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脸上的笑也不由得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凡眼角也露了笑,并不为自己辩驳,抬起手,阔袖滑下,手掌竖在眼前,慢慢合成拳,又再慢慢摊开,看了一回,是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无忧看着他的手,和刚才所见那双手果然是难以分出,哪双更美。
想起千千讲的一个故事。
据说上天心血来潮,造了一双天地间最美的手。自从造出那双手后,他便迷恋上那双手上,每天除了看着那双手,什么事也不愿再做。他为了让自己断了对那双手的迷恋,不再这么沉迷下去,决定再做一双更美的手出来。没多久他果然又做了一双手出来,那双手果然美得无可挑剔。但却没有比先前那双更美,只是不相上下。他想了许久,明白了,他再也做不出更美的手了,要想断了对那手的沉迷,只能舍。于是他将那两双手都抛下了凡间,如今那两双手都落在了常乐府
与君AA 015 同床共寝
千千说的手应该便是不凡和宁墨这两双。
也觉得千千说的很对,这世间再寻不出更美的手了。
一时兴起,将自己的手举了起来,放到他手边与他一比,小嘴顿时瘪了下去:“我一向自认为,这双手已经很漂亮了,但跟你一比,可就得回姥姥家了。”
不凡轻笑出了声,看向她那只小手,小巧精致,根根手指如葱尖一般,纤纤巧巧,虽然不胖,却带了五个小小的梨窝,甚是可爱,克制着将那只小手握在掌中的欲望,垂下手,任阔袖滑落,将手背盖去。
“郡主会说笑了。”
无忧嘴角的笑一僵,觉得自己这么举着手也挺傻,干咳了一声,将手缩进袖中放落下来,低头看着随脚尖移动起伏的裙摆,咬了唇,还真是说多错多。
他侧脸凝视着她:“这样挺好。”
无忧微微一怔,歪了头去看他:“你这么觉得?”
“嗯。”他转开脸,看向前方。
“你该不会又说我是假的?”无忧歪着脸去看他的表情,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他笑了笑,她与过去确实不同,但有时却又象得叫人无法分辩,那份象不是装得出来的。
无忧等了一阵,见他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正打算放弃,却又听他道:“不要去查宁墨。”
无忧又是一愣,他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正打算,明天离开他那里,便叫千千去刨宁墨的底子。
“有些事,过去了,就不要再去刨出来,否则宁墨会离郡主越来越远。”不凡慢呼了口气:“到了。”
无忧胸口哽得难受,可是叫她如何能不去查?那曲子……虽然与那时常听的不尽相同,但那神韵却是一丝不差,她不相信世间不同的两个人,能奏出完全相同神韵的曲子。
抬头见头顶书着‘寒梅冷香’四个字,虽然那四个字写得笔走龙蛇,入木三分,象是就这么也能闻到寒梅冷香,但仍忍不住发笑。
第一次见他伸出的手,指间上就夹着一枝墨梅,那时只觉得美,是冷寒惊艳之美,后来见了他的真容,文儒清雅,秀美绝尘,还有骗人的无害纯净。
而行事却是快刀斩乱麻,绝决冷情。
所有一切,都实在没办法将他与这么俗套香艳的词放在一起。
人的品味还真是难琢磨的东西……呵……
不过笑归笑,可不敢过于表示,忙把手放到唇边吸着鼻子,装作打了个哈欠,掩去笑出的声音和憋着的怪模样。
进了院子,发现他这里虽然不如‘墨隐’清冷,却也是极安静的,院子里也没任何一样奢华的东西,除了石桌石凳,便是一院子的梅花树。
无忧开始怀疑那个兴宁,是不是非常吝啬的一个人,所以她的夫侍们才会如此。
其中院子一角灯笼的余光下,可以看见依了几棵墨梅,在这初夏之际,却仍开的极好。
黑夜中,黑色的花瓣隐在黑暗中,更露着一种神秘之美,美得叫人窒息。
无忧不自觉得走了过去,一股寒梅冷香扑鼻而来。
突然间,她觉得方才还觉得好笑的门匾实在太恰当不过。
嗯,他的品味可以加十分。
然想到这墨梅的用处,轻触花瓣的手垂了下来,这么美的梅花,怎么就被他用作是杀人梅呢,扣二十分。
他立在她身后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神色有异,眸子也暗了暗。
屋里整洁得一尘不染,干净的气息迎面扑来,叫人整个心身都清爽起来。
所有陈设也如他的人一般朴实无华,一切能简便简,虽然家具木质都是极好的小紫檀木,但都是极简单的式样,也不喷金刷银,全无招摇之感。
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绝对想不到这是深受王妃信任,而让常乐郡主宠爱之极的二夫的寝屋。
无忧合衣滚倒在床榻上,看着坐在书案后的不凡,正认真的翻阅一本蓝布账本,而书案一角还堆了尺余高的账本薄子。
吁嘘不已,他将将回府,便有这么多事务等着要做,也着实命苦,看来当这个家也着实不容易。
同时又暗暗窃喜,等他把那些账本看完,怎么也得到天亮。
虽然觉得自己太没心没肺了些,但只要能安然离开,也顾不上这许多,他累死拉倒,也没人再对她怀疑。
回来这里还不到一日,生理钟没能理整过来,不习惯这么早睡,在床上滚了半天,仍无睡意,嘟哝着数了半天羊,最终宣告催眠失败。
翻过身见不凡仍端坐几后,就着灯光,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直接当她透明。
挑了挑眉,过来之前的担心全是多余的,怪不得姨娘会叮嘱她别给他添麻烦。
视线乱溜,定在了他书案的另一角上,那儿搁着两摞书本,其中一摞是翻看完毕的账本,另一摞最上面的却画有画案,类似游记之类的,寻思着可以掏上两本书来打发时间。
犹豫再三,偷溜下床,轻手轻脚走到书案前,尽量不惊扰了他。
弯腰翻身那本书的封面,入眼便是十分干净清峻的小楷,让无忧眼前一亮,那字体笔法精致、美仑美奂,大气却内敛不张扬。
无忧翻看了几页直接便想到了王羲之,如果王大书法家看见这本书,会不会与写这书人的人惺惺相惜。
书里的内容尽是各地的民俗特色,以及喜好,翻了十几页,正看到兴头上,竟没了。
将嘴一扁,写书的人当真偷懒,一本书只弄了十几页,后面全是白纸就拿出来卖钱。
再看下面书籍,都是些兵法什么的,看的就甚是无趣。
其中一个例举失败的战役的将领叫朱卿,作风很象宋江,无忧是最烦宋江的。
看着越加不痛快,见不凡面前摆着的纸笔,顺手拖了过来,坐下身去,抬头偷看书案对面的那位,仍是只顾看自己的东西,对她不理不顾,就象他面前根本没这个人。
无忧顿时壮了胆,提笔在纸上画了个抱了头,撅着屁股跪趴在地上的胖男人,他身后立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拿着个棒槌,直接暴了前面那位的菊花,被暴的那位自然是眼泪乱飕,在胖男人旁边写着‘朱卿=宋江’。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极喜欢画美男和卡通,可以说是到了迷恋的程试,认定如果不是冥王给她定了方向,空不出多的时间,要不然没准过些年,她就能成为一代插画家。
但越是没得画,越是想画。
特别是在冥王逼她画画时,只要冥王没盯着她,便会偷着改画美男和卡通,这么些年下来,她的美男没画出名堂,卡通却画得顺风顺水。
这时信手画来的两个卡通小人,倒也有模有样。
吹干了墨,看了一回,仍觉无聊,眼皮倒是涩涨了,趴在书案上,没一会儿功夫便沉沉睡去。
不凡这才抬眼起来,看向她画的暴菊图,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合了手中账本,放到一侧,再回头间,视线落在无忧的那双眼上,那双乌黑澄清的眼,在他脑海里浮过,唇角笑意慢慢褪去,伸手过来,指尖轻抚无忧的眼。
无忧睡梦中感到眼皮微凉,下意识的伸手去搔。
不凡忙将手缩回,手袖扫过她的脸庞。
她又去搔脸。
不凡微微一笑,捉了她的手阻止她在脸上乱搔。
无忧抬起手露出的‘朱卿=宋江’的几个字落入他的眼里,他身体轻轻一震,放开无忧的手,将那暴菊图取过,定定的看着那四个字。
过去无忧不爱写字,不论他怎么迫,总是不用心,写出的字自是看不得,而这几个字字迹绢秀,绝非过去无忧可比。
近些日子,他听下人禀报无忧在山中情况时,下人也曾提到过,这三年,无忧练字很是认真,三年时间大有长进也是不足为奇,让他挪不开眼的却是‘朱’和‘宋’字的那一撇上。
很久以前,他曾教过另一个人写字,那个人写什么都还好,独每写到撇上就总爱带勾,任他怎么教,怎么训,甚至连戒尺都用上了,就是改不了,而现在这纸上的‘朱’‘宋’二字的撇上便带了勾。
良久,轻叹了口气,将暴菊图仍放回案上,起身绕过书案,定定的看了无忧许久,才伏身将她抱起,送上床榻,拉过丝被为她盖上。
吹熄了灯,除去外袍,齐整的搭上屏风,坐在床边,就着窗外映入的月光,凝看了无忧的闭着的眼,好一阵,才收回视线,落下幔帐,在她身边躺下。
闭了眼,却全无睡意,满脑子都是朱’‘宋’二字的一角。
重新睁开眼,侧脸看向无忧熟睡的脸庞,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漆黑的眸子里有波光闪动,神色越加的温柔。
无忧越睡,脸越痒,伸手乱抓。
不凡忙压下她胡来的手,拂开幔帐,往桌边角凳上事先备好的清水中滴了两滴药水,单手拧了湿巾,轻敷到她脸上。
一阵清凉,无忧顿时醒来,月光中直接望进眼前那双黑如幽谷深潭的眼眸:“吵到你了?”
再看帐外,已熄了灯,忙改了口:“吵醒你了
与君AA 016 要吃了他
他指尖轻按湿巾,让上面的药水能更好的浸上她的面颊:“刚熄灯,还没睡。”
虽然是初夏,而‘常乐府’依山而建,夜晚甚凉。
无忧眼角微斜,望向一角的软榻,上面空空荡荡,连床薄被也没有。
而自己身边却堆了床被抛开的丝被,双眼顿时圆睁,惊问出声:“你睡这儿?”
无忧话出了口才醒起失言,忙闭了嘴,果然见他抬眼向她看来。
她怕他又说出什么类似于自己是冒牌的话来,眼珠乱转,脸上又痒得厉害,与吃饭时完全是两个级别,神情便有些怪模怪样。
将两只爪子搭上他的胸前,一吸鼻子坏笑道:“你就不怕我将你……嗯?那个啥……嗯?”
不凡眉头微蹙,眉眼带出些没抑制住的笑意:“等你大婚以后,随你怎么。”
无忧一撇嘴角,突然按了他的肩膀,顺势一翻身,嘻哈笑道:“那还得一年,不等了。”边笑边去扯他的衣裳,吓死他,让他不敢跟她呆在一张床上。
不凡专注着帮她敷脸,没想到她会突然乱来,竟被她推翻,按住,一双小手在他衣裳上乱扯,乱拽。
正要去抓那两只正在胡作非为的小手,脸上一凉,敷在无忧脸上的湿巾掉了下来,反扣了他的脸,不禁苦笑。
虽然皇宫贵族家的女子,十二三岁便偷尝男女之事是再寻常不过,无忧已满十四,少女情怀也不足为怪,而自己又是她名正言顺的夫郎,本是无可厚非。
然她终归是身份特殊,早在几年前便定下与北齐太子联婚,所以这府中虽然给她蓄着五位夫侍多年,任她怎么胡来,却是不允许失/身。
她以前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任性妄为,做下许多荒唐之事,身子却是清清白白的。
如果她当真是无忧的话,这三年在山里,跟在她身边的训教嬷嬷不知是怎么教导她的,令她变成这么个性子。
然她的手徘徊在他衣襟周围,就是半天不解去他的衣裳系带,不禁莞尔。
原来不过是虚张作势……
这样一来,他反而不再拦她,由着她胡来,揭了脸上湿巾,平躺着静看着骑坐在身上的她,那双笑得象月牙的眼,在月光下象聚了许多碎星,闪烁不定。
她的眼象极了他深埋在内心的那双眼。
无论何时,她只要睁着那双眼可怜巴巴的将他看着,不管她做下了天大的错事,哪怕是将天捅了下来,他也会原谅她,包容她。
顶多事后用自己的身份,力所能及对她做更多的约束,尽量不让她太过于的妄为。
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不该对皇家的人存下一丝私情,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三年不见,这双眼越加的漆黑清亮,与那双眼越加的相象。
任她这时做着多荒谬的事,这双眼仍清湛无杂。
他静静的凝看着,克制着不抬手去抚摸她的眼。他喜欢抚摩她的眼,然那只限于在她睡梦之中,她不会知道的时候。
无忧别手别脚的解着他的褥衣带子,心里焦急乱叫,快反抗啊,快逃跑啊……
偏偏身下的人一动不动,定定的将她看着。
心虚加不自在,开始后悔对他非礼,身子也开始发僵,寻思着找个台阶,自己滚下去来得实际些。
让他下床,倒不如自己抱了被子爬上那边软榻。
手一抖,竟将死活不肯解去的系带拉了开来,衣襟在她的拉扯下滑开,露出里面纹理分明,裸实精壮的胸膛。
无忧微微一愣,挪不开眼光,他除去着了衣裳的装饰,也可以美成这般。
看归看,手反而下不去了,尴尬的挤了个笑:“看着你挺文弱的,没想到有这么副好身板。”
他微僵,垂眼重新打量她。
是啊,她十四了,是到了会看男人的年纪了,不象以前,只会看张脸。
视线落在她面颊一角,即时眯了眼,凝视看去,眉目间柔和的线条瞬间崩紧。
无忧心口不由砰然一跳,身子紧崩崩的僵着,感到骨骼都痛,顾不上再装什么样子,挪着身子,从他身上滑坐开去:“你……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别动。”他蓦然将她的下巴一把握住,抬了起来。
她微惊,抬眼正好触上他审视的目光,深涧幽暗的眸子象是要看穿她的身体。
心跳得更厉害,她这张脸毕竟是掉下来时,突然变成这样的,也不知冥王对她做的什么手脚。
不知是不是以前看多了电视,认定不管是什么法术,总有失灵的时候,难道这张脸……
“别看。”心里七上八下的,抬手捂了脸,只露了一双眼,又想着这么拦他不许看,有些唐突,胡乱寻了个理由:“这脸太丑,别看。”
他飞快抬眼看向她的眼,慢慢开口:“你知道我不嫌。”
一字一字落入她耳中,待他说完,她整个心都在抖,恍恍惚惚。
无忧明知他这话对的是过去的兴宁,心间仍忍不住有暖流淌过,愣愣的看着他的眼,被他压下遮了脸的手掌也没发现。
如果他当真是奉承她,大可说:郡主,怎么可能丑……郡主在不凡心里一直是最美的……
可是他说的却是:不嫌……
他不否认她丑,但他不嫌弃,不介意。
这样的他实在与这攀龙附凤的身份格格不入。
她本来有张极标致的秀美脸庞,一落在这里就变成了这副丑相,如果说她真不介意,那是骗人的。
只不过在整形医院时见过太多因各种事故而变丑的人,看着她们痛苦过,纠结过。她也时常劝慰过她们,所以才比一般的人能接受这个事实。
另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用美貌换取寻找子言下落的机会,她愿意。
但这张脸终是心里的痛,这时听他这么一说,鼻子微酸,有些想哭,丑陋的人不被人嫌弃是何等之幸?
不凡视线从她忽闪着的眼眸上挪开,臂肘半弯,将她的脸微侧对了月光,认真的看下。
她脸上结痂在耳根附近竟有一大片离了面颊,微微抛起。
结痂下的肌肤在月华下光滑莹透,如同她的颈项肌肤那般如脂似雪。
拇指抚过,细腻嫩滑的如同初生婴儿。
他眉心微敛,抬了另一只握着湿巾的手,轻拭她面颊结痂边缘,神色越加的慎重。
无忧下巴微痛,又见他淡然的眸子慢慢变暗,眼底的深意层层覆上。
心里突的一跳,已经确定自己这张脸上出了问题。
无忧脸上象是上面蒙了一层面膜,还是过期的那种,令整张脸又痒又烫,越来越不舒服。
往下垂着眼皮,使劲的往擦拭着自己脸庞的湿巾上看,湿巾在她脸上擦一下,她心里就紧张一下,到了后来,实在淡定不下去。
猛的往他手上一推,从他身上翻了下去,伸手去摸他用湿巾轻拭之处,一摸之下也愣了。
指间竟捏了一层象是可以揭皮的皮。
手上微微用力,竟是不痛,索性揪着试着往上一揭。
“别。”不凡大惊,飞快的握了她的手腕,想制止她用力。
无忧本能的往里一让避开来袭。
他虽然制住了她的手腕,却没能止住她身体后仰。
这眨眼间,她手中已多了块东西,
他脸色顿变,怕她脸上结痂未能完全与面颊脱离,她如果生生的撕开,必毁了面颊肌肤,那么这张脸也就真的彻底的毁了。
迅速扳了她的肩膀,猛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容她再胡乱动作。
一拂身边幔帐,让月光尽数透来,慢吸了口气,伏低头凝神往她脸上看去。
一看之下,愣了愣,半晌方长松了口气,深吸了口气,不理她的挣扎抗议,捏了她的面颊,对光细细看去。
她脸上覆着的结痂被整块揭去,撕扯得微微泛红,却并无损伤,去了那层结痂的浮肿,精致的五官在月光下美得叫人窒息。
任他不是贪图美色的人,也不由的呼吸一窒。
这张绝秀清雅的小脸上稚气未脱,依稀还能辨别出儿时的灵秀模样。
然下巴尖巧,眼角微微上斜,顾盼间流光转动,揽尽了人间媚意。
配上她那双黑亮的瞳仁,又活脱脱的如见了儿时的她。
指腹抚过她挣扎而涨红的面颊,不敢多做停留,别了眼,从她手中掠去那块从脸上揭下的那块结痂,掷到脚凳上的水盆中。
再回头,脸上已恢复平时惯有的从容淡然。
无忧视线一直没离他的脸,短短这一会儿功夫,他脸上神色已是几变,弄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做什么想法,心里乱跳,等了一阵,没有电视里的那些被人揭老底的老套台词出现,试着问:“我的脸。”
“你的脸没事,不过不可以再搔。”他视线又在她脸上留连了一阵,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拉过被她踢到一边的丝被,为她盖上,掖好被角,柔声道:“睡吧。”
没事?无忧卡在噪子眼上的心顿时落下,不再多问,他说没事,便当做没事。
省得问多,错多,没事都弄出事来,当真老老实实的闭了眼
与君AA 017 总算漂亮了
直到她呼吸变得平和沉长,他才转过脸看向她。
幔帐未落,她面颊上的红晕已经褪去,新长的肌肤如同玉兰花瓣一般娇嫩。
虽然此时的她下巴两颊削瘦,在他看来,仿佛看见的是过去所见的那张微圆的小脸,唇边不禁慢慢露出的一抹连他自己都没能觉察的温柔浅笑。
他为了赶路,已有三夜未眠,本是极为疲惫,这一夜,却全无睡意,这么凝看了她一夜。
抬手去抚摸她的小脸,未碰到她的肌肤,却又缩了回来,毕竟结痂刚去,还过于娇嫩,怕受不得力道……还是不碰的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远处一声鸡鸣传来,轻叹了口气,收回视线,穿妥衣裳,回头又看了一眼他熟悉的小脸,才揭帘出去。
初回府中,太多事务要等着他去办,容不得他在床上多赖。
无忧一夜好睡,要醒不醒之际,被一种沉重的压制弄醒,闷得她胸口喘不过气,勉强睁开眼,对上一双乌溜圆睁的大眼。
脑中一激,整个人完全清醒了,迷惑的喊出他的名字:“十一郎?”
趴在她身上的正是门口坐着的那个长得圆不溜秋,特别可爱,自称是常乐郡主的七郎的小男孩。
十一郎见无忧记得他的名字,欢喜的眉开眼笑,很快脸色一沉,不满的转头吼道:“你骗人,你叫我见了郡主,不要说郡主丑,郡主根本不是丑……”
他话没说完,后面的话已被伸过来的一双手,一只捂嘴,一只按后脑勺的压了回去。
蹲在脚蹋上的千千冲着无忧挤了个尴尬的陪笑:“小孩子口无遮挡,口无遮挡,郡主别见怪……”
无忧知她也是好心,怕十一郎见了她这张丑脸,做出什么举动刺激到她,所以才事先开口提点,不过她忘了小孩子是最心无城府的,就算她提点了,他们看到超出想象的东西,仍会表示出来。
想着昨夜不凡脸上闪过的诧异,他那种象是天塌下来,脸都不会变一变的人,都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又死活不让她搔脸,可见这张脸何等触目惊心。
至于十一郎后面的话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了:“郡主根本不是丑,而是太丑了。”
无忧的心顿时凉了下去,这老天爷还当真一点不肯吃亏,让她活多一回,便硬要在她身上讨些什么东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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