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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男人嘛,天生的懒,陈丽娜来的时候,家徒四壁,这不上赶着他从后面的林子里锯木头,做椅子做桌子,现在家里可齐全着呢,整套白桦木的家具,纯实木打造,要搁将来,能卖大价钱呢。
“其实呀,我们是为了你而来的,小陈。”阿书记于是又说。
“去年,咱们木兰农场的粮食产量,就细面来说,供给整个矿区,只供给了三个月,剩下的全是咱们高区长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东家借西家,借来的。今年我和高区长算了一下,细面至少可以吃到越冬,这个,你做的贡献可不少。”
只是越冬,离自给自足,还差的远着呢。
而当时陈丽娜给俩个领导立的军领状,是说自己三年之内,实现产量的自给自足。所以,一年秋收完了,领导们这是亲自上门,来给她的工作做总结来了。
陈丽娜就站在聂博钊身后,聂工想了想,站了起来,示意陈丽娜坐了,说:“行了,你陪领导们好好聊聊,我去给咱们烧点水。”
好嘛,关键时刻,家属很给力啊。他这是以实际行动表明,无论陈丽娜做什么,自己都会全力支持了。
俩位领导相互看了一眼,卖了个关子。终于,还是高区长伸手握上了陈丽娜的手:“还有两年,咱们携手同行,力争帮矿区的工人、社员,知青们糊饱肚皮,陈场长你觉得怎么样?”
“定不辱命。”
因为阿书记和聂工很快就要上北京,去开会,见领导,阿书记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他谈,俩人就聊开了。
高区长坐着喝了会儿茶,见聂工的小书房门锁着,门上钉了一张纸,一看就是孩子们画的,就走了过去。
好嘛,看半天,看出味道来了。这是俩女人,其中一个烈火大红唇,波浪长发,长裙子,嗯,在孩子们的审美中,这应该就算是个大美人了。
另一个要矮的多,灰不溜啾,短头发,头上还扎了几根小令箭。下面一行小字,因为写的实在太潦草,灯下看不清,高区长正准备要仔细看了。
“这,高区长快坐吧,孩子们乱画的,我撕了它就是了。”
陈丽娜走过来,一把就给撕了。
两位领导坐够了,茶也喝足了,准备要走了。出门的时候,高区长落后一步,说:“陈场长,那纸上写的是,打败贺兰山,妈妈必胜,再踩贺兰山一万只脚吧?”
“领导您眼花了,怎么可能呢?”陈丽娜连忙大笑三声,以掩尴尬。
没错,那张纸,是孩子们为了她能赢过贺兰山,画出来给她加油打气的。
每一天她只要赢了,聂卫民就要在贺兰山的头上画一只小令箭,代表她又输了一次。
时光荏苒,收完棉花分棉花,分完棉花缴公粮,转眼就进腊月啦,孩子们也该放寒假了。
“妈,今天小红在咱家吃饭呢,你怎么又是做羊肉啊。”
“怎么,羊肉不好吃?”
“上火。你看小蛋蛋的嘴上都起泡了。”聂卫民头上戴着皮帽子,脚上穿着小皮鞋,身上的小皮衣是生羊毛的,不停往下掉着毛。
才从学校里回来,进门他就扑到陈丽娜身上了:“冷,冷,让我在你脖子窝里暖暖手。”
“你冷我不冷,赶紧,桶子提上了给我捡煤去。”
“今天期末考试,我考了一百分。”
“哟,那今天得给你煮一根葱再加俩鸡蛋呀。”
“可不?”
“少废话,赶紧出门捡煤去。”
刘小红跟在他后面进门,一进门顺溜溜的提起煤桶子,就去外面捡煤球了。
现在,这是她小姨的家,从此,再也没人赶她走了。
“小红考了多少分?”
聂卫民伸了两根手指头出来:“也是一百分。”
“很好,不错,咱们聂卫国呢,考了多少分?”
聂卫民咦了一声,一脸丧气:“61!”
“不错呀,六十分及格,他及格了,多一分还是浪费了,今天晚上我给你们煮鸡蛋,一人两个。”
从秋天开始,农场的鸡就不下蛋了,边疆这地方,冬天菜贵,鸡蛋更贵,而现在孩子们又正是需要蛋白质补身体的时候,一个鸡蛋赛半斤肉,但也得咬牙买。
要说鸡蛋,无论炒还是白水煮,那怕就洒点儿盐,孩子们也是爱吃的不行。
“一个赛一个的懒货,聂卫民,小红比你还小,是妹妹,总叫她干活而你不干活,我就问你问你羞不羞?”
“不羞,我外婆说啦,干活就是女人的事情,跟男人没关系。”
“重男轻女,不把闺女当人看,所以你外婆给关林场去了,知道阿里木林场不,山高石头多,除了树就是狼,那狼要咬起人来,一口就是你的小手手,再一口就是你的胳膊,嗯,有时候鼻子都给你咬掉。”说着,陈丽娜掐了一把聂卫民的鼻子。
这孩子从小鼻梁高,鼻子挺,好掐得很。
“妈妈,狼真的会吃掉外婆的鼻子吗?”三蛋儿害怕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儿害怕。
“没有,妈妈骗你哥哥的,你外婆好着呢,再说,就你外婆那凶狠,只有她吃狼,狼不敢吃她。”
三蛋还是有点儿害怕,毕竟外婆会不会被狼吃掉没关系,他是怕自己要给狼吃掉。
“不行,妈妈,今天晚上我不能和哥哥睡啦,我得跟你睡。不然狼来了,会吃我的。”
“蛋蛋,你已经四岁了知道吗,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再撒娇装小,狼在林场又不在基地,再说了,就算真有狼,我也会保护你的,不准再提跟妈妈睡的事儿,她和爸爸还要给咱们生小妹妹呢。”二蛋冲进厨房,就揉上三蛋儿的脸,两只冰棒似的小胖手把弟弟的小圆脸揉来搓去。
“聂卫国,谁跟你说爸爸妈妈要生小妹妹的,你个学生不好好读书,为啥总想些没用的事儿?”
“大姨说的呗,她说自己怀上啦,你也该快啦。要说为啥你总怀不上,就是因为蛋蛋老是霸着炕。”
陈丽娜一烧火棍子就抽到他屁股上啦:“好嘛,卫民不偷听我们说话了,倒是你又偷听上了,再敢偷听我和你大姨说话,烧火棍子伺候。”
二蛋摸着屁股,喊着不疼不疼,转身和提了半桶子煤的刘小红撞了个正着。
“小姨,我帮你烧火,不过,今天真是吃羊肉吗?”
“嗯,今年农场洋芋丰收,今天刚下来新粉,手擀粉配黄焖,就问你们为啥不喜欢吃?”
身在边疆,羊肉吃法多了去了,但是黄焖最难做啊。
焯水水血,去完了还得大油锅伺候上了炸,炸完了还要上色来炖,费油又费调和,但也好吃,炖上一大盆,往小库房里一冻,随时想吃了挖一大碗出来,就够全家吃的。
“小红,去,把聂卫民叫来,叫他来替我磨砍刀来,这刀太钝了,剁不动。”
“小姨,我帮你磨吧,他还要读书呢。”
“都是两百分,凭啥他读书,你干活儿,不行,把他给我喊来。”
于是,刘小红就去叫聂卫民了:“哥,小姨喊你磨刀,她要砍羊蝎子呢,快点儿。”
“哎呀知道啦知道啦,我马上就去。”
说马上就去,但还是磨磨蹭蹭,好半天才过来。
蹲在地上看了看刀,他说:“不行啊小陈同志,你这刀上全是豁眼子,得费力磨啊。”
“是啊,我们大家都等着吃羊蝎子呢,你要再磨洋工,烧火棍子伺候。”
聂卫民于是就开始磨刀了。
一下又一下,他磨的那叫一个细致。
陈丽娜一直怀疑他和聂博钊与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不过,比聂博钊更强的一点是,聂博钊的眼睛因为早年爱读书,当然也是营养不良,再加上夜里灯光不够的关系,眼睛早就近视了,现在要军训,打靶,全得借助于眼镜。
聂卫民的视力却是好到惊人。
有一天,陈丽娜带着他到农场去,一望无际的田野上,一片雪白的棉花田,田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棵树,粗枝巴拉的立着。
那树在陈丽娜眼里都只是个影子,但聂卫民非得说,树上有一只鸟,应该是受伤了。孩子对于鸟嘛,都有种天然的喜爱。
陈丽娜骑着自行车,带着他走了好远,到树边,就见树上真挂了一只受了伤的隼,腿上中了砂弹。
隼那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现在没有保护动物一说,但是等到将来,这东西一只能卖好几十万呢。
把隼送到矿区卫生院去作手术的时候,陈丽娜顺带给他测了一下视力,据医生说,用他们现有的机器,测不出这孩子的视力来,不是因为他视力不好,而是因为他视力好到惊人。
这时候,陈丽娜才知道,要收养刘小红那一回,聂卫民是只凭自己的裸眼视力,就在贴近宋妻的时候,穿过的确凉的衬衣,看到宋妻身上的伤的。
“聂卫民,你没有胡看乱看吧,比如说,别人身上不该看的地方?”当时陈丽娜下意识的,就捂上了自己的胸:“小伙子,我没发现你的眼睛会犯罪呀。”
聂卫民给气的跳了个八丈高:“我是贴着那个女人的衬衣看的,的确凉的经纬织缝间是有缝隙的你懂不懂,我要天天贴着别人的衣服看,我不是耍流氓吗?”
好嘛,就为了保护他的眼睛,也不能让他整天埋头在书里面呀。
“小红,你妈现在怀孕了,也照顾不过来你,你要不想再回农场,索性就住我家完了,你说呢?”
陈丽娜接过刀来剁着羊肉,就问刘小红。
二蛋嗖的一下就窜过来了:“农场太冷,小红姐肯定不想再去啦。”
三蛋儿也说:“是啊,农场只有白菜大土豆,我们家有羊肉哦,还有,妈妈的大澡盆里种满了菜,咱们家是有菜吃的人哦。”
现在有了土膜,澡盆子虽不大,但是青菜的产量更加翻了番,尤其是有了好种苗,陈丽娜种的都是油麦菜,桐蒿和菜心这种最嫩的蔬菜,只要凭水就能长得好,大冬天的,配着羊肉来一盘子,孩子们顶喜欢吃了。
“是啊,不行放寒假就别回去了,在我家过着得了。”
“不行,我妈怀孕了反应重,我得去照顾呢。”刘小红很干脆的摇头。
晚上聂博钊回来,一闻着香气就说:“天啦,好久没吃过手擀粉了。”
“嗯,你又给放回来了,怎么样,最近工作顺利吗?”
7月份有英美元首秘密访问共和国后,中苏局势一下缓和了不少,石油业也给上面重视了起来。
但同时,因为从各方面混进来的英美旅行者不少,边疆也进了好多,所以聂博钊的研究室直接给全方位封闭了,虽然住的近,但最近真是很少回家。
平常的饭菜都是在实验室随便解决,聂工偶尔不回家吃一顿,真的着不住了。
胖乎乎的洋芋粉,柔软筋道,配上羊肉和炸过再炖的土豆,那叫一个好吃,不过前几年农场里的洋芋产量不高,就洋芋本身都不够吃,谁还舍得拿它做粉呀。
只有今年,洋芋大丰收,农场家家都有几十斤的手擀粉。
“爸,今天小红也在,你不能打我喔。”二蛋今天可勤快了,他爸才一进门,立刻热水就打过来了。
外面寒风呼呼的刮着,快过年了,看天色,肯定又要下雪嘛。
“一看你就是又没考好。”
“老师还说二蛋的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还说他的小脑瓜是猪头。”三蛋最近老往学校跑,踮着脚尖儿,站在窗子下面看俩哥哥怎么上课。
而老师对于二蛋的骂法,那叫一个层出不穷。自幼是好学生的陈丽娜和聂博钊都完全想不通,二蛋这基因,是从哪里突变的。
“行了,不要抱爸爸的脚,不不,也不要脱爸爸的袜子,二蛋,好吧,谢谢你给爸爸提的拖鞋,但是,这些事儿是改变不了一个结果的,爸问你,最终考了多少分?”
在两个双百面前,没人敢说话。
陈丽娜端了一大盆热腾腾的黄焖羊肉就进客厅了:“行了,二蛋去给咱们抱碗,考的少就多干点儿,要没眼泪,记得到厨房里了往眼睛上抹一点儿,你爸今晚就不打你。”





后娘最彪悍 第70章一炕滚?
第70章一炕滚?
二蛋蹬蹬蹬跑进厨房,先端碗再拿筷子。
今天晚上是蒸的热腾腾的白米饭,在蜂窝煤炉子上蒸的嘛,生铁锅子,锅底下面有一层金黄色的焦圈儿,所以,二蛋自己盛饭,先给爸爸一大碗,再给妈妈一小碗,嗯,分次盛完了,自己抱着锅就吃开了。
“所以,二蛋到底考了多少分?”聂博钊问。
端着锅的二蛋就又苦恼上了,回头,以求助的眼神去看陈丽娜:“妈妈。”
“孩子饭才吃到嘴里,这个问题等吃完饭再问行吗?”陈丽娜于是替孩子开脱。
“小舅,二蛋考了61分,而且呀,他还得奖了呢。”刘小红也连忙来帮二蛋求情。
果然,脸像扑克一样的爸爸嘴角终于松动了:“得的什么奖?”
“最佳进步奖。”
“还有这么个奖?怎么得的?”
“他期中考试才考了8分呀,期末61,进步了整整53分,我们全班第一。”刘小红说。
二蛋也赶忙点头,要说,不是家里有这么俩学霸压着,进步了53分的人,为什么不能骄傲?
“好吧,爸爸小时候也没有进步过这么多,可喜可贺。来,给你们的奖励。”
吃完了饭,聂博钊从包里掏了几样东西出来,就放到了桌子上。
“爸,这是铅笔呀,但怎么它的笔芯这么细?”
“儿子,这叫自动铅笔,能帮你们流利的书写作业,而且,这东西现在市面上可没有,只能在家里写,不能拿到学校去。”
“为什么呀爸爸?”聂卫民贼好奇了,压着自动铅笔蹭蹭蹭的响。
“因为,这东西是小鬼子生产的,看到上面的字了没,日语,现在严禁市面上流传这种东西,咱们国内还没有,爸也是为了研究才打报告审请来的,不准拿出去乱传乱送啊。”
一人一支,还配一盒细细的自动铅笔芯子,二蛋一压,断了,再压,又断了,折磨的孩子满头大汗。
“那爸,晚上咱们怎么睡呢?”三蛋儿突然就问了一句,大家都不说话了。
“刘小红会回农场的,妈妈,是不是啊,她要回农场。”聂卫民连忙说。
陈丽娜摇头:“不行,外面下雪了,开车不安全,妈就不送她了,她得呆在家们家。”
“那晚上让她跟你睡吧,我要和爸爸,二蛋三蛋一起睡,不要跟她睡。”
家里倒是生着两面火墙了,但聂博钊的小书房是绝对不允许孩子们进入的,所以,要睡觉,就只有两张炕。
“聂卫民,你们的炕足够大,而且也烧的很热,今晚,你们四个必须一起睡。”聂博钊说。
“好!”二蛋和三蛋异口同声。
“不好。”聂卫民坚决反对。
“这孩子,小红上学的时候可没少帮你吧,你妈忙着摘棉花的时候,可全是她给你们几个做饭,你闹的什么犟脾气?”
“小姨,我还是回农场吧。”刘小红连忙就说。
“不行,今晚这么冷,我是不会开车再出去一趟的,要睡就睡,不想睡聂卫民就自己一个人去睡仓库,给咱们守着羊肉去,小心老鼠偷吃了。”陈丽娜说。
聂卫民回屋抱上小被子小枕头,气鼓鼓的,还真的就要往小库房里去睡。
一家子人,二蛋和三蛋围着姐姐,俩大人也在生气,就刘小红最尴尬了。
“行了,今晚你睡爸的钢丝床,可不准三更半夜跳蹦蹦床,敢跳,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你们偶尔都跳,为什么不让我跳?”
……
“早点睡吧,我听着呢,卫民乖乖儿睡着了,没有折腾那张床。”聂博钊说。
陈丽娜给手上涂完了雪花膏,耐心听了一会儿,说:“不对,你这儿子不对劲儿,我得去跟他谈谈。”
翻过年就八岁了,聂卫民也是大男孩了。
陈丽娜上辈子养的狗多,没养过孩子,但一直以来,认为其性是相通的,只要给他们吃饱了穿好了,平时多带出去溜溜,基本就会乖乖听话。
像聂卫民这样喜怒不定还找不到原因的,可真不多。
陈丽丽怀孕了,虽然她自己对刘小红还一如继往,但养母马上就有了亲生孩子了,女孩子又心思敏感,这时候刘小红是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到姨妈家做客再给排斥,孩子心里肯定不好受嘛。
“卫民,开门。”
好半天,聂卫民才开了门,嗖一下,就钻被窝里去了。
嗯,他果然没跳蹦蹦床,是在看书,看他爸初中时候的物理书。龙生龙凤生凤,聂卫民和他爸一样,对于数理化,似乎是家传式的一点就通。
“我问你,为啥不要小红,你没吃她做过的饭吗,农场里但凡有细面蒸了馍头,她都给你攒着,在学校里吃干粮,别人都吃冷的,就她要给你们全把馍烤成金黄了才给你们吃,你为啥不要她?”
“我不是不要她,只是不要和她一起睡,小陈同志,这完全是两种概念。”
“为啥,都是小屁孩儿,你有多大了就不跟她一起睡?”不会是,这么小的孩子他居然也懂男女之事了吧?
陈丽娜想来想去,没发现家里有啥能勾坏小孩子的东西呀。
聂卫民被子蒙头,突然就蹬起了床板:“妈,能给我再买条线裤吗?”
“咋啦,新补过的线裤穿着不是挺好的?”叫妈了,这是有求于她了嘛。
“呜,屁股上的牛头实在太丑啦!”
说着,他赌气掀开被子,只露了个圆翘翘的小屁股出来。
陈丽娜顿时噗嗤一声,差点笑的没喘过气来。
是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而边疆又是个特别特别浪费布料的地方。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都得换衣裳,都得用布来衲。
聂卫民的小线裤屁股破了,于是补上一块,结果下面没补牢,线头窜到了上面,于是左补一块,右再补一块,俩小的经常脱了衣服就笑他,说哥哥屁股上挂着个牛头。
好吧,他不想跟刘小红一起睡,大概只是单纯的,怕小姑娘会笑话他屁股上的补丁吧。
“小红是妹妹,又不会笑话你。”
“太丑啦,我在学校里都不敢上厕所,因为王繁和钱狗蛋总笑我。”哇的一声,孩子真哭啦。
好嘛,陈丽娜哄了又哄,才把哇哇而哭的孩子给哄住,要面儿的聂卫民,大概也就在陈丽娜面前,才会这么任性的又哭又撒娇啦。
“陈小姐,该到交公粮的时候,你怎么老坐在缝纫机前,我有时候怀疑,你爱的压根就不是我,而是这台缝纫机。”
躺在炕上准备着要作一套广播体操的聂工很不满。
缝纫机咯蹬咯蹬,剪了聂博钊一件老线裤的屁股,拆了聂卫民线裤上那五花八门的图案就给贴上去了。
好吧,这下聂卫民应该不会再耻于露屁股了吧。
“聂工同志,你们实验室不是现在被上面非常重视嘛,都不准出去军训要专门搞实验,怎么你这个月的工资反而低了那么多?”
打开缝纫机下面的档板,从柜子里搓出几张大团结来,陈丽娜说:“这个月才一百二,矿区这个月都给我发了六十呢。”
“怎么,不够用吗?”聂工一幅老子挣钱养家老子就是爷的态度:“快点上炕,我马上得去趟北京开表彰大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不够,非常非常的不够用。好吧,棉花不要钱,但是布总得花钱来扯吧,土布做线裤,就是卫民现在这个样子,你得要出门,不能短了你的衣服,那么,我就得给他们缝破衣服,你大儿子对于衣服有着严格的要求,我兜里没钱,变不出好衣服来。”
“小孩子嘛,随便扯点土布给他弄件衣裳不就得了?”
“那你去参加表彰大会的时候,我也给你条补过裆的破线裤,行不行?”
到了北京,得去住国宾馆,当然不可能一人占一间房子,都是两个专家凑一对儿一起住,虽然说在大庆或者延边,估计大家都是破裤衩子伺候着,但毕竟到了首都嘛,这时候给对方看到补了裆的秋裤,当然不行。
那种秋裤,就只能在家里穿。
“他还是个孩子,又不出门,自家炕上滚,难道还怕弟弟们笑话他?”
“对于二蛋来说无所谓,你让他光腚出去,他都不怕人笑话,对于你好面子的大儿子来说,在学校里脱裤子蹲坑,只要有一点补丁他也不肯,他要憋着回家上厕所。”
“那行,下月工资发了,我多给你二百块,这月工资应该会高的,上来睡吧。”
拉灯,上炕,已经进行过赛前预热的聂工就准备要正式上场,进行一月一度的夫妻生活。
但是原本每一次都卯足了劲儿的陈小姐今天兴趣缺缺。
啪的一声,她一拽灯绳子,又把灯给拉着了。
“说吧,钱哪去了?不要再撒谎,我问过王繁他妈了,王总工这个月工资一百八,加上过年发的补贴,总共二百块,你是工程师,还带着俩学生,工资不可能比他低,而且还有年终奖呢,你哄谁呢你。”
聂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




后娘最彪悍 第71章大惊喜
第71章大惊喜
“你要说补贴老教授们,我得告诉你,你所有悄悄寄钱的人现在全在我的农场呢,你要说寄给了那个男同学,或者丧偶的女同学,那你明天一早就别想能坐火车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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