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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携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子当归
王重山扬起嘴角,眼底却是全无笑意,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状似随意地在闻一人面前晃了晃,“合同都签完了,默克尔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看到闻一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笑了笑,继续道:“默克尔也是有家室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陪老婆了吧。”
王重山手里那份文件就像一颗炸弹,闻一人的脑子里轰地一声,他感觉自己被炸得四分五裂。所有的铺陈谋划,所有的机关算计,原本以为近在咫尺的胜利此刻全都化成了泡影。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闻一人神色恍惚,低头喃喃自语。
“不可能吗?”王重山轻笑一声,双手交握,抵着桌子,支着下巴看闻一人颓丧的表情,神态悠然地仿佛在看一出令人赏心悦目的歌剧。
“哦,对了。”王重山像突然想起什么,“我们的联合公告稍后就会登出,闻少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看看新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闻一人动作僵硬地抹了一把脸,对王重山的话充耳不闻,固执地不肯相信。
为了这个案子,闻一人已经动用了闻家太多资源,他父亲已经暗示过他,这件事,成了,他就是稳稳的继承人;不成,闻家多的是想上位的人。不久之前,他还踌躇满志,幻想着把王重山狠狠地打落凡尘,欣赏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而现在,他的一切,一切都没有了。
王重山慢慢跺步到闻一人面前,盯着闻一人空洞的瞳孔,突然出手拽住他的领子,把他拎到自己面前。
“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输吗?”
闻一人猛地抬头,瞠目欲裂地死瞪住王重山,他确实不明白,原本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人该是他才对。
“让我想想你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绥文娜是你的人,哦,不,更准确点来说是我那个蠢货小叔的人,一个没有任何经验,只有张脸还看得过去的商业间谍。”
闻一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早就知道你会看穿。”
王重山并不意外,接着讲。
“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在我身边做事的,在你找上王涵江之前我就知道绥文娜有问题。当然,你比那个蠢货要聪明点,你明着是要和他合作,事实上,你早就知道我会看穿绥文娜有问题,绥文娜只不过是你放在我眼前使障眼法的工具。”
闻一人的笑僵在了嘴角。
“说来我还是要感谢闻少呢,绥文娜的出现替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我一定会承闻少这个人情的。”
闻一人飞快地伸手,想攥住王重山抓着他衣领的手,却被王重山像垃圾一样一把甩开,闻一人攥紧拳头,手臂上爆出不断颤抖青色筋脉。
“你埋的暗棋是……”王重山嘴里吐出一个人名。
闻一人终于恍然,这个人是闻家安插在王氏最深最久的一步棋,轻易不会动用,以那人现在在王氏的地位,要不是闻家始终掐着那人最初和交易的把柄,恐怕那人也不会轻易为他所用。
没想到王重山已经把这个人挖出来了,那么那人交给他的王氏和默克尔那边的谈判信息——
“他给我的东西是假的,你早就把我换了,所以默克尔根本看不上我开的条件,他只是想借我的手来和你要价。”闻一人说得又快又急,声音嘶哑得厉害。
王重山拿着手帕仔细地擦着被闻一人碰到的手腕,随后像丢垃圾似的把手帕扔在地上,“你只说错了一点——那份东西是真的,每一条条款都是经过艰苦的谈判才定下来的。”
王重山俯下/身,对上闻一人眼底无法掩饰的迷惑,他微合眼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有自信成为他的对手。
“既然你有心唱大戏,那我索性台子都帮你搭好。可惜,默克尔从始至终都没考虑过和闻氏的合作,因为他根本就看不上你们,闻氏从来就不在默克尔考虑的名单中。”
你以为我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只要最先冲过重点线,就能成为赢家。但事实上,你连出现在比赛场上的机会都没有。他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个上蹿下跳尤不自知的跳梁小丑罢了。
玻璃窗外血红的夕阳照在两人身上,地板上拖出两道细长的影子。王重山的眼眸像是被点起了一团火,半边面颊藏在看不见的黑暗中。闻一人颤动着的肌肉,努力不在王重山的逼视中退缩,青白的脸色却早已出卖了他。
王重山的话戳破了闻一人最后一丝希望,闻一人想支撑着站起来,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试了几次,才颤巍着双腿支起身体,挪着灌了铅的脚步做出去,略微佝偻的背影像一下老了数十岁。
王重山撇过眼去,不在看他,这个人已经不需要他再去耗费心神,等回去以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等他去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无脸见人,掩面退下。





重生之携手 第73章 回国
顾远完全没想到他的新年居然实在飞机上度过的。
王重山一上飞机就开始看文件,高高叠起的文件飞机的桌板根本搁不下,顾远识趣地没去打扰,他的位置上放了几本书,显然是根据他的品味提前挑过的,顾远勉强把一本书翻了两三页,就在靠在王重山的肩上睡得昏昏沉沉,迷糊间被王重山摇醒,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就被送上一记缠绵的深吻。
“新年快乐!”王重山额头贴着顾远的脸颊,声音里满是暖意。
“新年快乐。”顾远不愿意睁眼,回答得很是敷衍,约莫过了一两秒才慢慢回过味来,飞快地看向王重山,“这就过年啦?”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王重山看他瞬间瞪圆了的眼睛,微微一笑,抬起手腕,顾远扫了一眼手表表盘,指针已经偏离了12,还真是,没想到在飞机上过了个年。顾远揉揉眼睛,窗外厚厚的云层让时间的界限也模糊了。
第一次是这样过年的,远离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远离的天际交织出一片绚丽的烟花,远离熟悉了十几年的老节目,在万米之上的高空中,两个人相依偎着告别陈旧,迎接崭新。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啊!
“还有三个多小时才到,起来吃点东西?”
“嗯。”一杯温度刚好的清水下肚,顾远终于感到腹中空空。
几分钟后就有美丽知性的机组服务员把热气腾腾的的餐点送上,顾远一看,嘴角不由得翘了翘,几只白白胖胖的饺子躺在奶黄色的汤汁里,清清亮亮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饺子吃完还有烤得吱吱作响的小羊排,嫩得冒出汁水,鲜味十足的柠檬虾,又甜又弹牙,最后是诚意十足的水果拼盘。顾远吃得无限满足,飞机上的条件有限,能有这种水平的餐食已属不易。
王重山只是稍微动了几口,大部分时间他忙着把盘子里食物的精华部份喂进顾远那张为咀嚼忙碌不停的小嘴里。顾远瞪着眼睛试图反抗,王重山就用那双温柔的眼睛脉脉地看着他。把顾远看得心里发麻又发烫,喂吧喂吧,想喂就喂吧,被喂还能少块肉啊!顾远红着脸扭过头,缴械投降。王重山开心地继续自己的投喂事业。
酒足饭饱之后,顾远拍了拍微突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评价:“真的都挺好吃的,特别是那盘饺子特别对味。”想想他又认真的补充,“不过还是没我妈做的好,我妈包的鸡蛋虾仁蘑菇馅的饺子,再沾上一点小香醋,那滋味……啧啧啧!”
顾远一脸沉醉地摇头晃脑,王重山眼带笑意地捏捏他的脸颊,疼爱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顾远伸手握住王涵江的手,语气特别认真道:“我是说认真的!我妈做别的不行,就这道饺子做的地道,有机会你试试就知道了!”
一抹笑容在脸上荡开,王重山掩藏不住心里的喜悦。这是小家伙要带他见家长的节奏啊,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带点什么好?怎么表现才能显得既有诚意又不唐突?王重山难得地为了一次会面觉得苦恼。
顾远还在不停絮叨着自家老妈的拿手菜,中途口干舌燥喝口水润润喉咙,不经意地往上一瞥,王重山明显处在神游的表情惹得他嘴巴一撇,顺手给了王重山一拐子。
“你到底在没在听?”
王重山立刻拍拍他的胳膊表达歉意,“伯母饺子做得好啊,那正好,我就爱吃饺子。”
顾远得意地挑眉,“那是,我……”
王重山做侧耳凝视,仔细倾听状,时不时还附和两句,让顾远越说越上瘾。
小家伙还是想妈妈,想家了。虽然这几天顾远嘴上不说,但眉宇之间总是有一分郁结。
爱情总是能让人在某个时刻变得盲目勇敢,盲目狂热,而在经历时间磨洗之后,唯有亲情能在人心中成为隽永。
王重山没有戳破顾远的故作轻松的假面,他的环境注定了亲情只是可能是人前做戏的工具,但他还有顾远,这个温情的,善良的孩子。他满心期待着,有一天也能成为这个孩子心中的那片柔软。
“王总从欧洲回来了!”
“王总进公司了!”
“准确消息,大老板顺利地搞定了欧洲那边,现在回到公司了。”
王重山回来的消息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在王氏总公司炸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司。王涵江在王耀军的安排下空降进了王氏,对这样一位身份暧昧,前途不明的上司聪明人都知道要保持距离,但总有那禁不住对方开出的钱权诱/惑的,或是觉得自个不受重用,想凭着拥立之功向上爬的,王重山这一回来,大多数人振奋,也有少部分人惶惶,还有一两个心存侥幸等着看这两位如何斗法。
王重山双手插兜,身后跟着一票助手,手底下的员工们也不敢多看,弯腰问候,目送一双双发亮的皮鞋走远。
秘书处的玻璃隔间里,似乎每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之中有人是之前的老班底,在王涵江手下明哲保身,被留了下来,有的是王涵江新提拔的心腹,不管他们是何种身份,此时面对王重山都避免不了忐忑和尴尬。
王重山走里了两步,似乎瞟到了什么顿住了脚步,他回头又看了看,皱着眉头向身边的助手耳语了两句,助手大步朝秘书处走过去。
顷刻间,秘书处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面墙上原来那副画呢?”
呃?所有人愣了愣,助手见状,又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遍,这时候出来一个以前秘书处的老班底,低声解释道:“是王……,他觉得那副画挂在这里不太合适,老太爷就,就送了幅字过来。”
助手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还不赶紧挂回去,也不看看到底合不合适就往上挂,最后还不是要被换下来。”接着干脆对这位说了明话,“他算什么,也能在这里指手画脚,也就你们这群不长眼睛的能被他唬住。”
那人一听,一身冷汗下来,只得苦笑解释:“我们也就是拿工资吃饭,家里老婆孩子,车子房子,哪样不花钱啊?这份工作我是实在丢不起。”
助理冷眼瞅了他一眼,掀掀嘴角,要笑不笑的样子,没再多说话。
王重山进办公室的时候,王涵江正坐在他那把椅子上,瞥着王重山进来,故作亲切道:“回来啦,听说欧洲那边的事已经顺利解决了?老爷子肯定也会很高兴的。”说是这么少,他的屁股依旧牢牢坐在王重山的位置上,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王重山当然知道王涵江此时扯出王耀军是有拿王耀军压他的意思,可惜现在的他早就不是那个初出茅庐,活在祖父威压之下的纨绔子弟,这么多年的历练他已经积累了和王耀军叫板的资本。
王重山完全视色厉内荏的王涵江如无物,沉着脸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办公室,不少东西都被为了讨好王耀军的王涵江改得不伦不类,让他看得实在是眼睛痛。
看到王重山摆明了无视他,王涵江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微笑立刻僵在嘴角,桌下的手收紧成拳,硬是爆出青色的血管。
“欧洲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怎么不先回去向老爷子报喜?他老人家这些天为了公司的事情也是操了不少心,你放心,公司这里的事我还是能帮你应付一二的。”王涵江表情古怪,说话也像是硬从 嘴巴里挤出来一样。
王重山嗤笑一声,不明白王涵江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还能在那个位置上安稳地坐下去。
说实在的,靠着王耀军才能在王氏勉强插一脚的王涵江着实不配让他放在眼里。
王重山只是勾勾手指,身后跟着的助手立刻把一份资料放到王涵江面前。
王涵江一看那份东西,直觉不妙,已经是冷汗津津的手在裤腿上抹了抹才伸出去。打开来,只是一眼,就让王涵江心中大骇,急匆匆再往下翻,一颗心早已经随着翻动的纸张一刻不住地往下坠,到最后,不停发颤的手指怎么都搓不开粘在一起的纸张了。
王涵江颓丧地倒靠在椅子上,这份资料上详细记载了他不怎么光明的发家史,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凭这样一份东西,王重山就可以轻松地把他送进号子里。
他本以为过去那么些年,经事的人也早就各奔东西,这些旧事也可以永远搁在一边,尤其是当他决心讨好王耀军,更是回过头把这些不堪的事抹得一干二净,没想到还是被王重山挖出来。
“你到底有什么要求?”王涵江连声音都显得苍白无力了几分,现在他被王重山拿捏住死穴,只能束手就擒了。
王重山从进门开始第一次拿正眼去看王涵江,那一眼,平淡得仿佛只是在看衣袖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
“既然老爷子护着你,我也不好对你下死手,免得他老人家心疼。只有一点,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想再追究,但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在王氏看到你,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可就不保证老爷子的面子还能完完全全地护住你了。”
王重山这一招打得王涵江无力招架,匆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王涵江初进王氏到的时候有多么春风得意现在被赶走的时候就有多狼狈不堪。他情不自禁地缩起肩膀,因为感觉每个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落到他身上,他只恨自己不能成为一个隐形人,短短一段路走得倍受煎熬。
等等?那个是?王涵江盯着那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心头的惊讶和某种隐秘欣喜的情绪混合在一起,让他浑浑噩噩地到了王氏楼下才晃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作者君掩面而去。




重生之携手 第74章 绑架
王家大宅内。
“孽障,孽障,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这是要反了天了是吗?”王耀军一巴掌狠狠拍在那张清代紫檀木书案上,震得身旁的尹淑君心头也跟着一跳,她无声地长出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捧过一杯茶放在王耀军的手边,又帮王耀军揉搓胸口,柔声道:“消消气,有什么话不能把孩子叫过来好好说,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别忘了你的血压,前两天蔡医生才特别叮嘱过……”
“行了!”王耀军忍不住气一声怒喝,扬手甩开身边的尹淑君,这还不够他发泄心头熊熊的怒火,又是一挥手,桌上的那杯茶也被拂到地上,碎裂的瓷片蹦得老远。
尹淑君没想到王耀军会发这么大的火,猝不及防之下,被王耀军推了个正着,歪向一旁的身体撞在那张黄花梨交椅的扶手上,尹淑君闷哼一声,撑着椅子没有倒下,只是嘴角得体的笑意终于绷不住破碎,嘴唇神经微微颤抖着,显然是撞得不轻。
这却没有得到她身后的王耀军的丝毫关心,他还深陷巨大愤怒中,中气十足地斥骂着:“仗着自己当了两年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真以为自己是话事人了吗?我还没死呢?这位子我能给他,也就能把他踹下来!”
尹淑君不知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微微低垂着的脸上表情莫测,她一手撑着腰,十分勉强地缓缓把身体直起来,“我再去给你端杯茶来。”
王耀军很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别说是这个孙子,就是尹淑君这个妻子他也不满很久了,这么多年就只生了一个靖宇儿子,不能替王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孙,整日里又只知道摆出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一点女人的温柔小意都不懂,看了就让人心头无名火起。
尹淑君背对着王耀军往外走,温柔含笑的眼底凝聚起渗人的寒意,手里的手帕已经被揉扯得不成型了。
王耀军真当她不知道吗?他这是为了王重山违背他的意思把汪涵江赶出公司在发火,人老了还不安分,学什么年轻人念旧爱,思旧情,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还发痴,那个外头早死的女人就千般万般好,她和靖宇,重山就是碍了他的眼。
修剪完好的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心的嫩/肉里,尹淑君却似未觉。半晌,她又重新挺直了背,缓步向楼下走去,从背影看起来又是那个贤良淑德的王家夫人。
清晨的小区花园里出现一道灰色的身影,穿着制服的清洁工戴着厚实的白色口罩,微低着头,推着装满垃圾袋的推车通过小区后面的铁闸门向外走。春节已经过去几天,走出假日的人们开始恢复往日忙碌的生活节奏。小区里的居民们有的买早餐,有的赶时间上班都是行色匆匆,也没有人注意到清洁工那不同以往,略显焦急的步伐。
身上堆积着的黑色垃圾袋被一个个地挪开,刺目的阳光下,顾远也顾不上被逼出的眼泪,此刻的他双手双脚都被胶带牢牢地缠住,为了防止他挣扎,他被缚的手脚又被连在一起,整个人被强制压成弓型,形成一个滑稽又动弹不得的姿势。嘴里被塞了一块不知是什么用途的抹布,弥漫在口腔里的酸臭味让顾远几欲作呕。
“唔,唔,唔!”顾远躺在推车最底下,像一条缺水濒临死亡的鱼,努力弹动着身体,企图挣开身上的束缚。
清洁工摘下口罩,露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面目,盯着顾远的鹰眼中狠光一闪,甩手就狠狠给了顾远俩巴掌,“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再敢乱动,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顾远被这两巴掌扇得头晕目眩,两颊火辣辣地刺痛,顾远一时怔住,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打过他呢?不过现在不是逞一时之气的时候,对方看起来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真可能干出灭口的是,倒不如先按捺住,搞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那人见顾远老实下来,用鼻子哼出一口气,阴笑道:“算你小子识相。”
紧接着,他警惕地重新戴上口罩,左右张望了一阵,确定四下无人,伸手像拎小鸡一样把飞快地把顾远拎起,丢进运送垃圾的垃圾车里。
车子很快就发动了起来,飞快地向城外外驶去。
“冷静,冷静。”顾远在心底不断默念,尽管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腐化的难闻的气味,他还是努力调整着呼吸,逼迫大脑冷静下来,消化眼前发生的一切。
学校还没开学,父母还在夏市,皇城的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住。当顾远如同往常一样散着步出门吃早餐的时候,路过楼底下的清洁工,对方突然开口把他叫住,顾远不疑有他,结果被毫无防备地打晕,等他醒来,已经被捆成一团,藏在又脏又臭的推车底下不得动弹了。
对方能作小区里最不引人注目的清洁工打扮,手法熟练,看来是专业人士。这个小区又是附近环境相对不错的地方,能住在这里的大多也是家底殷实,顾远家绝对算不上大富,而这个人专门等在他家楼下直到他出现,这两点也就说明了对方并非为了求财,也不是临时起意。这是一次有目的,策划过的绑架,而绑架的对象就是他顾远。
顾潜声没得罪过什么人,做的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也碍不了别人的路,所以这次对他的绑架绝不是因顾潜声而起。
那么……顾远脑海里闪过某个念头,蓦地心头一紧,是他和王重山的关系暴露了,这次的绑架与其说是针对他,不如说是冲着王重山来的。
被缚紧的手脚因为充血又麻又疼,顾远此刻却有点感激这样的疼痛让他的大脑还能保持清醒。
要想办法联络王重山啊,对方不知道会拿他向王重山要挟什么。手机,对了,手机。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放在牛仔裤口袋里的,顾远开始努力一点一点地挪动臀部,却没有感到那个坚硬物体的存在。带着颓唐的情绪软□体,手机不在了,看来是已经被拿走了。
这下怎么办?一时间,顾远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之中。
办公室传来巨大的重物砸落的声响让外头所有人的心头皆是一凛,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办公室的大门被重重甩开,秘书助理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万年处变不惊的大老板几乎是用跑起来的速度快步出了门,身后跟着的安保部主任痛苦地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从大老板入主公司以来,第一次有人能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安保部的主任马岱看着前头那人第一次慌了的脚步,嘴里的苦涩顺着血管流遍的四肢百胲直至流到了心里。
他们这些亲信一直心照不宣,那人是被老板妥帖保护着的心头肉,宝贝得不得了的小情人,为了哄那人开心,老板推了重要合作伙伴邀请的晚宴,只为了亲自拍下那人可能会喜欢的一副油画;因为手底下人对那人的一丝不尊重,那段时间老板手里的班底不知调换过多少遍,能被留下来的,都信奉着这样一句话,把那人的事情用比对老板的事情认真十分的态度去办。
就是这样一个现在所有人都要恭恭敬敬对待的“老板娘”,居然在他手底下给丢了。
今天接到手下人报告的时候他简直是如遭雷劈般僵立在当场,内心的几番权衡只在瞬息之间,他亲自把消息告诉给了老板。
那张被圈子里的老人们评价起落不见喜怒,惊云不懂声色的俊逸脸庞第一次露出一丝裂缝。
“事后你给我一个交代。”他眼睁睁看着办公桌上那座古董钟被扫落在地上摔成粉碎,老板溢着寒气的一句话如同深秋时节结在枫树上的寒霜,刺得他眉心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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