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这日,久未见圣颜的凌若带着点心去养心殿,往日通行无阻的养心殿,这一次却没有如愿入内,苏培盛在殿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说是奉胤禛之命,近日国事繁忙,未奉诏者不得入内。可是凌若明明看到在她后面到来的温如倾直接入内,连通报都不需。莫儿不服,与苏培盛争辩为何温如倾可以入内。
不等苏培盛回答,凌若直接转身离开,她很清楚,不是胤禛事先有命,苏培盛是绝不会放温如倾进去的。曾经属于自己的殊荣,如今已然属于如倾。果然,后宫不可能有一世不衰的圣宠……
夜色中,秋意漫漫,不断地从领口间钻进去,令凌若浑身发凉,不论胤禛怎样宠爱自己,他都是皇帝,既是皇帝,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力,是自己妄想了,以为在胤禛心中,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特别到与别人不同。
这一次的冷落,不知让宫中多少双眼睛瞧了笑话,又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兴灾乐祸,恨不得她从此一蹶不振。
莫儿扶着凌若的手走在青石铺就的小径间,虽已入夜,但还是有不少宫人在打扫宫院,往日里他们瞧见凌若早已过来行礼问安,如今不是草草行一礼了事就是干脆装着没瞧见。
这样的势利现实令莫儿愤慨,暗骂道:“这群惯会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希望老天保佑他们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这样说着,忽地伤心起来,忿忿不平地道:“皇上也真是的,不过是几句话而已,用得着这样生气吗?真不知道皇上的心眼是怎么长的,竟然如此小气。”
“莫儿!”凌若睨了她一眼,语带警告地道:“哪个许你妄议皇上的,万一被人听见,本宫可保不住你。”
莫儿一脸委屈地道:“奴婢是替主子不值,先前皇上待主子那样的好,如今呢,说翻脸就翻脸。主子已经巴巴地上前讨好他了,他却连见都不见。”
“什么他不他的,那是皇上,不许这样没尊卑上下。”说到这里,凌若脚步一顿,黯然道:“记着,不论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咱们。”
“这也太不公平了。”莫儿依然难解心头之气,道:“难道非要一味哄着皇上开心才叫好吗?若是这样,皇上也太不分是非了。”
见莫儿越说越不像话,凌若冷下脸喝道:“还说,可是连你也想气死本宫?”
“奴婢不敢。”见凌若脸色还是不对,她小声道:“奴婢不说就是了,主子不要生气。”
借着前面安儿提在手中的灯笼所发出的光,凌若幽幽一叹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思,本宫这是生气,只是不想你祸从口出,你这张终归还是太快了些。总之这话以后都不要再提了。至于那些个宫人,呵,跟高踩低本就是宫中的生存之道,本宫不怪他们,同样的,他们也不值得本宫动气。”
如此说着,凌若紧一紧领口,让身子没有那么冰凉,“回去吧,本宫觉着很累。”
“是。”莫儿答应一声,待要扶她离开,忽地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熹娘娘,您等等。”
如倾?凌若訝然回头,果然看到温如倾,她疾步朝自己走来,待得近前之后,一边抚着胸口匀气一边道:“总算……总算是追到娘娘了。”
凌若怜惜地拍拍她背道:“你不在养心殿侍候,这样急着追本宫做什么?”
温如倾急急摆手道:“臣妾只是给皇上送些点心罢了,并没有什么,娘娘千万不要误会。”
“本宫误会什么?”凌若淡淡的问着,夜色中那张秀美的容颜有些模糊不清。
温如倾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好一会儿才紧张地道:“臣妾从未想过要与娘娘争夺什么,更没有妄想过要取代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为什么要与本宫解释这些?”凌若问道,目光一直落在温如倾那张妩媚青春的脸庞上。
温如倾认真地道:“娘娘与姐姐是多年的姐妹,关系素来要好,在臣妾心中,娘娘就像亲姐姐一般,实不想与娘娘有所生份。再者,不论怎样,皇上心里最看重的都是娘娘,无人可以取代娘娘。”
“是吗?”在问出这两个字时,凌若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夜色中透着一种凄凉之意,“皇上的心思,本宫不敢妄自揣测,再者,这宫里没有谁是不可取代的,包括本宫在内。”
【作者题外话】:娃娃又发烧生病了,今天跑两趟医院了,晚上十点多才有空码字,估计今天得通宵写了,后面尽量多赶一些出来,能写多少是多少,大家明天早上来看吧,抱歉了。





清宫熹妃传 第七百三十九章 远嫁
“娘娘……”不待温如倾再说下去,凌若已是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意,放心吧,本宫从不曾想过与你生份,往后你也尽可来承乾宫坐坐,只要你别嫌弃承乾宫冷清就好。”
“不会的。”凌若的话,令温如言赦然生喜,妩媚艳丽的脸庞溢出一丝由衷的喜悦来。
“好了,你回去吧,本宫也想早些回去休息,惠嫔那里,你帮着多开解开解,不要让她钻牛角尖。”
“臣妾知道,臣妾恭送娘娘。”温如倾乖巧地行礼,直至凌若没入黑暗中后,方才领着宫人离开。
十一月二十六日,准葛尔迎亲使团抵达京城。
十一月二十八日,涵烟以固伦公主的身份远嫁准葛尔,在涵烟拜别温如言那一刻,温如言痛哭不已,几度昏了过去,过了今日,她的心头肉就将远去,此生再不得见。如倾与凌若等人陪着一道落泪,皆是难过不已。
相比之下,还是涵烟冷静许多,跪求温如言保重身体,不过遥隔多少万里,她都会祝愿额娘身体安康,福寿宁远。
随后,上鸾驾前,她又托付凌若与瓜尔佳氏照顾温如言,较之刚刚才认识没多久的小姨,她更相信凌若两人。
“你放心去吧,我们一定不会让你额娘出事。你自己也千万要珍重。”瓜尔佳氏郑重地说着,至于温如言已是哭得浑身无力,由宫人搀扶着在一旁。
一身鸾鸟金凤大红嫁衣的涵烟用力点头,忍着眼眶中的泪水朝温如言等人敛衽行跪拜大礼,“额娘,熹姨娘,谨姨娘,小姨,涵烟走了。”
“女儿……”温如言低泣不止,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已然被泪水冲刷怠尽,露出胭脂下惨白如纸的脸庞。
涵烟狠心不去看温如言,她真怕再多一眼,自己就会抗拒不肯上轿。转身之时,无意中看到不远处,胤禛与那拉氏并肩而立,无言地注视着自己。
她上前,俯首行了一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礼,“儿臣拜别皇阿玛与皇额娘,往后儿臣不能在膝前行孝,唯有在异乡遥祝皇阿玛与皇额娘万事皆安。”
那拉氏连忙扶起涵烟,初冬深寒中,她的手因之前一直笼在护手中格外暖和,只听她含泪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难为你了,你自己远在异乡一定要善自珍重。”
胤禛望着低头的涵烟,世人皆以为他冷情薄ng,不惜以亲生女儿去和亲拢络蕃邦,却不知他心里的难过。
他胤禛不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石猴,同样人生父母养,有血有肉,那颗心亦是肉长成,若有第二个选择,他绝不愿牺牲涵烟。
如果他没有成为皇帝,涵烟就可像灵汐一样嫁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只可惜没有如果,既然皇阿玛将大清江山交到了他手中,那么不惜任何代价,他一定要守住这个江山社稷,哪怕是以牺牲女儿为代价。
“怪皇阿玛吗?”他问,声音低沉的就像天上遮敝了冬日的厚重云层。
抬头,涵烟露出了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笑容,将笼罩在众人身上的阴霾撕裂些许,“原先是怪的,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儿臣知道皇阿玛必然有自己的难处。而儿臣既然生为皇阿玛的女儿,大清的公主,那么就没有任性的资格。事到如今,儿臣别无所求,只求皇阿玛善待额娘,不论她做错什么,都请网开一面,不要苛责她。”
“朕答应你。”这四个字胤禛说得一些犹豫也没有,若这样可以稍微弥补一些对涵烟的亏欠,他会很欣慰。
“那么……儿臣走了。”这六个字,成为了涵烟对胤禛说得最后一句话,从此俩父女至死都不曾见过。
长长的出嫁队伍自午门蜿蜒而出,内务府奉胤禛之命为靖悦固伦公主准备的嫁奁铺就百里红妆,引得京中百姓争相看望,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世人看到了皇家的尊荣,却不曾看到皇家的悲哀,因为悲哀永远掩藏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这一回准葛尔来的使团没有出现上次那位使者,甚至连一个重复的随行人员都没有,皆换了新面孔,倒是有些奇怪。
十二月初一,涵烟奉命和亲后的第三日,胤禛下旨晋温如言为惠妃,成为继凌若之后的第二位正三品妃子。
这样的殊荣让无数人眼红,然对温如言而言却是彻头彻尾的悲哀,她很清楚,这个妃位是牺牲涵烟换来的。若可以选择,她宁可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回到身边。
涵烟的离去,令她本就不盛的争宠之心彻底淡去,再加上对胤禛凉薄寡恩的看法,虽晋为妃位,却终日待在延禧宫吃斋念佛,祈求佛祖保佑涵烟平安无事。
一场和亲,隐约改变了宫中的格局,凌若再不是最得宠那一个,温如倾与彤贵人后来居上,成为新宠。而年氏,随着青海一次小胜的奏报呈到京城,风头更盛,每每有赏赐,翊坤宫永远是最丰盛的那一份。
至于坤宁宫则是一派平静,入冬之后,那拉氏的头疼痛一直没有再犯过,凡有宫嫔去坤宁宫请安,她都会和譪地说上几句话,态度亲切,全部没有一丝皇后的架子,让彤贵人等人深感皇后平易近人。
在众多宫嫔当中,舒穆禄氏是最守规矩的一个,不论刮风下雨,天气好坏,她都一定会去给那拉氏请安,不过如今跟在她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如柳与雨姗,绘秋等人被她彻底赶出了水意轩。
不过绘秋确实有几分本事,不知使了怎样的好处,竟然让成嫔留她与另两个宫人在景仁宫侍候。
虽说都是宫人,绘秋却自觉得比以前在水意轩是身份高多了,经常跑到水意轩来指槡骂槐,奚落舒穆禄氏,明里暗里的说她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最低等的答应。
如柳俩人对此自是忿忿不平,舒穆禄氏却充耳不闻,连带着也严令如柳等人不许理会,只当做狗叫便是。而绘秋见舒穆禄氏不予理会,只当她懦弱害怕,态度愈加猖狂,全然不将舒穆禄氏放在眼里。




清宫熹妃传 第七百四十章 鼓声
这日,在绘秋又来明嘲暗讽一番后,如柳再也忍不住对舒穆禄氏道:“主子,您还要这样一直纵容她下去吗?”
舒穆禄氏正将绣花针从紧繃的锦缎上穿过,在针尾穿着一根孔雀蓝色的丝线,头也不抬地道:“不纵容又能如何,她如今是成嫔身边的人,打狗尚且要看主人。”
“可她真得很过份。”雨姗是个好ng子的,连她都忍不住,可想而知绘秋有多过份。
“我知道。”在绣了几针后,舒穆禄氏放下针拭一拭手抬眼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这样得寸进尺,终有一日会遭到报应,你们且看着吧。”
入了十二月之后,青海不断有捷报传来,年羹尧率领大军连续夺回被占领的城池,对于他上表战功的折子,胤禛每一封皆以朱笔御批,写满赞赏溢美之词。而与此同时,岳忠祺的密折以隐蔽的渠道呈上御案,上面详细记载着年羹尧的动动向以及具体作战情况。
不可否认,在吃了罗布藏丹津一次大亏后,年羹尧的行动谨慎了许多,但还是难逃刚愎自用,好大喜功这八个字。
在对年羹尧数次战役以及眼下的形势朝廷详细分析后,胤禛与允祥一道制定下计策与作战布署,以达到在最后一场大战役中神不知鬼不觉除掉年羹尧的目的。若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开春,年羹尧三字就将永归尘土,只要这个心腹大患一除,年家自然也到了可以连根拔起的时候。
因为今年有了新秀女入宫,除夕夜宴比上一年更加热闹,乾清宫满宴九桌,除宫中嫔妃之外,诸亲王贝勒也同入宫中赴宴共赏烟花歌舞,好不热闹。
整场夜宴之中,胤禛都没有理会过凌若,如视其透明一般,反倒不断与皇后还有年氏说着话。
凌若默然不语,只是低头饮酒,瓜尔佳氏轻轻碰了她一下道:“你与皇上的心结还没有解开?”见凌若默认,她摇头道:“难道你准备就这样算了?”这一次的夜宴,温如言推说身子不适,不曾参加。
“皇上不愿见我,我又能如何?”凌若心灰意冷地一口将杯中酒喝尽,饮落喉咙的酒在腹中像火一般,令她眼中染上一层醒意。
“温姐姐已经这样了,你若再如此,咱们可真是一败涂地了。”瓜尔佳氏朝笑容满面的那拉氏努一努嘴,轻声道:“一旦她探清了虚实,可不会对咱们客气。”
凌若端起宫人再次倒满的酒杯,在手中轻轻晃着道:“姐姐,你有没有觉着咱们做什么都是虚的,皇上今日可以宠我,明日同样可以废我,我于他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瓜尔佳氏摇头道:“别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这么些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皇上在一个女人身上用这么多的心思。还有这一次,我觉得皇上是故意冷落你。”
“姐姐你太过抬举我了。”在这样的话语中,又是一杯酒落肚,沉浸于酒意中的凌若并没有发现胤禛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余光,还有那越发不好看的脸色。
“不会的,你相信我。”瓜尔佳氏话音刚落,便听得前面传来胤禛的声音,却是命四喜将他面前龙凤呈祥的菜依例传一份端到温如倾的桌上。这各桌的菜品大致一样,不过胤禛与那拉氏的桌上有几道特殊的菜品是别桌没有的,譬如这道龙凤呈祥。
不过依着往前除夕的惯例,帝后可能会赏菜,是以每一菜在御厨房都至少备了两份。胤禛吩咐不过片刻,便有宫人仔细端了小一份的龙凤呈祥放到温如倾桌前。
能得帝后赏菜那是莫大的荣耀,若是落在宫嫔身上,更是可用来衡量其恩宠之盛。今年除夕,得此恩宠的,除却年氏之我,温如倾是头一个,她受宠若惊,连忙起身谢恩。
“坐下吧,尝尝菜品如何,可是和你胃口。”胤禛和颜悦色地说着。
“皇上赏的,自然和臣妾胃口。”温如倾这般说了一句后方才依言尝菜,几乎是筷子刚入口,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虽然很快松开,却被年氏瞅了个正着,掩嘴轻笑道:“瞧温贵人眉头皱的那个模样,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呢。”
“没有。”温如言连忙否认,随后又有些吞吐地瞧着胤禛道:“只是臣妾向来不爱吃酸食,所以才有些皱眉,不过这道菜是真得很好吃。”
“对,朕也记起来了,既是这样就不要再吃了。”在说这句话时,胤禛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一直瞥向凌若所在的方向,见凌若只是低头饮酒,压根没有看过来,不由得暗自恼怒,却又不便当众发作。
刚才那一幕,他是有心做给凌若看,岂知凌若竟然全不关心,仿佛一切与她毫无干系。
可恨,明明是她先置自己于不顾,一心只念着惠妃,自己不过冷落她一段时间让她好生反省一番,同时想想明白谁才是她最该在意的人,她竟摆出这个姿态来。
好,她既不在意,那他也没必要在意,宫中又不是仅她一个女子,有的是比她年轻貌美且听话顺从的妃嫔。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胤禛收回了凌若身上的目光,刻意不去理会。
夜宴一时进行到很晚才撤下,随后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等着子时的到来,那个时候,将是一年中最绚烂夺目的时候,无数烟花将绽放于夜空之中。
墨玉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来到凌若身边,见她到现在还端着一杯酒,担心地道:“主子,您怎么了为何一直喝酒,可是您与皇上之间出了什么事?”这一场夜宴下来,她发现主子与皇上竟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实在不像平常的样子。”
“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如今是怡亲王侧福晋,不要再称本宫为主子了,偏就是不听。至于本宫与皇上……”凌若漫然一笑,在墨玉阻止前将一口饮干了酒,“能有什么事,左右不过是这样罢了。”
“可是……”墨玉还待再说,忽地听得一声鼓响,然后“咻”的一声,一道橘红色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飞上夜空,然后呯的一声炸开,化为刹那的永恒。
子时,已经到了……
又是一声鼓响,烟花升空,初时,鼓声隔一段时间才会响起,待到后来却是渐趋密集起来,鼓声与烟花升空的声音连番响彻在众人耳边,
众人皆好奇地寻着鼓声传来的方向,以鼓声伴随烟花升空的事,这么多年来倒还是头一遭。




清宫熹妃传 第七百四十一章 女子
然,不论他们怎么找,都瞧不见敲鼓之人,鼓声似从天际垂落,又似从地底钻出,让人难以分清。
这样的怪异,连胤禛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张望于乾清宫外,彼时,那拉氏笑了一下道:“皇上,已经开始放烟花了,不若咱们出去吧,这样也可瞧得更清楚一些。”
胤禛似想起了什么,放下手里的茶盏道:“朕记得今年的烟花是皇后准备的,皇后素来细心周全,想必,今年的烟花会很好。”
那拉氏笑而不语,只以目光询问胤禛的意思,而后者径直站起了身,意思不言而喻。
胤禛起身,余下众人自不敢再坐,跟在胤禛与那拉氏身后来到乾清宫外,彼时,夜空已经被烟花薰染的无比艳丽,而鼓声依旧在不住传来。
“咦,什么时候搭的台子,刚才明明还没有。”不知是谁这样说了一句,众人这才发现,承乾宫外突然多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台子,而之前他们进来时并没有,显然是趁着晚宴的功夫临时搭起来的。
“皇后这是何意?”胤禛訝然相问,心里同样疑问重重。
那拉氏浅施一礼,正红金绣凤凰鸾长的裙裳在地上铺展如盛开在冬日里的繁花,妆容精致的脸上泛起一抹轻笑,“请允许臣妾卖个关子,等到子时正时,皇上自然就知道了。(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什么时候皇后也学会卖关子了。”这样说着,却没有追问下去,左右此时离子时正时也不过半刻辰光。他不问,后面那些人自不会多嘴去问,皆静等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刻。
“你说皇后这是在玩什么花样?”瓜尔佳氏与凌若一道跟在最后,顺口问着凌若,等了半晌始终不见她答话,回头去,只见她端着一杯酒正在慢慢地喝着。
“你怎么还喝啊,当真是想喝醉不成?”瓜尔佳氏心疼地夺过酒杯,从刚才到现在,凌若一直在喝酒,至于菜,连一口都不曾动过,饮这样多的酒又是空腹,可是要伤身。
“一醉解千愁,姐姐你不要管我。”凌若想要去拿回酒杯,却见瓜尔佳氏瞅了个没人的空处,将杯里的酒尽给泼了,只剩下一个空杯。
“什么一醉解千愁,分明就是愁上加愁。”瓜尔佳氏没好气地将空杯交给身后的从祥,道:“总之不许再喝了。”旋即又心疼地道:“说到底,你还是放不下皇上。”
“我没有。”凌若飞快地回了一句,可是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骗过瓜尔佳氏。
“你啊,就会口是心非。”瓜尔佳氏握紧她锦衣下冰凉的双手,“唉,即便是皇上当真不疼你了,你也要好好疼自己,千万莫要与身子过不去。”
“不是当真,是真的,皇上眼中已经没有了我。”凌若心灰意冷的说着,她虽然刻意没有去胤禛,可是他赏温如倾等人酒菜的事可是明明白白钻入耳中,从始至终,胤禛都没有顾过自己。
瓜尔佳氏沉默片刻道:“我还是那句话,皇上是故意冷落你,虽后宫女子无数,但能得皇上亲自寻至宫外,又从大清门入宫的嫔妃只有你一个,只要未曾有第二个,你便是皇上心中的最重。”
凌若只当瓜尔佳氏安慰自己,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而她在酒精的麻醉下也已经没有力气去仔细想了。
瓜尔佳氏停了一会儿又道:“不过今日这顿除夕宴我总觉着除了温姐姐之外,还少了什么人,可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个呢?”
凌若没有费心去想她的话,谁来与不来,都和她无关,她现在都不愿想什么都不愿理会。
时间在这样的言语中悄然过去,终于到了子时正时……
鼓声骤然一歇,烟花亦停了下来,夜一下子变得静极,甚至可以听到冷风拂过树枝的声音。
不等众人奇怪,高台深处似乎亮起一点光明,紧接着光明缓缓升起,待其整个露出来后,方到是一个巨大的孔明灯,最奇怪的是孔明灯中竟然有一个身影,那姿态,应是女子。
透过孔明灯的灯壁,可以到女子握着什么东西用力捶落在身前,继而听得“咚”的一声鼓响,原来之前所听到的鼓声是从此处发出。
鼓声响,烟花绽,身姿绰约的女子每次敲落鼓棰,都有烟花漫花绽成,化为这一夜最美的景象。
胤禛饶有兴趣地着隐藏在孔明灯中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影,他很好奇灯中女子的身份,而年氏脸色则要显得难许多,恨恨地了皇后一眼,不必问,必然是皇后想趁机抬举什么人,所以借除夕烟花做出这么一场好戏来,哼,晓得自己年老色衰又不得胤禛喜欢,所以抬举别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算计得可真是好。
不止年氏,戴佳氏、武氏等人脸色也不甚好,任何一个人的得宠都会分薄她们身上的恩宠,只是这一幕摆明是皇后的意思,她们即便是再不高兴,也不敢过于放肆地流于表面。
随着女子的动作,鼓声不再一成不变,或轻或重,或沉或缓,而女子亦一边敲鼓一边起舞,身姿柔若无骨,动作优美轻灵,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犹如一位不甚落入凡间的仙子,再加上只能到一个影子,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1...203204205206207...3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