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军中又都是烈酒,几碗下肚便有些晕眩,虽然后面的酒,都被不凡拦着代饮,酒意上来,仍是天旋地转。
不凡每代她喝下一碗酒,长宁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到了后来简直就象是在冰山里冻着的锅底,完全看不得。
无忧带着酒意,看着长宁眼里凝着的怒意和心疼,竟有些幸灾乐祸。
等不凡好不容易替她,喝下不知已是第几轮的敬酒,在她身边坐下,伸长的手指轻抚额头。
长宁瞪着她的眸子,已是难掩怒气。
无忧也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不至于醉,却不如平时沉着稳重,竟生出些恶作心。
朝着长宁咧嘴一笑,顺手摸了用葛花汁浸过的酸枣,递给不凡,“解解酒气。”
不凡想了不想,伸手来接。
无忧手腕一转,却将酸枣放入自己口中,朝着他盈盈一笑。
不凡看着她带着些醉意的笑颜,与之前假装出来的笑,全然不同,不由打心里的微微一笑。
低头,见面前用于解酒的酸枣一粒不剩。
少女幽香袭来,抬头却是无忧向他凑近了些,媚声问道:“想要?”
他微微一愣,尚没明白她话中之意,见她一双媚眼如散了碎星,似笑非笑的勾着他的眼,竟将含在口中的酸枣抵出,红唇微启,珍珠粒般的小小贝齿叼了酸枣一点,吐气如兰,手托着腮,向他又凑近些,诱人之极。
再不识风月的人,也读得懂她此时的诱惑。
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忧认定不凡哪不跟她做出过于亲昵之态,这么做,不过是装装样子,借他气气长宁。
笑笑然,正要将酸枣卷回口中,蓦然见他眸色一黯,突然向她埋下头来,头一偏竟含了她叼在唇上的酸枣,唇触撞到她的唇,她尝到了他唇上的酒香。
席间刹时鸦雀无声,所有视线均停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无忧呆怔间,他已将酸枣含入口中,冲着她微微一笑,无事般退了开去。
半晌席间才哄声四起,在座众人脸上神色五花八门,羡慕,嫉妒,欢喜,愤怒,样样齐全。
长宁回过神,闭上眼,转开脸,不忍再看。
赵雅却是恨不得拿目光将她直接戳死。
峻熙眼眸越眯越窄,端了身边酒盏往口中一倒,发觉已没了酒,眉头一皱,将空酒盏弃在桌上。
无忧轻咬了下唇,尴尬得恨不得就此扒个洞,一头钻下去,端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她本就带了醉意,这满满一杯酒下去,顿时一阵晕眩,手捂了额头,身体微晃。
不凡怕她醉趴在这里,将她打横抱起,辞了众将,离席而去。
常乐郡主自六岁便跟随在夫郎不凡身边,在座的人无人不知,所以他对无忧习惯性的细微照顾和维护,在众人眼中,是再正常不过。
再说真把常乐郡主灌趴在这里,万一失态,上头的峻珩和二位主帅脸上也是无光,对不凡的提前离席自然没有异意。
不凡抱着无忧回到自己的营房,身后帐帘落下,再无他人,脸上亲和一扫而空,眸子冷如梅上落雪。
席间峻熙对无忧的有着极浓的兴趣,明眼人一看便知。
峻熙挑衅峻珩颜面的同时,也暗喻不凡在他们面前的微不足道。
将她放上已铺好的地榻,解去他她身上风裘,拧了湿巾,给她抹了脸,见她平时少血色的脸,难得的飞着两片红云,极是娇艳动人,心里不禁微微一荡。
而她呼吸沉缓,似已熟睡,清丽的面庞与八年前,含笑安详躺在他臂弯中的小人儿慢慢重合,轻吸了口气,手指抚过她耳后红痣,俯身向她耳后慢慢吻落。
唇将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她动了动,将脸别开,他呼吸一紧,忙退了开去,为她掖好被角,指腹轻抚她微烫的面颊,轻叹了口气。
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服下,靠了一侧靠枕,闭上眼,静等濒临死亡般的窒息感过去,心律恢复正常。
无法克制的轻咳,扯动胸部,因呼吸困难而气短,引来一阵阵心脏绞痛。
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袖,手指搭上他腕间脉搏。
他转头过去,见无忧睁着仍带着醉意的眼,将他看着,微微一愣,“吵醒你了?”
无忧搭在他脉搏上的手指滑下,将他的手腕握住,大眼里慢慢浮些怒气,“你的身体不能喝酒,为何要强撑?”
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你懂医?”
无忧不回答他的问题,“我醉一回,大不了睡一觉。而你的心脏根本不允许喝烈酒……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酒?”她实在不明白,他年纪轻轻,怎么落下这么个病根,又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不必担心。”不凡侧着身斜依在靠枕上,手指轻绕她耳边秀发。
无忧以前只想离他远些,这时竟突然为对他的不了解生了气,拍开他绕着耳边发丝的手,“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很小就是如此,喝了酒,吃点药,便不会有事,真没关系。”他低声细语,倒象是他是医生,在安慰受到惊吓的病人
与君AA 148 借夫君
(前面一章昨天写的太多匆忙,漏了该写的一些情节,只得大修过,大家重看吧,要不然会脱节了……)
但长宁最终还是在十岁时夭折,南皇因为妹妹母子四人的死,愧疚得寝食难安,再加上私藏着峻宣,始终是个隐窜,一旦暴露,南朝又将面临北齐和西越的联手强攻,已弱得如一线风筝的南朝必会被踏为平地。
但唯一的妹妹以及她的三个儿子为他而死,再让他亲手杀死亲妹妹残存的唯一血脉--峻宣,他再忍不下心,也做不出。
前思后想,便杀死前来报信的尼姑,瞒下长女夭折之事,只是对宜妃说女儿重病,宜妃匆匆前去探望。
南皇派人假扮匪人,洗劫尼姑庵,血洗尼姑庵,一同遇难的还有前往探望女儿的宜妃,独长公主长宁,被救回宫中。
虽然十五岁的峻宣与十岁的长宁相差太远,但见过长宁的人,除了他这个父亲,无一存活,他没说长宁长得不对劲,又有谁敢说长宁相貌老成了些,就不是皇上的女儿?
再说宜妃一死,宜妃的家族便面临危机,宜妃的家族也需要受宠的长公主长宁来支持地位,于是峻宣成功的化身为长宁。
又将宣妃的妹妹送入宫中照顾长宁。
多病的长宁在宫中身体却越来越好,出落得美绝一方,相貌象极姑姑—芷兰。芷兰与南皇一母所生,本来就长得想象,峻宣自然与南皇长得想象,这样一来,又哪还有人敢说她不是南皇的女儿?
长宁公主去了多病之身,自然是宣妃的妹妹怡娘照顾有方,怡娘也因此受封为贵妃,仅在皇后之下,而长宁便过在了她的膝下。
所以现在长宁的母亲便是怡妃。
几年来,怡妃一直未能生育。虽然南朝仍是以子为贵,但受西越等几个女子为尊的国策影响,只要女子有才,同样可以享有无上的权利,甚至可以为皇……
而峻宣又是个极聪明沉稳的,深得南皇喜爱。
怡妃明白,如果自己一直无出,或者生出个不争气的,都是无用,过些年,她年老色衰,靠的却是这个女儿,于是对养女使更是视为己出,娘家能为她做的,为她做尽,能教她的争权夺利,也教了个淋漓尽致,暗盼日后,她能坐上帝位,保得自己家族一脉的荣华。
以怡妃强大的家族为靠山的长公主,一旦真正身份被揭出,面对的是南朝强大的各方势力,再加上北齐和西越的不容,将会面临的后果,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而是南朝的动荡,纥于氏族的存亡。
所以他和姐姐见面,被无忧看见,姐姐无论如何会杀了她灭口。
除非他与姐姐决裂,暴露的只会是他一人,死的也是他一人。
当他淡然对姐姐说出不允许伤害无忧的时候,那是他用与她决裂, 用性命来来威胁峻宣。
明知还有太多没做完的事,不该如此,却愿意任性这一回。
再有他儿时被父皇赐下毒酒,端着毒酒,见许多彩鹭飞来,在窗前盘旋,甚至有彩鹭停在他手臂上,极美,也极是有趣。
他以为它们是来送他归西的。
父皇匆匆赶来,看着满屋的彩鹭,而他已服下毒酒,面如死灰。
母亲扑上去抱着父皇的小腿,求父皇设法救他。
父皇脸上阴晴不定,犹豫片刻,却一脚踢开母亲,命人即刻领峻珩前来,而将他尽快送走。
那时他太小,还不能理解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父皇绝不容他活下去。
后来长大,他知道彩鹭与天女的事才赫然明白,自己竟是天女自选的夫君,结果父皇毒死了他,便是以天下为敌,北齐必被各国君联手踏为平地。
不过这些对他而言,不重要,兴宁就算是天女转世,而他就算是天女所选的夫君,他也不认。
要想不认,唯一的办法,就是欺天瞒世。
所以他这个真正北齐太子,齐皇不允许存在,他自己也不允许存在,往事绝不允许任何人揭起,北齐太子只能是一个已死的人。
一旦揭出,他就不能不成为兴宁的夫君,一辈子留在她身边,除非他死。
怀中女子没出现前,倒也罢了,虽然不允,但也不至于如此绝决,如今她的出现,让他越加不能容这些过去的事实被人揭出,不管什么代价。
他与姐姐的过去,只能烂在心里,哪怕无忧就此误会,就此疏远他,厌恶他,他也无法解释,只能用别的办法去弥补,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无忧望到他眼眸深处,竟是一片搔入人心的柔软,之前还信誓旦旦,对他再不会有任何奢望,然望入他的眼,却怎么也不舍得再看去别处,这双眼象极了子言儿时看着她的样子。
在周围哄声中,不凡转开眼,将手中酒碗反转,无一滴酒水滴下,儒雅之下,也能有傲视天下的豪迈。
“从来不喝酒的军师,能如此爽快,对妻子更是疼爱,我们又岂能难为人,既然是夫妻,谁喝也是一样。来……来……来满上。”
不凡足智多谋,在军中地位自不言而喻,唯一让众人不喜的就是不喝酒,这时见他破戒,欢声四起,比拉常乐郡主喝酒,更来兴致。
而别国使臣对不凡这个人更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哪肯放过与他亲近的机会,碗来碗去的,好不欢快。
峻熙不禁转头看向峻珩,峻珩除了冷眼看着,倒没什么更多的表示,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烦闷,这个纥不凡实在放肆狂妄了些。
军中都是烈酒,无忧那些酒下肚早有些晕眩,虽然后面的酒,都被不凡拦着代饮,酒意上来,仍是天旋地转。
绷紧的身体慢慢放软,半眯上眼倒靠在他胸脯上,头枕了他的肩膀,长嘘了口气,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一直这么坐下去。
他也不避,任她靠着,环在她腰间,防她滑倒下去的手臂也不收回。
不凡每替她喝下一碗酒,长宁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到了后来简直就象是在冰山里冻着的锅底,完全看不得。
无忧带着酒意,看着长宁眼里凝着的怒意和心疼,竟有些幸灾乐祸。
不管长宁是不是他心里的人,但起码人前,能依在他怀里的人,只能是她。
微笑间,将身子往他怀中缩了缩,将他依得更紧,看见长宁握着酒杯的手指渐渐发白,禁不住又是一笑。
长宁冷哼了一声别开脸。
赵雅忍无可忍,端了酒上来,俏生生的立在桌前,“我也敬军师一杯。”
她敬的是不凡,而不是无忧,不凡只得放开无忧,站起身。
赵雅看着手撑着下颚,笑嘻嘻看着她的无忧,鬼火乱窜,恨不得一巴掌将她煽出大帐,“常乐,你我都出生武将之家,怎么能缩在男人身后当乌龟,来来来,我们喝。”
无忧小嘴一扁,“你也可以找人代你喝的。”说完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赵雅不知她做什么,见她神色古怪,俯下身。
无忧凑到她耳边道:“我再喝,怕乱了性,晚上把他怎么了……我还没大婚,又是军营里,这可不好,你说呢?”
不凡被人拉着饮酒,正含了酒在口中,听了她这话,险些一口气喷了出去,强忍着咽下口中酒水,瞥眼下来,见她正没脸没皮的朝赵雅眨眼,摇着头,哑然失笑。
赵雅的俏脸刹时涨红,实在不敢相信面前的小丫头能说出这种话。
咬牙切齿道:“上头坐着你的正夫,你晚上大可去他那处。”
无忧眼一眨,“他喜欢菊花啊,我是给不得他的,如果你有兴趣,大可将我的正夫借你。”
不凡虽然不知菊花和峻珩扯上什么关系,但往峻珩断袖的癖好一想,已然明白,再忍不得,手握了拳遮去唇一阵咳,秀雅的脸涨得通红。
菊花?赵雅一脸迷惑,听到后半句,脸一沉,竖起了眉头,“谁要你借?”眼角不自觉的瞟向不凡。
无忧随着她的视线望上,将眼又是一眨,“你想借他?”
不凡手一抖,手中的酒碗险些跌落下去。
“谁要你借?”赵雅冷哼。
“口是心非。”无忧扁嘴,小声嘟啷,“想借,还没得借。”
“你……谁要你借,难道我不能自己……”赵雅顿时怒了,声调也大起来。
众将望来,模样均是怪模怪样。
不凡轻咳了一声,抬手扶了无忧的肩膀,“你醉了……”
无忧仍手撑着下巴,冲他做了个鬼脸,众将更是忍俊不禁。
赵雅知道失言,又气又窘,忙住了嘴,眼里滚着泪花,一跺脚,转身跑开。
不凡又被人拖了灌酒。
无忧长呼出口气,胸口郁积散去不少,再看长宁,对方向她投来的目光,简直要将她生剥活剜,无忧的心又是一沉。
笑意敛去,自己斟了杯酒,慢慢的饮。
不凡眼角余光看见,眉头慢慢拧紧。
不凡替她不知喝下几轮的敬酒,好不容易等众将散开,才在她身边坐下,伸长的手指轻抚涨痛的额头。
长宁瞪着无忧的眸子,已是难掩怒气。
无忧也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不至于醉,却不如平时沉着稳重,竟生出些恶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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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149 只要温情
??忧朝着长宁咧嘴一笑,顺手摸了用葛花汁浸过的酸枣,递给不凡,“解解酒气。”
不凡未料到她会主动答理他,脸上微微露出诧异,伸手来接。
无忧手腕一转,却将酸枣放入自己口中,朝着他盈盈一笑。
不凡看着她带着些醉意的笑颜,与之前假装出来的笑,全然不同,狭长的眼眸微微一阖,酒意上来,有些昏昏欲醉,醉在她含笑的眼里,眼角也随之泛开温暖浅笑。
低头,见面前用于解酒的酸枣一粒不剩。
少女幽香袭来,抬头却是无忧向他凑近了些,媚声问道:“想要?”
他微微一愣,尚没明白她话中之意,见她一双媚眼如散了碎星,似笑非笑的勾着他的眼,竟将含在口中的酸枣抵出,红唇微启,珍珠粒般的小小贝齿叼了酸枣一点,吐气如兰,手托着腮,向他又凑近些,诱人之极。
再不识风月的人,也读得懂她此时的诱惑。
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忧认定不凡不敢跟她做出过于亲昵之态,这么做,不过是装装样子,借他气气长宁。
笑笑然,正要将酸枣卷回口中,蓦然见他眸色一黯,突然向她埋下头来,头一偏竟含了她叼在唇上的酸枣,唇触撞到她的唇,她尝到了他唇上的酒香。
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似梅……
四目交结,再看不去别处,酸枣的甜在舌尖上流转,他感觉自己真的是醉了。
席间刹时鸦雀无声,所有视线均停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无忧呆怔间,他已将酸枣含入口中,冲着她微微一笑,无事般退了开去。
半晌席间才哄声四起,在座众人脸上神色五花八门,羡慕,嫉妒,欢喜,愤怒,样样齐全。
长宁回过神,心里象是有揉进一根钢针,怎么都不痛快,闭上眼,转开脸,不忍再看。
赵雅却是恨不得拿目光将无忧直接戳死。
峻熙眼眸越眯越窄,端了身边酒盏往口中一倒,发觉已没了酒,眉头一皱,将空酒盏弃在桌上,斜瞥向身侧峻珩,后者脸上也是乌云滚滚。
无忧轻咬了下唇,尴尬得恨不得就此扒个洞,一头扎下去,端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她本就带了醉意,这满满一杯酒下去,打了个酒嗝,脸就象注了鸡血一样,瞬间渗红,自己也感觉到不妙,转头看向不凡。
后者正看着她,眉头微皱。
无忧也觉得自己今天太过了,怕再留在这儿,难保不出丑,站起身,身体却是一晃,难保平衡。
不凡随她站起,手臂一伸,将她揽腰接住,打横抱起,辞了众将,离席而去。
常乐郡主自六岁便跟随在夫郎不凡身边,在座的人无人不知,所以他对无忧习惯性的细微照顾和维护,在众人眼中,是再正常不过。
再说真把常乐郡主灌趴在这里,万一失态,上头的峻珩和二位主帅脸上也是无光,对不凡的提前离席自然没有异意。
峻珩虽然与常乐有着婚约,但与常乐毕竟还不是夫妻。
而常乐只听纥不凡的话,在婉城不是什么秘密,在外人眼中,他们二人自是亲密无间,而现在不过是常乐半醉间的顽皮之举,实在无可厚非。
再加上峻珩的断袖之好,众人更不觉得常乐迷恋不凡有何不妥。
所以峻珩再是气恼,却也出声不得。
不凡抱着无忧回到自己的营房,身后帐帘落下,再无他人,脸上亲和一扫而空,眸子冷如梅上落雪。
席间峻熙对无忧的有着极浓的兴趣,明眼人一看便知。
峻熙挑衅峻珩颜面的同时,也暗喻不凡在他们面前的微不足道。
将她放上已铺好的地榻,解去他她身上风裘,拧了湿巾,给她抹了脸,见她平时少血色的脸,难得的飞着两片红云,极是娇艳动人,心里不禁微微一荡。
她呼吸沉缓,似已熟睡,清丽的面庞与八年前,含笑安详躺在他臂弯中的小人儿慢慢重合,轻吸了口气,手指抚过她耳后红痣,俯身向她耳后轻轻吻落。
唇将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她动了动,将脸别开,他呼吸一紧,忙退了开去,为她掖好被角,指腹轻抚她微烫的面颊,轻叹了口气。
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丸服下,靠了一侧靠枕,闭上眼,静等濒临死亡般的窒息感过去,心律恢复正常。
无法克制的轻咳,扯动胸部,因呼吸困难而气短,引来一阵阵心脏绞痛。
冰冷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袖,手指搭上他腕间脉搏。
他转头过去,见无忧睁着仍带着醉意的眼,将他看着,微微一愣,“吵醒你了?”
无忧搭在他脉搏上的手指滑下,将他的手腕握住,大眼里慢慢浮些怒气,“你的身体不能喝酒,为何要强撑?”
他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你懂医?”
无忧不回答他的问题,“我醉一回,大不了睡一觉。而你的心脏根本不允许喝烈酒……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酒?”她实在不明白,他年纪轻轻,怎么落下这么个病根,又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不必担心。”不凡侧着身斜依在靠枕上,手指轻绕她耳边秀发。
无忧以前只想离他远些,这时竟突然为对他的不了解生了气,拍开他绕着耳边发丝的手,“你的心脏和肺是怎么回事?”没有仪器,单凭着把脉,无法确认他的病由。
“很小就是如此,喝了酒,吃点药,便不会有事,真没关系。”他低声细语,倒象是他是医生,在安慰受到惊吓的病人。
“你当我三岁?”他的安慰反让她竖了眉,是药三分毒,那些无法治好,可以用药物控制的病,并不是就可以不节制,发作一次,便对身体亏损一次,一点点的加重病情,总有一天身体会亏损得无法控制。
他看着她的怒容,反而笑了,眉目完全舒展开来,这笑和平时的从容淡笑不同,眼里好象月华流转,凝下闪闪碎星,唇角间象是春风拂过,留下醉人的温柔暖意。
无忧怔看着面前温润秀雅的面庞,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么美的笑。
呆怔中,感到他的手臂环到她的腰部,将她拥入怀,身体一点点贴上她,面颊轻蹭了蹭她的耳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响起,“你这是在在意我?”
无忧怔了怔,喉间象被什么什么东西哽住,半天才出得声,“我以前学医,医者当然看不得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仅此而已,你别乱想。”
他在她耳边低笑,气息拂着她的耳,“别解释,我只当你是在意了。”已经太久没被人在意过。
八年前的那场大火,虽然没能要了他的命,却被吸入肺里的浓烟损伤了他的脏器,义父用尽了办法,也不能完全根治,在心脏和肺部终是落下病根,受不得刺激,酒对他而言自然也是大忌。
但这些对他而言,都无足轻重,也不向人提起。
这时见无忧露出的关切之态,却开心得好象全身的骨头都轻了几两。
无忧深知在皇家的孤寂,轻叹了口气,由着他静静抱着,“以后不要再这样。”
他‘嗯’了一声,深邃的眼眸,幽光微闪,勾出一抹浅笑,惬意的长透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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