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好在天不绝她,几乎被抄了满门的梅婕妤生下三公主和四皇子后,便一命归西。因天元帝对梅家大怒,彼时宫里无人肯养那两个孩子。恰逢阮婕妤刚刚没了自己的第四个孩子,心里煎熬的坐都坐不住,便大着胆子给天元帝说了此事,天元帝将阮婕妤盯得后背都生了冷汗,思忖良久,竟也允了,将两个孩子都抱给了阮婕妤。
不过即便如此,阮婕妤的软弱怯懦,依旧如同从前,半点都没改。这次要不是为着馨昭仪曾经在四皇子重病高烧时帮着请过太医,还送了稀罕的药材过来,阮婕妤此刻也不敢为馨昭仪说话。
“臣、臣妾想着,五公主虽是公主,但终究有幸和七殿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也是缘分。臣妾又心疼五公主和三公主一样都是公主,这才……这才多嘴说了一句。”阮婕妤胆小如鼠,当下就急的脸色一白,“砰的”一下,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求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恕罪!是臣妾多嘴了。”
太皇太后这才开了口,声音淡淡地道:“地上凉,阮昭容起罢。你若伤了身子,谁来照顾三公主和四皇子?”
阮婕妤因母家势微,自己又是宫女出身,虽曾四次怀孕,可是又四次落胎,连着皇上也深觉她忌讳,早早不肯再临幸她。先前得封正三品婕妤,还是托了抚养三公主和四皇子的福气,如今得以晋封正二品九嫔之一的昭容,一时竟喜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安姑姑上前一步,笑道:“昭容娘娘可是高兴坏了,还不快快叩谢太皇太后,免得太皇太后恼了,再收回圣恩,那可如何是好。”
这自然是玩笑话。
阮昭容却立时对着太皇太后和一旁的太后行了大礼,谢过恩典。
待阮昭容走了,太皇太后看了一眼安姑姑,便道:“再拟旨,长信宫已修缮完毕,馨昭仪既为九嫔之首,皇后禁足也解了,馨昭仪刚刚生产,身上不干净,莫要让中宫不宁,该立时带着五公主搬去才好。先前给皇后的赏赐,不必再送去。至于五公主……按着宫中例,双倍赏赐。”
安姑姑还在垂首等着,以为太皇太后还会有旁的吩咐,结果等了一会,却也没听到其他。
太后却道:“姑母忘了,馨昭仪温顺可爱,家中父兄长进,皇帝也喜欢她,可是为着她留着从一品的妃位呢。”
太皇太后双目一沉,道:“皇后七个月产子,馨昭仪八个月产女,两个孩子在母亲腹中,莫说十个月,连九个月都没待够,婉儿当真以为,这是巧合?”
婉儿正是太后闺名,闻言心中一惊,再低头看一眼七皇子,抚胸道:“小七眉眼处像极了皇帝,可是双耳耳垂饱满如珠,双唇极薄,这却是像极了皇后。馨昭仪耳垂薄,双唇厚,和小七却是全然不同。”
太皇太后冷哼道:“若非如此,哀家焉能再留宁氏?只是这馨昭仪,若无子嗣,只做宠妃,蠢钝些倒也罢了。当初明明有了孩子,却仍旧只带着两个宫女,跟随皇后住在清宁宫,岂非罔顾皇嗣安危?如何能不罚?哀家不曾降她分位,已是看在刚出生的五公主和皇帝宠爱她的份上了。”
太后叹道:“姑母令她立时搬出清宁宫,已经算是疼她了。只盼她能知些好歹,为着五公主,自己立起来。”否则再留馨昭仪在清宁宫,还不知要出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正要点头称是,就听乖巧的七皇子忽然嚎哭了起来,仿佛是受了甚么冤屈一般,嚎的屋里屋外一堆人都给震住了。
太皇太后信佛,自是喜欢极了这个长了观音痣的曾孙,立刻将人抱在怀里哄。
可惜七皇子却不给面子,使劲地嚎。
众人以为他饿了,让他吃奶,却也不吃;扒开小被子,把人光着身子翻来覆去看是否有伤口或是脏污东西,却也没有,只惹得这小不点嚎的更狠。
倒是太后笑道:“说起来馨昭仪也是小七的表姨母,这样哭,莫不是为着姑母不肯给馨昭仪晋位的事情哭?”
太后心里也喜欢馨昭仪,便顺口为馨昭仪讨了个巧,孰料她一张口,七皇子竟立时止住了哭声,睁着大大的眼睛,径自望着她。
太皇太后和太后心里俱是一奇,但也没有太过在意,只当这是个巧合。
不过太皇太后沉吟一番,想到馨昭仪的为人,还是道:“也罢,馨昭仪虽蠢钝,终究心思单纯,一向也是孝心有嘉。便按照从二品妃位的待遇给她,至于位分……且再等等。”
装小孩的七皇子这才乐了。
生孩子第二天,就被太皇太后从清宁宫离请出去,定会有不少人说闲话。现下馨昭仪虽然仍不能晋位,但是能得到妃位的待遇,想来馨昭仪也是高兴的。
七皇子这样想着,自觉自己对得起生母,转眼就因身子幼小,睡了过去。
太后见状,便开始小声和太皇太后说话,言道:“小七洗三那日,也不知皇帝能不能赶回来。”
因边境有战事,且无论南方北方,自去年入冬至今,滴雨未降,遑论瑞雪,皇帝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虽然天元帝不信鬼神,如今也知得辛辛苦苦祭祀求雨,因此才不在宫中。
太皇太后道:“左右也就是这两三日,便是晚了洗三礼,小七的满月礼,周岁礼,皇帝也绝不能缺。小七,终究是中宫嫡子,当慎重以待。”
太后亦点了头。
太皇太后接着便道:“既如此,那五公主和小七同一日过生辰,却是不妥。安丫头,你去清宁宫宣旨时,再嘱咐一声,令五公主洗三礼、生辰礼,俱都往后推一日。”顿了顿,又道,“不是哀家不心疼五公主,着实是哀家真心疼她,否则与嫡皇兄同一日生辰,再没人多看她一眼。”
安姑姑自然称是,拿了拟好的懿旨,请太皇太后盖了印,这才往清宁宫里去。
清宁宫里,皇后宁氏应付了一上午的妃嫔。哪怕她有皇后这个后宫至尊的身份,现下娘家出事,那些妃嫔抓住她刚刚生产的时机,分明想要惹她生怒,即便不能气得她无心坐月子,也要招她动一回怒,累一累脑子。
“娘娘,这是刘太医给您开得补身子的药,您快些喝吧。”于姑姑不在,流盼亲自端了药过来,请皇后喝药。
皇后靠在绣着富贵锦绣的大迎枕上,一语不发地将苦涩地药汁一口一口喝完,才道:“于姑姑呢?还没回来?”
流盼将药碗让小丫头端下去,低声回话:“回娘娘的话,于姑姑不曾回来。先前太皇太后身边的安姑姑来传话,奴婢问了安姑姑,结果安姑姑甚么都没说,只让奴婢小心伺候娘娘。奴婢便没敢再问。”
皇后不语。
流盼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后一眼,扎着胆子道:“娘娘,先下清宁宫里的奴婢越来越多,妃嫔也都争先给娘娘来请安。馨昭仪产女的事情……咱们怕是瞒不了几日,不若速速令人去告诉长乐宫一声,也免得小公主在馨昭仪那里吃苦。”
皇后从前有过一女,结果女儿在一岁半时,风寒去世,如今正是疼女儿疼得紧的时候,闻言如何不心疼?
可是父母只为子女,则为之计深远,皇后叹道:“本宫如何不心疼她?可是本宫的五儿,是和七皇子一天出生,虽说能讨个巧,可是五儿将来洗三、满月、百天、抓周礼还有以后的每个生辰,旁人都会先顾着七皇子,而不是顾着本宫的五儿,本宫的五儿,何其无辜?本宫心疼五儿还来不及,如何能让她将来因一个庶子,被众人忽视至此?”
流盼劝道:“可是娘娘,这清宁宫里,如今人来人往,哪里藏得住秘密?娘娘就算是为着小公主着想,也莫要太迟了才好。若是太迟,只怕太皇太后那边,会以为娘娘是别有居心。娘娘心疼小公主是好,可是,也总该心疼心疼自己。您在太皇太后面前讨了好,将来才好为小公主做主。”
皇后原本谨慎,奈何刚刚生了孩子,又为一桩偷梁换柱,费劲心神,心中并未细想。现下静下心来,听流盼一劝,方才回过神来——纵使是馨昭仪天真娇憨,一心认为她这个表姐是好人,可是馨昭仪身边的宫女却不蠢,这宫里的妃嫔更不蠢。她们今日只顾着奚落她,并没有在意馨昭仪。可是待她们回到自己宫里,细细回想,可不是就能想到馨昭仪并未出现的事情?
如此推断一番,即便没有证据,那些人也能给她安上个似是而非的名头。
皇后微微动容,正要开口吩咐流盼,就听长乐宫的安姑姑又过来宣旨了。
穿越之东宫 第4章 长命锁
安姑姑一日之间,来长乐宫两次宣旨。
可是这第二次宣旨,却不是给清宁宫皇后宣旨,而是给暂居清宁宫的馨昭仪宣旨。
令馨昭仪立刻搬去长信宫,享从二品妃位待遇。
另赐赏赐给新出生的五公主。
皇后因刚刚生产,并没有听到安姑姑宣旨,只听到抚桂转来的话。
“安姑姑说,太皇太后还有口谕,五公主八字奇特,虽生在三月二十六,可是从此后,洗三、生辰之礼,俱都要晚上一日再做,方才能一生顺遂。”抚桂小声又加了一句,“奴婢看了一眼,给五公主的赏赐,比寻常公主的赏赐要厚上一倍。娘娘您看,这是不是、是不是昨夜……”
“砰”地一声,皇后直接摔了茶盏。
“昨夜?昨夜能有何事?抚桂你伺候本宫这么多年,竟是糊涂了!”皇后幽幽道,“你若再敢犯此等口误,本宫必饶不了你!”
抚桂忙忙跪地,磕头求饶:“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皇后一挥手,不耐烦看她:“流盼把她拉下去,掌嘴四十,饿上两日。再去给五公主备礼,比太后的礼稍次一点就好。”顿了顿,又道,“本宫幼时戴的那个长命锁,拣出来送给五公主。”
流盼称是,拉着抚桂便出去了。
皇后只道,等皇上回来,看了七皇子,再看了血书,定会回心转意,既会彻查宁家叛国一案,亦会同意她的请求,愿意将还留在宁家被圈禁的弟妹接到中宫里来。
哪曾想到,太皇太后根本不曾给皇帝看血书,更不曾让皇帝去清宁宫走一趟。
待过了七皇子的洗三礼、满月礼,皇后出了月子,虽说身子仍旧不好,但还是硬撑着身子,想去见皇上。可是皇上根本避而不见。
哪怕皇后亲手做了羹汤,送到紫宸殿外,皇帝也避而不见。
而她“生下”的七皇子,仿佛是送给了太皇太后抚养一般,除了满月礼那日,她竟也一直不得见。
当然,皇后见不到七皇子,一是因着太皇太后有意为难,二来也是因着她在七皇子离开她的一个月里,并未表现出让太皇太后满意的“思子”情怀。
太皇太后从前能帮扶七岁的儿子继承大位,垂帘听政十三年之久,心中素来多疑,即便是七皇子的长相和皇后相似,但是想到皇后七月产子,馨昭仪八月产子,二人既是同时早产,还是同一个雷雨夜先后生产,并且都是被皇后身边的亲信于姑姑接生,太皇太后心里就不能不多思量几番。
如此思量之下,太皇太后见皇后虽日日送东西来长乐宫给七皇子,代皇后来看七皇子的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可是太皇太后一见皇后送来的东西,便觉还不如皇后送给五公主的东西,因此哪怕皇后派来的是她身边最看重最稳妥的流盼,太皇太后也不肯让皇后立刻接了七皇子回去。
太皇太后不肯放七皇子回去,但是皇后身边的于姑姑,她却不能不放了。
毕竟,七皇子是皇后现下唯一的孩子,还是嫡子,身份何等重要?且宁家还在边境,太皇太后总要顾虑一二,便把被关了一个月的于姑姑叫了出来。
被关了一月之久,于姑姑早就已经憔悴不堪了。
她虽自抱着七皇子闯长乐宫时,就存了为主一死的想法,可是待她闯了长乐宫,七皇子被安姑姑抱走,自己又被关到一处阴湿狭窄的房间里,一月不给出门,然后突然又被太皇太后放出来后,于姑姑赴死的心思更是越发淡了。
“奴婢见过太皇太后,见过七殿下,太皇太后万福金安,七殿下万安。”
于姑姑跪在地上,一跪就是一个时辰。
太皇太后并不理她,只将七皇子放在榻上,拿着几个色彩鲜亮还缀着小铃铛的小绣球在七皇子眼前晃。
一个月的婴孩,先下已经能看清楚稍近一些的东西了。
心理年龄极大的七皇子殿下,虽然觉得这眼珠子随着小绣球跑的游戏格外幼稚,但鉴于太皇太后先下是他的金大腿,当然是毫不懈怠的陪着金大腿“玩”这个幼稚的游戏,一双清亮地眼睛只管追着绣球跑,脸上还时不时地露个“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
太皇太后喜欢极了这个曾孙,若非年纪大了,必然要将这个宝贝曾孙抱在怀里宠着长大。
就是现在,太皇太后也把七皇子住着的侧殿的库房,给摆满了东西——她老人家今岁六十有五,本就是世家朱家出来的千金,陪嫁极其丰厚,又垂帘听政十三年,做了三十年的太后,七年的太皇太后,存放东西的地方,都相当于普通宫嫔的一个宫殿,拿出这些东西给她喜欢的乖孙孙,着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对太皇太后来说,只是喜欢七皇子的表现,可是对旁人来说,却是七皇子格外重要的信号——哪怕宁家现下出了事情,可是案情尚未下结论,七皇子嫡出的身份却不容更改,难道,七皇子将来,真的还能有缘储位?
众人心中怀疑,便也趁着七皇子的满月礼,统统送了不少好物过来。再有天元帝喜欢七皇子嫡出身份,亦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如此一来,七皇子的库房,可不就一下子就满了起来?
太皇太后和太后自是不会与他说这些,可是太皇太后给他赏的两个大宫女泽兰、河柳,泽兰稳重,河柳却活泼喜财,明知道小小婴儿听不懂,还是把自己亲自写的库房来往的账本拿出来,一点一点念给七皇子听。
泽兰道:“太皇太后说让咱们念些四书五经给殿下听,你怎的念这些账本?小心太皇太后知道了,把你赶出去做粗使宫女。”
河柳却不服气:“账本怎的不能念?你没见皇上这几次来,每次都是拿着批改过的奏折给殿下拿着玩耍?偶尔兴致来了,还让你我给殿下念奏折,这账本又如何不该念?要知道,殿下将来……不管是哪个位置,这自己私库里的东西,哪里能没个数儿呢?难道还真像安宁公主那般,自己库房的金子银子都被弄走了,还一心念着那乳母的好?”
泽兰瞪她一眼,兀自拿了论语,念给七皇子听,却也不再指责河柳。
七皇子只竖着耳朵想,他这辈子的记忆力好像变得更好了。虽说他前世记性就好,一篇文章,读过三四遍,差不多就能背下全文。可是这辈子,他听泽兰河柳念上一遍,心里就能记个□□分,待她们念了第二遍,他就能完完全全在心里复述出来。
奇怪,难道是婴儿的记性格外好?
奈何七皇子殿下着实没见过像自己这样,带着前世记忆投胎的婴孩,自然也就没人可以讨论此事,以解困惑。
七皇子殿下只好把这困惑放在心里,闲了就拿出来想一想,现下太皇太后正逗着他玩,他心里存了事儿,竟是没能立刻回应金大腿。
太皇太后倒不恼,权当她的小曾孙是累了,伸手轻轻拍了拍七皇子身上,轻声哼了个曲儿,念道:“睡一睡,长一寸。哀家的小七,快些睡吧。等过几日,你父皇就要把给你取好的名儿送来了。到时候啊,哀家的小七,也要有名儿啦。”
七皇子殿下倒还想听一听太皇太后怎么处置于姑姑的事情,奈何身子不抵事,被太皇太后一哄,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七皇子睡得踏实安稳,于姑姑却不觉得安稳。
自来皇子公主取名,受宠的过了周岁,便有名儿赐下。若是不受宠的,长大三岁,到了要入学的年纪,再给取名的,也不是没有。
可是,七皇子如今才刚过了满月,宁家事情还未解决,太皇太后和皇上就要给七皇子取名,可见二人对七皇子的喜欢。
如此受宠的七皇子,将来皇后娘娘真的能找到机会,对他下手么?
尤其是,七皇子现下,根本不养在皇后娘娘身边,而是养在长乐宫里。
于姑姑心中只想着皇后如何,却忘了自己早已自身难保。
对于姑姑来说,她是在长乐宫里被拘了一个月,然后在太皇太后面前跪了一个时辰受罚。太皇太后从头到尾都是在惩罚她。
可是对旁人来说,于姑姑却是冒死闯长乐宫,然后还活下来的人。
不止活下来,于姑姑还得了太皇太后青眼,竟被太皇太后留下来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末了还赏了两匹蜀锦、一套红宝石的首饰下来。旁的宫女太监,谁不嫉妒于姑姑?
就是真有不嫉妒的,那也是一心和于姑姑关系好的。
抚桂是于姑姑一手□□出来的,见于姑姑一脸苍白的回来,眼睛一红,一面帮着于姑姑接东西,一面小声道:“娘娘可是知道姑姑被太皇太后留下,说了一个时辰话的事情了。姑姑您……您小心着些。”
她们那位娘娘,原本就是多疑的性子。现下五公主被抱去了长信宫,待在馨昭仪身边,七皇子又在长乐宫,娘娘正在气头上,现下还不知要怎么发作于姑姑呢。
于姑姑刚出长乐宫的时候,因一心惦念皇后,还没想到自身如何。待出了长乐宫,见路上宫女太监,纷纷奇异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于姑姑心中这才警铃大作,反应过来,太皇太后哪里是轻易放她回来?分明是把她送回来,膈应皇后的。
她虽然是宁家世仆,对皇后也一向忠心。可是,太皇太后何等严苛公正,擅闯长乐宫的惩罚,就只是一个月的禁足么?况且,单单凭她还能自己走出长乐宫,而不是被抬出长乐宫,手里还捧着这些打赏这件事情,就足够皇后怀疑她的了。
于姑姑明知自己无辜,明知太皇太后是要斩断自己这个皇后的臂膀,心中酸涩之下,竟毫无办法可想。
然而于姑姑的运气还是好的,她刚刚整了衣衫,要往房间里走去,就见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徐有为喜气洋洋地带着一群小太监,捧着一堆东西来了。
穿越之东宫 第5章 宁家
宁大元帅回来了!
带着身边仅剩的三千兵士,还有突厥三王子、四王子、五王子三人的头颅回来的!
如此情形下,哪怕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彻底澄清宁家叛国一事。
可是,如果宁大元帅当真叛国,又哪里会砍了已经成年并颇受重视的突厥三位王子的头颅回来?而且,宁大元帅仅仅带了一万兵士,还能从五万突厥兵的围剿下活着出来,并带出了三千兵士,如此将才,哪里像是在叛国?
因此即便所谓的宁家叛国证据依旧明晃晃的放在那里,天元帝对宁家仍旧是重赏。朝中有人有异议,天元帝以一句“战场神将,除了宁卿,谁还能与朕分忧?爱卿么?”直接将人堵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宁家叛国一事,暂时搁置。
徐有为这才带了一队小太监,捧着赏赐来了清宁宫。
皇后身子疲惫,原本靠在大迎枕上,险些就要睡着,便听得外面一阵响动。
“流盼,出去瞧瞧。”
流盼放下手里的美人捶,便起身出去。只过了片刻,她就欣喜地跑了进来。
“娘娘大喜!老爷回来了,还是带着突厥三位王子的头颅回来的!”流盼喜道,“这下子,那些人再想污蔑宁家都不成了。”
皇后蓦地起身,快步往外走去,正碰上徐有为弓着身子给她道喜。
皇后心里只有比流盼更高兴的。
待徐有为将皇上的赏赐一一念了出来,皇后接了赏赐,方才问徐有为旁的事情。
“本宫父亲回来了,那本宫的大哥,宁将军呢?”皇后疑道,“本宫记得,那时皇上对本宫说,本宫父亲和大哥是同时带着一万军士失踪的,现下怎的只有本宫父亲回来了?”
徐有为脸上的笑僵了僵,却一字未说。
三日后,大棠和突厥交界处,再传讯来,宁大将军为助宁大元帅突围,身重数箭,死在突厥人手上。尸体突厥人挂在了营地高处,示众。
皇后怔怔的坐在榻上,手中茶盏一抖,“砰”的一声,掉落地上。
长乐宫。
太皇太后正在逗弄每日吃饱了就睡的七皇子。
天元帝亦坐在一旁。
“皇祖母大约也听说了,宁家的案子,虽然还没有破。”天元帝今岁堪堪二十有七,正值壮年,可是眉宇间的愁绪却是分外明显,“但宁家长子已死,宁家老二在边境受了酷刑,身子底子也毁了。朕看过军医的信,宁老二即便养好了身子,将来也会无子。宁山骤失一子,次子不能有子,三子才只有九岁,就已失踪,毫无音讯。便是为了安宁山的心,宁家府邸那些护卫,也该撤回来了。宁氏留在宁家的一弟两妹,如今也该接到宫里来才好。”
天元帝看着逗弄七皇子的太皇太后,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宁家为国家,为皇室牺牲如此之多,宁氏生下的唯一的儿子,也该还给宁氏,让宁氏这位亲生母亲养着才好。
宁氏是皇后,不是妃嫔。她的孩子在她膝下养大,便已经足够尊贵。并不需要像低位妃嫔那样,会欢喜太皇太后或是太后养她们的孩子,提升孩子的身份。
太皇太后曾经垂帘听政十余年,如何不知这些道理?可是这小七眉眼间像极了天元帝,而天元帝又和先帝有七分相像,小七便和先帝——也就是太皇太后唯一的儿子长相相似,太皇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何不思念死去的儿子?又如何才能不喜欢小七?
七皇子心中亦有些着急。旁人不知道真相,可是他却是知道的。
那日.他刚刚出生,虽然眼睛不好使,耳朵也听不到太远的地方的声音,但自馨昭仪身边被人抱走,并被放到皇后正殿的地上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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