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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好啦好啦,我就看过一次,我保证以后也绝不会再看啦,这件事儿咱能翻篇儿吗?”聂卫民恼羞成怒了,把件二蛋的脏裤子在搓衣板上搓的刷刷直响。
“小姨,你在吗?”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声音挺高。
“小陈同志,快开门,是刘小红,哦不,咱们的王思甜同学来啦。”聂卫民一听声音就高兴了,甩着手上的水滴子,站起来就说:“咱家的水萝卜不是已经能吃了吗,中午削个水萝卜呗,她爱吃。”
“行了,用你说吗?”陈丽娜说着,起身就开了门。
比聂卫民只小几个月的刘小红,也是个大姑娘啦。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知青们走的时候留下来的,自己卷一卷,掖一掖,草绿色的土布,补了好几道的补丁子,两条大辫子又黑又长,皮肤白皙的跟把小葱白似的。
“小姨,这是我爸让我给你的草图,问你这样搭晾房行不行,还有,他说他从信用合作社贷了三万块钱的款来修大棚,这一次万一葡萄干卖不好,我们全家就得去要饭啦,所以,你再不上班是真不行了。”辟哩啪啦,她就说了一长串儿。
“我上,我当然要上,这个周末过了就去上班儿。不过,这鞋哪来的,很漂亮,谁给你做的?”
“我妈给我买的呀,昨天我俩到矿区去,就发现街上现在有好多摆摊儿的,小姨,原来不是不允许摆摊儿吗,现在咋街上到处是摆摊儿的呢?”
要说两辈子历史化的大改变,还真没有太多,但是吧,上辈子商品的自由卖买,怎么滴也得到78年以后,就那,大多数人还是悄悄眯眯的干,整体商业,还是以国营为主。
不过这辈子,现在才75年,整个政策已经活泛很多啦。
“往后摆摊的人估计会越来越多的,你这鞋,大概就是有人做好了穿不完,拿出来卖的吧。”
“可不。”
“说吧,中午想吃啥,小姨给你做。”陈丽娜说。
刘小红侧头看了眼聂卫民,就问说:“你想吃啥?”
“我想吃浆水面,我妈榨的芹菜浆水,一点也不苦,酸酸的,拌个水萝卜再炒个土豆丝,再好吃不过啦。”聂卫民说。
刘小红挽起袖子就说:“你和我想一块儿去了,得,你这衣服我来洗,你给我小姨削土豆去,记得削干净点儿啊,现在的土豆都生芽了,你要削不干净,咱们吃了全得中毒。”
小聂正懒得洗衣服头疼呢,自来水把两只手一冲就蹦后院去啦:“好呐,我先给你拨根水萝卜解解馋,我家的水萝卜,整个矿区第一甜。”
“聂卫民你给我回来,自己的事儿自己干,小红拨萝卜你洗衣服,你要再不洗,我就把你看书的事儿全告诉你爸。”
聂卫民跟给雷劈过一样愣在当场:“你说过那是我的隐私,你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你偷奸耍滑不干活儿,我的心情不好了,难免就会乱说乱讲。”
“小陈同志,女人都这么不讲理吗?”小聂要气崩溃了。
“可不?就这么不讲理,干啥都是看心情。”陈丽娜长发一甩,就带着刘小红进屋了。
“小姨,压面机呀,你有这么好的东西,咋不用,非得自己手擀面呢?”刘小红见灶板上有个小型压面机,就问说。
陈丽娜看了一眼,笑说:“你小姨父见国营商店有,弄不到票,就自己跑到机车厂给我车了一个,但是吧,来用了几天我就发现不好用,费手劲儿得很,不如自己擀面来的实在。”
刘小红真心觉得奢侈,心说,要我外婆也有这么一个,就不用每天累死累活的擀面啦。
恰好儿,陈丽娜就说:“这个呀,走的时候抱到车上,拉到你家去,你爷爷手劲儿大,反正他也没啥事儿,让他给你家压面去。”
“谢谢小姨。”
“对了,我听卫民说,要上初中得报学籍,你准备要给自己改个姓,顺带把名字也改了,你自己觉得啥名字好,就取一个,反正现在你也长大了,决定权在你自己。”
“她就叫王思甜,别的名字都不好听。思甜同学,我说的对吧?”聂卫民糊弄着洗完了衣服,两手全是泥,正准备要把自己掏空的炕给糊起来了,在厨房门上就说。
“为啥是思甜,那不跟甜甜重名了?”刘小红反问。
陈丽娜也看着聂卫民:“对啊,怎么就跟甜甜重名了呢?”
“就,忆苦思甜呗,我咋会想到,它跟陈甜甜就重名了呢?”
“没事,这名字挺好的,我和甜甜出去,老有人问我们是不是姐妹呢,往后呀,我就叫思甜啦,谢谢你卫民,这名字很好听。”
聂卫民转身要走,漫不经心一扫,就看见陈丽娜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小伙子直接差点跳起来,心说:我又怎么了嘛我。
聂工今天也回家吃饭,见了刘小红,倒是还多问了几句,诸如你妈还是那脾气吗,最近有没有再为了妞妞而闹脾气啦,是不是孩子还是不给别人抱,啥啥的。
刘小红当然是一一否认。
事实上,上一回陈丽娜给破口大骂了一回之后,陈丽丽回家就乖多了,妞妞也愿意给人抱了,也不嫌父母手脏了。当然,冷静下来一想,小红这么乖的姑娘,自打领养回家,她一分钱的心都没操过,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再想想自己差点把她退货,心中羞愧的要死。
这不,偶尔到矿区赶回集,也愿意给刘小红添件新衣服,买双鞋子了嘛不是。
不过再怎么表面上好,她总归偏疼的还是自己生的那个。
反而是陈秉仓何兰儿夫妇,闺女没孩子的时候成天想着闺女能生个孩子,这下陈丽丽有孩子了,他们反而发现,相较于陈丽丽,还是小红更贴心。
所以,从陈秉仓到何兰儿,再到王红兵,倒是真把小红当成亲闺女的,养上了。
孩子的心那么敏锐,刘小红主动提出给自己改名,就可见她是已经把自己当成王家的一份子了呗。
“你记着,要陈丽丽再敢耍脾气,你就住到我家来,往后和卫民卫国一起上学,咱们矿区中学教学质量也还可以,我和你小姨现在的工资也不低,把你们四个供着读大学,没一点问题。”
人陈丽娜给自己涨了工资,现在一个月二百二,聂工也跟着财大气粗了。
“谢谢你,小姨父。”刘小红说。
“思甜思甜,王思甜同学,你等着,我要给你个好东西。”聂卫民说着,就把甜甜给拉他屋了,搁箱子里捣腾了半天,翻几个军绿色的书包来:“我爸从北京带回来的,本来说给我背,送给你。”
不就一书包嘛,刘小红一把就推开了:“我不要。”
“别呀,为啥我送你你不肯要?”
“我听甜甜说,你有个书包要送她,她一直等着呢,前天去矿区,她妈要给她买书包,她非不肯要呢。”
“你俩一人一个,我背旧书包,你看嘛,她的在这儿呢。”
好嘛,他跪在炕上,从板箱里再取一个出来,粉红色的。事实上,这个才是聂工出差的时候给刘小红买的,他把自己的给了刘小红,又把刘小红的给了甜甜。
“难道你喜欢粉红色的?”聂卫民绕了绕另一只,说:“要不就把绿色的送给甜甜?”
“我喜欢绿色的,粉红色的送给甜甜吧。”刘小红说着,就把绿色的拿过来了。
中午只要聂工在家,照例全家人都要午睡一会儿。
只有二蛋是从来不午睡的,叮咛咣啷,在厨房里跟刘小红两个洗碗,悄悄眯眯的聊天儿呢。
“你记得下午叫我起来,我不能再颓废啦,下午得去趟矿区。”陈丽娜闭眼之前,就跟聂工说。
“为啥你要去矿区?”
“虽然说现在上面正在全力以赴的拨乱反正,复课复岗,但是事实上,这些跟我们的关系并不大,跟我们息息相关的,还是那些中层领导们。我得承认像《少女之心》那样的黄色读物是该禁止流通,但是一旦发现传阅就给公开批斗,或者枪毙,这等于是偷颗白菜拿大炮轰,这事儿它不对呀。”
“我以为你今天在操场上闹了一场,王繁不需要入刑,只关几天拘留所,你的目的就达到了,看来你的意思是想革新矿区的政策。”
“非我一人才能革新,这事儿啊,它看起来是场公众运动,但事实上幕后的推手,肯定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放心,这种事情,我一定要彻底的,把它从矿区杜绝了才行。就为一本小黄书,一盘录相带而抓人毙人,这种荒唐事别的地方我不管,矿区绝对不行。”
“我儿子,没看那种东西吧?”聂工突然就翻坐起来了,而且有一种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绝决:“他要真看了,我得打死他。”
“没有。”陈丽娜断然就说。
精准的机器人聂工每天中午只睡30分钟,一秒入睡,到期后自动醒来。这是为了保证下午工作的时候,精力足够充沛嘛,一般来说,他都不会浪费这半个小时的。
但今天,聂工怎么也睡不着。
“你说,诗经开篇就是《关睢》,真的是因为小流氓就该搞对象?”于是他就想逗一逗爱人。
但是不得不说,退一万步来讲,他要曾经也能和小陈搞搞对象,走走小树林子,那感觉应该会很雀跃吧。
小陈眼睛闭着,就笑了:“那还是我的笔友安河山跟我说的,他说呀,在咱们老时候,孩子们读书,最先学的是三百千,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然后呢,就该学《诗经》啦,而每每夫子们要讲《关睢》的时候,就会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物,任何时候,颜如玉都比黄金屋更美好,读书,就该带着对佳人的向往和尊重。老聂啊老聂,不是任何人都像你们一样,心中只有马列而没有爱情,咱们的古人,对于人性,把握的可比你们透多了。所以,懂事的孩子从这一课,就能学会该如何尊重妇女,爱护自己的妻儿。”
“那好,你要万一有事就跟我说,洪进步从塔里木监狱调到自治区公安厅了,在警卫局,万一矿区治安所还要闹,我从自治区打招呼。”
“好呐。”陈丽娜说着,就该睡着了。
没想到老聂突然又神来一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看过《金瓶梅》。”
“啊?”陈小姐瞬时就睁开了眼睛。
聂工一看陈丽娜一幅看色情淫秽片一样看着自己,连忙就说:“那本书大家很该看看,因为反映了当时的时政和经济状况。”
“我听说是本奇淫之书,翻了很久也没翻出什么露骨的描写,倒是里面有一道菜,让我印象深刻。旺儿的媳妇宋惠莲只用一碗酱油,茴香大料,一根大柴就烧烂了一只猪头,读到哪里,口水满颊。”
“行了,你要真想吃,改天到农场,我烧一只给你。”陈丽娜突然想起来,年前杀了的那只猪,腊猪头还在农场挂着呢。
嗯,一根柴禾烧腊猪头,想想也是流口水啊。
“我看过未删减版的。”吞了口口水,陈丽娜一声,把聂工给震的直接坐起来了。
“哎呀,西门大官人大战潘金莲,那叫一个活色生香,老聂啊老聂,《金瓶梅》可真是咱的国粹,你要相信,意韵可比肉搏更香艳,那感觉,比你给我看的小片儿美多,很遗憾你没看过呀。”
“不要再说了,再说小心我把你举报到矿区去,你个女流氓……”
大白天的,女流氓还真耍了个流氓,吓的聂工魂飞魄散,当然,大概也爽得他魂飞魄散了。





后娘最彪悍 第104章改名啦
第104章改名啦
“秦小玉,女,一九五九年生,江苏人,是前年到的咱们矿区,一直在咱们供销社工作。王繁一直没读书,在咱们农场工作,跑供销社买磁带,这不一来二去俩人就搭上了嘛。”
王总工捏着只杯子,手都在颤,他不是爱抽烟嘛,屋子里一股呛人的烟味儿。
宋大嫂自打下午跟着治安队跑到矿区,就还没回来呢。
“出了这种事儿,不说矿区,咱们基地的人看我眼神都变了,没办法,是我没教育好儿子啊,小小年级竟然干那种流氓事,算了,丽娜,这事儿你也甭管了,你要再管,估计大家都得把你也当流氓,快回去吧。”王总工说。
当初那么多人想拿成份搞陈丽娜,王总共把她的档案锁在保险箱里,任是谁来都没给看过。
头一回陈丽娜要进木兰农场,他还曾说,任谁也拿不到她的档案,叫她放手去干。
说实话,王总工可是从第一铲土开始,铁骨铮铮在石油基地苦干了十几年的铁汉子,给儿子这么一闹,真个人都垮了。
“我得说,要真是王繁强奸了,或者是猥亵了人姑娘,那确实是重罪,但是既然俩人连对象都没处,就告了个别,就没什么错,王总工您也甭急,这事儿还没定论呢,你就算想干啥,至少等我的消息,成吗?”
“那什么,蛋蛋,你和二蛋两个呀,在这儿等着妈妈,妈妈晚上就会回来,好吗?”
“王伯伯的屋子太臭了,我不要。”三蛋悄悄说。
二蛋才无所谓味道呢,他说:“好啦妈妈,你去吧,但是,为啥我们要呆在这儿啊,我们也想跟你去矿区。”
“你没看你王伯伯连中午饭都没吃?你到咱家,给他拨两根咱们家的水萝卜,再取两个妈蒸的馒头,就一直在这儿坐着,不许跑了,明白吗?”
“好呐妈妈。”二蛋说着,就跑了。
“蛋蛋,你为啥不进去陪你王伯伯坐着去呀?”见三蛋也不肯进屋,陈丽娜就问。
三蛋抿了抿唇,说自己觉得有点儿怕。
“是不是因为基地的人都不从他家门前过,还指指点点的,所以你也不想在这儿呆?”陈丽娜就问。
三蛋点头,又摇头。他其实是给王总工脸上那种如灰色的脸色给吓怕的。
“蛋蛋,现在矿区里人多车又多,妈带着好几个孩子真是没法出门,你要不想进去,就在这儿安安静静坐着,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呐妈妈。”三蛋儿搬了把小凳子,坐到王总工家的院子里,还真的就那么定定坐着,晒太阳去了。
“小姨,王总工是不是想自杀啊?”从王总工家出来,刘小红特担忧的就问。
“他那把猎枪是上了膛的。你不懂他们这代人的情怀,儿子耍了流氓,他这辈子升职无望不说,矿区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他往后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如果王繁给定论成流氓罪,他们这家人,在这个系统就算是完蛋了。”
“那你把蛋蛋放那儿,成吗,万一他要真自杀呢,会不会吓坏了蛋蛋?”
“自杀这事儿我经历过,真要有人自杀,你这会儿劝住了,过会儿他找个地方,还会悄悄寻死,但是吧,人贵在自悟对吧,我相信他一会儿就会省悟过来的。而且,我还得去公安局给你改名儿了,咱们快走吧,赶紧往矿区去。”
打开吉普车的车门,聂卫民就坐车上看书呢。
“不是让你看家吗,为啥跟着我们,聂卫民,你们仨的袜子可还没洗呢,甭想我给你洗袜子啊。”陈丽娜说。
聂卫民看了眼刘小红,笑的很是胸有成竹:“那个不用你管,自然有人帮我们洗的,既然要出去,就带着我呗,为啥不带我啊。刘小红是你亲生的,我们是后妈生的呗。”
“你知道就好,要坐也行,把书放下,在车上看书很伤眼睛的。”
聂卫民赶紧的,就把书放下了。等刘小红一上车,立刻凑过来就把安全带给她系好了:“思甜,你以后也是个甜甜了。”
刘小红给气的呀,瞪了他一眼说:“以后甭想我再给你们洗袜子。”
蹬一眼,再搡一把,反正妈妈在前面开车嘛,聂卫民就跟那赖皮糖似的:“怎么了嘛,为啥嫌我给你起的名字不好?”
“不是不好,我就是讨厌你。”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妈说甜甜就是因为叫甜甜,所以命才好,一辈子都不吃苦。她还说,小红就是名字不好听,才格外的命苦,你名字里也得有个甜字,才能像甜甜一样,有爸爸疼妈妈爱,你懂不懂?”这是聂卫民原来的那个妈妈说的。
刘小红搡了他一把:“热,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儿?”
“你要现在把我推开,我可永远都不靠你了啊!”聂卫民简直死皮赖脸,臭不要脸。
三蛋儿坐在王伯伯家的院子里,太阳晒着,风呼啦啦的刮着沙枣树,大多数的石油工人们在家,听到小汽车离开的声音,他攥着小拳头坐的端端正正的,就呜呜呜的哭起来了。
王总工确实想自杀。
说实话,儿子给人公开打成流氓,除了死,他想不到自己还能有更好的去处。
结果外面坐了个孩子哭着,不一会儿,又一个孩子提着两根洗干净了泥巴的水萝卜,并两个馒头就进来了:“王伯伯,你吃。”
就算死,当然也不能吓着别人家的孩子嘛。
于是王总工就说:“卫国,我看你弟好像一直在哭,去,把他给哄到外面去。”
回到院子里,二蛋也哄不乖不肯起来,一直在哭的三蛋儿,就说:“哎呀别哭了蛋蛋,妈妈不带你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嘛,好不好?”
三蛋儿攥着两只小拳头,索性咧开嘴就大哭开了。
王总工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看着外面急的直挠头的二蛋,再看看哇哇大哭的三蛋,一把猎枪放在边上,拉栓上膛又松开,一遍又一遍。
突然他就想起来孙转男死的时候。
从沙窝子里救出来的孙转男只有一口气,要逼着聂工发誓此生不娶。
黄花菜大吵大闹,带着几个闺女几乎要爬到聂工的头上,仨孩子,最小的一个才学会走路,没奶吃饿的哇哇大哭。
那么艰难的岁月,人聂工没扔下科研,没扔下油田,都熬过来了,他这点小困难,有啥熬不过去的。
砰的一声,空枪往天空一放,王总工说:“行了,三蛋你也别哭了,伯伯今天呀,提着枪,带你俩戈壁滩上,咱们打兔子走。”
三蛋吸干净了鼻涕,二蛋提着装火药和砂弹的小匣子,仨人就出发啦。
到了治安队,都下午三点了还没上班儿,于是就先去公安局,要给刘小红改名儿。
她的领养证明,王红兵夫妻的结婚证,以及王红兵本人的档案,那一套都是齐带着的。
“你好,同志,我给我姐家的闺女办个改名手续,以及呀,您得把她上到这个户口本儿上。”到了公安局,陈丽娜就说。
原本,普通的户口管理是在治安队的。但是呢,刘小红这个牵涉到录入户口,就得来趟公安局了。
“陈场长,你不是亲属本人啊,这事儿该亲属本人来办理,你不知道吗?”
公安局的小警察看起来好年青呀,皮肤白净,大檐帽下一张脸笑的很是爽朗,转身翻查着户籍记录,就说。
“这位民警贵姓,看起来好面熟啊。”陈丽娜似乎认识他,但总有那么点儿想不起来。
“免贵姓于,于东海,咱们原武装部参谋长于连海的弟弟,久闻您的大名,我得说一句,您比报纸上更漂亮。”原来又是一个小于同志。
“我也得说一句,于警察比于参谋长嘴巴更甜,不会对象也是咱们文工团的吧?”
于东海脸立刻就红了:“哪能呢,我才二十五,匈奴不灭,何以为家,不成家。”
陈丽娜想起这人来了。
要知道,在她所经历的上辈子,事实上从红岩到乌鲁,有一段时期是非常非常混乱的。
怎么说呢,首先是毒品涌入市场,再接着,就是各类黑帮片,武打片,然后再加上科技还不够发达,警备力量也不够充足。
有一阵子黑社会大行于道,直到公民人身受到极大威胁,引起上面的重视。
最后没有办法,上面派了一位曾经说是在边疆剿匪有功,打击暴恐方面的专家空降红岩,着实的给公开枪毙了一匹人,整个大西部的治安,才算是好起来了。
嘴里说着匈奴不灭不成家,走哪都抬着口棺材,跟犯罪分子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剿了一大批毒贩子,流氓混子黑社会的,就是这位于东海了。
陈丽娜回头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小聂,说:“来呀卫民,跟你小于叔叔握个手,他是公安,妈特喜欢他们这身上草绿,下藏青的公安装,真希望你长大后,也能当个公安。”走上一条,与上辈子完全不同的路嘛。
聂卫民乖乖矩矩上前,太小了嘛,不够格握手,直接就警了个少年队礼:“叔叔好。”
“你果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于东海说:“我哥调到成都军区去啦,走的时候还一直跟我说,下次矿区联谊会,我要不能跟你跳支舞,他就不认我这个弟弟。陈场长,户籍我找到了,这孩子要改个什么名儿啊?”
“王思甜!”聂卫民很干脆的说。
“忆苦思甜,好名字。”啪一声章子盖上啦,户口本儿一转,小于同志说:“好啦,陈场长你记得,但凡有治安队管不了的事儿,就报到咱们公安局来,我们人民警察呀,愿意随时为市民,社员,乡亲们排忧解难。尤其是像有偷瓜贼呀什么的,也欢迎您亲自报案,我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出警。”
他这是在揶揄陈丽娜呢,当初孙多余抱着一只大南瓜到公安局,被打为偷瓜贼,可笑坏了民警们。
“一看你就是个好同志,但凡有危难,我们一定通知你。”
聂卫民还想拿户口本来着,刘小红一把抢了过来,转身就出去啦。
去治安队之前,给了聂卫民五毛钱去买瓜子儿,陈丽娜就说:“不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不要,为啥你什么都要听聂卫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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