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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好嘛,一招接着一招,吓的老太太连气都没喘过来,传说中一通架吵死一个老太太的陈丽娜,直接给了黄花菜最重的一击,吓的她一个扬挺,就扑通一声坐到在了地上,简直是活脱脱的,样板戏里最后给群众们堵到穷途末路的黄世仁。
……
“哥哥,你看这天都要中午了,她会回来作饭吗?”二蛋趴在基地的大铁门上,眼巴巴的等着。
聂卫民不耐烦的说:“哎呀,她第一天去,走马上任嘛,肯定会比较忙,咱们等着就是了,要实在不行,哥中午给你们拌点懒疙瘩汤吃。”
烈日炎炎,基地门前水泥雕塑的,穿着羊皮袄,扛着大铁锹的三尊工人像,是纪念一号基地打出第一桶油来时雕塑的。
三个石油工人,一样挥舞舞着双臂,结实的拳头,咬在一起的牙齿,因为兴奋而狰狞的脸,栩栩如生。
最左边的雷峰帽上往下一滴滴的滴着水,滴在地上啪啪作响,那是给烈日晒化的。
妈妈走的时候,给老大和老二一人一颗糖,给三蛋儿给了三颗,最小的一个嘛,当然要受点偏疼。
三蛋儿手扶着大铁栏,记得妈妈说,等到三个石油工人都没影子了以后,妈妈就回来了。
小家伙手里还给妈妈藏着一颗糖呢,紧紧盯着那三尊石油工人像,眼看影子一点点的没了,心里那个急啊,一颗糖在手里,汗都要把糖给融化了。
终于,远远的戈壁滩上闪过一道光,那是小汽车前玻璃的反光,仨孩子振臂高呼,乐的同时跑了起来,其样子,恰和对面的三尊石油工人一模一样。
一进基地的大门,二蛋一身的土,跟只小脏猪似的就要上车,妈妈眼睛一瞪,孩子就害怕了。
“脏孩子可没车坐,跟在后面跑吧,抖完了土再说。”陈丽娜说着,只让三蛋儿上了车。
聂卫民监管不力,属于罪加一等。
她车开了,俩孩子就追在车后面跑,边跑,二蛋还在拍自己身上的土。
“哥,帮我拍拍嘛,拍拍嘛。”二蛋不停说。
聂卫民生平最怕的就是土,屏着呼吸帮他拍着,说:“妈说你是条金鱼,三秒钟的记忆,我也觉得你记性差,她早上才叫你不要玩土不要玩土,你非要玩。”
小汽车在前面缓缓跑着,忽而就停下了,车窗子缓缓降下,三蛋儿在里面喊:“哥哥,快上车,妈妈愿意要你们啦。”
好家伙,二蛋小屁股蛋子肥肉一颠一颠的,百米冲刺,就往前冲去。





后娘最彪悍 第45章一锅端
第45章一锅端
对于陈丽娜来说,只是把刘解放赶下场长的位置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在没有翻查账本,没有听知青们诉苦之前,她还没有那么的愤怒,直到知青们诉起苦来,她才知道,不仅仅是刘解放,还有王富生,甚至于,矿区个别不三不四的人,给知青们受过的迫害,真的是数都数不尽。
“陪着些不三不四的人跳舞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那个王富生,每次下来检查工作,都要伸手揩油,我最讨厌他了。”一个知青女孩子说。
另一个说:“要不跳舞也行啊,像安娜一样,被派去挖排碱沟,或者就是派挑大粪的活儿,臭死咱们。再不济,还有年年的回城探亲呢,我们一年就只有一次回城探亲的机会,只要他们不愿意,我们就没有办法回家,就为着这些,大家敢怒,敢言吗?”
“你们现在要是愿意检举和揭发刘解放和王富生,他们就都可以坐牢。”让所有知青们都敬爱的陈场长握着她们的手说。
但是,知青们全都犹豫了。就连思想最开化,最解放的安娜都说:“陈场长,我们要真的去检举和揭发他们,他们是能下监狱,但我们的名声也就毁了。”
这要是个男性领导,肯定会想办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让这些女孩子们张嘴,站到公众面前,去揭法刘解放和王富生这类渣滓。
但陈丽娜是个女人,尤其,她还是个上辈子也受过不公的女人。
无论何时,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实在是再重要不过。
她不能为了打倒一个败类,就赔上一群小女孩的名声。
想了想,她说:“好了,这俩人我非送进监狱不可,我得叫你们知道,正义或者会迟到,但永远都不会缺席,你们把这些话全藏到心里,保护自己的名誉要紧,至于那两个人渣,我来处理。”
于是,走马上任好几天了,陈场长就没有再找过孙家的麻烦。
简直是,黄花菜装怂,陈丽娜忙工作,彼此相安的不正常。
直到有一天,王富生悄悄到了农场,这事儿啊,它就又要起波澜了。
老孙家全家人围在一处,又是凄风苦雨啊。
自打到了边疆,横行了七八年,一朝输了个底朝天,而且还输的这么彻底,一败涂地,黄花菜大手一挥,当然是召开紧急会议啊。
“富生你说,那个陈丽娜咋办,这农场不归咱们了也行,反正俺家如今也富足了,大宝后半辈子的花销是有了,俺也不怕啥,俺们回老家就成了,但是,俺不能叫那陈丽娜好过。”黄花菜就说。
“对啊三姐夫,现在咱们是不成了,就看你的了。”刘解放垂头丧气的说。
“这样吧,王总工那人好酒,我明天去趟基地,跟王总工喝顿酒,等他喝醉了,我想办法偷到陈丽娜的档案,咱们知道她是个臭老九嘛,到时候我跟矿区反应,再联络一下正在边疆串联的小—卫兵们,给她上点颜色,你们看怎么样?”
王富生也没啥文化,当初还是因为孙转男的面子,就娶了孙爱男,谁知这孙爱男她竟是个石女。
不过石女就石女吧,反正作了手术能人道,也就行了。
而他呢,醉心于官职,只致力于往上爬,对于孙家其实也没啥感情。
但是,架不住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啊。
这王富生有个妹妹,红专毕业,人也长的漂亮,他一直想介绍给聂博钊认识呢,到时候,等把妹妹介绍给聂博钊,俩家亲上加亲,再把三蛋儿给过继过来,岂不完美哉?
所以,他现在想的是,灌罪王总工,拿到档案,直接就引小卫兵们进驻矿区,把陈丽娜直接给斗翻在地,还踏上一万只脚。
其心,不可谓是又恶又毒了。
黄花菜和孙多余几个一看王富生吐口了,哎哟喂,顿时阴霾一扫而空。
“行了,解放,赶紧整俩菜,今晚先陪你三姐夫喝两盅啊。”黄花菜就说。
刘解放说:“妈哟,现在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酒啊。”
“你没有,我有啊。”黄花菜说着,抹了把脸就去翻自己家的酒了。原本,酒都是给孙大宝备的,老太太今儿出回血,就给三女婿喝一回。
现在的王富生不是三女婿,可是他们全家的救世主了啊他。
喝完了酒,王富生就出了门,准备在这农场里转上一圈儿,当然了,他是矿区的干部,到了下面,那属于是领导视察工作,当然要刘解放陪同着。
“工人文化馆今天咋没开门啊解放,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呀。”走到一处破破烂烂的场馆门前,王富生就停下了。
刘解放说:“这不我的场长也卸任了,怕新场长来了要整顿风气,我就把那些妇女们全给赶回去了嘛。”
“那怎么行啊,我今晚还想跟安娜姑娘跳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了。赶紧把知青都召集来,把文化馆开开,咱们来个联谊会。”喝完了酒,那想送人头的心他就按捺不住啊咋办。
“要不,我给你另外找几个吧,安娜腿瘸了,跳舞不好看。”
要知道,上级领导们一来检查工作,都喜欢点名叫安娜出场陪他们跳舞。
领导也不是一味的全都是又红又专心中只有领袖嘛,在工作之余有个女同志陪着谈谈心,谈谈人生理想那还是很浪漫的嘛。
王富生不过摸过两把安娜的腰,暗示她,为自己献身,就是为共和国献身,还没上手了,嗨,给她搧了一耳光,完了。
有点遗憾啊!
“还有更年青,更漂亮的妹子没,最好是文工团下来的那种,漂亮热情又大方,而且有着为共和国奉献的精神的那种,赶紧找几个来,陪我跳舞。”王富生于是又说,毕竟年青的小妹子们更好哄骗嘛,他说一点边疆历斗的经历,再卖点苦,有些还是会跟他上床的。
“也没有,我给你介绍几个经验老道的吧,是我的老对象们,三妹夫啊,我现在卸任了啊,调动不了知青们啦。”
没有文工团的妹子,安娜也不来,王富生其实挺不高兴的。
但是,老的也有老的好,这农场里,颇有几个风骚妖艳的老妓女呢,于是,工人文化馆的门一打开,他就进去先等着去了。
大晚上的,老聂家。
“妈,妈。”
“咋了三蛋儿?”
陈丽娜正在给聂卫民制字卡,见三蛋儿总是盘在她膝头不肯走开,就问:“是不是刚才饭没吃饱?”
“没有,哥哥今天打我。”
“二蛋,卫民,你们打三蛋儿了?”
“胡说,我们兄弟从来不打架,三蛋儿是在撒谎。”聂卫民说。
歪着脑袋,他一把把三蛋儿给抱了起来,挣的嘣出一个小屁来,把三蛋儿放炕上就开始挠他痒痒了:“小坏分子,哥哥问你,哥哥啥时候打你了,嗯?”
三蛋儿给挠的哈哈直笑,指着二蛋就说:“二蛋打我。”
“不可能,我们赛跑的时候,我回回跑第一,二蛋跑的慢就是因为他非得要背着你,兄弟一起拿第一,他更不会打你。”
“你们有没有发现,三蛋儿的鼻子好像高了很多?”陈丽娜停了手,也爬到了炕上,仨人头凑头,一起研究穿的跟个小棉狍子似的三蛋儿的鼻子。
二蛋傻乎乎的:“没有啊,他就是个塌鼻子。”
聂卫民最精,就说:“我也觉得三蛋儿的鼻子突然之间长了很多。”
“妈问你,二蛋真打你了?”陈丽娜于是又问三蛋。
小家伙一脸认真:“打了。”
二蛋气的翻跟头:“没有,没有,我只打钱狗蛋和小金宝,从来不打他。”
“完了,三蛋的鼻子又长了很多,据说呀,撒谎的孩子,只要撒一次谎,鼻子就会长一点,妈妈敢确定,这事儿二蛋没错,是三蛋在撒谎。”
二蛋简直:“对嘛,妈妈什么都知道,就是三蛋在撒谎。”
他指着三蛋的鼻子说:“咦,果然长了,又长长了很多呀。要再长,会不会顶到房梁上去?”
三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真以为会长到房梁上,一想那该有多丑啊,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陈丽娜连忙把他抱了起来:“好啦,妈妈知道,咱们蛋儿只是舍不得离开妈妈是不是?从明天起,只要你想跟着妈妈,妈妈就带你一起去上班,好不好?只要你肯认错,鼻子就会回去的。”
小家伙摸了摸鼻子:“妈妈,我错了。”
搂着这孩子,陈丽娜心说:哎哟喂,这些天真的小家伙们,可真是容易哄骗啊,要有个心思不正的人带着他们,误入岐途真是必然的。
外面哐哐哐有人砸大铁门,三个蛋齐齐竖耳朵:“爸爸回来了。”
当然不是爸爸,陈丽娜一人屁股上拍了一把:“穿大棉袄,今晚呀,妈妈得带你们出去一趟。”
“妈,咱们去哪儿呀。”听说要出门,三个蛋可兴奋了。
“妈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就跟你们爸爸的一样重要。”陈丽娜说。
外面,等着她的其实是治安队长秦胜,上了车,陈丽娜问说:“佩枪了吗?”
“佩了,不过陈场长,究竟怎么回事啊,咱们和木兰农场是平级,我们的人直接进木兰农场工作,怕不好吧。”
“你放心,在任何时候,风化,纪律这件事情没有平级,或者越级之分,我要走马上任,当然第一是抓农场的风纪,而你呢,基地的职工干部们总是周末往农场跑,你自己担了多大的责任,又有多担心,怕万一给上级领导们视察的时候捉住,职位要掉,也一直悬心吧,今天,咱们就彻底剿了农场这股不正之风,好不好?”
“陈场长,我得说一句由衷的话。”
“秦队长你说。”
“他想说,妈妈是基地第一家属,开基地第一辆小汽车当之无愧。”聂卫民在后面抢着就说。
“好小子,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偷听我和你芳芳婶吵架了?”秦胜转头就问。
聂卫民恨恨的:“谁敢说小陈阿姨的坏话,小心哦,我可都会听见的。”
到了农场门口,治安队一见是场长,当然直接就放进去了。后面一辆大卡车,上面全是1号基地治安队的人,直奔文化馆。
三更半夜的,农场大多数的人都睡了,陈丽娜停稳了车,一看仨孩子在后面竖着耳朵,全跟小狗似的,就问:“冷吗?”
大的两个齐齐摇头,只有三蛋儿点头:“冷。”他不敢撒谎,怕万一撒谎,鼻子要变长。
陈丽娜把暖风又调大了两格,反正基地多的是油,可劲儿的烧吧。
只见大卡上的治安队员们下了车,再紧接着一阵哗啦啦的拉栓声,仨孩子齐齐趴在玻璃窗上,就见工人文化馆里走出几个人来。
“那个是我三姨父,妈妈,那个是我三姨父。”
陈丽娜笑了笑,说:“哎哟,还真是你三姨父,他不是矿区的干部吗,三更半夜的,咋在这儿给咱们基地治安队的人捉住了,我们可是来捉基地的工人们的呀。”
“你就是来找我三姨父的。”聂卫民才不上当。
红着小脸蛋儿,他说:“你要当场长,我外婆不干,她倒没啥,唯一能防碍你工作的只有我三姨父,因为他在矿区,管的是人事,他会给你调很多你不想要的人进来。”
“小家伙,你是个孩子啊,妈妈带着你们出来,是因为不敢夜里单独留你们在家,你要再像个大人一样,往后我可不带你了。”
“妈妈只带我一个。”三蛋儿特别理直气壮:“因为我最爱妈妈了。”
“王科长,你说你是来交流工作的,那我问你,你听的这是啥?《相思河畔》,这种磁带属于靡靡之音,是台湾用来麻痹,腐蚀我们革命战士的糖衣炮弹,你一个矿区干部,居然在听这种东西?”
王富生有话要说:“是那几个妇女同志偷偷带进来的,跟我可没啥关系。我又红又专,只不过喝了点酒,给她们栽赃了而已。”
“你们说,怎么回事?”秦胜端着枪,披着大衣,啪哒一口烟,狭着眼缝就看那几个老妓女。
到了边疆不知道辛勤劳动,出卖色相,腐化石油基地的工人们,有好几个工人因为她们,都染上了脏病,说真的,她们才是整个矿区的毒瘤。
“俺们啥也不懂,这是王科长的,王科长还吹牛说,在他们家,这样的磁带于少十几盘。”一个妇女立刻就说。
“你放屁,你个腐化妓女,秦队长你听我说,检举揭发,这几个都是卖淫的妇女,她们说的话不能信,而且,我现在命令你,把她们全关进牛棚。”
互相扒皮,很有意思啊。
“行了,原来王科长不止带着磁带在农场听,家里还有宝藏。走,今晚我们要到矿区,突击搜查王科长的家,他不是苏修,他是个走资派,间谍。”秦胜直接把烟一掐,招呼上治安队的人,卡车一开,拉着几个腐化堕落的妇女和王富生,就直奔矿区去了。
“妈,咱们也去矿区吗?”热热的暖气车里面,俩小的熬不住,呼呼大睡了,聂卫民还睁着眼睛呢。
跟着妈妈,开着小汽车,他觉得自己一晚上不睡都没事儿。
“小屁孩儿,回家睡觉,我发现我真是把你带野了我。”
陈丽娜说着,嘴里哼着北京的金山上,一路往基地走,偶尔后视镜里一看,小聂卫民也在打盹儿,连忙就说:“哎哎,你可不能睡,你要睡着了,妈得一回抱仨个,多累啊,快醒来。”
“不要,困。”
“妈走之前烤了大红薯,就问你要不要陪妈一起吃。”
聂卫民眼睛一吧哒,好吧,彻底睡着了。
但是二蛋一个机灵就醒来了:“妈,吃,我现在要吃。”
无意识侧瞥了一眼窗外,无处幽黯的雪山上星光闪闪,莫名的,叫她想起聂博钊笑时的眼睛。
孩他爸呀,她心说,等你回来,这里就有一个蔬果累累,枝繁叶茂的农场了。




后娘最彪悍 第46章油渣发糕
第46章油渣发糕
一本账,足足闹了一周。
这一周里,王富生被撤职,和刘解放一起,直接给关监狱里去了。
不过,陈丽娜并没有彻查农场的帐,只是让孙想男把仓库里少的东西和钱补齐就行了。
自古以来,十面围城,也得留个出口,为防狗急跳墙嘛。
从漳县来的黄花菜,盛放在戈壁沙漠的盐碱地上,足足八年,终于因为陈丽娜这个清水来的泼妇,蔫巴了。
“再不交账,矿区就要派人来查我的账了,妈,你说咋办呀。”孙想男也是愁云惨淡的苦兮兮。
孙多余给姐姐端来了窝窝头,自己拿起一个也吃了一口,伸着脖子咽下去了。
当初孙家寨是农场一霸,如今跟着大家一起吃起窝窝头了,粗糠杂面拌成的窝窝头,噎的她直打咯儿,咽不下去啊。
给黄花菜,黄花菜一把推开了:“我五八年吃够这东西了,我宁死不吃它,我要吃大白馍。”
这时候想吃大白馍,那就是吓闹腾了。
“不吃窝窝头,你当现在还是大宝在的时候,咱们有大白馍吃啊?”
“咋办,宁死不屈,扶我起来,我还能跟那上骚货吵,不,我要坐火车上北京,我要见领袖。”黄花菜心中有豪情万丈,怎耐身体支撑不住,正在发高烧了。
孙爱男就说:“人陈丽娜也说了,把仨孩子的抚养费还回去,为了保护大姐的荣誉,她就接账,接手之后,农场的赢亏她来做,还有富生的事儿,要是咱们不同意,她可是会让那些知青们去检举揭发,直接给他个枪毙。不行,妈你就……”
“我的五千块,那可是我给大宝攒的,那是我的命根子,你们谁敢打它的主意,就是动我的命根子,想都不要想。”黄花菜咆哮着嘶吼着,好家伙,挣出一身汗来,烧都要给她逼退了。
“那难道妈你就眼看着我也给抓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贪污犯要判多少刑期?”孙想男声音一硬:“妈,解放坐了牢也就算了,我和他离婚就行,我家秋娃眼看要上红专了,要我也有了案底,她的人生可就全毁了。”
“一个丫头片子,能比得过她舅舅的钱?”
“我大姐当初自己捡麦穗儿,讨口上大学,拉扯了孙家寨一寨子的人,我的秋娃也不会差,你有孙转男,我也有秋娃。”孙想男说。
老太太存折把的紧着了:“我攒的钱,可全是给我的大宝的,你们姊妹这些讨债鬼,可想都不要想。”
为防孙想男偷钱,老太太那存折可藏的好着呢,女儿嘛,那是用来还债的,而她的孙大宝,生了五个闺女才有的,女儿们为了儿子牺牲,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从娘家出来,孙爱男和孙想男面面相觑:“你说咋办?”
孙爱男想要丈夫轻判,孙想男想闺女的前途不受阻碍。
想来想去,俩姐妹一致认定:“行了,偷存折吧,估计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聂家。
难得周末,陈丽娜正在给仨孩子做饭呢。
院子里的大桶子里,养着一条足有一尺长的大青鱼,二蛋和陈甜甜两个,正专心的蹲在桶子旁逗鱼呢。
白杨河还在冰封之中,不过,凿开暗渠凿坎儿井的时候,知青们就发现,暗渠里的鱼又肥又大,有的足有一尺长,而且都跟没长眼睛似的乱撞,几乎属于白捞。
这要在刘解放当场长的时候,想吃鱼,那是想都不要想的,鱼是公产,属于共和国。
他是宁可知青们饿死,也不肯叫他们打牙祭的,倒不是说他心坏,只能说,他无用,这个世界上,无用的人,废物点心们,要当了领导,比坏人更叫人无奈。
到了陈丽娜这儿,鱼就可以吃了。
非但知青和农场的社员们今天有鱼汤喝,陈丽娜自己也提回来了一条。
一过完年,青黄不接,而木兰农场的仓库里,除了成群结队的老鼠,就是给啃成半筐半筐的苞米面了。
满打满从仓库里挑出来了几百斤麦子磨成面粉,陈丽娜得给那些老教授,专家们作调剂,他们全是她的大救星,但是还不好明着补贴,于是就趁着孙想男的糊涂账,私底下分给了他们。
农场的知青们早就习惯了半年糠菜半年粮,一天三顿糊涂饭,苞米碴子作成的窝窝头倒是很顶饿,还有今年兔子成灾,陈丽娜也就放宽他们,让他们打兔子来充饥了。
要改新品种的春麦、旱稻和棉花,又还得一大笔钱,那么,生活就只有省钱,再省钱。
基地自打过了个富奢的年,现在也是八五粉和高梁面调剂着来。
高梁面这东西,将来因为是健康杂粮,地位给抬的很高,但是要吃多了,就会便秘,而且,它味苦,又苦又涩。
但是,现在正是望雪雪不融,戈壁滩上连颗青草都没有的时候,还非吃它不可。孩子们一见高梁面就哭,但还非吃不可,怎么办呢?
今天去了趟乌玛依,倒是买回来很多点心厂作点心作剩的黑油渣,炸的酥酥的,再和上她拿自己卡其布的裙子问哈妈妈换来的花生和供销社买来的红糖,典了衣服换饭钱,卷到发好的高梁面里面,贴锅子烙出来,又油又甜又宣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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