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大侠
他只能暂时歇了这心思,对众人说道:“时间不等人,各位,我们开始吧。”
众人点头,合力把卷宗带到府衙另一头专门给他们开辟出来的屋子,谢绝其他人的帮助,忙活开了。
郭湛安在这边听到郝运的回报,手指摩挲着杯壁,说道:“不用派人去盯着,他们要什么,自然会来找我们。有求必应即可,其余的,绝对不要插手。”
郝运明白他身上如今已经被打上郭湛安的标签,只有这位新来的通判大人发达了,他郝运才有鸡犬升天的一天,当下便道:“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敲打其他人,不给大人惹麻烦。”
郭湛安点点头,示意他退到一边侍立。
郭湛安给何足道等人的卷宗极多,甚至刻意没有去删减精炼过,只是把卷宗按照事情相关和紧急程度分作三堆。他这样的举动,自然赢得大多数人的好感,虽然嘴巴上没有说,但心里都赞同郭湛安这人光明磊落,并不是像京城中传言的那样,年纪轻轻,却心狠手辣,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先后两次把上峰拉下马。
黄明理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急在心里。他本来并不受李绍锦和柳元亨的重视,只是如今李绍锦受到李崇浩猜忌,原本得力的人手都被各种理由退居二线,他这才能够脱颖而出,获得这趟差事。
虽然行前李绍锦交代,打压郭湛安只是顺带,但黄明理担心,如果只是完成李绍锦交代的,没有给他带去惊喜,只怕日后自己的机会就不多了。
好在当初李绍锦和柳元亨选中他,就是看中他沉稳可靠,遇事不慌。黄明理很清楚如今的局势,并不着急,决定先看卷宗,找机会解决军饷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只能徐徐图之了。
这一看,就是看到了日落西山。
郭湛安算了算时间,命郝运去传信:“你让王山去找何足道他们,就说刚刚接到消息,剩下的黑衣人找到了。其他的,就按照我之前交代他的,见机行事。”
郝运领命,匆匆去了。而郭湛安则将书桌收拾整齐,散衙回府。
王山舀了碗水,把手浸湿,在脸上、脖子上都拍打了几下,又把帕子浸湿,交给郝运,让他帮自己把后背衣服按湿。
做完这一切,他在院子里跑了两圈,等脸看上去红了点,这才匆匆往何足道等人所在的院子跑去。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王山停在院子前,对着院子边上守着的侍卫说道:“各位大人,我是徐州衙役王山,还请替属下通报何足道何大人,我有要事禀报啊!”
左手边那个打量了王山几眼,只见他脸上、脖子上,还有衣领都是汗水,便和自己的同伴说:“你看着,我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那侍卫出来了,说道:“跟我进去。”
王山擦了擦脸上的水,松了口气,跟着侍卫进去了。
等王山的并不是何足道,而是另一个官员张文远。他见王山大汗淋漓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王山按照郭湛安交代的,说道:“敢问是大人是何足道何大人么?”
张文远不耐烦地说:“不是,何大人公务缠身,怎么有空来见你?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也是一样的。”
王山有些犹豫,说道:“郭大人交代,石大人的事情已经全都交给何大人了,以后我们有任何进展都只要向何大人禀报,还请大人请何大人出来。”
张文远愈发不耐烦了:“何大人哪里是你能见的?郭湛安让你向何大人禀报,难道就没告诉过你,何大人一行人总共有五位大人,和谁说都是一样的。”
王山仔细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郭大人的确是这么说过,是我一时忘了,还望大人恕罪。”
张文远懒得和他客套,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王山便说:“禀报大人,剩余的刺客我们已经找到了,就躲在许州城外头一处荒田里,我们不敢善做主张,想请问大人该如何处理?”
张文远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等会带上足够的人手,一定要把他们全数捉拿归案。”
王山应了一声,张文远便让他去外头等候,自己则进去找何足道等人。
何足道听了,问道:“这人背后可有汗?”
张文远想了想,说道:“我看那人后背湿了好大一片,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不曾停下休息。”
何足道满意地点头说道:“郭湛安虽然年纪轻轻,却很上道。”
张文远赞同他的观点,接着说道:“的确,这件事上,他果断决绝。说好了不再插手,就半点都不碰了。”
黄明理在一旁听了,知道自己再不开口说话,郭湛安就能轻轻松松拉拢这两人了,便笑着说道:“光是一件事,怎么能看出那么多呢?我等是奉陛下的旨意而来,万万不可随便议论他人啊。”
何足道和张文远皆是一愣,随后何足道说道:“黄大人言之有理。这样,我们总共带来的人手,派一半和那群衙役一起去捉拿剩下的刺客,其他的,等抓回来再审问。”
张文远点点头,出去不提。
一旁的魏子辰却在此时合上卷宗,捂着肚子说道:“各位,实在是抱歉,想来是水土不服,肚子疼得厉害。还请各位见谅,容我今日早些回去休息。”
何足道本就没打算魏子辰能帮自己什么,他也清楚皇帝派魏子辰来的理由,也不多留,说了一句:“魏大人好好休息。”便又忙去了。
魏子辰离开府衙,原本捂住肚子的手放了下来,他让自己的随从喊来一旁的轿夫,说道:“去郭府。”
嫡子归来 第60章 试探
郭湛安回来的正是时候,霍玉数着点让厨娘熬汤,这会儿炖好的鸡汤正在撇油,香喷喷的,很是诱人。
他见郭湛安回来了,放下手中的毛笔,迎了上去,一边伸手替郭湛安解扣子,一边笑着说道:“哥哥回来啦。”
自从两人通了心意,霍玉就更加不许他人近郭湛安的身了,就连平日里郭湛安洗漱换衣服也要自己动手。
郭湛安也劝过霍玉,毕竟他好歹是郭府另一个主人,哪里能来做这伺候人的活?可霍玉却很是倔强,说什么都不答应,到最后险些就要哭出来了:“哥哥是嫌弃我做的不好么?我就是想替哥哥多做一些。”
郭湛安无法,只能任由霍玉去了。实则他每每看到霍玉替他忙前忙后,就恨不得再多疼惜霍玉一些。
“行了,这个我来。”郭湛安抓住霍玉的手腕,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然后自己动手将束发的头冠解下来。
霍玉经过这十几天的养伤,背部的擦伤和手臂上的伤口都差不多好了,只有胸口两处剑伤还要敷药。郭湛安见他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趣,便松口许他每天下床活动两三个时辰。
但霍玉年纪还小,正是最活泼好动的时候,有时候难免会忘了有伤在身,一不小心就会拉扯到伤口。如今霍玉堪堪到郭湛安的肩膀,要向上伸长了手臂才能解开郭湛安头上的冠。郭湛安担心霍玉这么做会不小心撕裂伤口,便亲自动手。
霍玉摸着手背上被亲到的那块皮肤,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说话。等郭湛安重新用布巾将头发松松扎在脑后,转头就见霍玉这般欲语还休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这就害羞了?”郭湛安简直爱惨了霍玉这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凑到霍玉耳边,冲着霍玉耳朵吹了口气,低声说道:“等你伤口好了,晚上还要更羞人的。”
霍玉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求饶道:“哥哥,我还小,你且饶了我吧。”
郭湛安轻笑一声,放开霍玉,说道:“就是看你年纪小,再养你两年,看我怎么欺负你。”
霍玉听了,心跳如擂鼓,双颊飞霞红,几番开口,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郭湛安看着,真是恨不得立刻把霍玉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好在他还算清醒,明白就算霍玉现在身上没有伤,也禁不起他那一番折腾。
“行了,再露出这样子,我可就真忍不住要欺负你了。”郭湛安拍拍霍玉后背,说道,“饿了吧?我们用饭去。”
霍玉心中长出一口气,却又隐隐觉得有些失落。只是没等他理清楚当中的缘由,就听郭湛安说饿了。
霍玉下意识地忘了先前的事情,忙说道:“昨天听哥哥说嘴巴淡,今天我特地让厨房熬了鸡汤。正巧前两天哥哥名下的庄子上送来了两框新鲜蔬果,我便让厨娘用鸡汤和蔬菜熬了菜汤,既鲜美,也不油腻。煮好的鸡肉切了一半做白斩鸡,还有一半爆炒,哥哥两种都用些吧。”
郭湛安听了,忍不住伸手把霍玉搂在怀里,在霍玉脸颊上亲了一口:“还说不让我欺负你,嗯?你这不是生生招惹我么。”
霍玉浑身一颤,他感觉到身体从郭湛安亲的那地方开始燃烧起来,又是开心,又是恐惧,几乎要哭出来了:“哥哥,别欺负我。”
他这般模样,如何让郭湛安不再多疼惜他一些?
郭湛安紧抱着霍玉不放,小心翼翼地不去碰霍玉胸前的伤口,又在霍玉脸上、脖子上亲了好几下,这才放开他。
霍玉这时候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双腿发软,双手只能扶着郭湛安。
郭湛安又逗他:“怎么,舍不得了?”
霍玉赶紧摇摇头,想放手,却被郭湛安抓住手腕:“行了,吓唬你的呢,腿软了就扶着我。怎么,想放手?信不信我抱你去用饭?”
霍玉当然信了,他贴着郭湛安好长一会儿,才拉开一段距离,说道:“哥哥,我们去用饭吧。”
郭府统共就两个主人,因此用饭时候的规矩并不大,无人在一旁布菜,想吃什么就自己动手夹。郭府也不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是郭湛安小时候便进宫做了李绍钧的伴读,皇宫里的规矩吓人的很,郭湛安进宫前花了好几个月才都记下来,如今动作间自然而然便带着皇宫里的规矩。
霍玉耳濡目染,郭湛安怎么做,他便怎么做。因此,两人用饭的时候,除了碗筷偶尔的碰撞声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声音。
用过晚饭,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贾欢来报,一脸严肃:“少爷,二少爷,前面来了一群人,领头的自称魏子辰,是京城来的。”
郭湛安并没有料到魏子辰会来这一出,只是人既然来了,他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便说道:“去把魏大人请到大厅,我换身衣服就来。”
贾欢领命去了不提,霍玉这边有些紧张,担忧地问道:“哥哥,魏子辰是谁?难道也是要来害你的么?”
郭湛安不愿霍玉为自己担心,便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眉心:“行了,都快成小老头子了,这我可不喜欢。魏子辰是京城来的,与我也算有些交情,大概是趁此机会来看望我的。”
霍玉现在可没那么好骗了,说道:“如果是看望哥哥的,哪有客人天都黑了才来拜访主人的?拜访之前也不递个名帖,他自己不尊重,难道还敢看轻哥哥的身份么?当我们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不成?”
郭湛安也不恼,笑着捏了捏霍玉的脸颊:“现在倒是懂规矩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是谁大半夜往我怀里钻的?”
霍玉又羞又恼,说道:“哥哥,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郭湛安反问他:“我说的难道就不是正经事了?”
霍玉气得语塞:“哥哥、哥哥真是,真是流氓!”
郭湛安见霍玉注意力转移了,便借机说道:“功课做完了么?我今天还没检查你的功课,若是做的不好,今晚可要好好耍耍流氓了。”
霍玉脸一红:“哪有这道理的。”
郭湛安上前一步,贴着霍玉,说道:“我是你男人,难道你敢不听你男人的话?”
霍玉双腿险些又要发软,推开郭湛安,说道:“我去做功课了,哥哥你小心些。”说完,他便小跑开了。
郭湛安见霍玉去了后院,这才收敛了笑容,回屋换了身衣服,又把头发重新束在脑后,这才去前厅见魏子辰。
二人见面,客套了两句,魏子辰便笑着说道:“郭大人府中的茶叶当真是上品。”
郭湛安回答道:“魏大人客气了,这是我母亲在江南的茶园里产出的茶叶,比不上明前龙井。不过今日能入魏大人的眼,相比和明前龙井差不了太多。”
魏子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江南茶园的茶叶,果然不一般。”
两人一来一往,看似随意地天南海北聊了一会儿,实则郭湛安为了应付魏子辰,后背都留下汗水。
魏子辰是先帝在时最后一届科举的举人,也曾入金銮殿参加殿试,但最后并没有名列三甲。虽然此人学问不能算是顶好,但察言观色却是上上等,没过两天,就投靠了当时还是四皇子的李崇浩,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如今便成了李崇浩的心腹大臣。
郭湛安至少在一件事情上没有骗霍玉,在京城的时候,郭湛安和魏子辰的确有过公务上的来往,魏子辰为人处世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魏子辰心思之缜密,不亚于郭湛安,加上他主动上门,叫郭湛安措不及防,后者目前处于被动的一方,只能接招拆招,又要注意不能露出任何破绽,着实耗费心神。
魏子辰见时机成熟,便看似无意地问道:“今天要不是黄大人,还不知道郭大人居然遭人刺杀,刺客都抓到了不曾?”
郭湛安心中一凛,面上不显,回答道:“府里的护院只抓到两个黑衣人,据说当时还有好几个逃了,到现在下落不明。”
算算郭湛安离开府衙的时间,要早于王山赶回府衙报告的时间,按理来说,郭湛安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装模作样得很像,魏子辰真当他还不知道,说道:“也是巧了,郭大人才散衙没多久,衙役王山就回来说找到那群黑衣人了。”
郭湛安赶紧问道:“抓到了么?”
魏子辰见他焦急的样子,不似作伪,回答道:“我出来的时候,何大人已经派人去抓了。”
郭湛安还是不放心,说道:“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大人体谅我。”
魏子辰“哦?”了一声,问道:“是什么?”
郭湛安便说:“那晚我虽不在府中,但我义弟却因此受了伤,前些日子一直卧病在床。我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还不解气,还请大人定要秉公办理,替我兄弟二人好好处处这口恶气。”
魏子辰没有答应,反问问他:“郭大人的意思是,是要我不加审问那些人,就定人的罪名么?”
郭湛安赶紧摆手说道:“大人误会了,我想请大人秉公办理,规矩怎么写的,就怎么来。”
魏子辰盯着郭湛安看了许久,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想看透郭湛安的皮囊,看清楚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久,魏子辰问道:“你的意思是,是怕有别人想徇私舞弊不成?”
谈起这件事,郭湛安余怒未消:“大人有所不知,当日在苍山的时候,我那义弟便为了救我,手臂上受了一间,到现在,那伤口还在。如今又是为了我,身受重伤,前些日子大夫还说我义弟伤势虽然好了不少,但新伤加旧伤,等老了骨头会受累。这叫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苍山遭袭这件事,早就被梁王报给了李崇浩,京城中五品以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听说了一些,更何况是魏子辰这样简在帝心的人?
只是,郭湛安这摆明了带着私怨的做法,却换来魏子辰大笑:“郭大人,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秉公办理的。”
郭湛安又状似无意地点了两句:“我这两天思来想去,只怕这件事还和西北军队有关。”
军队,这在历朝都是顶顶要紧的事情,魏子辰也顾不得去细想这当中有没有郭湛安挟带私怨,忙问道:“怎么说?”
郭湛安便把徐老五的事情说了,末了又说:“这徐老五从军营退下来以后,那就是一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为何会无缘无故惹来杀身之祸?有人要杀我,也是我决定追查这件事之后。这当中,想必是有联系的。”
魏子辰一想,觉得郭湛安言之有理,便问道:“那徐老五如今身在何处?”
郭湛安说道:“徐老五前两天回到家中,说是妻子的尸体还要入殓,如今刚过头七,只怕是在忙这件事。”
魏子辰叹了口气,说道:“中年丧子,老年丧妻,这也是个可怜人。罢了,明日我抽空去看他一眼,若是他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我必然不会置之不理的。”
郭湛安见好就收,起身说道:“魏大人仁厚,郭某佩服。”
魏子辰一笑,受用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快宵禁了,魏子辰才起身欲走。
郭湛安亲自把人送到门外,等大门一关,他伸手扶住一旁的墙,长出一口气。
京城里都说他天资聪颖,但能当上大官的,哪个不是千年狐狸修来的?为了应付魏子辰,郭湛安耗费了不少精力。如今人一走,他就有些受不住了。
贾欢一直随侍在一旁,见状忙道:“少爷,我扶您回屋休息吧。”
郭湛安点点头,却在进了房间后,就让贾欢离开。
他绕过屏风,只见里屋霍玉穿着中衣,正靠在熏笼旁打盹。
郭湛安上前,伸手把霍玉揽入怀中,让人靠着自己的胸口睡着,问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他刚一动作,霍玉就醒了,如今懒洋洋地靠在郭湛安怀里,说道:“靠着熏笼热一些,我先暖好了,这样就不会冻着哥哥了。”
这两日他们都是一个被窝睡觉,霍玉天一冷身体就跟着冷,为了不冻到郭湛安,霍玉每天都会先靠着熏笼坐一会,等整个人都热了,再睡进被窝里。
因为每次郭湛安都是在霍玉睡下之后回屋,所以一直到今天,才知道霍玉每天都会这么做。
他心中感到温暖无比,揽着霍玉走到床前,和霍玉躺在一块。
霍玉刚睡了一会,现在还不困,又记挂着郭湛安,问道:“哥哥,那人走了么?”
郭湛安有心培养霍玉,平时也多给他讲一些朝堂上的事情。如今魏子辰那一关暂时算是过了,郭湛安便把事情慢慢说了。
霍玉听后,有些难受,贴着郭湛安说道:“哥哥太辛苦了。”
郭湛安吻了吻他的碎发,说道:“辛苦一些不算什么,倒是玉儿,你觉得,为什么我明明有破绽,他们却没有发现?”
霍玉仔细想了想,回答说:“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完美的事情,哥哥这几个破绽,反而打消了他们的疑虑,是不是?”
郭湛安点点头,说道:“答对了一半,还有呢?”
霍玉又想了会,摇摇头。
郭湛安说道:“玉儿,你要记住,不管对方是七岁小儿,还是六旬妇人,都不能小瞧了。他们不过是看我年轻,只当我没他们那般的本事,便小瞧了我。我露出的这几个破绽,只要追着调查下去,必然会揪出我身后的三皇子。不过,他们瞧不起我,自然不会想到要去仔细查查这些破绽了。恐怕,他们在心里,他们还会主动为我填补呢。”
霍玉郑重点头说道:“哥哥,我记住了。”
嫡子归来 第61章 军饷(补完)
魏子辰回到府衙,早已有人等在那,正是府衙中今天值夜的衙役。
当中一个上前两步,笑着说:“大人回来了,屋子已经整理干净了,还请大人移步,随我们去看看那屋子是否合心意。”
本来,魏子辰一行人应该住在驿站,只是一来驿站里头已经住了些人,没有那么多房间给他们住;二来,何足道考虑到这件事要尽快解决,住在府衙里方便他们夜里有需要时商议事项,而且驿站和府衙之间一来一回,要花上不少时间。
府衙后院有不少屋子,本来是给知州及其家人住的,另外还有几间,则是客房。石果敢有一个妻子,两个小妾,另外还有两三个通房。原本这一家人占据着府衙偌大一个后院,但郭湛安却找了个借口,除了石果敢和他的妻子的屋子没有动以外,其余几个全都住在一处小院子里,整日争吵不休。
空出来的院子,则好好进行了一番扫除,顺带又找出了不少美玉珠宝,一看就不是石果敢每个月俸禄可以买得起的。
石果敢如今已经是拔了牙的老虎,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郭湛安命人将这些珍宝记录在案,只能徒劳地重复一句话:“郭湛安,你没有上面的命令,便要抄我的家,若是让陛下和吏部知道了,必定治你的罪!”
郭湛安也不理他,转身就让人置办一些新鲜的果盘放在屋中,用来祛除原先屋子里那一股刺鼻的脂粉气。
这些屋子,自然是让何足道等人住的了。
魏子辰张开双手,任由小厮替自己除去外衣。魏子辰位高权重,生活讲究,这小厮是他从京城带来的,所以一旁的幕僚说话的时候,并不避讳这个小厮:“大人,您和郭湛安谈了许久,不知有何收获?”
魏子辰回想起二人的谈话,笑了一声,说道:“是个可塑之才。”
“哦?”幕僚有些意外,“能得到大人如此的评价,看来这郭湛安定是人中龙凤,前途无量。”
魏子辰挥挥手,示意小厮先下去,又说道:“此人心思缜密,和我谈话时不见丝毫窘迫。不过毕竟年纪轻,藏不住心思,没说几句就暴露了。”
幕僚忙问道:“此话怎讲?”
魏子辰想了想,说道:“他和我交谈的时候,虽然尽可能表现出公正的样子,但话里话外矛头都指着石果敢,还暗示我许州的军饷有问题。”
幕僚略想了想,说道:“我记得郭湛安曾做过三皇子的伴读,而且姜后的娘家,是郭湛安生母的外祖家,虽说已经出了五服,但狄家已经断子绝孙,和郭湛安最亲近的,恐怕就只有姜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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