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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陈丽娜没有偷懒的毛病,手也就伸过来了:“咱们一起洗吧,你们城里头自来水方便,不就几个碗嘛,我有啥好躲懒的。”
“对了,丽娜,我听说博钊评上高级工程师了,祝贺他呀。”包曼丽把手伸进水里,一下就抽出来了,反正,就是不洗。
“是啊,咱们矿区唯一的高级工程师,怎么啦?”陈丽娜问说。
包曼丽说:“也没啥,就是,矿区这些领导们总有升职的时候,就比如说咱们胡区长,顶多干个一两届,我们肯定就调到别的地方去了,你们恐怕得一直呆在这儿吧。”
“边疆挺好的呀,人纯朴,天宽地广,城市越来越大,将来会越来越好,我住着很习惯呢,不想搬家。”
“可人人都升职了,你懂得,要你现在给谁穿了小鞋,聂工这辈子也算走到头了,那万一将来有人当的领导,给你穿小鞋呢?”包曼丽挑了挑眼皮子,那意思还不明显嘛,她和胡轩昂要结了婚,领导家的家属,绝对要给陈丽娜穿小鞋。
贺兰山刷拉拉的,正在冲碗呢。
包曼丽怕贺兰山要骂自己嘛,说话的时候声音就比较小。
但就算小,也只要听到了,就足以惹怒陈丽娜了呀。
“包曼丽,你知道权力是个什么东西吗,你知道就连唐太宗都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你还没当上胡区长的家属呢,这就扯个小虎皮拉大旗,胡区长知道吗?”甩了抹布,她说:“你要真不知道,看看高大勇吧,当初那可是咱们的武装部长,你再去问问你家小包妹子,看他媳妇是怎么进监狱的,你就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了。”
说完,陈丽娜还以为包曼丽总要再跟自己犟几句呢。
没想到她转身,却是跑去跟王总工聊天儿去呢。
到这儿,陈丽娜就越发的,觉得包曼丽这个同志有意思了。
你说她没毛病吧,她混身上下都是毛病,可你要批评她吧,你又没地方批评。
因为除了奢靡一点,浮夸一点,偷奸耍滑懒得干,她好像就跟块橡皮泥似的,任你怎么捏,她也不还手。
这不,她上前就握手嘛。
王总工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下意识握手,就问:“这位是?”
“老胡,大家都问我呢,你就不跟大家介绍一下?”
胡区长这不正在说话了呢,一开始还挺犹豫的,但犹豫了半天,毕竟二婚不如头婚,要找包曼丽这么个年龄的还未婚的女人,不多嘛。
于是他就说:“这个,我得跟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我前头的爱人呢,早丧,到矿区以后呢,我和曼丽同志也挺合得来的,所以再三考虑之后,决定等她的政审结束,我们就结婚。”
这才算是,宣告了包曼丽未婚妻的身份嘛。
聂工正在听高峰说着自治区的事儿呢,一听高峰要介绍包曼丽,打了个手饰示意高峰停下,转身从自己那个皮质的,上面还印着:人民大会堂留恋的硬皮小包里抽份东西出来。
这种硬皮小包,等到将来,就只有些退休老干部才会整天提着老处跑,不过现在还是个时髦东西,毕竟不去人民大会堂开个会,就拿不到它嘛。
聂工再把眼镜扶了扶,说:“贺主任,我和胡区长有点事情要聊,要不,借你家用用?”
“啥事情,就不能等老胡把话说完?”包曼丽不高兴了。
而且,毕竟同学嘛,她对于聂工啊,冷奇啊这些人,都有一种天然撒娇的意味。
“实验室的事情,关于浅层油的开采技术,你要听吗?”
“要啊,当然要,哪咱们过去吧。”包曼丽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就这种放光的程度,也叫陈丽娜觉得,她不太正常了。
而聂工呢,这么久以来,对于自己这个最漂亮的女同学,他采取的是,不谈,不论,不提的三不原则。
就是在陈丽娜跟前儿,也没谈论过她。
过来的就只有陈丽娜,聂工,胡区长和包曼丽几个人。
这不几个人坐下了嘛,门也关了,但是聂博钊常时间的不说话,只是盯着包曼丽看。
“博钊,你没事儿吧?”陈丽娜见聂工脸上很不好,就问说。
包曼丽也觉得他有点儿怪,但毕竟是同学嘛,而且聂工是个老学究,还以为他是真有什么石油方面的重大突破要跟胡区长汇报呢,就说:“你就卖关子了好嘛,我也是你们组织中的一员,你要说啥我不能听的,那陈丽娜也不能听,要我们都能听,就赶紧说。”
“事实上,胡区长,我是想问一下,曼丽的政审,真的通过了吗?”聂工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个,聂工,曼丽的情况我是清楚的,她原本就是军区歌舞团,政治面貌很清白,而且我跟组织审请过政审,组织也同意我们结婚了,这个没啥呀,就只是走个程序而已。”
“那你可问过曼丽,她手上这镯子,需要多少钱才能买得到?”聂工再问。
胡区长说:“她自己工资不低的,而且不用养家小,她都说了,工资全花在衣服上,我不反对这个,毕竟养家糊口,那是男人的事情。”
“50美金,折合人民币,一百块。”聂工说。
包曼丽笑了一下:“不过一只镯子,博钊你也太大题小作了吧。”
“可你的耳环,你的衣服,全是外国名牌,这一身加起来,不小于两千块,这也是小题大做?”
聂工说着,从自己的小皮夹子里抽了一本英文杂志出来,啪一把甩桌上了:“这个,包曼丽,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包曼丽噗的吹了口头发:“不就是本英文杂志嘛老聂,你咋回事儿啊你,凶巴巴的。”
“我不论你和朱海亮是怎么认识的,我只想知道,这篇论文美国人给了你多少钱。”聂工说着,捡起杂志刷刷打了两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面有我的核心研究理论,资本主义国家拿到,至少可以节约他们几十万美元的研究成本,而那些钱,足够装备一发导弹,导到你家家门口?”
他几乎是用吼的,杂志越逼越近,刷刷刷的,都快打包曼丽脸上去了。
“我没有啊博钊,你发什么疯,我哪有卖过你的论文?”
“不,你卖了,你不止卖了,你还得到了五千美金,换算成钱人民币就是一万块,价值一百万的东西,你只卖了一万块,你连贼都不如,你就是个大笨蛋。”
这回不止胡区长,陈丽娜的脸都白了。
不,应该是,她以为包曼丽是上头有人,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个商业间谍。
要知道,一般来说,间谍的能力那应该是很强的啊,怎么会是像包曼丽这样的,只知道跳舞的草包美人。
“聂工,你有证据吗?”胡区长接过给甩的稀烂的杂志翻着,突然抬对去看包曼丽,整个人都抖起来了。
聂工一样样的往外递着东西。
“这个,下面一根针,上面一个玻璃管儿,这是苏式窃听器。这个,稍笨一点,美国人的风格,这是美式窃听器,老胡你自己回去查查,家里的台灯里,电话里有这东西吗?而且老胡你看,这一本,新一期的《远洋石油工程师》,上面登着的论文,跟我最近研究的浅层取油技术是否一模一样?”
说着,聂工又说:“你知道包曼丽拿这玩艺儿卖了多少钱吗?五百美金。”
胡轩昂接过新一期的杂志翻了翻,问说:“包曼丽,你接近我,该不会是想把我们的导弹数据,也卖出去吧。”
之所以有人把某些人称作卖国贼,而之所以卖国贼可恨,并不是因为他们贪得多,而是因为,他们把国家价值千万的资产,贱价交卖,而自己拿到的那点微薄的酬劳,甚至不足以安慰他们愚蠢的智商。
就刚才,她还明里暗里的暗示陈丽娜,胡轩昂将来升了职,自己要给她穿小鞋儿呢。
果然啊,这间谍特务啥的,总是小聪明骨碌碌的转,要真说大智慧,他们没有。





后娘最彪悍 第147章革革命的命啦
第147章革革命的命啦
安娜正在外面给孩子们讲当初自己在农场插队时的故事呢。
什么地里突然出现一只田鼠,大家知青们烤了,一人一口啊,挖到个野菜跟子不知道有没有毒,烤了以后让成分最差的先尝啊,说到自己吃了一口菜根子,于是就开始装死,把知青们全都吓坏了的事情,孩子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这儿冷奇跟条狗一样,也跟着嘿嘿笑呢,突然见聂工在贺兰山家厨房里挥手招自己,赶忙就进去了。
进去一看,包曼丽呆呆儿的,在沙发上坐着呢。
胡区长就在阳台上站着,问冷奇要了一支烟,他把包曼丽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当然了,因为气,他几番语调不成词。
冷奇吧,其实早猜到包曼丽的钱来途不干净,这么一听,那就对了,这不恰好能对得上了嘛。
事实上,聂工一直在调查取证,想要追查的更深,没想这么早把事儿公布出来的。
今天是因为胡轩昂直接宣布结婚,他才会迫不得已,提前向胡区长汇报这事儿。
也是为了胡区长的政治前途,聂工才会私下把他叫出来,让跟包曼丽一起谈。
“你的下线,我知道,是朱海亮。但是曼丽,现在你得告诉我,你的那个上线是谁,谁帮你把情报从矿区带出去,还能带出国,那个人在哪儿,他是怎么把你给诱惑上钩的,你们又是怎么接头的?”聂工说:“说出来,这事儿我保证你可以轻判。”
包曼丽一开始挺慌的,这下反倒不慌了:“我明白了,你不过是调了几份我的外汇收入记录,然后呢,知道我拿过几分文件,又调了我的出国记录,就确定的认为我是在卖国。那好,我现在什么也不说,你自己去查吧,只凭我拿过的那几份文件,你能查出什么来就是什么。”
摊了摊双手,她说:“我得告诉你的是,我同样从国外带了很多情报回来,而我带出去的东西,只是为了让那些商业间谍信任我而已。导弹研发真正的核心资料,我没有卖过,反而是国外军事方面的情报,我带进来的有很多很多,我现在要求把我移交到北京去,因为北京才能还我的清白。”
聂工和冷奇都不知道她这话的真假,倒是冷奇说:“你走不到上面,顶多在红岩军区,我就能运作着,以间谍罪把你给判了。”
“冷奇,你可不要开玩笑,我要死了,你们这儿所有的人都得完蛋。”
“因为,上面有某个领导会保你吗?”陈丽娜反问。
包曼丽勾唇笑了笑,但没说话。
“包曼丽你甭来这一套,你看你从刚到矿区再到现在,傻也装过了,痴也装过了,车间的苦也受过了,累也受过了,刚才聂工给你讲的多清楚,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崇高,你就是在贱卖国有资产,明白吗。我跟你说,你要好好儿在矿区干,你要真愿意在毛纺厂干,早晚能富起来,而且,房子,你有了,好衣服,有那么一两件儿,那就跟初恋似的,是好东西,但多了,就不值钱了,你以为无限度的享受,钱呀物呀的,就真的是快乐吗?我得告诉你那不是,当奢侈品在你生活中成了白菜,它就不是享受了,你懂不懂?”
包曼丽笑了笑,说:“说的好像你不爱钱,不爱衣服不爱化妆品似的。”
“我爱,我比你还爱,我只有一件香奈尔的大衣,但只要穿上它,我就无比的快乐,我把它当成一种奢侈,但我不刻意追求那种奢侈,因为不论我的能力,还是我的财富,抑或我爹妈留给我的一切,都让它不可能变成我生活的常态。”
说白了,依旧是种德不配位。
你没有超高的智商,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钱,也没有土壕爸爸和土壕妈妈,就想享受那些东西,那不就只有犯罪一条路吗?
包曼丽不笑了,眼眶倒是有些红,站起来问冷奇:“我应该去哪里了,你们武装部,还是直接回红岩?”
胡区长一听,就知道这女的要出了矿区,绝对就跟煮熟的鸭子似的,飞了。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倾向于,这种事情应该是早有预谋,包曼丽这个人也是有人特意送到他这儿的。
因为这一切太巧合了。
他喜欢历史文化,喜欢看《梦里敦煌》,恰好看过一回包曼丽跳舞,然后搜集了几张她的名信片,跟歌舞团打听了打听她的情况,接着她就转业,调到矿区。
身为一个几番出国,经常会有外汇汇入账户的女人,她居然能安全过渡政审,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一只强大的手来抹平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把她放在矿区,找个理由先抓起来,冷奇,这人得慢慢儿的审,不能移交红岩军区。”他说。
冷奇觉得吧,真要是间谍罪,这事儿不上报不行,毕竟万一事情捅出去,他得担责任。
但现在现场的人都比较冲动,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只说:“那个朱海亮,还有五号基地吧,咱们把他抓来,看能不能再找到别的突破口,你们说呢?”
这不,包曼丽就先给带到武装部控制起来,聂工和冷奇当即又赶往了五号基地。
而这一切,胡区长除了给阿书记和高峰私底下汇报了一下以外,并没有敢告诉别的人。
到了这天傍晚,前往乌玛依的路上,一大排的军用大卡缓缓而行,走在最前面的那辆,直接跟在飞似的。
“老聂,你疯了吧,开这么快,是不是想我车毁人亡啊。”冷奇那后座拆掉了,在后面给聂博钊甩的不得不拉上手柄,就这,还给甩的颠来晃去了。
没办法,开车都不系安全带的冷奇把安全带给扣上了。
“你这车上是奔驰的发动机,长时间跑太慢油都苟住了,跑不起来,我得给你松松车。”聂工说着,油门直接踩到了底,眼看太阳还在半空,这会儿晚上七点了,再不回去,陈丽娜就该等急了。
“不是,你绝对是疯了,他妈的,你开了200码,这会儿万一路上来个人,或者撞上一头羊,咱俩都得车毁人亡。”冷奇说。
聂博钊很不耐烦:“你就不能把嘴巴闭上嘛,你要再说话,会吐的我告诉你。”
冷奇是真快吐了,他觉得拆掉驾坐,简直就是个错误。
毛纺厂门口,陈丽娜正在跟安娜谈心呢:“于东海那小伙子真挺好的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的,我咋觉得你们相互没意思似的,怎么,是他嫌你二婚看不上你吗?”
安娜连忙摆手:“哪有啊,他人特好的,从没说过看不上我的话。”
“那就谈啊,你只是遇到了一个渣男,就以为这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渣,但我得告诉你,事儿不是那样的,大多数的男人还是爱护妻子,敬岗守业,有责任心的,就比如于东海。”
冷奇的吉普车慢悠悠的开了过来,正好停在毛纺厂门口。
陈丽娜看了看表:“不错啊老聂,我在这儿等半天了,你是开车太慢,才迟到的吧?”
聂工发的誓言,只要陈小姐怀孕期间,绝对早送晚接,绝不迟到一分钟的。
突然后门一开,冷奇一下车,就跪马路檐子上开始吐了。
吐完油泼面还有黄水,黄豆芽都清清楚楚的。
安娜和陈丽娜交换了一个厌恶的眼神,聂工赶忙解释说:“他喝多了,你们不要理他,我让他司机把他送回武装部去。”
在两位女士的厌恶目光中,冷奇又爬上车,躺的平平的,给司机送回宿舍去了。
“我们赶到五号基地的时候,朱海亮正在破坏他的无线电发报机,他显然是意识到自己的情况败露了,开车就跑。”聂工说:“我们追到沙尔塔木,才把人给捉住。”
几个孩子还在贺兰山家呢,聂工两口子还得去贺兰山家吃晚饭,这一蹭就是两顿,那怕黑暗料理,总比自己做饭强嘛。
吃完了晚饭,一家人从区家属院出来,仍然是聂工开车,嗯,就跟蜗牛爬似的,这就逼着孩子们和陈丽娜不得不睡觉。
“你从巴音郭楞回来的路上,就开这么慢吧?”陈丽娜问说。
聂工看见一块小石子儿都要弯个圈圈,不过好在现在街上车少,也是由着他来开的,所以,他这车开的,专横霸道的就跟上辈子陈丽娜所见过的城管一样。
“安全第一,永不开快车,这个咱们得约定好。卫民,你们要长大了,想摸车,也得谨记这一点。”随时不忘说教。
“爸爸是个慢腾腾的老头子。”三蛋说。
聂卫民才懒得跟他爸说这个呢,跟二蛋两个望着窗外,突然就喊:“爸,爸,你停一下车。”
聂博钊以为孩子们要下车撒尿呢,刚把车停路边儿,聂卫民把二蛋一拉,下车去了。
他们俩往回跑,跑到一个巷口上,俩人相互点了个头,二蛋突然就踩着重脚往里跑去,边跑边喊:“警察,我们是警察,偷机倒把的都给我出来,手抱头,不准抬头看,再不出来我就开枪了。”
他的声音大,嗓子膨,高声一吼,两只肩膀一摔,听那声音绝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而且边走边跺脚,再踹两脚墙,整个居民楼都在发抖。
而不知哪里居然响起了警报,呜啦呜啦的,听起来真的跟警察来了一样。
这要不是俩孩子在那儿叫,连聂工都觉得,是公安在执行任务了。
聂工才把车给倒回来,侧首一看,真的有好多人从巷子里一幢小居民楼里跑了出来。
“不准抬头,沿墙蹲好,赶紧,你看啥了。”二蛋见一个女的想抬头,走近了就是一声吼。
“他们这是在假扮警察吧?”聂工脸都气青了。
陈丽娜倒是觉得可笑,快笑死了:“不对,那是王革命,你等着,我下车看看去,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陈丽娜下车一看,好家伙,居民楼里藏着个黑车间呢,一股污水溲尿的鼓掌儿,机器全是最老的那种,旁边还堆着一沓沓摞起来的布。
“妈,你看着没,整天往咱们毛纺厂塞破布的,就是王革命,你进她车间看看去,全是用最次的棉花织出来的烂布。”二蛋说。
王革命抱头搁墙角蹲着呢,抬头一看,哪有什么警察,这二蛋和聂卫民呀,她教出来的好学生。
她跳起来就说:“我把你这个熊孩子,你敢给我冒充警察。”
陈丽娜看她扬着手冲过来,手里提着个新买的小皮包呢,一包就砸到王革命头上了:“我整天拎着耳朵骂贺敏,都快把他的耳朵给拎烂了,总是把质量抓不起来,合着捣拐的原来是你啊,王革命,你整天带人在外面生产些破布,又悄悄搞到我们毛纺厂,害人总说毛纺厂的布不好。你真是愧对你这大好的名字了你。”
她回头说:“走,咱们上车,报到公安局去,让你于叔叔把王革命这老太太给抓监狱里去,矿区人的破裤子,可全是她搞的鬼。”
“好的妈妈。”这不抓了现形嘛,二蛋骄傲的跟啥似的。
结果上了车,聂工回头就盯着呢:“聂卫民,二蛋,把你们的手伸过来。”
他一只大巴掌,啪啪啪,一人三巴掌,这才指着聂卫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打击黑恶势力抓坏人,那是公安局的事情,你们要发现王革命在干这个,可以报到公安局啊,为什么要冒充公安,再敢这么干,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聂工教子,陈丽娜不说话的。
二蛋是觉得委屈,毕竟他和聂卫民,今天为了发现王革命这个黑心工厂,俩人先是撇下高小冰跑到贺敏家,又一直跟踪王革命到这个黑心工厂,就连事先要说的话,也是演练过的,那知道坏人抓住了,人赃俱获,居然还要挨打。
小蛋蛋这不没出去嘛,坐在俩哥哥身边,就一直在笑:“哥哥挨打喽,哥哥挨打喽。”
“聂卫疆,你也不要笑,把录音机拿来,把磁带给我。”聂工说着,一把从三蛋手里夺过录音机,把里面的磁带套了出来,说:“没收了,而且罚你十天不准听录音机。”
三蛋也气坏了:“这是我和高姐姐特地跑到公安局,让于叔叔给我们录的,磁带那么贵,爸爸你太坏了。”
警报声,就是他拿录音机放的。
聂工刷啦一声,一整盘磁带都给扔外头了。
三蛋抱着高小冰送给自己的大录音机,恨恨的盯着前面开车的爸爸,脸都气青了。
刚才有多高兴,三兄弟这会儿就有多不高兴了。
而且,虽然说在矿区吃了两顿饭,但孩子嘛,吃的多也饿的快,一进门,一个个儿都在揉肚子。
陈丽娜家的牛奶在王姐家放着呢。
她把牛奶提了回来,热锅,倒米酒,下牛奶,不一会儿一人一碗奶酪就出来了。自己吃了一碗,给仨孩子一人一碗,二蛋一看就爸爸没有,赶忙就把自己的端进书房了:“爸爸,你没吃晚饭吧,我这个给你吃,好不好?”
“那你自己吃啥?”聂工中午虽然吃的饱,晚饭没吃,而且吧,追击自己的学生,他是一马当先的,持枪徒步跑了二十多公里,确实又累又饿。
而陈小姐的奶酪,那真是一绝的好吃。
“还有水儿呢,爸爸,我喝水就行啦,这东西在冬天呀,是我们的冰棍儿呢。”
“爸刚才打了你,你不生气?”聂工有点儿吃惊,毕竟聂卫民和三蛋两个现在还在闹脾气呢,就二蛋在挨了打之后,还愿意亲近他。
“你就算再打我,也是我爸呀,孩子怎么能生爸爸的气啊。爸,慢点吃,我妈说吃太快要吃坏胃的。”要说外面那两个拧着脖子有多犟,二蛋就有多贴心。
这最壮,声音最膨,看起来外表最粗的儿子,居然是内心最柔软,还最细腻的一个。
聂工真有点后悔,自己在恩师面前说二蛋没出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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