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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扫了眼他手中长弓,“我不知你怎么混进的‘常乐府’,但你露了身形,就不可能再从这里全身而退,想带走宁夫人,更不可能。”
鬼面满不在乎的道:“我带不走宁夫人,你皇姐也活不了。”
王妃瞥了眼女皇,“能不能把宁夫人给你,我做不了主。”
“不要紧,让她自己做主。”他手指轻抬。
“等等。”王妃急忙制止。
“还有什么问题?”
“我有一个条件。”
“王妃真是不放过一切机会。”鬼面笑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妃面不改色。
“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鬼面勾唇,浅浅一笑,令头顶明月光华顿时暗去。
无忧望着那抹笑,他与自己耳鬓相摩的调笑声,仿佛在耳边响起,心脏陡然紧收,乱了心神。
王妃望着前方半掩在阴影中的半张脸,也失了神,“你……你和宁墨是什么关系?”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光看这半张脸,我和他很象,是吗。”
王妃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既然觉得我们长得象,就该知道我对宁夫人,必得。”他的声音淡然,“所以你条件,我未必会答应。”
无忧觉得呼吸困难……他和宁墨是什么关系?
他的答案象是回答了王妃,又象什么也没说,王妃定了定神,道:“阁下不会不知,帝王之家没有那么多亲情,既然要我为你奔波,我自该得些酬劳。”
“说来听听。”
王妃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函,抛给他。
他抽 出信函,快速扫了眼,不马上回答,突然向无忧藏身处望来。
无忧吓得忙缩身树后,但分明看见他唇色轻轻勾起,牵出她熟悉的可恶笑意,心脏越加失去节奏,七上八下……他发现她了。
王妃随他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怎么样?”
鬼面收回视线,将信函揉成一团,在掌心中一握,慢慢张开手指,那封信已化成灰烬,被风从他掌中一点点吹去,“我答应你。”
手指轻弹,指间一片树叶飞向女皇,女皇身体轻颤,慢慢醒了过来。
抬起头看了看王妃,见只得她一个人,厉声叫道:“你怎么不带人来?”
王妃轻叹了口气,“我就是带了千军来,也没办法从他手中夺下皇姐。”
女皇这时才想起,昏迷前所见,她一屋子的下人,眨眼间便全成了死人,打了一个寒战,“他是什么人?”
王妃如实道:“鬼面。”
女皇怔了一下,“鬼面不是帮北齐的吗。”
“有些事,怕是皇姐误会了。他不帮任何人,只看钱。助北齐,不过是与太子的交易。”
“放我下来,你开个价,我都满足你。”女皇眼睛一亮,如果用钱可以笼络这个人,可真是如虎添翼。
鬼面笑了一下,“我要西越,你也给?”
女皇一愣,拉下了脸,“荒谬,座下江山,岂能拱手匪寇。”
鬼面淡瞥了她一眼,“无需你给,我想要的话,自己会拿。”
他随意一句话,却让女皇和王妃同时打了个寒战。
只有藏在树后的无忧知道,他这话并非儿戏。
“狂妄小辈,不知死活……”女皇厉声呵斥,话声没落转成尖叫,“你要做什么?”接着‘嗖’得一声后,惨叫传开。
王妃颤声喝道:“住手。”
无忧心头一颤,忙探头出去,只见女皇腿根处插着一支羽箭。
又听‘嗖’地一声,又一支羽箭穿 进女皇别一条腿根。
不管女皇如何对她, 终是她的母亲,无忧的心脏突然间象是停止跳动,他还真敢下手,正想扑身出去,见他缓缓的垂下手中长弓,冷声道:“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无忧定了定神,仍缩回树后,背靠了树杆,用力吸气,迫自己镇定,他的话是说给女皇听的,又何尝不是说给她听?
女皇痛得只有吸气的份,哪里还有气焰,“你要什么?”
王妃低声道:“他要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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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249 背黑锅
??了宁墨的母亲,等于放了宁墨。
这简直就是在挖她的心头肉。
女皇的嘴角一抽,腿上箭伤痛得她倒抽了口冷气,将正要出口地“休想”二字,生生地咽了回去。
冷冷地瞪向王妃,她在‘常乐府’中出事,王妃岂能脱得了关系?
无忧屏着呼吸定定的看着姨娘,不知姨娘该如何应付这件事。
王妃回看了女皇一眼,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向鬼面问道:“能否向阁下请问一个问题。”
“请说。”鬼面声音淡然。
“当年阁下,为什么要杀常乐公主的驸马。”
鬼面轻睨了无忧所在地一眼,淡淡道:“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无忧如同直坠冰窖,浑身血液瞬间冻住,胸口憋闷的无法呼吸……脑子乱成了麻,子言明明置身火中,怎么会是被他杀死的。
一个声音,在心底喊,他们在演戏,在说谎……
听母皇阴冷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王妃先不答女皇的话,关切的问道:“皇姐的伤……”
“死不了。”
王妃这才叹了口气,道:“皇姐可记得,当年为了国泰民安,赐死忧儿的事……”
无忧胸口一痛,眼角余光,隐约见鬼面唇角抽起一丝讥诮的冷笑,转眼过去,他神色漠然,并没有她方才所见的神色,心中迷惑,不知方才是不是产生的幻觉。
“我记得,你向我禀报,‘末央宫’的人和驸马是被一个神秘人所杀,可是你并没看清那人是谁。”女皇眼一眨不眨的瞪着王妃,自从无忧死后,这个皇妹便与她离了心,这件事是彼此的心里刺。
“当时确实没看见脸,但我记得他戴的面具。”
无忧脚下一软,顺着树杆滑坐下去,他真的没被烧死……
“当年‘末央宫’的人,当真全是你杀的?”女皇转看向鬼面,语气分明透着不信。
“不错。”鬼面承认得坦坦然。
王妃给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自认是杀子言的凶手。
女皇一直怀疑子言未死,派人一天到晚围着‘常乐府’转,王妃这么做,无非是想令女皇死了这份心,从而保不凡……也就是他自己。
在天下人看来,鬼面杀人无数,如魔似鬼,手上多一条,少一条人命,根本无足轻重。
王妃以宁夫人做为筹码,让他背下这个黑锅,打消女皇的猜忌。
他的命是王妃所救,如今王妃又是为了保他。
这个黑锅,他哪能不背?
宁墨的母亲,不能不救,王妃有难,不能不帮。
明知这么揽下来,会令无忧对他恨之入骨,却只能如此。
不过,能让她死了对子言的心,也好……
“是谁指使你的?”女皇扫了王妃一眼,可以看出对王妃和鬼面的对话,存有疑心,甚至认为指使鬼面的人就是王妃。
无忧强行收起乱麻麻的思绪,侧耳听去,她比谁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鬼面不咸不淡的瞥了女皇一眼,讥讽道:“难道西越的人,今日收人钱财为人做事,改日便将雇主平白的拱手送给人家?”
女皇顿时噎住,脸颊涨红,重哼一声,冷看向王妃,“你这是演的哪出戏?”
当年‘末央宫’失火,她立刻派亲信姚嬷嬷前去查看。
姚嬷嬷过了许久才带着一身的伤回来,后背一箭,更是致命,眼见不能再活。
她说,前往‘末央宫’看见给小公主送行的宫人,尽数被杀死。
而王妃正在安葬小公主和驸马,还看见王妃的人带了个大箱子离开。
等王妃离开的时候,又发现草丛中闪出一个黑衣人,尾随在王妃之后。
她远远跟着,想看个究竟,被黑衣人发现。
黑衣人受了伤,身手仍十分了得,她拼死才得以逃脱,哪知没逃出多远,却从背后被人射了一箭。
当时姚嬷嬷没来得及说出黑衣人是什么样子,以及是被谁射的那一箭,就死了。
紧接着,平阳前来说‘末央宫’的人被神秘人所杀,驸马子言本来没有死透,本想暗中救活,藏起来做为暗棋,结果仍被神秘人截下杀死。
她派人将宫里宫外搜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抓到神秘人。
一直怀疑神秘人根本就是平阳的人,子言也没死,被平阳私藏起来。
又直觉子言活着,必在婉城附近。
这些年暗中派人查探,却没能寻到任何蛛丝马迹。
今天被人在府中劫持,劫她这人的身手,让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杀死姚嬷嬷的神秘人。
想到这里,也就越加的怀疑,当年血洗‘末央宫’的神秘人必与平阳有关。
因为在这府中,没有人相助,绝不可能神不知鬼不晓的潜到她的卧室……
她身为西越帝王,前来婉城,众所周知。
如果她在婉城出事,平阳夫妇必然无法对西越交待,北齐与西越翻面在所难免,而兴宁再无机会坐上西越皇位。
当年平阳并不知道,宁儿魂魄成了自己的孩儿,只道是自己生下一对双胞胎,只能活一,杀一。
为了保全孩子,才容她把无忧带回西越。
赐死无忧,平阳与她是表面和气,心里却暗生恨意,巴不得宁儿坐上皇位,报杀女之仇。
照种种分析,平阳绝不敢令她在这里有所闪失。
她即便是想得宁墨,也不敢直将她刺杀在府中。
才会与鬼面串通,布下这圈套,软硬兼施的迫她交出宁夫人。
万万没料到鬼面竟全然不顾她伤在此处,会引发西越和北齐的战争。
毫无顾忌的将她伤在手下。
她心存迷惑,前面的种种推断,再次动摇。
王妃又是一叹,道:“我就知道皇姐会因为当年的事,有所误会,所以贸然向他问个明白……”
鬼面嘴角轻拉,有些不耐烦,道:“天不早了,我没兴趣听你们二人纠缠往事。我只要一句话,这人放,还是不放?”
他握着长弓的手慢慢抬起。
王妃忙道:“皇姐,我们的事,等以后再说,保命要紧。”
女皇气得笑,“你……很好……”
“皇姐……”
“去领她过来。”女皇脸色铁青。
王妃点了点头,没马上离开,对鬼面行了个礼,“能不能恳求先生,容我给皇姐先暂时止血。”
“请便。”
王妃从怀里取出金创药,看向鬼面。
鬼面慢慢背转身去。
王妃暗握了短刀在手,闪电般向鬼面后心刺去。
女皇怔了一下,还没回过神,只听‘嗖’地一声,王妃头顶髻被一支羽箭穿过,将她身体向后带飞,羽箭钉入她身后树杆,同时另外两支箭贴着她两边颈侧肌肤,插 入树杆。
鬼面手握另一支羽箭,箭尖抵 在王妃喉间,只要往前一送,便能要了王妃的命。
无忧惊叫出声,“别伤我娘。”
王妃和女皇惊恐中,蓦然听见无忧的声音,又是一惊,向无忧藏身处望来。
无忧从树后转出,直直的望着鬼面,“别伤我娘。”
鬼面微微偏脸,向她看来,“不杀她可以,把我要的人给我。”
无忧乞求的看向女皇,轻唤道:“姨娘……”
女皇看向王妃喉间的箭头,银亮的箭头已刺破王妃的肌肤,血滴顺着箭头滑下,眉头慢慢拧紧。
不管是不是王妃和鬼面勾结,设下的苦内计,但鬼面心狠手辣,却是早有耳闻,他敢伤她,就敢杀她。
如果这时候不答应他,必性命难保。
对无忧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口令。拿我的令牌去交给负责看守宁夫人的赵嬷嬷,与她对上口令,她就会将宁夫人交给你。”
无忧向鬼面看去,见鬼面点头答允,才走向母皇,低头看着她腿上插 着的羽箭,心里极是难过。
眼眶微微湿润,难道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
女皇就着月光,看见她眼眶泛红,心潮微涌,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就算不知道她是她的亲娘,也会为她心疼。
阴沉着的脸略略缓和下来,对鬼面道:“让平阳去领人。”
鬼面倒也不为难,将抵 在王妃喉间的羽箭挪开,“别再玩花招,我没有耐性。”
王妃捂着脖子,大吸了口气,从无忧手中拿过令牌,道:“宁儿,你在这里陪着姨娘,娘去去就来。”
“不必,你领她回去。”鬼面喜怒无常,女皇怕他再伤了女儿,那她真的后继无人。
“我想留下陪着姨娘。”无忧冷冷的看向鬼面。
“只要不再玩花招,我不会伤她。”鬼面也看她,手中羽箭,轻轻挑起无忧的下巴,淡声道:“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的时间,见不着人,她们两个一个也别想活。”
无忧狠狠的瞪着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青獠鬼面具和面具下那半张美极的脸庞,与他百般缠 绵恍如昨日,心中痛恨交加。
如果子言真的是他所杀,她该怎么办?
牙齿深陷入下唇,渗出细小的血珠……杀了他,给子言报复。
他与她对视了良久,终于将羽箭放下,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支香,点燃了,插 进身边土地中,走到一棵树下,屈膝依坐下去,睨向王妃,“别忘了一柱香时间。”
※※※※※※※※※※※
继续开小调查,大家是喜欢女主和男主单独一起的戏份,还是喜欢女主和多男主一起热热闹闹的戏份




与君AA 250 宁夫人
王妃将手中金创药交给无忧,转身就走。
“等等。”鬼面叫住王妃。
王妃停下,“先生,还有何事?”
“要宁墨送她过来。”
无忧见女皇脸色变了变,心往下一沉,轻叹了口气,鬼面果然心机细密,要不然冒死前来,得到的可能只是一个假货。
王妃看了女皇一眼,神色有些不自在,“宁墨刚刚……现在定然痛得厉害。”
“我相信,他不管怎么痛,也很乐意走这一趟。”鬼面面无表情。
“有我的令牌,难道阁下,还担心我皇妹带不来人?”女皇冷哼了一声。
“人自然是带得来,就怕人来不是宁夫人。”鬼面神色不变。
“我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难道还能哄骗阁下?”
鬼面笑了一下,“确实信不过。”
“你……”女皇气得险些闭过气,敢当着国君的面,直言不信,是她这辈子都没遇见过的。
“姨娘,娘,就带宁墨同来吧,姨娘的伤再拖下去,这腿……”无忧明着是担心女皇的腿伤被延误治疗时间,其实也希望宁墨亲眼看着。
一来,确认真假;二来,亲眼看见母亲离开,心里也有个想法。
女皇和王妃虽然不愿意让宁墨知道今天的事,但宁墨是无忧的夫,她开了口,她们也不便拒绝,再加上现在女皇的命还捏在鬼面手中。
王妃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无忧将吊在半空中的女皇放了下来。
鬼面也不拦着。
女皇中了两箭,失血不少,加上疼痛,全靠强行支撑才没昏死过去。
被放了下来,哪里站得住,重重的跌倒在地,疼得又是一叠声的惨加。
无忧脸色微白,飞扑过去,“母皇”二字,到了嘴边,终是硬生生的改成了,“姨娘。”
见她长裙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再耽搁下去,这两条腿,怕是要废了。
回头,见鬼面已闭上眼养神,道:“姨娘,你忍着点。”
女皇对鬼面是恨得咬牙切齿,发誓日后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这时却不敢做什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
无忧心里暗叹了口气,她再恶毒,也是自己的母亲,无法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抛起女皇阔大的裙袍,小心撕开里面褥裤,又撕了自己身上干净里衣揉成团,撒上金创药,一手握了箭柄,往下一按,再猛的往上拨出,布团飞快的按住喷血的伤口。
女皇惨叫声远远传开。
无忧等伤口不再喷血,才又敷上些金创药,包扎起来,“再忍忍。”
又如法炮制,去了女皇另一条腿上的箭。
给女皇包扎好伤口,无力的坐倒下去,女皇早疼得昏死过去。
无忧掏出丝帕,拭着她额头汗水。
自她记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敢这么近距离的看母亲。
女皇已三十好几,但平时注重保养,看上去仍很年轻,与姨娘有几分想象。
掏出小镜子,照了照,镜中人与母皇也有些相似。
嘴角不自禁的勾起一丝微笑,那笑刚刚牵起,便慢慢又褪去,化成一抹苦涩。
轻叹了口气,如果她不是这么恶毒,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母亲,该多好。
鬼面无声的一声叹息,心道:“忧忧,她不是你的母亲。”
无忧抬头,与他目光一对,眼底深处是她自己没能察觉的复杂神色,撇开脸,看向前面燃着的香头。
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忍不住冲上去问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子言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又是谁雇他杀子言。
只得半柱香时间,王妃便匆匆领了个衣着素雅的妇人过来。
妇人眉目绢好,也算得上漂亮,但如果事先不知,断然不会想到她的儿子会有那等绝世的容貌。
鬼面不见宁墨,嘴角略沉,也不抢先问话,等着对方先行解释。
无忧也觉得意外,不解的看向王妃。
妇人明显心情激动,扫了眼场中人,略略失望,向王妃问道:“王妃不是说,我儿子要见我。墨儿,他人呢?”
“已经派了人去通知,马上就到。”宁墨所在的院子和地牢隔得又远,王妃怕来回折腾错过一柱香时间,所以另外派人去通知宁墨。
话落,果然听见林中传来木轮压过落叶的声音。
无忧不知为何,心脏突然加速跳动,睨了眼鬼面,后者仍是面无表情,仿佛真的只是受雇而来,不带任何感情因素,图的只是顺利完成任务。
平儿推着轮椅缓缓而来。
宁墨望着前面妇人的背影,喉间滑动了一下,才艰难地轻唤了声,“娘。”
宁夫人寻声望去,目光与宁墨的交结在一起,泪就涌了上来,喉间哽咽,“墨儿……”
视线从他的脸庞移下,落在他座下轮椅上,即时怔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脸色大变,扑上前,蹲下身,颤手握住他的膝盖,“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宁墨清冷的眸子,终于染上别样的颜色,微微泛湿,微微一笑,神色温柔:“跌了一跤,摔了腿,得养一些日子。无什么大碍,娘不必担心。”
宁夫人回头冷瞥了女皇和王妃一眼,显然对宁墨的安慰之语并不相信,“我看看。”
她跟随宁岸不短时间,在医术上,虽然不能象儿子这样高超,却也熟知一二。
“当真没事。”宁墨抓住母亲抛他袍子的手,阻止母亲的动作,柔声道:“孩儿无法给您磕头,娘怪孩儿吗。”
眼泪从宁夫人美目里滚了下来,她养大的儿子,哪能不知,他越是不给她看,说明越是有事,手颤抖着,慢慢抬起,抚上他苍白无色的面颊,“墨儿,娘拖累了你。”
“娘。”宁墨胸口闷痛。
“宁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夫人反握住儿子的手,入手一片冰冷,更是不安。
“真没事。”宁墨轻拍拍母亲的手背。
静立一旁的鬼面扫了眼女皇,怕时间长了,又生枝节,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
宁墨抬头起来,看向鬼面,“我母亲就托付给阁下了。”
鬼面轻点了点头,“宁夫人,走吧。”
宁夫人虽然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在留在女皇手中,对宁墨而言,就是最大的拖累。
眼含着泪慢慢起身,拉着宁墨的手,欲言又止。
宁墨轻声道:“绿鄂,很好。”
宁夫人松了口气,这才放开宁墨的手,一步一回头的走向鬼面。
宁墨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母亲。
许多年前的惨痛往事涌上心头,心头更是如被沸油浇过,赤辣辣的痛。
眼前这位虽然不是他的亲娘,但自他出生,便吃着她的奶长大,后来在随母前往南朝的路上,遇到匪人。
亲眼见母亲为了不被匪人**,一条白绫当场吊死。
一家大小,连着家人护卫,一百来号人,被原地屠杀。
奶娘自己的后背挨刀,却将他紧紧裹在身下,他的嘴被奶娘死死捂住,透过奶娘散开的长发缝隙,看见匪人手中钢刀再次扎下。
吓得连眼睛都不知道眨一眨。
就在这时,奶娘的丈夫扑了上来,抱住妻子,那致命的一刀插进他的后背。
他用力拱着身体,尽自己所能的将身体挪开些,不让从身体上穿过的钢刀刺进妻子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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