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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年羹尧扬一扬粗眉,硬声道:“臣是大清的奴才,是皇帝的奴才,如何敢不尊圣命,但是就如年某所说,大军尚未休整完毕,不宜过早动身,还是再停留几日为好,再说皇上也不必急于这么几日。”
“皇上要大军即刻动身,自有他的意思,年公如今已经不是西北统帅,抚远大将军,如此干预地方军务,可是有所不妥。”允祥依然轻声淡言,然眸中的冷意却不比年羹尧少半分。
“你不必再多费口舌,总之本公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年羹尧心烦意乱,根本理不出一个好的头绪来,只知想要保住眼前的一切,就必须得留住这两万人马,一个都不许离去。
“既然年公不听劝,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允祥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锦书,盯着丁守正道:“副将丁守正听旨。”
丁守正为难地看了年羹尧一眼,到底不敢抗旨,跪下低声道:“末将丁守正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副将丁守正即日率领大军回西北听任抚远大将军岳忠祺指挥,不得延误,钦此。”允祥依旨念完,将圣旨放到丁守正面前,虽不说话,意思却已昭然若揭,若不接旨,丁守正便是死路一条。
在自身还有底下两万余士兵的生死面前,丁守正无奈地伸手接过,磕头道:“末将领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年羹尧看着一幕,脸都绿了,既恨胤禛不留余地,更恨丁守正贪生怕死,枉他对其百般提携,让他不过而立之年,便已成为从二品副将。
允祥瞥了年羹尧一眼,缓笑道:“既然丁将军已经领旨,那本王就不多待了,希望明日之前,大军已经离开京郊。”
“恭送王爷。”丁守正连忙恭身施礼,至于年羹尧只作未见,允祥也不计较,自顾离去。
允祥刚一走出军帐,便听到后面传来年羹尧喝骂丁守正的声音,笑意不禁染上了一层讽刺的意味,年羹尧到如今还看不清形势,真是枉活了这几十年。他相信丁守正一定会做出正确的,自然,如果丁守正与年羹尧一道犯浑,他也不在意,就在暗处守着,只要他们一有异动,立刻便可围剿,而且左右路大军也不曾真的回到驻地,在距离京城两百余里的地方暗自扎营,随时可以调集,这道后手,足以让年羹尧万劫不复,唯一遗憾的就是若真走到这一步,免不了又要有所伤亡,这是他与胤禛都不非常热心见的。
“姓丁的,这十来年,本公自问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公的?”允祥前脚刚走,年羹尧后脚已经迫不及待地指责起丁守正来。
丁守正大感冤枉,道:“大将军,你误会了,您对末将的知遇提携之恩,末将从未有一刻忘记。”年羹尧虽已不任西北大将军一职,但军中大多仍惯于这般称呼。
年羹尧面色稍缓,但仍是疾言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领军回西北,置本公于不顾?”
丁守正道:“末将亦是没办法,皇上圣旨已下,若末将不遵便是抗旨,如果只是末将一人也罢了,可事关两万多将士的生死,末将实在没办法。”
年羹尧对他的回答甚是不满,“哼,一派狡辩之词,若你真不遵,允祥他也拿你没办法,分明是你胆小怕事。”
丁守正唯唯应着不敢多言,待年羹尧瞧着没那么生气了,方才小声道:“大将军,其实末将有些不明白,你为何执意要让大军留在京郊?”
年羹尧哼一声,走到主位上坐下道:“皇帝听信谗言,眼见战事平定就要削本公兵权,让本公听他摆布。什么军机大臣,说得好听,不过是空架子罢了,本公一定要回西北,而这两万大军,就是本公与皇帝的筹码。”
丁守正在解开疑惑的同时也略感,年羹尧竟然想皇帝,这……这岂不是等于造反吗?
没等丁守正说话,年羹尧已经不容置疑地道:“总之你听本公的话,给本公牢牢守在这里,不管他皇帝下多少道圣旨,都不许离开半步,直至本公谈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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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七百五十七章 逼迫
丁守正低着头,面色变幻不止,他明白年羹尧的意思,可是真要这样做吗?年羹尧对他有知遇之恩,若仅是他一人,权当还了这份恩情,可是还有那两万将士,如何忍心将他们全部都送上断头台。
年羹尧等了半天不见丁守正回答,不禁问道:“守正,你在想什么?”
丁守正想了许久,终于有了决定,咬牙猛朝年羹尧跪下道:“请大将军恕末将之罪。”
“怎么了?”年羹尧心里浮起不祥的预感。
“末将不能遵从大将军之命,今夜末将就会带大军离开京郊。”丁守正艰难地说着,他这样说等于是年羹尧,若非为底下两万军士着想,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
“什么?!”在短暂的诧异过后,年羹尧脸上满是狰狞之色,盯着丁守正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吃掉一般。片刻后,他猛地揪起丁守正,阴声道:“你再说一遍!”
丁守正被他揪紧了领口,呼吸有些不畅,憋红了脸重复刚才的话,“末将不能遵大将军之命,今夜……” 最新小说就在ww.xiaoshuoxiu. 百度搜索「」
不等他说完,年羹尧狠狠将他掼在地上,大怒道:“混帐,你忘了本公这些年是怎么待你的吗,忘了你是怎么做到这个副将的吗?好啊,现在你翅膀硬了,又见本公落魄了,就敢不听本公的话了,!”
丁守正没想到年羹尧反应这么大,捂着摔疼的胸口道:“大将军,你听末将说,末将这么做也是为您好……”
年羹尧走过去,用力一脚踹在他正疼着的胸口,冷然道:“你若还认本公这个大将军,就乖乖留在这里,否则什么也不用说。为本公好?哼,真亏得你有脸说出口。”
丁守正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忍痛道:“大将军,末将说的都是真的,纵使这两万军士留在这里,又能起什么用,皇上执掌天下,咱们怎么能跟他对抗,再者,京城还有与步兵衙门,兵力数倍于咱们,末将相信怡亲王肯定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咱们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不用你本公!”年羹尧愤然道:“丰台大营如何,步兵衙门又如何,不过是一群庸兵,如何能与本公这支久经沙场的大军相提并论,只有你这种无胆鼠辈才会惧怕于他们,枉本公一直这么信任你!”他越说越气,上前一把抽出丁守正腰间的钢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森寒的痕迹,抵在丁守正脖间,锋利的刀刃只是轻轻碰触皮肤,便划出一道血痕来,令空气中多了一丝气,“丁守正,本公再给你一个机会,好生守在这里听本公吩咐,否则本公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罗王!”
丁守正看也不看脖间的钢刀,只是痛心地道:“大将军,您不能一错再错了,这样下去,就真得回不了头了。”
暴戾之色在年羹尧眉间浮现,右手一紧,将刀往将递了几分,有腥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滴嗒”的一声轻响,“回不回得了头是本公的事,你只要听命行事就好!”
年羹尧的执迷不悟令丁守正失望不已,哑声道:“大将军一心只想着自己,可曾替外面的两万士兵想过,他们都是有家有妻儿的人,拼死杀敌,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让好过一些。若是死在沙场上,至少朝廷还会给一笔恩恤金,可是若是跟着您与皇上做对,就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死也是罪有应得,没人给可怜他们,朝廷也不会拨下一两银子。”
年羹尧哪里听得进这些,愤然道:“他们跟着本公这些年,本公何曾亏待过他们,银子,更是头一分的优厚,这次本公还在皇上面前替他们力争了更多的赏银。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本公现在要他们卖命那是理所当然的,若是死了,那也是他们的命数。”
“大将军,您怎么能这样说,他们可都是跟着咱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有些甚至还救过你我的命。”丁守正听得一阵阵寒心,不敢相信年羹尧居然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来。
“别在那里废话了,说,究竟留还是不留?”年羹尧狰狞的问着。
丁守正默然看着他,良久忽地扯了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终于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卸大将军的兵权了,因为大将军太过自以为是,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中心,只为自己考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你惜命,别人同样惜命,我不会留下来的!”
“好!好!好!”年羹尧连说三个好字,面目狰狞犹如地狱来的恶鬼,抡眼手里的钢刀,狠狠朝丁守正砍去,既然他不肯留下,那么就由他自己接管大军,随军回到西北,只要到了那里,凭借他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就算没有朝廷任命,也照样可以执掌西北。至于岳忠祺,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以为讨了皇帝的好就可以取他而代之,简直是发梦。
眼见钢刀朝自己确下,丁守正连忙就是一个翻滚,险险擦着刀锋避过,随后趁他还没回刀之际,赶紧奔出军帐,大声道:“快来人!有人行刺本将军!”
巡逻的将士一听到这话,立马奔过来,将丁守正团团围在中心,警惕地看着军帐,待发现拿刀奔出来的那人竟然是年羹尧,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将军刺杀丁将军,这怎么可能?
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朝年羹尧拱手行礼,小心道:“大将军,出什么事了?”
见自己在军中威信犹存,年羹尧心下微定,厉声喝道:“都给本公退开,本公今日要除了这个谋逆之人!”
谋逆?众军士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丁将军怎么会谋逆,再说,就算真要,也该经三司会审,再啊,哪有说就这样直接杀了了事的。
不等他们再问,丁守正亦大声道:“不要听他胡说,是年羹尧意图谋反,想让我等替他卖命,我不同意,他便要杀我!”
此言一出,顿时响起哗然之声,所有将士皆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年羹尧,之后则是陷入了长久的静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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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七百五十八章 众叛
谋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如今好不容易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又要将脑袋别在腰上,且还是与朝廷做对,想想便有些不情愿。就算这些年在年羹尧麾下,饷银丰厚,但同样也是他们拿命换来的,并没有欠年羹尧什么。
再退一步说,他们才两万人,能成什么事,根本就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
这样想着,他们不自觉地将丁守正围得更紧,这样微小的动作并未逃过年羹尧的眼睛,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本公吗?还不赶紧将他抓起来。”
过了许久,方有一个领将小声道:“大将军,丁将军是末将等人上官,请恕末将不能从命。”
年羹尧又惊又气,半晌说不出话来,余下的人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个意思,“连你们也不听本公的话了?”
众人低头不语,这样的场景,令年羹尧心凉了半截,竟然连他最倚重的这群人也不能相信吗,一个个皆是贪生怕死之辈。
丁守正对年羹尧已是彻底失望,也不在乎与他撕破脸皮了,道:“大将军,我等受朝廷俸禄,需得听朝廷之命办事,还请您莫要再为难我等。” 最新小说就在.. 百度搜索「」
年羹尧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又见事情难以挽回,将刀一掷怒骂道:“好!算本公瞎了眼养出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扔下这句话,年羹尧愤然跨上马离去,他不住地挥动马鞭,让马儿飞驰在荒郊中,借此发泄心中的怒意还有……失落。
一呼百应,意气纷发的日子,一夕间成了再也回不去的过往,只能于梦魂中回忆往日的峥嵘岁月。
当夜,丁守正率两万大军离开京郊往西北行去,在他拔营离开一百里后,一直埋伏在暗处的悄然撤去,还有守在两百里外的左右路大军亦收到离去的命令。
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无人知晓;至于年羹尧,在回到辅国公府后,把自己关在房中整整一夜,他想了很多,也认清了很多,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了与胤禛抗衡的资本,想要平安度日,便只能收敛xing子,安份守已,同时设法消去胤禛对自己的不满。
他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胤禛再怎样,都会念着素言与弘晟,不会对自己太过份,只要给自己时间,就算没有军权,一样可以在朝中扎稳根基,就像在西北那时一样。
年羹尧想得很好,可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的那样,不论他怎样谨慎,胤禛总能挑出错来,譬如他参奏曾与他有过节的陕西驿道金南瑛,胤禛就说他这是以公报私的做法,不予准奏。
在连番遭到胤禛的申斥后,年羹尧越发觉得自己孤立无援,也越发的害怕,一日进宫时,与年氏说了此事,让她在胤禛面前多帮自己说些好话。
亲哥哥的事,年氏自然义不容辞,可是胤禛以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堵了她所有的话语,根本不允许她替年羹尧求情。而在此之后,胤禛年氏的次数锐减,更不要说踏足翊坤宫。这样的变化,令享惯了胤禛盛宠的年氏惊慌,无所适从。
年氏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好了,但如今的她尚想不到,真正等待着自己与年家的命运会是什么。一切,才刚刚开始。
“年氏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这是瓜尔佳氏去看凌若时说的第一句话。
凌若凝望着外头刺目的骄阳,缓缓道:“年氏的好日子太久了,相信宫中有许多人都已等得不耐烦了。”
瓜尔佳氏轻轻一笑道:“头一个可不就是皇后吗?这段日子她可没少受年氏的气,只是……”笑容突然一黯,有些无奈地道:“年氏一倒,这宫中可再没有人能遏制皇后了。”
“从来就没人遏制得了皇后,听说近日,皇上虽然没有在坤宁宫过夜,却常去那里坐坐。”凌若命人将那幅万里江山的绣图搬下去,绣了这么久,才只完成了十分之一。
“看来慧贵人在皇上面前很说得上话。”瓜尔佳氏嗤笑一声,转了话道:“若儿,我问你,你准备与皇上冷战到什么时候?”
“冷战?”凌若柳眉微挑,旋即已是摇头道:“姐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如何有资格与皇上冷战,失宠便是失宠。”
“别说这些负气的话,只要你肯多用些,皇上一定会回心转意的。”瓜尔佳氏轻斥了她一句,又道:“还有啊,难道你真准备在这冷冷清清的承乾宫过完下半辈子?”
“有何不好吗?”凌若刚说了一句,瓜尔佳氏便道:“当然不好,瞧瞧这都六月的天了,内务府还推三阻四的没把冰送来,说什么不够用,还不是看你如今不得圣宠,所以就变着法的苛扣。”
见凌若低头不语,她叹了口气道:“若儿,人生在世,之事十之**,你得学着去迈过才行。我知道你心里对皇上还有气,可他是皇上,不论他做什么都对的。从来只有咱们去讨好他的理,哪有他来讨好咱们的理,你说是不是?”
“姐姐说的我都知道,只是皇上如今连面都不愿见,就算想讨好也没法子,还是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瓜尔佳氏哪会听不出她的推拖之意,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啊,再这样下去,小心慧贵人她们爬到你头上去,我瞧着那几人都不简单,就连那个平常不声不响的刘氏也颇有心机,虽恩宠不及舒穆禄氏,皇上却每月总有几日翻她的牌子。”
经瓜尔佳氏这么一提,凌若才想起来,刘氏仿佛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子,虽有着与温如倾不相伯仲的美貌,却甚少说话,犹如一朵安静开放的水仙花。
也正是由于太安静,再加上温如倾等人颇为夺目,使得宫中注意到她的人并不多,若非瓜尔佳氏提及,凌若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
“想在宫里生存下去,有心机是好事,我倒是比较担心如倾,她xing情直爽,娇憨可爱,虽眼下颇得圣宠,但君心难测,谁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因为一句话而失了君心。”关于这一点,凌若感触最深,几起几落,始终还是没能揣测明白,以至于落得如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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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第七百五十九章 风云初起
瓜尔佳氏断然摇头道:“不会的,皇上身边正缺像如倾这样敢说真话的人,即便偶尔有什么小错,也算会宽容相待。只看她如今能与舒穆禄氏共分秋色就知道了。你啊,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也不知我是否上辈子欠了你的。”
虽然瓜尔佳氏后面的语气不太好,凌若却听着心里暖暖的,拉了瓜尔佳氏的手道:“我知道姐姐关心我,此生能与姐姐结为金兰,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知道就好。”瓜尔佳氏斜睨了她一眼,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道:“有空吗,有空便随我去瞧瞧温姐姐,有阵子没见着她了。还有你这里,坐一会儿便热出一身汗来,亏你能待得隹,晚些我让人送几块冰过来,不许不要,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凌若难得玩笑道:“姐姐有命,怎敢不从。”
“你啊,少在我面前耍贫嘴。”这样说着,瓜尔佳氏站了起来,拉了凌若的手待要出去,忽见水秀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附在凌若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声音很轻,瓜尔佳氏未能听清,却看到凌若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三阿哥,水秀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翊坤宫那边乱成一团,许多太医都去了,一问之下方知三阿哥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倒在地上面色发黑,口吐白沫,那模样吓人得很,年氏把所有太医都叫了去,听说情况不容乐观。”
“面色发黑,口叶白沫。”瓜尔佳氏低低重复了一句,骤然抬头:“这仿佛像是中毒之症?”
凌若面色凝重地道:“我猜也是,只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向当朝阿哥投毒,被查出来,可不是一命抵一命就能了结的事。”
瓜尔佳氏颔首道:“不过年氏与她兄长一样跋扈,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记恨她的人比比皆是,听闻前阵子还处死了几个宫女。有人恨得下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歇一歇她又道:“随他怎样吧,翊坤宫的事与咱们无关,咱们也管不着。”
凌若暗自摇头,不论年氏有怎样的错,三阿哥终归是无辜的,若是将对年氏的恨报复在三阿哥身上,不免有些残忍。
瓜尔佳氏晓得凌若心肠软,定然是在同情三阿哥了,逐拉一拉她道:“别想这些了,走吧。至于翊坤宫那边,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就让水秀去盯着,一有消息就过来通禀,毕竟你我现在可不方便去翊坤宫。”
“也只好这样了。”凌若拿话吩咐了水秀后,又有些不放心地道:“这事儿暂时不要告诉弘历,他若回来了,你便传我的话,让他待在宫中温书,莫要出去。”
她知道弘历与弘晟关系甚好,一旦知道弘晟出事,弘历肯定会跑去翊坤宫,可这种形势下,不论她还是弘历都不合适过去,所以还是瞒得更好一些。
待水秀一一记下后,她方才随瓜尔佳氏离去。就在水秀准备前往翊坤宫的时候,讶然发现弘历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不等他说话,弘历已经急促地问道:“水秀姑姑,是不是三哥出事了,你快告诉我!”他来的时间不久,只隐约听到弘晟出事,其他的并不清楚,但这样已经足够让他担心的了,迫不及待想要问清楚整件事。
水秀记着刚才凌若的话,假意作不解状道:“三阿哥能出什么事,自是好好待在翊坤宫中。”
弘历一脸怀疑地道:“水秀姑姑,你莫要骗我,我明明额娘他们在说三哥的事,还说什么太医都过去了。”
“那……那是四阿哥听岔了,三阿哥真的没事。”水秀目光闪烁地回了一句,怕弘历揪着不放,赶紧转过话题道:“四阿哥,您饿不饿,奴婢给你去做碗燕窝羹来可好?”
弘历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摇头往后退了一步道:“不,肯定是三哥出事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翊坤宫。”
水秀大惊失色,忙不迭拉住弘历道:“不行,四阿哥您万万不能过去。”
“不让我去就告诉我三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弘历冲水秀大声喊着。
“可是……”水秀记着凌若之前的吩咐,此事是万万不能让四阿哥知道的啊,她到底该怎么办。
看着水秀的样子,弘历猜到了她的顾忌,毕竟刚才凌若的吩咐他也听到了,当下冷着脸道:“水秀姑姑,你若不说,我便自己去翊坤宫,凭你是不可能拦住我的。”
水秀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主子不在,凭自己是绝对拦不住身为主子的四阿哥的,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实情相告。
“什么?三哥可能中毒了?”弘历刚一听完便待不住了,挣开水秀的手道:“不行,我要去看三哥。”
“四阿哥,您不能去。”水秀急得不得了,再次攥住他道:“主子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让您过去,再说您又不是太医,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你别管我,总之我一定要去!”弘历根本听不进她的劝说,虽然这段时间除了上课之外就没怎么与弘晟见过面,但那份兄弟情却并未因此消退半分。
“四阿哥,年贵妃可是一直都不喜欢您与三阿哥往来的,若您贸然前去,万一闹出事来可怎么办?”水秀劝了半晌见弘历不肯听,又道:“不若您在这里等着,奴婢去翊坤宫打探消息,一有什么事就立刻来向您禀报。”
弘历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好吧,我不进翊坤宫,不过我要与你一道去那边。”
水秀知道弘历这么说已经算是让了一大步了,逐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同往翊坤宫而去。
到了那边,外头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远远看过,翊坤宫里却是人影幢幢,水秀往守门的小太监手中塞了些碎银子,小声道:“公公,里头怎么样了,三阿哥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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