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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你将来可真不是这样儿的,处事可圆滑着呢,现在这样子,可真是跟个愣头青一样。”好吧,陈丽娜又提了一回将来。
她这一句,又叫聂博钊觉得,自己这新媳妇儿,她不是脑子坏了,就是真有那么回事儿,或者她还真是从将来来的。
到了晚上,终于有新的大被子了,仨孩子格外的欢喜,都抢着要睡大被窝。
但是,聂博钊分配了一下,他和聂卫民两个盖旧的小被子,让陈丽娜带着俩小的,盖大被子。
聂卫民就不高兴了:“我也想睡大被窝,这小的又薄又冷。”
“行,我和你爸睡一个被窝头,你快滚进去吧。”陈丽娜笑眯眯的说。
聂卫民一个滚儿,已经钻进大被窝里去了,好吧,他完全把自己应该坚守爸爸的事情给忘记了。
聂博钊差点就要吐血,虽说他一天到了夜里也睡不着,但这陈丽娜也太大胆了点儿吧,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个啥情况,就要跟他挤一个被窝儿?
因为白天没有睡,仨孩子睡着的很早,磨牙的磨牙,打咯的打咯,放屁的放屁。
跟俩特务一样,聂博钊声音放的很小,也尽量的,往墙上靠着,力争自己不要碰到被窝里那具软绵绵的,热乎乎,香喷喷的身子。
“你跟我老实说,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为了说悄悄儿话,头不得不凑的近一点,女人鬓边几捋碎发,带着雪花膏的香气,简直是,能叫他神魂驰荡。
“都老夫老妻了,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多活了一辈子,跟你呀,大概是十五年后相识的,那时候你才下海创业,干的是互联网,新兴产业,我呀,也是好不容易才离了婚,你追我追了很久,还是一顿饭把我给征服了,那时候你可会作饭呢。于是,咱们就凑了一对二锅头,不过那时候呀,你可宠我了。”陈丽娜唇凑了过来,才刷过牙,那叫一个吐气如兰。
聂博钊再往墙跟退了退,认真考虑了一下,又问了一句:“那我这仨孩子呢,你既然是从后世来的,肯定知道他们将来会怎么样,告诉我,他们将来都是个什么样子?”
陈丽娜想来想去,用最婉转的方式说了出来:“大的俩个,将来是红岩省有名的黑社会头目,严打的时候,公审,公开枪毙的。小的这个,患的是小儿麻痹,特别严重,所以不能走路了,不过他是个网络高手,俗称黑客,你将来创业啊,他发挥的作用可不小,不过把你个高级工程师弄下海,还差点弄牢里去,也是他的身手。”
聂博钊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了想,说:“好了好了,我看你是真的脑子有病,你这话就当没说过,睡吧。”
陈丽娜气的,恨不能踹着这不开窍的男人一脚,顿了半天,就听他深深叹了口气。
换位想想也是,这么好的仨孩子,一个个天真活泼又可爱的,一听说他们将来要被公审,公开枪毙,谁能相信。
得,陈丽娜心说,就当是我脑子有病吧。





后娘最彪悍 第20章奶酪
第20章奶酪
乌玛依这地方到了冬天,总是夜里一场大雪,早晨起来连门都推不开,可等天一亮,天那叫一个蓝,太阳那叫一个刺眼。
聂博钊一早儿起来就去上班了。
陈丽娜今天要替仨孩子衲棉衣,仨孩子也等着有了新棉衣,好出去玩,堆雪人呢,围在她跟前儿,一人一只大苹果的啃着。
“大蛋儿,出来玩呀。”陈甜甜戴着毛线编成的帽子,穿着件小红棉袄儿,还带着几个小男孩儿,在玻璃窗外跳着,直摆手。
聂卫民急的直拌脚:“小陈同志,麻烦你衲快点儿嘛,我真想出去玩儿。”
陈丽娜哼了一声:“我昨天吃了懒疙瘩,手里没劲儿,这不炕还没扫完了,等我扫完了炕才能衲。”
“那,我帮你扫成吗?”聂卫民主动就抓起床刷来,扑楞扑楞的扫了起来。
虽然手拙,扫的也不干净,但陈丽娜要的是这孩子肯帮自己干点活儿,她笑眯眯的说了声可以,投桃报李,也就摊开棉衣,先拿最大的那一件出来,替他缝了起来。
二蛋一看,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呀,拿了把扫帚,扑嗤扑嗤的,厥着小屁股就开始扫地了。
但北方干燥,地上灰又多,他一扫,就是满屋子的灰,在炕上坐着玩的三蛋儿先就咳起来了。
“二蛋啊,扫地之前先要洒水,你要不洒水,可就呛着弟弟了,快把外面那半盆水端进来,一点点的洒在地上,洒湿了,等它湃到半干了,咱们再扫。”
“好呐。”小家伙拖进盆子来,半盆水几乎全倒在砖地上了。陈丽娜也没责备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小家伙在砖地上拿着笤帚就活起了泥巴。
“哟,你还能使得动孩子帮你干活儿?”王姐夹着两只袜垫子就走了进来。
“可不。”
“咱们基地上,也不尽是像我们这样不捣闲话说事非的人,这要叫别人看见,怕会说你这后妈使唤孩子呢。”
基地家属大部分没工作,平常就是收拾家里作作饭儿,带孩子,衲衣服绣鞋垫的活儿,王姐勤快,针线活儿几乎不离手的。
但是,针线活也给了她们捣闲话的时间。
陈丽娜来了好几天了,也不跟别的家属们聊天套近乎,除了两家邻居,没跟别人往来过,基地的家属们对她充满了好奇,当然,也很想嚼点儿舌根子,碍于她不出门,如今还没得嚼了。
陈丽娜笑着请她进来坐了,说:“亲妈难道就不使着他们干活儿了?我是来给他们当妈的,不是当保姆的,他们凭啥不干。”
后妈难当,不过王姐看几个孩子干的很欢实,也就不说什么了。
坐了不一会儿,只听外面叮咛咛的,一阵自行车的响声,外面玩雪的陈甜甜先就大声叫了起来:“牛奶牛奶,牛奶来啦。”
王姐也是腾的就站了起来:“哎呀,我还忘了,今天打牛奶啊,送奶员从木兰农场把牛奶给拉来了,咋,要不要我帮你带打了?”
话说到一半,她又哎哟一声:“瞧我这记性儿,你家孩子是不吃奶的。”
“怎么回事儿,咱们这基地人人家都订了牛奶吗?”要说牛奶,可比奶粉便宜得多,而且新鲜的牛奶,营养怎么地也比奶粉好不是。
王姐说:“不是订的,是咱们基地统一发的福利,一家子一周有七斤奶,是你家的孩子不爱喝奶呀,应该也是孙工的妈吃掉了。”
陈丽娜心说这还叫人吗,连孩子们每个月的点子牛奶都要抢。
她一直等那送奶员转了一圈子再回来,才赶到家属区门口问:“同志,你这牛奶是定量的吗?”
“当然是定量的,不过回回总能剩一点,但是家属你要还想要,要么得给钱,要么就得给票。”
送奶员也是基地的人,每周两趟,从楼兰农场把牛奶拉回来,定家定点分配就行了。当然,最后肯定也有剩下的,但是剩得多不多就不知道了。
说着,他摇了摇后面的铁皮桶子,显然,里面还有奶呢。
冻的小脸蛋儿青啾啾的聂卫民带着二蛋,抽空溜出来了:“小陈同志,我们不喝奶,嫌腥。”
陈丽娜白了他一眼,说:“就是因为你不喝奶,所以个儿长不高,你看人陈甜甜,比你高多少?”
聂卫民顿时就红了脸,二蛋才四岁,因为食口泼辣,眼看都比他高了呢。
“同志,你看是这样,我们家有仨孩子,现在伙食供应又这么紧的,他们都必须喝牛奶长身体,我今天花钱问你买牛奶,但我强烈要求,下一趟送奶的时候,你得把我们家的量也给打回来,你看成吗?”
送奶员翻了翻本子,直接就说:“但是,聂工家的牛奶是在木兰农场就扣下的呀。”
“是因为孙工的妈,这孩子外婆给扣了的吗,这样,你只管打奶,她要还想截胡,你让她来找我,我顶着。”陈丽娜心说我还不信了,治不了个老泼妇。
送奶员一听陈丽娜这么笃定,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斤牛奶一毛钱,给她打了三斤奶,又骑着三轮车走了。
“咱们这回肯定是死定了。”回到家,聂卫民见陈丽娜在厨房里忙碌着,很不安的说。
小家伙大眼睛扑扇扑扇的,其实长的很漂亮,仨孩子,就数他和聂博钊最像了。
当然了,登报,公审,枪毙的时候,好多年青人都不相信,那么文质彬彬的个帅小伙子,会是黑社会老大呢。
陈丽娜笑眯眯的就问:“为啥?又是怕我截胡了你外婆的牛奶,她要来闹?”
聂卫民说:“本身我们不爱喝牛奶,而我小舅喜欢喝牛奶,还喜欢吃奶酪,那就给他吃呗,他可是孙家全部的希望了,我姨们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这就对了,姐妹多,最后生个大宝贝出来,黄花菜不希罕三个大外孙,是因为自己有个大宝贝儿子,而她肯定是在儿子还小的时候,就把几个闺女全洗脑成了扶弟狂魔,以致于孙工连自己家的几斤奶子,都要送给弟弟去喝。
“为啥不喜欢喝牛奶?”陈丽娜直截了要找根由。
二蛋想了想,说:“因为腥,咦,一股铁臭味儿。”
陈丽娜明白了。牛奶这东西,要用铝锅煮,而黄花菜大概是用家里那口小铁锅煮的奶子,她的锅又刷不干净,刷完了又不擦,早上起来半锅子铁锈的馊水,煮给孩子们喝牛奶,那股子铁锈味儿,谁受得住?
“今天呀,妈作个好吃的,妈保证,从明天开始,你们就会喜欢上喝牛奶。”她说。
聂卫民一听就好奇了:“那你快作,我们看着,成吗?”
“不成,把我的大花棉袄披上,提上煤兜子,给我到外面捡煤去,捡完了手也不能四处乱抓,洗干净了在这儿看着,我就给你作。”
“呀,捡煤去喽”小聂卫民花棉袄一披,转身就跑。
要说就用铝锅给孩子们烧牛奶,让他们尝到原本牛奶里的香气,也行。但是陈丽娜自己是个嘴叼的,她是作任何东西都要作到极致的那种人。
正好,昨天从哈萨克倒爷那儿买回来一瓶米酒。
把牛奶烧开,再把米酒里的渣子滤出来,一只小铝锅子里,滚了的牛奶正沸腾着,这时候把米酒汗给倒进去,边倒边搅和,很快,锅里的牛奶就起絮了,随着米酒越倒越多,絮花也是越来越多。
等到絮起的差不多了,这时候关火,再拿纱布把多余的水份过滤回锅子里头,然后盛到碗里,故意当着仨口水已经衔不住的孩子的面,像雪花似的白糖给拌了进去。
甜啊,光看着白糖,仨孩子已经在流口水了。
这时候还不给他们吃呢。
要放到窗户外面,用外面那天然的冰箱冻上一会子,等冻凝上了,才会拿进来吃。
“妈,这叫啥?”二蛋儿舔着小嘴巴,急的头上都快要冒烟了。
“奶酪,这个叫奶酪,但跟维族人,或者是哈萨克人作的不同,这是咱们汉族的奶酪,妈保证呀,就是再讨厌腥膻的人,也尝不到里面有腥气。”陈丽娜说。
聂博钊今天去了一趟2号油井,恰好要经过楼兰农场。
这木兰农场里面,全是从内地迁进来的农业户们,主要在农场里种大豆、棉花,养殖奶牛,跟内地比的话,因为土地宽,免税收,物产丰富,人口越多越不怕饿肚子,所以算是很好了。
但是,总有那么些人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比如孙转男的妈黄花菜,因为孙转男前些年的积累,以及往各部门安插自己的妹夫们,现在可谓是木兰农场一霸。
但是,就这她还不够满足了。
因为孙转男死了,在石油基地她没人了,于是就想把自家最小的闺女孙多余嫁给肖琛。
人家肖琛的老爹是上海汽车厂的厂长,就算下放,那也是来镀金的,又岂能看得上个孙多余?
于是,老太太又想把她推销给人事科的科员傅永东,傅永东也不敢要。老太太退而求其次,也不求同名族了,于是一个劲儿的,就想推销给邻居哈工。
但是因为她为人太泼辣,虽然邻居哈工对孙多余很有点儿意思,愣是不敢娶。
大解放汽车从木兰农场前经过的时候,聂博钊就看见黄花菜在农场门口站着呢。
见大车开过来,她直接双手一拦,也不怕这大解放汽车把她给压死了似的:“小陈,我问你,你们基地这个月发工资了吗?”
司机小陈一看聂工端端正正坐在后面,扯了个谎:“雪大,会计还没去乌玛依寄挂号信呢,您老再等等吧。”
黄花菜还扬高了脖子张望着,但大卡车太高,她看不见坐在后面的聂博钊。
半信半疑的,她又说:“小陈,听说你们聂工从老家新娶了,有这事儿不?”
小陈吓了一头的汗。回头扫了一眼,其实就在第二排,厚棉帘子遮住的地方,聂工程师和两个井油测试工正在后面坐着呢。
聂工一脸郁闷,挥了挥手,小陈连忙就说:“我,我也不知道。”一脚油一踩,刷的一下,他就跑了。
黄花菜站在原地,可生气着呢,她觉得,今晚等不到挂号信,她明天就该杀到基地,去问个究竟了。




后娘最彪悍 第21章棒棒冰
第21章棒棒冰
奶酪有多好吃呢。
聂卫民也不会形容,就是觉得,那一小铝锅子,他一个人吃完都没问题。
不过,他也是最孝顺的一个,一人端了一碗儿吃着,见二蛋呼啦啦就刨掉了半碗,眼还望着锅子,立马就把锅子给端到外头了。
“还有爸呢,爸还没吃了,咱们全一人只能吃一碗,不能再吃啦。”
二蛋是真没吃够,只怪这奶酪它太滑了,滋溜一口就溜到肚子里,猪八戒吃人参果,味儿都没品出来呢。
“妈,我就再尝一口行吗,我还是饿。”舔着嘴巴,二蛋说。
三斤牛奶才出一斤奶酪,陈丽娜也想着聂博钊没吃过,要给他尝个鲜儿,自然就不肯再填二蛋这个喂不饱的无底洞。
不过,刚才作奶酪时滤下来的水还在,这水里有米酒的芬香,又有牛奶的奶香味儿,再加上白糖,里面放根筷子放到外头冻硬了,就是天然的自治小冰棍儿。
晚饭吃的是面条,不过仨孩子杂食吃饱了,陈丽娜也就作的少。
等吃完了晚饭,再总一下针角,聂卫民的小棉衣也缝好了,缝的立领子,因买不到扣子,别的衣服上的扣子又全拆下来,抵到俩小的的衣服上了,陈丽娜别出心裁,给他作的盘扣。
盘扣难解难系,但是等系起来,那是真漂亮,比直接缝扣子的衣服可好看多了。
小家伙白白的脸蛋儿,两只圆圆的薄皮丹凤眼,漂亮的跟连环画里的小兵张噶似的。
聂卫民美滋滋儿的,但又不想叫陈丽娜觉得自己欢喜,一会儿坐一会儿站,显摆的不得了。
吃小冰棍儿的时候,他也是可小心可小心了,不敢胡糟践衣服,舔着小冰棍儿,脖子伸的老长。
外面的雪停了,月亮再一出来,亮的还跟白昼似的。
正所谓早披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仨孩子坐在火墙畔,一人舔了一只冰棍儿,外热内凉,一个个儿鼻尖上都是汗。
吃完冰棍儿再刷完牙,按理就该睡了,二蛋却是偷偷摸摸的,背着小手就准备要往外跑。
“二蛋,那只冰棍是给爸吃的,你不能拿走。”聂卫民眼尖,一下就叫了起来。
二蛋自己虎,但是个很大方的孩子,就说:“陈甜甜肯定也想吃冰棍儿,我给她拿一个嘛。”
“她不想吃,你把冰棍放下。”聂卫民在吃东西方面,可小器着呢。
二蛋也倔了起来:“想吃,她肯定想吃。”甜甜的,又冰冰的小冰棍儿,试问那个孩子不喜欢吃。
陈丽娜是看出来了,二蛋豁朗大方,聂卫民比较窝家,这俩孩子的性格反差特别萌。
当然,据说将来当黑老大的时候,一个管打架辟地盘,一个专门管收钱,一个是手一个是脑,哪家黑帮都有内斗的时候,就他俩,从十五六岁出道到最后被抓被审,到了公审的时候还互兜互揽,抢着揽责任,拧的就跟一股绳似的。
要不,怎么别的黑老大关几年也就出来了,就他俩给枪毙了呢,所有的罪,他俩都是乘以二的。
“行了,卫民,我刚问过了,你爸不喜欢吃冰的,这根冰棍拿去,你们一起拿去,给陈甜甜吃去。”女孩子尤其爱吃冰棍呀,冰淇淋这种东西,陈丽娜觉得,自己得把这个叫孙母那个小器鬼惯坏了的聂卫民,教育的大方点儿。
俩孩子相对看了半天,二蛋拿着冰棍儿,聂卫民也想显摆一下自己的新棉衣,俩兄弟一前一后的,就于风雪里出去了。
虽说俩户紧挨着,毕竟才下过雪的夜里,陈丽娜不敢掉以轻心,站在门外,直等他们敲开了王姐家的门,进院子了,这才折回了屋子。
聂博钊正在厨房里烧热水,洗碗。
他现在是不敢惹陈丽娜,怎么说了,最怕她撒娇,或者是说什么小公主之类的,一听提及,混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一吃完饭,为防她又要撒娇,他主动的就来帮着陈丽娜到厨房干活儿了。
陈丽娜作饭,不像黄花菜不放油,锈锅子里煮一锅子的羊肉出来,腥乎乎的大家一起吃,所以,那锅必得要烧热了水才能洗。
而且,要想锅碗上面没有那股子擦不掉的油腻,肯定就得放洗涤剂,但现在这个条件,连洗衣粉都难淘到一袋,那有洗涤剂那种东西?
所以,家属们普遍用的是火碱,火碱伤手,陈丽娜爱惜自己两只手,饭可以作,但碗,只要聂博钊在,她就不肯洗。
“我听着,似乎卫民还是不肯拿你叫妈,要不要我夜里跟他说一下?”
“我倒不在乎这个,横竖他也不是我生的,非逼着他叫我作妈,这不是招恨吗?”陈丽娜说。
聂博钊想了想,又夸起儿子来:“但我儿子还是很懂礼貌的,就比如说,你看,他今天都帮你端碗了,而且呀,他还帮你扫了地,他自己跟我说的。”
如果俩兄弟在地上活泥巴也算扫地的话,那确实是扫过了。
“那是因为我尊重他,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儿子也不管大了如何,小时候还是个好孩子。”陈丽娜也是笑着说。
忽而,隔壁的三蛋儿就开始叫了:“粑粑,拉粑粑。”
陈丽娜立刻踹了聂博钊一脚:“快去收拾。”
“不是得擦洗屁股,这不是你的活儿。”聂博钊大吃一惊。
当然了,他这仨儿子,原来带的可糙了,在农村的时候,拉了粑粑,聂母顶多用土坷拉帮他擦一下也就完了,在回疆的路上,孩子总挠屁股,这不,陈丽娜断定说是在农村用土坷拉擦屁股染上了痣疮,正替孩子涂着药呢。
人嘛,别的学不来,懒惰这东西是最富感染力的。
聂卫民才从懒疙瘩变的勤快点儿了,他爹又懒起来了。
陈丽娜一听就急了:“姓聂的,我现在所作的所有的一切,可是在还你上辈子的人情,咱们就说个难听的,我一个女大学生,还有个兵哥哥在后面等着娶了,我凭啥嫁你,又凭啥帮你儿子揩屎揩尿啊,他们又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要高兴,愿意干,我就干,我要不愿意,就是你擦。”
“别再跟我说什么上辈子,小陈同志,我是个唯物主义论者,只信马列,你的来意我大概知道,求求你,就是不要再提上辈子的聂博钊,他就是个混蛋。”
陈丽娜噗嗤就笑了,说实话,要不是自己重生了,她也不能相信重生这种事儿呢。
于是她说:“那我也许真是个苏修了,这下你该信了吧?”哎呀又撒娇了。
关键是这大姑娘她长的美,漂亮,皮肤白皙腰肢细软,通身上下,一股子让男人觉得心痒痒的劲儿。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行行行,我擦。”
聂博钊说着,赶忙儿就起来了。他身材高,厨房门又窄,出门的时候,陈丽娜就听见哐的一声,肯定是碰额头了。
不过,虽说看起来粗手大脚,他干起儿子的事儿来,可不马虎。
三蛋儿专用来洗pp的小盆儿兑上热水,打上香皂,他仔仔细细的给洗干净了,这才把治痣疮的药给孩子抹上,嗯,才两岁的小三蛋儿白白净净香喷喷的,这样子,晚上陈丽娜就愿意搂着暖烘烘的小屁屁睡觉了。
聂博钊看起来似乎颇有几分不安。
他在看英文杂志《时代周刊》,封面上是老蒋的照片,下面一行小字:aftereightyearsofwar,thechallengesofpeace,翻译过来,就是战争还是和平。
这个时代,老外也关注着大中华的局势呢。
当然,像聂博钊这样的科研人员,养父母又是红色老干部,就更关心国家形势了。
“别忧心,无论苏联还是老蒋,你相信我都打不起来,咱有两弹一星呢。”陈丽娜顺势就多了句嘴。
聂博钊把杂志一放,没追究别的,大概也把自己俩儿子将来要成黑社会的事儿全都否决了,只抓着一点不放:“小陈同志,咱们就假说你真有上辈子,你真结过婚?”
“当然结过,不结婚,我咋二婚。”
“男人是谁?”
“我表哥聂国柱啊,你又不是没见过。”
聂博钊显然非常非常的震惊,震惊到,那种神态是陈丽娜从来都不曾见过的。俗称,吃醋了。他一吃醋,浓眉微拧,一脸严肃,又是那种非常标准的老干部样子,瞧上去倒是可爱。
“你嫁给了聂国柱?”聂博钊忽而嘴就硬起来了:“那小子,我头一回回老家的时候,十好几的大后生了,穿的裤子没屁股,光腚露在外头,你居然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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