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大家都以为,聂工肯定得把聂卫国给狠狠收拾一顿呢。
但是事实上,聂工啥也没说,一是让二蛋回家,二是,收了二蛋演唱会的门票钱,然后拿钱遣散了南方来的演艺团队,让他们全回家了。
不过,他没有跟二蛋进行任何的谈话啊,或者说是聊天什么的。
到了第二天,回到基地了,他依旧什么也没说,只吩咐二蛋,让他把英语书拿出来,继续准备读书就是了。
快刀杀人疼一下,聂工这属于慢刀子杀人啊,二蛋心惊胆寒的力度,都赶得上凌迟了。
邓东崖这还是第二回到基地,而季超群呢,从上海来的,头一回见矿区这么苍茫,但又生机勃勃的地方,也是惊呆了。
陈丽娜听说她和邓东崖已经离婚了,一点也不意外。
要说聂工被人下药睡了,没事,洗洗干净还能再用。
但是,要聂工敢跟别的女人同喝一杯茶,她就要让聂工把杯子都吃下去,而且,转身就立刻离婚。
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住倒不怕,不是新盖了一排排屋嘛,里面两张炕呢,够孩子们滚了,但是要吃饭啊。
“超群,跟我一起去趟农场吧,割菜去。”陈丽娜于是说。
卫星和邓汐玩的正好呢:“妈妈,我也去。”
“那就赶快上车。”陈丽娜说。
邓淳和聂卫疆也上车了:“妈,今天为啥不去矿区买菜啊?”
陈丽娜说:“你大姨说最近菜太多,吃不完,咱们再不去摘一点,就全坏了,多可惜。”
邓淳抱着筐子呢:“我帮忙摘菜。”
季超群惊呆了:“邓淳还会摘菜?”
陈丽娜说:“他摘棉花一把好手呢,矿区中学的摘棉冠军,不信你问你儿子。”
邓淳赶忙点头:“妈妈,我摘棉花能挣钱,我现在不用偷你的钱啦。”到底孩子,偷钱说的理直气壮的。
农场里,八月正是蔬菜多的时候。
比之前两年,这两年农场的风气又好了许多,再也没有今天你偷我,明天我偷你的事儿了,再加上一直有新型的种子被研发出来,各式各样的蔬菜,简直看的从上海来的季超群眼花缭乱。
“妈,这黄瓜才从蔓子上摘下来的,你尝一根,特别鲜。”邓淳说着,也给邓汐洗了一根小的,看起来最脆的:“妹,你也尝一口。”
聂卫疆在挑着摘西红柿呢:“邓淳,有了奶就忘了娘,你把我妹都给忘啦。”
聂卫星摘在黄瓜蔓子里,突然就哇的一声:“邓汐快来看,好大一只菜虫,哇!”
菜虫就在她手上舞动,胆小的邓汐直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但三蛋儿看得出来,邓汐已经给吓坏了。
“卫星,把虫虫给哥哥好吗,你看你吓到姐姐啦。”聂卫疆特温柔的就把妹妹给抱走啦。
他再跑回来,特地往菜叶上放了一只毛毛虫,再捧在手上,小心翼翼的连菜叶一起把虫子送给邓汐,嗯,邓汐立刻就笑了。
好吧,没有邓汐衬托,聂卫星就是娇滴滴的小公主,现在有邓汐一衬托,聂卫星就是野小子了。
陈丽丽忙着沏茶,又从树上摘着李子、苹果和梨,招待从上海来的客人。
季超群皮肤白静,斯文,而且还是个医生啊,陈丽丽再一看人家白白净净的小姑娘邓汐,可是真羡慕。
陈丽娜摘好了菜,就把自己从上海给俩小妞儿,还有陈丽丽带的衣服,全都拿出来了。
陈丽丽一看给俩小妞的裙子特别漂亮,赶忙招呼着,就让俩小妞穿上了。
然后,她说:“你不要总给孩子买衣服了,她们的衣服啊,我买得起。”
“姐,你最近阔了呀,怎么,姐夫最近涨工资了吗?”陈丽娜说。
陈丽丽笑着说:“涨了,现在一月也有一百八了,而且吧,小红隔三差五的,就得寄两三百回来,我都说了家里钱够用,别寄了别寄了,她还是要寄。”
“她一大学生,动不动寄两三百回来,哪来的那么多钱?”陈丽娜问说。
事实上,她今天去了趟服装厂,胡素就跟她说,有一张从冬风市来的汇款单,给她汇了两百块钱。
陈丽娜又不缺钱,而且吧,她也没有认识的,在冬风市工作的人啊。
“小红去年跟我说过,说自己估计得参加一个国家的啥项目,大概86年才能回来,总之,能赚钱,她还说,要赚钱帮我在城里买大房子呢。”陈丽丽笑着说。
好吧,一切的祸都是钱惹的。
现在有钱了,生的又是闺女,没个给儿子搂钱的习惯,陈丽丽看起来比原来可爱多了。
“姐,你把汇款单拿来,我比一下。”陈丽娜于是说。
陈丽丽把汇款单那是压在炕席下的,翻出来递给陈丽娜,说:“你看,冬风市十号信箱,小红跟我说过,只要有这种钱,别想别的,那肯定是她寄的。”
陈丽娜收到了汇款单上,也是冬风市十号信箱。
显然,这个暑假,刘小红应该也在离此不远的地方,那就是冬风市了。
她选的专业,是电子通信信息工程,这方面的大多数领域,也属于是涉密的。
像胡轩昂,当初跟妻子同在冬风市上班,可事实上好几年,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在哪里工作,干的是什么工种呢。
直到有一回在厂区相见,才知道俩人上班的地儿,原来只隔着一道墙。
在那种单位,工资当然很高的,而刘小红这是,把自己所有的工资啊,福利补助啊,一分没留,全寄回家了。
陈丽娜看着在院子里玩儿的邓淳和聂卫疆,心说,自己养大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差的,可见,只要父母愿意教导,孩子那怕天资不好学习不行,但总归,都会长成善良,勤奋,对社会有用的人材的。
“她既然把钱给了你,你就存着吧,毕竟小姑娘,有钱也没处花。不过姐,我跟你说,人得有良心,你说刘小红是你闺女,还是你家保姆?”
陈丽娜没说话,相比于原来,她好面子,陈丽娜跟她说话,总得转圜着点儿。
自打着过一场气,陈丽娜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俩小妞儿,全她带大的,学费,我给过,她自己攒过,你不过用了一个免费的保姆而已。姐,等她嫁人的时候,你就不能再要她的钱了,明白吗?你还有俩自己养的闺女呢,三人一起给你们俩养老,没问题,你不能只靠刘小红一个人。”
就是陈丽丽那种,总是说小红啊,你是我全部的希望啊,小红,我将来要指望你的话,把刘小红给逼疯了。
陈丽丽嘘了口气,说:“我会的,等她结婚我就不要钱了,真的。”
回到家,聂工还没回来呢。
邓东崖看自己儿子在基地的表现,比昨晚舞台上的二蛋还要震惊。
因为他实在是太勤快了。
提菜,摘菜,扫院子,打水,没有一样活是他不会干的,而且吧,干啥都熟门熟路。
“陈丽娜,我还想挽回一下小季,真的,我没想过跟她离婚,扯证儿,也是她把我逼急了才扯的。”邓东崖转转悠悠,进了厨房,就说。
陈丽娜说:“那挺好啊,挽回一下,半路夫妻不容易,你要再找个,也不定有小季好,还得重新适应了。”
“我能把邓汐也放你家吗,你帮我把邓汐也带带,我家那闺女吧,胆儿太小了,要跟你家卫星似的多好。”邓东崖说。
人聂卫星简直了,就跟个活土匪似的,在兄弟们面前一点下风也不占啊。
邓东崖看她的时候,她正拿着葡萄,在跟隔壁的卖力耶隔墙干架呢,一点也不落于下风。
再看邓汐,胆小的跟只小老鼠似的。
陈丽娜在和面呢,准备做面包,抬头看了邓东崖半天,说:“不不,邓东崖,我得劝劝季超群,千万不要跟你复婚,你这种男人,注定就该孤独终老的,真的。”
聂工连着两天没回家,一直在实验室呢。
聂卫国提心吊胆,那叫一个怕啊,怕父亲要给自己放个大招,估计是比拘留更可怕的那种。
结果,晚上他跑实验室楼下,就去打问情况了。
聂工还没下楼,他的学生小王下楼了,在楼下给聂工洗车了。
“聂卫国,你到底捅啥篓子啦,我们老师吧,他都打红色电话啦。”小王悄声的,就说。
红色电话,聂工有。
但那个电话,非是特别特别紧急的情况,以及有重大的科学实验必须汇报的情况下,聂工是不会摸它的。
难道说,爸爸这是准备要把他送到监狱里去,而且还是,永远放不出来的哪种?
后娘最彪悍 第238章卫国的求学路
第238章卫国的求学路
“领导,6万公里了,我们可是在最极端的路况下开的,这胎才爆,昨晚天黑没看清,撞树上,我一脚油扫倒了五颗树,我敢说,咱这款车推出去,那是神车。”一试车员摘了头盔,甩着满盔里的汗说。
“向北,这雨刮器的橡胶,我怎么看着跟轮胎的有区别?”苏向东掰起雨刮器来,皱着眉头说。
“雨刮器嘛,销耗品,不需要搞那么好的塑胶吧?”试车员说。
苏向东摇头了:“要真是神车,得耐操,雨刮器也一样,走,下车间,重新订做雨刮器,我要这车在十万公里之内不出任何毛病。”
俩人于沙漠上开车往前走着,突然一辆车就冲着苏向东的车来了。
那是一辆老吉普,迎面冲着他开了过来,刹车都没刹。苏向东一把打方向绕过,心说这人不是疯了吧,结果那车在他身后一个急转,直接就朝着他的车屁股狠狠一撞,苏向东头磕在方向盘上,给撞的头晕眼花。
“领导,没事吧,试试车还能不能走?”旁边的试车员说。
苏向东捂着额头顿了会儿,打开车门就下车了:“你他妈的,聂博钊,你疯了吗你想撞死我?”
聂工也从车上下来了,迎头直接就是一拳头。
试车员苏向北哎哎叫着:“聂工,好端端的你咋打人呢?”
冷奇从另一侧下车了:“小伙子,滚一边儿,这儿没你的事儿。”
他直接飞起一脚,就把苏向东给踹到吉普车身上了,俩领导,左右全是拳头,对着苏向东呢。
“卫国好好儿一孩子,你给他撑场子,让他搞摇滚,苏向东,我是不是得感谢你?”聂工问。
苏向东扬起双手了:“领导,我只不过打了个电话,从南方叫了一班子过来,是你儿子自己非得要搞摇滚的,就为这,你要打我?”
冷奇就笑了:“小样儿,摊子铺的挺大啊,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啥也不知道吧,摇滚那玩艺儿,就是给坏分子,反社会们听的,而你呢,拿我们卫国好端端一孩子,给自己招揽群雄去了,是不是下一步你还想着,要逐鹿中原呢你?”
“书记你这张嘴,领导能当到今天,全凭我们这些人在下面苦死累活了你懂吗?”苏向东说。
冷奇气的:“滚你妈的,你累我不累,我骂你还费口水呢。”
看俩人吵吵上了,冷奇眼看就要揍人,聂工就把他俩分开了。
“非法召集一群无业、无背景的年青人,然后给他们灌输一些社会不公平,不公正,不法治的错误理念,时间长了,这些人就会真正成为一群反社会分子,你深知随着社会的变化,年青人普遍素质高了,《水浒》没用了,才会用摇滚的方式,来聚集一批人的吧?”聂工说。
苏向东摊了摊手:“那群人,就比如你家聂卫国,本身就是在社会上受排挤的那部分,只是我看到了他们,我伸出了手。”
“可某一天,你要叫他们危害社会,他们就会去危害社会,你要叫他们搞恐怖主义,他们就会行恐怖主义,而这是边疆,是恐怖主义盛行的地方,你拿我儿子做招牌,网络、勾结成团伙,你就是在搞黑势力。”聂工吼着说。
苏向东气的冷笑:“是你儿子来找我的聂工,而且,我问心无愧。”
“我管你有愧无愧,等着被起诉吧你。”聂工说着,一拳砸在汽车门子上。
苏向东才不怕呢:“我有最好的律师,可以帮我打官司,我还得说,聂工你,就继续瞧不起聂卫国吧,他能离家出走一次,就还能离家出走第二次,摇滚,那玩艺儿能上瘾,不信你看着。”
冷奇气的不行了:“博钊,我把这货打死算了。”
“打死咱得坐牢,不值当。”聂工说。
俩人把苏向东一通欺负后,开上车,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试车员很不爽啊:“领导,矿区这帮人怎么这样儿,冷奇那样的,还能做书记呢,我真替您报屈。”
“马上改革开放,民营经济将会成为主流,咱将来是要做亿万富翁的人,不跟这帮又红又专,心里只有建设祖国的人置气,真的。”苏向东说着,开上车一点火:“不错啊,还能发动,咱这,真神车。”
连着在小陈家住了好几天,季超群惦记着自己的工作,想回了,但邓东崖不想走,而家里别人也就算了,顶多多个碗吃饭的事,矿区人少,大家都愿意招待客人,王姐和甜甜每晚下班,还主动跑来帮陈丽娜做饭呢。
不过,饶是这样,季超群也觉得自己该走了。
她本身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习惯于安静,这个孩子整天呼来叫去,隔壁马还不停在嚎叫的基地,已经快把她给吵疯了。
“季阿姨,我求您了,再住两天,好吗?”二蛋泪蒙蒙的,就说。
“阿姨真不能住了,阿姨得回上海了,再说,我们在你家住的也太久了,这不好。”
“很好,真的很好啊阿姨,我们家的人都特喜欢有人来做客,您要嫌马叫的厉害,我明天把马牵别的地方去,行吗?”
季超群是城里人,还从来没见过有人会这么热情的挽留客人的。
她觉得这孩子有问题啊:“小陈,你家这孩子,在舞台上那简直就跟个国王似的,下了台怎么这和胆儿怯,而且,我们是真该走了,我看你家聂卫国怎么就一幅,我走了他得上断头台的样子?”
陈丽娜正在给葡萄疏果呢,就说:“他怕你们要走了,他爸得收拾他,有亲戚在,人不好教育孩子的啊。”
季超群低声说:“我真不能留了,我妈给我介绍了一对象,我原来高中同学,同一个系统的,原来记着人不错,我得回去看看。”
“怕比邓东崖年轻吧?”陈丽娜一听好奇了,就八卦开了。
季超群显然很有意思,一看闲极无聊的邓东崖竖着耳朵跟兔子似的在偷听呢,故意说:“跟我同龄,主要是身体健康,没什么毛病,三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吧,还没结过婚呢。”
邓东崖有挺严重的胃病,这是老毛病了,不过到基地以后,小蛋蛋看他胃不舒服,就熬一碗药给他,他吃了觉得自己挺好,现在跟邓淳一样迷信偏方。
而且他觉得自己真不赖啊,就算在床上,那是季超群自己不让他表现好吗,他哪里就已经不年青,不如人了?
而陈丽娜呢,很对得起她自己的至理名言,劝分不劝合:“那赶紧回去见见啊,二婚找个头婚的,还跟自己一样年青,小季你有福气了。至于邓东崖,既然离婚了就不要藕断丝连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这对于邓东崖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啊,因为一离开矿区,回到上海,人季超群会直接搬回娘家,前妻立刻就有人等着相亲,而且是连闺女一起带走,可怜他,明明儿女双全,难道要变成个孤家寡人。
于是,二蛋痛哭流涕的挽留,只差拽季超群的包了。
邓东崖一步三回头,看聂卫疆一直瞧着自家闺女,特不要脸的跟陈丽娜说:“现在咱们共和国可是男多女少,狼多肉少,要不你再挽留挽留我,我将来跟你做亲家。”
陈丽娜笑着说:“我家卫民急着赶飞机呢,他的飞机不能耽误,你们既然一起走,就别磨磨蹭蹭了。”要不是他是领导,她都得说:赶紧滚吧你,住我家连吃带喝,吃上瘾了你。
卫民点着了火,等不到人上车,憋火着呢。
这家子人,一点相亲相爱的感觉都没有,他都要出国了,就没人来跟他作个告别,也不知道在干啥。
“对了卫民,到了矿区,把这折子上的钱取出来,你拿着一并路上花。”陈丽娜也是忙疯了,到这会儿,才记起聂卫民来,把一张汇款单就给他了。
聂卫民接过来刚要装,突然一把拍自己额头上了:“妈,这是刘小红的笔迹,她居然在冬风市?”
“啊,你不知道?”陈丽娜反问。
聂卫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想过刘小红可能是回阳山老家了,也可能是从此以后就不再见他了,但完全没想过,她会跑到冬风市去啊。
他一把把陈丽娜拽过来,在她脸上狠亲了一口:“妈,我谢谢你。”
“这孩子,你没事儿吧?”陈丽娜故意还说。
聂卫民扬着那张汇款单子,笑的就跟小时候站在大铁门上,看陈丽娜的汽车从农场回来似的。
陈丽娜其实是故意等到这一刻才说的,年青人啊,路很漫长,她得让聂卫民这个很聪明的,想要什么都会易如反掌的得到的孩子,也知道,这世间总有些东西,是难求得的。
毕竟养了十来年了,陈丽娜看不出来吗,上辈子报纸上称‘情妇’,而那时候的报纸,对于措词还是很严谨的。
可见,聂卫民那怕喜欢,给予刘小红的尊重并不多。
那怕他真的爱她,到现在,没有亲口说过一句爱吧,没有给过那闺女准信儿吧。
她都把这孩子养这么大了,总得教会他,如何真正从心底里的,去尊重一个爱慕的女性吧。
冷奇来基地的次数,可真不算多。
就偶尔来一趟,吃碗饭,因为他脾气爆,会吹大话,在孩子们的心目中,那是属于比聂工还凶,还吓人的叔叔。
可今天,他是跟聂工一起回来的。
二蛋只差钻进季超群的包里,逃离家了,但大势已去,唯一能倚靠的,爸爸有所忌惮的客人走了,而冷叔叔呢,穿着领子高高的风衣,大头皮鞋,一头板寸贴着头皮,还戴了一墨镜,就从他爸爸的老吉普车上下来了。
转身到后面,掀起后备箱,二蛋以为冷奇是想拿拷子,或者猎枪呢,没想到,他拿出一个更可怕的东西来。
没错,为了帮聂工教育儿子,冷奇拿了一个大搓板出来,夹在胳膊下,嘴里叨着一根烟,大步向二蛋走了来。
经过二蛋身边时,他低了低墨镜,露了一丝冷酷的目光出来,然后,擦肩而过。
搓板一痕痕的凸起着,棱角是那么的尖锐,冷书记握它在手中,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捻顺手。
聂卫国吞了一口唾沫,心说这大搓板要轮到他的背上,那得多疼啊,要光打背也就算了,不怕,挨得住,主要是打烂了脸,打落了牙,他可能一辈子,就玩不了摇滚了。
“你给我拿一搓板干嘛?”陈丽娜说。
冷奇在葡萄架下亲自比划:“孩子们的衣服爱脏呀,而你那搓板呢,木头的,搓几下就不成了吧,我们这是新式的塑料搓板,我试过了,磨不秃,比木头的好使唤。”
陈丽娜拎了一下,挺重,挺结实的:“放那儿吧,明天我试试,好不好用。”
二蛋以为的大凶器,就这样,轻轻给搁墙角了。
冷书记跟陈丽娜短暂交流了一下主妇心得之后,头一甩,又进去,跟几个孩子吹牛,充大英雄去了。
聂工一直在实验室呆到晚饭的时候才回来,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
聂卫疆和邓淳呢,正在听冷奇讲自己当初给苏国还债,押火车皮到苏国的事儿呢。
红彬树,厚厚的雪,还有冷酷的,随时想开枪的苏国士兵。
在他说苏国人故意挑衅,嫌鸡蛋不够大,或者麦子不够饱满,面粉不够白,而故意不肯收东西时,他用眼神威慑对方收下东西时的样子时,他故意瞪着邓淳:“要是你,我这样瞪着你,你会害怕吗?”
邓淳是真怕:“您用眼睛瞪着他们,他们就收下东西了吗?”
“是的。”冷奇说。
邓淳和聂卫疆手挽着手:“冷叔叔,你真的太棒了。”就这,还没听到冷奇一大脚,把苏国兵踹回他们边境的一儿呢。
陈小姐晚上做的浆水面,炒的虎皮辣子,回锅肉,炖了好几只大蹄膀,还有拌好的黄瓜,小萝卜,红薯叶子,冷奇搓搓双手,哎呀,要说安娜有哪一点不好,就是不会做饭啊。
可见,一个男人能娶一个同乡的女人,是多么的重要。
“灯开开啊小陈,没个摸黑吃饭的吧?”他说。
聂卫疆说:“我家装的是我大哥发明的声控灯哦,您喊一声它就开啦。”
邓淳喊了一声,果然,灯亮了。
冷奇对于聂卫民,除了竖大拇指,都不知道再说啥好。
就在这时,聂工进门了,而在这一瞬间,灯也突然黑了,二蛋以为是爸爸的怒火把灯给弄灭了,本来就因为害怕而没敢入座,这回直接吓跪了:“爸,我错了,您要打我也行,骂我也行,让灯亮了,行吗?”
陈丽娜啊的一声,灯又亮了。
聂工于是入座了:“卫国,帮你妈把饭端到桌上了就赶紧吃饭,站着干嘛。”
二蛋一看菜那么丰盛,猪手炖的烂烂的,胶质都快流出来了,突然就觉得,这大概是自己行刑前的最后一顿饭的,一抹眼泪,坐下来,就给自己挑了块大肘子。
“能跟爸说说嘛,现在西方流行乐坛,你最喜欢的摇滚乐队是哪一支?”聂工突然问说,声音温柔的,简直不像是要骂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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