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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龙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伪戒
苏天御回来之前,是能想象到保龙集团的能量的,但他没想到这个企业背景如此复杂,事件如此棘手。
李源喝了口咖啡,轻声劝说道:“我知道你想追赔偿款,你回来之前,我也帮你问了一下。这事应该不是保龙矿业故意不想赔偿,而是确实因为保险的问题,导致了赔付发生很多争议,在加上其中各种人为因素,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苏天御看着他问道:“我现在硬追,结果会是啥样?”
李源扭头看了一眼四周:“陆丰开枪了,惹怒了保龙集团的高层和股东,他们觉得自己被社会团体威胁了,心里有气,在加上矿业集团那边确实不想现在就拿出一亿多,所以我个人觉得,解决的方案就两个,第一,降低赔偿额度,让保龙矿业那边觉得性价比高,他们才会一次性拿钱。第二,通过打官司解决,你们起诉,保龙应诉,官司结束后,他们再掏钱。”
“打官司?我们能打得起吗?”苏天御皱眉骂道:“这不就是流氓做法嘛?”
“你还真说对了,商业集团在绝对利益面前,那就是流氓。大游戏公司抄小游戏公司,抄到你灵感枯竭,打官司你拖不起,竞争你又资本力量不行,最后只能选择被吞并。金融,网购,地产,实体之类的大集团,靠着积累用户和资金链直接就能完成垄断。都说要创业,要搞活经济,但最后这业是给谁创的啊?喊着理想万岁的人都欠了一屁股饥荒,哭着出局了,只有那些跪下的,被招安的,才能拿着一点辛苦钱离场。”李源叹息一声,瞧着苏天御说道:“我个人劝你,还是想办法降低一下赔偿金额,尽快拿钱平事吧,不然跟你们斗,真的容易被拖死。”
苏天御沉默良久后回道:“降低赔偿金额,工会做不到的。先不说工人家属已经知道了保险金额是九十八万,咱就说矿业公司的心里价位,他们要是只想每人赔个三十四万,那这事是没办法解决的啊,工会不可能自己贴钱配给工人,我们没这个家底。”
“那你怎么弄呢?”李源问。
“从情感道义上来讲,五十多号工人没了,工会是有义务要安置好他们的家人的。”苏天御轻声回道:“从发展角度来讲,我们在这件事上,反而是有机会的。”
李源好奇的问:“什么机会?”
“树立形象,真正做出口碑的机会。”苏天御目光明亮的说道:“只有突然事件,才能体现出工会的价值。”
李源沉默半晌:“但搞保龙……!”
“我现在就问一句。”苏天御打断着回道:“如果我们愿意当出头鸟,咱领导能不能关键时刻扶一下车。”
李源眨了眨眼睛:“那得看你搞到什么程度了,你是知道的,以他的位置不可能随便表态。”
“你帮我吹吹枕边风呗。”
“我吹尼玛啊!领导已经发现了,你经常带我撕裤衩的事。”李源翻了翻白眼:“再吹,他该觉得我飘了。”
“源哥,源爹,你帮帮忙!我给你跪下了!”苏天御厚颜无耻的拉开椅子,做出了要下跪的动作。
李源静静的看着他:“那你跪吧!”
“卧槽,我举报你天天朴,你信不?”苏天御翻脸不认人。
……
半小时后,李源离去,苏天御走出咖啡店,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你在警务署医院待的怎么样啊?”





风起龙城 第三八三章 一条命三十五万
下午,苏天御硬挤出了一些时间,专门回了一趟闸南海警队。公考过后,大批新的警员已经入职,海警队专门举办了宣誓大会,以及欢迎仪式,狗六子这回没办法请假了,必须得到场了。
宣誓大会开了三四个小时,一直搞到傍晚五点多钟才结束。下半场欢迎仪式一开始,苏天御签完到,见没有什么事了,剩下的都是交际,就也没有留在现场喝酒,而是找了个机会就溜了。
晚上六点半,苏天御去了龙城市警务署医院,见了一下已经保外就医的魏相佐,俩人交谈了大约半小时。
“那就这么定了,后续打电话沟通。”苏天御坐在椅子上冲着魏相佐说道:“我一会还有个饭局。”
“嗯。”魏相佐点头:“你也尽快给我办出去吧,在这待着还不如蹲苦窑呢,太没意思了,躺得我屁股都生疮了。”
“好,回头我跟李源打个招呼。”
“就这样。”
说完,苏天御迈步离去,来到楼下拨通了余明远的电话:“咋说的?”
“保龙集团安保部的一位副部长约我们吃饭,”余明远皱眉说道:“一块去呗?”
苏天御停顿一下说道:“行,那见面聊吧。”
二人结束了通话,余明远给苏天御发了个地址,后者单独开车前往。
……
晚上七点四十分左右,余明远,苏天南,苏天御三人在龙城胜利区的某酒店碰面。
三人汇合后,一块走向酒店大厅,中途余明远轻声介绍了一下一会要见的人:“一会要见的这个人叫徐劲波,是保龙集团安保部的副部长,不是矿业那边的。他大概四十多岁,以前听说也是在战乱区搞私人武装的,后来跟着他上面的大哥,一块进了保龙集团,主要负责集团下属产业的安全问题。”
苏天御一点就透,话语直白地回道:“就是专门给保龙集团在区外的生意保驾护航的呗?”
“对。”余明远点头应道:“在区外,他们是很有能量的。保龙集团的一些灰色产业,医药产业,对接的全是军阀,地区武装。他们能把各地区关系都打通,那足以说明这帮人的能力。”
“我知道了。”苏天御点头。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乘坐电梯来到了6层,进了徐劲波等人所在的餐厅包厢。
“哎呦,小余吧!”一位身材壮硕,穿着登山装,剃着寸头的中年,笑呵呵地站起了身,伸出了手掌:“我给老温打了电话,他说你很忙,我还想着今天见不上了呢!呵呵,没耽误你正事吧?”
中年称呼温占波为老温,由此可见这个人在龙城这边的能量也很充沛。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故意提高自己,特意选用了这样的称呼。
不过客观来讲,保龙集团的安保部确实是有一些分量的。因为现在的时局不比和平年代,产业做大了,很多麻烦就自然会找上门来。
打个比方,如果保龙矿业在南非某地区拍到了矿产,拿到了开采证,那他们就能顺利地组织工人挖掘开采吗?
肯定不可能啊,那边正在乱战,什么民族武装,特殊部落,涉黑组织等一系列强势份子,见到这么一块肥肉靠过来,那不薅点羊毛,心里能平衡吗?
这个时候,就需要集团安保部门的人出面调解平事,所以真的不是谁都能干这个活的。首先他们得人脉广,其次也要在区外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并且还得有脑子,会处理棘手事件。
今天这顿晚饭,站在保龙集团的立场上来看,那也算是给足了同济会面子,毕竟副部长都露面了。
包厢内,众人寒暄了两句后,纷纷落座。
徐劲波见酒菜上桌后,立即提了一杯:“我有糖尿病,也不太能喝,咱们象征性的小酌一下。”
“好,谢谢徐总款待。”余明远举杯。
徐劲波说是象征性的小酌,还真不是客气。他只把杯子拿到了嘴边轻抿了一口,就笑着冲余明远说道:“小余兄弟,今天我找你来是有事情的。”
“是,您说!”余明远放下喝了一半的白酒杯,面无表情地点头。
徐劲波叹息一声说道:“哎,矿难发生了,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大家心里有火,也确实能理解,毕竟受到伤害的是你们这边的人。”
余明远没有接这个话茬。
“我听老杨说了,之前你们去了人,还在矿业公司动了手。”徐劲波继续说道:“兄弟,咱们私下说,这事办得有点过。”
苏天南听到这话,眉头轻皱了一下。
“不过既然发生了,现在再谈也没什么用了。”徐劲波看着余明远补充道:“咱们还是把思维放在解决问题上。”
“徐总,我们的诉求很简单,死人了,那就要赔钱。”余明远回道。
“我赞成这个说法,但赔多少钱,怎么赔,我觉得是有待商榷的。”徐劲波低声说道:“你让现在哪个公司,一次性拿出一亿现金,这都不容易啊!”
“那您这边的意思是?”
“要降低一下赔偿额度。”徐劲波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们也是搞工会,搞公司的,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这理论保险赔付最大额,和实际情况是有区别的。就是保险单子生效了,那保险公司也不见得真赔你们九十八万啊?!矿难级别,个人操作是否存在失误,遇难矿工是否完全履行了矿上的安全作业要求,这都是要核实的啊!”
余明远沉默良久后,直白地问道:“那您说,应该赔多少钱?!”
“我觉得三十五万是一个合理的数字。”徐劲波直视着余明远回道:“如果能谈到这个数额,我可以跟上面申请,在一个月内,就把赔偿款全额打到你们协会的账户上。”
……
闸南区,土房街贫民窟。
两台轿车停滞,一名在本区很有威望的退休副区长,带着几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了一位矿难工人的家里。




风起龙城 第三八四章 釜底抽薪
餐厅内。
苏天御观察着余明远的表情,心里是有点着急的,因为他太了解自己这个老板了,对方给的赔偿数额,他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徐总,你们聊,我先去一下卫生间。”苏天御起身打了个招呼。
“好,好!”徐劲波点了点头。
苏天御转身离去,徐劲波继续冲着余明远说道:“三十五万不少了,你想想看,那些矿工得推多少年的煤,才能赚到这个钱啊?!”
“徐总,这个赔偿数额不能商议了吗?”余明远脸上依旧没啥表情地问道。
包厢外的楼梯间内,苏天御掏出手机给余明远拨了个电话,但响了两声后,又立马按了挂断键。
室内,余明远拿起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后怔住。
“滴滴!”
紧跟着,狗六子的简讯就发了过来,余明远瞧了一眼内容,没有作声。
“你忙,你就先打电话。”徐劲波笑着说道。
“没事,协会的一个财务问我点事,一会再回就行。”余明远瞧着对方又问:“徐总,我老实讲,这个赔偿数额,跟我们想的差距有点大。”
徐劲波稍稍停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了雪茄盒,只低头自己点了一根:“小余啊,你可能干实业比较晚,有很多事还没有悟透。我就这么说吧,你要非得在这个赔偿款上较真,那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和工人。”
余明远沉默,苏天南瞧着对方,双拳紧握。
“打官司,你拖不起。咱都别说三两年拿不到钱,你们会怎么样,我问你,哪怕就是让你等半年,你能挺住吗?工人是从你们这里签的合同,你们是第一责任方,他们要闹,也首先要闹你吧?你们起诉我们,那工人呢?只要我们稍微给点好处,工人就会起诉你们,你信吗?”徐劲波脸上没了笑意,声音沙哑地说道:“工会保证不了工人利益,那下场是啥?一定是崩盘啊!但对于保龙集团来讲,每年有关于经济纠纷的官司,至少要有几十起,说白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啊。”
余明远听到这话,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你们觉得几家抱团,就能迫使集团妥协吗?这太天真了。”徐劲波冷笑着继续说道:“陆丰开枪了吧?进去了吧?你们觉得他现在没啥事,可你想过吗?我们公司随便一个总经理,跟监管会打个招呼,那都能把陆丰十年前犯的事翻出来。他是混地面的,浑身都是把柄,怎么跟商业集团斗啊?长清公司一撤场,你们同济会打官司都没底气了吧?”
徐劲波深吸了一口雪茄,指着硕大的餐桌说道:“小余啊!你见过一亿现金摆在一块有多高,有多宽吗?!呵呵,我见过。它摞在一块,这一张大桌子都摆不下。这么多钱,要是在老墨南部,都够拉起一个几千人的武装了,甚至有可能引起战争。你说它好拿吗?”
徐劲波前半场的话很客气,后半场的话又充满了威胁,无时无刻的不在暗示着余明远,保龙集团捏死一个像同济会这样的组织,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在保龙集团的眼里,这每人三十五万的赔偿额,并不是补偿给那些到现在都还没有挖出来的矿工,而是被逼无奈给出的消灾钱,充满了施舍和无可奈何的意思。
“就是三十五万,一分都涨不了了,是吗?”
“我只能说浮动不大。”徐劲波笑着回道:“不过要是能谈妥,那我也跟集团上面申请一下,给你们协会包个二三百万的大红包,也算是去去晦气了。”
“行吧,我了解咱保龙集团的意思了,但这事你得容我跟下面商量一下。毕竟协会也有流程,得召集那些工长,问问他们的意见。”
“行啊,我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徐劲波言语客气,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行,就三天!”余明远顺着对方的话茬应了一声。
“爽快!我就说了嘛,老温看上的人,怎么会不懂道理呢。”徐劲波再次端起酒杯:“老杨这人做事太商务了,没啥人情味,你们不要跟他一样的,回头我骂他。”
“呵呵,好!”
“来,喝酒!”
说完,众人举杯,只有苏天南看着徐劲波没有反应。
“怎么了,兄弟,脸色不太好啊?”徐劲波看着他说道:“来,喝一个!”
苏天南瞧着他,依旧没有动。
“怎么了?!”徐劲波盯着他问。
余明远见状,立马在桌下踢了一下天南,笑着说道;“来吧,跟徐总喝一个!”
苏天南咬了咬牙,几乎是攥着白酒杯,站起了身。
……
半小时后,车上。
“你让我假意答应他,是有别的想法?”余明远问。
“跟他在酒桌上争执没有意义。”苏天御皱眉回道:“让他以为咱们答应了,我可以私下里做点事情。”
“怎么办?”
“我今天和李源见面了……。”苏天御开始诉说自己的想法,
“滴玲玲!”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苏天南掏出手机应道:“怎么了?”
“刚才老汪给我打电话,说以前闸南区的那个区长,拿着点礼物,领着保龙公司的人,慰问了一下遇难工人的家属。”三姐的声音响起:“他们试探性地谈了一下赔偿的问题,并且声称如果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他们至少三年拿不到钱。而且还说,工人家属要是愿意绕过工会签和解赔偿协议,那他们每人再追加五万块钱。”
“cnm!”苏天南咬牙骂了一句:“他们玩得太脏了!!”
“这就是釜底抽薪,挑拨离间。”三姐担忧地说道:“有的工人家庭确实太困难了,保不准谁就会牵头签和解协议。到时候有的签了,有的没签,那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工人家属肯定闹!”
“好,我知道了。”
二人结束了通话,苏天南看向了弟弟:“保龙公司直接跟工人家属接触了一下。”
苏天御沉吟半晌:“不要慌,我们也去见一下工人家属。还有,你马上通知长清公司的二毛过来一趟,我有事跟他谈。”
“三天时间太短了,我们来得及运作吗?”余明远问。
“不用两天,我就会把桌子掀了!”苏天御皱眉回道。
晚上十点多钟,老黑接到了苏天御的简讯,内容是通知他准备干活。
老黑看完后,破口大骂:“艹,我这回来还没等休息一周呢,这又来活了!啥几把入会啊?不就是白嫖我嘛?!”




风起龙城 第三八五章 家访
深夜11点多,闸南区土房街,余明远等人下了汽车,见到了已经在这里等待了有一会的三姐。
“前区长带人走了几家?”余明远冲三姐问。
“走了五六家吧。”三姐轻声回道:“我到的时候,他们刚结束。”
“嗯,走吧,去看看。”余明远点头。
三姐瞧着众人,突然眼圈通红地说道:“还有个事。”
“什么事儿?”苏天御问。
“……酒……酒叔的老婆喝农药自杀了。”三姐声音颤抖地回道:“还好让邻居发现了,给送医院去了,这刚抢救过来,目前还在昏迷。”
众人听到这话,表情惊愕,久久无言以对。
酒叔家一共四口人,有俩孩子,大儿子二十三四岁,前几天也一块下矿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尸首,而他的小女儿才刚上初中。
这一家人本就生活很贫困,现在又没了两个主要劳动力,那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
对于有的家庭来说,他们可能渴望得到赔偿,但也有的家庭更看重人。人没了,还要钱有啥用?
酒叔的老婆一直重病缠身,家里绝大部分的开支都在她身上,而这次开矿,酒叔也是想短期内多赚一点钱,一来用于老婆子的身体,二来也在想着给大儿子娶个媳妇。
所以,酒叔老婆选择自杀,其实更多源于愧疚。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老公和孩子,要是没有她,兴许他俩就不用下矿,不用干那些危险的事。
人一旦贫穷了,连思想动机都变得无比简单。赚钱,糊口,等待衰老,等待死亡,一切的喜怒哀乐,都是那么得难以隐藏。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后,余明远才低着头说道:“一会走完,我们去看看她吧。”
“好!”三姐重重点头,带着一行人去了鸽子楼内。
……
鲁家共有六口人,住在由救济署统一建造的救济署小区内,一间四十五平米,一室半的房子内,住着两口年过七十的老人,一对中年妇女,以及一对正在上学的儿女。
家里的顶梁柱鲁恒远,前几日死在了矿难里,虽然尸体还没有被找到,但这一家人已经彻底绝望了。这么长时间过去,人在地下即使没被砸死,淹死,那也被憋死饿死了。
余明远,苏天御等人来到这户人家时,家里的女主人甚至凑不出来供所有人坐下的椅子。他们目光麻木,手足无措地看着同济会的管理层,也不知道该说啥。
狭小的客厅内,莫名充斥着一股特殊的味道,像是中药味,也像是臭味或腐朽味,那种味道很难形容,但却在这个小区里,每户人家中都存在着。
似乎这种味道已经成了一种共同性,很难摆脱,也不存在歧视和偏见,而是客观存在的。
“嫂子,不用忙了。”余明远在工会内见过鲁恒远的老婆,所以轻声安抚道:“我们站一会就行。”
“好,好。”鲁恒远的老婆将客厅内堆放的冥币,半成品的纸人全都往墙角处摆了摆,给众人留出了交谈的空间。
这些冥币、纸人、金元宝啥的都不是给鲁恒远准备的,而是鲁太太平时的工作。她白天在塑料厂上班,晚上会在寿衣店接一些零活赚补贴。
“是这样,嫂子。”余明远停顿了一下,皱眉冲着鲁家人说道:“我们和保龙矿业那边进行了沟通,他们觉得按照保险合同全额赔付,数目有点过高……。”
“合同是这样写的,为什么过高?”鲁太太麻木地问道:“我们没讹人啊,怎么约定的,我们就该怎么执行。”
鲁太太的话是充斥着不满的,他以为余明远和刚才来的人一样,是过来压价的。
“我们也赞同拿全额赔付。”余明远立即解释道:“并且工会这边,也一直朝这个方向在做努力。”
沙发上,目光看着有些呆滞的老头,声音沙哑地喝问道:“工会能不能帮俺们把钱要回来?!”
“钱肯定会要,但我们很怕在追款的同时,会有部分遇难工人家属,私下里跟保龙矿业签和解协议。”余明远直言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内部就会出现问题,而且保龙矿业那边也一定不会同意我们的诉求。不可能一样的结果,赔出来两份钱,您懂我的意思吗?”
老头沉吟半晌,话语清晰地说道:“谁要跟保龙矿业签和解协议,那我就不活了,我整死他……!”
众人沉默。
“刚才来的前区长,把家里的保险库都装满了,还要帮着大集团一块压我们卖命的钱……俺们不同意。”老头皱眉说道:“合同上写的是多少赔偿,他们就应该给多少。”
鲁太太听到这话,低头擦了擦眼泪:“如果有选择……我们肯定不要钱,要人。但……但问题是现在没得选啊,老鲁没了,我不能让他儿子以后还下井吧?!”
“您放心,除非工会没了,不然这钱我们肯定追回来!”余明远掏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拿出所有现金,放在桌子上说道:“给我们点时间。”
……
这天晚上。
余明远等人去了六家遇难矿工的家里,跟他们亲属进行了交流。除了一小部分思想有些动摇的人外,大部分的人是坚持要满额赔偿的。
这样一来,工会内部压力小了很多,起码没有那么多不同的声音。
转悠了六家,余明远,苏天御等人把自己身上带的现金,全都捐出去了。
贫困是无法伪装的,大家真的不好意思空手慰问,光拿嘴说政策。
一直弄到凌晨,余明远等人去了医院,而苏天御和苏天南则是在车里等待长清公司的二毛。
苏天南在座椅背上,吸着烟,突然问了一句:“小御,你说搞工会,能改变现如今的社会环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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