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霞飞双颊
“客气。”
徐子陵微微一笑,拱手还手,道:“在下徐子陵,扬州一个无赖小混混,三餐无继度日,凡夫俗子也。倒是宋兄英姿飒飒,凌绝天下,乃人中之龙。宋兄想必是豪门大阀之后,过来跟我们说话,乃降尊破格,以贵谦卑,真是折煞在下了。”
“徐兄弟口出成章,语出惊人,如何会是一般的凡夫俗子?”
宋师道哈哈大笑:“我宋师道虽然年轻少学,可双目不盲,如果徐兄弟也是凡夫俗子,天下间还有英才吗?徐兄弟不必过谦……啊,这位仙子姑娘是?”
傅君婥心中气恼宋师道过来搞局,让她在徐子陵前丢丑窘迫,扭头不理。
心中直盼望宋师道快快走人,好等自己又可以徐子陵恢复二人世界。
“她叫傅君婥。”徐子陵替她回答道:“江湖人称的罗刹女。”
“久仰久仰。”
宋师道显然没有听说过傅君婥的名字和名号,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拱手行礼。他又拱手向徐子陵请道:“在下宋师道,得遇两位,喜见乐谈,真是三生有幸。如果两位不嫌在下卑劣,不嫌在下唐突,请两位一起移步船舱,容许师道为两位洗尘接风,大家促膝畅谈,如何?”
傅君婥正想拒绝,不过徐子陵却微笑地点点头,道:“宋兄如此优秀之人,正是子陵结交的对象,如何会有异议。请前行带路。”
宋师道闻言大喜,伸手相请,又举步带路。
傅君婥心中正有点闷气,忽然感到徐子陵一手拉上她就走,不由心如鹿撞,绯生满面,稍稍挣扎一下,也就乖乖地跟上去了。
宋师道在他的大船摆下了大席,除了数款精美小菜,还有近十道正菜,几坛好酒。他前前后后忙碌了好一阵功夫,才遣人做出如此盛宴,一边请徐子陵和傅君婥入席,一边介绍另两人予徐子陵他们认识。
一个是发白如霜,长须如雪的中年人,威武无比。
虽然一头银发,可是并无一丝老态,倒显得格外成熟稳重,特别是他的气度,如山不动。
一个是双十年华的美貌女子,姿色过人,身形丰满,眉目间稍带成熟妇人的妩媚之色,她与那个银发男子神态亲昵,旁若无人地挽着银发男子的臂膀,整个人都偎依在他的身上。
宋师道介绍,长者名叫宋鲁,是他的叔叔,以须发俱白奇异之形和手中一根‘银龙拐’名动大江南北,他是宋阀之主天刀宋缺的族弟。虽然身为豪门大阀的长者,可是宋鲁态度谦和,言语客气,让傅君婥暗暗称奇。一个如此高位又实力强悍的风云人物,何以会如此谦逊呢?
是中原的人文之风濡染,还是他家族的教化得法呢?
女子叫柳菁,听说是宋鲁新纳的小妾,宋鲁淡淡一句带过,不说任何来历。
徐子陵心中暗笑,他当然早早知道宋师道和宋鲁是谁,当下向那个宋鲁拱手见礼,态度不卑不亢,再向那柳菁点点头,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己的客席上,又示意傅君婥在身边一并坐下。
宋鲁初见徐子陵时,眼睛闪亮,精光大起。
他失神地瞪着徐子陵看了好半天,才在主位坐下,重重地点头,长叹道:“大江一浪胜一浪,后浪盖前浪。后生可畏,如此人物,如此年轻,真是……我本以为师道是年轻一辈中少有的骁楚,是年轻一代的俊才,想不到今日一见,当知世上英才无数,敢问小兄弟高姓大名?”
“不敢当。”徐子陵微微一笑道:“小子徐子陵,后生小子如何敢与宋兄并论,小草安能与大树言高低?”
“客气。”宋鲁哈哈大笑道:“徐小兄弟是宋某人近十年来看过最顺眼最神秘最谦逊的年轻人,哈哈,如此的人物,如果让我大哥知道,必定欣喜若狂。来,徐小兄弟,我敬你一杯!”
一杯干,徐子陵微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宋三爷,我借花献佛,回敬你三杯!”
“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不但宋鲁,就连宋师道的豪气也引出来了,他也陪着连干了三杯。
傅君婥则喜孜孜地看着徐子子陵,她不喜饮酒,大家也不强求。她虽然除去斗笠,可是脸上还蒙着轻纱,挟一棵嫩嫩的青菜,送到轻纱之下,轻轻掀起一角,小口斯文地吃着。虽然如此,可是众人却见怪不怪,还觉得更添有一种神秘的典雅。
宋师道觉得一旁冷落了她,于是又向宋鲁介绍道:“这位仙子一般的姑娘叫傅君婥,有一个宝号罗刹女。”
“姑娘目中神光内敛,气定神足,身形扶风,定是身具上乘的武功,想必更尤以轻功见长。”宋鲁他是一个老江湖,眼力又狠又准,他又向傅君婥点点头,道:“姑娘配剑样式独特,颇有异国之风,不似中土之样式,想必是域外之仙子吧?就是不知何方高人,竟能调教出如此卓越惊俗的人物?不知是何方水土,竟能酝育出如此天地灵秀的女子?”
“说起来她样子还行,我勉强同意。”徐子陵不太同意道:“至于说酝育美女,怎及我们中原,中原美女多不胜数,大街上,在人群中随便扔块砖头过去,砸中十个人之中,就有九个是美女。她的家乡,那是山穷水恶的高句丽,所酝育的美女,五只手指也数得了,也能算个好地方!”
“原来姑娘是来自于高句丽。”宋师道带点黯然地叹息道。
看见宋师道的样子,那妩媚女子柳菁不禁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宋鲁,可是宋鲁却摇摇头,自顾干了一杯酒,却没说话。
宋阀是最坚持汉人正统的家族,禁止与外族通婚。
宋师道听说傅君婥是高句丽的外族女子,心生的几分倾慕,顿时惨遭打击。
开始他看见傅君婥在徐子陵身边,虽然是璧人一对,可是并无见两人有亲热举动,本来还心存希望,可是一听傅君婥乃异族之女,知道自己绝对无望,不由暗叹命运无常。
“砸中的十人中九个是美女,还有一个呢?”傅君婥异常较真地反问徐子陵。
“还有一个是超级大美女。”徐子陵毫无拘束,满口大嚼。
“说谎!”傅君婥娇嗔一眼,在众人表现出小女儿之态,辩道:“就算中原地大物搏,水土再好,也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美貌女子,我怎么就没有看见满大街都是好看的女子呢?”
“那是你的眼睛有问题。”徐子陵哈哈大笑。
众人一听,知道徐子陵准备诡辩。
可是也很好奇,心中想听听,他到底是怎么把歪理说成真理的。
“美,有很多种,外貌只是其一,也是最肤浅最表面的一种。外貌美的人,不一定真的美;相反,外貌不美的人,不一定不美。”徐子陵摆出指点江山之态。
“我不信。”傅君婥算是跟徐子陵耗上了。
她摇头道:“你说说,那一个如果外貌是丑八怪的女子,人们也会认为她是大美人吗?你如果能说得出来,那我才服你。”
“外貌是丑八怪的女子,当然有人说她美!”
徐子陵转过脸,看着傅君婥,样子格外认真,道:“古有蟆母,有无盐,比你说的那种样子像丑八怪一样的女人还要丑陋百倍,可是她们美名远扬,千古流传!她们的美,在于心灵,在于品德,在于操行,在于能力,在于自信……她们远比世间的花瓶美人更美,比起外貌美好却艳名千里遗臭万年的妲己、褒姒等等,更不知要美不知多少倍!千百年来,人们一直传颂着她们的美德,传颂着她们故事,用以教育自己的后代,你敢说她们不美?”
“她们不算。”傅君婥咬着樱唇,道:“她们是名人,你举一个普通人试试。”
拯救大唐MM 第二十八章 出口成文(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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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之美,那怕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农妇,也能称之为美。”
徐子陵站了起来,沉声道:“在我们中原之地,任何一个姿色平庸、相貌苍老、腰身变形的妇女,我也敢说她们的美。”
“她们美,是因为,她们有一张风霜皱折的脸。”徐子陵动情地道:“在那一张脸上,没有脂粉、也没有半分修饰,可是很美!乡间的农妇,她们没有时间修饰自己的仪容,而是将时间,年复一年地修整着她们生命中的另一张脸,也就是她们的田地。”
“乡间农妇,她们的皮肤黝黑,皱纹满面,但是她们那些舍弃修饰的脸很美!我们可以自金灿灿的麦穗,又或者沉甸甸的稻谷,看出她们脸色明亮喜人,形态秀丽……如果丰收,她们会展现世间最美的笑容!她们的笑,更胜倾国倾城,因为她们一笑,整个大地都会回响欢呼,都会温饱暖和!”
徐子陵指着席间的米饭,叹息道:“如果她们不再美丽,如果她们失去笑容,那么世间将一片饥寒,一片号哭!”
宋鲁和宋师道一听,惊讶动容。
他们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徐子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本来,众人都以为徐子陵会说一些歪理,把傅君婥辩倒,来气逗这位较真的女伴,没想到,徐子陵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没有观察入微,没有反思自身,没有同情百姓,是万万不可能有这样一些感触的。
凡世间名士,无不心高气傲,多为功名利禄,力拼高位,彰显自己,又何曾有人想过平民?
凡世间高官,无不老奸巨猾,多为权势富贵,力压下士,无视蚁民,又何曾有人关心百姓?
徐子陵说出这一席话,真正震憾了宋师道和宋鲁的心。
他们宋阀最重汉人正统,也注重刀耕火种,而不像北方狼族那样,只注重游牧,到了冬天无食,便驱马南下掠夺汉人。尤其是五胡乱华其间,北方狼族甚至把汉人称之为‘两脚羊’,视为牲畜食物,一到寒冬腊月,即斩杀入锅,烹煮食用。
要是没有一个发出‘杀胡令’的冉闵,恐怕汉人早让北方狼族食尽了。
宋鲁看着徐子陵,感觉这个年轻人身上发出一种光芒,比起初见时更强烈百倍,他心中一动,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汉人之光’。
眼前这个年轻人神丰内秀,智慧超群,语出惊人,最难得的是,他有怜悯世间万民之心。
既非僧道,又非圣贤,他却心系天下之民,难道说他就大兄寻找的汉人之帝……宋鲁越想越激动,他情不自禁站起,看着徐子陵侃侃而谈。宋师道更是脸色浮现红意,既为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思想过而惭愧,又为聆听到如此言语而激动,连作手势,请徐子陵再作细说。
傅君婥的小女儿之气早消了,她也很感动地看着徐子陵,心中震惊而他的见识和言论。
如果师尊在此,听见了他的这番言论,恐怕也会拍案叫绝吧!
这个家伙,莫非真是天界飞降而下的仙人?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人说出如此震憾人心的言语呢?
“刚才说到普通农妇之脸,当然,她们的手也美。”
“纵然遍布伤痕,粗糙无比,老茧遍生,但是,那一双双勤劳质朴的手,是那么的美丽!她们可以用这样的一双老手,轻易抚养世间千千万万个儿子成长,让他们保家卫家,献身沙场;又或者登科中举,位居朝堂。她们可以用这样的一双老手,轻易理出天下万万千千个女儿的娇容,教她们针织女红,操持家务;又或者相夫教子,举案齐眉。她们的老手,可以分担丈夫肩膀上的重担,可以逗弄膝下儿孙的笑颜,可以描画出大地的丰足,所以说,那是是天下最美最美的手!”
徐子陵一说,傅君婥既然是感动,又是惭愧。
自己的手,除了杀人,对于针织女红一窍不通,厨艺更加不值一提,难怪他会嘲笑自己连个村姑也比不上!
“子陵之言震憾师道心魂,师道佩服,在此先干一杯,请子陵尽言而诉,待师道受教获益!”宋师道喜不自禁地干了一杯酒,又请徐子陵继续说下来。
“金玉之言,难得……”
宋鲁越听,心中越发确定,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大兄和宋家寻找数十年的帝皇人选!
时下正值乱世,中原群雄并起,相互混乱,烽烟处处。
按照天刀宋缺之意,隋朝气数已尽,汉人新生将起,也许会有世间潜龙出头,领导千千万万的汉人,重新焕发秦皇汉武之威。
眼前这个年轻人,也许就是汉人新一代的希望,他,极有可能就是天刀宋缺要找的未来英主!
“农妇之美,身形品德,无所不美!”
“她们的腰身很美,为了哺育下一代,为了生育的孩子,她们甘愿承受十月怀胎之苦,甘愿自己的纤纤玉腰变形,甘愿冒着分娩的难产凶险。”
“虽然分娩之后,她们的肚皮松驰,皱纹遍生,可是那是最伟大最美妙的腰肢。”
“她们干涸下垂的乳房也很美!她们本来拥有最美丽最坚挺的乳房,可是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她们给予了孩子们最甘甜最滋润的乳汁,用她们的美丽和生命,换就儿女的成长!她们的生命力,一点一滴,化作乳汁,喂入她们儿女的口中,成长了她的心肝宝贝,干涸了自己的身体和生命!”
“这一种忘我的奉献,乃是世上最美的美丽,乃是我们永远不应忘怀、不可忽视的美丽!”
徐子陵微微叹息,声音低得几乎难以听见:“我的母亲很美丽,世间无双,可惜,她为了儿子,化成了天空的星辰,我每每抬头,都希望看见,她会在天空中凝视着我,朝我微笑……”
傅君婥美眸中饱含着泪水,她想起自己也是一个孤儿。
她没有别人拥有的父母,只是由慈父般的师尊养大。因为师尊的无所不能,生活丰足,所以她平时根本无法感受像徐子陵所说的那种亲情奉献,但是现在一听,心中顿时涌起了对母亲的思念,一抬头看天,仿佛也能看见有个看不见的美丽面容,朝自己温柔地微笑。
不但是她,就连母亲早逝的宋师道,也在陷入往日的追思中,眼圈微红,想起了儿时记忆中的母亲。
“好,说得好。”
宋鲁禁不住击掌于案,连声叫好。
他重重地点头,道:“如此洞察世人,如此善知人心,如此思想境地,简直让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子陵,来来来,我敬你三杯!”
“还有我!”
宋师道也在追思中惊醒过来,大喝道:“子陵,我们一见如故!闻子陵发人深省之言,真让师道喜不自胜,我们定要个开怀痛饮!先饮为敬!”他连干三杯,举起空杯示意徐子陵,徐子陵让他豪气所感染,也连尽三杯,与宋师道击掌,哈哈大笑。
痛饮之间,就连傅君婥也端起小杯,陪了一杯。
她美眸带笑,看着徐子陵,心中极为他感到欢喜和骄傲。
“人生得一知己,何等快意,我恨不得放声长啸,又想开怀痛饮,更想赋诗一首,以记此刻良辰美景!”宋师道微带遗憾地叹息:“师道虽多读诗书,但并无急才,虽此刻心中激动难舒,却难成墨字!”
“此有何难!”
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男儿心事诉于笔,胸中奇志尽化诗!师道兄有意,请出命题,小弟愿大胆试言之!”
宋师道大喜,傅君婥则大愕,宋鲁大讶,莫非徐子陵还有七步成诗之才?
席间命题,这可不是简单的赋诗,自古到今,也只有曹植曹子建才有如此急才,而且还在兄迫命危之下,才有七步诗之举,现在徐子陵要宋师道随意命题,岂不是更胜一筹?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到底是谁家之子,如此高深莫测,竟能出口成文,举步成诗?
“子陵,以酒为题如何?”宋师道心念一动,他端杯向徐子陵敬酒。
“师道兄,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子陵暂借一位千古大诗人的名句,来表达我心中此刻的欢畅: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宋三爷,师道兄,将进酒,杯莫停……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只有饮者留其名。”
“*?”宋师道喃喃自语。
“古来圣贤皆寂寞?”宋鲁在深深思索。
“人生得意须尽欢?”柳菁也低声轻问。
“但愿长醉不愿醒?”傅君婥偷偷地看,她在偷偷地看着徐子陵,而徐子陵,正在往自己的口中倒酒。
在徐子陵说出这些千古名句之后,大家一时失去了说话的意欲,只是静静地品味着其中的意思,一边思量着自身,对比起其中的言论,不禁唏嘘一番……徐子陵自然也有出口成诗的本事,但是他存心将宋鲁宋师道震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才盗用李白的《将进酒》。
徐子陵此时还是一无所有,他必须争取到宋家的支持,才能成就日后的大事。
最少,也要先得到宋鲁的好感。
至于宋师道,他知道宋师道是个俊出男儿,虽然出身大阀之内,却无纨绔子弟之气,值得深交!
如果一开始就吟咏《将进酒》,那么也许会成为席间一叹,起不了那么震憾的作用,但是经过徐子陵的‘女人之美’长篇大论的一说,引起了宋鲁和宋师道的共鸣,此时再吟咏《将进酒》,自然能让他们沉醉诗中,久久共鸣诗意,难以回神。
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徐子陵早就吃饱喝足,借助酒兴,肆意地躺倒在旁,呼呼大睡过去。
他这一睡,更显得文士之骄狂,男儿之大气。
结合起刚才的《将进酒》的诗意,更显得徐子陵潇洒脱俗,不拘一格。
“古来圣贤皆寂寞,只有饮者留其名。哈哈哈……妙,妙极,师道,我们再饮,为这小子的妙语干杯!”宋鲁须发俱动,哈哈大笑,举杯狂饮。
拯救大唐MM 第二十九章 我要罚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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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徐子陵发现自己身处船舱,傅君婥似乎听到他起床的响动,敲门进来。
徐子陵看见她手中拿着一张纸,知道她定是记下自己昨天的《将进酒》,想自己赞一下她的记忆力,于是招手过来,抢过白纸,翻来覆去地看,口中发出啧啧怪响。
“我可没有记错……”傅君婥知道他又要挑自己的毛病,带点不服地哼道。
“是没错,不过字真差劲,像龟爬一样,三岁小孩也写得比你好!”徐子陵拼命打击她,其实傅君婥的字还不错,娟秀清奇,显然下过一番苦功。而且她本身精通奕剑之术,久练长剑,持笔写字,布局不但分明清楚,而且每个字都隐隐带有剑舞之意,别具神韵。
果然,听见徐子陵奚落,傅君婥心中大是不平。
傅君婥一指案前的文房四宝,竟冲徐子陵做了个小女儿的娇嗔鬼脸:“你如果写得好,那写几个我看看!”
徐子陵哈哈大笑,拍手道:“其实你不服,我没办法不露两手,让你惭愧一下!可是我怕写出来你不认识,连读也读不上来,我岂不是白费心机?”
傅君婥听了,心中更是不服,完全不觉自己掉进别人陷阱,道:“你能写,我就能读!”
她生怕徐子陵言语推辞,马上端砚铺纸,磨墨润笔,递给徐子陵。
“如果用一支笔来写,显不出我的功力深厚!”徐子陵口气就像个大宗师一样,他随意执起案边碗中的陶瓷汤匙,沾上墨,挥洒自如地在白纸上描画,两个可爱的大头娃娃跃然纸上:她一手拿着短剑,另一只手拎着个正在挣扎的男子……女娃娃唇角挂有一点墨,显然代指傅君婥,而被她揪着后领提到半天高的男娃娃,自然是影指徐子陵自己。
“人家哪会这样!”傅君婥一看这家伙还真是怪胎,竟然用汤匙也能画画,虽然心中很喜欢这画,但小鼻子却嗔怪地哼哼,仿佛想辩说自己很温柔很淑女。
接着,徐子陵又在纸上用汤匙写下:美人展颜,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三笑江山易主。
他的字飘飘如仙,轻逸出尘,一看,即会有种让人乘风而起的感觉。傅君婥心中虽不承认,但心中也不得不服气,这个家伙的字写得实在不错,比自己胜过不是一星半点,值得他那么骄狂。
特别和两个可爱的大头娃娃相衬,更显得新鲜奇颖,别出心裁。
傅君婥看了,心中很得意,口中轻声读出来。
一时间,心里甜如蜜,这家伙写诗赞自己长得漂亮,莫非他写这些,就是想自己多笑笑?
徐子陵又写下一句:美人发嗔,一怒柳眉竖,二怒东狮吼,三怒小猪打滚……正当傅君婥傻眼之际,徐子陵又快速画了一只发怒的可爱小猪,头顶还冒一团怒气。傅君婥气得差点要揍他,这家伙永远也不会忘记捉弄人,本来以为他会正正经经写首诗哄自己开心,谁不想他还是想气自己。
刚一扬起拳头,徐子陵就指着纸中的小猪,示意她要想打人,就是小猪。
傅君婥已经扬起了手,再放下去,心有不甘,心念一转,抢过画,口中一叠声道:“不算不算,也许你只会用汤匙写字,有本事你拿笔试试!”
“你怎知我不懂得拿笔写字?”徐子陵奇问道。
“啊?你真不会?快写,我要开开眼界!”傅君婥一听高兴了,她捉住徐子陵的手,塞笔进他的手。
“糟糕,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拿过毛笔写字……”徐子陵越是犹豫,傅君婥越是催促,简直恨不得抓住他的手来写,等他出丑,就得意洋洋地嘲讽一顿,谁叫他不学正经,光用汤匙写字!傅君婥想得正得意,忽听身后有人大赞:“好字!”
“喂?你不是说你不会用笔写字吗?”傅君婥闻声一看,顿时惊叫起来,很是生气地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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