇所言携了他逃去，而是缓缓地走到他的旁边轻轻坐下，凝视着他那变幻不定的脸庞。
本是一张帅气十足的俊颜，此时因为体内各种气息的变化而不断的变幻着颜色，其中以赤红为最，那样子当真有说不出的诡异。
可是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伸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颊，但觉得入手滚烫，竟有灼手之感。
她并没有缩回手去，先是帮他清理了他脸上粘着的尘埃血迹，替他梳理了一下显得凌乱的头发，柔声道：“师傅叫我拿你当修炼炉鼎，我心里自是不肯。你一直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上了你不，应该说是爱上了你。姐姐心里很是难过。
“我自小便被师傅收养，跟着师傅修炼，受师傅的影响极大，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把哪一个男人放在眼里。我虽然是j国人，但是我最看不起的便是j国男人，他们极度的自私自利，思想龌龊，不把女人当人看。因此在去中国之前，我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个男人。
“不过，你们中国的男人却要复杂得多，几乎什么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我也不喜欢，直到碰到了你，你的执着、你的果敢、你的气质，你的一举一动，无不令我怦然心动。
“师傅追求的是飞升之道，而j国是她最好的利用工具。她对我恩重如山，我自然不能怫逆她之意，虽然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不过我倒是不后悔，因为中国之行让我认识了你……”
“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非我本意，你仇视我、恨我我都不怪你。今天我只想证明给你看，我是真的爱你。”
她似是在对着寒子述说，又似是在自言自语，每一字每一句，无不蕴含着她对寒子的浓浓情意。
一个异国的女子，难道真的会对寒子如此情深义重？
接下来的事情说明了一切。
她缓缓站了起来，接着洞府里便传来了悉刷的宽衣之声……
透过洞府中淡淡的赤红光线，只见她轻轻的将身上的衣裳慢慢的解下……
……




潜龙诀 卷八 亢龙有悔（2） 87 谁先来
“无耻的妖女”
洞府进口处突然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娇叱，一条纤影电掠而至，掌力怒吐，“啪”的一声狠狠地拍在堂本乐玉的后背两肩胛骨之间。
“噗”
堂本乐玉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同时被那一掌打得飞离寒子的身体，摔在两三米之外，嘭的一声，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了几滚，仰面倒在那里。
“老公”
“老公”
两声惊呼传来，一件衣服刷的便披在了寒子精赤的身上。
来人正是徐纤儿和小九。
两女一左一右将寒子扶起，“哎呀，他的身上怎么这么烫？纤儿妹子，这……这可如何是好？”一碰到寒子的身体，一向冷静的小九便惊呼起来。
“待我看看，小九姐姐，你扶他坐好。”徐纤儿一样很心急，当下伸出纤掌，手上一道毫光闪过，便见她缓缓地出掌向寒子的背上抵去。
“啪”
徐纤儿只觉得手掌一振，一股巨大的力道自寒子的身上传来，震得她半个身子都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徐纤儿看了小九一眼，骇然道。
“纤儿妹子，怎么了？”
“老公的体内有多股威力巨大的真气在到处乱窜，我的真气根本就探不进他的体内。”
“那怎么办，你看他的身上、脸上赤红如火，似乎身体里面有一团火在灼烧着他。”
“这……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看来只有先把他弄出去，也许两位师傅有办法。”徐纤儿急的嘴唇都有点发紫了。
“要……救他……你们能……行。”一个极度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徐纤儿和小九这才记起刚才伏在寒子身上“干坏事”的那个妖女来。
转头望去，只见她此时已撑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只不过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太冷还是因为生受了徐纤儿的那一掌。
徐纤儿瞅了小九一眼，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她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她刚才没有细想，但是此时想起，在给寒子盖上衣服之时，他的愤怒的巨龙上似乎粘着斑斑血迹。
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因此对这个“妖女”的行为感到甚是奇怪。
刚才她那盛怒之下的一掌已然使出了十成的真气，不要说堂本乐玉是在对寒子行功之中未作任何抵御，就算是有抵御，也难以抵挡得住。
当徐纤儿把她扶起之时，她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徐纤儿自然知道自己那一掌的威力，见她似乎不行了，便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之上，给她输入了一道真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对他那样？”徐纤儿终究是一个黄花闺女，当着一个陌生女子的面，那两个字她还是说不出口。
堂本乐玉感觉到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了，便抓住她的手握紧，虚弱的道：“我叫堂本乐玉，中国名字叫水岳钰。我知道你叫徐纤儿，是他最疼爱的人之一。妹妹，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害他之心，若是他有危险，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交换。”
徐纤儿感觉得到她话语中对寒子的浓浓情意，当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旁人是最容易感觉得出的。水岳钰这名字她似乎听寒子提过，但印象不是很深。
出于职业警惕性，她还是没有表态，淡然道：“你时间不多了，直接说正题吧。”
堂本乐玉去繁从简，将寒子的情况说了一遍，徐纤儿在期间也没有提问，只听她说。说完之时，堂本乐玉已然是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徐纤儿和小九听罢她之言，不禁面面相觑，站在她们的立场，这女子先前的所作所为，她们会毫不犹豫的一掌击毙；但是站在女人的立场，这样的一个女子，她们能说她什么呢？
而站在徐纤儿的立场，对她多多少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动。只不过，她自然要比堂本乐玉幸运得多，因为她得到了寒子的爱。
她们不知道，若是站在寒子的立场，他会怎么做。对这些，似乎小九的想法更成熟一些，微愣了一下，便道：“纤儿妹子，她的话我认为值相信。”她自然也看到了寒子巨龙上的血丝。
堂本乐玉突然猛地抓紧了徐纤儿的手，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妹妹，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只有此法能够救他。你们一人也许不够，最好是两个一起。你们若是真心爱他，相信你们不会计较。”
原来九冠凰蛇所授之法并不一定要是丹红之体才能解寒子之盛阳，当然是的最好，寒子此时阳盛过度，最需要的是阴阳调节，九冠凰蛇教给堂本乐玉的自然也包括这一调节之法。
“这个不劳你费心，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会救他。”徐纤儿心中虽已相信了她，但在话语上并表现出来。
“妹……妹，能求你……一件事吗？”弥留之际，堂本乐玉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徐纤儿凄然点了点头，若非异族之女，恐怕她已忍不住要想办法救治于她了，虽然知道她肯定救不活了。
“请妹妹……告诉……他，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交给……他的，也是……清白……之身……认识……他我很高……兴”头一歪，堂本乐玉便这样香消玉殒了。
两滴清泪从徐纤儿的腮边滑下，无声无息的滴到洞府地面。
“纤儿妹子。”小九幽幽地道。
“嗯，什么事，纤儿姐姐。”
“这堂本乐玉怎么说也是玉洁冰清姑娘，不管她以犯了多大的错，造过多大的孽，但是相信她对老公的情是真的。而最后，她也是为了救老公而让我们误伤于她。稍后，我们拿她出去好好安葬。”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的那一掌……那一掌打错了她，不知道……不知道老公会不会怪我。”徐纤儿有些忐忑地道。
小九突然呵呵轻笑道：“纤儿妹子，我教你一个法子，保准老公绝对不会怪你。”
徐纤儿喜道：“好姐姐，有什么法子，快快说来。”
小九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徐纤儿脸一红，嗔斥道：“你是姐姐，你先来。”




潜龙诀 卷八 亢龙有悔（2） 88 龙抬头
经过堂本乐玉的玄阴丹红的调理后，寒子身体上的赤红已较先前暗淡了许多，只是徐纤儿和小九两人都没有见过他先前之样，因此乍一看到他的样子才会心里焦急。
两人咬着耳朵羞涩的商议了半晌，小九最终还是妥协了。于是乎，黑暗之中又传来了悉刷的宽衣之声。片刻之后，便听到小九的痛哼之声……最后是徐纤儿的……
两女对这些都是外行，虽感羞涩，但事关爱郎生命，却也不敢马虎，轮流着捣弄了大约一两个小时，均已是精疲力尽。再观察寒子之时，身上的赤红色光芒果然已经退去了。
“纤儿妹子快看”
刚刚穿上衣服的小九乍一抬头，突然尖呼起来。
徐纤儿丹红初破，身体本就颇为不适，被她这一吓，身体一晃，差点儿摔跌下去。她忙忍着痛抬头望去，亦差点儿惊叫起来。
原来寒子的身体不知何时竟然四肢张开着升到了洞府的上空。他身上的赤色光芒是不见了，但是此时他精赤的身上正慢慢的溢出另一种光芒金色的光芒。
那金色光芒的起源应该就是他额头上的那一个拳头大小的金色球体。
那金色球体就象是一个具了极大磁力的金球一样吸附在他的前额之上，金色的光芒透过那金球不断的向他的全身蔓延。
片刻之后，一道金色的光环在寒子的身周形成，光环由最初的离体一两寸慢慢地胀大，大约一刻钟之后，那光环便已胀至了他身周三米有余。
而他身上的金光也是越来越强，越来越耀眼。
“纤儿，依你看，老公会不会，会不会有危险？”此时两女已经互握着小手挨在了一起，彼此都感觉得到对方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对方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不会的，老公不会有事的，这应该是他的修为更上了的层才出现的现象。先前那堂本乐玉不是说过了吗，他先前吸收了佛陀所有的舍利子以及七头魔蟒和九冠凰蛇的内元丹，从而导致玄阳盛极，经过我们和她三个人的调理经老公吸收玄阴之气后，应该已经没有事了。刚才你也看见了，老公身上的赤红如火的光芒没有了。”徐纤儿认真地分析着。其实在她的心里，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