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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皇后脸色微变:“你想要做什么?”
贤太妃慢慢走近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皇后瘦骨嶙峋、苍白如纸的模样,慢慢笑了。
“不是妹妹想要做什么,而是皇上想要甚么。”贤太妃一挥手,宫人俱都走出,她则是透过窗户,看向南方,幽幽道,“二姐可知道,你是珉儿唯一的机会。若是你死了,皇上高兴了,那么,是不是皇上也会对我的珉儿好上一些?珉儿如今,可是十二岁了呢。若是皇上开恩,就算我的珉儿不能回到长安城,享受亲王富贵悠闲,能在福建那里,做个普普通通的庶人,娶妻生子,未必也不是好事。”
贤太妃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直接刺痛了宁氏的心。
“那是哀家的儿子!珉儿是哀家的儿子!你又算甚么东西?”宁氏一生,所诞育的孩子里,公主全都早逝,只剩下了一个她最期待的皇子,她如何能忍受,贤太妃这样一副把十二皇子当成自己的儿子的模样?
“你只是个妾!还是个从未生育过的妾!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叫我儿的名讳?”
贤太妃闻言,倒也不恼,只道:“有没有资格,有何要紧?哪怕珉儿心里,并没有将我当做母亲,哪怕将来,她会因为我出手杀了你,而恨我入骨,那又如何?我一生之中,唯有那个小小的珉儿,会在我的怀中,全心全意的依靠着我,会在我不高兴的时候,冲着我笑,千方百计的让我开心……在我的心里,珉儿就是我的孩儿。为我的孩儿的未来,杀了你,让他的日子能好过一些,我是打心眼里愿意的。”
皇后一脸苍白。
“二姐,你也是疼珉儿的对不对?既然你也疼他,也知道有你活着,皇上回来了,必然会不高兴,那么,你便为了讨好皇上,让珉儿将来过得自在些,死上一死,如何呢?”
贤太妃将自己的簪子拔了下来,然后掰成两半,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分别倒在了两只茶杯里,接着又在宁氏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倒了茶水,端起其中一杯,慢慢靠近宁氏。
宁氏双目瞪圆,口中喃喃:“不、不要……”
贤太妃微微笑道:“姐姐那样心疼珉儿,就为了珉儿,和妹妹一起赴死,如何?姐姐莫怕,比起当年蒋家小姐,要受了半个时辰的腹中绞痛之苦才死,妹妹这药,可是只会让姐姐每日难受上一会,等到皇上回来之前,才会悄无声息的死去的。”
“黄泉路上,有妹妹相陪,姐姐,还犹豫什么呢?”
天元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六。
东宫偏殿。
六皇子等皇子和四位宰相、六部尚书等正在处理政事。
忽而有人来报:“高丽和倭国,正联合起来,向着我大棠东面发起攻击!”
十二月二十八,大棠刚刚分派了人手去支援大棠东面沿海边境,就又有人来报:“前朝贼人,协同难民,正冲破了长安城的东门!已经往宫中冲来了!”
六皇子豁然起身。
“六殿下,安王叛变,安王妃和安王世子妃,一个从明水殿里,带走了太后!一个从百花园,带走了十六皇子!”
众人登时乱了起来。
大棠将士,大部分都在边境御敌。
突厥汗国和吐蕃最为强大,因此在这两处边境的将士人数最多。之前为攻打突厥,又因先帝和皇帝都在突厥,所以长安城剩下的大部分兵力,都派到了突厥边境。
其余人等,亦安排在各处。
原本棠落瑾所想的分化高丽,令大棠东面所用的人手降到最少,乃是最合适的法子。
可是如今,却不知道大棠内部有谁故意透露了棠落瑾要分化高丽的消息,令高丽三国,竟和倭国、水寇联合起来,一同对付大棠东面。
六皇子和四位宰相不得不派出一半的人马支援东部边境。
可是如此一来,等六皇子和四位宰相派兵走了,前朝余孽撺掇了灾民,就在新旧年交替之际,攻打了长安城。
原本一直安分守己的安王,竟突然出手,绑架走了皇太后。
众人皆惊。
然而不等六皇子和四位宰相惊惧,唯恐太后被绑架,皇上回来了,为了赎回太后,不得不做出某些妥协,太皇太后那里就传出了消息——被绑架走的不是太后,而是太后宫中的一个洒扫婆子。
太后因思念先皇,这些日子,身体越来越差,趁着安王妃意欲绑架之际,宁死不屈从,干脆放了火,想要把自己和安王妃一起烧死。只是安王妃腿脚还算利索,急忙逃走了,还为着扰乱视听,带走了一位洒扫婆子,打算充作太后,以威胁皇帝。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可是等了一会后,太皇太后那里又传来消息,说是安王世子妃绑架走的孩子并不是十六皇子,而是宁家的七公子。
“这不可能!”有人忽然道,“就算是为着人心安稳,也不该这样胡闹才好!”
来传消息的人,正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崔姑姑。
崔姑姑闻言,微微挑眉,道:“大人所言,是何意思?难道太后*,是太皇太后指使的?还是宁家七公子被偷,是太皇太后安排的?且不说旁的,十六皇子自出生之时,身上就有胎记,宁家七公子身上可是没有的。是真是假,到时候,众位大人自己去瞧,不就是了?且,承恩公和宁世子难道还不认识太后和七公子么?若是不信,待匪徒将那个绑走的人带出来,二位一瞧,就知道他们绑走的到底是不是太后和七公子了?”
崔姑姑说罢,行了个礼,转头就走。
六皇子听到崔姑姑的话,终于安心下来——无论如何,他是太皇太后养大的,自然知道太皇太后既然说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事情就是真的。
“既如此,那么此次救援,就有劳承恩公和世子了。”
宁山和宁君榆脸色极其难看,但这种时候,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认了这件事情,带人救援。
六皇子等人,则是想方设法,保住长安城和皇宫。
长安城虽然留下的兵不多,但若是聚集起来,只做守卫,他们还是能等到快要回来的棠落瑾的救援的。
天元二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九,凌晨,新帝率十万将士入长安城,一举擒获前朝余孽,将灾民关入牢中,安王带领一支人马离开,其余人马,尽数被活捉。
长安城百姓高呼万岁!
棠落瑾终于回了长安城,回了皇宫。
长安城百姓的心,也终于安稳下来。
十二月二十九日未时,群臣相拥,长拜不起,请新帝明日正式登基,更改年号。
太皇太后来到紫宸殿,先痛苦先帝,随即令人从不同的地方取出先帝所留下的相同的传位诏书和玉玺。
群臣再拜,请新帝正式登基。
棠落瑾因是厮杀进的长安城,身上的衣袍,还带着血,终于跪在太皇太后脚下,双臂一伸,接过玉玺和几道相同的圣旨。
“儿,落瑾,接旨!”
太皇太后面上终于露出笑容。
等到棠落瑾站起来,慢慢走向那把龙椅,缓缓坐下之后——
群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门之外,宫人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棠落瑾缓缓开口:“众卿平身。”
长安城刚刚遭遇一场小型的战乱,让原本和平了几十年的人们措手不及,但这也使得带了十万大军回来的棠落瑾,比先前更加容易的坐上了皇位。
棠落瑾还来不及感受这个位置的与众不同,换下.身上的沾了血的衣服,穿上新制的龙袍,他就与诸人开始商量起明日登基还有长安城战乱、东面边境闹事一事。
等到当夜亥时,棠落瑾才终于有了时间。
可是,他还没有歇息,就被告知,承恩公和承恩公世子求见。
宁君榆背上,还背着一名佝偻着身子、被打晕的老妪。
棠落瑾瞧了那身量极其消瘦的老妪一眼,一时没认出是谁。
宁山和宁君榆,“砰的”跪了下来。
那老妪,也被宁君榆平躺着安置在了地上。
棠落瑾这才瞧见了那老妪的容貌。
比竹竿还要瘦,一脸惨白,仿佛被虐待了许久似的。
棠落瑾不语。
太皇太后已经说了,太后已经在明水殿*了。如今殿上的老妪,他自然不知道是谁。
棠落瑾的沉默,让宁山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他认真的叩拜三次,道:“臣教女无方,合该受罚。只是此女……她如今,甚么都不是了。不知陛下可否,让臣将她带回宁家?臣保证,绝不会让她再有出来的机会。”
棠落瑾身子疲乏得很,但他看了宁山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宁山叹道:“她如今这副模样,显见是受了惩罚的。臣自然知晓,让她吃了几年苦头的人,也是臣的另一个女儿……臣原先以为,她们既是姐妹,就算是有甚么不合,最多也就是几句酸话而已,不曾想……她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臣、臣觍颜求陛下一次,让她活着罢。她如今的模样,想来活着,或许比死了还要难过。”
棠落瑾看着平躺在地上,仍旧皱着眉的干枯的老妪,忽而想到当年,他初初穿越来时,就是这个人,让于姑姑把尚且在襁褓里的他,仍在宫中冷冰冰的地上,不许人抱他的。
世事总是难料。
但是,让宁氏活着,棠落瑾或许能忍,可是,在宁家活着……
孰料还不等棠落瑾开口,宁君榆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都成了猩红色。
“不必如此!”宁君榆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这个人是一国之母,还是宫中洒扫的婆子,如何处置,都该交给陛下。父亲,您不能越俎代庖!”
宁山脸一变:“你……”他倒是想要斥责宁君榆,可是,怎么斥责呢?
他们父子二人一路追击,等终于追到安王,救出宁氏和他的七孙子时,宁氏说要抱着孩子,父子二人不以为意,结果,就趁着他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宁氏活生生的将孩子给摔死了!
宁君榆险些当场杀了宁氏!
然而饶是如此,宁山也想保她一命。
棠落瑾听了这件事情,微微挑眉,并不说其他。
只静静等着。
宁山和宁君榆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宁氏睁开眼睛,二人瞧见这位新帝微微眯起的眼睛,才终于知道,这位新帝,是在等宁氏醒了,然后再告诉他们处置的法子。
——凭甚么,让宁氏闭着眼睛昏睡时,就乖乖受了惩罚呢?
当初的寒漪,可是受了整整半个时辰的腹痛之苦,棠落瑾一直都记得这件事情。
欠下的债,始终都要还。





穿越之东宫 109|108.107.1
宁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身上冰凉。
身.下也是冰凉硬实的。
而她身处的地方,宁氏觉得很是熟悉。她慢慢思索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她正待着的地方,是天元帝曾经处理公事的地方——紫宸殿。
“皇上……”宁氏忍不住喃喃出声。她已经有几年时间,没有见过天元帝了。
棠落瑾缓缓踱步过来,站到宁氏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
宁氏到底是年纪大了,又被贤太妃关得太久,整日只躺在一张床上,关在一间屋子里,眼睛就有些不太好使,刚刚睁开眼时,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棠落瑾,还以为是瞧见了天元帝。
“皇上。”宁氏忍不住又唤了一声。
宁君榆面色铁青。直到这一刻,他还没能从自己的幼子被亲姐姐摔死的震撼中清醒过来。
宁山跪在一旁,明知宁氏是认错了人,可是,该怎么说呢?宁氏唤新帝“皇上”,原本也没有错的,不是么?
毕竟,皇太后宁氏,已经死在明水殿的大火中了,而现在躺在地上的老妪……只是明水殿的一个洒扫婆子而已。
这样的身份,见了皇上,不叫皇上,那该叫甚么?
“呵。”棠落瑾难得勾了勾唇角,道,“原来,你这样识时务。”
天元帝和棠落瑾的轮廓上有几分相似,可是二人的声音却完全不同。而且天元帝年纪大了,棠落瑾还年轻,声音即便是清冷,也是清冷如冰雪,让人听过一次,再不能忘。
宁氏听到棠落瑾开口,立时就清醒了过来。
她蓦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起来,闭上眼睛,复又睁开,来回几次,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你!”宁氏在明水殿里,每日两餐,贤太妃不会故意虐待她,但是这些饭食必然都是宁氏不喜欢的,即便是她喜欢的,也必然都是冷饭残羹,宁氏吃了这几年的苦头,身子自然不会好。
但她仍旧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哪怕她站起身后,依旧比棠落瑾矮了一头多。
“是你。”宁氏微微镇定了下来,往四下一看,见这宽敞奢侈的紫宸殿离,只有她、棠落瑾和宁山、宁君榆在,稍稍怔楞了片刻,就哼了一声,道:“小七好大的本事,没有外人在,你便令哀家躺在地上,不闻不问了么?你身为人子,身为皇帝,就是这般的不守孝道、品行不端?这样的皇帝,哪里配的上万千百姓的拥戴?”
无论如何,宁氏自幼就是被当做大家闺秀来培养的。而进宫之后,她也做了十几年的皇后,执掌宫务,威风显赫,因此说出这番话时,宁氏是格外的理直气壮。
宁君榆脸上登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宁山深深低头,不语。
棠落瑾看着她,似是疑惑:“哀家?”随即震怒,“放肆!明水殿走水,太后刚刚去世,太后尸骨未寒,你这小小仆妇,竟然妄图假装太后,以下犯上,欺君罔上,好大的胆子!”
棠落瑾在吐蕃边境待了三年,又在突厥边境待了近一年的时间,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的手上,沾了不少人的血,因此震怒之下,竟是惊得宁氏忍不住稍稍退后了几步。
“你、你……你胡说甚么?”宁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道,“哀家虽老了,容貌也不如从前,可总不至于被人认错!就算你不肯认哀家,哀家的父亲弟弟却在,你不若来问他们,哀家到底是谁?反倒是你,皇帝,你连亲生母亲都不肯认,将来史书传出去,难道还会有人说你的好么?”
棠落瑾不语,只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宁氏被盯得心底发寒,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正好被身后跪着的宁君榆绊倒。
宁氏立刻抓着宁君榆的手臂,道:“榆儿,你快说!快说哀家是你的姐姐!快说哀家还活着!有宁家的世代军功在,有君迟还在边境为国效力,即便他棠落瑾现在做了皇帝,他也必须要认哀家这个母亲!他妄想说甚么哀家已经死了,让哀家不再折腾他……呵呵,他抢了珉儿的位置,凭什么不让哀家折腾他?百善孝为先,哀家怎么折腾他,那都是应该的!应分的!”
宁氏的一番话,说得格外理直气壮。
宁君榆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不答反问:“所以,你现在只惦记着让宁家承认你的身份?所以,你现在根本就不记得那个被你活生生摔死的孩子了?”
宁氏一怔,想到那个被她摔死的孩子,目光一乱,随即道:“那、那并非是哀家摔死的。是那个孩子,是那个孩子他一直在哀家的手里挣扎,自己挣扎着掉下去的!”或许在她的心里,对那个孩子,也是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愧疚的,因此说完之后,摆手道,“说他做甚么?他只是先帝留下的小皇子,是沈氏的儿子而已!榆儿莫要只顾着他,榆儿该惦记的,是哀家!有哀家在,哀家的几个小侄儿,将来才能越来越好啊!”
宁山在一旁侧过头去。他显然已经听不下去宁氏的犯蠢了。
“自、己、挣、扎、着、掉、下、去、的?”宁君榆一字一顿的问了一遍,见宁氏仍旧稀里糊涂的点了头,蓦地伸手,将宁氏推倒在了地上。
“榆儿……”
“莫要叫我榆儿!”宁君榆年少时冲动糊涂,等到醒悟时,军功是有了,可是他的心上人,却再也回不来了。他能善待之前的六子一女,可是对待醉酒后生下的宁七,宁君榆彼时是没有多少喜欢的。也正是如此,在提出换子计划时,他才能打着为了宁七“前程”的主意,当真把襁褓里的宁七送到宫里,让小小的宁七自己为自己博前程。宁君榆彼时想,他如此做,也算对得起这个孩子了。毕竟,这个孩子会是他的孩子里面最幸运的那一个了,不是么?
可是,宁君榆又错了。他不但是年少莽撞,如今也是莽撞的。
他最大的莽撞,不是把宁七送去自己给自己博前程,而是在长安城外,明明都把宁氏和宁七二人救下来了,明明他可以自己抱着宁七安抚这个孩子,明明宁氏主动说要抱宁七的时候目光有些不对劲,可是,他明明知道有这么多的不对劲,最终还是错信了宁氏,错信了自己的判断力,将小小的宁七送到了宁氏的手上,接着,他转过身去,等再次转回身子的时候,小小的宁七,已经被摔死在了地上。
“二姐摔那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瞧见,那个孩子的容貌?”宁君榆心底的怒气涌了上来,忍不住上前,这一次是从正面掐住了宁氏的脖子,“那个孩子,他并不算像我,而是像了二姐你!那个孩子,是我的孩子,是二姐你的亲侄子!”
“可是,你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把他摔死了!二姐,你在摔死他的时候,当真一眼都没有瞧过他么?他的容貌,像你啊!像你啊!”
宁君榆疯了似的掐住了宁氏的脖子,仿佛是打算把宁氏掐死一般。
宁山倒是想要阻止,偏偏他年岁大了,比不得宁君榆年轻力壮,一时之间,竟奈何不了宁君榆。
宁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被掐的如此,还是因为心中愧疚,才会如此。
宁山不禁转过头来,去求棠落瑾:“皇上——”
棠落瑾眯着眼睛,看了宁氏奋力挣扎模样好一会,才伸出手,在宁君榆的手臂上拍了几下,宁君榆手臂一麻,这才松了手。
宁氏竭力咳嗽了起来,好半晌才恢复了过来,怔怔道:“我摔死的,当真不是沈氏的孩子,而是宁家血脉?”
宁山点头。
“岂会如此?岂会如此?”宁氏道,“不该这样的,明明不该这样的!”
明明按照她的想法,一旦摔死了先帝留下的十六皇子,棠落瑾就没有了别的更合适的继承人,只能自己和女人生孩子。而一旦如此,那么,棠落瑾和宁君迟二人,就再没有了在一起的希望。如此情形下,她和珉儿才有希望夺回宁家的支持。
只是没想到……
“怎么会是宁家血脉?明明棠落瑾也是像了我的容貌,却和我并无太大的关系。我看到那个孩子的容貌,还以为、还以为他是和棠落瑾一样……”宁氏痛哭道,“我没有想到,我真的没有想到!爹,榆儿,若是我知道那个孩子是宁家血脉,定然不会如此!”
宁山叹道:“环儿啊环儿,你到了如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见宁氏痛哭完了,宁山道,“你错就错在,不该对你已经失去的东西再抱有希望。还有,人命,在你的心里,当真就不重要么?当真就能这般轻易的被舍弃么?”
宁氏怔住,良久才喃喃道:“可是,哀家会补偿宁家的。哀家是太后,是太后!”
宁山欲要再说些甚么,可瞧见宁氏如今狼狈的模样,又有些说不出口。
宁君榆在一旁冷哼一声,道:“太后?太后已经死了!”他站在宁氏面前,缓缓开口道,“自你自以为聪明的跟着安王妃出宫时,太皇太后就已经宣布,太后死在了明水殿,走丢的是一个洒扫的婆子而已!太皇太后和皇上,还有父亲和我,都已经去看了太后的尸体,确认死的那一个,当真是太后宁氏,我的二姐。”
宁氏不可置信的看向宁山。
宁山沉重的点了下头:“是,宁家二女,先帝皇后宁氏,已经死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太后了。”
太皇太后不许她是,皇上不许她是,而宁家……亦不会再认可她的身份。
“那我现在是谁?”
“明水殿,洒扫的婆子。”棠落瑾转了转手上的扳指,缓缓道,“明水殿是朕的生母孝容皇后死时所住的地方,朕自然会长长久久的留着那里。你是母后身边的老人儿,既回来了,就继续在明水殿做活,好好做你的洒扫婆子罢!”
这就是棠落瑾为宁氏安排的结局了。
宁山长长的松了口气,跪谢隆恩:“臣,多谢陛下仁慈。”
宁君榆亦跪了下来。
宁氏大喊几声,还不肯认命,就见棠落瑾拍了拍手,两个暗卫很快堵住了她的嘴,将她带走了。
棠落瑾言出必行,果真把宁氏送到了明水殿。
只是明水殿也是极大的,洒扫婆子宁氏的活计,就是打扫一处偏僻的院落,并住在那里,每日的饭食有人会从一个小小的墙上的洞里塞过去,旬日里,大门都是锁着的。
宁氏可以随意的大喊大叫,说出她的真正身份,可是,这个明水殿里,却只有一群什么都听不到的宫人在伺候。
除了贤太妃。
贤太妃亲眼看到宁氏被关进去的时候,还心情很不好的跟她说了几句话。
“你为甚么没有死呢?若是你死了,那么,我也就能解脱了。”贤太妃道,“你还活着,我就要在这里守着你。不过,也只有这样,皇上才会对珉儿好上几分吧?”
宁氏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甚么?总之,你想法子,联系君迟,大姐,小妹,他们一定会想法子来救我的!”
贤太妃根本不理她,只兀自感叹道:“从前,我只道自己能嫁个良人,不要整日生活在二姐的嫡出身份的压制下就好了。竟不曾想过,现在,反而是二姐要生活在我的看管之下。命运一事,果真难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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